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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格黑那学院的风纪委员会主楼早早亮起了灯。第一缕阳光穿透高耸的落地窗,落在会议室冷色调的大理石地面上,把整间空间映得明亮却冰冷,如同这座楼内的主宰者一样。日奈端坐在办公桌前,面前堆着的不是高塔,而是一片“文山”。文件成捆地排列在桌上,从正中间蔓延开来,占据了整张办公桌的三分之二,还有一部分被压在角落,随时有滑落的危险。每一份文件上都贴着不同颜色的标签——红色是紧急,黄色是待审,蓝色是重复提交但没人敢处理的。而这些……都需要她一个人签字。
“……这不科学。”她轻声吐出一句,语气里只有一种无奈而冷漠的疲惫。她一边翻开最新一份预算报告,一边思考这是不是又是亚子和会计部联手干出来的“扩容”操作。从前风纪会的事务,虽多,却尚在可控之中。自从预算正式批复通过,部门权力扩大、项目核准自由度提升之后,这些文件就像被水喂大的杂草——一夜之间疯长。原本只有几项治安巡逻申请,如今竟变成了几十页关于“风纪队服材质优化”与“街区巡逻靴噪音控制”的详尽提案;之前一目了然的违规通报,现在也需要附带审计分析、心理评估报告、行为轨迹重建图。
“他们到底是怎么把五页的意见申请写成八千字的项目计划的……”日奈揉了揉太阳穴,眉心的纹路深了些。她翻过一页,签字;再翻过一页,又是相似的措辞,不同的抬头。那些文件像是学会了克隆术,一份批过之后,下一份立刻衍生出三四份“相似但不完全相同”的版本,反复咬文嚼字,诱使她一遍又一遍阅读、确认、处理。
“批准、驳回、退回重审……”笔尖落在纸面上,发出细微却清晰的“沙沙”声。文书内容不算复杂,是常规的治安巡逻报告核对与批示。但她翻了一页又一页,动作冷静而规律,眼神却在某一瞬间微微停顿了下。眉心不动声色地蹙了一下。
烦躁。不是那种情绪上的烦躁,而是一种不明来由的身体不适。就好像灵魂与身体之间错位了一毫米,无法言说,却又真实得叫人难以忽视。她将笔搁下,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想让思绪集中起来。但下一秒,某种极其轻微的痒感像细丝一样,从她脚心深处悄然浮现。那感觉并不剧烈,甚至不到真正意义上的“痒”,更像是某种未被满足的触觉残响。它没有明确的来源,也不具有攻击性,只是在她穿着军规标准长靴的双脚之间,时不时地跳出来撩拨一下神经,然后又快速消失,让人无法捕捉。
她睁开眼,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靴子。今天她穿的是一双裁剪修长、贴合脚型的黑色高筒靴,靴口一直包裹到小腿上部,外观严整有力,脚跟和鞋底都经过特殊处理,即便在长时间站立、巡逻时也能保持稳定支撑。
但此刻那双靴子里却仿佛藏着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一颗石子?不,不可能。她穿靴前一向极其谨慎。可这不舒服的感觉就像那种不大不小、卡在脚弓与脚趾间某处的碎屑——无论怎么动,都清除不掉。她压低眼睑,将手伸到桌下,解开了靴子的扣带。靴口一脱开的那一瞬,脚踝周围的肌肤感受到了一丝短暂的释放感。日奈低头看着脱下的长靴,从另一侧椅子边取来备用的清洁布,缓慢地擦拭脚底。
可她依旧什么也没发现,脚底干净。光滑。没有异物。脚心没有红痕,没有压痕,也没有任何皮肤破损。可偏偏,就是不对劲。像是有什么本该继续停留在那里的触感,被夺走了。她缓慢地屈起脚趾,感受那层若有若无的紧绷感,然后又慢慢舒展开。那种“痒”,不在表层,而是潜伏在神经之下,如同昨夜泡澡时被无形泡沫轻轻擦过的触感还未彻底褪去,反而在今日以一种幻觉般的方式回潮。
她换了只脚,同样的动作。然后穿回靴子。一开始还算顺利,可就在靴口刚刚收紧、扣带固定住脚腕的那一瞬,那种令人牙痒的闷涩感再度袭来,甚至比刚才更强烈。她眉头蹙得更紧了些。那不是石子,也不是勒痕。是靴子的厚实和贴合,让她的脚被包裹得密不透气,宛如一只试图摆脱束缚却被捂住的心脏,每一下微弱的跳动,都带出无法排解的烦躁。她下意识地把脚在地板上摩擦了几下,先是缓慢地来回移动鞋底,试图通过这种物理摩擦缓解那种“深藏不露”的瘙痒感;可越动,越难受。那股无法释放的躁意像是被脚底的热度带着,一点点累积到脚趾缝之间,卡在那里,不退也不前。
她试着更用力地搓地,左右脚交错,相互压住,再互相轻蹭,像是想把什么磨掉一般。但她很快意识到这个动作太不正常,便停了下来。她是日奈,是风纪会会长,纪律的象征,怎么可以在工作时间做出这种没有逻辑的动作?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桌上的文书,可手指刚碰到笔,脚底的那阵奇痒又带点刺麻的错觉再度浮现。
这次,她是真的坐不住了。她再次脱下靴子,双脚平放在地板上。办公室地砖冰凉,脚掌接触的一瞬,那股微妙的“幻痒”似乎稍微缓解了一点。但也仅仅是那么一点。她无意识地卷了卷脚趾,然后将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背上,轻轻搓动。脚背滑过脚心的那一下,她的呼吸几乎微不可察地顿了顿。那种痒……仿佛就是它要的感觉。她突然愣住了,眼神停滞了几秒,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空气正常,温度适宜,靴子没有问题,脚也没有伤。但偏偏,她今天就不对劲。她又一次穿上靴子,这次,系得比平时更快。一边穿,一边将那双脚狠狠地塞进去,像是要用靴子那种强制的压迫,把这份“痒”碾碎。可那种包裹感一到,痒又悄悄地升起。
“……烦死了。”她极少说出这种近乎带情绪的字眼,可这次实在是按捺不住。她站起身,走到窗边,脚下依旧是沉稳的“咔哒咔哒”声。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每迈出一步,脚底那份藏在皮肤深层的轻颤与不适,就在跟着她一起走动。
不久,日奈烦躁地坐回椅子上,靠背被她靠出一记闷响。窗外天光依旧明亮,文件摊在桌面,字句排得密密麻麻,但她的眼神却对不上任何一行。她咬着笔帽,心底那股烦意越积越满,像被一层无形的绒布缠绕着——不痛,不痒,却让她浑身不适。她尝试强行将注意力拉回眼前的公文,指尖在文件上敲了两下,终究还是败给了那股从身体深处生出的躁意。
“……要是有人能帮我按摩一下就好了。”只是这么一想,忽然间,一种不可思议的触感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降临。最先被触碰到的是肩膀,原本因为久坐和神经紧绷而僵硬的肩线,在那股力道下微微一震。那不是人类的手掌,更像是某种无形的存在,仿佛空气在她肩头变厚,凝成了一双温热又极具掌控力的“手”。它不急不躁地按下,力道精准地落在斜方肌与肩胛骨之间的缝隙里,带着极细腻的节奏轻轻揉动。那不是机械式的推压,而是带着某种节奏感的、缓慢却深沉的律动。一按、一揉、一放,像是完全掌握了她肌肉的脉搏节奏。
日奈怔了一下,眉心微挑。她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这种舒服的触感就顺着肩线一路向下蔓延,像温热的水波扩散到锁骨下方,又悄悄折回,从肩胛骨向脖颈方向轻轻刮拭。她从没被人这样碰过。身为风纪会会长,她习惯了独立与自我克制。肩膀的重量她自己扛,压力从不外借。但此刻,那双无形的手却仿佛具备洞悉她身体秘密的能力,找到她最僵硬的一寸肌肉,然后一点点、毫不犹豫地撬开那道她自己也没察觉的疲惫防线。她靠在椅背上,任那只“手”继续按揉,不自觉地轻呼出一口气。那一刻,她原本紧绷的肩线终于塌下来,像雪落在热水中,无声地融化。
当那只“手”从肩部往下,滑向她的脊柱两侧,日奈忽然产生了一种几近羞耻的放松感。她本不该允许任何人碰她的背。那是弱点,是她最警觉的区域。哪怕是在战斗中,她也从不将后背交给别人。可那双无形的手却仿佛绕过了她的防御机制,悄无声息地滑进了她最不设防的那一寸。手掌落在她脊柱两侧,轻轻按压。与肩部的力道不同,这里需要更深一分、更稳一分。手掌的力并不是向下压,而是以一种缓慢推开的方式,从肩胛骨向下,一寸寸拉开她背部那些因长时间伏案而积压的疲劳感。手掌宽大,掌心的温热透过制服贴在背上,像一道熟悉却未曾拥有过的慰藉。
那双手没有声音,但每一次按压都仿佛在问:“这里痛吗?”而她的身体,则在每一次回应中慢慢卸下倦意。尤其当那只手滑到她下背部——那一段靠近腰脊、连接躯干与下肢的关键节点——力道骤然变得细致,像是用指节轻轻打着圈,一点点唤醒她压抑许久的肌肉记忆。她整个人微微前倾了些,像是想给这股触感更多空间进入自己身体。
