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群芳谱(未删节全本) - 1,2

[db:作者] 2025-07-04 21:25 5hhhhh 2460 ℃

  听到这里霍二哥心中逐渐清醒了过来,大叫一声,道:「不好!」

  众人皆都是一愣,心想这是天大的好事,如何又不好了?大家都是奇怪,一个瘦小汉子说道:「霍二哥,这朝廷打了大大的胜仗,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可又如何不好了?」

  大家都点头,想来都是不明白的。

  三娘轻轻拍着大哥的背,心中百无聊赖的哼着童年的歌谣,就好像把大哥当作了一个磕睡的小孩子一般,突然她也感到大哥的身体轻轻的一颤。

  霍二哥缓过神来,答道:「十二年前,傅将军在北郡大败哲于率领的突厥大军,后来趁胜追击到突厥境内,自此就再也没有回来。六年前,忠勇侯齐勒大将军率了一只八万的大军打到了突厥和大宛交界的凤凰城,就从此再无音信。这次杨少将军又是大胜四国联军在北郡,只怕是又要取道突厥到四国去的,只是这北方四国仿佛有一种邪气一般,我朝军队一旦进入,便再也出不来,如果杨少将军接到的军令是趁胜追击,那又如何是好?」

  三娘看屋内的空气越来越冷,火炉的火越来越小,便感觉到大哥又颤抖了一次,心说,该去给火炉里加点柴火了。又加紧拍了大哥几下。

  其他众人面面相觑,作不出声来,都想,北方四国确实是邪恶的恨,我几代勇将打了过去,竟无一人生还出来,难道这杨少将军如此英雄了得,也要步了前几位将军的后尘了么?想到这里大家又都没心思再喝酒了,只是盼望这次朝廷让杨少将军先守住北郡,然后再图徐徐缓进才好。

  这时那和尚却也吃毕了,再喝了口酒,将酒杯一扔,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口中嘿嘿一笑,念道:「十二年……六年……今年……十二年……六年……今年……哈哈,洒家的机会来了……」

  身形一闪已出了酒肆,蓦然不见。

  大家听得心中一惊,越发感到不安,那庄稼汉子缓缓道:「今日虽高兴,却也有担心,我们心中所盼只怕上面是听不见的,我们也早些回家吧,免得家中挂怀。」

  说完立身起来,戴上草帽掀帘去了。

  众人都称一声告辞,一个接一个都出门去了,三娘正在给火炉加些柴,不想这群汉子聚的快,散的也快,正在发怔间,那白发老道人也醒过来站了起来对身边那位汉子说道:「去也……去也……」

  说完再不吭声,两人携手也走了,屋中只剩下三娘,霍二哥和祁大哥三人,三娘和霍二哥各自想着心事,一齐向大哥看去,只见大哥依然趴在桌边上,身上仿佛还带着阵阵颤抖。

           北方之战第004章斗棋之一

  阴山山脉连绵千里,山势不断,此刻大雪也是蔓延,将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山峰都包裹了起来,偶尔还能看见一两只飞鸟过去,只是振几次臂,也无力再飞的更快更远。

  这山头之上逐渐现出四个小黑点,只是这大雪太密,白茫茫什么都看不清楚,待的这四个黑点慢慢行近之后,这才看到,原来是四名军士,骑了四匹高头大马,一路顺着山道向这个最高的主峰行来。

  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少年人,白袍银盔,足蹬戎靴,一看便是英气逼人,再看他人长得玉面朱唇,剑削的长眉下,眸子如星星一般闪烁,黑漆漆的好像一眼望不到这眸子的尽头,深邃无比。玉石一般挺立的鼻子,带着倔强的弧度,却又甚是好看。

  后面三人一看便知是三个随从,四人一路踽踽行到山峰的最后一个斜坡,少年人独自骑马到斜坡的尽头,向下望了又望,来来回回几次,身后一个穿红袍的随从喊道:「少将军,那边太危险了,您还是回到我们这边来吧。」

