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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文心雕龙——风花雪月】【西海残花录】【069】【完】 - 2,7

小说:【2024文心雕龙——风花雪月】【西海残花录】【069】【完】【2024文心雕龙——风花雪月】【西海残花录】【069】【完】 2025-09-07 14:11 5hhhhh 9260 ℃

  路上我在街头摊位给斯蒂芬妮买了一条灰色的毯子,这东西不显眼又实用,让她晚上睡得暖和点。路过一家「麦尔森枪店」我想了想,走进去问老板:「有没有什么趁手的防身用家伙?」

  带着单片眼镜,秃头的枪店老板看了我一眼:「亚当斯1856手枪如何,5发转轮结构,火帽击发,你现在找不到比这更好的。」

  我看了眼窗外,一个我觉得眼熟的穿黑色大衣,竖着衣领遮脸的人,往旁边墙后一躲,我想这就是个调查我有没有接触北方人的私家侦探吧,以前听洋人说英国现在流行这种人,现在真遇到了,有点想把他请出来喝一杯的想法,顺便打听一下他这行现在有啥奇闻异事没有。

  我回过神,拿过一支亚当斯手枪看看觉得是挺好:「我要3把,再给我拿12支1842步枪。」

  枪店老板瞪了我一眼,以为我在戏弄他:「你不是白人,买这么多枪想造反啊。」

  我微笑一下:「我是给商船买自卫用武器,亚瑟·霍克船长可以作证,你不信可以按这个地址把枪给他送去,货款也是送到了再付」,说着我把霍克船长的联系地址写给他。

  离开枪店我察觉,监视我的人好像不止一个,而且敌友难辨,看来他们一直担心的北方间谍,可能并非虚言,还有附近的英国巡警都看我眼神不善,一副想要主动过来找麻烦的样子。

  一个嘴唇上胡子浓密的英国巡警走过来问我:「你在这里做什么,为印度叛军收集物资吗?」

  我伸出双手示意:「我可是啥也没买啊,就是好奇进来看看。」

  这个英国巡警充满怒气的颠了颠手里的警棍:「下次不要好奇了,这不是你该有的东西,你们这些殖民地来的老鼠,只配拿起铁锹懂吗,傻瓜。」

  我只能先装傻糊弄过去。

  我稍作犹豫,看来如今最好的出路就是回海鸥之家,而且这段时间都不要出来,一来显得我无意接触任何北方人,南方这边就过关了,二来南方势力对我的监视反过来说,此时也是一种保护,会帮我屏蔽掉英国当地人给我带来的麻烦。就和之前在萨凡纳一样,时间会帮我赢得信任,才有利于之后的可能行动。

  想好这些,我果断的加快了脚步,身后好几个跟着的人明显也跑了起来,这就对了。我回到那个条件很差,但起码安全的房间里,安心的伪造起报关所需的假交易记录。接下来几天我有限的行动就是,吃饭,睡觉,去洗衣店的时候,多给了在这里干活的华人劳工几个先令,他看了看我的长相,接过钱说了几句广东的方言,可惜我听不懂,从表情看,应该是想提醒我什么。

  过了几天有人敲门,是个卖花的姑娘,她进来后,自称是附近的纺织厂女工,因为现在物价上涨,过得很艰难被迫出来做点兼职,比如可以提供钟点服务,只要愿意付钱的话。

  当我暂停手里的文书工作转过身,昏暗的灯光下,露出我的远东人面孔后,这个女人站起身来声音微微颤抖的说:「你……你不是白人,这……这绝不行!若我与非白人苟合,必将被整个社会唾弃,会被视为玷污了英国女性的尊严,和背弃了基督徒的纯洁,巡警会以败坏了帝国道德之名,将我送往济贫院,永无翻身之日!」她声音颤抖,匆忙起身离去。

