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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名字后续,4

小说:转载 忘记名字转载 忘记名字 2025-09-07 08:14 5hhhhh 3300 ℃

但是这样出现了很多解释不通的事情。首先欧阳珺为什么一开始要透漏这些信息给我们,同时要故意隐瞒苏颖的存在。与李的情人相比,接头书店的线索其实更直接接近幕后操控人,而且赵徽音如果真的拥有双重身份的话,逮捕她造成的损失会比苏颖更大。还有一点关于夏未晴,在不知道她已经被捕的前提下,我想不出来欧阳珺把这条下线也暴露出来的好处。事实上夏未晴在情报网中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把她牵扯进来只会徒填一个牺牲者而已。仔细想想的话,欧阳珺在整个审讯过程中的表现都是没有逻辑可循的,让人完全琢磨不透她的意图。

值得注意的是,欧阳珺与汪,李两个人的会面都是不定期发生的,也就是说欧阳珺本人不能主动和他们约见。不仅仅如此,连会面本身都是间接的通过中间人联络,这样等于加了双保险。这也就意味着我们没法把她当做诱饵引出她的上级,只能被动的等待他们出现。如此看,欧阳珺只能算是一枚价值不菲的废子。

仔细讨论了一段时间后,我和康平认为目前最稳妥的办法是从李的那方面下手,有关于他的情报相对丰富可靠。赵徽音和苏颖都算是与李相关的人。赵徽音在a城的活动时间相对较长,但一直是间接的接受指令。相比之下苏颖的背景相对单纯,而且无论是真是假,表面上作为李的情人的话都有可能掌握一些他的个人信息。上冈对目前的情况仍然保有些怀疑,但是没有对我们的提议表示反对。我舒了口气,这样的工作交给他比较让人放心。

回来的时候,欧阳珺全身湿漉的坐在地上,抽泣着试图用伤残的手指捂住脚底。刚才弄醒她之后,下野又罚她在钉子板上站了一次。我让人把她拉起来,解开手上的手铐,坐在能和我平视的位置。

“我看过你演的话剧,非常喜欢你表演风格,尤其是夏夜梦里的女主角,几乎毫无瑕疵。”我用很和气的语气问她说,这里的称赞是由衷的。

欧阳珺对这样唐突的转折有些惊讶,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但是说这个又总比无休止的折磨和讯问好。“夏夜梦也是我最喜欢的一部剧,学生时就试着表演过了。”

我点点头,指指坐在旁边的康平,“这个家伙大学时在戏剧社还组织过夏夜梦的表演,还拉上我一起去。结果我的部分烂的就像噩梦一般,还因此在年级里出了名,“ 姑娘没有太多的反应,康平却畅快的笑了出来,可能是真的勾起了学生时代的回忆吧。

“你在B学院的时候就喜欢表演了吗?”

“恩,一开始是一个高年级的师姐推荐我到表演社,后来慢慢喜欢上了,就觉得一直要做下去。”

“你觉得西苑的风格适合你吗?我觉得这里的表演为了迎合客人故意表现的很浮夸,我觉得你的性格更安静沉稳一点,会不会考虑将来换个正式的剧院?”

“将来吗。。。”女孩没继续说下去。

“你的外表这么出众,身边追求的人一定不少吧。”

“有一些吧,但是我不是很感兴趣。”

我用很诚恳的语气说,“你看,其实我们也只是普通人而已,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热爱这场战争。”幸好房间里除了欧阳珺外,能完整听懂这句话的也只有康平和我而已。“打完仗,我们都会回到原来的生活中,生活总要继续。”

我没有等到女孩的回应,这番话好像最终并没有起到我想要的作用。

“你是D省出身的人吧。”

欧阳珺犹豫了一下。“是的。。我父母是Y城人,我小时候在D省省会长大。”

我看到田中在旁边颤动了一下。他的妻女好像就是在开拓D省时丧了命。当地大规模暴动时,来不及逃走的人都被暴徒抓住杀死,连小孩也没有放过。田中好像因为在前线服役逃过了一劫。有几个一起参军的同乡还没有来得及组织起什么像样的抵抗就被打死了。

