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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1

小说:二次回归二次回归 2025-09-07 22:25 5hhhhh 4890 ℃

即便是有图灵的帮忙,统筹组依然忙的四脚朝天。

“是,对,姐们。我知道你们那边定好了战备值班表,问题是这必须得改。不是,不是什么气质问题。莫斯科和肯特俩娘们一打老虎的一养老虎的,熊瞎子看见她俩都哆嗦。回头给拉花车的马吓死了谁负责?”

“姐们,咱们能不能按荤素分摊位。”

“稍等。” 大淀回过头去看着大淀:“鸡蛋牛奶算素的算荤的?”

“蛋奶素再,哦...也对,太麻烦了。”

“诶,诶。和列克星敦说,多备一些过敏急救笔,两柜肯定不够。不是,我不是说要翻译设备,真犯病还能有力气说话么。你找兰利要记忆提取脑机,对,就她审间谍的那玩意,记得把上面的骷髅换成红十字,别吓着人。抱歉我得挂了,喂?对,对。第一批游轮是早上九点。什么?地接?那个你们自己想办法去。安保组战备值班都快忙疯了,让远征队接去。哦对,你们注意别穿错了,别又像上次那样把肏屄的衣服穿跑了。啊,什么?哦,那不错。”

“咋了姐们?”

“巴拉特那边的游船不来了,运气不错。”

“为啥?因为铁子给他揍了?”

“不,因为他们船上食物中毒,把游轮的厕所屙爆了。”

两位大淀同时扇了扇鼻子,心有灵犀地会心一笑。

“诶,对。小子啥事?英歌舞的行头破了?破了多少?哦哦,有几件勾着了是吧。那简单,别找天后老师,被服厂那缝纫机都冒烟了,去派出所找你约克老师,那边有3d打印机,自己补补就好。反正到时候那锣鼓喧天的,没人看那么仔细。挂了啊,喂,庞贝?”

“不是,鞍山说柿子罐头,就是pomodoro(番茄),不是kaki(意大利语柿子是日语甜柿的外来词)。你别管为啥,她老家就那么喊。(东北比较特别,东三省习惯把番茄也叫柿子)啊,不只要鲜的,罐头也要。对,我知道我们的是熟透了摘的,问题那才多少。桑提又从外面进了好多,那些都是沤熟的,必须得配合罐头,不然没味。对,pomodoro pelati(番茄罐头),不是番茄酱(ketchup)。你别拿那沾薯条的凑活啊,回头逸仙又急眼。我挂了,喂?”

“对,诶,我知道,不就梅里尼亚克(达索所在地)来人么。是,是老四(路易达孚,ABCD的D)让他来的。来就来呗,那帮达利特自己犯贱断别人水,这被打了怪我们?JB(让巴尔-Jean Bart,首字母外号)你担心啥啊,当初军售别人铁子一手钱一手货的。干嘛,就许他卖不许我们卖?航展?去啊,干嘛不去。我们去那是给他脸。什么,老公?这就是老公的意思,原话。诶对,该吃吃该喝喝,别想那么多。你有这心思赶紧去看看巴黎水(Les Bouillens)的库存还够不够,不够再去泉眼那边灌,到时候就指着这玩意忽悠那帮水鱼呢。”

“诶,姐们。灶姐那边说实在做不了那么多轮椅,能不能到时候不方便的直接拿侦察机吊着走?”

“干嘛?中秋改复活节?(耶稣受难)”

“那咋整?”

“赛车场那堆车不还吃灰呢么,让灶姐套个壳子加个座,记得绑安全带。喂?不不,主宴会厅不能事先安排好座次,你得让他们自己安排。是,那帮货就这么敏感,俩忌口不一样的挨着坐了那今天非躺下一个。另外和几个娘们解释下,圣座特使如果说自己略有打扰欠安离席,他意思是要上厕所。对,千万记得带他去有马桶的厕所,蹲坑的他回头真能拉裤子里。”

“诶姐们,吞武里说...”

“榴莲吃不了那么多!那玩意巨他妈容易坏,她要自己想吃就运回家来存着,你叫她多弄点青柠来倒是真的,喂?”