  这个穷白女人走后,我压抑不住心中的冷笑,有英国做表率,难怪美国会变成那样,听说西班牙控制下的美洲,内部不同的种族阶级,从黑奴和美洲土著矿工到欧洲来的纯血白人分了十几,20多个档,也不知道他们谁学的谁。看来白人都一样,富的穷的,男的女的,都是恶棍,野兽,豺狼。

  我隐约觉得现在支撑我继续行动下去的唯一动力,是斯蒂芬妮对我的不舍,我要活着回去见到她,这样的念头在我的心中愈发的强烈起来,只有她像白人,而不嫌弃我。

  1861年8月末,我搭乘青瓷号返回萨凡纳,在萨凡纳河口外海遭遇了北方军舰的阻拦,此时风浪很高,船只航行有明显颠簸,我感到自己在船舱里来回乱撞,四肢多了几处淤青。

  霍克船长依然是一副沉着应对的样子,他手持望远镜密切关注着北军军舰的动向,终于下定决心,指示船员们:「加速冲过去,在这种海况下,舰炮是打不准的。」

  北方海军的舰炮不时打在运输船附近,溅起密集的水柱,所有人都在岗位上坚守自己的职责,我也去蒸汽机舱帮助往里面铲煤,这种事最简单,并能让我这个闲人在这时保持安心,其他船员也都在各自岗位上严阵以待,处理各自遇到的情况。

  船只进入了萨凡纳河口,风浪有所减弱,碍于河口要塞的岸炮威胁,北军军舰没有追击,脱离了和北方海军的接触后,霍克船长对我说:「9月是飓风最盛季节,不适合航行,10月份风浪才会减弱,我们可以在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对了,上次那个叫玛丽的混血娘们挺带劲,我觉得有意思,你上岸了帮我联系一下。」

           ***  ***  ***

              【第七章·完】

                第八章

  1861年秋冬

  清晨上岸后,我直奔露西的酒吧。烟雾弥漫,几个水手搂着女郎灌酒,桌子上一片狼藉。露西倚在吧台,叼着雪茄,冲我挤眼:「哟,英国这趟跑得挺顺?」

  我没废话,直说让露西给哈克船长找个临时住处,再把玛丽租一个月,傍晚霍克会来接人,到十月离开前归还。她继续抽着雪茄:「行,玛丽我给你留着,给哈克找房的事包在我身上。」我点点头,扔下10美元,出了门。

  回到店铺,雅各布正在算账,瘦削的脸上架着圆眼镜,鹰钩鼻下嘴唇紧抿。

  他见我回来,推推眼镜:「莫林,你这趟应该能赚不少吧,等我帮你要钱去。现在店铺生意清淡,封锁线一紧,货不容易进来。可黑市热闹得很,军火、烟草、咖啡,啥都卖,价格都能翻几倍。」

  我也给了他一小瓶威士忌做感谢,然后我把后院闲置的一间库房收拾出来,给霍克和玛丽同住。

  接着我去了卡特先生的庄园,黑奴在白人监工的皮鞭下低头劳作。我找到洁琳,她在厨房忙碌,棕色皮肤上汗珠闪光,眼神疲惫却柔和。我掏出珍妮的照片,递给她看:「利物浦拍的,你女儿。」

  她手一抖,接过照片,眼眶红了,嘴唇颤着没说话,指尖摩挲照片,像在抚摸珍妮的脸。我低声说:「她在那儿过得还行。」

  洁琳点点头,泪水滴在照片边,哽咽着说:「谢您,先生。」我没多留,转身去找斯蒂芬妮。

  斯蒂芬妮在庄园后院洗衣,赤脚踩在泥地,金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头,见到我,蓝眼睛一亮,放下木盆扑过来:「主人!」她声音抖得像风里的叶,手抓着我袖子,像是怕我转身就走。我拍拍她肩,低声说:「走吧,回家。」她咬唇,眼泪在眼眶打转,匆匆收拾披肩,跟在我身后,步子轻得像怕惊醒梦。