  那红袍随从一连喊了三四声,这少将军才叹了口气,打马慢慢赶了回来,那红袍随从看少将军神情落寞无比,心里一紧,低声问道:「少将军,您又在想如何跨过这阴山山脉了么?」

  少将军又叹了口气,吟声道:「战国时期赵国有一代大将李牧,赵王派李牧去北方攻打匈奴,李牧去了雁门郡之后,却提也不提打匈奴的事情,只每日里杀猪宰羊犒赏士兵和百姓。匈奴人一来抢东西,李牧便让百姓和士兵都躲将起来,让匈奴人什么也找不着,也甚么都抢不到。」

  说到这里,这少将军轻轻推了推头上的银盔,身边的军士都垂着头静静的听他说话,心中均想:「我等都是军中的粗人,目不识丁,这少将军他必定不是凡人,不光作战打仗打的好,而且学识也如此渊博,将来再作了那驸马爷,只怕只怕」这些军士都是粗俗汉子,前些日子看了这少将军的手段,对他充满敬畏也都是发自内心。

  少将军抬起头来,对这红袍随从笑了一笑,说道:「任大哥,你说这李牧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的是些什么?」

  那着红袍的任大哥吃了一惊,低了一下头,颤声道:「少将军,您是千金之躯,如何能与我一个小小的传令官称兄道弟,您这一声唤,折煞我也。」

  他说完不禁又抬起头来看了少将军一眼,又见少将军摇了摇头,浑不在意的又笑了一笑,只觉这少将军这样一笑实在是好看,只怕是天下最美丽的女子的笑容也不过如此。

  传令官正自一愣,又听到少将军继续说道:「我爹爹便也是从行伍中的最底士兵作起来的,当年我爹爹在傅将军手下作一个小小的先锋官,后来辗转多次立功之后作了个地方参将,在西蜀剿灭罗天教这才拜了将军,十年前,爹爹又在幽州大破突厥大将顽固的十万精兵,才真正作上了大将军。论起来,我爹爹到任大哥这个年纪,功绩倒是和大哥也相差不多。」

  话头一转,少将军又道:「而我自己也不过是在定州大战中的一个遗弃孤儿,蒙爹爹垂恩收养,这些年来供我吃穿、学习兵法武艺,这次带兵也是我的第一次,所以几位大哥就莫再推辞了可好?」

  这少将军年方双十,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这任大哥和身后的两位护卫官都为他气质所折服,心中对他又自生了亲近。

  三人都点了一下头,寻思:「我们这几个浑人哪里能和大将军来相比,只是少将军可怜我们,对我们越发和颜悦色,我们可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任大哥又一点头道:「少将军既然要如此与我们结交,我等也不能太过矫情,以后大家便是兄弟相称,哥哥我姓任名泊安,痴长几岁,就厚着脸皮当一声大哥,这是雷鹏,雷二哥,这是胡佑林,胡三哥,只要杨兄弟但有所命,我们几个便风里来火里去。」

  身后两位护卫官也昂起头来,点头称是。

  少将军一点头,说一句如此甚好,又接着刚才的话说道:「那李牧在雁门郡驻扎了几年时间,总是守在长城内的城堡中,总是不和匈奴人发生一点正面冲突,长久下来,匈奴人便以为这李牧将军是怕了他们了。哈哈……」

  少将军得意的一笑,三人都觉得眼前一亮,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

  只是任泊安又转念想了想,又道:「只是这李牧虽有千般智计好,但是如此一味躲避匈奴人,只怕国内的官员也是不满的。」

  少将军右掌轻拍大腿,说道:「正是,果然没有多久,赵孝成王便将李牧召了回去,另外派了一个将军来破匈奴。」

  三人都不觉「啊」了一声,虽然均想事情必然是这样发展,但是想到李牧将军如此英名,怎也会被召回贬嫡?

  少将军顿了一顿接着又道:「新来的这个将军果然不再奉行防守策略,只要匈奴人来便去迎头痛击,但是这仗打了一年多后,这士兵和牛羊都是越打越少,对这匈奴人也是越来越怕了。」

  这时身后左首的雷鹏接过来说道:「对了,赵王就应该赶紧召回李牧将军,让他再次上的北方了。」

  少将军把马一打,又轻轻领头向这山峰的最高处行去,接着道:「正是,赵王无奈,再次启用李牧,李牧便与赵王约法,依然要按照过去制定的战略来打,赵王这才一一都答应了,嘿嘿但说这李牧回到雁门郡之后,依然我行我素,而且还在对匈奴的几次对战中连吃了五个败仗,丢弃了牛羊辎重无数,嘿,这李将军当真是有过人之能的。」

  后面三人听得面面相觑,心想,这李将军后世是英名无敌的,但是这连吃五个败仗,还如何有着过人之能呢?

