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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母与浮梦,1

小说:新篇章(咕) 2025-09-05 08:11 5hhhhh 5870 ℃

伊比利亚境内 某座沿海城市

一位顶着鸭舌帽的黑发男子漫步在小巷中。天空下着阵阵细雨,空气中弥漫着海边独有的气息。男人却不紧不慢的转过一个又一个拐角,他身后能听见微弱的踏步声与淌水声在紧紧的追赶。最终男人走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巷角前,一阵烟雾缭绕,男人消失在了巷角处。

脱下滴水的帽子,甩了甩大衣上的水渍,霍启松了口气。前几日还在炎国逍遥自在的他偏偏选了个苦差事,来到了这片破败而落寞的城市。虽然霍启本人并不喜欢热闹,但如此这般盘查与严格的安检流程还是为这趟旅行带来了不少麻烦。“唉”,霍启长叹了口气,若不是这次的差事正好可以帮助自己,对方又开价不菲,谁会愿意来到这种地方,还是与哪些深海教徒合作呢?

十几日前 炎国某地

霍启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床边,看着电脑上滚动的数据与信息。霍启在尝试了几个月之后发现这个叫做罗德岛的组织对于信息的管控异常的严密,内部的信息极其难以获取,自己手头的线人几次试图渗入都无功而返。床边躺着一位身姿曼妙的白发少女,头发被扎成两个丸子头的造型,身上挂着一件白色的浅绿镶边围裙,围裙前侧的口袋上用细密的针线缝出了“谷宁宁”三字,除此之外什么都没穿。少女并不在意自己的衣着有多么暴露,只是安静的侧躺在霍启的旁边,半睁的双眼正好奇的观察着眼前的事物,只可惜哪散大的瞳孔再也不能接受任何信息,也不能做出任何反馈了。霍启有些烦躁,这几天的连日追查不仅没查到任何罗德岛的有效信息,而且在他上次狩猎之后,自己很快就被罗德岛盯上了,其反应速度之快给霍启打了个措手不及,以至于他不得不暂时放弃在姜齐的住址。

霍启无处发泄他身上的怒火,一只手揽过桑葚的娇躯,正当他想再进一步的时候,电脑上传过来一封邮件。霍启无奈的松开了手,让桑葚躺在自己的大腿上,查阅起了邮件。

......

深海教会?找我定制药剂?还要找个实验对象?霍启有些疑惑,但在看到对方开出的价格与条件的时候,霍启承认他确实心动了。“没办法,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霍启十分用力的揉搓起桑葚的耳羽,仿佛在报复刚刚未能完成的邪念。霍启将桑葚轻轻的放下,起身去准备接下来的行程。“那只能过段时间再见啦”霍启轻轻的吻在桑葚的额头上,思来想去霍启将她的双眼抚平,毕竟之后再见便是很久之后的事了。“偶尔也得给你放个假,你说是不是”霍启笑着穿上了衣服,留下了桑葚一人呆在婚床上。

时间来到现在

霍启更加无语了,到达伊比利亚预先的藏身处之后,不仅符合任务的目标迟迟没有出现,而且教会那边甚至连进一步指示都没有,审判庭的成员还时常挨家挨户的检查,这一待就是一周。霍启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虽说与他早些年战争时期相比算不了什么,但跟之前他奢靡的生活相比还是相差甚远。霍启已经开始怀念他的家,他的桑葚,哪个温柔乡......

“咚咚咚”沉闷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霍启起身,顺手拿起桌上的手弩抵在门上,另一只手轻轻将门打开一道门缝。一只覆盖着幽蓝色光滑皮肤的手伸了进来,将一个小包裹丢了进去,随即关上了门。霍启放下了弩,确认门外并无其他人后将门锁死,随即拆开了包裹。

包裹内是一个试管,试管内有一小截蓝色的还在蠕动的触手。包裹内另有一封信件:“将触手置于以下环境中培养......”霍启松了口气,终于配置药剂的原材料到手了。霍启接着往下读:“......以阿戈尔人作为实验对象,药剂应能将阿戈尔人温和的转变为拥有自主意识且能被海嗣控制的个体。并把实验报告与实验用药剂一同保存,教会成员会在一周后验收…”霍启看完整封邮件,发现深海教会并没有要求实验的成功与否,也没有要求具体的实验对象。如今虽然海嗣的威胁稍微平息了些,伊比利亚沿海的城镇的戒严也逐步放开,但这大街上到底也不会突然冒出来个阿戈尔人吧。

