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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戏团的故事之肉傀儡(任人摆布),5

小说:活人肉傀儡(马戏团的故事) 2025-09-07 14:10 5hhhhh 7640 ℃

由于在收纳架上的路程已经超过了傀儡演员理论上倒吊的时间极限,所以搬运到中途会休息一下,也是搬运的工作人员恢复一下体力。中途休息时,傀儡师会将收纳架的帘子拉上,这样外面就暂时看不到里面了。拉上帘子后,傀儡演员可以将身子直起来一小会儿,缓解长时间倒挂导致的充血、目眩。当然,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傀儡演员想要直起身是很费劲的一件事,毕竟她们的两条腿正一个劈叉架在收纳架上,左右也找不到特别好的支点,只能依靠强大的腰腹核心力量翻身,并且由于脚部被固定而难以旋转,实际上她们要将身子完全直起相当于要做一个前折。实际也休息不了多久,当傀儡师开始重新拉开帘子时,傀儡要迅速放松身子,回到被收纳好的倒吊状态,让人继续扛着她们到终点。

为了在正式演出时得到更真实的傀儡收纳效果,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傀儡演员几乎一整天都在收纳架上。按照团里的预期,傀儡需要能接受连续一个小时挂在收纳架上,且须将单次倒吊时间延长至30分钟以上。这就要求傀儡演员熟悉在收纳架上的生活,并提高她们的忍耐力。

不得不说,收纳架的确是个将傀儡整理、放置的好东西,因为收纳架上的演员,绝无可能通过自己的力量离开收纳架——这架子两根横杆间隔1.65米,而傀儡在其正中劈叉,这个间隔正正好超过了傀儡臂展的极限,也就是说,傀儡在收纳架上无法借到任何支点,唯一能利用的只有自己的腰腹力量;傀儡的双脚被固定在圆槽内,难以旋转,当她们起身时,其实是类似于普通人弯腰,甚至是前折的姿势。所以,只需要将傀儡挂到收纳架上,不需要有人监督,她们也只能起身最多持续3分钟,然后就会脱力,不得不回到倒吊状态,而傀儡师只需要过一个小时后将傀儡放下来休息一下,然后再把她们挂上去,随着慢慢适应,傀儡自己就能习惯更长时间的倒吊以及被挂在收纳架上。

不过为了模拟收纳架上的各种情况,傀儡师还会不预先通知地过来干扰两具傀儡。罗毅报来一只猫,将它放在黑傀儡岔开一字的大腿上,猫咪稍稍收着爪子,一步一步在文雅的腿上行走。猫爪勾着文雅的腿有轻微的疼痛,并且动物的行为不可捉摸,让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猫咪走后,罗毅双手轻轻地来回抚摸黑傀儡的大腿,安慰她没有发生任何危险,现在的文雅已经对臀部和大腿根部脱敏,任人如何触碰都不会再抽搐。接着,罗毅突然将一杯冰冰的奶茶放在了黑傀儡的腿上,文雅感受到了一阵奇怪的寒意。那杯奶茶就这样放着,只要傀儡的腿不抖,就不会掉下来。由于倒吊的傀儡双臂下垂低过头顶,她们的咯吱窝便会露出来。傀儡师开始挠傀儡的痒痒,看看她们能不能控制住不动。

与一些人所想的不同,不要去为将要发生的事情做心理准备——维持完全傀儡状态的小技巧其实是把眼睛闭上,尝试封闭自己的感官和思维,在心里默默读秒,把一切注意力放在时间的流逝上,外界的一切活动都与自己无关。肉傀儡的自我意识只在必要的时候存在,在不需要你有自我意识的时候你最好把自己当成一个死物。

在经历了长期的完全傀儡状态训练后,文雅已经可以做到在心里读秒一小时的误差不超过5分钟了。她把这个小技巧告诉了吕艳后,吕艳的完全傀儡状态水平也得到了明显的提高。为了让傀儡可以专注于维持完全傀儡状态,傀儡师会在进入完全傀儡状态前告诉她们需要维持的大致时间,以及在结束后告诉她们此次维持的确切时间,取得了远超以往的表演效果。

十四 空中傀儡戏(上)