  走到庄园门口,正好看到杰克和乔伊正在交接几个黑奴,乔伊让监工选了几个干活不太行的黑奴,交给了还在当民兵的杰克等几个人,每个黑奴都是铁链锁着,被押解着走出庄园。

  杰克看来比较着急,和我寒暄几句就赶紧走了,我给了乔伊和杰克各带了一小瓶威士忌,乔伊打开尝了一口说:「杰克现在希望以后能正式混入民兵里,干的很卖力,现在南方军到处都在征用黑奴做劳役去修堡垒,每个庄园都得出几个。」

  走出卡特的庄园我领着斯蒂芬妮,去了朱莉的杂货铺,给她带了一桶食盐,朱莉要付钱,我表示换几块腌肉吧。

  朱莉看到斯蒂芬妮说:「你是想要犒劳一下你的小情人吧,看着确实有点太瘦了。」说着拿了几块腌猪肉给我。

  朱莉又提醒我一句:「对了,有消息说北方海军把南方几个沿海的大盐场都破坏了,以后连食盐恐怕都要依赖外面运进来了,得省着点吃。」

  我回到住处时,天色已有点晚,雅各布看样是早已离开了。斯蒂芬妮默默溜到后院去烧水,铜壶冒出细细的蒸汽,发出低低的咕嘟声。

  我刚坐下安东尼推门进来,肩上背着那把滑膛枪,皮靴踩得地板咚咚响,他向我微笑一下:「莫林,听说你从英国回来了,我爸让我过来看看,顺便给你送来这次的薪酬,雅各布帮你要来了一共500 邦联美元和100 邦联国债券,剩下的部分以后会逐渐到账。」说着安东尼递来了一摞纸币。

  我接过钱,感谢了安东尼和雅各布帮忙,他身后跟着艾丽莎,栗色头发松散地拢在灰色披肩下,雪白的皮肤在灯光下更加惹人怜爱,棕色眼眸低垂,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步子轻稳,裙摆扫过地板,带出点白人小姐的沉稳气质。

  斯蒂芬妮端着水壶从后院出来,赤脚踩在凉地板上,破棉裙皱得像揉过的麻布,金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头。她瞅见艾丽莎,动作一僵,水壶晃了下,几滴热水溅到她手背,烫得她手指一缩,却没吭声。

  她低头把壶搁在桌上,蓝眼睛偷瞄艾丽莎,目光从她的整洁裙子滑到系得齐整的披肩,再落到她脚上那双棕色的皮鞋。斯蒂芬妮的嘴唇咬得发白,眼神暗下去,像被灯火抛在阴影里,手指不自觉地握紧裙角,她喉咙动了动,像是想说话,却只低头抠着裙上的破洞,眼底露出一丝羡慕,酸涩得像吞了没熟的李子。

  艾丽莎站在安东尼身后,察觉到斯蒂芬妮的目光,棕色眼眸抬了抬,扫过她赤脚的泥痕和肩上露出的鞭痕。她的嘴角微微一僵,笑意淡了些,像被风吹散的烟。她松开安东尼的手,缓步走过去,裙摆沙沙响,像秋叶擦过石板。她停在斯蒂芬妮跟前,弯下腰,轻轻拉住她握着裙角的手,指尖凉得像晨露,声音柔得像春风拂柳:「斯蒂芬妮,别这样看我。」她顿了顿,神情闪过一丝苦涩,低声说:「我们都一样。」

  斯蒂芬妮身子一颤,蓝眼睛猛地睁大,湿漉漉的像暴风雨前的海,盯着艾丽莎,像在找这话的真假。她的嘴唇抖了抖,声音低得像叹气:「一样?您……您有安东尼护着,裙子干干净净,鞋子也好好的……」

  她说到一半,哽住了,低头瞅着自己沾泥的脚趾,声音更小:「我连鞋都不配穿,庄园里监工拿鞭子打我,那的小主人总是掀我裙子玩……」她眼眶红了,泪珠悬在睫毛上,像露珠挂在草尖,肩膀微微发抖,像被风吹断的芦苇。