“不不,月见汉堡的招牌英译你要么用音译要么用原文,别翻译成sunny egg。(直译是太阳蛋,就是那种单面溏心的煎蛋)moon festival(月亮节)吃sunny egg,你隔这反清复...我天爷,搞什么,你们又怎么...哦,哦抱歉老公,我这边...好,好。我忙完手头这点事就过去。你等我收拾下。姐们,紧急避难设施和逃生路线你再复核下,别出啥问题。老公那边要拍纪录片了,我这乱七八糟的没法上镜,得去洗洗。”

大淀用力搓了搓脑袋,随手飞给对面的大淀一个文件夹。

“那确实,你得好好弄弄头发。”

“天后给咱们织的汉服呢?”

“在咱们床上,都叠好了。”

“谢了姐们。”

“咳,你倒真客气,连自己都谢。”

俩位大淀互相挥了挥手,低下头继续各忙各的。

“也许,无论是什么地方,什么菜系,什么口味。时光的流转,最终都会化为那一句经典的祝愿。愿看到这里的各位,bon appetit(祝您好胃口)。”

“好,cut!”

随着芬妮的一挥手,两个多小时的纪录片终于宣告杀青。

“辛苦了,亲爱的。”

“分内事儿,应该的。”

我和大淀如释重负,同时瘫坐在了主桌的椅子上。大淀自然而然地把头靠在了我的胸口,眼瞅着整个人就开始钓鱼(打瞌睡点头)。

“芬妮,先别收了。喊大家过来吃饭。”

我把她小心翼翼地搁在大腿上,尽可能的伸了个懒腰,冲着一旁收拾器材的同志招了招手。

“啊,啊?” 来帮忙的金发女提一听这话愣了一下:“休。你啥意思?这桌菜能吃?”

这一句给我问懵逼了。

“不是,什么叫能吃?这是菜。”

“对啊,问题是这不是拍片么?” 一旁的莎夏也走了过来:“一般这种不都是道具么,哪有真做一桌子的菜。再说这么多,就我们几个哪吃得完。”

“吃不完就带回去给姑娘们尝尝。中秋宴会上道具,那像什么话。还有,那不叫拍片。”

“怎么不叫,就是拍片。”

“去去去。”

母熊一脸坏笑,很显然她的用词是故意的:“也行吧,正好晚上省的做饭。向南,你带点啥?”

“啊,啊?我就不了,这些菜...”

“行了行了。我的哈比比。(阿语兄弟)”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袍子: “搁家里就别讲那些了,又不是外事宴请要做工作,自己家里吃饭没外人,想吃啥就吃。”

“就是,平常演习会餐你不也是大耳朵羊配大乌苏,吃嘛嘛香。”

莎夏随手把头巾一摘,抄起筷子就开始往打包盒里划拉,把难得正装出席的向南闹了个大红脸。还在拿腰果吃的芬妮一看菜没了不干了,抄起汤勺就要抢。

“诶诶诶,你这母熊,那烤鸭给我留点,你怎么全...”

“先到先得。”

“嘿你...”

“有的是,别抢别抢。” 仙儿拿着几个锁时食箱走了出来:“喏,都片好了的,荷叶饼麻酱烧饼小米粥,黄芥末绵白糖老虎酱椒盐葱丝黄瓜。鸭架子你们自己回去做,打卤还是熬汤看你们自己,直接啃也行。鸭油蒸蛋烙饼都成,反正几位都懂。”

“嘿嘿嘿,仙儿。” 阿拉曼尼亚大妞勾肩搭背地搂上了厨娘:“是不是少点啥?”

“少啥?不少啊。” 仙儿白了她一眼,故意没接她这茬。

“怎么不少,那这,中秋啊,那不得,啊,喝点啥么?对不对。”

“对对对,等着啊,我给你拿两瓶醋去。”

“诶,别打岔啊。老娘扛着一堆器材,逛荡这么远就过来给你帮忙。你拿醋就想打发我?门儿也没有。”

“哟,你这儿化音够地道的。”

“那是,去,别废话,到底给不给。”

“行了行了,天天惦记我那点酒。” 仙儿白了她一眼,从桌子底下拿出早就预备好的三个小坛子,给在场的仨人一人塞了一坛。

“这么点儿?”

“点儿?这可是原浆,我喝都得一茶匙兑一百倍的新酒!不然得睡一个礼拜!”