就在那双看不见的“手”沿着脊柱缓慢下滑之际,日奈的意识忽然产生了一种无法抗拒的戒备感。它到了那处她从不触碰,甚至从不提起的地方。翅膀的根部。这里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器官,却无比真实地嵌在她身体的一部分。那是她力量的延伸,也是她身体最私密的神经交错点。平日里,她总刻意忽略那块区域,因为太敏感。哪怕只是换衣服时稍有擦动,都会让她不自觉绷紧肌肉。而此刻,那双无形之手却没有任何犹豫地“深入”了那里。指尖先是悬停,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然后突然一点,正中神经。
“啊……”日奈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瞬的警觉,可还未等她有所动作,那只“手”就开始了极其细致地抚挠——不快、不慢,像是在耐心解读一份封存已久的密码。它从根部最外侧的小肌束开始,顺着羽骨未生之处轻轻画圈,每一圈都恰好划过她最怕触碰的小敏感点。那些从未被解构的触感,如今正被一寸一寸地勾起、放大、重复。她的翅膀在感知中不受控制地颤抖,每一下都像本能的回避,但又像在下意识地迎合那只“手”的下一次扣动。指节在根部交错点按压,每一下都带着轻柔却深入的力道,像羽毛,又像利爪,不断撬开她神经深处那层被压抑到极致的敏感。
“别……太……”她想说话,却发不出完整的句子。声音一出口,就变得轻飘飘的,带着酥麻和一丝近乎求饶的颤音。那只“手”显然明白她已经撑不住,却偏偏不放过。它不再只是抚挠,而是开始灵巧地“扣”——指尖在神经末梢处一下一下敲击,仿佛故意制造节奏,让她在酥痒的夹缝中产生期待,又因得不到立即回应而陷入更多的渴望。她的双腿不自觉地张开,膝盖松软地搭在椅子的两侧,身体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椅背上。她甚至无法再控制自己的呼吸,唇微张,胸膛起伏,眼尾红了一圈。
那双无形的“手”此刻就像某种只为她存在的禁忌感官解构者,把她从未承认的敏感一点点摊开、玩味、撩拨,直到她整个人都被这无法言喻的酥软与痒意包围。她的翅膀在意识的边缘隐约显现,像是被召唤出来,却根本撑不起完整的展开。每一次那“手”轻轻压在根部最深处时,羽骨仿佛都轻轻颤抖,连带着她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放空中。
她已经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只是本能地想着:“再多一点……再轻一点……”她从不曾允许任何人靠近这里,连自己都不敢碰。但现在,她只是任由那只“手”在她身体最隐秘的区域继续按摩、继续勾动她隐藏至深的感知,如同一场永不停歇的、温柔的“惩罚”。
当那双无形的手终于离开翅膀根部的酥麻地带,日奈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神经在“嗡嗡”作响。整个人靠在椅背中,腿依旧轻轻张开,一动不动。她本以为这场莫名其妙的“幻觉按摩”就此结束,却感受到那抹温热的触感,正悄悄地移向自己的大腿内侧。她下意识收了一下腿——但又放松了。
这次的触感,不再是像之前那样刻意地挑逗感知,而是缓慢、沉稳、如水流一般地推开。指掌从大腿外侧缓缓贴上来,起初只是轻轻的按压,然后逐渐变成有节奏的揉捏,掌心紧贴肌肤的温度就像浸入热水中的丝绸,柔软却具有穿透力。每一次按下,都像是把深层的疲惫一寸一寸地推离肌肉,带走那些她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感。日奈的大腿线条匀称,肌肉被长年锻炼得结实,但这也意味着,她的下肢其实承受了远超过常人的负荷。每天站立、巡逻、奔走、战斗,每一步都让这些肌群长期保持紧张。
可现在,那股被抚慰的感觉正逐层展开。尤其是大腿根部——那是最容易聚集酸胀与僵硬的区域,哪怕只是坐姿不正、伏案时间过长,都足以让那块区域产生沉重的疲劳感。而那双手似乎对她身体的结构了如指掌,指节从大腿内侧缓缓向外推开,仿佛在一点点疏通淤积的酸感,又像是轻巧地“松开”肌肉深处的结节。
她能感受到肌肉在放松——真切地松开。那是一种从骨缝中逸出的轻盈,甚至让她有些微醺的错觉。大腿上的肌肉仿佛不再属于她,而是一块被柔和捏制的软黏陶泥,随那双“手”揉捏出恰到好处的舒展形态。她下意识地将双腿微微收拢了些,像是在迎合那只“手”的行进路线。身体不再紧绷,反而主动地配合着那道按摩轨迹,像是早已熟悉这过程,只等那份放松感完整降临。
就在那双无形之手从大腿离开、温热的力道慢慢消退之后,日奈原本以为这场奇妙的“幻觉”终于走向终点。可她错了。那只“手”没有离去,而是悄然下滑,停留在她的小腿下侧。它如同一阵小心翼翼的风,在她脚踝处试探般地轻碰,然后缓缓移向她的脚底。她下意识地绷了一下脚背。这里是她从不轻易示人的部位。哪怕在战斗后,她也很少关心脚底的状态。那是一块习惯了承载、习惯了奔走与冲击的地面接触点,不属于“享受”,只属于“功能”。
可当那双“手”将她的脚底完整地包覆住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压根不知道,原来脚底也可以“被照顾”。掌心紧贴足底,暖热的触感透过肌肤一层层渗入,像是一块久未开封的铁板被灌入了温泉水,慢慢软化、渗透、苏醒。那只“手”没有急着用力,而是先用掌根在她脚心处轻轻按压——像在与她确认界限,也像是在试图“唤醒”沉睡已久的敏感点。日奈的脚趾微微蜷起。这一压,按得不深,但落点精准,正好压在那处她总以为“没有感觉”的脚弓神经点上。刹那之间,一股电流般的麻酥从脚底飞快地窜上小腿,像是点燃了一整条神经链,让她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气。
她没躲。甚至还稍微放松了脚背,允许那只手继续深入。它很懂她的反应。指腹从脚心开始画小圈,一点点将足底的肌肉、神经与筋膜揉开。不是粗暴的按压,也不是单纯的搔动,而是一种像手工揉面一样的深层推搓——将她那些日积月累的疲劳感,一寸寸地“挤”了出来。那感觉太好了。她的脚趾无意识地张开又合拢,像是在顺应这股节奏。脚心原本绷紧的肌肉也逐渐被软化,甚至在那指节轻轻勾过趾根时,泛出一种让人想叹息的放松感。
可就在这份惬意与沉静中,一点异样开始悄悄爬上来。起初,她没太在意,只觉得那双手的动作忽然变得轻了些,不再按压,而是开始用指尖在她的脚心缓缓滑动。一下、又一下。她的眉毛蹙了起来。几秒之后,那种“轻轻地、像羽毛拂过”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越来越细碎。指尖划过脚心中央,然后在脚弓的位置打圈,轻轻戳了戳,接着又沿着脚趾根部“走了一圈”。她的腿抖了一下。不是疼,也不是麻。
而是……痒。那是一种刚刚好不过界的挠痒,不像玩笑,也不是恶作剧,反倒像是在试图“钓出她的反应”。“……”日奈睁开眼,看了看眼前未动的公文,眉头压得更低。她拿起笔,想要继续审阅,但注意力却怎么也集中不上。脚底还在被缓慢地“搔挠”,就像被什么小动物的爪垫轻轻踩着来回走动,又像是一根羽毛在她足底勾画着某种符号。它不致命,不猛烈,却叫人心神难安。她咬着笔盖,强迫自己不要在意,可脚底却“背叛”了她。脚趾不自觉地蜷缩,再展开,再蜷起。她的另一只脚也开始摩擦地板,像是试图借由硬质的地面消解那股骚痒。可无论怎么蹭,那只手就是不放开,反而更加肆意。
“……”她忍了好一会儿,终于一声低沉的“咚”跺脚声响起。日奈的脚狠狠地踩了一下地板,不重,却极有力。这一跺带着她一贯的压迫感,仿佛在无言警告那只不守规矩的“手”。果然,那股触感顿时停住。她呼出一口气,嘴角挂着隐约的不耐,重新握住笔。
“终于安分了……”可她刚签完一个名字,脚底那只“手”又悄悄地动了。这一次不是大面积地“抓挠”,而是边缘性的调戏——指腹贴在她脚心的边缘处,慢慢地,极其隐晦地来回划动。力道轻得像水纹,可每一下都精准落在她刚刚习惯的神经末端,让她从脚底泛起一阵一阵酥麻。她再次绷起脚,眉心跳了一下。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她低声自语,带着几分冷漠和掩不住的羞恼。那“手”像是听懂了似的,缩了回去,再次转为按摩——但这一次,它在正经与调皮之间游走得更加巧妙。脚掌中央仍被舒缓地揉压,足弓得到放松,趾根被轻柔拉伸,但每隔几十秒,那双手总会突然地、毫无预兆地“偷一下”。一下轻轻的刮动,一次无声的拂掠,就够她整个神经弹出绷紧的火花。而她,还得强行维持平静,一边翻公文,一边无声地忍受着那只“手”一次次试探她底线的痒意。