  几兄弟边走边说,说话间已经来到离峰顶不远的小道上,就听见上面一个苍老的声音悠悠的传来,说:「李牧将军确实是有过人之能的,他一味示弱于匈奴,让匈奴单于对他不设防,然后时刻准备着毕其功于一役,终于被他等到了机会,匈奴单于亲率大部队到赵国境内掠夺,被李牧设下埋伏一举尽歼匈奴骑兵十几万,李牧更是一鼓作气灭了匈奴的从属国,还把大单于赶到了大草原的极北苦寒地」

           北方之战第005章斗棋之二

  马上四人骑马一路向峰顶进发,耳边听着这个苍老的声音由远及近,心中悠然神往,就好像回到千年之前那草原争霸的年代。

  几人登上峰顶转过最后一个小道,这才看到这里竟然盘坐了一位白发老道人,那老道士穿一身寒酸的蓝色道袍,这道袍年代久远,已经洗的发白,白皑皑的雪花下是沧桑的面孔,头上只有稀疏的几缕白发随着寒风飘飞。

  一行四人不多一会已经骑到道士所坐的石台前面,四人后面右首的胡三哥看这道士行迹可疑,急冲一步到了少将军身前护住他道:「你是何人,有何贵干?」

  这一声,声音洪亮,言语中也是不怒自威。

  少将军轻叫一声:「胡三哥」右手按住胡佑林放在军刀上的手,不惊不忙的下马,走到道士身前行个礼道:「小子杨宗志给老人家问好了,不知您老人家从何方来,又要去哪里?」

  这杨少将军见这花白老道士一身邋遢,举止怪异也不在意,心想自己师父不也是这样么,终日在终南山上砍柴钓鱼。想到这里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不觉对这老道士也有了亲近之意。

  道人仔细打量了杨宗志半晌,颔首道:「不错,少将军果然是一表人材,前些日贫道在太行山中听到有人大大夸赞于你,贫道还兀自半信半疑,不错不错。」

  道人说完竟然去捋了捋自己的花白胡子,只是胡子确实是太过稀少。

  杨宗志微微一笑,又行礼道:「老人家这不远千里来见晚辈,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么?」

  道人嘿嘿一笑道:「正是,贫道到这里是来和你打个赌的。不知少将军可有兴趣与贫道赌上一局?」

  杨宗志一阵啼笑皆非,实在是想不到这老前辈不远千里的赶来只是和自己赌上一局,莫非这位老前辈本来就是个嗜赌如命的人?

  身后的任泊安忍将不住,喝道:「老道,你可是来找茬于我们的?我少将军年少英雄,为何要与你一赌?」

  杨宗志轻轻一挥手,止住任大哥,又转头问道:「不知老前辈想怎么个赌法?」

  那道人一伸手从身后拿出一个棋盘,又从兜里的小袋中抓出几把黑白棋子,杨宗志看在眼里,心道:原来是要与我弈棋。正待谦逊几句,又见那道人将棋盘置于石台上,双手抓了无数子向盘上随手仍去,杨宗志不明白他将黑白子全部乱置于盘上是何道理,也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棋盘。

  等到扔了一百多颗子在棋盘上,横七竖八,有正有倒,道人这才哈哈一笑,捋了一把自己残余的胡须,伸左掌对着石台霍的一拍,只听砰的一声,就见棋盘上的子全部立起,然后再次倒下,仔细看去,所有的子纵横交错,排列有序,正是一副完好的残局。

  杨宗志四人看的心中一惊,暗想:「这老人家果然是个隐世的高人,只这一手功夫,我却是万万作不到的。」

  雷鹏和胡佑林本站在杨宗志身后,这时也斜快一步到了杨宗志身前,手握刀柄。寻思道:「看这老道露出的这一手,要是他想暴起伤人,不知杨兄弟可能抵挡。」

  杨宗志无奈摇摇头,开口笑道:「老人家这是要与我对一局残局么?」

  道士缓缓闭上眼睛,也不睁开,道:「正是,你执白,贫道执黑,我们赌的就是这局残局。」

  杨宗志这才凝神向棋面看去,只见黑棋厚实无比,而白棋却显得锐利难当,黑棋仿佛藏在棉里的一根针,四下无处着力,但随时可能发动致命一击,露出针头来。白棋又好像一把锋利的剑,除了勇往直前,却对自己的身体毫不在意。