收纳架被推了出来,黑傀儡和白傀儡正被挂在架子的两端,精疲力竭。她们的头脑已经开始发昏,豆大的汗珠从面罩边缘无奈地滴了下来。硕大的裙摆反扣在傀儡的身上,让她们的视野中仅存有地面反射出来的黯淡光线,全然不知外界的情况,也不知道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根据最新的要求,傀儡在每天早上集训前须在收纳架上倒吊一个小时。不过这一个小时内不会有人看守,只是任凭傀儡被放置在大厅,她们可以随时翻身,缓解血液倒流——不过并不能持久,因为对于傀儡来说,她们的脚踝被牢牢固定在收纳架上的圆槽,脚趾指向地面,不能旋转分毫;在重力和身体构造的双重作用下,只要放松力量,上身就会自然地落下,完成倒吊;若是要翻过身来,需要克服自己的整个体重进行“悬垂体前屈”,其反关节程度更是可称杂技级。通常而言,傀儡需要在倒吊状态下反复摆动几次身体,然后借势“倏”地一下翻转起身,然而只能维持十几秒,便又无力地落下,回到倒吊姿势。这短暂的十几秒对傀儡来说是缓解血液循环的宝贵时间。

正是因为如此,收纳架是如此令人安心——根本不需要有人值守,傀儡将不得不长时间维持倒吊姿势。由于收纳架的间隔是超过傀儡臂展的,她们无法通过任何支点借力,也绝不存在自行解开收纳架束缚的可能。将傀儡挂起一小时,一是为了磨平傀儡的性子,让她们在没有旁人交流互动的情况下习惯被长时间放置;二是在经历了一小时的反复翻身又落下的消耗后,疲惫不堪的傀儡会有一种“完美的、天然的脱力感”,这是任何表演技巧都达不到的效果。

黑白傀儡被推到了一个空旷的训练场。在前面的训练中,文雅接受了将自己的下半身展示给路人,但她仍不能适应裆部暴露在冷风中,一条薄薄的丝袜不足以隔绝空气中的寒暑。不过还好,一阵暖意袭来,应该是有人在抚摸自己的大腿了。罗毅在文雅的胯下来回抚摸几轮,确认黑傀儡已经基本完成对这块区域的脱敏。随后,他将手肘搭在了黑傀儡裆部,似乎那只是一个衣架。

刘放也将手放在了白傀儡的腿上,他察觉到白傀儡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而这样的傀儡是不合格的。黑丝绵密的手感是如此顺滑,别看肉傀儡只是不动,但其中许多动作是需要强大的肌肉力量支撑的,细腻的黑丝下,包裹着吕艳因为长期进行杂技表演而变得结实的大腿,此刻正紧绷着,一点也掐不出肉来。捏一捏白傀儡的臀部,这里总归是能掐出肉来;然后再拍一拍前侧。肉傀儡必须习惯裸露自己的私密部位,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玩具一样。

傀儡师只需解开收纳架的圆槽,两具傀儡便从架子上缓缓滑落。由于倒挂状态下的傀儡距离地面不高,因此傀儡在落地时可以得到足够的缓冲,傀儡在下落过程中不需要也不被允许撑地。完全傀儡状态下的两人顺着重力落了下来,如蛇一样地扭曲着身子,瘫在了地上,蜷曲成了两滩烂泥。长时间的倒吊让两具傀儡止不住地大喘气,肚子一起一伏,但她们仍然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做出任何自主动作。

接下来的几天里,傀儡们将训练一个主题乐园中的重要项目:空中傀儡戏。

所谓空中傀儡戏,就是通过吊绳,将傀儡悬挂在空中,并在她们的关节处绑上吊绳,通过机关操控她们做出动作。傀儡全程不会有任何反应。

听上去并不难?毕竟傀儡经过了长期的训练,在各种突发情况下维持不动已经是基本素养——然而并没有想得那么简单。空中傀儡戏的吊台高30米,这不仅意味着傀儡最高可以被提起到离地七八层楼的高度,并且在日常的悬挂中,长长的吊绳会在风的吹动中摇晃,傀儡演员必须克服失重、高度、晃动等一系列恐惧,维持完全的静止,不让观众看出一点活人的痕迹。

除了高度以外,空中傀儡戏的吊台遍布整个广场,这意味着傀儡师可以操控傀儡从任意一点降落到观众身边,通过让观众触碰、摆弄傀儡,通过傀儡的体温,给他们以“似人非物”的更大震撼!

