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犯了梓的第二天下午。

本想在席子上再打一个盹，悠闲地度过难得安静的时光，我却辗转反侧。

不如说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以后就很难睡好了。只要一闭眼就是那瘦小的身体、爬满全身的伤口、尖锐的悲鸣。我因为放不下干彦和要而做了那种事……虽然我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可是他在我怀抱里的温暖触感，因害怕和快感交杂而忍不住颤抖的模样，在此刻已成为最难忘的东西。那熟悉的教室从此再也不像久远回忆中那么青涩而纯粹，而充满了罪恶和悔恨。

那时整个人都被笼罩在诡异的安宁之中，离开之后自己的感知才逐渐复苏而感到无比痛苦。明明忘掉就好的，当成曾经放荡的延续。可是想到干彦和要，又觉得不能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放下。

我该怎么做才好呢。不如去买点那个孩子爱吃的东西，去学校慰问一下他，再好好安慰一下吧。希望不会被他讨厌。

于是我从席子上爬起来，特地准备了许多钱币装进钱包里，从石墙上一跃，离开了自家的院子。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的喜好，总之去一些高级食品店买了些和果子和名贵的巧克力。这下够他吃几天了吧，那家伙有没有吃过这么贵的点心呢，收到以后还会露出像前几次见面那样纯真的笑容吗。这样胡乱想着，我的心情终于稍微轻松了些，拎着布袋走向学校。

依然是快速的抱月式进学校。我手一撑就从学校周边的围墙翻了进来。那是我在这个学校最喜欢的地方——缠绕着蔷薇花的樱花枯木。不知为何，只有在这里我才能安心下来，就连写作的灵感也常在这里迸发。我站在树前凝望着，又忍不住开始思考，关于要，关于干彦，还有那个可怜的孩子。直到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我——

【干彦】你又来了吗，雷夫。

我的心头一惊。一转头，发现他已经来到离我非常近的距离。哎呀哎呀，一不小心思考入了神，竟然如此疏忽。

【抱月】是啊。我想来看望一下前两天受我照顾的孩子。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试图在脑海里找回上一个思考的事情。

【干彦】……哦。还特地买了那么贵的东西，真有你的作风。

【抱月】…………

我无言。说实在话，现在我没有和干彦谈心的心情。可是他好像正有兴致和我谈话，不如就借此机会套出点什么话来，于是我认真地看向他。

【抱月】你不怕你做的事情会伤害到要吗？看起来要他已经完全被你迷惑了啊。

干彦的脸上露出了少见的一丝恐慌，但是转瞬即逝。他依然用很冷静的声音回答道。

【干彦】我没有强迫他，更没有迷惑他。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我只不过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而已。

【抱月】……！我认识的要可从来不是这样的！那么善良的孩子……哪怕是现在也很少见。我不相信他会突然变了个人！

干彦云淡风轻的话语反而激怒了我。我的印象里，干彦对这孩子很有好感，但是他的态度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而且现在他让要变得如此残暴无情，让我心里涌起一股浓烈的不安和担忧的预感。

大约十年前，冷冰冰的房间里，那个人手里注射器的针头映照着银色的月光，好像扎进我的眼睛里一般刺痛。我无论再怎么责怪谁，那个孩子都不会再醒来了。残留下来的只有绝望。对干彦，也对自己。

我非常害怕这样的事情会再次上演，也逐渐察觉到自己对干彦仍然放不下。这究竟是爱，还是说只是怕他又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呢。不不不，过分的事情看来他已经做了够多了。当时在这个地方侵犯了要的就是他吧。我摇摇头，露出了些许苦涩的表情。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就连我也有点无法思考了。

【干彦】……不如来我的教授室，我们详细说说吧。

干彦好像看不出我的愤怒似的，径直向教授室走去。我也被他勾了魂，怒气冲冲地跟了上来。

“咔”的一声，教授室的门关上了。这里的气氛非常阴郁，和他一模一样。被黑暗包裹的我仿佛放下了一些戒备，放声质问他：

【抱月】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你还想像那一次一样做出无法挽回的事吗？！

干彦不为所动，低下了头。我看不出他的表情，于是走上前来，拉住他的肩膀强迫他正视我。

他的模样和少年时期相比已经有了些变化。和我差不多的身高却比我更瘦削，但是那仿佛被死神笼罩的气质一直都没变。我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妄想读出一些他的想法，却突然被触动了。

