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上冈基本没有捕空的可能性，但我真心认为她能坚强的抗争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无论最终是否能有意义。

女孩露出些许欣慰的表情，也许她也能感受到我在由衷的和她说话。

‘’谢谢你这样说，但是我的确没有能够坚持下去，实在是太。。太痛了。‘’夏未晴停顿了一下。‘’这样说也许有点怪，但是感觉你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她这样说让我感到稍微有点诧异，但她指的应该是和上冈，高桥他们相比，我更像一个正常人吧，这点我倒是不否认。有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情报处工作的冷酷的军官，还是和她在教堂里，一起忘却一切，分享片刻幸福安宁的普通人。

我笑了笑说，自己是被陆军踢出来的废物，侥幸才混到情报处的职位的。相比之下上冈也好，下野也好，都是专业的宪兵，日常工作就是审讯。而我更希望战争能快点结束，这样就能回家了。

‘’所以你是强制入伍的吗？‘’夏未晴歪着头问到。

‘’并不是。但是家乡的陆军辖区兵员相对紧缺，每家需要一个人入伍，我不想让弟弟去和陆军的那些人混在一起浪费青春，恰巧刚开战时正好大学毕业，于是就应征去了。如果是志愿兵家里还能得到些优惠。‘’

和她这样对话，好像回到了刚认识她时慢慢闲聊的场景。仿佛之前把她折磨的歇斯底里的惨叫已经是一个世纪前的事情。但是我并不反感这样，如果她愿意的话，和她像普通人一样聊天是件怪诞而美好的事。

‘’你是学文学或者历史的吗？记得你提到过。‘’

‘’不，别看我这个样子，我其实主修的是化学。喜欢c国文学纯粹是受母亲的影响。‘’

‘’真是想不到，但是难以置信你的c国语说的那么好。‘’

‘’在家里买下小旅馆之前，小时候的邻居就是c国人，小孩们一起玩大直到搬家为止，之后一直断断续续有书信来往，但是可惜开战后也失去了联系。其实不只是和幼时的玩伴，在外久了，家里的书信也逐渐稀疏了。‘’

‘’那一定很辛苦吧。‘’夏未晴看着我，轻轻的说。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说让我有些触动，即使说这句话的人是一个敌国的间谍。用这样口吻关心过我的人，只有母亲和妹妹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让你沦落到这样的处境，我真的觉得很遗憾。你让我想起妹妹代子，也许没有这场战争，你可以像我妹妹一样被宠爱，去享受这个年纪应该享受的东西。其实你也完全可以这样做，避开战争的灾祸。无论在哪里，B学院的毕业生都相当抢手，你可以轻轻松松过上不错的生活。虽然我不得已站在你敌人的立场上，但是你为之抗争的国家已经腐烂透彻了，大部分民众对其也毫无留恋。‘’

夏未晴点点头。‘’可惜我做出了自己的选择，现在也在为我的选择付出代价。只是我现在也不知道是否值得这样。‘’夏未晴咬着自己的嘴唇，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我把椅子拉到她面前坐下来，握住她的手，等着她身体的颤抖慢慢缓和下来。夏未晴没有把手抽开，几滴炙热的泪水滑下了她的面颊。

我很认真的看着她说。‘’之前对你的身体做出的这些过分的事情让我感到很不安。有机会的话我会弥补自己的。‘’

夏未晴慢慢平静了下来。用很认真的眼神回望着我说，‘’我明白你有你的立场，就像我选择了我的一样。无论这个国家怎样病入膏肓，它依然是我的家乡。‘’

我点点头对她表示肯定。‘’所以在西苑的欧阳珺应该是你在B学院的师姐吧，与她志同道合才会来A城加入的她牵扯到的组织。怀有同样信念，又有类似的出身背景，才会放心把电台给你。选择一个中介点交接电台，可以有效地分散她自己出事的风险。‘’

夏未晴点点头默认了我的推测。

‘’我和康平是西苑乐厅的常客，所以才会被盯上。只不过在我看来，她让你接触宪兵队的人好像要刻意葬送你一样。‘’