  杨宗志沉吟良久,倒也一时找不到破解黑棋守势的好办法,便道:「老人家这黑棋连绵不绝,防守却是牢不可破的。」

  身后的三人听了心里一紧,想以少将军之能,难道还不能破掉这黑棋阵?他们三人连日来跟随杨宗志出征北郡十三镇,一路大获全胜,对他已经建立了深深的信心,自觉得这个少将军那是无所不能的。

  雷鹏心中一转道:「等等,我们还没有说赌什么呢,所以这局棋那自然是不算的了。」

  老道悠然睁开双眼看了一下雷鹏,嘿嘿说道:「不算?若有人拿着刀子逼着你行这棋局,行完之后你也能说不算么?假若少将军冲过我这黑棋的防守,我便将我身上最重要的物什双手奉上,若少将军不能冲过我这防守圈,为我所灭,那少将军便答应我一件事情吧。」

  雷鹏和胡佑林对望一眼,心说:「这就对了,你这道人最终还是要露出马脚的了,你逼着与人对棋,胜了便从你身上取一物,只是看你这身上破不溜秋,恐怕所有的物什加起来也不值五两银子。然而输了给你,难道就要听你的话作任何事情,难道你叫少将军去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他也要依着你么?这条件不公平之致,没道理之极!」

  雷胡二人心头一转,已然明白这其中厉害,正要转头去劝解杨兄弟,突的看见杨兄弟痴痴的盯着那棋盘,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再也没有一点声音和表情。

  老道看着杨宗志的状态,不置可否,点头笑了笑,雷胡二人更想:「坏了,莫不是这棋局有什么古怪不成,杨兄弟看样子是受了老道的蛊。」

  雷鹏轻吼一声,就要拔出军刀来,只见老道双眼一瞪,伸出两个食指轻轻一抬,自己身上霎时感到莫大的压力,压得这平时运转自如的军刀此时竟再也难得拔出半分。

  雷鹏心中惊骇,忙转头看胡佑林,却见他也正是右手放在刀柄上,一张黑脸已经胀得的通红,看情形与自己这般无二。

  雷鹏心想这道人如此古怪,自己须得大声唤醒杨兄弟,好叫他自清醒过来,逃得命去,自己帮他拖住这道人,但是任他张大了口,用尽全身的气力,也无一丝声音传出来,雷鹏心中更恐慌,心想这道人难道就是蛮子派过来的杀手锏,想到这里全身都不住颤抖起来。……

  杨宗志紧紧盯着棋盘,上面纷纷繁繁的落子慢慢虚化了起来,慢慢的那白棋的落子好像变成了自己行功的经脉图,自己之前练功一直昂首阔步,只是练到了这黑棋所在的范围之内,便再难有寸进的突破,而且为难的是,即使取得了分毫的突破,也是以极大的损失自己的精力得来的,每突破一分,就被黑棋后隐藏的针尖刺的体无完肤……

  突然这盘面又是一转,变成自己身处的战场,白棋渐渐变成了自己和手下的兵士,之前自己在北郡十三镇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一路未逢敌手,只是过了这北郡之北后自己就好像被一股黑网笼罩住,牵一发而动全身,自己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在敌人的监视和牵制之下,敌人的黑网虽然暂时没有收拢,但是越来越紧,随时可以团住自己,露出里面藏着的针来……

  杨宗志想到这里,神情更是一迷,只觉得胸口大是沉闷,自己无论是武力和行军策略都在对方的算计之内,这场赌确实是有败无胜的结局。……

  我会很努力的更新,如果您看到这个故事,觉得喜欢的话,那么请将您手中的推荐票给我,我保证这个故事会十分好看。谢谢!谢谢!(晚上可能还有一章)