  艾丽莎的手紧了紧,握着斯蒂芬妮的手腕,指尖摩挲她手背上烫出的红痕,眼神柔得像在哄孩子,却带着点沉重的疲惫。她直起身,披肩滑下肩头,露出锁骨上一道浅浅的鞭痕,细得像蛛丝,却刺眼得像刀刻。她低声说:「这道疤,是我逃跑时挨的。庄森·怀特拿鞭子抽我,说我装白人小姐是痴心妄想。」

  她苦笑一声,棕色眼眸暗下去,像被乌云遮住的湖,「我现在有安东尼,可每周还得去法院报到,奴隶猎人天天盯着我,像狗盯着骨头。干净的裙子,鞋子,遮不住这些。」

  斯蒂芬妮愣住了,蓝眼睛瞪得圆圆的,泪水还挂在脸上,忘了擦。她盯着艾丽莎的鞭痕,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自己肩上的旧疤,喉咙动了动,低声说:「可您……

  您至少像白人小姐,陪审团信了您一半……」

  她声音弱下去,像被自己的话刺了下,头埋得更低,「我连装都不敢装,约翰逊一见我就喊逃奴,监狱里守卫拿棍子打我……」她哽咽着,眼泪滴在地板上,砸出细小的水花。

  艾丽莎叹了口气,松开斯蒂芬妮的手,蹲下来,与她平视,棕色眼眸里多了一丝坚韧,像风浪里的船灯。她轻声说:「斯蒂芬妮,我装白人,不是因为我比你强,是因为我没别的路。你的主人花了钱救你,把你从庄园接回来,他没扔下你。」

  她声音更低,像在说给自己听:「我们都一样,命都掌握在别人手里,裙子干净不干净,鞋子有没有,改不了这个。你有你的主人,我有安东尼,我们只能抓紧手里的东西,熬下去。」

  斯蒂芬妮咬着唇,眼泪淌得更多,蓝眼睛湿得像浸了水的布,却没再躲。她抬头看艾丽莎,声音抖得像风里的叶:「熬下去……可我怕熬不到那天,怕他哪天不要我了……」她说到最后,声音几不可闻,双手抱住自己,像在护住仅剩的温暖。

  艾丽莎伸手,轻轻拍了拍斯蒂芬妮的肩,指尖停在她金发上,像在梳理乱糟糟的麦穗。她低声说:「怕也得熬。怕他不要你,就多讨他欢心,像我学着当安东尼的未婚妻。你那双蓝眼睛,不比我的差。」

  她挤出点笑,语气带了点揶揄,像在拉她出泥潭。斯蒂芬妮愣了下,嘴角抽了抽,像是想笑又笑不出,点点头,眼底的泪光淡了些,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的绳。

  我瞅了眼斯蒂芬妮,她低头擦了擦脸,蓝眼睛还红着,却偷瞄了我一眼,嘴角弯了点,像春天的花骨朵刚探出头。艾丽莎站起身,理了理披肩,冲我笑笑,棕色眼眸里多了点暖意,像在谢我没打断她们。斯蒂芬妮默默退到我身后,手指握着我的袖子,轻得像怕惊醒梦。

  艾丽莎和安东尼走后,斯蒂芬妮把脸埋在我怀里,泪水洇湿了我的衬衫,肩膀微微发抖,像风里的芦苇。油灯的火苗跳着,映得她金发泛着暗黄的光,破棉裙裹着瘦弱的身子,赤脚踩在凉地板上,脚趾蜷着,像在躲寒。