他的眼底闪过一瞬动情。那是对要的吗？还是对我的？据我所知我可是被他狠狠地甩了啊。脑子里的混乱和冲动让我无法思考，也无法再做出下一步行动。

【干彦】……我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在活着。

…………什么？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搞懵了。

【干彦】我之前也说过，要就是我的五感。我希望我能把我拥有的所有都献给他，无论什么都。

我的手从他的肩膀上离开了。明明和我无关，我却好像又被甩了一次一样失落。但是他的手却又覆上了我的指尖。

【干彦】我自有计划。我不会伤害到他的。

【抱月】……我不这样想。

【抱月】做出那样的事情不是我的本意。我……

我抬眼看着干彦，眼镜上反射着黄昏的温暖光芒，和这个人是多么不相称啊。可我却忍不住还想再帮他一把。不知为何我的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感情，就这样把唇贴近了他的唇。

……柔软又有点冰凉的触感。这是只属于他的、最特别的身体。我忍不住抱紧了他。

干彦不为所动。是的，没有挣扎，也没有拒绝。和那时候一样。但是因为能够再次和这个人亲密接触，我的理智好像决堤了一样崩坏了。我的吻落在他的额头、嘴唇和脖子上。

【干彦】……要做吗？

【抱月】……诶？

我愣了一下。然后他乖巧地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干彦】如果是你的话，我不介意。

【抱月】这应该是我的台词吧？明明那时候狠心地拒绝了我，现在还说这种话——

他到底在想什么、在做什么我已经完全不知道了。可是他的提议的确诱惑到了我。我没多想就伸手解开了他西装马甲的扣子。

他依然无言，一动不动。我不再考虑其他的事情，手里装着名贵点心的布袋滑落到地上，只是我已经无暇顾及，只想和眼前的人肌肤相亲。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疯狂。这是和曾经放荡时的自己不一样的疯狂。……不过起因都是他，可能也没差吧。转眼间他的衣服被我脱得七七八八，我的手粗暴地抚摸起他的身体。

他比我想象中还要瘦。但是被衣服包裹着的肉体还是温暖的。我不禁苦笑起来。是啊，人体本就没多大差别，曾经幻想着他的身体如同地窖般冰冷显然不太对。

我忘情地吻了起来。想要好好地感受他，再一次在他的身体里留下印记，让他再也不会忘记我——

嘴唇碰到了胸前柔软的凸起。他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虽然这只是非常轻微的反应，却让我欣喜若狂。我就当他是因为喜欢我才这样的吧。于是手也慢慢向下腹伸去，握住了那个开始变得坚硬的棒状物。

【抱月】舒服吗？

我坏笑着看向他。他依然没有说话，可是呼吸开始逐渐紊乱。好极了。我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干彦】唔……

他的身体开始升温。呻吟从紧闭的嘴边漏了出来。我好像得到了赞许一样内心充满了幸福，并且使用各种方式试图让他更舒服一些。不如就这样堕落吧。我的脑海里甚至浮现出如此危险的想法。

手指伸向他的后面，直接刺了进去。

【干彦】啊……！

他很明显地皱了下眉，发出痛苦的声音。是啊，没有润滑，也没有好好扩张，这算是对他的报复了。手指直接探向内部的敏感部位开始抚摩，试图让他放松下来。要不然很难进行下一步啊。

另一只手里的棒状物明显地膨胀了。前端开始渗出液体，终于也快要到了吗。我前后夹击，想让他快一点释放。他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甚至脸也泛起红晕，身体渗出一层薄汗。虽然很瘦，但是无比美丽。好像陶瓷娃娃一样迷人。