她的耳根早已泛红。笔也握得比平时更紧。脚趾则像经历了一场长时间战斗,不断张合,甚至开始轻轻在地板上摩擦,像是找不到出口的本能挣扎。这一切没有声音。可她心里知道:那只“手”,并没有打算停。它只是……在等待她再次放松,然后,重新发动下一轮痒痒进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办公室内依旧静得只能听见翻页和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日奈坐姿笔直,面无表情,眼神紧盯着桌面文件,目光如刀,一丝不苟地逐项审阅、批示、签署。然而,在桌面之下,她的脚却从未停过。那双无形的“手”,还在继续它那游走于正经与调皮之间的按摩。一边,是专业得几乎能开设理疗工作坊的脚底推拿。每一次掌心按压、每一个指节揉搓,都能准确按在神经、血流与肌肉交错的地方,把日奈这些日子累积的压力和僵硬一点点瓦解。
可另一边,它偏偏又不安分。脚心的某个敏感点,只要日奈稍微松懈,这只手就会以一种“轻巧得惹人想咬牙”的方式快速刮过:指甲尖在脚弓一绕,趾根一划,脚趾缝一挠,立即惹得她脚一绷,呼吸一顿,腿几乎要打颤。她几次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重新聚焦到文件上,但越写得快,脚底下的“动静”就越不安分。
“……你是想让我签错字?”她低声嘟囔,脸上没有表情,脚却重重地往地板一跺。
“咚。”那声闷响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那只手像是“听话”了几秒钟,重新认真按摩起来。那一瞬间,日奈的肩膀甚至都微微一松,像是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喘息。她重新拿起下一份文件。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这些麻烦的文件今日她竟然处理得前所未有的快。以前她签字时会不自觉地检查三遍,审阅时会对错别字斤斤计较,可今天,她的思路格外清晰,判断迅速、果断,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纸张一份份被翻过,红印章一枚枚落下,桌上那堆原本需要她处理到深夜的文件,竟在不知不觉间被清空了大半。
她自己都愣了愣。“效率……反而高了?”她一边翻下一页文件,一边皱着眉思考这件事的逻辑。难道,是脚底那种若即若离的刺激感……反而让她保持了一种极度集中的状态?像踩在绳索上,不能松懈,也不能停下,每一次脚趾下那一丁点的挠动,都会像一记提醒,迫使她专注、迅速、精准。她有点哭笑不得。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种独特的“刺激-放松循环”,的确意外地对她有效。一个小时后,最后一份文件被她签完。日奈靠在椅背上,长出一口气。
桌面空空如也,今天的工作,竟比以往整整提前了一个半小时完成。她看了看桌面时间,难得地感受到一点轻松的余裕感。照理来说,她接下来该起身、冲杯热茶,或者去训练场巡视一圈,做点正经事。但她坐着没动,反倒在这一片静谧中,思绪第一时间飘向了脚底那只“手”。不是抗拒,不是排斥。而是某种……隐秘的渴望。
“……奖励一下?”她低声自语,目光落在办公桌边缘,指尖不自觉地轻轻敲了两下桌面。而脚底下,那双“手”好像早已在等待这一刻。它没有像之前那样从脚踝慢慢过渡,而是立刻精准地落回了她的脚心——这一次,不再拘束,不再小心翼翼,而是直接展开轻快而有节奏的“挠痒”。指尖灵巧地划过她的足弓,每一下都带着一种介于“舒服”与“过头”之间的恰当力道。
“啊……哈……”她轻轻喘了口气,脚趾猛地一缩,却又在下一秒自动松开。像是在迎接那只“手”带来的酥麻侵袭。它绕着她脚心一圈一圈地勾挠,每一下都精准地点在那几处微微隆起、神经最密集的触点上。指节偶尔稍稍加重,像是要挠出一点“痒中带麻”的快感,又会在她刚刚受不了的临界点时缓慢退开,让她痒得直皱眉,却偏偏无法拒绝。她的身体渐渐陷进椅背,脑袋靠在头枕上,嘴唇轻启。
脚底下的搔痒变得越来越熟练,像是熟悉了她的忍耐界限,专挑她最难受却最上瘾的节奏来刺激。她终于忍不住低声呢喃了一句:“就一点点……别太过火。”她身体微微颤抖,腿部肌肉微微收缩,脚趾本能地紧绷了一下。可很快,她那被包裹在靴中的脚趾,竟慢慢松开,缓缓舒展……像是一朵花,在无声中悄然绽放。她没有察觉到这一点,或者说,她的意识还在抗拒,却早已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那只“手”似乎感受到她的反应,更加肆无忌惮。指尖如蛇般钻入靴内,在她的足弓与脚掌之间打着圈,来回扫动。每一次划动,都像是试图把她那最后一丝坚守从理智中剥离。
“呃……不准……太深了。”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语气压抑得像在咬牙,但下一句,却几乎是无意识地吐了出来:“……脚心……还有……趾缝,那里……最受不了。”她话音刚落,仿佛回应她的“指引”,那只无形的手果然朝她脚心深处发起更猛烈的进攻,指尖如电,在足底柔软的肉垫上来回勾勒,又迅速伸向脚趾缝,仿佛灵巧地钻进每一个缝隙之间,用细小的刮动和轻柔的搔弄将她逼向极限。日奈猛地颤了一下,脚趾在靴子里完全展开,每一根都在不自觉地伸直,脚掌紧绷到泛起热意。她想要蜷缩,却发现自己的脚趾根本没有按照她的意愿行事——它们反而像是在主动“迎接”那双手的到来。她咬着唇,努力维持表面镇定,额前碎发被冷汗悄悄打湿,身体的轻颤却一次次暴露出她那压抑不住的愉悦。
“别……再乱碰……”她低声嘟哝,声音却没有往日的冰冷。更像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借口,语气软弱、没有力量,像是一个人在挣扎,却早已被身体的反应背叛。她的呼吸逐渐加快,胸腔微微起伏。长靴内,她的脚像是早已脱离了意志的控制,任凭那只无形的手来回轻抚、抓挠。那双手分工明确,一只集中在脚掌的前半部,顺着脚趾根部来回滑动;另一只则像是专注地攻克脚心中央那片最敏感的区域,指尖轻轻勾住、挠画、划圈,甚至模仿人指甲轻刮皮肤的动作,在袜与靴之间传递出一种穿透力极强的痒感。
她一度想用腿夹紧以阻止这股痒意,却发现那只脚竟自己轻轻抬起,用脚尖在地板上点了两下,又自然地向前伸展出脚背,像是在迎合,更像是在请求“再来一点”。她内心深处还有一点声音在喊“住手”,可那声音越来越远。她的身体越来越诚实,脚趾间的细汗与绷紧的小腿早已说明了一切。那双手一边“听从”她的提示攻击脚心与趾缝,一边在靴内灵活穿梭,连足背都被偶尔扫过,让她一颤接一颤,控制不住地深呼吸。
她不知道那双手到底在她脚底挠了多久。只是当它们终于停下时,仿佛整座风纪委员会的办公室都随之一同安静了下来。日奈微微仰着头,靠在椅背上,额间细汗未干,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起伏。她的双脚仍旧好好地包裹在那双长靴里,看上去毫无异样,甚至还保持着笔直合规的姿态——就像她本人,外表依旧冷静克制,一丝不苟。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副躯体早已在方才的“按摩”中崩得死紧,脚趾不知何时早就失去了指令的响应,只能本能地配合那双无形的手,像是自愿一样伸展着,甚至主动绷紧足弓,把那脚心最柔软、最不能碰的地方坦率地献出来。那种酥麻还残留在神经末梢,如浪潮后的余波,在身体各处轻轻荡漾。她终于有机会长出一口气,准备调整姿势、整理呼吸,恢复平日那种随时可以“砸门踹人”的冷硬气场。
但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出。下一刻,她便感觉到有什么新的东西,正在“进入”她的靴子。不是风。不是空气。而是……一种湿润、温热、极其柔软的东西,仿佛有触感、有重量,带着微妙的蠕动感,正在从靴口那微不可察的缝隙处悄无声息地钻进去,然后,一股冰凉而湿滑的异物,悄无声息地穿透靴子与丝袜之间的最后一道屏障,宛如一只体温低沉的鼻涕虫般,缓慢地、固执地钻进了她脚趾缝中最隐秘的角落。
“呃……!”她猛地一抖,脚趾本能地蜷紧,但那团东西完全不受影响。相反,它像是更兴奋了似的,在她收缩的脚趾间疯狂地蠕动,带着粗糙的微颗粒质感在脚趾缝里来回剐蹭,所到之处泛起一阵阵细碎的痒意——不是那种轻柔的挑逗,而是一种黏腻而令人不快的酥麻,像是被湿纸巾反复擦拭却又永远擦不干净的恶感。日奈的脸色骤变,眉头狠狠皱起,身子也本能地想往后缩。她的喉咙发出一声压抑的低音,像是咬牙咽下一口胃里的反胃感。
