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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差无口清纯女王拥有帝国至高权力脑中还藏有灭世指令,但开篇就被狂暴厚乳,忍辱负重的她为巩固帝国统治决定微服私访,7

小说: 2025-09-05 13:46 5hhhhh 3790 ℃

绞肉机……他说我建立了一个绞肉机……

* 这个词在她脑海中回响。

* 我所追求的效率、秩序、帝国的强大……在他们眼中,就是这个样子吗?

* 她想起了“熔炉之心”计划的宏伟蓝图,想起了那些关于能源利用率提升、帝国核心竞争力加强的预期报告,再对比眼前这个年轻人话语中的绝望……一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割裂感,让她感到一阵眩晕。

她同时也清晰地认识到,米沙的这番话,恐怕代表了这里相当一部分人的心声。卡尔的极端行为,正是在这种普遍的绝望和怨恨情绪中被点燃、并最终爆发的。

但她不能表现出任何异常。米沙在发泄完之后,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眼神重新变得警惕和锐利,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闭上了嘴,用一种更加审慎的目光打量着她,似乎在判断她是否会被刚才那番“大逆不道”的言论吓跑,或者……是否有别的企图。

塞拉菲娜知道,这是关键时刻。她必须完美地扮演好“伊莉娜”这个角色。

她适时地、极其逼真地倒抽了一口冷气,眼睛因为“惊吓”而微微睁大,甚至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小半步,将一个初来乍到、被当地严酷现实和危险言论吓到的女孩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天……天哪……”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仿佛被米沙话语中的黑暗和愤怒所震慑,“听起来……这里……比我想象的还要……还要可怕。我……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

她的反应似乎让米沙稍微放松了一些。毕竟,对于一个刚从相对“文明”或“安全”的地方来到这里的“新人”来说,听到这种赤裸裸的抱怨和对最高统治者的诅咒,感到害怕是正常的。

“可怕?” 米沙自嘲地笑了笑,但语气缓和了不少,“习惯就好了。或者说,不习惯也得习惯。在这里,抱怨是最没用的东西,有时候还会给你惹来杀身之祸。”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街道尽头,仿佛那里隐藏着无形的“猎犬”。

塞拉菲娜(伊莉娜)似乎被他的话进一步“吓到”,她紧张地绞着自己的手指,眼神躲闪,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那个……‘熔炉之心’……你刚才说的……它……它真的对这里影响那么大吗?是不是……很多人都……”

她故意把话说得断断续续,显得既害怕又好奇,将问题引向了那个关键的计划,试图了解更多背景信息。

米沙看着她那副小心翼翼、人畜无害的样子,再加上她那确实令人心动的容貌,心中的戒备不自觉地又松懈了几分。或许是被压抑太久,或许是难得遇到一个看起来“干净”又愿意倾听的人,他的话匣子似乎被打开了一些。

“影响大?” 他冷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苦涩,“那他妈的叫‘影响’?那叫‘碾压’!一夜之间,多少人住了几十年的房子被划成‘危房’,限期搬离?给的那点补偿金,连在稍微好点的安置区买个‘鸽子笼’都不够!承诺的新工作岗位?是有,但都是在那些新建的高污染、高辐射、狗都不愿意去的工厂里!不去?可以啊,那就等着饿死吧!”

他越说越激动,指着远处那些若隐若现的巨大工厂烟囱。

“我们就像垃圾一样被扫到了这个角落,自生自灭!然后呢?他们还要我们感恩戴德,感谢女王陛下的‘恩赐’!呸!”