“你的父母现在都不在世了吗?”姑娘的档案上写着她父母的资料。

“恩,五年前去世了,之后我被舅舅收养了。”欧阳珺的语气很冷淡。

“正好是辰晖报事件发生的那一年啊。”占领D省不久,军政府查封了几家宣扬暴力活动的报社。辰晖报是其中与情报组织有密切关系的报社之一。军政府因此调查逮捕了一大批人。欧阳珺的父母都是在报社工作,凭我的猜测极有可能是在被处死那批人当中的。事实上,辰晖报事件也成了一年后D省串联暴动的契机。

姑娘抬起头,面无表情的望着我,眼睛里却像是燃烧着蓝色的火焰,冰冷却又逼人的炙热。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 一次看到她流露出真实的感情。

其实这样问她只是想证实我心中的猜想。欧阳珺一定抱有什么特定的目的坐在这里。虽然看似毫无逻辑,但她绝无可能没有理由的做事情。少女时就背负着血亲被害的刻骨仇恨,如今自己也要忍受敌人的折磨和凌辱。这样年轻漂亮的姑娘却要遭受这样悲惨的命运,实在令人叹息的事情。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却难以对她产生同样的同情心,她和夏未晴带给我的感觉截然不同。

这时上冈出乎意料的先回来了,好像是南郊仓库里找到了电报机,但是没有搜到相应的对译密码本。上冈正准备把夏未晴拉出来再问一问。我回忆了一下,如果夏未晴说的属实的话,她应该已经在上周把电台送到了交接地点。最后拿着对译本的应该是欧阳珺才对,她是两天前才送回的。

“对译本在哪里?”上冈一开口,刚才房间内融洽的气氛就瞬间蒸发殆尽。

欧阳珺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之前合作的态度没有奏效。双方已经撕破了表面的伪装,露出了带血的獠牙。姑娘变得像石头一样,再问什么都只是简单的摇头。紧接着姑娘的肚子上狠狠挨了一拳,从椅子上滑下来,弯下腰干呕着。下野和高桥把她拖起来平躺着用绳子固定一条长凳上,两只手臂举到头上交叉着绑在凳子的一端,把她的上半身硬拉起来。下野拿起一个小铁锤,对着右边外侧的脚踝用力砸下去,女孩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响,砸第二下的时候脚踝明显的变了形。下野停下来仔细确认过没有砸碎后,用手握住女孩抖动不以的右脚,对准中间的骨节挥出下一锤。

左边砸到第二锤的时候,欧阳珺已经快没有回应了,高桥示意下野停下来,用硫磺把她呛醒,现在还不想让她昏迷过去。女孩的大眼睛无神的看着上方,高桥捏住她的下巴,把铺在她面前的磨砂的铁盘和铁钩挨个展示给她看。泪水从女孩脸颊上慢慢滑下,嘴唇不住的颤抖,生理上的恐惧是人难以控制的吧。

女孩的双手被拉伸到头上方,胸部被迫挺起来,侧面清晰的露出肋骨的轮廓。田中顺着女孩胸腔的右侧仔细按压了一遍,用磨砂的铁盘紧紧顶住最上面一根,缓缓的用力从胸前的一端刮到背侧。

“额。。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天啊。。痛啊。。不。。不要。”

肋骨上的痛感是递增的。欧阳珺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除了胸前,高桥特地把全身的关节都绑上了绳子。

第二遍是在肋骨之间。下野配合着从上面压住姑娘的胸部,帮助田中保持铁盘对肋部的压力。一个方向刮过之后,反方向也可以再来一次。刮到第四根的时候,下野几乎已经按不住她了。女孩年轻的身体在极限的痛苦中迸发出令人难以想象的力量,精致的五官狰狞的拧在一起。

其实人的肋骨敏感并不是因为骨质本身,而是来源于覆盖在骨骼表面,布满痛觉神经的骨膜。胸腔侧面的骨膜面积很大,和外侧皮肤的距离非常近,很容易遭到压迫或是创伤。这点和尖头的钝器对脚底脆弱的趾骨骨膜的刺激是同一个道理。用铁盘的好处是可以充分对肋骨的骨膜进行挤压,同时可以保证表面皮肤的完整。被铁盘撕裂骨膜会大量出血,流不出去的血液会进一步压迫内部的伤口。在合适的角度下,在肋骨之间和反方向用力施压几乎可以将残破的骨膜从骨骼上剥离出去,虽然并不致命,但对于受刑的人来说,这是地狱一般的体验。