“行了,有就不错了。向南。走了走了。你看别人大淀累成啥样了,别耽误别人休息。”

我这才发现大淀直接趴我腿上睡着了。

“就是,休。你听见母熊说的没,晚上可别再折腾别人了啊,耽误别人大淀休息。”

“滚!麻溜滚!”

我心疼地摸了摸大淀的脸,和芬妮对着相互竖了个中指。一旁的向南和莎夏冲我们点了点头,仨人连笑带骂的推着拖车出了门。

“又食又摞,他妈倒是真不客气。”

我望着三位同志远去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

“夫君,别这样。别人千里迢迢来帮忙,于情于理咱们都应该宴请别人的。”

“嗨,还宴请,干咱们这行儿的,每逢大节都是忙的脚后跟打肩胛骨,能抽空塞点东西吃就不错了。他们仨今天能来串门都是靠着兄弟部队协防,要不然这么点儿地一下聚了四个提督,保不齐打哪儿一发航弹就下来了。”

“唉,也是。”

“走吧,回家。”

“要不要叫大淀起来吃点东西?”

“让她睡吧。她这几天够累的了。睡醒了再说,反正菜随时能热。”

由于汉服太长不好抱,我索性扒光了大淀,一个公主抱将那雪白的胴体搂在了怀里。仙儿接过汉服搭在自己的胳膊上,手里拎着那些剩下的菜,关了灯,和我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去。

家里很热闹,因为来了位神仙。

来神仙还不是最稀奇的,最稀奇的是这位神仙此刻正坐在我床上,吃着巴浪鱼干和夫人们聊天。聊的那内容要多劲爆有多劲爆,甚至有些骇人听闻。

“嬢嬢,我真的可以画您的本子是么?您不反悔?”

“啊,画呗。” 神像举起杯子浅酌了一口:“这有啥的。”

“不是,提子你要死啊。” 费拉迪满脸黑线:“嬢嬢您别听她的,您压根不知道她说的本子是...”

“有么不懂的,神神叨叨,不就是辟邪画。(春宫图)”

“啊...啊?”

快速查阅了一下资料以后,费拉迪一下定在了当场。

神像的脸上满脸不屑:“你个囝仔(孩子),阿嬷我举神座的时候都廿八了,你真当我是甚都不知?厝内晚辈及笄(十五岁结发)后,那辟邪画还是我带着她们学的。”

这下别说费拉迪,北宅都有点惊着了:“诶,嬢嬢,您那个年代这么开放?”

“人伦之事,有什么开不开放的。我那个年代,这个可是女儿家正经闺红。一笔好辟邪画儿那可是说媒的卖点呢。”

“真的?”

“当然。提子你可别把阿嬷画丑了啊,画好了我可要过目。”

“得令诶!”

北宅连连点头,看向嬢嬢的眼神也多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提子!聊啥呢?隔这胡说八道!”

由于仙儿要去食堂放锅碗瓢盆,因此我先抱着大淀进了屋。结果我刚一进门就目睹了北宅在这和嬢嬢胡绉的一幕。听完对话我冷汗都下来了。

“干嘛啊?” 被我这么一吼北宅吓了一激灵,差点把炕桌上的鱼干打翻:“你吼我干嘛?嬢嬢自己同意的啊,又不是我...”

“什么就同意了!抱歉啊嬢嬢,我厝内人(妻子)...”

妈祖嬢嬢即是作为我防区的守护神,又是我和费拉迪的证婚人。相处起来自然对于我和夫人们有一种阿嬷看孙的宠溺感:“哎呀后生囝(年轻人)一惊一乍,这点小事别计较啊。 来坐来坐。”

“不好意思啊嬢嬢,您稍等。”

我赶忙把大淀仔仔细细的放在床上,拉过枕头来盖好被子,又把仙儿带回来的菜拿来,挑了几样摆在桌上。

嬢嬢一看这架势,本来放松的姿势都坐直了些。

“哇,这丰盛啊。恁出去赴宴还没呷(吃)饱啊?带回来这许多。”

“么呷啊,光顾着拍了,一直在想词背词,根本就没来得及...诶诶诶,老婆,你...”