  我拍着她背,手指穿过她乱糟糟的金发,低声哄了句:「别哭了,瞧你这小脸,跟花猫似的。」

  她嗯了一声,头抬起来,蓝眼睛湿漉漉的,嘴角勉强挤出点笑,像春天的花骨朵刚探出头。

  我松开她,转身从卧室里翻出那双圣诞节买的旧皮鞋。我递到她跟前,低声说:「现在你也有鞋了。」

  她愣了下,蓝眼睛瞪得圆圆的,盯着鞋像见了稀罕物,手指颤着接过去,指尖摩挲鞋面,像是怕碰坏了。她低头,声音抖得像叹气:「主人……这鞋我的……

  可庄园不让穿……」她眼眶又红了,泪珠悬在睫毛上,像露珠挂在草尖。

  我在她耳边说:「现在在我这,不会有外人看到的,你白天穿着就行了,觉得磨脚就包块布。」

  我又从包里掏出一块折得整齐的灰色毛毯,羊毛织的,边角有点磨毛,却厚实暖和。我抖开毯子,披在她肩上,毯子垂到她脚踝,能把她瘦弱的身子整个都包裹住。

  我拍拍她肩,坏笑着说:「还给你带回来了这块毯子,夜里别冻着。你可要好好的听话啊。」

  她身子一颤,双手抓紧毯子,蓝眼睛抬起来,湿得像浸了水的布,嘴角抽了抽,像是想笑又怕笑出声。她低声说:「主人……我听话,我一定听话……」她咬着唇,眼泪淌下来,滴在毯子上,洇出暗色的痕。

  她抱着鞋和毯子,赤脚踩着地板,步子轻得像怕惊醒梦,退到墙角,小心翼翼地把鞋放在地上,毯子叠好抱在怀里,像护着刚捡到的宝。油灯晃得她影子瘦长,金发垂在肩头,映着光像瀑布流金。她偷瞄我一眼,嘴角弯了点,像是抓住了点安心的东西,低声说:「主人,您对我真好……我怕配不上……」她声音弱下去,头埋进毯子,像要藏住那点羞涩。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的笑声,霍克船长搂着玛丽进来了,霍克多次跟我说过,他很喜欢玛丽这种女人,成熟,有韵味,还懂得伺候人。

  玛丽进来后就到后院去忙活,锅里飘出玉米粥和腌肉的香气,夹着柴火的烟味,让人肚子咕咕叫。霍克船长靠着柜台,烟斗叼在嘴边,吐着白雾,懒散地跟我说着码头的见闻。斯蒂芬妮抱着那块灰色毛毯,赤脚站在我身边,蓝眼睛低垂,手指抓着毯子一角,像在护着刚得的宝贝。她偷瞄我一眼,嘴角弯了点,像是怕笑得太明显。

  玛丽端着锅过来,棕色皮肤上汗珠闪光,棉裙裹着丰满的身子,笑得像春天的野花。她身后,艾米和苏珊不知何时悄悄跟了进来,两个小丫头瘦得像芦苇,棕色眼眸怯生生的,躲在母亲裙边,低头不敢看人。玛丽瞅见她们,哼了声,拍拍艾米的头:「小鬼头,饿了吧?站好,别乱跑。」

  她把锅搁在桌上,盛出玉米粥,分好几碗,又做了几个别的菜,摆得满满当当。比起我一个人住在这的时的冷清,今晚的桌子热热闹闹,灯火摇晃,空气里多了点人气。我靠着椅子,心头一暖,像是回到了国内的旧日子,父母兄弟一起围着桌子吃饭,吵吵嚷嚷,像个家。只是玛丽和斯蒂芬妮,带着艾米和苏珊,照旧跪在桌子边,低头等着我和霍克先吃。

  饭后,玛丽收拾碗筷,艾米和苏珊帮着擦桌子,小丫头的手脚麻利,眼神却怯生生的,像怕弄出声响。霍克搂着玛丽往后院走,笑声粗犷,夹着玛丽娇俏的咯咯声,从库房传来,断断续续,像海浪拍岸,钻进耳朵让人心头一热。

  斯蒂芬妮跪在我腿边,毯子披在肩上,金发垂到地上,蓝眼睛低垂,手指抓着毯子一角,像在躲那笑声的刺。她抬头偷瞄我一眼,嘴唇咬得发白,像是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我起身关上门,油灯的影子晃在墙上,我拿出一根麻绳,扔在桌上低声说:「斯蒂芬妮,过来。」

