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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文心雕龙——风花雪月】【西海残花录】【069】【完】 - 1,2

小说:【2024文心雕龙——风花雪月】【西海残花录】【069】【完】【2024文心雕龙——风花雪月】【西海残花录】【069】【完】 2025-09-07 14:11 5hhhhh 3230 ℃

  乔伊在旁听到后给我介绍了威廉,欧文,朱莉,这几个黑白混血的自由人,生活中的一些琐事都可以找他们。

  生意上的事,亨利管家也尽力相助,教我如何与洋人打交道,如何说话,什么东西好卖,凡是他想起来的都倾囊相授,原来的熟客和卡特先生的朋友,他也认识不少,每每向我介绍这里富人主顾都有什么喜好,及萨凡纳城里各处情况等事。可他如此忠诚又能干,却仍不免要担心主子会把他和女奴老婆生的孩子拿去卖了,只能尽力逢迎主子,再寻机而动。

  只有记账这种事,我需要跟老卡特先生的白人雇员马修学习,由于南方现在有反奴隶教育法,教授黑奴和混血奴隶读写都是违法的,所以文书工作都是白人在干,马修对我这个红番态度轻蔑高傲,一副十分嫌弃我和亨利的样子,每天来了后做做样子就走,要不是我早就熟悉洋人这一套东西,还真是会很麻烦。在马修面前我懂也得先假装不懂,满足他的虚荣心,然后他才肯好好说几句话,真是很累。

  我在萨凡纳的生活总会有各种不如意。虽然我已按老卡特先生的建议,假托自己是英国公司的雇员,熟人因生意往来都对我比较放心,但中国人的长相仍让不认识我的人充满敌意。有次我在商店买面包,店主冷笑说「红番也配吃白面包?」,多收我一点钱,还不让我走正门,我虽不满,但在这里人地生疏,闹起来也对我不利,大不了以后不来了。黑奴出逃时,我若在街上,常被拿着武器的民兵拦住盘查,走在街上时常会有穷白人朝我吐口水,说些「红番滚出去……红番不配来这……红番怎么会做生意」之类的话,偶尔也会被石头等东西砸到,幸好都不严重。

  欧美白人社会上普遍看法:不是白人就天生低等,这个我早有领教,现在身处美国南方更是如此,幸而贸易港口的人普遍比较开明,时间一长我与邻居和顾客都相处友善。

  但我明白他们的善意只是流于表面,借以彰显自己的气度,他们把我的出身文化背景也当做是店铺的一种异域特色,是他们生活的一种装饰,而这正如卡特先生说的:就算是欧洲的国王也会在自己的客厅里摆上几个中国的花瓶。但我目前没有别的出路,只能暂时隐忍,想我身为礼仪文明之邦的人,在这里被如此无端蔑视,我每逢被人盘查都感到生气又郁闷,你自家奴仆管不住与我何干?私下叹息美利坚人野蛮愚蠢如此,但有时不免转念又一想,他们若是盘问我这个无关的外人浪费时间,没准真让哪个黑鬼跑了,未尝不是帮人一把,可能是也做了好事吧。

  几星期后,我受老卡特先生所托到亚特兰大帮他处理一起生意往来之事,此事他不便出面,需要一个外人来才好做,但我可以借他名义寻求方便。他让我调解一笔拖欠的烟草款,涉及三个商人,千头万绪,我奔波数日,颇费心神,但得益于卡特先生在此地颇有威望,众人看在他面上都肯帮忙,终于办妥。卡特先生甚为满意,赞许道:「我听英国人说:东方人勤劳忠诚。果然不错。」

  这话明明是夸我,可我听了不免觉得有些别扭,暗想,勤劳忠诚不过是他们眼里的仆人罢了,这些白人自诩统治民族,把别的人都当做天生应该来伺候他们的,说几句别人的好话,就是莫大的恩典,别人都应该感激涕零才对,可眼下我只能点头谢过,以后还不知道有什么难办的事在等着我。

  泰西1860年,夏

  夏天萨凡纳热得像个大火炉,太阳晒得木头房子吱吱冒响,街上连狗都懒得叫唤。空气潮得能拧出水来,店铺门前挂的棉布招牌被湿气浸得耷拉着,隐隐发出一股霉味。河边的芦苇丛里蚊子嗡嗡乱飞,像我心里的烦躁,怎么赶也赶不走。晚上不点灯的话,耳朵边全是那刺耳的振翅声。