           北方之战第006章斗棋之三

  杨宗志被这番压力所制,不自觉的要展开嘴大口的呼气,但是长大了嘴,喉咙居然哑住了,头上已是大汗淋漓,只觉得那股压力顺着自己的喉咙慢慢就要侵蚀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去了。

  杨宗志抵受不住这股压力的入侵,脑中的景象一转,突然转到十年前定州大战的战场上,爹爹带了十万南朝男儿,从太行山背后掩到突厥顽固大军背面,突厥大军被南朝将士从背后冲击中断……

  爹爹在清理战场的时候从趴伏的死人堆中扶起了自己,爹爹看着自己的小脸皱了一下眉,温柔的问道:「孩子,你的父母呢?」

  自己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因为自己在这之前的记忆竟然完全没有了。

  爹爹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来,抹了抹自己脸上沾满的鲜血,对自己温言说:「孩子,以后你就是我的孩子,你叫做杨宗志,你会继续爹爹的心愿,完成爹爹带我南朝将士守护疆土的志愿。」

  四周士兵一阵猛烈的欢呼传来,自己看到这个场面更是惊恐万分,只是从爹爹身后的一双小而明亮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安慰……

  这时杨宗志眼前镜头又是一转,转到了一个美涣绝伦的宫廷城门,皇上端着一杯壮行酒,对自己说道:「贤弟,朕已经实现了之前对你的诺言,将我朝最美丽,最贤惠的『鸾凤公主』许配了给你,只等你凯旋归来,朕就为你们主持完婚。到时我们就是真的亲兄弟了,朕敬你这杯水酒,祝你这一路旗开得胜!」

  说完便将这杯酒递到自己的面前。

  自己赶紧端起酒杯谢道:「多谢皇上,臣自当尽力为国效忠,万死不辞!」

  说完一饮而尽。

  只是在喝酒仰头的那瞬间,对面高墙的钟楼上传来一阵激昂的琴声,澎湃万分,缓缓转淡,慢慢变得平静而又缠绵了起来,自己怕为这琴声左右了自己的儿女情思,乒的一声掷碎了手中的酒杯,琴声嘎然而止!

  皇上神色一黯,想了半晌才迟疑道:「贤弟,朕这里有一个锦囊,你到了驻地,哪天夜里要是听到外面有传来刚刚一样的琴声,便自悄悄展开这个锦囊,依计行事,之前你切忌不可私下拆开,免得误事,切忌!……切记!」

  自己应声是,接过锦囊,转身大步而去……

  杨宗志想到这里,顿时脑中逐渐清醒了过来,自己双拳一阵紧握,运足内力,再仔细看去,那面前密麻麻黑压压的一片黑棋也不是全无破绽,自己一路中军直冲而入,黑棋好像充盈内力的皮囊一样逐渐紧缩,也在默默积蓄力量,只等反噬之力产生。但是此时黑棋的左路和右路分别有一个破口,隐隐在后期的中后方可以看到一个穴巢。自己这路中军尽起而入,原本也不抱着活棋的希望,只希望一捣黑棋后方的穴巢,将黑棋也搅得七零八碎,这才快意!

  杨宗志再不迟疑,运起了全身的劲力,拾起一颗白子,径直放到中军帐的正前方。

  老道见杨宗志思议良久,居然己志不改,还是照直朝自己的中军冲了过来,心下一叹,微笑道:「少将军倒是倔强的很。」

  说完在黑棋中军帐前也摆下一子。

  杨宗志刚才一手棋并无其他打算,只是要表明自己死战的决心,这时候再一看盘面,黑棋隐隐已经快要形成合围之势,特别是左路和右路的两个缺口,现在已经隐约变成了两个合围自己的钳子一般,直围过来便可将自己的长龙阵从中间冲断。

  杨宗志又一寻思:「我自己已决心去直捣黄龙,又何必叫所有兄弟都陪我送死,而且这里被冲断,便绝了后路,只怕再也有来无回。」

  想到这里再不犹豫,又在左路和右路各应了一手棋,还在自己后路自填了一子。

  老道正是要通过左右路钳制住白棋,白棋若是直捣黄龙,自然是顾头不顾尾。没想到白棋居然在自己的主战场布阵,隐隐已经能够取得牵制的守势,口中不觉「咦」了一声,任泊安等三人听到这声「咦」传来,顿时觉得身体一轻,仿佛刚才已不属于自己的身体这才放了回来,都抹了把汗,都向棋盘看去。