他再次啐了一口。“你问是不是很多人?我告诉你,这条街,还有那边的几条街,十户里面至少有七八户,都是那时候被强制‘搬迁’过来的!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数!就像……就像你刚才打听的那栋楼里的人一样。”

他又把话题绕了回来,目光再次变得锐利,“那栋楼里,以前住了不少硬骨头,不肯搬,不肯低头……后来嘛……”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做了一个含糊的手势,意思不言而喻——要么被强制带走,要么……就彻底消失了。

“卡尔……就是其中一个比较有名的‘硬骨头’。”

米沙终于又一次清晰地说出了这个名字,语气复杂。“他老婆孩子,据说就是死在‘熔炉之心’启动初期的一次……‘意外事故’里。他自己也受了重伤,废了一条腿,脸上还留了疤。后来他就像变了个人,整天阴沉沉的,除了修理东西,就是喝酒,然后就骂……骂那些高高在上的杂种,骂女王……后来他就被赶出了那栋楼,不知道去了哪里。再后来……就是前阵子传来的那些……吓死人的消息了。”

他含糊地指向首都的方向,“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和他有关呢……”

塞拉菲娜静静地听着,米沙的叙述,如同无数把细小的尖刀,在她心中那些早已结痂的、关于“必要牺牲”和“宏伟蓝图”的认知上,划开了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子。原来,卡尔的恨意,是如此的直接,如此的有迹可循。他不仅仅是仇恨体制,更是将所有的痛苦和仇恨,都聚焦到了她这个最高象征的身上。

而米沙,这个看似普通的底层青年,他的话语,他的愤怒,他的绝望,以及他对卡尔那种混杂着同情、忌惮和一丝隐秘认同的态度……这一切,都为塞拉菲娜揭示了这个被帝国光环所遮蔽的、真实的、充满了怨恨与挣扎的底层世界的一角。

她知道,自己需要从米沙这里了解更多。但她也知道,不能再直接问关于卡尔的事情了,那太容易引起怀疑。她必须换一种方式。

“听起来……这里真的很不容易生存。” 塞拉菲娜(伊莉娜)用一种带着同情和后怕的语气,轻声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大哥。看来……我找亲戚的事情,希望不大了。我还是……先想想怎么在这里……活下去吧。”

她巧妙地将自己的目的从“寻亲”转向了更现实的“求生”,这更符合一个初来乍到的底层女性的逻辑。同时,也给了米沙一个继续接触她的理由——或许可以“帮助”这个看起来无依无靠的漂亮“姐妹儿”?

她观察着米沙的反应,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而她的内心,则在飞速地消化着刚刚获得的信息,并规划着接下来的调查方向。卡尔的故事只是一个开始,她需要了解更多像卡尔一样的人,了解他们的生活,他们的困境,以及……他们心中那可能随时会爆发的、针对她和她帝国的……怒火。

米沙那番充满了怨毒和绝望的控诉,似乎耗尽了他不少力气。他重重地喘了几口气,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或是油污),然后再次看向眼前的“伊莉娜”。

也许是刚才的共同“吐槽”(尽管主要是他在说)拉近了某种虚假的距离,也许是他觉得在这个看起来有些天真、又被吓到的漂亮女孩面前,自己展现了某种“真实”而感到一丝放松,他眼中的警惕和锐利似乎又淡化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直接、更加属于年轻男性的……审视和欲望。

他那原本只是审视的目光,开始不受控制地在她身上游移。特别是当她因为紧张或不安而稍微移动身体时,那件宽大的灰蓝色风衣也随之摆动,虽然遮掩,却也因此更加凸显了衣物之下那惊人的曲线轮廓。米沙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在她那丰满的胸部和被风衣下摆勉强遮盖住的、浑圆挺翘的臀部轮廓上,停留了更长的时间。

妈的……这妞儿……长得真带劲……

* 米沙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一个粗俗却又无比真实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 这身材……前凸后翘,屁股这么肥,胸也肯定不小……要是能把她按在身下狠狠地肏……光是想象那肉撞肉的感觉,那压上去的柔软和弹性……撞起来绝对很带感……

*作为一个挣扎在帝国最底层的年轻男性,资源匮乏,未来黯淡,原始的生理冲动往往是最直接、也最廉价的“慰藉”之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既有清纯脸蛋又有火辣身材的“丰满雌性”,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他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这个可能的机会。