我们从离地较低的训练吊台开始,让傀儡能够逐步适应。从收纳架上被卸下来后,傀儡师脱下了傀儡身上的操纵杆和束缚带,转而开始给她们挂上吊绳。先是腰部、腋下和肋骨,这几处吊绳是承重的核心;接下来是脖颈,这个地方的吊绳是为了托住傀儡的头部,否则傀儡可能会全程低着头,脖颈处需要有软垫作为缓冲,以免傀儡窒息;再然后是手肘和手腕,这里的吊绳是为了控制傀儡的手臂动作;最后是脚踝,既是为了操控傀儡的腿,也是作为傀儡下半身重心的支点,有了这个支点,就可以控制傀儡翻身、在空中躺平。

一切准备就绪后,吊台将提线收了起来,文雅被拉到了半空中。虽然离地只有半米高,但由于晃得厉害,加上长时间被挂在收纳架上,回到陆地还未适应,她稍稍攥紧了拳头。

“别动!”罗毅厉声喝止道。及时纠正自己傀儡的不规范行为是傀儡师的义务。

文雅感觉自己整个躯干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拖拽着自己并不算肥硕的体重升上了半空。吕艳也很快被提了起来,黑白两具傀儡就如同两片浮萍一样,在空中无助地飘荡。“动就加练”,两具傀儡当然知道这个规则,然而剧烈的晃动确实让两人难以抑制自己的恐惧,手臂不自主地抽搐起来,连带着无法继续坚持耷拉着脑袋,头也不由得开始摆动,甚至几乎想要发出声来。

然而傀儡师们没有任何怜悯,他们握着长长的竹竿,一旦见到傀儡哪个部位开始活动,就轻轻敲打,警示她们继续维持完全傀儡状态。

凉风习习吹过,文雅的额头却止不住地冒冷汗,她感觉自己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但是仍然尽力克制自己不要动:耷拉着脑袋,双手自然下垂,双脚也直直地垂下,随着摆动的惯性而微微弯曲。虽然心跳得很快,即使在嘈杂的旷野也能清楚地听到,即使她感觉自己的整个胸腔都在震,嘴部却因含着傀儡面罩的“假嘴”而无法大喘气,但不管怎么说,她感觉自己好像稍稍适应了。

“我不玩了!”吕艳竟然忍不住开始说话了,她近乎哀求地喊了出来。

十五 空中傀儡戏(中)

空中傀儡戏的训练已经过去了两天,仍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其中的症结在于傀儡对于在高空中完全失重仍然感到恐惧,并可能不受抑制地暴露出人类本能。距离“奇异人类主题乐园”的开园时间越来越近了。

为了加快傀儡的进度,我们必须上一些高强度手段!

教练团为此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大体采用两步走策略:第一步是让演员先在常规状态下克服高空恐惧,并习惯于傀儡装置的晃动,在这个阶段,可以容许演员有微小的反应,教练团也会通过仪器监控演员的心率等指标,等到演员心率低于一定阈值,几乎不再惧怕后进入下一步;第二阶段是封闭演员的感官,让她们学会屏蔽外界干扰,成为一具完全无意识的傀儡。

“张嘴,含住。”傀儡师拿来一条黑丝,塞进了吕艳嘴里。那是昨天傀儡师要求文雅穿完留着的。随后,傀儡师又将吕艳的丝袜放入了黑傀儡口中。由于在空中傀儡戏正式开演时,傀儡的嘴中是要含着小零食的,现在这么做这是为了让傀儡习惯在空中不要随意张嘴,维持嘴部密封,同时锻炼她们的服从性。到了训练后期,两具傀儡对这种安排早已习以为常。

确认傀儡已经将整条丝袜含入口中后,傀儡师示意傀儡把嘴合上。虽然有面罩上的“假嘴”作为屏障,傀儡演员并不真的与“嘴”中的内容物接触,但吕艳还是感到自己的口腔被异物塞满,闭上嘴时将那团软塌塌的袜子挤压成一小坨,唯有足尖部分略微发硬。那上面是文雅未干的脚汗,正散发着臭味,只不过自己的鼻子被面罩遮蔽而很不灵敏。一想到这里,吕艳仍然止不住地发呕。

