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空气里还带着点没散干净的凉意。

许浩蹬着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手破自行车，在清晨空旷的马路上，朝着市一中的方向，玩命似的往前冲。

车链子拼命地响，像是随时都要断掉，跟他现在的心情差不多，悬着，还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烦躁。

市一中，全市最好的高中。金光闪闪的四个大字，隔着老远都晃眼。他一个体育特长生，短跑跑出来的名额，免了那高得吓人的学费，才让他能摸到这学校的边儿。

可也仅仅是摸到边儿。

奶奶还在医院躺着，每个月的开销像个无底洞。妹妹许薇还在上小学，正是需要人照顾也需要花钱的时候。

他原本在便利店有份夜班兼职，累是累点，好歹能挣点活钱。可这一转学，学校离家十几公里，通勤就得一个小时，便利店的活儿彻底黄了。

住宿舍？他打听过，那费用，啧，够奶奶多住两天院了。

只能通校。每天蹬着这破自行车往返，累得像条脱水的狗。

但没办法，总得有个盼头。进了好学校，将来……将来或许能有点不一样？他自己都不太信这话，太虚了。

眼下最实在的，是怎么在下次交医药费之前，再凑出点钱来。

自行车“吱呀”一声停在宏伟的校门口，保安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什么混进瓷器店的土耗子。

许浩顶着一头染得有点掉色的黄毛，面无表情地把车锁在角落最不起眼的地方，无视了周围那些穿着崭新校服、看起来就家境优渥的学生投来的目光。

这身洗得发白的旧校服，还是他初中升高中时买的，早就小了，紧绷绷地裹在身上，袖子短了一截，露出手腕上因为常年训练留下的薄茧和几道新添的擦伤。

跟周围穿着崭新、笔挺的一中校服的学生比起来，他像个走错片场的临时工。

刚进教学楼，就被班主任叫住了。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女人，语气倒是客气，但眼神里带着点公事公办的审视。

“许浩是吧？体育特长生都需要进行一次全面的入校体检，体育组那边安排好了，你现在直接去三楼医务室，找林校医。”

“全面体检？”许浩愣了一下，“不是开学前都统一体检过了吗？”

“特长生要求不一样，更细致一些，快去吧，别耽误上课。”班主任说完，也没给他再问的机会，转身就走了。

许浩心里“咯噔”一下，有点莫名的不安。

更细致的体检？能细致到哪儿去？算了，估计就是多查几个项目，学校规定，照做就是了。别第一天就惹事。

学校医务室在走廊尽头，门半开着。里面很安静，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儿扑面而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男校医坐在桌子后面，抬头看了他一眼。

“新来的体育生？”声音有点慢悠悠的。

“嗯，老师让我来体检。”许浩站在门口，没往里走。

“进来吧，关上门。”林晚松指了指旁边的检查床。

许浩依言走进去，轻轻带上了门。医务室不大，但窗明几净，医疗器械摆放得整整齐齐，白得晃眼。

“先把外套脱了，站到体重秤上。”校医拿着个记录本，走了过来。

许浩照做，脱掉旧校服外套，露出里面同样洗得发白的短袖T恤。量身高，测体重，查视力，都是常规项目，许浩一一配合，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嗯，身体素质不错。”林晚松点点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然后拿起一个冰冷的听诊器。

“把上衣也脱了，我检查一下心肺功能和肌肉情况。”

许浩犹豫了一下。大男人，脱个上衣倒也没什么，但总觉得这校医的眼神有点说不上来的怪。可转念一想，体育生，查肌肉发育也正常。

他没再吭声，脱了T恤。他的皮肤不白，是常年日晒雨淋的小麦色，肌肉线条因为训练而紧实流畅。

林晚松拿着听诊器，那冰冷的金属圆盘先是贴在他胸口，听了听心跳，然后，却没有立刻拿开，反而缓慢地沿着他的胸口一路向下移动，冰凉的触感激得许浩的皮肤一阵战栗。

“心跳有点快啊，紧张？”校医的声音带着笑意，听不出什么恶意，但许浩就是觉得不舒服。

放下听诊器，林晚松的手接替了上来。他的手指仔细地按压着许浩的肩膀和背阔肌，然后是手臂和腋下，动作缓慢而专注，却带着一股以意味不明的节奏感。

“肌肉不错，爆发力应该可以。”他一边摸，一边自言自语似的说着，指腹若有若无地落在了他的胸肌上，轻轻捏了捏，甚至用指尖拨弄了一下他胸前那两点已经因为紧张和寒冷而变得硬挺的乳头，激起他一阵难以抑制的颤抖。