他脸上重新挂上了那种略带痞气的笑容,但这次,笑容里多了几分黏腻和暗示。他朝着“伊莉娜”靠近了半步,稍微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唉……跟你说这些丧气话也没用。” 他故意叹了口气,仿佛要将刚才的沉重气氛一扫而空,“日子再难也得过,对吧?看你这样子,刚来这里肯定很不容易。人生地不熟的,又碰上这种破事……”

他停顿了一下,用一种自认为很“体贴”的语气说道:“这样吧,伊莉娜,是叫伊莉娜没错吧?我知道附近有个地方,叫‘锈齿轮’酒吧。地方不怎么样,但至少他们的合成酒精还算够劲,能让人暂时忘掉不少烦心事。要不……我请你喝一杯?就当是……给你接风洗尘了?顺便也跟你说说在这里生存的‘规矩’?”

他发出邀请,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期待和某种……不怀好意的光芒。言外之意已经非常明显——喝酒只是个借口,他真正想要的,是和这个漂亮的“姐妹儿”有更进一步的“交流”。

塞拉菲娜(伊莉娜)的心中警铃大作。米沙态度的转变是如此的迅速和……不出所料。刚才那一瞬间因为共同话题而产生的、极其微弱的“信任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强烈的警惕和一丝冰冷的厌恶。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目光中那毫不掩饰的、如同实质般的欲望,这让她立刻回想起了不久前那如同噩梦般的经历,胃里一阵翻腾。

果然……

* 她在心中冷冷地想。

* 底层的生存法则……力量和欲望往往是赤裸裸的。谨慎,必须更加谨慎。

* 她知道,直接的、强硬的拒绝可能会激怒对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危险。她必须用一种既能明确表达拒绝,又不会过分刺激对方的方式来回应。

她再次垂下眼帘,避开了米沙那带有侵略性的目光,双手无意识地抓紧了风衣的边缘,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混合着疲惫、胆怯和一丝社交障碍的表情。

“啊……谢谢你,米沙……是叫米沙吧?” 她确认了一下对方的名字,然后用一种细若蚊蚋、带着歉意的声音说,“你……你真是个好人。但是……我真的太累了,从……从家乡过来,路上花了好几天……而且,刚才听你说那些……我、我心里有点乱,也……有点害怕。”

她抬起头,快速地看了米沙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真诚”的疲惫和不安。“而且,我得赶紧找到我的……我的住处安顿下来。听你说,好像……好像明天一早还要去那个……泰坦重工报道?我怕……我怕迟到了会被……” 她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她需要休息,并且对未来的工作充满了担忧,没有心情去喝酒。

她用疲惫、害怕、以及对工作的担忧作为借口,委婉地拒绝了米沙的邀请,同时也在不经意间再次强化了自己“伊莉娜·科瓦奇”的身份设定。

米沙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显然对这个结果有些失望。他盯着“伊莉娜”那张写满了“疲惫”和“胆怯”的脸,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假。他或许觉得这个女孩是真的累了、害怕了,也或许觉得她只是在找借口,对他不感兴趣。

最终,他撇了撇嘴,耸了耸肩,那种略显轻浮的姿态又回到了他身上。“好吧,好吧,知道了。” 他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爽,“刚来嘛,是该好好休息。泰坦重工那帮监工可不是好惹的。”

他后退了一步,但目光依然在她身上打转。“那……你自己小心点吧,姐妹儿。” 他朝着她那栋还没找到的“公寓楼”方向努了努嘴,“这片地方晚上可不太平,尤其……是对你这样漂亮的单身姑娘。”

他的话语像是关心,又像是某种隐晦的警告,或者……暗示着他自己也可能成为某种“不太平”的因素?