然而训练进度是第一要务,傀儡的个人感受是优先级最低的东西,这是写在行为手册和当初协议里的规矩。只要傀儡没有出现昏厥等情况,就仍旧可以继续训练和表演。傀儡师检查完了傀儡状态以后,就让她们把手交叉在后腰,随后拿来一条麻绳,将两人的四只手绑在了一起;接着,又用一条麻绳将两人的四只脚的脚踝绑在一起。

一切准备就绪后,傀儡师示意工作人员可以将吊台拉起了。30米高台晃晃悠悠地将两具傀儡拉上了空中。两个人的体重根本不足以作为那么长牵绳的锚点,这牵绳晃动得厉害,像个钟摆一般。两具傀儡被晃得想要吐出来。

“动!动!动!”刘放一手握着一根长长的木杆敲打着空中的傀儡,一边说道,“都给你绑上了还要乱动!这么安排也是为了让你们好受一点,在天上的时候有个人在身边。傀儡不要自己动!这样吊着不舒服是吧?下次要不要试试倒过来,头朝下?”

吕艳深知自己绝不能乱动。她的手脚和文雅绑在一起,两人都不能大幅度活动,否则就可能破坏对方的重心——尽管对傀儡来说,她们在完全傀儡状态下本就应该放弃重心。但不消说,如果她们任意一方出现超出预期的主动动作,就可能连坐另一方一起受到惩罚。她不能随意张嘴,因为她嘴里那条丝袜很滑溜,一不留神就可能露出来,所以她抿住嘴唇的同时,尽量用牙咬着。

“今天你们的任务就是吊在这里,吊台可能会时不时地晃动,你们要尽早熟悉这种感觉,时间已经很紧迫了!”罗毅对二人说道。

由于二人在过去两天里挣扎得太凶,甚至影响到了傀儡师的操作,所以傀儡师才想到这个办法,把傀儡捆绑起来,从物理上限制她们乱动。

看官们可能对30米高台没有什么概念:这意味着操控台的高度可能超过了老式居民楼。在这个高度下,当傀儡被提到最高时,你看她们跟鸟差不多大小,而她们看地面时,人流就像密密麻麻的虫子一样;而当傀儡离地较近时,20余米的长线只要稍稍摆动一点角度,就已经超过了一个普通房间的跨度。看上去很轻微的晃动就会让傀儡在空中摇晃数米,现在知道她们为什么害怕了吧!

二人只能无助地望着傀儡师。由于嘴里塞着袜子,她们不能开口说话。凉风习习,但至少同伴的身体是温暖的,这是傀儡在巨大恐惧中最大的慰藉。吕艳动了动手,戳戳文雅,文雅也给了回应,这种“与你同在”的信息传递是人在最绝望的未知中燃起的希望之火,仿佛身子也暖和了许多。尽管如此,这种失重的恐惧仍然笼罩着傀儡演员,想象一下你在游乐场坐海盗船,但是脚下没有地板,就这么悬在空中吧。两人背对背靠在一起,文雅甚至能感受到吕艳强烈的心跳。

傀儡在上天之前佩戴了手环以监测她们的身体状况,很显然这样的心率不符合要求。

“一百二,太快了,”刘放对罗毅说道,“这么紧张,是不可能满足空中傀儡戏要求的。怎么办?”

“用时间去熬,还不行的话就把她们整天吊在这里。”罗毅斩钉截铁地说道。

既然选了这条路,这就是傀儡的本分,她们将在最终的演出里维持严格的完全傀儡状态,不管外界发生任何事情,都如同一件死物一样。——尽管看着如同死物,只会在吊塔和牵绳的牵引下行动,但傀儡师可能将她们降落下去,来到观众身边,让观众感受这些“死物”的体温与柔软的肉体,展现肉傀儡身份的极致暧昧;同时在与观众的近距离互动中,肉傀儡全程任人摆布,充当路人的玩具,给幸运观众以欲罢不能的体验,形成话题度。

渐渐地,傀儡演员开始接受吊绳的晃动。文雅明白,这只是心理上的恐惧而已,自己不会有任何实质的危险,她开始放松自己,不再挣扎,一呼一吸之间,随着吊绳的来回晃动而调整自己的频率,控制自己的心态起伏。虽然心跳仍有加速,但她感觉自己比一开始要放松了。