“这是什么……恶心的东西……别碰、不要再……”她的声音低哑而颤抖,但脚下的异物根本不理会。它的身体粗糙中带着滑腻,就像有什么细小的触角在蠕动着舔舐她的脚丫,把那层乳白色的黏液悄悄地涂满她的每一寸皮肤——从脚趾缝延展到脚掌、再爬向足弓和脚心,每动一下,便像是拂过一片毛发未清的绒布,留下一串串粘黏发痒的余韵。她的脚趾再次蜷缩,想把那团东西夹在脚趾间挤出来。但它像是完全没有骨头的生物,反而被她的动作“压进了更深”的地方。它顺着指缝钻入脚趾根部,再绕着足弓打转,像是在她脚底描绘一张古怪的粘腻图腾,把她的脚底变成它任意打滑游走的舞台。
“嘶……”她猛地吸了一口冷气,腿猛地抖了一下。她感受到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触感。那团“东西”像是某种柔软的触手,又像是一团没有骨骼的舌头,带着潮湿、温热与一丝说不清的粘腻,缓慢地滑入了她靴中。它仿佛故意避开脚心,专挑她脚趾缝之间最柔软、最敏感的部位,一点一点地挤进去。丝袜原本是脚丫的最后一层保护,但那东西根本不在意,它就像是液体,又像是某种能穿透织物的活物,黏滑地穿进她每一根脚趾之间,将那狭窄的缝隙完全填满,甚至来回蠕动,挤压出细微的“啵啵”声响。那声音在密闭的靴子内部放大,再传回她的耳中,简直羞耻到极致。
而当那团不明之物蠕动至脚趾前端,像是找到了最值得“品尝”的猎物般,突然停留在她的大拇脚趾上。它先是轻轻环住趾根,像是在确认形状,然后忽然一口将整个脚趾吞没。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触感。温热、湿软、封闭——像一张嘴,却比嘴更紧密,更柔滑,更具侵略性。粘腻的肉壁包裹住整根脚趾,内侧仿佛有无数条细细软软的肉舌,在趾甲、趾腹、趾缝每一寸皮肤上慢慢舔、细细蹭、轻轻吸。
“痒……太痒了……”日奈下意识地咬住唇,额头微微向下垂,指节发白,靴子里的脚趾却绷紧到了极点。那种痒,不是普通的瘙痒,而是一种连神经深处都被牵动的发痒,像电流在身体内部轻轻扫过。而更要命的是,就在那股痒意疯狂撕扯她忍耐力的同时,一股细小、却真切的“快感”也悄悄涌上来。这股快感并不猛烈,但就像一滴蜜落进了水中,在她的大脑里慢慢扩散。她的理智拼命抗拒着这突如其来的感受。
“这只是痒,不是真的舒服……不是享受……绝对不是……”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拒绝,当那只脚趾被含住的瞬间,她的大脑真的闪过了片刻空白,像是被突兀击中某个神经点,酥麻得几乎有点……愉悦。那不明之物没有停止动作,反而开始规律地吸吮。吸一下,轻舔几下;再吸一下,螺旋地转着滑动内壁。每一次动作都像是在故意试探她的底线。而那种酥麻感每一次都像针一样扎进她脑中,带着无法抑制的轻快感在思维里炸开。她脚趾轻轻颤动,不再蜷缩,而是僵直着向上绷去,像是拱出一个更容易被吸的角度。
“呼……啊……哈……”她嘴里逸出一声极轻的喘息,脸颊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红。明明那种“舔吮”的感觉让她本能抗拒得想把靴子甩出去,甚至连脚都想砍掉,但偏偏——偏偏某个部分的自己,正享受着这份“无法逃避的折磨”。
理智在警报,神经却在放松。羞耻与微妙的快感像交织的电流,在她脑海中拉扯打转,让她无法集中思考,只能被动地、含糊地沉浸在那种“又痒又爽”的极限体验中。那不明之物似乎感知到了她情绪的松动,猛地吸了一口,大脚趾整个一震,那一点“痒”直接从脚趾炸开,顺着小腿、电流般窜上腰椎。
“唔——!”她猛地坐直身体,咬牙忍住声音,眼神却已完全失焦。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是个脚趾,只是被舔了、被吸了几下,为什么……为什么会让人上瘾一样……欲罢不能?她不敢再去想。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在心里说出那句最不该说的话:“再来一次……”
此时此刻的日奈整个人仿佛被封锁在某种意识的深井中,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全数集中在那根被“含住”的大脚趾上。那团不明之物动作柔滑而诡谲,每一下舔舐都精准、缠绵,既像在惩罚,又像在引诱。痒意与奇异的快感交替冲击着她的大脑,让她逐渐无法判断——自己到底是在被侵犯,还是在配合。她的身体早已出卖了她。靴子里,脚趾像是被完全操控了似的,不断伸展、夹动、迎合着那股黏腻存在。而她的嘴唇不自觉微张,呼吸细碎,额前有细汗滚落,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场不可名状的梦魇。
可就在某一个瞬间,日奈的神经忽然像被冰水泼醒。“……够了。”她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冷冽的力道。强行压下体内那种飘忽不定的酥麻感,她猛地收回双脚,椅子腿在地板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刮擦声。她俯下身,几乎是急切地拽住自己的长靴,手指因为情绪波动微微发颤,动作却异常果断。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她咬紧牙,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像是说给自己听,也像是对那不知名的东西发出的质问。她拉住靴口的边缘,一口气向下拽去。靴子紧贴着她的小腿和脚背,因内里潮湿而显得更难脱下,但她几乎是用尽全力,将它一点点褪下。就在她的双脚即将彻底脱离靴子的前一秒,那股诡异的粘腻吸吮感竟然消失无踪,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没有余温,没有停顿,没有回味,只剩空荡荡的一片寂静。
日奈怔了一瞬,反而更急了。她猛地将靴子彻底踢掉,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脚,她穿着的薄袜早已湿透,从脚背到脚趾一片深色,轮廓紧贴肌肤,每一道脚趾的曲线都清晰可见。袜面甚至微微泛着亮光,黏腻的液体仍在上面打着反光,像是刚刚被舌头舔舐过无数遍之后,残留的唾液痕迹。而她的脚丫……明显发红,脚趾间仍带着微妙的张力,像是刚经历过一场彻底的搅弄与刺激,甚至脚趾之间仍有残余的透明粘丝,像极了被肆意玩弄之后,却未得清理的痕迹。她瞪着自己那双湿得发烫的袜脚,脑海一片空白。
“这……怎么会……”羞耻感、愤怒感、不可置信,全在这一刻一齐涌上来,几乎将她淹没。这不是幻觉。这不是梦。她清楚地记得那种被吸吮的感受,那种湿滑在脚趾间来回穿行的蠕动,那种痒得发疯却又夹杂着诡异快感的窒息感——那都是真实的。而现在,除了满脚湿透的狼狈痕迹,所有“施暴”的证据竟消失得一干二净,连一丝动静都没留下。仿佛她所经历的,只是一场自己与自己身体的荒唐挣扎。
“混……账东西。”她咬着牙低声咒骂,声音因羞愤而颤抖。双脚还没来得及离开地面,脚心却下意识蜷了蜷,脚趾颤动了一下,仿佛那记忆中的“吸舔感”还残存在肌肉记忆中。她伸手去打开抽屉,想拿备用的袜子,顺便找些纸巾把脚擦干。哪怕不为舒适,起码得抹掉这双脚上像是被人反复舔舐后残留的羞耻痕迹。可她的指尖刚刚碰到抽屉的金属把手,办公室的门就“砰”地一下被推开。
“会长!!出事了!”亚子的声音突兀而急促,几乎带着一股风冲了进来。她满脸焦急,手里还捏着一张情报纸。
“美食研究会突然出动!枫香被他们抓去了——地点是校区南部旧厨房!这次她们像是有大动作,带了很多设备……情况不妙!”日奈的身体猛然一震,本能驱散了方才的羞耻和纠结。
“……该死的美食疯子。”可下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脚是湿的。而且黏糊糊的,还带着残留的热感和羞耻感。她看了一眼地上的靴子,咬牙。
“……没时间了。”换袜子不现实,地上的袜子一碰地面,肯定会留下痕迹;光脚穿靴子更不可能,异物感会更明显。她只有一个选择。日奈狠狠一咬牙,把那双仍湿漉漉的脚重新塞进了长靴里。“啵哧”一声轻响,靴子与湿袜子接触时发出的细微声音让她的脸色一滞,耳根竟然微微发热。袜布一瞬间被压得更紧,原本已经贴满汗液和不明粘液的足底再度被束缚在狭小的空间中,那股滑腻与压迫混合的触感几乎令她一瞬间本能地抽了口气。
“呃……”她眼神一沉,强行咽下那点从喉间蹿出的颤意,脚趾不受控制地收缩了一下,可那反而使脚掌与袜布、靴底之间的黏着感更强烈。像是强行将被舔过的伤口重新包起。日奈的腿一阵发紧,站起来时脚下踩着湿软,每走一步,靴子内部就有一种被舌头再次轻舔过的错觉般黏连感,如同某种隐秘的责备,又像是一种未完的挑衅。她却没时间理会这些。
“走。去现场。”声音冷硬、清晰,带着惯有的压迫力。
亚子立正:“是!”