“如果你改主意了,或者……需要什么‘帮助’的话,” 他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不算整齐的牙齿,“可以来机修铺找我。一般白天我都在那儿。”

说完,他不再纠缠,转身吹着不成调的口哨,回到了他的摩托车旁,继续摆弄起来,但眼角的余光,却似乎依然有意无意地瞟向“伊莉娜”离开的方向。

塞拉菲娜(伊莉娜)没有再回头,只是维持着那副疲惫而略带惊惶的样子,快步离开了这条让她感到极度不适和危险的街道。刚刚与米沙的短暂接触,让她对这个世界的残酷和复杂,又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同时也让她更加确信,她的“夜莺”计划,每一步都必须如履薄冰,否则,等待她的,将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深渊。

米沙那带着暗示和审视的目光,像芒刺一样扎在塞拉菲娜(伊莉娜)的后背上,即使她已经快步走远,那种不适感依然挥之不去。刚刚那场短暂的交锋,不仅仅让她获取了宝贵的信息,也让她对自己目前的处境,以及一个她之前或许并未充分重视的方面,产生了新的、令人不安的审视。

那就是……她自己的身体。

她下意识地裹紧了那件宽大的风衣,但这似乎没什么用。刚才米沙眼中一闪而过的、毫不掩饰的欲望,让她清晰地意识到,即使经过了伪装,即使她刻意做出了底层民众那种疲惫麻木的姿态,她这具身体本身所散发出的、属于成熟女性的魅力,或者说,是对于某些雄性而言的“吸引力”,依然是一个无法忽视的、极其危险的因素。

这具身体……

*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过去。

她想起了自己十几岁时,在底层挣扎求生的日子。那时候的她,瘦弱、干瘪,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和过度劳累,身体更像是一把包裹着坚韧意志的、尚未长成的利剑,充满了棱角和力量感,却与“丰满”、“诱人”这些词汇毫不沾边。

那时候,她需要担心的是饥饿、寒冷和直接的暴力威胁,却很少需要担心……这种来自异性的、带着原始欲望的觊觎目光。她的智慧和狠戾,是她最好的保护色。

但是现在……不同了。

在她创立帝国、登上权力顶峰的这五年里,生活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需要为生存而奔波,营养充足甚至可以说是过于精心的调理,以及……或许是年龄带来的自然发育?她的身体,在她自己都未曾过多留意的情况下,逐渐变得……丰腴起来。

胸部变得饱满沉重,腰肢依旧纤细,但臀部和腿部却积累了柔软的脂肪,形成了夸张的曲线。就像刚才米沙的目光所停留的地方,也像卡尔施暴时那充满恨意又带着某种贪婪的揉捏……那曾经被她视为力量和帝国繁荣象征(至少在公开形象宣传中是如此)的成熟体态,此刻却让她感到一阵阵发自内心的……厌恶和恐惧。

这五年……到底养出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 她在心中自问,带着一丝苦涩。

* 一个让男人仅仅看到轮廓就会失去理智的……诱饵吗?

*卡尔将她死死压在冰冷的镜子前,从身后 brutally贯穿的画面,如同最清晰的噩梦,再次不受控制地闯入她的脑海。那种被完全物化、被当做一个纯粹的发泄工具、因为身体的曲线而招致更疯狂暴行的绝望感……

他当时的眼神……是不是也像刚才米沙那样?充满了那种……要把我按在墙上狠狠蹂躏的……疯狂?

*这个想法让她浑身冰冷。她意识到,在这个缺乏秩序和道德约束的底层世界,她这具“过于显眼”的身体,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风险。它可能会吸引不必要的注意,激发男性的占有欲和攻击性,让她更容易陷入危险的境地。她的智慧和隐藏的武器或许能应付一些情况,但如果被多人围困,或者遇到像卡尔那样完全失去理性的疯子……

不行。她必须重新评估策略。

她的任务是调查真相,不是来体验底层男性的“热情”的。任何可能导致她暴露身份或者陷入不必要麻烦的因素,都必须被排除。

男性……他们的动机太容易被本能左右。米沙只是第一个。之后还会有更多。和他们打交道,风险太高,变数太大。* 她迅速做出了判断。

相比之下,女性……或许更安全一些。她们的攻击性通常不体现在直接的暴力上,她们的思维方式和关注点也可能不同。通过她们,或许更容易了解到社区的内部信息、邻里关系、以及那些男人不会轻易谈论的……生活细节。*