这是极为困难的。蹦极不少人都敢,尤其是落到底后,身体被牵引绳拉紧,开始在空中摆动,相比于下落,这似乎并不算可怕了,然而傀儡不仅要敢于吊在20多米的绳子上,而且不能有反应。一般人玩蹦极是为了释放压力,而傀儡正好相反,她们必须全力压制自己的本能冲动,不能尖叫呐喊、手舞足蹈,要控制住自己不做出任何自主动作。

又是两天过去,也不知是倦了还是真的习惯了,演员在吊塔的晃动下,心率降到了一个相对可以接受的范围,文雅每分钟85下,吕艳97下。虽然距离心如止水仍有很远的距离,但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这下一步才是傀儡正式出演空中傀儡戏时的标准流程。我们前面说过,完全傀儡状态的秘诀并不是对即将到来的事情做好心理准备,而是完全不要去管外面发生了什么。因为一旦你对事情做好了心理准备,你就可能会有应对预案,有了这个想法就会忍不住想动。为了让傀儡不要有乱动的想法,演员最好的选择是隔绝掉自己对外界的响应。

空中傀儡戏所要应对的场景远比平时要复杂,所以为了防止演员控制不住自己,也防止意外的发生,我们通过一些物理手段来帮助演员隔绝外界干扰。

在被吊上高空之前,我们会封闭掉演员的听觉和视觉。

首先是封闭听觉。我们先在傀儡的耳朵里塞入一对入耳式耳机,耳机里会循环播放轻柔的纯音乐,可以帮助演员隔离掉大部分声音。虽然说为了不伤及演员的听力,音乐的效果不足以完全屏蔽声响,但让演员无法听清说话声,还是可以做到的。

还没有结束,接下来我们用棉絮填充耳道剩余的部分,用手指将棉絮压紧压实,将傀儡的耳道塞得满满当当。最后,本着对工作精益求精的态度,我们用一层特制的肤色纱布蒙在傀儡的耳廓上,把耳机和棉絮封在耳道里,防止脱落,同时让傀儡的耳朵看起来像一个没有开耳洞的公仔玩偶一样。从此,傀儡演员的世界里就只剩下轻柔的音乐,以及来自外界意义不明的杂音,她们无法辨识任何一句正常言语。不过无需担心,在正常表演中,她们只需要扮演无意识的傀儡就好了,一切动作安排、安全保障均由工作人员负责,她们也无需接受任何指令,直至表演结束。

接下来是封闭视觉。最容易想到的方法是让演员戴一个眼罩。然而一般的眼罩需要将束带系到脑后,在近距离把玩时很容易被注意到,会严重破坏傀儡的美观。是的,做产品就是要在意每一个细节。考虑到这个因素,我们选择让傀儡先把面罩取下来,用胶带将演员的眼皮贴上,然后再把面罩戴回去。

傀儡的面罩有一条黑色的束带绑在后脑勺。对于女性傀儡演员来说,我们通常将这条束带藏在她们的头发里面,这样从外观上很难发现。现在,让我们撩起演员的头发,找到那根束带,然后解开它,让它从后脑处脱落。然而由于傀儡面罩上的“假嘴”,演员是在嘴唇上涂抹了胶水,始终含着面罩上那个口袋的。每次脱下面罩,演员的口水都会沾满“假嘴”。为了完美的演出呈现效果,我们不得不准备多个备用面罩,每次脱下面罩时替换一个。

将旧的面罩终于从傀儡嘴上拔了下来。预先涂抹的胶水固然能给予面罩最初的固定,但长时间含在嘴中积累的粘稠唾液才更是让这张“假嘴”变得紧实呢。我们给演员喝了几口水,让演员闭上眼睛,撕下两截胶带贴在了她们的眼皮上,这样她们就无法睁眼了。随后工作人员拿来了一顶新的面罩,我们需要让演员的嘴唇重新抹上胶水,然后让她含住新面罩的嘴,再把束带拉到她脑后,掀起演员的头发,将束带系紧,与演员乌黑的头发融为一体。这样,一具肉傀儡就装配成功了。

这下,傀儡的世界里光线彻底消失了,她们耳机里在播放宁静悠远但是声音不大的纯音乐,即使四周工作人员正在大声交流,张罗着接下来的操作,她们也只能听到模糊不清的“白噪音”。这样的举措可以帮助傀儡更容易地进入意识真空状态。