“咚咚咚”又是一阵敲门声,霍启一边感叹今天敲门的人格外的多,另一边将刚刚收下的包裹藏好。随后将刚刚放下的手弩拿起,再次打开了门。

门外并不是如霍启想象一般的惩戒军的盘查,而是一位举伞的粉色长发少女。少女默默地站在雨中,灵动的双眼似是忧郁似是欢欣。她的头发很长,淡粉色的头发随着潮湿的海风飘动,一直蔓延到黑色的裙摆处,发尾也渐变为幽暗的灰蓝色,像水母的衣摆一般微微卷起。没等霍启先一步发问,少女惊喜的先一步开口了:“打扰一下先生,请问我能借用一下你家的屋顶吗?”

“......啊?”

面对少女有些跳脱的问题,霍启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要问什么。

“......你为什么找我借屋顶?”

“嗯......因为从屋顶上能看到海面?”

“那为什么不直接去海滩上看,或者找个开阔点的地方?”作为曾经战场上的半个情报人员,他一时间没明白这孩子是审判庭的间谍,或者就是单纯的脑子不太灵光。话说回来,外面现在下着大雨见不着太阳,这里又不是什么度假胜地,选这个地点这个时间看海......

估计不是间谍,因为这理由太烂了。

“我本来想借伊比利亚官方的灯塔来看海的,但他们不肯借,所以我只能来街巷里”

“所以为什么不直接去海滩上看啊”霍启满头黑线,虽然这少女面容姣好,但霍启好歹是有点专业精神的,至少他自己这么觉得。放上个月霍启可能就顺势骗到家里来收藏了,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霍启以前可是一次都没遇到过。但现在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忙。

“因为我从来没在远处眺望过海面,以前只是在海底远远地看着陆地,看着天空。”

短暂的沉默后,霍启开口:“可以”

霍启敏锐的察觉到,眼前的少女就是自己任务目标所要求的阿戈尔人,这倒好,还没等自己出去拐就有人送了上来。

霍启确认自己的包裹藏得很好之后便让少女进了屋。毕竟就让少女站在雨中也不太绅士。

“太感谢了…请问如何称呼先生?”

“霍启,如何称呼小姐您?”霍启将手背过去,细细的丝线缠绕在他的中指上,只要霍启轻轻一拉,就能从袖口弹出麻醉针。

“嗯…叫我海霓就行”少女将伞挂在衣架上,这时霍启才注意到这把雨伞上面挂满了须腕一样的物体,像是海嗣的触手。

“我不是深海教徒哦,哪个是监测单元。”海霓看出了霍启的疑惑。

霍启点了点头,他指了指楼上“你可以用阁楼,有窗户”

“欸,我只是借房顶上的空地”

“......你就站在瓦片上看海啊”霍启叹了口气,“那阁楼就给你用了,你要看多久”

“说不好,可能一周?”

霍启听完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我不白住在您这呀,您想要什么回报呢”海霓见霍启没有说话,连忙说道。

“你有钱吗”

“没有”

“哪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

“…”

“…别沉默呀…这样,我为你画一幅画怎么样?”

“海霓小姐,您是艺术家?”霍启有些惊讶,随后他就觉得倒是合情理,毕竟刚刚少女一系列举动确实符合世俗刻板印象中的艺术家了

“是呀”海霓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哪个雨伞就是我开发的”

霍启看着哪个相当“艺术”的伞,他十分确信哪怕现在这伞变成一只海怪向他扑过来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实不相瞒,我也是一位艺术家,或者说收藏家吧,我对您这样的艺术家相当感兴趣。”霍启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他愈发好奇阿戈尔是一个怎样的种族了。

“哪,成交?”