这并非基于性别歧视,而是一种基于当前环境和自身条件的、最冷酷、最务实的风险评估和策略选择。

从现在开始,尽量避免与陌生男性进行不必要的、深入的接触。

* 塞拉菲娜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 寻找信息突破口时,优先考虑从女性入手。邻居、商店里的其他女性顾客、或者……工厂里的女工?*

她呼出一口浊气,强迫自己将刚才因为米沙而引发的不安和对自身身体的厌恶感压下去。现在不是感性思考的时候。她需要的是冷静,是计划,是如同在刀锋上行走般的精准和谨慎。

目标不变,但实现目标的路径,需要做出调整。寻找女性作为突破口,将成为她“夜莺”计划接下来的优先策略。她抬头看了看前面那栋破败的公寓楼,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冰冷。无论前路有多少荆棘和危险,她都必须走下去。为了帝国的未来,也为了……彻底挖出那腐蚀着她帝国根基的毒瘤。

离开了米沙和那栋充满了不祥记忆的废弃公寓楼,塞拉菲娜(伊莉娜)并没有立刻返回她那间逼仄的407室。根据她伪造的身份背景,作为一个刚刚抵达该区域、准备开始新工作的“外来者”,“伊莉娜·科瓦奇”需要前往本地的行政登记处,办理一些必要的手续——比如确认她的居住许可状态,领取前往“泰坦重工”第三车间报道的正式凭证。

这正好给了她一个绝佳的机会,去近距离观察帝国这部庞大机器最末端的神经——那些直接与底层民众打交道的基层机关,是如何运作的。她隐隐有一种预感,卡尔那样的绝望和仇恨,除了宏观政策的失误,恐怕也与这些“毛细血管”的堵塞和溃烂脱不开关系。

第七边缘工业区阿尔法居住带的行政登记处,位于一座毫无特色、四四方方的灰色水泥建筑内。建筑外墙斑驳,帝国赤焰徽记的浮雕也因为长期的酸雨侵蚀而显得模糊不清。走进大厅,一股混杂着陈旧纸张、汗味、劣质消毒水和绝望情绪的沉闷空气扑面而来。

大厅里挤满了人,排着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队伍。大部分人都和“伊莉娜”一样,穿着朴素甚至破旧的衣物,脸上带着或麻木、或焦虑、或隐忍的表情。墙壁上的全息屏幕闪烁着,播放着一些歌功颂德的帝国宣传片和冗长难懂的办事流程说明,但几乎没有人抬头去看。人们只是沉默地、如同沙丁鱼罐头般挤在一起,缓慢地向前挪动。

处理各项事务的窗口,被厚重的防爆玻璃隔开,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递交文件和说话的开口。窗口后面的办事员,大多穿着松垮、不太合身的灰色制服,脸上挂着一种标准化的、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冷漠和不耐烦。他们动作缓慢,效率低下,对于窗口外焦急的询问或恳求,往往只是用几句含糊不清的官方术语敷衍过去,或者干脆视而不见。

塞拉菲娜排在一个办理“居住与就业资格确认”的队伍里,她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像周围人一样微微低着头,眼神却如同最高精度的探针,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她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颤巍巍地递进一沓厚厚的医疗文件,似乎是在申请某种重病救济。窗口后那个看起来像个小头目的、头发梳得油亮的中年男办事员(胸牌上写着科尔宾 Kurbin),只是不耐烦地翻了几页,就将文件推了出来,冷冰冰地说:“材料不全,缺少社区医生的签字证明,回去补齐再来。”

老妇人几乎要哭出来,哀求着说社区医生出外勤要下周才回来,她的病情等不了,能不能先登记。科尔宾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按下了“下一位”的按钮,将老妇人绝望的哀求隔绝在外。