‘’危险的事情总是要有人去做吧。但是现在想想我在她眼里可能的确只是一枚棋子而已，需要弃掉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我对她和她背后的一切都没有什么了解，有时对他们的一些做法也不能理解。‘’

‘’因为他们组织的袭击会伤及无辜吧，心软是没有办法做这一行的。但不管怎么说，你是在为自己的信念做出牺牲，这本身就是可敬的事。‘’

夏未晴微微笑了笑说，‘’如果在和平时遇到你，应该会觉得你很善解人意吧，也许会是个有趣的人也说不定。‘’

我笑了笑说，‘’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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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大致如此，我和康平打电话说这边没有必要继续审问夏未晴了，她知情的内容实在有限，我会想办法把她的案子做成被胁迫间谍行为。

上冈还没有回来，但是我对他办事的可靠程度有很大信心。

我觉得目前让夏未晴和欧阳珺对峙的意义不大。如果a城真的有一个完整的谍报组织的话，夏未晴只能算是组织中最边缘的一枚棋子。相反欧阳珺至少能起到一个枢纽的作用，根据夏未晴的说法，她多少受到过一定的间谍训练，这点见到真人之后很好核实。奇怪的是我实在想不起来这个人的样子，即使我和康平时常去西苑的乐厅醉生梦死。

等待的时间里，我让高桥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的囚室，让他和田中把夏未晴扶到监狱里去。吗啡的功效已经差不多过去了，即使把大半重量压在旁边两个男人身上，皮肉剥落的脚底压到地面时，女孩还是疼的脸都发白了，身体不由自主的瘫软下去。折腾了半天后我让他们把她放在椅子上抬到了囚室。夏未晴蜷曲着赤裸的身子，在疼痛的作用下时不时像痉挛一样颤抖。我从宪兵队的军医那里又要到一些吗啡和止痛药，私下给她注射了一针，陪着她到药效起作用为止。在药物作用下，夏未晴像个孩子一样贪睡了过去。

这个时候上冈回来了。

逮捕欧阳珺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什么阻力。把嫌疑人控制起来后，另一组同时翻查了一下她的家里，找到了一些写着类似于传递加密信息的纸条，除此之外别无所获。这点我既觉得意外，又觉得符合情理。从夏未晴被捕到上冈去抓人大概过去了七个小时左右。除了我们获得的初始信息太少，反应迟缓的缘故外，夏未晴用自己的身体为同窗争取了几个小时的转移时间。但是遗憾的是我并不觉得这几个小时能够让她背后的情报网做出及时的反应。连她的第一联络人都没跑掉就是最好的佐证。吸纳夏未晴这样的相对容易被突破的人作为周边人员也间接证明了这个组织的专业性相对较差，再加上A城本身匮乏支持完整间谍网络的资源，除非她能坚持两天以上，否则在动作迅速的宪兵面前再坚忍也是无用功。

此外还要考虑到一点，康平逮捕夏未晴对于敌方来说其实是一个突然事件，在没有特别征兆的情况下是不太可能提前预知做好准备的，以至于欧阳珺房间的痕迹都没抹去。

和上冈同一时间到的还有康平。他直言是来看夏未晴的，可惜女孩在药物作用下还会昏迷一段时间。不过既然来了，我索性邀请他留下来，一起见见欧阳珺，毕竟这也是他的功劳。

欧阳珺本人比我预想当中要更高瘦一些，皮肤略带点健康的小栗色，脸上的淡妆恰到好处，衬托着立体的五官和挽起来的长发，就像广告画里的美女一样。如果说夏未晴看起来稚气未脱，相比之下欧阳珺除了年轻之外还透着些成熟的感觉。其实她们之间的年龄相差不大。档案上标注的二十三岁我相信是真的。这样的信息随便查一下b学院的记录就能推算出来，在这方面刻意造假没有什么意义。让我感到诧异的是，虽然经常出入西苑， 我却对这样的美人毫无印象。我看看坐在我旁边的康平，他同样挂着一脸雾水的表情，仿佛在说“这样的姑娘我居然没有搭讪过。”