女孩肋部被铁盘刮过的地方迅速红肿了起来,皮肤下的血迹像花一样散开。伴随着欧阳珺声嘶力竭的叫喊声,田中像创造一幅田园画一样,一丝不苟的进行他的工作,仿佛把失去亲人的仇恨都转嫁给在了这个可怜的女孩身上。这样凄惨的场景已经没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右侧弄完了。欧阳珺大口的喘着气,但她很快发现呼吸也变成了一件奢侈的事。胸腔的扩张会拉扯到被破坏的软组织,引起尖锐的刺痛,这样的痛苦会持续好几天时间。

“天啊。。啊啊。。啊。。不要。。我。。我。。。”姑娘喘息着勉强吐出些字来。

上冈有些期待的走到她面前,但等到的都只是好痛啊那种废话。

“感觉痛吗?”田中换了一个圆形的瓦片在她的眼前晃一晃,“既然不怕痛,就要好好坚持住啊,另一边不弄一弄会不均匀的。”

其实在女孩的角度上是看不到田中在做什么的。每次田中的手碰到她时,姑娘的身体都像触电一样,好像在预知疼痛的来临。但即使这样,瓦片压紧左侧的肋骨时,令人窒息的疼痛还是超过了她的预期。欧阳珺的眼睛形状很好看,像古典工笔画里描绘的丹凤眼,但是此刻生理上的痛苦强迫她把眼睛瞪成了一个完整的圆形,好像眼球要掉出来一样,但即使这样也不能让她好受些。

左胸弄到一半的时候,欧阳珺突然叹了口气,嘴张开没有了声音。田中停下手里的活,过去确认女孩还有些残存的意识。

“我。。我说。。。别。。别刮了。。我不行了。。。”这次感觉她真的在求饶。

“我把。。密码本。。给。。给了苏颖。。。哎呦。。啊。。。在琴行。。东侧安全地点。。地址是。。。x弄34号”

“只有这些吗?”上冈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我。。我。。。你们杀了我吧。。我。啊啊啊啊啊啊。。。。。。”

这句话没有说完就被田中打断了。他好像要用手里的瓦片毁掉女孩身体里最后一点反抗的意识。

“还。。还。。还有。。。电台。。啊啊啊。。联络。。联络表。。也在放。。在一起。。。啊啊啊。。。我都说了啊。”

田中任凭她冤屈的嘶喊着,一丝不苟的研磨她左胸的肉骨,血在皮下像水墨画一样缓缓绽开,沿着突出的肋骨勾勒成了一个诡异的图案。

作为演员,欧阳珺正在用自己的身体表演一场动人的悲剧。而所谓的悲剧,就是把最美好的事物在观众面前无情的毁灭。

我觉得这样就能说通了。相对于其他的情报来说,欧阳珺更需要拼死保护的是李的情人,她不但直接和李有接触,并且持有对译密码本和联络簿。也就是说,如果苏颖暴露的话,不但会威胁幕后的操控人,而且会牵连另一批下线、这在欧阳珺,也在我们眼里是有极高价值的目标。

我感觉能够稍微窥到姑娘的意图,在被捕后的短时间内先放出一些可查实的信息博取信任,同时也可以掩盖高价值目标的存在。这是相当明智的策略。按照这个逻辑来走的话,夏未晴,赵徽音,和书店的店主的信息关键程度应该远远低于苏颖,这点倒是可以从夏未晴身上印证。即使她是在欧阳珺之后被捕,也不会给我们提供什么更多的信息。欧阳珺这么做的好处有很多。如果不是她被突击逮捕,我们利用双方的信息不对等来试探她,她的谎言几乎无法戳穿。但是让我无法接受的是她一开始就全盘脱出的每一个名字都是活生生的人,这些人被捕后会遭遇什么她应该很清楚。用四条人命来佐证的确会很有的说服力,但这未免太残忍了一些。