然而,紧接着排在老妇人后面的一个穿着体面(相对于周围人而言)、看起来像是本地某个小工厂老板的男人,只是递进去一个简单的申请表和一个……极其隐蔽地塞在文件下的小小的信用点芯片。科尔宾接过文件,手指极其自然地将芯片扫入了自己的个人终端,然后脸上露出了程式化的笑容,拿起印章“砰砰”几下盖好,将一份看起来是加急许可的文件递了出去。“好了,格里格先生,您的货物运输许可已经批准,祝您生意兴隆。” 前后不过一分钟。

塞拉菲娜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赤裸裸的冷漠,低效,以及……腐败。为了微不足道的利益,就可以随意践踏规则,漠视底层民众的生死。这种现象,恐怕早已是这里的常态。

帝国的法律和福利政策,到了这里,就变成了他们手中可以随意拿捏、待价而沽的工具。

* 她在心中冰冷地记录着。

* 难怪民众怨声载道。当体制本身成为压迫的一部分时,仇恨的种子自然会生根发芽。

*排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轮到了“伊莉娜”。她学着前面人的样子,将自己的身份卡和那份(伪造的)显示她被分配到泰坦重工的工作意向书,从窗口递了进去。

负责她这个窗口的,正是刚才那个油头粉面的科尔宾。他接过卡片,在终端上查询着,眉头很快就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了那种塞拉菲娜刚才在别人身上看到过的不耐烦和……某种程式化的刁难表情。

“伊莉娜·科瓦奇?” 科尔宾的眼睛在她脸上那依然难掩姿色的轮廓上停留了一下,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挑剔,

“嗯……记录显示你是外来迁入人员,居住许可……还在审核流程中。按照规定,没有正式的居住许可,这个工作报道凭证暂时不能盖章发放。”

塞拉菲娜(伊莉娜)的心沉了一下,她知道这是对方在故意刁难,很可能是在暗示“好处”。她的档案是完美的,不可能存在“审核中”的问题。

她必须做出反应,一个符合“伊莉娜”身份的反应。她立刻露出了焦急和惶恐的表情,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长官……可是……人力资源部那边说我的手续是齐全的,让我今天就来领凭证……明天就要去工厂报道了,如果拿不到凭证,我……我就没有工作了……我……”

她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一个无助、害怕失去唯一生计的底层女性的恐慌。

科尔宾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他慢条斯理地敲着桌子,拖长了语调:“规定就是规定,小姑娘。审核流程嘛……有时候快,有时候慢,谁也说不准。当然了……”

他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用一种油腻的、暗示性的语气说,

“……如果你确实很着急,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你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很多事情处理起来都需要……‘灵活’一点。也许……你可以稍微‘表示’一下你的诚意?

比如……今晚下班后,在‘锈齿轮’酒吧,请我喝一杯,我们‘单独’聊聊你的困难?”

他赤裸裸地提出了要求,而且不是简单的金钱贿赂,而是更进一步的、带有明显性暗示的“交易”。他显然是看中了“伊莉娜”的美貌,想要借机占便宜。

塞拉菲娜的胃里一阵翻腾,一股冰冷的怒火和杀意几乎要冲破她理智的束缚!她只需要一个念头,甚至不需要动用任何武器,就能让眼前这个令人作呕的蛀虫瞬间化为灰烬!

但她不能。她是“伊莉娜”,一个无权无势、只能任人宰割的底层女性。她必须忍耐,必须……周旋。

她脸上惶恐的表情更甚,甚至带上了一丝屈辱的红晕(那是被气的,但在科尔宾看来或许是羞涩)。她飞快地思考着对策。直接拒绝?可能会彻底得罪他,连工作都保不住。答应?那绝无可能!