风纪委员会的专用装甲车在格黑娜食堂门口骤然停下,车门未完全开启,日奈便已经跳出车外,长靴落地的瞬间,溅起地面一小团尘灰。她目光一扫,战术耳机中已传来现场小组的断断续续的汇报。
“……目标人物确认为枫香……已被拘押在食堂二层后厨……敌方火力分布分为两组——”
“闭嘴。”日奈冷声打断,眸光冷静如冰,“我亲自来。”不等其他风纪成员响应,她已经抬脚冲入现场。此时此刻食堂早已被改她们造成“料理实验所”的巨大食堂,外表仍保留老旧木质结构,但内部经过改造,处处设有陷阱、油污障碍、甚至自动翻炒的机械臂作为防御手段。而这一次,守在正门外围的,并非寻常成员。
硝烟、油雾、爆炸声混杂在食堂改造的战场中,风纪委员会与美食研究会成员正交锋至极点。但就在她再次逼近二楼平台、准备锁定狙击手晴奈的位置时,一股诡异的熟悉感,从她的脚底悄无声息地涌了上来。日奈瞳孔微缩,身体本能地一震。
“……怎么又是……”那一双无形的手,仿佛与她的神经紧密连接,精准地在她最无法容忍、也最难防守的部位发起袭击——脚丫。她的脚还牢牢包裹在那双高筒军靴中,靴子外表依旧冷硬如铁,沾满尘灰与火药味。可就是在这密封、无法动弹的空间内,那双“手”再次如梦魇般潜入,开始了它恶意满满的“玩弄”。一根羽毛般轻柔的“物体”先从脚趾根部缓缓穿入,在她每一根脚趾之间缓慢滑行。
日奈控制着呼吸,努力无视那种细碎的酥麻感,可脚趾本能地蜷缩又张开,像是在推拒,却无声地暴露了更多柔软的缝隙。那根羽毛没有被驱赶,反而更放肆地穿过每一根脚趾缝,反复横扫、轻刮、打圈,像是在寻找她最敏感的那一点。每一次穿梭,都带起一阵密集得发痒的微妙刺感,像万根细针在脚趾根部轻敲,仿佛轻轻一碰,就能炸出满腿的神经回响。
“呼——…咬牙坚持……”她咬紧后槽牙,手中风纪枪稳如铁铸,对准晴奈方向。可下一秒,那双无形的手直接扣住她脚心的软肉,五指分明,指腹带着细细的触感,在靴子与湿透的袜子之间来回搓动。她的脚掌早已在之前的战斗中因汗水与残留粘液湿滑得不成样子,而现在,那些黏腻区域成为了挠痒的理想战场。指尖打着螺旋,慢慢在她脚心深处勾勒,像是在书写某种诡异的符号。尤其是脚心正中那一点——她最怕被碰、最无法忍受的那块柔软区域——正被反复轻点、细挠,指甲似有若无地在其上掐划,仿佛一只看不见的猫爪,精准挑动她的极限。她的腿猛然一颤,枪口微偏,子弹偏离原本轨迹,打在窗框边缘。
晴奈察觉到机会,迅速后撤。日奈心中一沉,却根本腾不出手去追。靴内的那双手像是听懂了她的挫败,下一刻,猛然张口“含住”了她的第二脚趾。是的,那不是手了——是嘴,一个黏腻、软热、紧贴肌肤的存在,像舌头一样蠕动着,舐过脚趾缝,再将整根趾头缓缓吸入口中。
“呃——!”她闷哼出声,额角冷汗瞬间溢出。脚趾根本无法挣脱,只能任由它吮吸舔舐,动作极慢,仿佛在与她的神经做最残忍的拉锯。每吸一下,脚趾就像被电流刺激,痒与奇妙的快感交替袭来;每舔一下,脚掌的汗水与残液就与那诡异的“唾液”混合,渗透袜布,贴得她皮肤一阵阵战栗。脚心仍在被挠,脚趾被吮吸,而另一只脚的趾缝,也被缓慢插入第二根羽毛般的触须——它不只是搔,更像是钻进去之后轻轻膨胀,像气球般撑开每一根脚趾的间隙,再徐徐摩擦。日奈的双腿发紧,靴内已经完全是一片潮热黏腻。
但外人看来,她依旧是一副高冷沉稳的姿态,只是脚步微顿,步伐略慢,冷汗从脖颈沿着锁骨滑落进制服。亚子的声音在耳机中急促传来:“会长?你没事吧?对面狙击正在转移,我们准备推进——”
日奈深吸一口气,尽力维持声线:“……我很好。”可她知道自己并不好。身体在抗议,脚在战栗,神经在尖叫。她的意识被拉扯到两个极端——一边是战场的压力与冷静指挥,一边是靴子里羞耻、私密、充满挑逗性却又无法停止的刺激。最要命的,是那吸吮她脚趾的“嘴”,开始变得更贪婪。它从一根脚趾移向另一根,像在一一“检阅”,每次都含入口中缓慢吮吸,再轻轻吐出时发出微弱的“啵”声。而她的脚趾,在不自觉地微微张开、配合地勾动,像在主动迎接下一次舔舐。
“你们——”她低声咬字,声线压抑到几乎沙哑,下一刻,猛然一抬手,将背后的机枪拉至胸前。黑色合金枪身,重量超过40公斤,仅风纪会长有权限携带。她沉默地将枪架稳在臂弯,一只脚微跪,另一只脚绷直,那双被折磨得几乎发软的脚掌狠狠踩进地板,哪怕靴中汗水与粘液交融、每一次微动都带着撕扯般的酥麻,她也不容许自己倒下半寸。
“——全员,镇压模式,执行。”话音未落,她扣动了扳机。
“咚——咚——咚咚咚咚咚——!”重机枪的咆哮如雷贯耳,震撼全场。子弹如风暴倾泻而出,怒吼着扫过整个食堂,一排排火线将挡在她前方的桌椅、阻挡装置、甚至墙体都撕成碎片。晴奈才刚锁定视野,一发子弹精准击中她的狙击口镜,火花炸裂,整个人从狙击点翻落。日奈一步一步向前推进,重机枪不曾停止,子弹壳如雨洒落,地板被她的足音与枪火交织成一道毁灭之线。她脚底的那双手仍在试图搅乱她的动作,搔弄、舔舐、钻挠,甚至在她一脚落地之际紧紧缠住她脚心,想要让她失去平衡。
可日奈只是一声低吼:“闭嘴。”机枪最后一排火线横扫过前方操作台,将美食研究会的标志性装置“炖锅神像”炸成火球。硝烟弥漫中,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被震翻、被枪火波及而失去战斗力的四人。而在食堂中央,枫香依旧被绑在椅子上,嘴里的饭团已经被吓得咕哝咕哝咽下,眼泪汪汪地望着日奈:
“呜呜……你终于来啦……”日奈一手提枪,一手拔刀。刀光一闪,绳索断裂。“不准再随便乱跑。”
枫香抱着她的腰,一边哭一边点头:“呜呜呜……是是是……”战斗结束。整个食堂残破如废墟,火光未熄,弹壳滚落声与蒸汽轰鸣交织回响。日奈站在中央,脸色冷静如冰,枪口垂落,目光扫视着被制伏的四人。风纪部后勤人员迅速进场拘捕,而她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只有她知道,脚趾仍在微微发麻,湿热依旧渗在袜底。可那又如何?她依旧完成了任务。她是风纪委员会会长,日奈。她就算脚底痒得想哭,也会踩着敌人的脸,迎接胜利。
风纪部支援部队正在有条不紊地行动,有人押解被制服的堂泉和纯子,有人负责转移昏迷不醒的明里与晴奈,还有几人正在清理战斗现场的装备残骸与证据。日奈缓缓抬手,取下耳机,望了一眼半塌的食堂。“后续清理和押送交给你们,我先回总部。”
“是!”几名风纪成员应声立正,神情恭敬。
她没有多话,转身便走。脚步风驰电掣,一如往常一般。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踏出一步,靴子里的“咕吱”声就会轻微响起一记,低不可闻,却如利针扎在神经上,让她背脊微僵,牙关紧咬。那是湿袜与皮靴之间反复摩擦的声音。靴中仍残留着战斗前,那双无形之手带来的痕迹——混合着汗水、诡异粘液、还有自己的体温,已经浸透了丝袜,饱满地贴在脚背、脚心、脚趾缝,每走一步,黏滑感便像舌头似的轻拂一下,让她在完全恢复冷静之前,又被狠狠嘲讽一回。
她没动声色。即便脚底早已湿热黏腻得发麻,仿佛一整双脚都浸在温热的唾液里,她依然面无表情地穿过学院主楼,走上风纪委员会大楼的阶梯。高跟靴踏在石阶上,声音稳重有力,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可那“咕吱”的轻响,在她心里,却像一串不断回响的私语。
咕吱,咕吱——“……闭嘴。”她低声自语,像是在压制脚底仍未散尽的错觉,又像是在命令自己的思绪停下。终于,她回到了熟悉的风纪委员会大楼,推开最顶层那扇沉重的金属门,进入她的私人办公室。房间一如既往地整洁、肃冷。墙上挂着战术布图,窗边落着一排未处理的文件,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纸墨味。但没有人。没有亚子,没有伊织,也没有千夏。这里只有她。和那双仍然在“叫唤”的脚。
日奈门缓缓关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咔哒”。世界终于安静下来。她站在门边,久久没有动。直到此刻,她的肩膀才微微松动,像终于卸下了某种沉重盔甲似的轻轻垮下。然后,她缓缓走向办公桌前的那张单人沙发,一言不发地坐下。良久,她才解开靴子上的扣带,然后是拉开坚固的侧边拉链。
“啵。”第一只靴子被脱下的那一刻,脚底那团潮热的空气终于释放出来,仿佛有什么被拉扯般猛然弹起。日奈忍不住轻轻蹙眉,鼻腔中立刻涌入一股微弱却无比真实的湿闷气味——是皮靴长期密封下混合汗水与诡异残留物的气息。黑色薄袜因完全湿透而紧贴肌肤,每一根脚趾的形状都清晰得近乎羞耻。脚背的纹路、趾缝间的轮廓,甚至连脚心边缘那道浅浅的拱起都暴露无遗。布料在趾缝之间被挤出细小的水线,带着滑腻的反光。脚趾轻轻一动,袜布便在皮肤上摩擦出“咕吱”的一声。