【抱月】你是不是太瘦了点？我不在的时候你没有好好吃饭吗？

【干彦】……不是的。没什么，你不用担心。

这家伙不会又在隐瞒什么吧。回想起曾经逼问他的场景，如果是他不愿意说的内容无论再问也没用。真是没趣。现在没有那个心情。比起这些，只想获得一些快乐好让我的脑子安静下来。我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手上的动作。就在此时，手里的肉棒突然喷射出白色的液体。他已经不知不觉中就高潮了。我抬起手，舔了一口精液，然后用剩下的精液润滑他的后面。

【抱月】看起来差不多了。那我要进来咯。

我不再征求他的同意，从正面抱起他的腿，把自己的昂扬一口气推入他的身体。

【干彦】……唔！

果然还是会痛啊。看起来他也没怎么做过的样子。这么粗暴还真是抱歉啊，可是这副身体的反应却无比诚实呢。我随便玩弄几下就顺从于我了。要是他的性格也能这样可爱有多好啊。

【抱月】抱、歉……稍微弄疼你了。我会……让你舒服的……啊！

自己也不自觉地顶到最深处，以此回馈给我的反应紧紧地包裹住了我。好舒服，真想就这样永远不离开。我逐渐服从于本能，腰开始有规律地摆动。

耳边只有时不时传来的鸟鸣和二人逐渐混合在一起的呼吸声，偶尔会有我们的呻吟。不知怎的，我们俩好像在攀比谁更能忍住欲望，有意不发出很大的声音。可是很明显，我们都沉沦于这玩乐之中。

【抱月】我爱你……干彦……啊……嗯……！

神经逐渐开始罢工，脑子里辗转反复的话语毫无阻拦地跑了出来。我很少在他面前表现出脆弱，然而却说出了这样会被当成把柄的话。我好不甘心，眼泪也无法自控地滴落。为了忘却这“耻辱”的心情，我更加投入地一次次狠狠地插入，一直隐忍的声音也放开了，不断触碰他最有反应的地方。

终于，我快要到达顶点了。我这样也是在侵犯他吧。毕竟没有问过他的感受，他看起来也有点痛苦，不过现在已经完全开始享受着配合我了呢。我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干彦】……！

他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浓稠的白色液体已经又一次喷涌而出，在我的和服上沾了一些。他的样子极大地勾起我的欲望，我也加快速度，很快也在他的体内释放了。

我没有立刻离开他，而是紧紧抱住他，直到我的呼吸稍微平稳了些才恋恋不舍地拔了出来。

又是很久的无言。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穿好了衣服。我疲惫地靠在残留他体温的沙发旁边，眼睛半睁不睁地看着他起身，走向被书包围的桌子。“哗啦”一声，抽屉被关上了。再定睛一看，他举起的手里多了个银色的金属块。

【抱月】这是什么？

【干彦】录音。刚才我们做爱的声音全部都录了下来哦。

【抱月】什……？！

原来是这样他才沉默寡言。现在我的心里只剩下后悔，刚才的欣快和幸福已荡然无存。

【干彦】没什么，只是想放给要听听。如果他知道他很有好感的作家会对我做出这种事，你觉得他会做些什么呢？

【干彦】本来想用一些其他方法威胁你的。变成现在这样也完全在我意料之外呢。

这下换做他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个地步——

【抱月】……你到底想怎么样？

【干彦】我们三个人是共犯者。请你不要背叛我，也不要背叛他。否则，我会让你知道那后果的滋味。

我又一次感到了绝望。的确，自己已经落入深渊了。这一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可是就算他不这样做，自己会心甘情愿和他成为陌路人吗？我难以想象。多年过去，他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哪怕是以这种方式也好，我也想要再次看着他，让他成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

【抱月】……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背叛你，还有要。我只是真心担心你们。

我只能无奈地苦笑。但是我不会让自己一味地被操纵。

【抱月】既然这样，那我也提出一个要求吧。

【干彦】请讲。

【抱月】……时不时地来陪陪我。就像刚才那样。

干彦笑盈盈地点了点头。

【干彦】只要你不会背叛我，想怎么样随便你。

夜幕已经沉了下来。我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窗户，要站在那里露出无比悲伤的表情，然后一溜烟地跑走了。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