她决定采取一种折中的、更符合底层生存智慧的方式。她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用一种极其卑微的语气说:“长官……我……我刚来这里,身上……身上真的没有多少信用点了……连住的地方都是最便宜的……我……” 她一边说,一边极其不情愿地、从自己那少得可怜的(伪造的)信用账户里,划拨了一小笔——大约相当于这里普通工人两三天的饭钱——的额度,通过终端极其隐蔽地推送给了科尔宾的个人账户

(底层民众往往知道这些官员私下受贿的渠道)。

“……这……这是我全部的积蓄了……求求您,长官,高抬贵手……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她的声音哽咽,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科尔宾看着个人终端上显示的、到账的那一小笔“孝敬”,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嫌少。但他也明白,对于一个刚来的底层打工妹来说,这可能确实是她的极限了。而且,比起虚无缥缈的“单独聊聊”,这点实际的好处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更重要的是,他并不想真的把事情闹大,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万一这小妞真是哪个大人物的远房亲戚,或者她豁出去举报,对他也没好处。

他撇了撇嘴,有些意兴阑珊地拿起印章,在“伊莉娜”的工作报道凭证上,“砰”地盖了下去。

“行了行了,看你可怜。” 他将凭证和身份卡从窗口推了出来,语气依旧没什么好气,“审核……我给你加急处理了。拿着东西赶紧走吧,别耽误后面的人!”

塞拉菲娜(伊莉娜)如蒙大赦般,连忙拿起凭证和卡片,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声“谢谢长官”,然后便立刻转身,以最快的速度挤出了人群,离开了这个让她感到无比窒息和愤怒的地方。

走在外面相对“清新”一些的街道上,塞拉菲娜的脸色依旧冰冷。刚才的经历,虽然只是帝国肌体上一个微不足道的脓疮,却让她更加深刻地认识到,这个由她一手创建的帝国,在其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隐藏着多么深重的、制度性的腐烂。

这种腐败,不仅仅是官员个人的道德沦丧,更是整个体系在高压和低效运转下必然产生的毒瘤。它吞噬着民众对帝国的信任,加剧着社会的不公,将像卡尔和米沙这样的人,一步步推向绝望和反抗的边缘。

她的“清算”,看来需要更加彻底,更加深入。不仅仅是高层,这些盘踞在底层、直接吸食民脂民膏的蛀虫,同样……一个也不能放过。

而她手中的那张刚刚用“贿赂”换来的工作凭证,此刻显得无比讽刺。它既是她成功融入这个环境的“通行证”,也是帝国肌体病入膏肓的……一份沉甸甸的“病历”。她收好凭证,目光投向远处“泰坦重工”那巨大的厂区轮廓。她的下一步,或许就是进入那里,去体验一个底层工人真正的“生活”。

次日清晨,天色未亮

凭借着那张用“诚意”换来的工作报道凭证,“伊莉娜·科瓦奇”准时(甚至提前了一点)出现在了“泰坦重工”那庞大得如同怪兽般匍匐在地平线上的厂区门口。这里是帝国重要的工业基地之一,为帝国的战争机器和庞大的基础设施源源不断地提供着各种零部件。厂区外墙高耸,布满了铁丝网和自动警戒炮塔,入口处戒备森严,所有进出人员都必须经过严格的身份扫描和安全检查——这种严格,似乎更多是为了防止工人携带“违禁品”或进行“破坏活动”,而非保护他们。

她随着如同灰色潮水般涌入的工人队伍,通过了身份验证(她的伪造ID再次顺利过关),然后根据凭证上的指示,在迷宫般的厂区内部七拐八绕,最终来到了标识着“附属第三零件打磨车间”的巨大厂房前。

推开那扇沉重的、布满油污的金属大门,一股更加浓烈、更加刺鼻的气味瞬间涌入她的鼻腔——是金属粉尘、过热的润滑油、臭氧以及某种廉价清洁剂混合的味道。伴随着气味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持续不断的机械噪音。

车间内部空间巨大,但光线却异常昏暗,只有头顶上少数几排功率不足的照明灯发出惨淡的白光。空气中弥漫着肉眼可见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粉尘。一排排巨大而笨重的自动化(或者说是半自动化)打磨机床,如同史前巨兽般占据了大部分空间,机器运转时发出刺耳的尖啸和沉闷的撞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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