虽然欧阳珺已经开口了,田中似乎还是不甘情愿这样就放过她。我强制田中出去休息一下,过两个小时再归队。高桥和下野扶着女孩一步一瘸的从刑室出去。虽然欧阳珺的脚踝没有明显被下野砸碎掉,但是内部多半有不同程度的骨裂,受力时还是会剧烈的刺痛。

我看了看表,夏未晴应该已经醒了。我问康平是否愿意和她说说话,康平有点犹豫,但毕竟是喜欢过的女孩,还是想看她一眼。

虽然选了一间条件还好的囚室,但是狭小的房间里还是昏暗潮湿不堪。夏未晴已经醒了,但是全身虚弱不堪的样子,我挤进囚室里,在她旁边坐下。囚室里有一把椅子,但是夏未晴是不可能坐上去的。对于她来说,现在还能忍受的姿势是侧靠着墙躺着,勉强的躲避着身上的伤口。

“她。。被。。逮捕了吗?”我没有想到夏未晴见到我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关于她的上级。

我没有说话。走廊尽头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悲惨的呻吟声。

夏未晴嘴唇微微颤抖着,泪水开始溢出眼眶,从脸庞滑落,紧接着身体也跟着抽动起来。她这样无声的哭了一段时间,没有注意到在门外看着我们的康平。康平说不想直接进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夏未晴一直不停的重复的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我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平视着她说,“这不是你的错。”

夏未晴呆了一下,勉强的点点头,泪水慢慢止住了,“谢谢你。”

“身上还疼吗?”

“恩。。还有一点,谢谢你的止痛药。”吗啡只能静脉注射一定的量。我之前从医护队的那里搞来了一些可以口服的抗炎症和止痛药,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而在监狱另一侧关押的欧阳珺,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我。。我如果死了就好了。。。只是不想再那么痛了,真的很痛啊。。她。。她会明白的吧”女孩的自责让我感到一阵揪心,本身给她造成痛苦的是我们,更不用说她的师姐轻易的就把她当做挡箭牌抛了出来。在这一切当中,夏未晴只是个单纯的受害者而已。

“你没有任何责任可言,我会想办法保护你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都感到惊讶,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情报官对一个敌方的间谍所说的话,但这是我的真实所想。庆幸的是站在门外的康平不会把这件事传出去。

夏未晴睁大了挂着泪水的眼睛看着我,眼底清澈无疵,轻轻的说,“谢谢你。。”她艰难的伸出手,好像想要回应我一样,我小心的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放回她身上。

在背后注视着我们的康平一句话都没有说。虽然他是被对方接近的目标,但是他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也谈不上多好。当然这时候讨论这些没有什么用处。夏未晴的伤势并不乐观,如果不采取措施的话,她能否活下去也是个疑问。

白天弄出来的伤口中最严重的还是脚上大面积的创伤。浅一些的表面创口,钝器淤伤,和二度烧伤等等处理好的话一般不会致命。比较要命的是大面积烧伤或者多处主干骨折造成的感染和造血障碍。不懂这些,一味蛮干的人很容易把人弄残或者弄死。夏未晴脚掌先是被重度烧伤,之后在脚底脂肪层几乎被烧化的情况下,皮肤被轻易的完整剥离了,这样想一想就很痛,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此刻女孩残破的双脚渗出了大量的组织液,顺着脚底肌肉的轮廓流下积攒在脚跟处。如果这样一直暴露着的话,会不可避免的在几天内造成细菌感染,然后就是坏血。恐怖的是,脚底的痛觉神经依然被大量保留了下来,所以现在用任何方式包扎,如果清醒着夏未晴都会疼死,这时用多少吗啡都没用。而创口如果再深一些的话,一旦破坏脚底的主要血管,血液无法到达或者回流,组织坏死和进一步的截肢是不可避免的。能做到这样恰到好处,田中在拷问的技巧方面真的是专家。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想救她,就只能把她偷运出去,到专业医护场所进行处理。脚底皮肤被撕裂到这种程度的话,几乎不可能再生,只有进行植皮一类的手术。能达到这两点条件的地方,在a城几乎能用一只手数的出来,更别提怎样把她从把守森严的情报处运出去。