“成交”

海霓表示了感谢,少女轻盈而优雅的微笑像是传说中的海中塞壬一样,美丽而神秘。霍启放下了他背过身的手,他有一个更好的计划在心中酝酿。

“…菌毯不能先加进去,不然活性太高了”霍启正在地下室中配置他的药水。

“蓝海花用完了?”霍启正准备配置下一份试验品,但包裹里的底物已经所剩无几了。“唉…怎么这药水配置搞得跟萨卡兹炼金术似的,又是花又是虫的”所幸这花自己在阁楼早有种植,现在去摘下来一点好了。

霍启换下了实验的服装,走出了地下室。

海霓来到这个临时据点已经三天了,第一天海霓在阁楼里呆了一整个白天,一步也没有出去。安静的让霍启以为这小姑娘出了什么事。晚上的时候霍启刚从地下室爬上来就被黑暗中在墙壁上画画的海霓吓了一跳。

“你在做什么,海霓小姐”霍启故作镇定的问。

“呃…画画?......欸你放心这个墨水是能擦掉的”海霓像是被抓住恶作剧的小孩一样匆忙的解释着。

霍启看着眼前的画,黑暗之中墨水发出幽暗的蓝色光芒。弯弯绕绕的曲线似是海上的波浪,似是蔓延的藤蔓,霍启甚至从这团没有逻辑的曲线中看出了少女的裙摆。

“…画的很好看”面对眼前这个可爱的少女,最终霍启只能蹦出这句话。

“谢谢您,我的同事们也这么说,他们甚至为此开了个社团来研究这幅画”

“哪这幅画描绘了什么呢”

“嗯…一只在海洋中飘荡的水母?你觉得呢?”

“海霓小姐作为绘画者却不知道这幅画的含义吗?”

“当时应该是知道吧,这幅画也没有什么技巧。”

“可你现在不正在画吗?”

“画家对这幅画的理解并不重要,不要让我影响了你自己的想法呀”海霓从腰间取下一个小瓶子,在幽幽蓝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了一抹彩色。

“作为补偿,这瓶墨水送给你”

说完,海霓留下一个俏皮的微笑后便离开了这幅画,留下了还站在原地的霍启,和他手上完全看不出是墨水的墨水瓶。

本来霍启打算在第一天就把海霓给打晕然后控制起来,方便后续自己的实验。但不知道为何,或是霍启对海霓动了恻隐之心,或是因为海霓许诺了一周的时间在这里观海,最终霍启并没有这么做。回想起第一天的记忆,霍启叹了口气,他确实愈发想要收藏这位阿戈尔人,收藏这样一位美丽的艺术家。“不想这么多了”霍启径直走向爬梯,爬上了楼阁。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巨大的空白画布挂在了一旁。窗户边,海霓正坐在窗沿上,望着海面。

此时已经是晚上,城市难得没有被云层笼罩,连漫天繁星都悄然露了出来。“晚上好,霍启先生”海霓转过头来。霍启看着旁边挂着的这幅巨大的画布,上面一笔画都没有。

“这幅画布是?”

“给你的画像呀,不过我还没想好怎么画”海霓回答道

霍启再次被惊讶到,眼前的这幅画布已然将整个墙面都覆盖完全,这么大的画布先不说画什么,她是怎么带上来的?

“嗯…这样吧”海霓突然拉住霍启的手,走到了窗沿前。

“跟我聊聊你的故乡,你的生活呗”海霓坐到了窗边,问向霍启。

……

……

月亮悄然从云中冒出,二人从午后一直交谈到了夜晚。霍启一开始想找个借口混过去,可少女真切的话语与行动让他就这样沉浸在其中。从战场上的摸爬滚打,到后来在炎国隐居。

霍启当然是有所保留的将他的经历讲述了出来。但是,细细想来,这貌似是他第一次向一位女性讲述他的经历。海霓也并不是一直在聆听,海底的城市,自己的职位,新奇的事物,当然还有罗德岛的生活经历。衣服上的大字,深夜出现的神秘符号。霍启一方面感叹着原来海霓确实从认识他之前就是这样,另一方面他对罗德岛这个医疗组织愈发好奇。