最后,让我们将傀儡绑上吊塔:躯干的腰部、腋下和肋骨,这几处吊绳有隐蔽的衔接点,用来支撑傀儡的大部分体重;手肘、手腕、膝盖、脚踝,这几处吊绳用来操纵傀儡的主要关节;由于在完全傀儡状态下,傀儡全身都不会使力,所以当没有托举时,傀儡会始终耷拉着脑袋,甚至像脖子脱臼一样直直地垂向地面,所以脖颈处也需要一根吊绳,这里的吊绳不能使太大力,并且需要软垫缓冲,防止傀儡窒息——毕竟假如真的有窒息危险的话,傀儡是无法求救的。

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可以送傀儡上天了。

十六 空中傀儡戏(下)

终于全副武装地开始了空中傀儡戏练习,吕艳明显比原来更紧张了。她的额头在不停地盗汗,手心出的汗恐怕把手套也要浸湿了。更要命的是,这种陌生感让她的心跳变得更快了。由于“奇异人类主题乐园”的日期临近,傀儡师对吕艳的预期是,通过一周的训练,将空中静息时的心率压到80以内,运动时心率不超过105,极限不超过120(正式表演时傀儡师会通过牵绳牵着傀儡进行快速移动,然后到一个目标点位跳一段舞蹈,还排练有一段情景剧,届时吕艳将和文雅在牵绳的精确操控下,配合舞台音响配音,来完成剧情演绎。不过这些事情她自己心里大概清楚就行了,真正到了台上,傀儡不需要关心自己正在做什么动作,她们只要当好一个无意识的道具就行了)。

虽然过去也常常进入完全傀儡状态,但那通常是靠演员自己隔断外界干扰,对他人的一切走动不听、不看,扮演好一具傀儡的角色,但今天是她第一次被以物理隔断的方式进入无意识。

一早醒来,她就将一对耳机塞入了耳中。随后,傀儡师又用棉絮和海绵填充了她耳道的空隙,最后用特制的肤色纺纱布将她的耳廓罩了起来。这种感觉很奇妙:读者一定都戴过蓝牙耳机,一般蓝牙耳机给人的感觉是挂在耳朵上,如果进行剧烈运动就随时有可能甩脱掉,但是傀儡的耳朵里面充满了棉絮,这些棉絮被纱布封在了里面,完全的充盈让耳机不会脱落;但由于棉絮和海绵都是软质弹性材料,所以虽被塞紧,但整个耳朵仍然软软的,总有点似乎想要松动但是绝没有产生移位的感觉。

在早上洗完脸后,吕艳就闭上了眼睛。傀儡师拿来医用胶布,将她的眼皮粘上了。这种蒙眼方式当然比环绕式眼罩要来得美观,因为不会有束带外露和棉质眼罩区域的干扰,但是这种蒙眼会让演员更加紧张。当然,在傀儡的行为守则里面,演出效果的优先级是远远高于演员个人舒适度的。在一般的蒙眼方式里面,不管是用眼罩还是布条蒙住眼睛,然后在后脑勺系个结,在这种情况下你仍然是可以睁眼的——尽管由于遮盖,你看不到任何东西,但确实是可以睁开的。现在,如果用胶带把你的眼皮粘上,你会感觉到深深的恐惧和无力感,因为这回你真的无法将眼睛睁开了。

这其实回到了最初的问题,傀儡明明只是在台上不动,为什么要进行严格的训练?忍受这些常人无法忍受的极端情景,正是傀儡演员的专业性所在。

完成了感官封闭之后,吕艳就进入了完全傀儡状态。她的脑子里只有音乐,悠扬的琴声在抚慰着她的心,告诉她放轻松,这里没事。她瘫在了傀儡师肩上,傀儡师塞了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她嘴里,似乎是豆子?她知道,现在她需要含住。不听、不看,嘴不要乱动,维持一个抿着嘴,但是不要过分用力,将口中内容物挤碎的力度。