欧阳珺的审问相比之下简短的多。上冈快速的核实了她的基本信息。欧阳珺在这方面没什么抵抗，一一如实回答了问题。我在想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下野早已经去准备审讯室了，如果她不愿意合作的话，接下来应该会被疯狂的拷问吧。

“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现在有足够人证和物证证明你在从事间谍活动，我希望你能把你所能触及的联系人和电台的信息告诉我们。我想避免一些对我们双方来说都很不愉快的事情。”

“抱歉我不是很明白这个问题，可以麻烦再说一遍吗？”欧阳珺的声音圆润，听起来让人很舒服，口音也相当标准。其实我倒是不觉得她在装傻，可能是对这么直截了当的问话没有任何准备吧。

我用就事论事的语气说，“我希望你能最大限度的配合我们的调查，否则我们会拷问你，直到你愿意把知道的事情全说出来为止。”

欧阳珺听到拷问两个字的时候身体颤抖了一下，眼睛躲闪着看向了旁边的地面，戴着手铐的双手攥紧了身上的长裙。我给了她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些话。过了一会儿，欧阳珺抬起头，眼里有泪水在打转，嘴唇在微微的颤抖。

“电台是由我保管和使用的，我会把我知道的说出来，可以求求你们不要折磨我吗？”欧阳珺于是就这样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这下换成我愣住了。其实一上来就用很直接的方式问话是为了打乱审讯节奏，让嫌疑犯没法用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来应对，尤其是了解反审问技巧的人。与此同时也直接把核心问题抛在台面上让她无法回避，如果不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身后的高桥和田中会立刻把她拖到隔壁好好的照顾她。

而我完全没想到简单威胁一下欧阳珺就肯开口了，这下反而她是打乱了我的节奏。真不知道为什么夏未晴被打的半死也要拼命保护这样的人。

我点点头表示肯定她的要求。事实上，宪兵有时还是会对招认的嫌疑犯进行一定程度的刑讯来确保口供的正确性，但是这点她现在没有必要知道。

“电报机保存在城南一家报社的仓库里，我在固定时间去取。用完后立刻把对译本和电报机一起送回交接地点。我最近一次去取是在。。一周以前，电台是。。两天后送回的。”欧阳珺讲的时候很流畅，有时会停下来想想，不太像是背好的答案。

“你见过给你交接的人吗？”

“恩，是交给B学院的师妹保管。但是交接电台是间接完成的，平时也不会频繁接触。”这点和夏未晴的说法相符合。话说把欧阳珺那么轻松的就把她的下线卖了出来，为了她吃了那么多苦头的夏未晴还真是可悲。

“你们接触的地点和方式是什么？”

“平时会安排在洋点店见面，本身就是同窗，在一起喝下午茶不容易引起怀疑，不过比较重要的行动都是用手写加密的方式传递。”接头方式其实已经和夏未晴确认过了，没有什么出入。所谓的手写加密文件应该就是欧阳珺房间里的发现的那些了。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夏未晴和欧阳珺之间的串通供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我也很难想象她们能预见两个人同时被捕的情况，提前商量好该怎样统一说辞。审问中的变数太多，而且反复盘问中必定会有漏洞出现，所以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到目前为止，欧阳珺应该都在说真话。

“和你接触到的人有哪一些？”

“我能接触到的人不是很多，B学院的师妹姓夏，我们在学校的时候就认识了。毕业后联系到了我，想要加入。。”欧阳珺停顿了下来。

“反抗组织是吗？”我替她说完。欧阳珺似乎在小心翼翼的选择自己的措辞，为了不激怒我们。

欧阳珺点点头“在学校的时候我参与组织过秘密会社。她参加过几次会社集会，我们是在那里认识的。在我毕业前，有一些。。。。情报组织接触过我们的会社，想要招募一些成员为他们工作。。。。”

“你同意了是吗？”有理想又天真幼稚的学生是最好骗的。

“恩，但是我只是答应替他们做一些工作，对真正加入他们还是很迟疑，毕竟是风险很大的事情。我毕业时在a城找到了一份理想的工作，一边工作的同时也一边为他们提供便利。”理想的工作应该是指在西苑了。我还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面，不过我不想为这种细枝末节打断她。