(注:妈祖娘娘是湄洲人,由于年代原因,因此怹的闽南话按理来说应该是半文半白,但闽南话的书面语本身就够难写了,更别说老式的文言白话,所以我尽量模仿那个味道大家意会一下。要不然实在是没法搞。)

北宅一看桌上摆满了烤鸭肘子卷饼,根本就没在意我说了什么,抄起筷子风卷残云的就卷了一卷胳膊那么粗的,和吃披萨一样一口包进了嘴。

“提子你干嘛,嬢嬢还没动呢,你怎么就先...”

一旁的费拉迪实在是看不过眼,一直扒拉她胳膊。

“干嘛,我画了一天宣传画,我饿。”

“我知道你恶,我瞅你就不善。” 我伸手捏了捏北宅的大腿,回过头去忙不迭的致歉:“让嬢嬢您看笑话了。我厝内就这个情况,她们天天和我随便惯了。您千万别在意。”

“哎呀,自己厝内(家里),别那么龟毛(多事)。提子你饿了就呷,饿着对身体不好。再说了,后生囝你当时和海女结婚的时候不也是。阿嬷在上面证婚,你拉着你厝内人在下偷呷,声比我都大上几分。”

“嬢嬢...”

一想起结婚时候的荒唐场景,费拉迪整个人都羞红了脸,半嗔半怪地看着一旁的罪魁祸首。

我根本不好意思抬头。

“哎呀,勿歹势(别害羞)啊,少年郎能呷,福气来的。” 看着北宅吃的那么香,嬢嬢也学着她的样子卷了一卷比起北宅那虎啸鲸吞的吃法,妈祖嬢嬢吃的很是优雅,略尝了两卷就放下了筷子:“嗯,阿仙手艺还是这样赞。就是再烧(烫)些就好了。”

“嬢嬢,我给您热热。”

“不用不用,阿嬷呷不了这许多,尝尝就好。诶,厝内(家里)怎么就她们两个大的在,丹阳她们呢?”

“哦,带囝仔出去彩排了。明日巡游的英歌舞得操练一下。索性饭就在外头呷了。我不是要拍那个宣传纪录片么,所以回来的早。”

“哦哦,那个片。我知,你和我话过。巡游怎样?没问题吧?”

“都备妥了,里里外外都准备了。”

“苦哦。每逢巡游最苦的就是你们。等大家都散了你们才得歇。”

“分内事,没啥说的。”

“唉...也是多灾多难,囝仔的那几场大灾简直造孽,万幸你回来的及时,要不我都想借你家海女起乩救人了。”

“我也惊一身汗其实,今年这事赶事,全挤一块了...”

“唉,苦命啊。你说我一个主神,天天帮不上囝仔的忙。我都有愧受咁多香火。”

“嬢嬢您别这么说,这哪能怪您。您的神力是救人于天灾,这堆鸟事除了人祸还是人祸,您就是想帮忙也有心无力啊,专业不对口。”

“唉...造孽啊...”

想起家中桩桩件件的惨状,嬢嬢也不住的摇头。不止嬢嬢,基本上所有的主神来这边后都被限制了力量。哪怕涅普顿这种海神离了费拉迪,他能做到的也就是赶着鱼群给我们送些蛋白质。更别提嬢嬢这种救苦救难的了。别看怹在家是正经主神,没有实体媒介的怹大部分时间只能靠着感应来给我们托梦报信。否则平日里哪怕大显威灵显到头,最多也就是让人平地摔上一跤,或者抓上几个不开眼的小伥鬼震慑一下周边的邪灵。而且这种报信一般人还接受不到,一定得是我家小祭司或者阿川(aIII)这种有灵力的“乩童”才能对接。除非是像今天这样,赶上中秋春节这种大节大庆,通过特定的仪式走一套完整的复杂请神流程,嬢嬢这样的主神才能被请下来,然后入灵到事先准备好的素体,或者说金身里和大家见见面。

“诶对了,后生囝。今年巡游是日是夜?”

“八九时出门,干到中午歇。晚上无人机焰火。”

“内城还是外城?”

“先英歌舞和您绕外城,然后大家玩一下。黑天后还是要转回内场。” 我由于忙了一天也不是很有胃口,象征性的撕了一条巴浪鱼干:“毕竟嬢嬢您也知道,白日还好说,夜间人要都在外城的话,我这边安保压力太大了。”

“晓得。但我听海女说,晚上不是还有飞机和焰火表演么?内场的话,百姓怎看?”