  她慢吞吞站起来,赤脚踩着凉地板,站到我跟前,她咬着唇,声音抖得像风里的叶:「主人……我不想被捆着,我不被捆着也很听话……」

  我瞅着她,绳子在她眼里像是条毒蛇。我哼了声,把绳子推到一边,低声说:「那就不捆了,把衣服脱了吧。」

  她愣了下,蓝眼睛抬起来,闪过一丝柔软,像松了口气,又带着点羞涩。她慢吞吞解开棉裙的扣子,裙子滑到脚边,露出白得晃眼的皮肤,鞭痕细如蛛丝,她双手抱胸,脸红得像熟透的桃,低声问:「主人……这次能待多久?」

  我靠着椅子,手指敲着桌面,盯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回答:「一个多月后走,但还会回来。」她嘴唇抖了抖,眼眶红了,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的绳,却又怕绳子断掉。她点点头,低头站在那儿,身子微微发抖,像在风里晃的麦穗。

  她的目光忽然落到桌上,瞅见那把亚当斯手枪,枪管在灯下泛着冷光。她声音低得像叹气:「主人……我不怕枪了,我知道你会保护我……」

  她顿了顿,喉咙动了动,眼泪悬在睫毛上,像露珠挂在草尖。「可我还是觉得自己脏……爱德华那个小主人摸我身子,庄园的监工强奸我……」

  她声音更低,哽咽着:「而且我们这么长时间了,玛丽都怀过,可我好像不能生孩子了……主人,你还要我吗?」她蓝眼睛瞪得圆圆的,湿得像浸了水的布,带着乞求和恐惧,像只受惊的小鹿,等着我的判决。

  隔壁霍克和玛丽的笑声还在响,像在嘲笑这屋里的沉默。我低声说:「别多想,我接你回来,就没打算扔下你。」

  斯蒂芬妮扑在我怀里,金发散乱地贴着我的粗布衬衫,泪水洇湿了衣襟,像春雨打湿了田垄。她的肩膀抖得像风里的芦苇,指尖抓着我的衣襟,细瘦的手腕上青筋凸显,像枯枝上的脉络。她低声哽咽:「主人……我听话,我一定听话……」她的声音碎得像被踩裂的薄冰,带着点乞求,像在用全身的力气证明自己还值得留。

  我把她轻轻放在床上,油灯的影子晃在她脸上,映得她金发像瀑布流金,皮肤白得晃眼,像新磨的瓷,却带着点病态的苍白。她咬着唇,双手抓着毯子一角,蓝眼睛低垂,藏着点羞涩和顺从,像只受惊的小鹿,等着我的下一步。她的呼吸急促,胸口微微起伏,破棉裙的领口松垮,露出锁骨上细细的鞭痕,像刀刻在雪地。她低头,声音抖得像筛子:「主人……您真的还要我吗……」她的语气带着点试探,像在摸索暗夜里的路。

  我靠着床沿,低声说:「把屁股翘起来。」她愣了下,脸更红,像是烧开的热水冒了泡,眼眶湿漉漉的,像是怕拒绝会摔碎刚抓到的希望。她慢吞吞翻身,跪在床上,双手撑着草垫,指节发白,像攥紧了救命的绳。她的臀部抬起来,棉裙滑到腰间,露出白得晃眼的皮肤,腰侧的鞭痕细如蛛丝,像玉上的裂纹,刺得我喉咙一紧。她的头埋在手臂里,金发散乱地盖住脸,像是想藏住羞耻,肩膀微微发抖,像在风里晃的麦穗。草垫的干草味混着她的汗香,钻进鼻腔,像夏天的田野。

  我俯身,在她臀上亲了几下,唇瓣贴着她温热的皮肤,咸咸的汗味混着皂香,软得像刚烤熟的面包。她身子一颤,低低的喘息从喉咙漏出,像风吹过芦苇,断续得像被咬碎的音符。她的手指抓紧草垫,指甲抠进干草,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我的手指滑到她臀间,轻轻抚摸那紧闭的入口,皮肤细腻得像丝绸,凉得像晨露。我低声问:「这里有被别的男人用过吗?」她身子僵了下,头埋得更低,像是怕这话挖出她的伤疤。她的声音抖得像筛子,低得像叹气:「没有过……这里只有主人用过……」