傀儡师大概是将她扛出了屋子,她感觉自己的重心猛然颠倒了过来,两只手不自觉地举过头顶,向下垂下。她感觉自己的腿被人掰开,韧带正被猛烈撕扯。很显然,自己被收纳入架了。两腿架开一字马,她感到自己的脚踝被卡进了圆槽。随着傀儡师松手,她的整个身体重量落在了自己的两条大腿和胯部,身体直直地垂向地面。裙摆落了下来,虽然看不见,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笼罩了,与此同时,自己的下半身暴露了出来,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从上方对自己水嫩的大腿和胯下一览无遗。但是不重要,傀儡的身体就是用来展示的,傀儡没有敏感部位,傀儡没有私处。

不知搬运了多久,收纳架似乎停了。傀儡师解开了收纳架,吕艳的双腿便从架子的空隙中慢悠悠地滑了下去。一切都是设计好的,从架子上滑下的速度不会太快,傀儡不需要伸手撑地,只需要任凭自己降落就好。反扣的裙摆会在落地过程中将傀儡上半身完全笼罩,形成底座;而傀儡在落地后仍然维持双腿劈叉,如同在裙上盛开的花一样,花蕊是演员的裆部。只要不动,一切就是完美的;相反,如果傀儡在降落过程中乱动,比如忍不住进行了自我保护,就可能破坏这个花朵盛开的景象,这可能会招致惩罚。

离开收纳架后,傀儡师开始给吕艳进行装配,把她的关节绑上吊台,空中傀儡戏第一次正式训练才终于开始了。

虽然在刚才的过程中,吕艳已经稍微熟悉了感官封闭,但是当吊台真的将她拉起时,空旷的广场半空寒意刺骨。她想要大喘气,但是自己的嘴里被塞了东西,不能张开;而且假若就算没有塞东西,她含着那张“假嘴”,也没有办法通过嘴来呼吸。她鼻腔快速地进出着气息。“要冷静!冷静!”

她感觉自己的左手被展开,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随后双手都举过了头顶。原来是吊台通过预先设置好的程序,控制傀儡在空中跳舞。“不要管它,听听耳机里的音乐,我的身体与我无关。”吕艳始终记得空中傀儡戏的要领,她在不断暗示自己。

吊台开始高速移动,在惯性的带动下,两具傀儡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直从广场的一侧飞跃到了另一侧,傀儡师们纷纷鼓掌叫好。

但是吕艳撑不住了,她几乎想要吐出来。她的嘴不由自主地张开,里面塞入的怪味豆洒了出来,飘得空中到处都是。

“傀儡的情况怎么样?”罗毅问道。

“黑傀儡的情况比较稳定,心率112,高于剧烈运动水平,没有超出极限预期。”一名工作人员看着手上的监控道。

“白傀儡情况不对,心率已经达到135,体温也已经达到36.9度!”另一名工作人员焦急地说道,“放哥,立即终止训练吧!”

刘放远远望着还在空中飘荡的白傀儡,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相信她,她还能坚持。”

吕艳再也忍不住了,在急速的晃动下她感到天旋地转。她想要至少暂时直起身子来,维持基本的身体平衡。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已经忘了自己在哪,现在只想逃。天空中没有支点,她只能下意识地用脚往下踩。借着牵绳的力,吕艳稍稍站起来一点点,但是这牵绳的晃动并没有停,她马上又摔了下去,她的挣扎破坏了既定的傀儡程序,让吊塔的牵绳缠作一团。

“立即停止!”罗毅对工作人员喊道。

吊塔操作员立时停掉了舞蹈程序,但是牵绳的惯性却不能因人的意愿而停止。适才吊塔飞跃了一整个广场,现在无法立即将傀儡放下来。

吕艳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点。“我在扮演肉傀儡,现在是空中傀儡戏,我在半空中,不要乱动,我该怎么求救?我想下去!”虽然脑子稍微清醒,但是她已经脱力了。她的心跳已经达到了一个正常人进行剧烈运动的极限,而此时她无法用嘴呼吸,她真的到极限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空中飘了多久,她听不见,也看不到,即使放声高呼也不会有人能听见。她也在想为什么还没有人放自己下来?自己是不是被放弃了?她只能默默在心里计数,自己大概在天上来回晃了七八圈吧,足足半分钟有余,才终于放缓。她感到吊塔似乎在慢慢往下降了。

傀儡落地,第一件事便是取下她们的面罩。由于空中傀儡戏的强度极大,傀儡急需用嘴呼吸,并且补充大量水分。事实上,由于现在魔鬼训练已经结束,傀儡在休息时间是允许摘下面罩和手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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