  老道口中又「咦」了数声,思考了良久,缓缓吐了口气,才叹道:「少将军高才,这般有攻有守的招数,虽然无奈,却也是最好的应对方法。这在左路,中路和后路布下的三颗棋子,自己消弱攻击的威力,但是扼守住了咽喉要道,然后白棋的中军直插黑棋肺腑,最后必定为黑棋厚势所灭,但是也会重创黑棋的根本,再凭借余下的三颗子,在一段时间内便可与黑棋划地为盟。」

  老道再吐一口气,笑道:「少将军的智计让人钦佩,这路中军明知必死,但又舍生取义更让人叹服。这盘棋是贫道输了。」

  任雷胡三人听到老道自己认负,都是心下一喜,对结义的这个杨兄弟更是佩服,杨宗志赶紧一躬身道:「老前辈见笑了,晚辈刚刚心中天人交战,真要作到如这路中军般明知死志,勇往直前却也是千万般困难,这盘棋这样下来,便是双方不胜不败之局,黑棋待得重新养精蓄锐,自可以再度重新掌握盘面主动。」

  老道听他说的诚恳,嗯了一声,道:「你这孩子倒也谦逊,我老人家的残年必是比不上你的长,所以这般僵持下去,必定是我输的,贫道刚才答应你,贫道输了就让你取去我身上最重要的物什,你这便拿去吧。」

  杨宗志一听慌忙赔罪道:「刚才都是戏言,怎可当真?」

  老道面色一肃,瞪眼道:「贫道何曾说过是戏言,喏,拿去吧,孩子!」

  只见老道从衣袖中抽出一根笛子,为玉石铸成,通体晶莹,杨宗志正待再推辞一番,却见老道一伸手,这玉笛就已经悄无声息到了自己的手中,杨宗志只感觉到入手一股清凉,便知道不是凡品,在这冰天雪地的天气里,这玉笛的温度也是大大低于冰雪的。

  杨宗志拜谢道:「多谢老前辈盛赐,只是刚才老前辈说若晚辈败了,便让晚辈答应一件事情,不知道老前辈需要晚辈作一件什么样的事情,若晚辈能力之内,当是决不推辞。」

  老道再看他一眼道:「你既然未败,这事情自是不需要你去作了,你有如此智慧谋略,也许便能过这一关。孩子,你自己多珍重,前路漫漫,都需你自己领悟,贫道要走了……」

  杨宗志只觉这老前辈万般点化自己,又送自己这般贵重礼物,心中感动,想起师父对待起自己来,虽然师父每天只是砍柴和钓鱼,但是每天夜半看自己的眼神,正如这般。刚想要跪拜一番,面前身形一晃,已没有老道的身影。杨宗志轻叫了一声:「老前辈……」

  可哪里还有人影。

  任泊安轻轻走过来,看见杨兄弟眼中满是不舍,心中一叹,正要唤醒杨兄弟,却见杨兄弟一个站立不稳,缓缓向自己倒过来,原来杨宗志刚才压力之下,心中一番天人交战,早已筋疲力尽。

  =================推荐票,推荐票!这玩意俺还毛见过!俺这故事的精彩处已经开始展开,每日两更,绝不食言,这两天都是三更。

          北方之战第007章望月城之一

  杨宗志和任泊安等四人回到望月城外的大军驻地,已经是傍晚时分,杨宗志与三人告了辞,径直走向大帐,刚刚走到大帐外的围栏处,就听见里面一个娇媚的声音传来道:「怎地还不回来?呼将军,少将军可说了他何时回来么?怎地去了这么久?」

  粗嗓门的呼将军应道:「小姐,少将军只说出去走走,并没有说几时回来的,我看少将军出门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属下也不敢多问。」

  那娇媚的声音又响起来道:「怎么脸色不太好了?是不是病了?昨晚还是好好的啊……呼将军,你去牵几匹马来,我们出去找找看。」

  声音温柔,语气中却清清楚楚的听到一阵焦虑。

  呼将军又接道:「小姐,你的身体也不太好,少将军一直吩咐过不让你太操劳,我们便在这帐中等少将军回来吧。少将军年少英雄,武艺高强,又带了雷鹏和胡佑林几个出去,谅来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那娇媚的声音轻轻叹了口气,接过来道:「可是他一直不回来,我心里总是不安心,不如我们到前帐那里去等好吧。」