“你具体是为哪个组织工作？”

“其实应该是两个不同的组织吧，一个是学校时接触到的Z情报局，另一个没有具体的名称，是到a城之后才接触到的。”

Z情报局是c国最大的政府间谍组织，在不同层面上都有活动也不稀奇。

“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和我直接联络的人并不在本市，是一个外省的姓汪的人，但是是不是真名就不知道了。他一开始以Z局的身份和我联络，但是好像也会给另外一个组织提供情报，两个组织之间的关系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感觉不像是协作关系。”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是协作关系，他就没必要把自己做成双重身份，一明一暗地传递情报了，”姑娘还挺聪明，观察的也很仔细。“感觉两方专注的方面也不太一样，Z局那方面和暴力相关的任务多一些，无名组织好像更看重情报收集。”

a城还寄生着另一个间谍组织倒是让我有点意外。真是想不出a城有什么抢手的情报价值能吸引这么多飞蝇去扑火。

“其他接触的人呢？”这样说来欧阳珺也有可能扮演着和夏未晴类似的角色，只不过离当地间谍网的中枢又近了一步。

“不是很多，和汪见面的安全地点是城北的一家书店，见面前会和书店老板女儿确认汪到没到，但是她具体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另一个联络人姓赵，在x局做秘书，和她见面也是洋点店，接头方式类似，重要命令都是通过手写的加密文件传递。还有一个李姓的人，是个中间人身份，好像在外地银行工作，他只负责收集情报，大部分时间都不来a城，剩下的都是非直接通过电台联络的。”

这番供词的信息量很大，上冈马上吩咐人去查了。有意思的姓赵的秘书我恰巧知道，她之前是当地一个合作派的官员的女情人，被甩了之后一直缠着他不放。不知道这是不是又一个美妙的巧遇。

上冈突然插了一句，“你认为自己被捕的原因是什么？”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欧阳珺显然有点发愣。歪着头仔细想了半天，苦笑着说可能自己太粗心了，不知道在哪里做错了什么，或者留下了什么线索吧。这个答案我倒是比较满意，这么短的反应时间里，她应该暂时还联想不到上下级的问题。自己被出卖了还完全被蒙在鼓里真是可怜，不过她自己的做法也好不到哪里去。

尽管欧阳珺的说辞和表现不尽完美，但是这比对答如流的人更有说服力。只是在和她对话时，我总是有种隐隐的说不上来的古怪感觉。这时，康平突然一脸醒悟的表情，侧过身来小声对我说，“我们去的西苑的小剧院里，经常会上演话剧，她是女主演。”我恍然大悟，因为演出的原因欧阳珺一直在变装，所以每次见到她时都感觉是个不太一样的人。我突然意识到那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感觉是什么。

她是个职业演员。

戏再逼真也会让戏中人感到些许异样。

这样说来，从刚开始欧阳珺会不会就一直在演戏？如果是真的，她扮演的角色真的是毫无破绽。如果她在说谎的话，怎么判断哪些信息是真，哪些是假？而且目前也没有办法证实她说的话。设想她受过一定情报方面专业训练的话，会是个相当难缠的对手。

这时最好的办法是用非常的手段对她施加压力，看看她的供词是否会变形。这是宪兵惯用的伎俩。

上冈突然站起来冲着她怒吼到，“你在撒谎！”

欧阳珺吓了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没。。没有啊。。我说的都是真的。”

“已经提醒过你，我们掌握了实际证据。”上冈把实际证据这几个字念的很慢，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虽然我知道这完全是虚张声势，但是任谁看了上冈那副样子都会信服吧。有效地利用信息的不对等，对嫌疑犯进行诱骗也是审问技巧之一。

姑娘依然一脸的恐惧和不解，但是却没有申辩。

站在她背后的高桥和田中毫不留情的把她推倒在地上，将拷住的双手按在她面前的矮凳上，十指插进长条的铁夹里压住，把两侧的螺丝拧紧。欧阳珺细长无力的手指一下就被压得没了血色。

“你们答应了。。答应了不折磨我的。。为什么啊。。啊啊。。啊。。。”

