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迴戰 同人文

CP：七海建人 x 五條悟

（逆可、無差別）

【ナガルナガル】—07

至少答案很明確，當初在神社許下的願望，一個也沒實現。

五條不知道悟怎麼想，但身為比他多活幾年的成年人，他可以很肯定地說這是令人失望的未來，不過他也沒多失望就是了，這些年來他一直在等機會，感覺很蠢，但放棄並不是他的強項。

已經乾枯的樹枝上，孤零零綁著幾張御神籤，他想起自己當時抽到凶，而不知道許了什麼願的七海則抽到小吉，在他的半強迫之下，五條硬是把兩張籤綁在一起。

——不知道七海的願望實現了沒？

想到這，五條突然發現似乎碰到真相的邊緣，但他來不及抓住閃著光芒的線頭，未成形的推論消失在腦海中。

「是這個坑洞吧？」

七海的聲音打斷了五條的思緒，只見他跟悟站在不遠處，前方有茂密的草叢，底下便是不知有多深的坑洞，若不特別留意，確實會不小心踩空掉落。

「沒想到這坑蠻大的，到底有多深啊？」

蹲下身，悟努力回想著從失足到著地的時間，然後搖搖頭，那時意識十分混沌，他甚至無法做出正常的自保反應。

「跳下去不就知道了。」

五條走過來，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怎麼不是你先跳啊？說得那麼簡單！」

「我跳下去如果回到過去怎麼辦？我是不介意哦。」

要是真有時空裂縫的通道，能回到過去他也有點躍躍欲試。五條活動起修長的腿，做出暖身拉筋的動作。

「你不要亂來啦——」

想也知道五條帶著笑容的背後在盤算什麼，這樣只會讓混亂的時間線變得更難以收拾。

「不然怎麼辦？是你叫我跳的啊！」

「請不要意氣用事。」

眼見兩人又開始拌嘴，七海只好扯住五條的衣領，暫時將兩人分開，思索著該怎麼辦。放眼望去，這條遠超過人身寬的坑洞一直延伸到神社的範圍外，遠處的地勢更高，似乎沒有往下走的通道，「跳下去確實值得一試，但還是得以安全為優先。」七海冷靜的評估。

「放心啦，這傢伙會『飛』。」

「如果用上術式輔助做確保，八成會被排除在外而繼續留在平成二十五年吧。」

七海回想著當時悟是以毫無防備之姿掉下來，那是身體無法及時作出反應的高度，跟眼前的深坑有差距，從此處到坑底之間，應該有所謂的通道，他這麼猜測著。

「那先飛下去看看？」

至少得先知道有多深，他才能抓住發動術式的時間。

「倒也不是不行——喂！」

當七海還在思索每個環節的時候，五條突然直接拉住他往下跳，突如其來的動作讓他猝不及防，心臟被失重感拉扯，彷彿就要衝出胸腔，同時作嘔的感覺攀升，七海毫無反制之力在轉眼間被五條扯進懷裡，才勉強稍微找回一點踏實感，在快要像水球一樣砸在地面上的瞬間，五條在緊要關頭發動了術式，俯衝的速度立刻被術式消減，無重力將兩人包裹在安全的範圍內，最後才平安落地。

七海雙腳踩到堅硬的地面後忍不住爆出粗口，揪住五條的衣領想予以反擊，拳頭卻在他得意的笑臉前停了下來。

「很恐怖對吧？如果我不在，就是死路一條、碎不成形。」

這句話讓七海愣住，混亂的無法思考五條為什麼這樣說。

「⋯⋯我聽不懂你在講什麼。」

敏銳察覺又是陷阱，他本能的退縮了，別開臉逃避話題。

「二十七樓的高度，跟這個坑差不多吧？」

五條聳聳肩，抬起頭仰望只剩一點光亮的坑口，意有所指的話讓七海緊抿嘴唇，不願回應。

「就算你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的樣子，也一眼就看得出來不對勁哦。」

留意到七海已經鬆開手，甚至退了一步想拉開距離，五條反手使勁扣住他的肩，再一次把距離拉近，順手拉起眼罩，露出那雙彷彿能看穿一切謊言的眼睛，逼得七海更用力掙扎，但不平的地面無法做出有效反抗，分神留意腳步讓五條逮到機會將他拉近懷裡。