  不知不觉,我在萨凡纳已经待了小半年,转眼已到夏天,一些老主顾跟我慢慢熟起来。这城里的黑人和白人,社会等级壁垒森严,黑人全是奴隶,被白人抽鞭子赶着干活,路过我时总咬牙低骂「白人的狗」。我懒得理会,他们骂他们的,可心里难免就有点堵。白人不管穷富,见了我都眼高于顶,有的进店买东西,斜眼一瞧,扔下钱就走,跟打发叫花子似的。我心里憋着火,这些白人仗着肤色耀武扬威,野蛮又傲慢,真叫人恶心。

  能跟我聊上几句解解闷的,多是肤色跟我差不多的黑白混血儿。他们人数少,整个南方加起来也不到十分之一,住得分散,又夹在黑人和白人之间,高于黑奴,低于白人。虽然自由混血人可以拥有奴隶,可以经商开店,奴隶混血人也多从事家务和工匠,一些还能被提拔为监工,生活水平远比干苦力的黑奴强。但又受到各种限制,不能和白人通婚,不能和白人平等,有钱也得尽量低调,怕被穷白人嫉妒和袭击。

  他们常好心提醒我:

  「天黑别乱走,民兵见你这长相没准当逃奴抓了」……「白人生气别顶嘴,他们眼里咱不是人」。

  他们聊起黑人,语气里带点怜悯又嫌弃,说「纯黑的命苦又野,又蠢又懒」

  说起白人,又咬牙切齿,「天生的主子,骨子里瞧不起咱们这些不上不下的」

  我听着这些,心里生出几分亲近,他们跟我一样,不黑不白,被两边挤着过日子。可我跟他们又不敢过度亲近,免得白人怀疑我们这些杂种在一起图谋什么。但以后若让我选,我宁愿帮他们一把,也不愿管黑人,白人那些家伙。

  交接店铺时,老卡特先生给了我50美元生活费,加上我原有的约375美元,足够我安顿下来。我的收入在萨凡纳这座城市已算中产偏上的水平,但秉承中国人「积谷备荒」的传统,我习惯把一半左右的钱存起来。既是外乡人,又身处异国,必须低调朴素,才能避人耳目。

  靠着老卡特先生赏识,我在虽不说多么经营有方,数月后也稍有起色,我也无别的大额开销,渐渐有了些积蓄,想着以后若能重回故国也好有个本钱。一日老卡特先生来店里看看,和我闲聊起如今的枪炮,我对答虽不专业,却也思路清晰。他翻了账簿,见条目合理,点了点头。临走时吩咐:「你多看看这个。」留下几本英国武器的书报,说日后兴许用得上。

  有个叫威廉的码头操作工上我这买烟草,他是我在这里的黑白混血朋友之一,在马里诺手下做蒸汽船的维修,因需要汇报工作进度,申请额外工具配件等事,可以偶尔进出卡特先生家,因此和亨利管家比较熟,这天他见我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一副会意的样子说:「你这是好久没去找姑娘了吧,心里空得慌是不是?」

  我一面给他包好烟丝,一面点头说:「是啊,好一点的妓院只对白人服务,不让我进,低等的妓院我能进,可里面女黑奴太丑,我这也没地发泄不是。」

  威廉看自己猜对了,拍拍我肩膀一笑说:「那你就去买个混血的女奴吧,她们长得跟我们像,还懂事,会做家务,总比自己一个人过强。不过你去了奴隶市场,千万不要流露对奴隶的细微同情,也不要对奴隶拍卖有任何不满,要积极上前对奴隶看看摸摸,打几下才好,不想买也多喊几次价活跃气氛,我听说你家加拿大那头早就废了奴隶制,不知道这里规矩。」

  威廉压下帽檐低下头示意我也低头听他小声说:「现在北方那些人总说要把南方奴隶制给废了,还有不少北方人上南方来协助奴隶逃跑,南方人都对这个很紧张,你稍微对奴隶制有点不满,就会被当北方来的探子,让你横死街头。遇到了穷白人更加不要靠近,他们穷,还自命不凡,看不得非白人过得比他们好。」