  她的语气带着点羞耻,又像在证明自己的「干净」,像是怕我怀疑她的忠诚。

  她喉咙动了动,低声补充:「主人……我没骗您……只有您……」她的声音弱下去,像在风里飘散的烟。

  我从床头柜拿出一小罐油脂,我挖了点油脂,抹在指尖,涂在她入口,凉滑的触感让她又是一颤,低呼一声,像是被冰水泼了下。她咬着唇,喘息急促,草垫吱吱响,像在应和她的颤抖。我把鸡巴慢慢的推进去,紧致得像被丝绒裹住,无比熨帖,像钻进了一道暖流。她的身子猛地一绷,低低的呻吟从喉咙挤出,断续得像被风吹散的叶。她埋着头,金发滑到肩头,汗珠从额角淌下,滴在草垫上,洇出暗色的痕。

  我俯身,贴着她耳边,鼻息扫过她滚烫的耳廓,低声说:「这里没被别的男人用过,就不算你脏。这里是主人专用的。」她身子抖得更厉害,蓝眼睛从金发缝隙里露出来,湿漉漉的像暴风雨前的海,泪珠悬在睫毛上,像露珠挂在草尖。

  她咬着唇,低声哽咽:「主人……您不嫌我……」她的声音碎得像踩裂的薄冰,像是听到了救赎的许诺,肩膀松了些,像卸下了千斤重的担子。我继续动着,节奏平稳,草垫吱吱响,混着她低低的喘息,断续得像海浪退去的余音。

  我喘着气,喉咙发干,手指穿过她乱糟糟的金发,鼻腔灌满她的汗香,咸得像海水。我低声说:「我一开始就从露西那打听过,你可能以前被主人搞坏了身体,我不嫌弃你不能生育。我们可以领养。」

  她猛地一僵,喘息停了,像是被这话砸懵了。她扭头,蓝眼睛瞪得圆圆的,泪水淌下来,滴在草垫上,洇出暗色的痕,像雨点砸在沙地。她哽咽着,声音碎得像风吹散的叶:「主人……您不嫌我……您还要我……」她咬着唇,眼泪流得更凶,双手抓紧草垫,指甲抠进干草,像要用全身的力气抓住这话的重量。

  她的脸红得像烧开的枫糖,蓝眼睛湿得像浸了水的布,藏着点不可置信的柔软,像在暗夜里瞅见了星光。她低声说:「主人……我怕配不上……我一定听话……

  领养……我也能当妈妈……」她的声音弱下去,像是怕说多了惊醒梦,身子却软下来,像融化的蜡,贴着我,像要用全身的温度证明她的感恩。她的泪水洇湿了我的手臂,凉得像晨露,肩膀还在抖,像在护住这点刚抓到的希望。

  晨光从木窗的缝隙钻进来,斯蒂芬妮躺在灰色毛毯里,金发散乱地铺在枕头上,像秋天田里洒落的麦穗。她的呼吸轻浅,破棉裙揉得皱巴巴,裹着瘦弱的身子。斯蒂芬妮的眼睫颤了颤,像是被光惊醒,慢慢睁开眼,蓝眼睛迷蒙得像雾里的湖,带着点睡意的懵懂。瞅见我,她愣了下,猛地坐起来,毯子滑到腰间,露出锁骨上细细的鞭痕,像刀刻在雪地。她揉揉眼,脸颊泛起桃红,低声说:「主人……我睡过头了……」

  她慌忙拢好金发,她的目光扫过床边那双旧皮鞋,停了片刻,眼底闪过一丝柔软,像在回味昨晚的话。她咬着唇,声音抖得像晨风里的叶:「主人……您昨晚说……领养……是真的吗?」