比之前的懷抱更暖，七海刻意忽視紛亂的感受，徒勞的消化五條突然拋出的話，訊息量太多，但某件事像飛進眼裡的沙塵，扎得眼睛很痛——畢業後從未聯絡，五條又是怎麼知道他辦公大樓的樓層？「⋯⋯你在調查我？」

「別講得那麼難聽嘛、關心從高專畢業的學生，也是我的責任啊。」

五條故意裝出無辜的表情，說出天經地義卻無法令人信服的藉口，沒有否定七海的猜測，讓七海頓時感到一陣恐慌，他忍不住回想起偶爾感覺到背後有視線停留的時刻，十次裡有八次曾回頭，卻從沒見過五條的身影，刻意藏匿的氣息讓他感到很不舒服。

「請你別這麼費心。」

壓下快要爆發的怒意，他費了好大的勁才逼自己裝出刻意且疏遠的態度，儘管聽起來反而突顯了故意裝傻有多可笑。

「那怎麼行？」

被迫只能看著那雙眼的七海感到窘困，本來帶著笑意的臉突然湊近，他來不及阻擋，笑容從五條的臉上消失，略帶侵略的吻強硬撬開他的唇，溫熱的鼻息讓七海甚至止住呼吸，同時閉上眼——他怕再看下去，會直接淪陷。

似乎感覺到七海的抗拒，五條沒再加深這個吻，舌尖挑逗般輕勾了一下後，便止住偷腥的舉動。

「我說七海你啊——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真的那麼遲鈍啊？我都告白了哦、直說了我喜歡你哦，不是玩笑話也不是整人遊戲，所以多少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吧？世界上應該找不到誰可以眼睜睜看喜歡的人自我了斷還像沒事一樣的。」

沒錯，七海口中的「調查」還算是委婉的說法，事實上他一點成長也沒有，他始終放不下沒有結果的對象，最初只是單純的想看看七海過著普通人的生活，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怎知越看越心痛卻無法移開眼，他也覺得自己有病，既然都故作瀟灑的放他離開了，就該徹底放手。

但他做不到。

雖然不到每天的程度——他也沒那麼閒——只要任務後還有點力氣，他都會來到七海的公司附近，剛下班拖著疲憊腳步走進車站的七海、不知什麼時候染上抽菸習慣的七海⋯⋯還有走近大樓邊緣，望著底下交通流量大的馬路發愣的七海，他都看過。

他知道那雙失去光澤的雙眼代表著什麼意思，所以跟蹤也變得越來越頻繁。

「放開我——」

像喘不過氣般，七海勉強從乾啞的喉嚨發出聲音，五條認真的神情讓他有些腿軟。

「我只是很強罷了，但不代表我沒有情緒，既會因為接到你的電話而開心也會害怕，你懂嗎？」

就算理解這種想像不合常理，他還是對半夜的電話產生恐懼，他怕聽到噩耗，怕得不敢馬上接起來，所以當昨晚手機想起時罕見顯示七海的名字，他甚至不由自主想像起醫護人員冷漠的語氣。

電話中聽到七海的聲音時，他一個人坐在床緣對著白牆傻笑，然後假裝什麼事也沒有。

「都說了我聽不懂⋯⋯」

「喂——你們沒事吧！」

就在七海仍頑強的裝傻時，頭頂傳來悟的呼喊，五條這才收起認真的表情，以輕鬆的語氣回應，「沒事哦，下面沒有咒靈也沒有危險，跳下來吧，保持清醒，自由落下後，第四秒再發動術式就行了。」同時也鬆開手，暫時結束僵持不下的一回合。