  过了几天老卡特先生请我去陪他吃顿便饭,吃饭功夫不免又开始宣讲他们那套,对黑奴制度的赞誉:「莫林,我们南方就是靠田里摘棉花的黑奴过上好日子的,那些黑人和动物一样,野蛮,愚蠢,还懒惰,要不是我们这些白人好心管着他们,给他们饭吃,这些没脑子还什么也不会做的黑人,自己早就把自己饿死了,我们这些白人是黑奴的大恩人,这套奴隶制就是对他们最大的道德和仁慈,你万万不可听信了北方人那套歪理。」

  我想起威廉前几天刚对我说的,切记不可对奴隶制有任何质疑,尤其面对老卡特先生这种大奴隶主,更要极力表示赞成他说的对。

  可能是察觉了我现在的稍微迟疑,卡特家的黑白混血奴隶,亨利管家,替我打掩护的附和主人说:「主人说的对啊,要不是主人大恩,像我这么笨的人,在北方早就被饿死了,哪有现在活的这么好。」

  我很感谢亨利管家说的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我现在可是生死一念之间的时候,于是我马上跟着表达了对老卡特先生的支持。

  摸着胸前的十字架说:「赞美上帝!白人为主,黑人为奴,这可是上帝的安排。」

  老卡特先生见我识趣,甚为满意的招呼我吃菜,我心中暗想刚才好险,要不是亨利管家救我,我一走神的功夫,可能性命就交代在这了,以后更要小心谨慎才是。

  这时一个女仆上前给我倒酒,我看她小麦色皮肤,黑直的披肩发,还以为在这里遇到了中国女人,为之一愣,再细看几眼,她面部有明显黑人特征,看来和亨利管家一样,也是个黑白混血的奴隶,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正是我来着第一天就遇到的洁琳啊,只是那时我心中有事,没有细看。

  老卡特先生看我对那个倒茶的女奴好像有意思,哈哈一笑,调侃的对我说:「东方人,你也觉得我的这个花式姑娘与其他的女黑奴不同吧。只要你跟着我们好好干,你也能给自己买一个作伴,只不过——」

  说到这里,老卡特先生停顿了一下喝杯酒继续说「黑奴长得再白,也不过就是个牛马一样的东西,只能玩玩,成不了自由人的妻子,你现在收入也不低,应该多去奴隶市场看看,给自己挑个喜欢的,也算是入乡随俗了。」

  说完这些老卡特先生又给了我一枚圆形的卡特家族徽章,告诉我:「你以后凭这个徽章,可以自由进出这个庄园,码头装卸区等卡特家族的产业,所需要的商品,向马里诺报采购计划就行,然后来这座庄园附带的仓库取货,找乔伊安排马车送货到你店里,只是账目必须和马修会计核对清楚。城里民兵看见这个徽章,知道你是我的人,也不会太为难你的。」

  我先谢过了老卡特先生的大恩,表示他现在对我恩重如同主君一般,我自当以恪守臣节,这信任来的太快也太突然,我还以为作为非白人可能需要等更久,或者需要一直在白人监督下做事。心想就算我不买个奴隶,奴隶市场也得多去逛逛,显示对南方制度的支持。

  想必是老卡特先生和人说起我是加拿大来的,他的朋友里难免有人想起,加拿大在佐治亚的北方,北方多是废奴主义者盘踞,进而联想到我对南方的忠诚度可疑,只有表现出对奴隶制的高度认可才能打消他们的疑虑。

  亨利管家送我离开卡特庄园时,又猜中了我的心思,对我说:「莫林,不要同情黑奴,你是自由人,又长得白,他们看你,和天天拿鞭子抽他们的穷白人监工一样,不会信任你的。」

  我感谢了亨利管家的搭救,但不可多说话,马上便走,心想下次再来这里,我得给他带瓶好酒才行。

  我觉得事不宜迟,既要在这南方站稳脚跟,就得按他们的规矩来,就像中国江湖上的纳投名状,总得拿出点诚意让卡特先生那些人安心。

  正琢磨着怎么下手,乔伊却先找上门来。他若不细瞧,跟白人晒黑了没啥两样,可那浅棕卷发和略宽的鼻梁,还是透着点混血模样。他跟我有些投缘,平日不敢靠太近。

  「今儿码头边有场大拍卖,」乔伊靠在门框上,低声说,手里转着顶破草帽,「不少壮黑鬼,干重活的男女都有,你刚跟卡特先生吃过饭,他那帮朋友眼毒,你不去露个脸,回头还得疑你靠不住。趁这机会去看看,挑个帮手也成。」