螺丝拧到第三圈的时候，看起来几个骨节都快压扁了，右手的食指的指尖流出了血。欧阳珺可怜巴巴的叫着，徒劳的想把手抽出来。

“要。。要断了呀。。痛啊。。。啊。。求。。求求你们了。”

铁夹松开了，抽出来的十指颤抖着，骨节中间压得凹了进去，右手的小指向上不自然的弯曲着，像是脱节了一样。

“我真的都说了啊，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高桥抓住她的小指，猛地的把关节扳了回来。姑娘的脸都白了，用嘴大口吸着气。

“再好好想想，”田中点燃了一根烟，握住她的下巴，把烟吐在她的鹅蛋形的脸上。

“我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啊。。。”

烟头按在了她的手掌上。虽然手被牢牢的按住，但是手腕还是带动着整个手臂剧烈的抖动起来。人在痛苦时迸发出的力量有时令人难以想象。

“疼吗？疼了照实说就好了。”

欧阳珺只是一个劲的摇头。烟头按在了右边的小臂上。胳膊上的皮肤好像更细腻一点，烟来回按几下后仿佛烧出了一个洞。

“水，给我点水喝。”

田中把军用水壶悬在她头顶上，浇了她一身。

“不听话的女孩是没有水喝的。”

高桥抓住姑娘湿漉的领口，把上身的衣服撕破拉扯下来。刚才被衣服遮住的胸部比想象中的要丰满些，高桥捏住右边的乳房，把新点燃的烟头压在粉红色的乳晕上。

“啊啊啊。。啊啊。。不要。“乳房似乎比较敏感，田中差点没能按住她。

大概是怕烫到自己，高桥他们把姑娘拉回了椅子上，把双手反绑在身后，踢飞了她的鞋子，把双脚交叉着捆在一起。欧阳珺涨红了脸，绝望的看着冒着火星的烟尾熄灭在她左边的乳头上，一次又一次剧烈的烧灼感带来得巨大的冲击几乎让她喊哑了嗓子。

田中选了一把比较粗的焚香，点燃了放在欧阳珺眼前，然后依次抽出来，从乳房下部开始，选些皮肤还算完好的位置又烫又燎，一直推进到脖子根部。遇到姑娘叫的厉害的地方，就换一根新的顺着周边再烫一次，能不断替换的焚香用起来非常方便。

其实这种程度的拷问根本不算什么，这仅仅是为了让欧阳珺明白，在这里倒是谁拥有绝对的支配权。

没过多长时间，姑娘胸口和脖子上被烫过的地方都浮起了大小不一的水泡。烧的相对厉害的位置能看到混在透明体液里的血色。田中抓住她脚上的绳子，把交叉着绑在一起的双脚抬起来，用针在她的脚底肆虐似的划来划去。欧阳珺好像意识到了接下来高桥要做的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哦。。。。啊。。哎呦。。啊。。。”

针刺破了乳晕上的水泡，露出里面鲜嫩的肉芽，高桥的沾满粘液的手触碰到的时候姑娘全身都在发抖。

“还是不说吗？”

欧阳珺抽泣着，哭成了泪人。让高桥他们尽情羞辱她的时候，我的心里也很忐忑。在双方都不了解对方底牌的情况下，我寄希望于欧阳珺没有意识到在情报和证据方面我几乎一无所有。否则她只要一口咬定之前的证词，即使再怎样拷问她，我都拿她没有办法。相反如果诱使她相信我们抓住了什么不得了的把柄，她一定会迫切的想知道我们掌握的证据具体是什么，是否会威胁到她想要保护的核心信息或者是人。一旦她沉不住气开口，就可以展开突破。这期间等待的过程就像是蛇吞下了兔子，却被它活活撑死一样难受。

“别。。别烫我了。。。我记起来了，那个李姓的中间人在当地的琴行还有一个线人，应该是他的情人，姓苏。”欧阳珺小心翼翼的说。

蛇最终还是笑到了最后。

“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欧阳珺咬咬嘴唇，“刚才。。太害怕忘记了。”

谎言一旦开始就没有办法停下来。

“哦是这样啊，请你好好想想还有什么其他忘记的事情吧”