！！！

许浩浑身不自在，他猛地吸了一口气，浑身肌肉瞬间绷紧！操！这他妈绝对不对劲！

“放松，别紧张。”林晚松的声音依旧温和，手却向下移动，“裤子也脱了，检查一下腹股沟，看看有没有疝气，还有发育情况。”

许浩猛地抬头：“什么？”

“常规检查，别担心。”林晚松拿起桌上的一个托盘，上面放着棉签，还有几瓶装着不明液体的棕色小瓶，“体育生要求严格，我们得确保你身体各方面都合格。”

许浩脑子里一片混乱。理智告诉他这很不对劲，但这会不会是高级学校的常规操作呢，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到重点高中，或许……或许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马上解开了裤子，连同内裤一起褪到了脚踝。

林晚松没说话，而是戴上了一副薄薄的白色橡胶手套。他走近，蹲下身。只是盯着他的下体看了一会儿，那种目光，不是在看一个病人，更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

然后，他伸出手，触碰了许浩的大腿肌肉，接着，手指移到了他的私处，毫不迟疑地握住了他因为羞耻和生理反应而微微抬头的性器。

许浩整个人都僵住了，但他没敢动。他死死地盯着地面，牙齿把嘴唇都快咬破了。他在心里咆哮，在尖叫，可现实里，他像个木偶，任人摆布。

林晚松的动作很仔细。他用手指量了量尺寸，又像是检查什么零件一样翻看着。然后，他的拇指和食指捏住了许浩的包皮，完全地撸了下来，露出整个饱满的龟头。

“唔……”许浩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他差点站立不稳。

“嗯，发育是正常的。平时自己注意清洁，还是有不少的包皮垢。”校医的语气像是在进行医学指导，但他的手指却没有离开，反而在那最敏感的地方按压和揉捏。

接着，他拿起托盘里的一个棉签，蘸了些透明的药水，不由分说地涂抹在许浩的龟头上。冰凉的刺激感让许浩猛地一抖！

“消毒，常规程序。”校医轻描淡写地说，丢掉棉签，又拿起另一个，蘸了些略带粘稠的无色无味液体，涂抹在龟头和冠状沟处。“这个是保护剂。”

保护剂？保护什么？！许浩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下意识点头，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

“好了，转过去。”林晚松命令道。

许浩机械地转过身，背对着他。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像针一样扎在他的背上，屁股上。

突然，一阵冰凉的触感出现在他的股缝。许浩浑身一颤，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根戴着医用手套的手指，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强硬地捅进了他的身后。

“啊——！”

剧烈的疼痛和强烈的异物感瞬间炸开！许浩的身体猛地绷直。他想喊，想跳起来，想把身后这个老变态撕碎！

“放松点，检查一下肛门而已。”林晚松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平静，“没有痔疮……”

“别乱动！放松点！”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第一次？里面还挺紧的，得适应适应……”

适应你妈逼！！！

“我——操——你——妈——！！！”

许浩猛地转身，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他甚至顾不上自己还裸露着下半身，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所有的愤怒和屈辱都凝聚在右拳之上，狠狠地朝着那张还在说着污言秽语的脸砸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

林晚松被他一拳结结实实地揍在了脸上，整个人踉跄着向后倒去，撞翻了旁边放着器械的小推车，稀里哗啦碎了一地。眼镜飞了出去，嘴角瞬间见了红。

医务室里一片狼藉。

许浩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喘着粗气，拳头还保持着挥出的姿势，指关节疼得要命。他看着倒在地上呻吟的林校医，脑子里有短暂的空白，然后是滔天的怒火之后，一丝冰凉的恐惧慢慢爬了上来。

他完了。

他打了校医，在转学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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