“…所以我特别喜欢这种表达方式,我还带着这顶印着我爱罗德岛的帽子呢”海霓脸上挂着微笑。“啊,都这个时间了,很抱歉耽误这么久”海霓看了眼窗外,月光恰到好处的撒在她的脸庞上。“没事,海霓小姐,与你交谈的时间我十分快乐”霍启站起身,向海霓道了谢。刚刚他说的这句话并不假,霍启确实久违的感受到了哪种与人交谈的快乐,甚至是爱情的感觉。前几个月霍启刚骗走了一位小姑娘的灵魂,如今自己却被另一位少女勾走了心意。

霍启采摘完他种下的花后便爬下了阁楼的楼梯,海霓向他挥了挥手

“晚安,霍启先生,我会完成这幅画的”

第四天,第五天,往后的三天里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中间海霓出过几次门,二人都在忙着自己的“艺术”。这几天小镇的天气一直晴朗,就连云彩都没有,这对于伊比利亚的海边城市来说确是一件罕见事。

到了第七天

霍启终于完成了他的药剂,在注射进小鼠体内后的三分钟内小鼠便已经成功完成了转化。由于信中教会只给了一周的时间,所以今天霍启必须完成测试。

霍启将药剂收好,走出了地下室,来到了阁楼楼梯前。霍启刚想敲敲门,门自己开了。海霓从门后探出了头。“啊,霍启先生,我刚想去找您呢”

门后,墙上那幅巨大的画布被白布盖住。“这幅画就要完成了,但是我的墨水用光了,现在去取也来不及。”海霓有些担忧的说着。霍启突然想到前几天海霓曾经送了他一瓶墨水,他把墨水拿了出来。“海霓小姐,您用这瓶吧”海霓看见后高兴的接了过来“谢谢!”海霓甜甜的答复道。她将白布揭下,露出了画的内容:厚重的油彩在画布上堆砌出深海与夜空的混沌交融。无垠的海水之上点缀了几颗璀璨的星星,看来海霓确实在这幅画中加入了这几日对天空的观察。海水中画着一个男人,男人仰面坠落,身躯如断线的傀儡。霍启认了出来,哪个人正是自己。

“按理来说在我画完之前是不能让你看到这幅画的”海霓一边说着一边翻找她的画笔。“但因为你帮助了我,这回就破例一次”海霓回头冲着霍启微笑了一下,又继续翻找。

霍启趁海霓的目光并不在自己这里,他快速的使用了一个法术,药剂从手中凭空产生,他将特制的迷药甩入了墨水瓶里,而后霍启使用了他自己独特的源石技艺,保护自己并不会受到迷药的影响。

做完这些,海霓刚好找到了她的画笔,她将画笔沾上墨水,墨水随即变换成了淡蓝色,海霓开始了作画。

“为什么你会这么画我呢”霍启一边欣赏,一边问道。

“从与你的聊天中我感受到了你曾经深陷泥潭之中,但你所讲述的后续没有让我感受到你的解脱,反而越陷越深。”海霓一边画,一边说。她的画笔轻柔的在画中男子的身旁画出了一缕缕飘荡的线条,几笔便勾勒出一幅画面,似是一只水母。

“这是在画水母?”

“哈啊……不是,那是我哦”海霓打了个哈欠,也许自己太累了?海霓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

“为什么要在我的画中画上你自己呢?”霍启一边问,一边坐到了海霓的身旁。

“署名啦,画家为自己署名不是应该的嘛”海霓的语气有些虚弱,但她的手并没有在抖,依然安稳的在画布上起舞。

画中水母漂浮在男人的上方,她的触须如蛛丝般缠绕男人的手腕,试图将他向上拽,却又感觉无力阻止他下沉。

“画完了……霍启……先生……?”海霓意识到有些不对,她正准备回头,突然一只手从身后搂住了海霓的脖颈,轻轻地捂住了她想要说话的嘴唇。

“很美丽哦,海霓小姐,继续画吧”霍启愈发大胆,他从身后抱住海霓,将头埋入海霓的发丝间,轻轻嗅闻其中的清香;另一只手扶住海霓的画笔,帮助海霓继续完成她最后一幅画作。

海霓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了,她拿着画笔的手越来越沉,眼中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她的思绪也一同沉入茫茫深海之中,就这样沉下去,沉到底,再也无法找出。