終於重獲自由的七海趕緊拉開距離，試圖以手背抹去嘴唇上濕熱的觸感。

看似漫不經心其實很可靠，指令清楚明暸，七海忙著整理混亂情緒時訝異的發現五條在下墜的過程中不僅估算了高度，連安全距離都抓好了，所以才敢這樣直接帶著他往下跳——對未知的危險親身檢視，相較之下，以前的五條行事更為魯莽，現在則是看起來亂七八糟卻多了一層顧慮，身為教師所背負的責任跟以往不同，這也是多年沒見後，才能察覺的改變。

強大、且可靠。

回想著五條說自己「只是很強罷了」時帶點挫敗的神情，又感覺心臟某處被踩住般的疼。

「最好像你說得那麼簡單！」

悟在上頭很不滿的回嘴。

「我沒直接推你下來就很仁慈囉！你該不會害怕了吧？我不記得我以前有這麼沒膽，你這個膽——小——鬼——」

語氣帶著輕浮與挑釁，讓人聽了更加不爽。

「放心，我們會接住你。」

感覺上面的人似乎在猶豫，七海只好故作鎮定的再補了一句。就算來不及發動術式，他們在底下依舊有辦法處理，再說——你可是最強的，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都一樣。瞟了一眼身旁的人，他欺騙自己感情會隨青春翻頁，事實上他只是假裝遺忘，五條始終都是他的依靠。

——都將之視為希望了。

皺著眉苦笑，七海不得不承認，這短暫的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裡，他確實不曾有過放棄的念頭。

一陣安靜後，是五條先察覺了上面的動靜，俐落的踩住岩壁的突起撐住身體，輕盈得彷彿地心引力不存在似的，七海盯著視野中那個迅速逼近的人影，在半空中被五條給攔腰撈住，但即使用上術式還是避不開重力的衝擊，違反物理原則僅能緩住下墜的態勢，在悟因為身體撞上阻力而大叫很痛時，五條一個流暢的反身，沒強制拉住悟，反而順勢讓他繼續落下，中途製造的斷點降低了悟在第二次墜落時的力道，讓七海能順利地接住。

說是「接住」倒也不像投接球那麼輕鬆，他可是扎扎實實的接住了一個人，撐不到一秒便整個人應聲倒地，成了名符其實的肉墊，但七海沒鬆開手，反而不自覺的收緊手臂，七海很訝異自己居然還有心情用臉頰感受銀白色的軟髮，這還是他第一次撫摸這頭耀眼的頭髮，手感意外的很舒服。

⋯⋯還有，接吻時也意外的溫柔。

是悟先回過神，抬起雙眼近距離的盯著七海的臉，「失敗了呢⋯⋯」七海近似安撫的語氣，加上輕柔的動作，悟沒意料到是這種狀況而瞬間臉紅——要命、跟動不動就鬧彆扭的高專時期不同，多了幾分大人的寬容，讓他捨不得爬起身，甚至還想就這麼撒嬌下去。

「好了、到此為止哦。」

無法放任悟耽溺於旖旎的氣氛太久，五條很煞風景的高聲插入，同時粗暴的拉起悟的衣領，脖子瞬間被勒住逼得他不得不撐起身體，離開七海的懷抱。

「別瞪我，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還得再努力個四五年才能碰到這年代的七海。」

雖然在短時間內，五條已經大致搞懂這一連串事件的原因，對過去的自己吃醋沒意義，但他仍收不起幼稚的心態。

「少在那裡倚老賣老、說得你好像就碰得到一樣！」

——碰到囉，還接吻了。

五條對著悟拉開不懷好意的笑容，得意的像下一秒就會口無遮攔的吐出事實炫耀一樣，逼得七海趕緊開口。

「拜託你們不要壓在我身上吵架！」

被七海這一吼，悟才乖乖的爬起身，順手拉起七海，見他扶著腰像很疼似的，又露出可憐兮兮的愧疚表情。

「我沒事。」

淡然的應道，至少現在不該讓問題變得更複雜，他意識到自己無法同時對付兩個五條，以嚴厲的目光阻止還想再火上加油的五條，有什麼事之後再說。

「看來，沒實現願望是回不去的。」

聽到五條又用那種事不關己的態度說話，惡質的把問題丟回給他，七海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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