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莉希娅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心情激动，想着这应该就是列宁，然而她身体猛地一僵——那张脸，她熟悉得像是刻在骨子里。矮小的身材，毛帽下的头发稀疏而怪异，浓密的胡子虽不再裹着白布，却依旧遮住了半张脸。他的眼神深邃如渊，平静却藏着雷霆。那是彼得耶夫，那个在尤苏波夫宅邸沉默寡言的男人，那个说列宁“可能只是普通的人”的怪人！

可现在，他站在台上，脱下毛帽，露出光秃的额头，嗓音低沉而有力，开始讲话：“同志们，布尔什维克一直所说的必须进行的工农革命，成功了！”

这一刹那间静寂下来的全场的人又被强有力的“乌拉！”声所撼动。有人唱起《国际歌》来，成十、成百、成千的声音接上去，唱起了这首心爱的歌…… 列宁站在讲台上，伸手向前，好像是在指示着通向幸福的未来的道路。 《国际歌》的歌声响彻云霄。

费莉希娅愣在原地，心跳如擂鼓，脑海中一片混乱。她的声音淹没在欢呼中，无人听见。她想起拉基季诺的雪夜，彼得格勒的街头，那些与瓦西里、阿赫梅德共度的密谋时光。彼得耶夫从未提起自己的身份，却用沉默守护了革命的秘密，直到这一刻，他站上历史的风口，成了她心底的那个“大个子，大脑袋”的列宁——不是身躯的伟岸，而是那个普通的人。

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像俄罗斯的灵魂在她体内觉醒。她不再是费利克斯，那个背负贵族荣光的男人；也不再是地下室的费莉希娅，那个在屈辱中沉沦的女人。她不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妄想着用一瓶毒药和阴谋改变历史，而是和千万普通人一起成为革命的化身，与彼得格勒的怒吼融为一体。

（全文完，谨以此文献给国际无产阶级革命的伟大导师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同志诞辰155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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