我给夏未晴喂了一点水和安眠药,女孩大概是真的疲惫了,很快就睡了过去。不知道是身上的伤口,还是得知欧阳珺被捕的信息对她来说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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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康平出来后简单的商量了一下。把人运出去的问题上我会想想办法。夏未晴自己没法走路,至少要两个人以上用担架运输,车辆方面的话,我没有合适的理由用自己的车去情报处接人,所以康平从宪兵队方面搞一辆车比较合适。问题是,调动人员和嫌疑犯去向这两点上都没有办法绕开上冈。我对上冈的私人了解不多,但是作为多年的资深情报人员,不太可能抛弃自己立场不顾。

另一个困难的是医护场所。国立和教会设立的正规医院都受军政府监管,没有特殊理由情报处是不会把嫌犯送到医院治疗的。这不仅是权限问题,在安全保护和医疗责任方面也行不通,如果有人拦截车辆或者嫌犯死在了医院就说不清了。正因为这个原因,情报处一般不会长时间关押嫌疑人。在恶劣的医疗环境下因为并发症而死的人并不少,即使幸运的熬过了一开始的审问,在阴冷潮湿的环境下多半也有严重的肺部感染,在抗生素稀缺的时期,人必死无疑。

康平表示可以试试看私人诊所,如果能找到一个愿意参与这趟浑水的外科手术医师就更好了。可笑的是,作为现役陆军宪兵中级军官,我们竟然要偷偷摸摸的做事。我头一次切身感受到夏未晴和她的同僚们在夹缝中生存的艰难。

这方面计划有了,接下来是关于抓捕苏颖的安排。我只把上冈一起叫到了秘密会议室,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其实就目前的情况看,下一步动作已经没有任何时间上的紧迫性了。

首先欧阳珺的下级,夏未晴已经落网,另一边的赵徽音已经被情报处监视住了,逃跑是绝无可能的,只需要最后收网的时候一起捞上来就可以。书店那边也让宪兵队那边派了全天监视人员,对双胞胎姐也进行了盯梢。这样无论怎样的动向我们都能够第一时间获知。

欧阳珺与上级的联络一直是间接和不定期的,这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弱点。这样情报网的顶端很难实时掌握她和下线的动向,我们可以有充分时间准备逮捕行动。这种设计就像一场豪赌,对方把赌注压在我们没法准确的对情报网斩首,即使控制了下层的活动,上层也很好逃脱。在a城这个土壤贫瘠的地方,这是一种残酷而有效的组织方式。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准备先对目标进行接触,在具体行动前我们还需要大量信息。与欧阳珺所在的西苑不同,现在几乎是要强攻一个情报据点,很难说对方会有什么防备,即使他们还没有意识到情报网出现了问题。上个月b城情报处仓促突击了敌方一个网点,却被对方用配备齐全的轻武器火力压制,两个少佐,军曹,列兵一下七人殉职,简直是情报处的耻辱。与此相比,我和康平都很愿意完整的活到战后。

安排好人员和调查方向后,我找了几件干净衣服,准备搭康平的车一起到宪兵队去。

“取得重大情报突破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吧,”康平点燃了一支烟。“也许我一开始就不应该认识夏未晴。听说第三师团的先锋已经到达C国陪都了,这场战争也许很快就如你我所愿结束了,你觉得我们现在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吗?”

我认真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只是做了你应该做的事而已,她也一样。换做别人又会有什么不用?”

康平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说,“但愿如此吧。”

情报处的位置设在城东一家货场里,宽敞的地下室被改装成了地牢,但建筑其他的部分就相当简陋。相比之下不远处宪兵处所在的警察局就堂皇了很多。到了之后,康平向我告辞去了办公室,而我则径直去了地下的牢房。推开牢房生锈的铁门就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稀疏的血腥味,可能大部分浸淫其中的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但我还是对这种气味很敏感。转过几个弯,踏入半地下的审讯区,我很快在其中的一个审讯室中找到了要找的人。

推门进去的时候,三浦少佐正抓着一个女人的头发叫骂着,和他配合的两个宪兵正在捆绑她的身体。房间里的另一侧的地上躺着一个看不清容貌的男人,身上压着一块巨大的木板,上面放着一摞重量不小的沙袋。男人的嘴里吐了很多血,几乎盖住了他的脸,顺着嘴角在头后流了一大滩。三浦这时候注意到我来了。

“啊,是雨宫君啊。”三浦摘掉滴血的手套,向我走过来握了握手。“有一段时间不见,最近还好?”