  我靠着椅子点点头,嗓子有点哑,低声说:「是真的。以后可以领养个孩子,你也能当妈妈。」

  她身子一颤,蓝眼睛瞪得圆圆的,湿漉漉的像暴风雨前的海,泪珠悬在睫毛上,像露珠挂在草尖。她低声哽咽:「主人……我……我从没想过还能当妈妈……」眼泪淌下来,滴在毯子上,洇出暗色的痕,像雨点砸在沙地。

  她的声音碎得像踩裂的薄冰:「我怕自己不配……我身子坏了,连孩子都生不了……可您还说要我,还要让我当妈妈……」

  我抚摸着她背,手指穿过她乱糟糟的金发,柔软得像刚纺好的丝线,鼻腔灌满她头发的皂香,像海风卷来的野花。我喉咙一紧,低声说:「斯蒂芬妮,我在英国的时候,也很想念你。」

  她身子一僵,头猛地抬起来,蓝眼睛瞪得更大,泪水还挂在脸上,忘了擦,像被这话砸懵了。我柔和的说:「你也没嫌弃过我,哪怕我不是白人,别人叫我『红番』,你从没说过半个字。你怕自己配不上,我又何尝不是?可你还是守着我。」

  她愣住了,嘴唇抖了抖,像是被这话烫了下。眼泪流得更凶,蓝眼睛湿得像浸了水的布,低声哽咽:「主人……您别这么说……您救我,给我鞋,给我毯子,还说要领养……我哪敢嫌您……」。

  她脸红得像烧开的枫糖,声音碎得像风吹散的叶:「主人……您想我……我也天天想着您,怕您不回来,怕您不要我……」她说到最后,声音几不可闻,身子贴着我的膝头,像藤蔓缠树,像要用全身的温度证明她的忠诚。

  我抚摸着她的金发说:「别多想,先把鞋穿上,别冻着。」

  她点点头,赤脚踩到地板,凉得她脚趾蜷了下。她捡起那双旧皮鞋,小心翼翼地套上,棕色皮面衬得她的脚白得像雪。她站直身子,毯子披在肩上,金发垂到腰间,蓝眼睛亮得像星光,像是抓住了点能暖身的希望。

  她瞅着我,嘴角的笑更深了点,低声说:「主人……我一定做好,不让您失望……」她的声音轻得像风铃,带着点羞涩。

  1861年9 月末,安顿好了斯蒂芬妮和玛丽,我再次做好了出航的准备,有了上次的成功合作,这次萨凡纳海关的布朗先生没有再故弄玄虚,告诉我这次依然要带着5000美元的棉花债券,接头地点还是布莱克钟表,但所需要的货物大为不同,布朗先生还把霍克和哈克船长一起叫来,交待他们这次的停靠地点要选在在利物浦主港北面的布特尔码头。

  霍克船长选了一个风浪较大的夜晚出海,延续之前想法,利用恶劣天气的掩护突破北方海军的封锁线。甲板上水手们依旧骂骂咧咧的绑紧索具,靴子踩得木板咚咚响,蒸汽机低鸣,像野兽喘气。霍克船长站在船头拿着望远镜搜寻远处北方军舰的踪迹,略带紧张的说:「哈克那家伙按计划要比咱们晚两小时出发,估计也得浪里颠得够呛,两艘船先到百慕大汇合。」

  这次突破航行,我们的船没有遇到北方海军的阻拦,可能天气不好他们撤回去了,也可能是能见度较低,我们擦肩而过,都没发现对方。

  在百慕大群岛的圣乔治港外,青瓷号遇到了居然先到的百合号,水手打出几下灯光信号,短促的黄光划破雾气,百合号回应了两下,像是点头。两艘船并行片刻,隔着几十码的海面,隐约瞧见哈克站在船头,穿着深蓝色的大衣,冲这边挥了下手。霍克拍拍舵手的肩,吼道:「保持航向,跟紧百合号!别他妈让哈克甩太远,看来哈克的船小速度更快,居然让他跑到前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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