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为阿棠修剪长发的仪式定在处暑午后。姑娘们采来九十九种芳香灌木铺地，当归捧着祖传的青铜剪，刃口抹过山茶油时泛起虹彩。第一缕断发坠入乳沟的瞬间，阿棠突然绷紧脊背——发梢正随着呼吸起伏，在敏感的皱褶间跳起细碎的痒。

"要起风了。"茯苓话音未落，阿棠胸前突然腾起乳白色气旋。少女们慌忙抓住四处翻飞的发丝，春桃姐抛出的素纱帐却被乳汁浸透，化作漫天奶色流云。小满急中生智抽出绣绷，将乱发缠成滤网挡在风口，喷涌的甘泉立刻在纱布上织出带水波纹的乳络。

沐浴池是临时征用的酒窖。男人们连夜挖通引流渠，姑娘们往乳白色池水里撒入晒干的木槿与忍冬。当阿棠小心地将胸脯浸入池中，七双手同时撩起奶浪为她擦洗脊背。漂浮的长发像某种柔软的水草，缠绕在少女们藕节似的臂弯间。

"快看当归的麻花辫！"小满突然指着池面惊叫。沾满乳汁的发丝在月光下泛起银蓝光泽，仿佛把整条银河都编了进去。姑娘们嬉笑着互相泼洒琼浆，奶珠挂满睫毛时，发现彼此皮肤上浮出半透明的光晕，像初生羔羊裹着的那层胎膜。

最惊喜的是池底收获。三日后清理酒窖时，村民们捞出三十六颗圆润的乳石——那是姑娘们沐浴时脱落的发丝与钙质凝结的珍宝。药师将其穿成辟邪项链，带奶香的珠子能助产妇安眠。而阿棠修剪下的长发被织成滤网，来年春天挂在村口，成了最灵验的捕梦幡。

如今少女们仍保持着霜降日共浴的习俗。当阿棠的胸脯在热雾中若隐若现时，姑娘们总会往池心投几朵新摘的野菊。舒展的花瓣吸饱琼浆后沉入池底，化作来年酿酒用的秘引，而带着乳香的蒸汽正攀上窗棂，在晨光里凝成第八十九幅冰花纹样。

小说相关章节：AI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