“不要紧,有单向的全景玻璃。里头能看到外头,外头看不到里头。”

“好,好。切记安全第一。”

“您放心,保证安全。”

“那阿嬷歇去了,你们也早点歇,明日要早起。”

“好,恭送嬢嬢。”

随着一阵金光流转,本来活灵活现的素体金身重新变回了泥塑,哦不对,钢铁偶像。

我冲着费拉迪摆了摆手,把金身请回到了明日出巡要用的神轿之中。等我忙完了一回头,北宅肚子滴流圆地躺在床上。桌上已经没东西了。

我一冷笑,饿过劲了的我就手把她衣服一扒,埋头就开始吃她奶子。北宅抱着我,轻车熟路的把胯一挺,下身瞬间就把我裹吸了进去。虽然说男人累的时候性欲很强,但我有点累过了头,加上明天要早起,所以我埋进去后也没折腾,安安静静地抱着老婆睡着了。一旁的费拉迪一脸惊恐,拍了拍我又拍了拍北宅,冲着神轿的方向指了指。

神轿里传来了一阵忍俊不禁的慈祥轻笑。

一阵风刮来,我和北宅的身上多了一床被子,而本来挑着的轿帷子也缓缓落下。

小海女叹了口气,一掀被子也钻了进来。

凌晨三点,曾经战火硝烟的人民广场上,炽热的节日火焰正在如心脏一般跳动。

“北斗星君落七笔,赤子血性锋芒里,大道天理沁于心,试问天下谁能敌。”

三十六位小天罡们作为开路先锋,此刻正盘腿坐在青石板上。丹阳拈着那杆狼毫笔,笔尖在蟹青混着朱砂的陶碟里一蘸,跪坐在他们的面前一面念叨着一面给他们勾着脸。领头的海蟹此刻屏着呼吸,感受着那冰凉笔锋划过自己的眉心,身上莫名升起了一股气力。

当然,这并非是他的心理作用。本身这种迷彩墨就是经过家中各位仙女们加持过的,确实能激发一部分人体的潜能和恢复力。只是对于他们这个岁数来说,哪怕减半了劲还是太大,得再兑上水才能往他们身上画,要不然没等画完他们几个就得飞起来。

“老师。”

“怎么了?别伸手揉。”

“眼睛有点痒。”

“一会拿湿巾给你擦。一会儿跳的时候注意,别把带油墨的汗吃进嘴里。”

“嗯...”

海蟹点了点头。远处的海蛇正在检查着靛蓝色的绑腿和鱼鳞甲似的亮片腰封,时不时还伸手赶几下苍蝇。那都是用曾经的装备余料改的,上头沾着永远洗不掉的血腥味。

檐下的牛皮大鼓被军团捆在了身上,鼓皮在晨露里吸饱了湿气,一旁试着唢呐的皇家橡树拿了块布过来,把那鼓钉擦得发亮,几乎都能照见巷尾阿嬷们蒸红桃粿的灶火。更远处的神轿旁,老人们口中一边念念有词,一边擦拭这嬢嬢神轿的鎏金顶。上头的金线流光溢彩,将嬢嬢披风上被那被近防炮撕裂的破口填补成了一朵朵金色的浪花。卖麦芽糖的把担子支在了城隍庙的石狮旁,顺手将昨夜新劈的竹篾分给育红班扎灯笼的萝莉正太们。街面青砖被撒上了金纸屑,各位巫女们拿着稻穗祈福,把那沉甸甸的谷粒扫过"英歌开路"的布幡。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井然有序,直至朝阳初升,海面上迎来了第一缕金色的光。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自发地排好了队列。孩子们屏气凝神注视着领头的军团。腰间炮管熔铸的英歌槌上伤痕累累,刻印着那曾经战火纷飞的岁月。

军团将浸透茶油的鼓槌举过头顶,腕间的五色绳与鼓槌红缨绞成一道彩瀑。

“嗵!”