正当霍启享受时突然他感受到一股重量,还没来得及发力,海霓就失去了平衡,头一歪,坠向一旁。霍启连忙去扶,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咚”

海霓的头部撞到了地板上,发出了一声闷响。身躯也一同从椅子上跌落,顺带着将那瓶墨水碰倒。霍启赶忙将海霓扶起坐在一旁,心疼的揉搓着刚刚撞到的地方。墨水刚好溅到了画上水母的身躯上,渐渐沥沥的流淌下来。

霍启摸了摸海霓的胸口,心脏仍在强而有力的跳动着。海霓的胸前不算贫瘠,两颗小小的桃子就这样敞在霍启的面前。“年纪不大,穿着倒是挺勾人”霍启轻笑了一下,捏了捏海霓圆润的胸部。胜利后的揩油是必须的,但也该干正事了。霍启将海霓以公主抱的形式抱了起来,然小心翼翼的走下了阁楼。粉色的秀发一路散漫在空气中,倒真有点像哪海中无所依的水母了,可惜霍启并无心欣赏。因为她的头发实在是太长了,霍启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试着避开她哪及地的头发。

走下了阁楼,霍启又遇到了新的问题。地下室的门是一种类似于活板门的构造,下面是爬梯而不是楼梯,以这个姿势霍启很难将她搬进来。而且海霓还不是尸体,显然不能就暴力的把她扔下去。霍启用脚将门拨开,然后缓慢地以一种极其抽象的姿势坐在了爬梯上,一点一点地蹭着下去。霍启气喘吁吁,本身体力就不好的他这么一折腾更累了。各种负面因素的叠加之下,霍启一脚踩到了海霓的发尾,滑了一跤。

“咣当咣当咣当......”霍启连忙将海霓抱紧,二人就这么滚下了最后的三两阶爬梯。

海霓静静地趴在霍启的胸口上,眉目间的表情虽不是特别安稳,但也不是痛苦状。霍启脑瓜子晕乎乎的,显然在刚刚的事故中他承担了大部分伤害。看着肩膀上的淤青,霍启有些恼火,他有些用力的捏了捏海霓的脸蛋,然后推开了身前的海霓。

“你得感谢我还有点实验精神,不然我现在就把你给办了”霍启起身,将海霓再次抱起,放在了地下室中央的实验床上。霍启顺手将海霓身上多余的衣服给脱了下来,仅留下了白色的衬衣和包臀裙。毕竟之后要试验,多余的布料也十分碍事。

在设置了几个监测仪器的参数,将海霓固定好之后,霍启将他这一周的心血拿了出来。幽蓝色的光芒在试剂中流淌。按道理来说,这一小瓶药剂可以将海霓转化为海嗣,一字之差的转变带来的却是一位曼妙少女变成一团恶心的恐怖生物。霍启正思考着,门外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考。霍启看了下时间,看来是信中所述的教徒到了。

拿起弩,打开门,暗绿的长袍下隐藏了无数触须,门外确实是深海教徒。教徒率先开口:“药剂做好了吗”

“当然”霍启一脸轻松,身上也看似没有什么戒备。“过来吧,实验在楼下”

二人来到了地下室,围到了海霓的旁边。

“喏,这个就是药剂,把药剂打进去理论上会让她在五分钟内转化为一只人形海嗣,且完全被你控制”霍启指了指自己手中的蓝色药瓶。

“很好,那开始吧”教徒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仿佛能刺破霍启的衣领。

“...唉,海霓小姐,对不住咯”霍启轻轻抚摸了海霓的额头,然后将药剂打入针管,行云流水的将药物从手腕处注射进去。

“嗯呃...”几秒钟过后海霓便发出了痛苦的声音,眉头也皱紧在一起。海霓开始挣扎,她身上的拘束带将她牢牢地按在这床上。在一次次刺痛与药物反应中,海霓微微睁开了双眼。

“嗯...?”刺眼的白炽灯使她并不能看清周围,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投入了海底火山一样,全身灼烧般的剧痛但是却像窒息一般无法发声。海霓艰难地转过头去,她看到了霍启正站在身旁,他的手上拿了块毛巾,正搭在自己的额头上。