  我心下一动,明白他这是好心提点。老卡特那顿饭吃得惊心,可他话里的意思我听得出,无非要我这加拿大来的外乡人表个态,免得他们疑我信北方那套。奴隶市场我早想去,可没个理由总觉不妥,今有乔伊带路,正好借他做个见证,回去也好在卡特那圈子里有个交代。我谢了他,关了店门,拿上帽子,跟他出门。

  乔伊走在前,我隔几步跟着,不敢靠太近。我俩到时,奴隶市场就在码头边不远,一座大木棚,棚顶被太阳晒得反光,里头混着汗味、牲口臭和海风的咸腥,吵闹声老远就传过来。棚里人头攒动,有穿呢子的种植园主,也有破衣烂衫的穷白人,全盯着场中央拴铁链的黑奴,像挑牲口似的。那些黑奴,男女都有,皮肤晒得发亮,汗顺着脸淌下。

  这场拍卖卖的全是干重活的壮劳力,身子骨硬朗,都是顶好的货,拍卖人扯嗓喊,先让黑奴露本事。一个高大黑人被推上来,递了把斧子,他闷声劈了几下木头,力道狠准,棚里叫好声一片。我学着旁人,走近几步,拍了拍他胳膊,硬得像石头,又在他背上敲了两下,装模作样点头。旁人瞧我这样,倒没起疑。

  接着是个黑女,三十上下,皮肤黑得发光,拍卖人说她会纺棉,当场拿纺锤让她转了几圈,手脚利索。我又上前,照着别人样子,拍她肩膀,捏了捏胳膊,跟着喊了声「700美元」,心里却一阵发堵。拍卖人又推上来个瘦长黑小伙,二十出头,说他会修马鞍,还懂木匠活。我走过去,拍他胸口,又在他腿上打了一下,见他攥拳忍着,低头不吭声。我随口喊了「900美元」,旁人抬到1100美元,我没再加,退回乔伊身边。

  这场拍卖闹了半日,我和乔伊没挤到前头,就在棚边看着。乔伊低声说:「你喊了几次,够意思了,回去我跟那帮牛仔说说,他们该放心。」我点了头,可心里沉得像压了块石头。棚里铁链声、喊价声混在一块,那瘦黑小伙卖了1000美元,黑女最后拍到850美元,高个黑人被个种植园主以1200美元拿下。太阳偏西,场子散了,我俩往回走。乔伊拍我肩,笑说:「成了,你这趟没白跑。」我谢了他,嘴上应着,心里却翻腾得厉害。

  几天后,乔伊又来店里找我。他靠在柜台上,手里拿着一袋我前几天卖给他的烟草,咧嘴一笑说:「老卡特先生的朋友听说了你在市场的事,都觉得你这人靠谱。他们说你这态度,绝不是北方那些废奴疯子一伙的。

  老卡特先生还让我带句话,说你要是真想买个黑鬼,他可以帮你挑个便宜又好使的。」我听了这话,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地,忙谢了乔伊,又递给他一小包新到的胡椒,说是谢他跑腿。

  逐渐的我只要生意闲下来就会留意报纸上的黑奴拍卖广告,觉得感兴趣的就去看看。

  在奴隶市场里,我都尽量压低帽檐,装出因为阳光刺眼而需要遮阳的样子,有一个自称叫露西的,30多岁黑白混血女人主动和我打招呼,她肤色浅棕身材苗条火辣,她见我在奴隶市场逛了一圈,可没有对任何一个奴隶表现出购买欲,便询问我想要什么样的,她可以帮我介绍,就算这次没有,以后或者别的市场有的话,她都可以替我打听和中介,只不过买卖做成了她会收点好处,她还说除了做奴隶经纪人,她在码头区还有家小酒馆我可以去,除了喝酒,后院还有几个姑娘可以选,她妹妹佐伊管着5个买来的女黑奴充做妓女,她白天在奴隶市场做中介,晚上回去和妹妹一起经营酒馆。

  见我不太了解行情,露西主动和我说起:「在黑奴市场上,男奴隶肤色越深越值钱,肤色越浅价格越低,但如果是个有技能的混血男奴,比如木匠,乐手,管家,因为比较稀缺也很值钱。这里的人们相信,肤色越浅,人越聪明,奴隶越聪明越不好管,如果长得像白人,不但不好管,因为容易混进穷白人里,逃跑的概率会大增。女奴隶则是肤色越浅价格越高,被奴隶主买去之后当做女佣,收拾家务,还能兼做屋里伴侣,要是长得再漂亮,更是能卖出1000美元以上的高价,也就是,花式姑娘。」