高桥和田中把她架起来，推到旁边的审问室里。

房间角落里，下野正在满头大汗的拨弄着炉子里的烙铁。刚才在夏未晴身上用掉了太多的炭，下野好像费了很大功夫才把火重新升起来。

欧阳珺的手铐还没有被解下来，田中索性用悬挂着的钩子挂住她的双手，把双臂拉高到脚尖刚刚能够到地面的高度。女孩轻轻哼了一声，带着全身重量的手铐卡在手腕上，磨去了一层皮。

下野一边把一些钩子和细铁条塞进冒着蓝火的炭里，一边瞄着半裸着的欧阳珺幽幽的说。“希望这个小美人别再让我那么麻烦了。”

田中把姑娘吊起来的时间，高桥从医务室取来了一些棉球，纱布和一瓶医用酒精，然后用纱布把酒精擦到她右边的腋下，用酒精灯点燃。酒精的量不大，挥发后剩余的量大概只燃烧了几秒钟。热量引起的疼痛感会有延迟，欧阳珺呆呆的看着火苗熄灭才叫喊出来。相同的办法用在了左腋和大腿关节内侧。

“想起来什么其他的吗？”

“没有了。。我全都说了啊，”欧阳珺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哦，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

这次是用细铁丝把浸好酒精的纱布缠在想弄的位置。直接涂在皮肤上的酒精挥发的太快，几乎不会有什么痕迹。用纱布的话，量可以多一些。高桥控制的恰好不会烧透表皮，这点没有经验是做不到的。

绑着纱布的手掌喷着蓝火，手铐在挣扎的过程中几乎嵌入了肉里，血顺着流到她赤裸的肩膀上。

绑在大腿内侧的纱布烧起来时，女孩顾不得手上的重量，双腿疯狂的向四周乱踢，差点踢到高桥身上。高桥咒骂着把她的腿用绳子胡乱缠起来，顺手点燃了绑在小腿和关节内侧的纱布。失去了双腿的自由，姑娘整个身子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摆动，嘴里发出声嘶力竭的呼痛声。

火熄灭了。欧阳珺紧紧的闭着眼睛，漂亮的长发胡乱塌在她的脸上。

“说一下那个李姓的中间人，你们是怎么联系上的。”适当的刑讯后，嫌犯回答问题的可信度会增高。

“是汪介绍给我的认识的，我不知道他们具体的关系。见面一般是在琴行，或者在他情人的住处。按惯例都是苏颖。。他的情人来西苑通知我见面，”欧阳珺艰难的挪了挪身体，“求求你们，放我下来吧，我受不了了。”靠脚尖着地这么长时间应该很累吧。

田中也没有麻烦给她找椅子坐，而是直接让她狼狈的跪在地上。

“李和你见面的内容都有什么，他有没有提到过其他的联络人，或者直接指派你去做的事。”

“一般是了解我得到的信息和动向，从没有过直接的命令。但是是他让我接触在x局的赵秘书，赵徽音。交给她的手写的加密文件也是从李这里来的。”

“也就是说，夏是独立与你联系的，而赵徽音是直接为李工作的，”

“这点我不是很清楚，赵徽音也有可能单独和汪见面，就像我一样。我和汪的见面地点只在城北的书店，没有固定时间，但是我每周都会去问一问。汪一般会直接给出任务，由我来传递。偶尔也会有一些直接的指令给我，但并不点名要求我本人做，他好像也知道我师妹的存在。”

侦破间谍组织的第一步一般是了解情报网的组织结构。无论是树状，扇形，或者单线，都有各自的特点和运行方式。相比之下，欧阳珺背后的情报网连像样的组织结构都没有。成员和上下级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沟通方式混乱的令人发指，外围连为谁工作都不知道，难怪组织的运行效率如此低下。我有点丧气的看着坐在旁边的康平和上冈，遇到这样的情况真的是伤脑筋。

“她提到过有两个组织是吗？”康平好像一直在跟着审问的进度。

我点点头，“汪应该是一个重要的节点，按照欧阳珺的说法，汪是她的直接上级，同时为Z和无名组织工作，但两者不算是协作关系。”