“还好啊,看你最近虚胖了不少,不比之前了。”三浦哈哈的笑起来,难以想象这番若无其事的寒暄是在这种场景下进行。三浦少佐是我原来服役部队的下属,在南山会战的时候曾经救过他,后来到宪兵队也是我帮的忙。之前他负责过监督当地医院的工作,我想找他看看认识不认识什么外科医师。

“啊,这个没问题,但是要花点时间找找。”三浦不问缘由很爽快的答应了,“你不介意的话,我先忙完手头这个活。”

我点点头,“这两个人犯了什么罪?”

“谈不上犯罪吧。这个男的得罪了某个旧政府官员,被抓进来吃点苦头。他好像私下藏了些可以用来举报的黑材料。”我叹了口气。替地方实力派做事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三浦他们应该能拿不少的好处。可笑的是,这些地头蛇无论是换了什么政府都稳稳的拿着手里的权益,甚至军政府也要和他们合作来稳定当地局势。同时他们也是最快投降的那一批人,投降的越快,好处越大。这个国家真是无可救药了。

“女的呢?”

“是他妻子,一起抓进来的。”

看样子男的估计是已经断气了。刚才说话的时间,女人已经被双臂反剪着牢牢的绑在长凳上。一个宪兵挽起她垂在胸前的长发,把手里烧的发红的钳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女人,或者说少妇的年龄看起来不大,脸出乎意料的清秀,小嘴被撑开塞进一个软木棍。

火钳第一下用在了柔软的腹部,钳嘴咬住肉后向外拉的同时往顺时针扭。热量很快穿透了完全炭化的皮肤,点燃了小腹丰富的皮下脂肪,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女人死死的咬住嘴里的木棍,泪水从闭紧的眼睛里溢出来。我看到拿着钳子的宪兵的手一直在抖动,甚至比女人的身体抖动的还厉害。可能还是个新手吧。第二下咬住右臂,被夹住的皮肉炭化后被轻松的撕裂下来,露出下面因为疼痛而痉挛的肌肉。女人已经开始翻白眼了,但是到此为止竟然没有发出一声惨痛的叫声。

“她是个哑巴。”还没有等我问,三浦给我解释说。“给她了一个木棍是为了不让她一下咬碎牙齿。”

我这时候忽然想起来,好像在教堂前救济难民的教会人员中见过这个女人一两次。记得她当时在和一个牧师焦急的打手语,指着见底的粥,不知道在问什么。话说教会收留的聋哑人一般都会留在教会做事吧。只是女人让三浦他们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难以辨认。

年轻少妇的双脚垂直向上绑在凳子的一端,两个大脚趾被铁丝捆在一起,用细绳子穿过,固定在绑在小腿上的麻绳上。小趾被细绳子向外拉扯着固定住,几乎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在身上试了好几下手之后,拿着钳子的年轻宪兵似乎熟练了很多。刚烤热的扁嘴钳稳稳的夹住右脚二趾的肉,用同样的办法撕扯了下来。女人的喉咙里发出来一种奇怪的称不上是人的声音。脱去皮肤的脚趾扭曲不堪,趾甲也脱落了下来。这样的血淋淋的场景让人头皮发麻,但是刚才还会颤抖的宪兵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应有的生理反应。钝头的铁钳夹住脆弱的骨节,很轻易的折断了女人残破的脚趾。少妇拼命的摇着头,牙齿深深的陷入了软木中。