  呼将军劝道:「小姐,外面现在大雪飘飘,前帐是很冷的,您还是在这大帐中等等吧,兴许少将军即刻就要回来了,属下这就去外面帮你再打探一下,有消息马上通知你好么?」

  那娇媚的声音再不答话,显然是不预答应。

  杨宗志听到这里,知道倩儿担心自己,只怕呼铁这个粗汉子是劝不住的,叹息了一声穿过围栏掀开大帐的幕帘走了进去。

  杨倩儿一看到杨宗志走了进来,双眼一亮,掩饰不住自己的欢喜,轻唤一声就朝杨宗志跑来,杨宗志一把接住倩儿的身子,一边对呼铁说道:「铁大哥,多谢你照顾倩儿了。她有没有给你捣乱,有没有让你头大如斗?」

  说完对呼铁眨了眨眼。

  倩儿听杨宗志第一句话便是笑话自己,不禁又羞又气,在杨宗志身上拍了一下,脆声道:「人家不知道多听话呢,哪里有你说的那么恼人?……只要是你叫我作的事情……我都是……都是……听你的。」

  说完脸上已经有了一片羞红。

  呼铁呵呵一笑,对杨兄弟也眨一下眼,就自己出了大帐,杨宗志这才转下头来,看到怀中的倩儿一身淡紫色的衣裙,亭亭玉立,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小小的脸盘,弯弯的月牙眉,一双凤目依然像小时候那般明亮有神,小巧而嫣红的嘴唇正半张着对着自己的脖子吐气如兰,一股淡淡的处子清香熏的自己几乎醉倒,嫩白的肌肤这时正透着淡淡的红晕,轻轻一掐,仿佛都可以滴出水来。

  倩儿紧紧的靠在杨宗志的怀中,只觉得这温暖的大帐之中便是花国的天堂,处处都弥漫着鸟语花香一般再也没有这么美的风景,心中只感觉到一片平安喜乐。

  杨宗志轻轻拍了拍倩儿的背,柔声问道:「倩儿今晚可吃过晚饭了么?」

  倩儿赖在杨宗志的怀里,摇了摇头,轻轻吐气道:「你没回来,我一个人吃不下……」

  杨宗志一阵心疼,责道:「你这个小丫头,怎么总是这么不听话呢?你身子不好,要多吃饭……」

  倩儿抢道:「你原本答应我今晚和我一起去尝尝望月城的灯饭了……」

  杨宗志心下愧疚,想到自己那天随口一答应,没想到这丫头都放在了心里面,自己一身军务,无暇分开身来,却委屈了她了。就低头对倩儿轻轻说道:「其实……其实……小子现在正想邀请倩儿大小姐赏光,和我一道去尝尝这望月城的灯饭是怎么个味道,能够天下闻名!就怕倩儿小姐不肯给小子一个薄面。」

  倩儿被杨宗志逗的一笑,对着杨宗志深情的一撇,眼波流转,盈盈的带着一丝雾气,全是一番少女美态。

  杨宗志看的一呆,心中又想一遍:「倩儿确实是长大了,已经可以媚惑男人了。」

  倩儿看杨宗志呆呆的望着自己,心中更是害羞,却又有一股自豪之意,妩媚一笑道:「呆小子还在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备马,本小姐已经饿坏了。」

  说完格格的笑了起来。

  杨宗志哈哈一笑,放开倩儿出帐对外面喊道:「任大哥,麻烦你备上两匹马,我要出去一下。」

  这时倩儿却已经走到了杨宗志身后,悄悄对他道:「志哥哥,我身子弱,这么冷的天,我自己骑一匹马怕是吃不消的。」

  说完之后马上又想起刚刚呼铁将军拼命劝诫自己不能骑马出去,自己偏要骑马出去找志哥哥,这会自己却又说无力独自骑马了,想到这里自己也对自己在心里羞笑了一番,刚才还没淡下去的红晕变得更加红了起来。

小说相关章节:群芳谱(未删节全本)群芳谱(未删节全本)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