  这些信息我闻所未闻,看来真得为了感谢她跟我说这么多,而去照顾一下她家的生意,我听到花式姑娘这个词,想起我在卡特家遇到的那个,差点被我当中国女人的黑白混血女奴,卡特先生也说她是花式姑娘。

  我对花式姑娘的兴趣一下子被勾起来了,于是试探的询问露西小姐,我现在手里有差不多500美元,能不能买下一个花式姑娘。

  露西小姐想了一下说:「500美元想买个花式姑娘基本没戏,起拍价都得800美元,但是……并非没有可能,花式姑娘贵重又可能逃跑,往往会被比别的黑奴更严密的看管,还会被白人女人嫉妒而遭到更多的虐待,一些实在受不了的就会冒险选择逃跑,要是被抓回来就得面临残酷的殴打,然后会被当做活不了多久的破烂货低价出售,往往是妓院会把这种姑娘买去,让她们拼命接客,死前多赚回来一点是一点。这种花式姑娘会低到200至500美元。」

  有一天我看到一则黑奴拍卖广告上面写着:著名奴隶经纪人将要出售萨凡纳稀有的珍品,难以置信的美丽,极为罕见的金发花式姑娘。

  怀着对这位金发花式姑娘的巨大好奇心,我再次踏进商业区的奴隶拍卖行,这种地方难免让我想起我以前在西贡看到法国人购买越南姑娘时,也和这场面相似。这个不大的建筑里已经挤满了想要来买奴隶的人,里面浓烈的汗臭和烟味混合的空气让人作呕,他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奴隶贩子和经纪人穿行其间竞相推销自己的商品,介绍奴隶的手艺和温顺品性。

  拍卖台在在一个木板搭成的台子上,旁边站着奴隶贩子,一个身材瘦削、留着油腻胡须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藤条,用以指点和「展示」奴隶。

  先拍卖的是几个黑人姑娘,她们被介绍适合做普通女佣,或者裁缝,这次来的人对她们反映冷淡,成交价都在700美元左右的,看来她们只是作为陪衬暖场的。

  拍卖师清了清嗓子,用洪亮的声音喊道:「各位先生,今天我们带来了一批顶级的『花式姑娘』,肤色浅、模样俊俏,别错过这机会,很适合家用,尤其是做屋里人,都是上等货色!」

  一个年轻的混血姑娘被领上拍卖台,她穿着一条破旧但干净的棉布裙,肤色是浅棕色,眼睛深邃,头发被简单地扎成辫子。她低着头,双手紧握,显然不情愿。

  拍卖师高声宣布:「这位是玛丽,13岁,二分之一黑,会缝纫,手艺一流,能做礼服和衬衫,还能绣花!健康强壮,适合家里伺候太太小姐们!起价800美元」

  几个种植园主懒洋洋地举手,最终以1000美元成交。一个带妻子和孩子一起来的中年男人买下她,打算让她为妻子缝制新衣。

  下一个是肤色更浅,几乎像是晒过太阳的白人的姑娘,眼睛是淡褐色,卷发披散在肩上。她被要求转一圈展示身形,引来人群中一阵低语。拍卖师拍了拍手:「金姆,17岁,四分之一黑,不只会缝纫,还能做饭,法式菜和南方菜都拿手!模样标致,配得上任何庄园主的大宅!起价850美元」

  这次的竞争比较激烈,一位富商最终以1200美元买下她,想让她在家中的卧室里服务。

  第三个是肤色比金姆略深的姑娘,眼睛明亮,身材纤细。她被要求抬起头,露出整齐的牙齿和柔和的面容。

  拍卖师咧嘴一笑,挥了挥藤条「安娜,15岁,四分之一黑,缝纫活儿没得挑,还会唱歌,嗓子甜得很,能在晚会上给你们助兴!起价900美元」

  经过几轮叫价,以1300美元卖给一位来自附近的种植园主,他看中了她的多才多艺,相信她在屋里也能给自己带来很多乐趣。

  人群开始有些躁动,前几个「花式姑娘」的拍卖虽然顺利,但显然还未达到高潮。拍卖师擦了擦额头的汗,转身朝后台挥手,低声对助手说:「把那丫头带上来,咱们今天的重头戏来了。」