大脚趾比较宽,用钳子费力拧了半天后,干脆揪住趾甲,连同趾跟的肉一起扯了下来,刚才用来固定脚趾的铁丝挂在几乎暴露出来的趾骨上,简直是地狱浮世绘里才会出现的模样。

情报处在审问嫌疑犯的时候一般会适可而止,毕竟在情报方面进行突破才是目的。宪兵队则没有什么下线可言,想想看田中,下野那些审讯方面的专家,在战前也不过是些老实的渔民和小职员,拷问的技巧是在一个个鲜活的实验品身上练习出来的。三浦他们这样弄,显然并没有想让这个少妇活着出去。

弄醒了之后,两个宪兵把女人拖到死去的丈夫身边,把血肉模糊的尸体从木板下拉出来,让女人四肢张开,平躺在他丈夫的位置,手脚固定在地面上,把木板重新盖在她身上。第一个沙袋压在了胸前。女人深深的叹了口气,试图把头向上扬,这是溺水的人常有的动作。重量压迫胸腔,限制了肺部的扩张范围,女人会一直处于半窒息的状态。为了能让她吸气,把塞在女人嘴里的软木拿了出来,木棍几乎被她咬的变形。这样看着她沉默的折腾了一会儿,接着把木板上的沙袋往下移动到了腹部。作用在腹部的重量会产生强烈的闷痛,为了充分压迫刺激腹腔深部的游走神经,他们在木板上又加了一个沙袋。女人发出哼哼的闷响,头部徒劳的摆动着,手脚无力的挣扎,想要从木板下逃脱。

“真是麻烦啊。”另一个宪兵举起剪刀,顺着趾跟切掉了她剩下的脚趾。

下一个沙袋砸在了胸口上,女人不得不再次为了一丝氧气而奋力的吸气,脸也变得涨红起来,样子有点可笑。下一袋压上去的时候,她几乎没有了动作,嘴角边流出来少量的血,艰难的咳嗽起来。不知道她的肋骨有没有折断,如果有断掉的骨头插入肺部的话她或许还能早解脱一点。过度压迫腹腔会造成内脏出血,如果经过食道吐出来的话有可能会呛进肺里造成窒息而死。更差的结果是一边忍受着粉身碎骨的痛苦,一边因为无力呼吸慢慢窒息而死。三浦没有让她等太久,最后一袋压上去后,女人嘴里流出了大量的血,喉咙里发出咳咳的声音,好像在喝自己的血。

刚才还在挣扎的身体很快就不动了,女人原本很好看的脸变得肿胀狰狞,像女鬼一样。被自己的血呛死真是种糟糕的死法。我们几个人盯着她很长时间,谁都没有靠近她。

“收拾一下吧。”三浦命令说。

年轻的宪兵好像对尸体有点害怕,仿佛刚才他疯狂折磨的女人是另一个人一样。但最终还是在他同僚的帮助下把少妇的尸体拖出来,扔在她丈夫旁边。两个人流出来的血惊人的多,可能够他们收拾一段时间了。仔细想想看,应该没有比她死的更惨的人了吧。身体的摧残是一方面,更痛苦的是心理上的煎熬,先是在丈夫面前被侮辱,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丈夫被用刑后处决,连临死前诀别的话都说不出来,山盟海誓时他们应该想不到会以这样残酷的方式死别吧。

三浦他们倒是对虐杀这对小夫妻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恐怕抹杀掉嫌犯这也是收到的指令之一,而档案中只会轻描淡写的留下审讯中猝死的记录。旧势力勾结新政府来保卫他们的权益,这样的情景一遍又一遍的上演。相反,一直在教会里做着慈善工作的姑娘最终以这样的方式落幕也真是讽刺。

告别了三浦,我去洗手间洗了洗脸,换了一身考究点的衣服,准备去会一会苏颖,那位身上已然背着五条人命的情人。

12月21日 更 -------------------------------------------------------------

苏颖所在的琴行在a城偏西的位置,在闹市区外的一片安静的店铺之间。与城东相比,城西的建筑风格迥然不同,战前这里有很多教会的人员活动,他们聚居的城西有不少西式的建筑,包括几栋很大的洋馆。有意思的是教会医院设置在远离繁华区域的城南,离着我与夏未晴第一次相遇的教堂不远。可能是为了穷人看病更方便些,当然这些人和他们的家属之后会变成坚定的教徒,无论治好他们的是神,还是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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