日奈缓缓吸了口气,眼神略显迟疑,却终究还是伸出手,从大腿缓缓褪下丝袜。布料一寸寸翻卷下来,皮肤与布料分离时发出细微的粘连声。她能感受到那些残留的液体随着布料的拉扯,像被拉丝一样牵扯着脚背与趾缝间的黏膜,一种潮热的滑腻感在离开时反而更加清晰。脚趾蹭过袜布边缘,弹出的一刻,甚至带出一滴透明的小珠,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微弱的弧线,滴落在地毯上,迅速渗入。
她皱了皱眉,却没停下动作。第二只袜子也被缓慢脱下。脚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光裸、红润、湿滑,残留的液体仍均匀地涂布在每一个脚趾的表面与缝隙之间。她微微活动脚趾,液体随之蠕动,像是贴合皮肤的薄膜,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到那股温热且微妙的酥感。她将湿袜丢到一旁,沉默中,日奈将一只脚轻轻抬起,搭在另一条腿上。手指不自觉地伸出,缓缓按住脚趾根部,试图揉搓干净那层黏糊糊的痕迹。她的手指在趾缝之间穿过,轻轻挤压、旋转,每搓一下,趾缝就微微张开,又合上——却无法完全摆脱那股滑腻感。相反,液体被搓得更均匀,粘膜似地覆盖在脚趾之间,反而让手指滑动起来更加顺畅,带起一种说不清是舒服还是尴尬的触觉反馈。
她下意识地细细感知那种触感,那并不完全是“恶心”,至少在这个独处无人的时刻,它变得……奇异地柔和。像是刚洗完热水澡后脚底残留的泡沫,也像是某种特殊按摩油还未擦干的余温。她的眉眼并未舒展,但指尖并未停下,甚至在脚趾缝最深的那一点多揉了几下。
她又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丝袜——黑色的布料软塌塌地摊着,边缘还在渗着水迹,脚尖的位置紧贴得变形,仿佛还印着脚趾的轮廓,显得特别狼狈。再看那双靴子,内侧鞋垫上是一层可疑的湿痕,似乎还未干透。一想到再穿进去,她就觉得脚底发痒。不行。现在穿不回去了。她抬眼望向自己的办公桌。办公桌上的公文,就如同风纪委员会的日常噩梦。每一份文件都贴着“急件”“需会长亲签”“政策审批”等标签,按着分类一叠叠摞得高高的。右侧那一堆甚至已经歪斜,仿佛在向她示威。
日奈沉默了三秒,然后很平静地站起身,走到靠墙的置物柜前,打开、翻找。空空如也。她原本以为至少应该还有一双备用袜子,或是备用鞋。可现在看来,前几天临时调拨装备时,已经被挪用了。她轻轻合上柜门,没有皱眉,也没有叹气,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然后,她转身回到办公椅,坐下。将文件摊开,翻到第一页,提笔开始批注。脚却没有收回。她将自己的双脚自然地从桌子底下伸了出去,踩在办公桌下的木质横撑上,脚趾微微张开,在空调送出的微风里晾着,让潮湿的皮肤逐渐恢复干爽。
皮肤上残留的汗水和不明粘液风一吹,便像是温水里滴入了一滴冰,收缩神经的同时,也带来一丝清爽的舒适感。日奈没有理会。但几分钟后,那种“干爽”的舒适,开始发生细微变化。她的脚趾忽然微微颤动了一下。像是有一根极细的线,从脚心下方悄无声息地划过,不痛不痒,却如羽毛般地拂动神经末端,带起一种轻飘飘的酥感——极淡,却极真实。她眉头轻皱,低头看了一眼脚丫,确认它们仍安分地搭在横撑上,脚趾自然绽开,脚心略微拱起,贴着那道木质横梁。
风还在吹。她原本以为是刚刚湿气未散,如今干燥后皮肤紧绷,才带来的敏感错觉。可那股痒意并没有消失。反而像被某种无形的手抚摸了一下似的,从脚心慢慢向外扩散,渗透进足弓、脚背、脚趾的根部。每一根脚趾下方都开始有点发痒。轻轻的,像是无数细小的丝线游走在皮肤上,又像有什么透明的虫子正在表皮层缓缓爬行。她下意识地蜷了下脚趾。肌肉绷紧,脚心收缩,那一瞬间她以为痒意会被压制下去。
但并没有,那痒感反而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似的,在脚心中央打了个转,迅速钻入趾缝之间——尤其是她大脚趾与二趾之间,那块因风干而发热的嫩肉,成了最先“失守”的区域。她感觉像是有什么极细小的虫腿在那里“掐”了一下。一点点、尖尖的,又快又细,仿佛是蚂蚁在啃咬皮肤。她的脚趾下意识地张开,又闭合,反复几次,却完全无法阻止那种仿佛从皮肤内部蔓延出来的痒感。
日奈握笔的手开始收紧,笔尖在纸上停了一瞬。她低头看着眼前的公文,理智强行将注意力重新拉回文字上,嘴里默念着文件的段落,语气依旧冷淡。她以为自己可以忍耐,她是风纪会长,不论遭遇多少危险或混乱,都能第一时间冷静决断。区区一点风干后的轻微痒感,不足为惧。可那股痒意并不只停留在皮肤表面,它从脚趾根一路“爬”回脚心,甚至开始“扎根”,一下一下地掘进神经。
每一下都不重,却极其精准,像极了无数细小的蚂蚁用钳子一样的口器,在她脚底轻咬,啃噬,又迅速散开,再爬回来,连她脚底最不该被碰的那一点,也在被反复碾压、蠕动、搅弄。她忍不住将另一只脚踩上来,尝试交叉着摩擦、压制——结果只是让两只脚间的热气更明显地堆积,反而像是替那股痒意包了一层保温层,让它变得更浓、更黏、更痒。她的呼吸变得轻微短促。脚趾一下一下地绷紧、张开、收缩,但每一次动作都无济于事,那些“虫子”仿佛已经爬进了皮肤之下,游走在肉与骨之间,带着一种无法抓挠、无法止住的折磨感。
“……哈……”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声音极轻,带着一丝强压的沉闷。她仍然没有伸手去挠。即便她现在极度想把脚从横撑上拿下来,抬起来、抱住、狠狠地、反复地抓挠——将趾缝扒开,将脚心按住不放,让那股蚂蚁爬行般的痒彻底被消灭。她的理智仍压在这最后一道防线上。
“……只是风干后的神经刺激……忍一下就过去了。”她这么告诉自己。但脚趾却再次一阵剧烈痉挛,像是有数十只蚂蚁从脚心炸开,爬满趾缝,甚至钻进指缝深处蠕动——每一下都带着湿热与刺麻的混合感,就像有人在脚底下一根羽毛、一把针、半条舌头一齐上阵。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脚趾在颤抖,甚至脚背泛起了微微一层鸡皮疙瘩。皮肤上的神经像是一根被捏住的琴弦,抖个不停,连带着她大腿肌肉也开始绷紧。
她本以为那股酥痒会随着风干慢慢减退,只是神经表层的短暂回弹,只要咬牙不动就能压过去。她的意志像刀刃,一贯锋利,从不容许屈服于生理杂念。但不知从何时起,那股酥痒的下方,仿佛有一层慢慢升温的液体,在皮肤之下悄然流动。起初是微烫,如同热水残留在肌肤表面;可下一刻,它就像是被某种火星点燃,开始翻滚、灼烧,而冷风吹拂在其上,竟如同火苗滴入热油,将其引爆。
轰。那种痒已经无法用语言定义,它像是在体内发芽、钻刺、咬噬,从脚掌最深处蠕动而出,穿过肌肉、绷紧皮肤,顺着足弓盘绕至脚背,再一寸寸钻入趾缝之中。痒,越来越密集,越来越热,越来越黏稠。每一根脚趾都像被火吻过,滚烫中却又像有成百上千只蚂蚁在爬、在舔、在撕咬神经。
“……啊……”日奈忍不住张了口,却没有声音。她整个人紧绷,手指仍捏着笔杆,眼神却失了焦。她的理智正一点点地被侵蚀。她现在甚至无法判断,自己脚底到底是“热”还是“痒”了。那种感觉已经混成一体,变成一种灼痒、发麻、酥炸的热浪,一波接一波,从脚底往腿上、腰侧、背脊蔓延,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点燃。她的脚趾剧烈地蜷缩、张开,再蜷缩,像抽搐一样在控制和本能之间挣扎。每一次想抬脚,都会让痒感更凶猛地反扑回来——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就藏在脚心与趾缝之间,只要她动一下,就顺势钻入肌肤之下,狠狠撕咬一下神经末梢。
“哈……哈啊……够了……”日奈终于无法忍受,猛地收回一直伸在桌下的双脚,膝盖紧紧并拢,脚掌高高抬起,像是要躲避那无处不在的酥痒。但那股疯狂爬行的灼热感依旧如影随形,死死咬住她脚底的每一寸肌肤。她一只手死死扣住脚踝,几乎捏出青筋,另一只手则不假思索地伸向脚底,指尖带着掩不住的急迫,狠狠地抓去她那最怕痒的脚心。
可——“……什?”她的动作顿住了半拍,眼神猛地一滞,额角冷汗瞬间浮起。她感觉不到!不,不是完全没有触感——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手,确实压在了脚底,也能感受到指甲划过肌肤表面微妙的摩擦感,可那种感觉……却像是手和脚之间,隔着一层极薄却坚韧的、无形的膜。她的力气根本穿不过去!就像是在隔着一层雾气、抓一只笑着躲开的幽灵。她越用力,指节越是深陷皮肤,越是拼命搔挠,那团痒意反而越是躁动,像是被惊扰的蚂蚁窝,瞬间炸开!原本还能勉强维持在脚心一隅的酥痒,像是被她自己亲手搅散了,迅速蔓延到整个脚掌、趾缝、足弓、脚背,甚至像有针在她的脚跟下划了一道,让她脚踝都痉挛性地一颤。
“哈啊……哈啊、痒……怎么……会……”她语无伦次地低声嘟哝着,指甲已经几乎要嵌进皮肤,但痒感依旧无法缓解分毫。反而因为这些无效的刺激,原本规律些许的神经反应变得极端混乱,像是乐章失控的乐器,开始疯狂乱鸣——有的像羽毛扫刮,有的像针头扎刺,有的则像舌头舔吮。脚趾开始不受控制地大幅度张开又合紧,像是陷入抽搐;脚心的肌肉痉挛式地一跳一跳,让她整条小腿都微微颤动。
