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头看她，她也正好看着我。

　　两个漂亮女人，靠得很近，胸脯随着呼吸一同一伏，空气里是尼古丁、香水，还有淡淡的女人味。

　　她低声说：“但这些也只是体验，只能说有些新鲜有趣”

　　“所以你喜欢现在的身份？”

　　她没立刻答，而是缓缓歪头，把额发撩到耳后，那动作明明妩媚，却压着力道。

　　“喜欢谈不上。”她声音低得有些沙哑，“现在是女人，就像女人活。哪天能变回去，我照样可以一刀抹了那帮孙子。”

　　我笑了一声，吐了口烟：“嘴硬，其实还是不甘心。”

　　她侧身靠在窗台上，光滑的肩膀贴着冷玻璃，眼神投向夜色深处。

　　“这世界……轮得到我选吗？”

　　她没回头，声音却缓了下来：

　　“而且，我之后变成什么样，不还是你一句话的事？”

　　这句轻飘飘的投降，带着点压低的情欲感，像是甘愿，也像是在求。

　　我没应声，只是靠得更近了些。

　　她也没躲。

　　烟燃到了尽头，我抽出她那根快烧完的烟，接过来，夹在自己唇边，重新点了一支。

　　她靠着我，安安静静地抽着，没说话。

　　两具女人身体，并肩倚在医院的高窗上。

　　一个妩媚，一个冷艳。

　　腿贴着腿，腰线曲着，呼吸之间全是湿热的气息。

　　可我们知道，真正贴在一起的，是两个男人的灵魂。

　　那一刻，没有敌意，也没有挑衅。

　　只是某种沉默的认同。

　　我轻轻捻灭烟灰。

　　“你叫我师父。”

　　我语气不重，却像是审视，“可我从没真教过你什么。”

　　狄龙偏头看我，嘴唇轻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没插话。

　　我慢慢说：

　　“想学吗？”

　　她眨了下眼，像是没听懂。

　　“你不是一直对我用的术法感兴趣？”

　　我看着她，语气压了下来。

　　“灵魂互换”

　　狄龙明显屏住了呼吸，香烟在指尖颤了一下。

　　“你是说……我也能？”

　　“你的话，可以。”我顿了顿，继续道：“心性够稳，灵魂结构稳定，估计没多少人比你更合适修炼这个功法。”

　　我的声音淡淡的，却压得她动弹不得。

　　她低头，沉默了一瞬。

　　下一秒，“咚”地一下跪了下去，嫩白的膝盖撞在地砖上，毫不犹豫。

　　“师父。”

　　她长发垂下，额头贴地，声音颤了一下，接连磕了三个头。

　　我站着没动，只是吐了口烟，烟雾缭绕在她长发上，像是一种不声张的标记。

　　我低笑了一声：“跪得太早了吧？我不过随口一说，你就信了？”

　　狄龙抬起头，嘴角还沾着点烟灰，神情却笃定得出奇，笑容带着几分狠劲：

　　“只要能推翻百族殿，替黑龙帮报仇，我这条命早就赚回来了。师父要我做什么——一句话就够，哪怕是死。”

　　她顿了顿，声音低下来，语气却愈发真切：

　　“更何况你愿意教我术法……哪怕十年后才开始，我也能等。”

　　我也笑了，指了指楼下的楼道口。

　　“行了，先把安魂药带上来。该走下一步了。”

　　“好！”狄龙应得干脆，起身离开，高跟鞋敲在地板上，声响清脆干净，听着却更像是男人的皮靴。

　　我望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默默将烟头抛到地上，火苗被高跟鞋狠狠踩灭。

　　红唇上烟圈缓缓散开，我长吐一口气，眼神落回眼前，隐约透着几分复杂。

　　说实话，我原本并不打算走到这一步。

　　狄龙的可信程度，远远没有达到我心里的底线。

　　可不知为何，心底却有种说不清的直觉——

　　收她为徒，未必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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