当第一声鼓点炸响,勾着金瞳的少年们齐刷刷跺脚,震落满街屋瓦上的露珠。红桃粿的笼屉被震得跳了一下,乳白色蒸汽裹着鲜香腾空瞬间,恰与神轿檐角惊起的鸽群撞个满怀。整座城在这一刻暴起。被那带着青黛勾画的眉峰,带着绷紧的鼓皮震颤,带着无数日夜战火淬炼出的,比朝阳更加耀眼的少年意气炸响。

独角兽的舰载机群一抖楞翅膀,百鸟们扯着红绸缠紧的丝楠木轿腾空而起。而领头的“凤凰”很明显慢了半拍,直到轿子离地了他才反应了过来,连忙把嘴里叼着的东西往下一甩,假模假式抖了几下翎毛尾羽,这才不紧不慢地带着百鸟们起范腾空。

饺子看了看手里的雪茄,脸上的表情特别精彩。

倒也不怪她,毕竟要是抬神轿的领头凤凰嘴里叼根雪茄,我可能比她脸上还精彩。

至于为什么让老头带队,那也是我深思熟虑过的。我组织的这中秋巡游说是英歌舞,其实懂行的内行人一看就能看出不对劲。毕竟先头的三十六天罡还好,后头那十二路的英灵纵队才是重点。更别说沿途设的补给点,中间留出快速通道,遇到窄桥上桥三纵变两纵下桥变回三纵还能不挤不散。但凡走过行军队列的,一看就知道我这哪里是巡游,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阅兵。身着朱红短褂、腰缠彩绸的先锋们踏着鼓点,率先跃入了长街。大的也才十四五上下,小的甚至不过六岁,但那战天斗地的气势气吞山河,新生代的战鼓宛若赤龙行军。稚嫩的面庞上被油彩勾勒出天罡地煞的凛然眉眼,翻飞如电的双槌震得八一大道上的青石板嗡嗡作响。额间点着北斗七星的海蟹杀气凛然,槌影交错之间乘风破浪,撼天动地的磅礴撞的一旁的桂花树簌簌震颤,落下的碎金宛若在给孩子们喝彩。

妈祖娘娘的披风在朝霞中猎猎翻卷。沿街木窗次第推开,白发的老班长们拜了几拜,把那新收的稻穗与红绸系上轿檐,为的是那来年的丰收祈福。街边的小摊上,热气蒸腾的竹屉依次打开:裹着艾草香的青团、缀着蜜枣的八宝饭、金黄油亮的炸鱼丸…蒸腾的烟火裹着“五谷丰登”的吆喝,与英歌槌的脆响交织成最鲜活的市井交响。巷口的巫女们踮着脚,将新摘的龙眼荔枝抛向了巡游队伍,被英歌队里最年幼的“地彗星”一个鱼跃凌空接住,狡黠的眨眼引来了满街的喝彩之声。

正当她洋洋得意之时,从头顶的轿子里伸出了一只手。

“妹妹,给阿嬷来一把尝尝。”

“阿嬷,我一共才拿了五个,你一下就要一把,哎呦...”

“小小年纪柝仔头(小气鬼),一毛不拔。”

地彗星揉了揉脑袋,孩子气的嘟嘴引得老乡们满街哄笑。

神轿行至解放碑广场,带头的三十六名少年突然变阵,后头的多国英灵队伍也随着散开,配合双槌击打的节奏骤急如暴雨,以人梯叠成了三丈高的“七星塔”。最顶端的虎子反握槌柄,剑指一并,抬头指向碑顶上那迎风招展的残破旌旗,上面的齐天大圣四个字是我临时绣上去的。那是我打的最艰苦的一次防御战,是深海打到的最远的地方。

“有请齐天大圣!”

“有请齐天大圣!”

阳光穿透旗子的破洞,在少年们汗湿的脊背上织出流动的金鳞。

人群之中爆发出了山呼海哨的叫好。

“看看咱的后生,再看看咱们的指导员。啧啧啧。”

“就是,就凭这精气神,那帮犊子凭什么和咱们横。”

“凭他尿检阳性呗。”

“哎呀老班长你这嘴,哈哈哈...”

街边茶馆里,拄拐的老兵猛然起身,拐杖猛地点了几下地,严厉又不失幽默的话语惹得在座的各位老战友捧腹大笑。而一旁角落的几桌生面孔听到这话后明显顿了一下,随即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孩子们一眼,假装低下头喝水,心情很是复杂。

林掌柜瞥了他们一眼,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穿着全套披挂的我在城楼上蹲了几个小时,早就按耐不住的我纵身一跃,脚下舰载机加水雾投影的“筋斗云”托着我从城楼上一跃而下,把我知道的那点大圣招数全耍了一溜够。而大拿为了配合我演出,直接让自己的机器人投影成各种山精鬼怪魑魅魍魉,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

“呔,小的们!操练起来!”