她的手指还在拼命抓挠,却什么都够不着。每一下挠下去,带来的不是缓解,而是让那股痒更乱、更深、更狠地往皮肤里钻。像是挠破了封印,打开了痒感的源泉。直到此刻,日奈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恶性循环。越挠,越痒。越痒,越想挠。但无论怎么挠,痒的根源始终像藏在皮肤之下一层,捉不到、够不着、压不住。她开始急促地喘息,整个人从椅子上微微弓起,额前发丝散乱垂落,平时冷峻沉稳的眼神,此刻早已迷乱。一只脚紧紧被她捧在怀里,指节僵硬,手掌还在徒劳地、快要发疯似地刮着脚底那片发烫的肌肤。
指甲抓得越狠,脚心就越痒;越痒,神经就越愉悦。像是一种折磨人的幻觉,也像是某种故意引诱她沉沦的游戏。而她,早已丢掉所有的冷静与尊严,只剩下最原始的不停地,疯狂地,徒劳地抓。可痒感,不但没有退去。反而笑着,在她的脚心深处越跳越快。
但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就“咚”地一声被推开了。
“会长,我把——哎?”是亚子。日奈心头猛地一震,仿佛整个意识都被一柄重锤击中。她反应极快,几乎在呼吸之间便将手从脚底抽回,双脚一收一缩,猛地塞回了办公桌下。赤裸的脚丫贴在冰凉的桌腿旁,还未擦干的痕迹在腿边划出一道轻微的水线。她下意识挺直身子,装作平静地坐好,手臂搭在桌面,笔还握在指间,眼神如常冷峻。
“……什么事?”声音没有破音,也没有颤抖,完美的风纪会长口吻。亚子没察觉异样,抱着一叠文件踏入房间,边走边翻。
“是关于圣三一校外巡逻报告,还有伊织提交的风纪值班表……”她语速不快,声音清亮,带着一点不经意的轻松。但对日奈来说,每一个字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她的意识被桌下那一团愈演愈烈的痒意牢牢困住。脚还在痒,甚至比刚才更痒。她不能挠,不能看,不能动。她所能做的,只有——悄悄地、缓缓地,将两只赤脚相互靠拢,在趾缝之间缓慢摩擦、蹭动、扭动,试图用一只脚去为另一只脚“解痒”。
一开始,只是试探性的轻轻一蹭。脚趾贴脚趾,肌肤与肌肤间的触感本能地让她战栗了一瞬,但那痒仿佛确实短暂地松动了一点。于是她便更大胆地加重了力度,让脚心去蹭脚背,脚趾去钻进另一只脚趾间,反复地、机械地摩擦。脚趾交缠、搓动,力道从缓慢到急切——可是,越蹭,越痒。她心里一惊。那种想要止痒的本能竟完全失效,甚至引出了更深一层的痒意,像是被她亲手释放出来一样。双脚就像是互为导体,一点摩擦便引爆整个感官系统——趾缝之间酥麻到神经扭曲,脚心则一抽一抽地发热发痒,如有虫蚁咬穿皮肤,在肌肉与骨之间狂奔乱撞。
“会长……?您在听吗?”亚子的声音骤然靠近,像是一道冷水从耳边泼下。日奈回过神来,强压住额角突跳的青筋,轻轻点了点头。
“……继续。”声音冷硬,却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喘息。亚子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站在桌前继续翻文件汇报。但此刻的日奈,已经快坐不住了。她的脚像是脱离了大脑控制,脚趾不受抑制地张开又合拢,相互缠绕,脚心在桌腿边轻轻摩擦、刮蹭,甚至悄悄移向角落的那双脱下的靴子。她把脚趾伸进去,开始缓慢蹭靴子内壁。企图用靴子的边缘、鞋垫的纹理,去刮挠她脚心那块已经烧红的皮肤。
但这动作并没有得到任何缓解。相反,靴子的内部还有湿气残留,触感又滑又粘,当脚趾陷进去时,就像陷入了某种泥沼,把她的神经一寸寸拖进去,磨出更多、更细致、更深层的痒。
“哈……!”她低声倒吸一口气,赶忙强行平复,手指在桌面下拽紧,腿部肌肉微微发抖。
桌前,亚子还在认真说着:“圣三一学园那边也有新动向,据说下周可能会有人过来视察——”日奈根本没听进去。她全身的注意力,只集中在脚底那一片躁热的火场。她不敢动,只能坐着,让那双赤裸的脚在桌下不断蹭彼此,磨彼此,夹彼此,拱彼此,却始终、始终抓不住那一口真正“解痒”的力道。身体在叫喊:挠!快挠!用力!不要停!
就在日奈即将崩溃的前一刻,一道熟悉得几乎让人发疯的触感,悄然降临。没有声音,没有预兆。却就那么轻轻抚上了她的脚心。
“……!!”她瞳孔一震,整个人微不可察地一颤。不是风,不是幻觉。她知道。是它。那双“无形之手”,再一次来了。没有人能看见,但她能感受到。温热的掌心、游走的指腹、轻柔却精准的搔挠,像羽毛,像爪尖,像熟练的恶作剧。指尖从脚心拱起的地方轻轻划过,如刀子剖开压抑,像是替她完成了那一抓——虽然轻、虽然慢,却实实在在穿透了那层她自己永远触不到的痒膜。她咬紧下唇,几乎要脱口呻吟。心跳猛地加速,但不是惊恐——是……一瞬间的喜悦。
就在日奈以为那只熟悉的“手”要如她渴望那样、粗暴地将她从崩溃边缘拽进痒感深渊时——它却偏不。这一次,它没有全力进攻,而是开始“分区处理”她的脚丫。像是玩弄,又像是……研究。第一下,是从脚背开始。一根指尖,缓慢地、几乎用骨节的边缘,从脚踝上方轻轻划过,沿着脚背中心那道骨线,一点点往下推。指尖的动作极轻,像羽毛,又像针尖,滑过肌肤表层时带起一丝淡淡的麻感,像静电一样跳动,令人无法忽视。那不是“痒”,而是引子,是诱饵。
紧接着,足弓外侧突然被轻抚。那是她不曾意识到敏感的区域,却在这刻仿佛被点燃——手指只是在那里来回搓揉,不深不重,却精准地踩在她皮肤神经转弯的节点上,痒感从边缘向脚心扩散,像一圈一圈荡开的水波。她的腿轻轻一颤,脚趾条件反射地并拢。但是她没忍住,又一次张开了。无形之手似乎很满意她的配合,动作渐渐加快。它的指腹抵在脚心靠内侧的位置,开始旋转式地搔挠,就像某人用拇指轻轻按住肌肤不放,绕着圈搓揉那一块软肉,越转越快,力道又刚好卡在“够痒但不解”的那一层膜外。
日奈气的几乎咬碎了后槽牙,每一下,都像是差一点。每一下,都像是马上就要到了。可就是——不进去,不用力,不让她痛快。那手似乎故意避开她最怕、最想被挠的脚心正中央,只在四周缓慢游移,像画地图一样,一寸寸、耐心地绕圈,又像是在喂养一只已经饿疯的兽,却始终不给她最想要的一口。
趾缝的攻击则更加刁钻。无形之手像是变成了几根细细的触须,钻进每一道缝隙。它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插入挠掏,而是轻轻贴着每根脚趾的侧边缓缓滑动,像极了谁在用舌头舔边缘,却故意不伸进去。当她以为终于要开始时,那触感却又抽离,转移到另一缝隙,重复同样的动作。像逗猫,像刮骨。脚趾已经开始反复绷紧、张开,甚至微微发红。她整个人仿佛坐在烈火上,桌下的脚被困在一张看不见的温床里,反复被“轻拂”“半挠”“慢揉”,却从未真正地、彻底地、痛快地被抓一通。
她的身体早就准备好了去迎接那场“完整”的释放。可是那只手,太聪明,太坏,又太有耐心。它知道她最怕的地方,也知道她最渴望的地方。所以它偏偏不碰。它只是在她的脚心边缘轻挠,用指甲敲打脚后跟的骨头边缘;用掌心捧住脚掌底部,微微施压又立刻松开,甚至偶尔用一点“冷风感”吹过趾缝,让她以为又要开始——结果,什么都没发生。痒,像泡沫,不断升起,却又不破。
她快疯了。整个人坐在椅子上,背脊已经弓起,额头隐隐冒汗,双手死死按在桌面,指节泛白。而桌下,赤裸的双脚正僵硬又渴望地被“打磨”,脚心、脚趾、足弓、趾缝……每一处都被玩到“临界点”,却始终不踏进“释放区”。她困在了痒感的“边界带”——太痒,无法忽视;又不够解,无法满足。这才是最难受的地方。不是不挠,而是挠得刚刚好错开。那只无形之手仿佛成了她神经的指挥官,控制她的期待,打乱她的节奏,让她自愿在这种明知得不到却不断渴望的刺激中沦陷。
“……那今天的报告就这些,会长,打扰您了。”亚子微微鞠躬,将手中文件放在桌角,脚步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去。
“砰。”办公室的门关上。沉默。安静。日奈像是被抽走全部力气般,整个人僵在椅子上,连呼吸都不敢放大半分。桌下的脚仍悬着,赤裸而微微发红,脚趾因长时间紧张而僵硬微卷,仍残留着那无形之手来去之间的粘腻温度。酥痒感没有完全散去,反而像在她每一寸神经里打了个结,时不时泛起轻颤。她猛地低头,咬牙忍着余火,伸出手去拿那双被踢在一旁的长靴——哪怕里面还有些潮、还有些黏滑,哪怕重新穿进去可能会更难受。她必须先遮住这一切。
可是,门再次被推开。
“会长,关于前线布控的报告我已初步整理……”冷静清脆的女声骤然响起,伴随着清脆的脚步声踏进办公室。是伊织。日奈身体猛地一震,手指瞬间从靴子边缘抽回,动作干脆得仿佛从未存在。她坐直身子,眼神一瞬间由涣散转为冰冷,抬起下巴,望向门口,唇角线条干净利落。表面依旧是那副熟悉的模样,沉着、凌厉、冷静如常。