霍启正为海霓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海霓正一脸困惑之时她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黑色的腕足交错的纠缠在地板上,一位深海的教徒正狂热的看向仪器的数据,她联想到了霍启,她明白了一切。

壁画前的夜谈

画布后的畅想

终笔时的祝愿

一切都是假的,像是水中的泡沫般浮光掠影,先前的美好如今已然破碎。

霍启看了眼表,时间快到了,马上要进入下一阶段了。霍启抬眼看去,海霓直愣愣地看着他,脸上因为麻醉与药物的效果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他却能感受到一种莫大的无助与委屈,来自眼前这位相识一周的阿戈尔少女。海霓的眼眶愈发湿润,一阵刻骨的酸楚拧在了她的喉咙里,却被囚禁于这具躯壳之中,最终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别哭呀,跟你交谈的那几天我是真的很开心的”霍启叹了口气,最近扼杀的两位女孩都在生命结束前哭了出来。虽然亦有心疼,但这种心疼很快就转化为一种温暖的快感包裹住他黑暗的心。霍启用手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放入口中品尝了一番。

“放心,海霓小姐,那幅画确实改变了我本来的想法”霍启说着完全不符行为的话,他将头凑到海霓的面前,轻声道。“马上就不会痛了”霍启轻轻咬了咬海霓的耳廓。

似是印证了他的话,海霓感觉自己身上的灼痛感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舒适,就像是鱼儿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中遨游。海霓作为阿戈尔人长久以来生活于深海之下,她一直熟知海洋内的一切,洋流的涌动,海浪的方向。但她现在第一次从这股感觉中萌发了对海洋的依赖,崇拜。她很快就知道这药大概是什么作用了。

“我会变成海嗣吗?”海霓说不出话,但她眼中的泪光与乞求的眼神无不在向霍启传达这样的信息。霍启没有动作:“现在是第二阶段,她的认知会慢慢的转变,记忆会消失,她会愈发认同你们的理念”

海霓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属于自己,仿佛自己的身体被解离,而每一个碎片都向往着深海。她转头看向霍启“求你了......我不想变成海嗣”霍启听到了那细小的声音从她口中呢喃而出,霍启探下身去,将耳朵贴在海霓的嘴唇旁。“求求你...啊......至少杀了我......为什么......”海霓说完后她的双眼便耷拉了下来,眼皮也微微合拢,瞳孔在散大,一切都在预示着她的死亡,但仪器上的数据说明海霓并没有将要死去的迹象,而另一个新生的“海霓”正在接管这具躯壳。

霍启坐在海霓床前,将手抚在她的额头上,撩起她的头发顺延向下,直到她的香颈,霍启就这样轻轻的抚摸,像是哄孩子睡觉一般

“乖哦,乖哦…很快就好了…”霍启轻轻的呢喃着,他似乎思绪并不在她身上,许久,他回过头来看向已经彻底昏迷不醒的海霓,像是做出了某个决定。

海霓感觉自己飘浮在空中,耳中回荡着巨大的呼啸声,声响越来越大,直到吞噬周遭的一切。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从她的心头溢出,她想抗拒,但身体本能的迎合这种感觉,像是被潮湿,富有营养的温水卷起。声音越来越大,直到一切都悄无声息,静谧不知在何时开始蔓延。

“加入…大群…”

她回想起她之前对于海洋的种种猜测,像是好动的巨大生物,或是单纯的水与矿物质的混合物。她想起火山能源站熄灭时,她想象中一团沉重,黑暗,毫无疑义的盐水。那是她第一次对海产生恐惧。

她回想起在罗德岛的日子,有时也会在墙壁上画下脑中天马行空的画面,最后还引来了人事部对调查。

她想起在穹顶系统就职时的日子,想起了她讨论过的变形餐具,发明过监测温度的伞。

她想…她想…

想要感受独属于人的情感,悲伤也好,恐惧也罢

她感受不到了

无上的幸福像洪流一般涌进她的思绪,冲刷她的记忆,一遍又一遍

直至一切的一切都消失殆尽,干净的像是从未发生过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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