“得令!”

这帮孩子平日里祖传的人来疯,更别说演这种大戏。姑娘们一看这架势,各路布景高科技齐出,把现场的气氛直接就炒到了顶。围观群众只见那寒风飒飒,怪雾阴阴。那壁廊旌旗飞彩,这壁厢戈戟生辉。滚滚盔明,层层甲亮。那可真是滚滚盔明映太阳,如撞天的银磬;层层甲亮砌岩崖,似压地的冰山。小家伙们手中的兵器除了重量以外,和夫人们平日里耍的那是一般无二。但只见那破阵长刀飞云掣电,楮白枪度雾穿云。太刀阔剑麻林摆列;工兵铲密树排阵。弯弓硬弩雕翎箭,长枪短炮挟了魂。我手执一条如意棒,杀得那空中无鸟过,山内虎狼奔。扬砂走石乾坤黑,播土飞尘宇宙昏。兵兵扑扑惊天地,煞煞威威振鬼神。

而这场戏最后怎么收,那就要看轿子里那位了。

“众生皆苦,领命归真。三灾八难,扫救世人。”

神轿内瞬间虹光大作。嬢嬢难得一见的现出了完整的天后法相,一挥手把现场所有的牛鬼蛇神一扫而空。虽然由于嬢嬢的神力被限制,这里面有配合演出的成分。但怎么说怹老人家也是有封有牌有身份证的真神仙,那举手投足之间的气场就不是我这种玩票的能比的,一时间把所有人都震在了当场。

而就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候,现场突然一下,变故骤生。

“哎哟!”

远处一个牵着小孩的中年妇女一声惨叫,随即一个小小的身影闪电一般地冲到了轿前。那孩子年纪很小,小到连说话的都不是特别清晰,双膝跪地的她砰砰地磕着响头,冲着嬢嬢的神轿和我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

“嬢嬢,大圣爷,求求你,睡对,睡对!”

然后她就这么在轿子前晕了过去。

吞武里曾经教过我,睡对的意思是:

救命(ช่วยด้วย!)。

就在孩子脑袋要磕着地上的那一刹那,轿子里嬢嬢一甩披挂,整个金身直接飞了出来接住了孩子。由于神轿周边本来就有大家放着的各种贡品,儿童团的各位马上就想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七手八脚地抱着这位小妹妹就往一旁的茶馆里送。身后的妇女一见孩子这样,不顾自己手依然在流血,连连冲着一旁的人群招手。人群里瞬间窜出来四五个精瘦的男人,急冲冲地冲着我就冲了过来,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回来,回来你个อีดอก(泰语,发音类似倒通,婊子的意思,本意金色的花,水性杨花。),你他...”

一根长矛横在了她的咽喉处。

那女人咽了口口水,随即马上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用浓重口音的中文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大人,抱歉。我是来旅游的,那是我的女儿,不是有意给神轿冲撞的,我...”

“คุกเข่า(跪好)。”

“大人,您...”

“我说,跪好(คุกเข่า)。”

女人傻了。

周遭被控制的几个纹身男人脸上一怔,瞬间脸上的表情就面如死灰。

(注,以下吞武里和犯人说的都是泰语。)

“大人...”

“哪拐的孩子。”

“不不,大人,这是我自己的女儿。”

吞武里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抬手就要捅。

摩尔曼斯克伸手抓住了她的长矛。

“诶诶,香茅妹。你先问问清楚啊。万一要真是她妈呢。”

“当亲妈的带女儿出来玩,身边跟着四五个纹身男。女儿跑了,她骂女儿是婊子。”

摩尔曼斯克果断收回了手。

那女的眼看话茬不对,趁着众人一个不注意,拔腿就钻进了旁边的三坊七巷。

吞武里连眼皮都没抬。

一旁的济南撇了撇嘴,伸手从齐胸襦裙里掏出了一枚没弹头的海鹰,由于两旁都是老乡家的房子,济南也没开舰装,就这么像拿梭镖那么把海鹰拿在手里,晃悠着对着女人逃跑的方向瞄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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