“说。”她的语气冷硬,一如往常,只是声线微不可察地紧绷,藏着一点被打断后的不耐。伊织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异样。空气像凝住了一样。会长仍端坐办公桌后,双手交叠放在桌面,目光如刀,威压不减分毫。可伊织敏锐地察觉到,日奈的脸色,比平时更白了一点。她的视线略显紧张,眼尾发红,像是在强忍什么,而脖颈的肌肤下方,则浮着一层不自然的热意。
而她的脚……伊织低头,只扫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但她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布料摩擦与木板碰撞声,像是什么正在桌下急促地收缩、收拢,藏回去。伊织没有多问。她从不多嘴,也不蠢。于是,她只是沉默了一秒,立刻转入正题:“前线布控图纸我已按您上次批注重绘完毕,并且根据本周五至下周三的演练时段进行分组。所需人手已经从二、三班调拨——”
而与此同时,那只“无形之手”,终于不再绕圈、吊胃口,也不再只是边缘骚挠。这一次,它似乎理解了她真正的渴望。它没有用手指。没有用羽毛。它从空无之中,“拿出”了一把气垫梳。日奈在察觉那股特殊触感落在脚丫上的瞬间,几乎整个人僵硬了一秒。不是尖锐,不是轻拂,而是密集的、柔软又有弹性的触刺,一整片同时贴在脚底,一下一下“哒哒哒”地刷了下去。那一瞬间,她身体深处像是被一把针扎进了脊柱。梳子的每一根软刺都像是为脚心量身打造的折磨工具:既不会刺破皮肤,又能精确地击打每一处神经点。尤其是脚心正中央,那片她一直努力压制、连自己都不敢触碰的敏感区域,被毫不留情地“梳过”。
“……!”她险些在椅子上抖了一下,嘴唇紧抿,双手下意识收紧。那把气垫梳没有立刻冲向日奈的脚心,而是从脚底外缘的脚掌部分开始,一片看似“安全”的区域。她一开始没有太在意。因为脚掌不像脚心那样致命敏感,它肌肉厚实、接触地面更多,平时也没怎么被碰触就反应剧烈。她以为自己能轻松撑过这个阶段。可她很快发现,自己错得离谱。气垫梳那密集的橡胶刷齿就像一整排编队整齐的“感官军团”,当它第一次贴上她的脚掌外侧时,日奈仅仅只觉得“轻”,像一阵温和的风拂过。但下一秒,那些刷齿就开始“弹”了起来。
不是按压,也不是划过,而是利用那股弹性,在她的脚掌肌肉层表面反复轻弹、跳动,像数十个细指关节在敲打、拨弄、刮擦。每一下都带着极高的频率,却没有丝毫深入,全停留在神经最浅的那一层上。而偏偏最浅的神经,就是最痒的神经。起初的“轻”,很快变成了密密麻麻的“痒”。日奈的第一反应是收脚,试图从那片刷齿之间逃开,可气垫梳就像贴了她皮肤似的,哪边动,它就跟到哪边。她向左躲,刷子便从左侧顺着脚掌的弧线滑到中央,再原地来回“锯”;她向右闪,它又反手从右边追上,再滑回脚弓下侧,开始做小范围来回“扫荡”。
刷齿的排布很密,一次刷动,就能覆盖一整段脚底曲线。尤其是在脚掌与足弓连接处,那些刚好夹在肌腱与软肉之间的过渡地带,神经极薄,刷齿只要轻轻一碰,就能掀起一股让人颤栗的痒意。那种痒不是“扑面而来”的,而是深藏在皮肉之间的层层酥麻,像气泡,从脚底深处慢慢浮上来,然后炸开。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汗毛立起来了,尤其是脚背和小腿上的细神经,都像被波及,跟着阵阵收缩。
很快,那把气垫梳便转移到了她脚心的正中央。这一刻,日奈甚至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整个人从脚底到后背一瞬间冻结。她知道,自己撑不了几秒。脚心是她最致命的弱点,平时连洗澡时都小心不碰太久的地方,现在却赤裸暴露在这一排排带着弹力的软齿之下。气垫梳先“贴”了上去。就这么贴着她脚心,一整片刷齿密密地压住那块柔软敏感的皮肤。那感觉像是什么千万只极细的软针轻轻插入皮肤表层,却不扎破,只勾起每一根神经,叫它们苏醒、抽搐、战栗。
她的脚趾顿时一阵剧烈收缩。但刚收紧,那把梳子就开始动了。并不是简单的划过去,而是压着她脚心最深的一点,带着梳齿的弹力向下压,然后极慢地——刷过去。几十根齿一同掠过,像一队排列整齐的羽毛笔在她脚心上“书写”。日奈的脑子轰然一响。那种痒,就像是从脚底钻进去,在她脚掌内壁写字、搔墙、刻花。她没发出声音,但背后的肌肉已经狠狠地绷紧,腿根抽动,小腹绞痛,连指尖都不自觉地发麻。
然后第二下,反方向再刷一次。这一回,那把梳子来得更重一点。每一根梳齿都带着轻微的回弹,像弹指在她脚心打点,每一下都啪地一声,准确命中神经触点。
“唰唰唰——”一下一下,干净利落地刷三圈、再划一横、再斜扫一段。可怜的日奈只感觉自己的脚心已不是脚心,而是一片敏感到极限的战场,被那几十根梳齿来回剐蹭,像火烧、像刀划、又像有虫在皮下滚动。她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腿部肌肉反复绷紧。脚心的那片柔肉已经痒得不像自己。不,是根本不像“皮肤”了。而像是被拆掉了理智屏障的某种感官雷区,只要轻轻一点,便如地雷爆裂般蔓延全身。
而很快,那把梳子像是忽然改了策略,刷齿不再整体移动,而是只用一小片梳齿贴住脚心某一个点,原地画圈。那点,正中她脚心最痒的凹陷。几根刷齿就像一群小虫爬进她脚底窝里搔搅、绕线、蠕动——她的脚趾几乎要撕裂空气,抽紧到关节发响。她想把脚收回来,却根本抬不动。好像这把刷子已经“吸”在了她脚心,越是想逃,它越是狠狠粘着挠,甚至带出了一种诡异的回响感。仿佛痒感不仅停留在皮肤,而是穿透骨头,在她脚底深处嗡嗡作响。
她快疯了。理智在一寸寸地裂开。她的呼吸已然失控,胸腔剧烈起伏,汗水顺着后颈滑下脊柱,而她面上却死死维持住风纪会长该有的面无表情。可若是有人此刻低头看她脚——就会看到那双赤裸的脚丫在桌下不停地痉挛、颤抖、拱动、想逃又逃不开,像被谁狠狠按住羞辱地刮痒。而那片脚心,已彻底红透、微微发热、快要炸裂。她快撑不住了。只要这把刷子再刷下去五秒,她不管是不是伊织站在眼前,也一定会发出声音。可它没有停。它还在她脚心那一片,一圈、一圈、再一圈地刷。
“……汇报完毕,文件我先留在桌上。”伊织收起资料,轻声总结,站定等待下一步指令。她的眼神不经意地扫了日奈一眼。然后,她顿了顿。会长的表情,好像变得……“好了点”。刚进来时那种凝重、冷淡几乎压到人窒息的气场,此刻却若有若无地松弛了些。她看上去脸颊发红,眼尾微红,嘴角甚至轻轻翘了一点,像是努力压着什么情绪。是……高兴?还是满意?
伊织有点迟疑,但还是试探着开口:“会长……您,看起来心情……不错?”话音落下,空气停顿了半拍。日奈的眼神缓缓抬起,眸光深沉如冰。她没有说话,只是极轻极轻地瞥了伊织一眼。那一眼,锋利到像刀子,冷到像霜雪。
伊织顿时一僵,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或许多余,甚至冒犯,连忙低头抱文件:“那、那我先退下了,风纪巡逻安排稍后发到您的终端。”她话音未落便迅速转身,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办公室。门“咔哒”一声合上,脚步声渐远,走廊恢复宁静。而这一刻,日奈僵坐在椅子上的姿势,终于开始松垮、塌陷、解体。她撑了太久,绷了太久,忍得太狠。不敢说话——因为她知道,一张嘴就会笑出声来。那种痒,痒得太狠,已经不是轻笑,是狂笑,是疯笑,是要翻滚的那种。
就在门彻底关上的那一瞬,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噗”地笑出声来。刚开始只是压抑地咬唇颤抖。接着嘴角失控地抽动,然后笑声如决堤洪水般狂涌而出。“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不行了……!”她猛地抱住自己的小腿,蜷起身体,却一点用都没有。脚心还在被那把无形的气垫梳刷着,密密麻麻地疯狂掠过、反复扫荡,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她整个人从椅子上摔下来,落在柔软的地毯上,翻身、蜷起、伸展、抓头、拍地——仿佛被什么不可抗力压在地上搔痒,整个人笑到缺氧,笑到眼泪横流。
“哈、啊哈哈……别……别刷了……我求你了……不行了、真的……啊哈哈哈!!”她的双腿在地上乱踢,脚趾完全张开,脚丫像被无数只小兽舔啃般乱动抽搐,连大腿都开始颤抖。她翻滚、挣扎、用力搔自己的脚心,想把痒压下去。可根本没用。那把梳子仿佛就是她笑声的燃料,越笑越刷,越刷越痒。她像一个全无尊严的孩子,打滚着、踢着、哭笑着,躺在风纪委员会最高席位的地毯上,被小孩子的玩意击垮,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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