  后台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一个瘦弱的身影被推上台。她赤着脚,穿着一件破旧但刻意剪得暴露的亚麻裙,裙摆短得露出小腿,肩带松垮,显得既可怜又引人注目。她的金发散乱地披在肩上,蓝眼睛湿润,雪白的皮肤在阳光下有种几乎透明的质感,带着几处尚未消退的鞭痕。她一上台就低声抽泣,双手试图遮住身体,羞耻和恐惧写满脸庞。

  拍卖师故意放慢语速,用戏剧化的嗓音喊道:「各位先生,睁大眼睛瞧瞧!这可是稀世珍宝,黑人血统淡得像是法国小姐——金发如熟麦,蓝眼似晴湖,白得赛过大理石雕像!她叫斯蒂芬妮,18岁,身段娇小如柳,腰细得一只手就能圈住。她会弹钢琴,曲子甜得能融化你们的心,再跳起舞来——」他顿了顿,狡黠一笑,「像巴黎来的芭蕾仙子,屋里伺候人也有一手。」他用藤条轻点她肩头,迫使她抬起头,露出那张泪痕斑驳的小脸。

  斯蒂芬妮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哭声细腻如小猫呜咽,低柔得让人心痒,台下几个男人不自觉凑近。她试图缩回角落,拍卖师却抓住她纤细的手臂,拉到台中央,低声威胁:「哭得再动听点,别停!」他知道,这羞涩无助的模样,最能勾起买家的怜惜与欲望,抬高价码。

  台下炸开了锅。一个肥胖的种植园主眯眼道:「这丫头白得像我家瓷器,多少钱我都要!」旁边的棉花商窃语:「那哭相,活脱脱个天使,买回去能赚大钱。」几个年轻男人吹起口哨,气氛愈发狂热。

  为证明她的价值,拍卖师让人搬来一台破旧的便携钢琴,命令她弹奏。她颤抖着坐下,手指触键,弹出一段南方小调,音色虽因惊惧而略颤,却透着贵族般的柔美。哭声融入乐音,台下鸦雀无声,连呼吸都仿佛停滞。

  一个满脸黑胡须如李逵的粗野乡绅约翰逊走上前,像验牲口般掰开她粉嫩的小嘴,露出整齐乳白的牙,又捏了捏她纤细的腰肢和柔软的腿,点头咂嘴:「真是个尤物,我要定了,多少钱都出!」他眼中闪着贪婪的光。

  我注意到斯蒂芬妮投来哀求的眼神,那双蓝眼里满是恐惧,她显然怕极了约翰逊,似乎盼着我救她。可我今日只是来看,手头银子不够,只能干瞪眼。

  起价定在1000美元,拍卖师高喊:「这样的尤物,错过再无第二回!」

  一位南卡罗来纳种植园主加到1200美元,咧嘴道:「她配得上我家客厅!」

  一个新奥尔良酒商喊出1300美元:「让她在酒馆弹琴,客人都得醉了!」

  约翰逊再次举手,声如雷震:「1500美元!」人群静下来,无人再争。

  拍卖师敲下木槌:「1500美元,成交!恭喜这位先生,带走萨凡纳的珍珠!」斯蒂芬妮被拖下台时仍在啜泣,泪水滴在地上。

  约翰逊用手杖敲了敲她的腿,她拖着铁镣踉跄跟上,金发在身后摇曳,那娇弱的身影在人群中渐远,双腿因羞耻与恐惧几乎瘫软。

  这白得像欧洲贵女的姑娘,以1500美元卖出,她的泪水和羞辱无人怜惜。

  从此以后我常会去露西小姐的酒馆喝一杯,顺便打听斯蒂芬妮的下落,希望她这个好姑娘能有好命吧。她白得像江南仕女,泪眼如梨花带雨,金发蓝眼却又似西域胡姬,奇得叫人挪不开眼。约翰逊那莽汉怎配得上她?我虽囊中羞涩,心里却翻起浪,这丫头若落在禽兽手里,怕是红颜命薄,我若有钱,定要救她一把。