“所以欧阳珺应该算是哪一方的呢？”康平的这个问题很有意思。我的确没有考虑过隶属的问题。如果是平行的两个情报网，那么双方应该有各不相干的指挥系统的。问题在于，考虑欧阳的话属实的话，看起来Z局和无名组织在a城在一定程度上是重叠的，有可能有一个人以上身兼两个身份。在狭小的a城里，两者之间有可能是互相利用，或者是单纯的寄生关系。不过这样考虑的话问题就太复杂了，在众多人和关系当中总要找一个切入点。

“是Z局先接触的她，暂且把她放在Z局的那边吧。”

“所以通过欧阳珺，汪可以形成一套完整的指挥系统，李那边也可以。但是看起来汪更多的负责行动，李负责采集情报。”康平说的很有道理，隐约有种二者各司其事的感觉，不知道是否是巧合。“所以第一步抓捕谁很关键，看样子夏为情和欧阳珺的落网目前还没有掀起什么波澜，但如果过分惊动，会导致高价值的目标跑掉”

“但是奇怪的是，她一开始隐瞒的只是一个李的协作者，我看不出来她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

我这时候发现欧阳珺好像一直在盯着我们看，专注的听我们分析。发现我注意到后，马上低下头，盯着自己流血的双手看。档案上没有写她会R语，但是她会不会能听懂我们的对话？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像狐狸一样的女人总让我感到全身发毛。上冈和康平这时也注意到了，气氛有点尴尬。

“你可以听懂吗？”我用R语直截了当的问她。

欧阳珺一脸迷惑的表情，一副完全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的样子。这个表情演的有点过。

于是重新吊起来后，下面的衣服也脱掉了。高桥笑嘻嘻的把细铁丝绕着她的跨骨上缠好，固定在下面的纱巾浸满了酒精。

“求求你们，别烫我了。。我怎么样合作都可以。。啊。。啊啊。啊啊啊啊。。。”这句话还没说完，火就已经点着了。

下面的毛发在几秒钟内就烧成了灰，然而纱布依然在两腿之间燃烧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痛啊。”姑娘凄厉的惨叫声让人头皮发麻。

冒着火的纱布用烤火钳取走了，欧阳珺像一滩肉一样挂在那里，双腿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了。田中把一个木制的方板踢到了她的脚下，板上都是细长的木钉。

“哎呦。。哎呦。。。哎呦。。。”姑娘低声呻吟的声音听起来像撒娇一样的滑稽。徒劳的扭动着身子想要转移身体的重量。钝头的钉子不会刺破脚底的皮肤，但是身体的重量会压迫脚掌，磨损到脚底的骨膜，这样造成的钝痛可以持续好几天时间。

欧阳珺努力的想把脚抬起来，但是因为血液回流到脚底后再次压下去会更痛，我们看她折腾了一阵后索性放弃了挣扎。头无力的垂下去靠在右臂上，原本红润的嘴唇干裂开来，没有半点血色。我这时候才想起来，从逮捕到现在我们一滴水都没有给过她。

下野看她的意识有点模糊，于是把她放下来喂了些加糖的水。欧阳珺靠着墙，半闭着眼睛，轻轻的喘息着，看不出她是清醒还是半昏迷。这时做初步调查的人回来了，带着从宪兵队那里拿来的档案。我让下野他们看着她，和上冈和康平去了隔壁房间。

有意思的是初步调查的结果基本属实，也就是在说在大部分问题上欧阳珺并没有说谎。首先书店那边的确是老板的女儿在看店，准确的说应该是女儿们，因为看店的是一对双胞胎。老板本人在一年前去世了，暂时没有查到原因。她的另外一个联络人赵徽音在两年前就已经出现我们的视线里了，但只是作为一个王姓官员的情妇而已，洋点店的人证实看到过欧阳珺，赵徽音以及夏未晴碰面，因为这几个人除了接头的时机外，也是店里的常客。遗憾的是没有发现什么指向性线索能够帮助定义远程操控当地情报网的汪和李。不过刚刚浮出水面的李的情人应该不难找，去本地的琴行查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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