  露西似乎对斯蒂芬妮并不陌生,和我攀谈说:「那个金发的花式姑娘确实让人印象深刻,过目难忘,十分稀有,要是在新奥尔良,2000美元都能卖上,我记得她13岁被人买走做屋里女仆的时候,我就见过她,她这几年被卖了好几次,但都没生孩子,她自己说过有时感到腹痛,可能是有的主人把她身子搞坏了。有个新奥尔良的庄园主因看她模样好,还让家中的白人女仆教她钢琴弹奏,虽只会几个曲子,也足以宴客时炫耀了,后来投机赔了就把她抵押了。

  听别的奴隶贩子说她被从内陆种植园带来之前,她的白人主人也就是她爸爸,因为急于还别人的钱,在她13岁时以800美元卖给了一个奴隶贩子,她妈妈也是个黑白混血的花式姑娘,也在白人主人那得宠过,但当时已经30岁了,身体十分虚弱干不了活,一直嫉妒她妈妈的白人夫人,就在斯蒂芬妮要被债主带走那天,当着斯蒂芬妮的面,把她妈妈鞭打致死,还对斯蒂芬妮轻蔑的说:没用的奴隶就会这样。亲妈的血溅了斯蒂芬妮一身,可她连去抱抱她妈妈的尸体都不敢,就被奴隶贩子强行拉走了。」

  我听后感到极为震撼,想起在中国,虽然偶尔也有主子老爷会打死奴婢的,可因为朝廷法度打死贱民也会被仗责和流放,甚至绞监候,往往都会为了避免惩罚而假装意外,给家属赔上一大笔钱,哪有这样公开打死人还嚣张嘲讽家属的。

  想到这我不禁声音大了点对露西说道:「她为什么不去报官呢?就算那个女主人不被仗责和流放,也得为了假装意外给她陪不少钱,足够她安葬了她妈妈再赎身了才对。」

  露西听完了一副完全没听懂的样子:「报官?白人主人还会受罚?这是什么意思?你杀了自己家的牛羊,摔了自家瓶罐还违法吗?」

  我一愣,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冲动失言了,毕竟这里是美国南方,和国内规矩很不一样。连忙向露西致歉,刚才口误了。

  这时佐伊也擦着盘子凑过来加入谈话说:「你是加拿大人没见过而已,这种事也不稀奇,除了工匠老了可以带年轻奴隶,其他的奴隶干不动了难道主人还白养着他们吗?」

  佐伊放下盘子,拉过一个黑白混血的女人给我看,对我说:「你看这个如何,也是个黑白混血的花式姑娘,叫玛丽,26岁风韵犹存,屁股和乳房还挺紧实,以前是我这女奴里的台柱,自从生了几个孩子身材粗了,许久没人点她了,只在酒吧做招待,要不你拿她先凑合一下。」

  我看了眼玛丽,她浅棕色皮肤,栗色头发,长得也算端正,只是眼额头的细微皱纹显得有些疲态,十分温顺的低着头,用余光偷偷看我。我示意佐伊先不要了。

  露西对佐伊一笑,调侃我:「这位先生见过高等货,就对这样的中档货不上心了。」

  玛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颤着声音对露西说:「主人,我能说几句话吗?」

  露西表示可以,于是玛丽咳嗽一下清清嗓子说:「你们说的这个斯蒂芬妮,我和她是一个种植园里出来的,我比她年长,也比她先被卖,以前也和她相处过,就像她姐姐一样,我的黑奴妈妈说我应该是她和白人监工生的,斯蒂芬妮是庄园里白人主子和黑白混血的女奴生的。」

  玛丽停顿了一下观察我们的反映,确定没人阻止她后继续说:「她以前和我一样,总是看到亲妈在自己眼前被主人殴打和强奸,主人觉得打小孩,小孩受不了,就打妈妈,让孩子在旁边看着,她爸爸,也就是我们的白人主人,时常把他和女奴生的混血女儿拉到屋里,从中选一个跟他上床,斯蒂芬妮也一样,其他的混血姑娘在旁边看着,好好学着,如果拒绝和主人做那事,就会被毒打一顿。那个白人庄园主娶了一个穷白人女人,那个白人女主人也给他生了好几个孩子,斯蒂芬妮从小要光着身子去服务那个女主人和她的孩子,每天被他们打骂,稍微有反抗都会被毒打,那个女人的孩子总是在斯蒂芬妮身上摸来摸去,她要是自己的手碰到乳房和两腿之间,也会被打,因为女奴的身子是主人,不是自己的,只能用来让主人享乐,自己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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