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华……你的耳朵太红了吧？”丰川难耐地仰脖轻叹，伸手拨弄她红得滴血的耳尖。

“对不起祥ちゃん，你这里、嗯，好香。”

陶醉地埋头舔舐，在牛奶布丁似的软肉里压得更深，沉浸在脸颊被柔软包裹、挤压、摩擦的满足感中。下面胀得越来越难受，为了减轻丰川身体的疼痛认真做的前戏，结果自己没挨住。

热意像火苗窜遍全身，初华大腿绷紧，颤了几下，口中溢出的呜咽声也无法掩饰失态。

“你真是……”

感觉到腿上的湿滑，丰川嗤笑，轻轻叹气掐她的腰，初华的脸似乎比她的胸乳还要烫，埋在里面不好意思抬起来。

“初华，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太紧张了对吗。”

丰川晃了晃她的肩，将一盒安全套塞进初华手里。情潮泛滥成灾，时间拖得太长反而更不好受，身体超过负荷怕是真要晕倒被送往医院。她不想把时间和金钱浪费在住院治疗上。

初华怔怔地盯着手里的东西：“祥ちゃん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尺寸？”

“这不重要。”

“你的一切在我看来都是重要的，我果然对祥ちゃん做过不好的事。”金色眉毛内疚地紧皱，她厌恶梦游后醒来的自己什么都不记得，连道歉都找不到准确原因。

紫瞳里酸涩漫溢。

“我会弄疼你的。”

指尖温柔地搅弄濡湿的花瓣，在脆弱的穴口徘徊。若说别的方式尚有解释的余地，那么纳入式不就意味着将罪恶进行到底？那个不可言说的理由令她胆怯，从出生之时就像枷锁将她绞住，而在遇上丰川祥子的瞬间狠狠地嵌进血肉。

曾经隐晦的爱意将要驶入最终指明的方向。要是她得知真相，对我不止是讨厌，而是会恨我一辈子吧？

发现初华眼神飘忽不定，还不如梦游时表现的那样，可以无负担地遵从自己的欲望。在丰川祥子看来，她是因为过于珍视自己而困在责任感中，也许是渴望两人在交往的前提下进行性行为吧。

交往……这个人原来这么别扭吗？

脑中变成一团浆糊，丰川细瘦的双臂绕着初华的脖颈，没办法思考别的问题。

“发热期和易感期的两人互相解决，不是、嗯，不是很正常吗？”

“祥ちゃん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答应跟我一起住？”初华失落地问，却把丰川弄得气不打一处来。

“难道我会随意抛弃尊严，任何一个Alpha都能把我带回家？哼、你把我当什么了？就算身无分文，租不起房子，买不起医用抑制剂，我也依然是丰川家的女儿。”

殊不知这番话犹如讽刺，初华的手腕克制地颤抖起来。即使清楚了丰川不是想用身体跟她交换什么，却因自己特殊的身世而倍感痛苦。她是外人，在丰川需要帮忙的时候仿佛能做到的只有这种事，可是自始至终无法改变她的处境，让她回到过去优渥的生活。

“我都允许，嗯、允许你和我做了，还在犹豫什么？”

丰川捏了初华失神的脸，不满她事到如今还磨磨蹭蹭的。经历发热期本就耽误了许多宝贵时间，而且很不解，她这是想戴两层？

吸入肺部的氧气仿佛没能与身体细胞完成交换，丰川急促地喘着，感到窒息般的难受。

愠怒地注视初华这副没出息的模样，又不是不知道她喜欢自己。像霸道的小猫，丰川一巴掌拍掉了初华手里刚准备拆封的第二只安全套。

“祥ちゃん，我……”

“初华！”

银牙都快咬碎了，在眼神的震慑下，初华褪去她的下衣。被张口咬住侧颈时丰川再次恍惚起来，皮肤在月光下泛着白瓷般的光泽，脆弱又诱人。

濡湿的花径接纳了彰显内心恶魔的器物。

梅子酒与花香交织，身影融为一体，近在咫尺的脸让心底的防线彻底崩塌。感受到幻想过无数遍的柔软内里，初华的身体一僵，随后泪水大颗大颗滴落。她将脸埋进丰川发颤的颈窝，低声呢喃：“祥ちゃん对不起、对不起。”黏糊的声音细若游丝，像在忏悔，又像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妥协。

紧致的窄穴被粗长的性器拓开，丰川呻吟着在初华肩胛留下数道抓痕，不明白为什么遭受巨大痛苦的反倒像她。

“怎么现在那么爱哭？”

樱花香弥漫开来，温柔地包裹住她的痛苦，却无法带走那份无法言说的爱与自卑。

胸前的柔软挤压着她，乳尖被温热的身体摩擦，快感向小腹汇聚，身上的一切都在冲刷着她，把她变成液体般的蓝色火焰。

初华的心跳也是热的。

——如果让她证明真心，一定恨不得将血淋淋的心脏剜出来递给我看吧。

丰川闭上双眼，羽睫扑闪，樱唇在初华耳边泄出更多娇吟。皎洁的月光在她的眼皮与鼻尖洒下微亮的糖霜。

“再快一点，初华……”

泪水沾湿枕巾，在听见“你做得很好”的鼓励时初华更用力地抱紧了她。

-

在浴室清洗过后初华打算上去帮她收拾床铺，丰川挽着她的胳膊，因腿软而不自然拖着脚步，将大部分重量倚靠在初华身上。

“白天再收拾，现在陪我睡觉可以吗？”

发热期对Alpha的依赖导致丰川只想让她待在自己身旁，哪也不要去。如果在阁楼，怕她梦游的时候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

“到初华的房间睡。”

金毛犬乖巧地点点头，不敢犹豫也不敢再拒绝她，非常体贴地将她拦腰抱起来轻柔地放到自己床褥间，但是亲密的姿势还是让她脸红。

熄灯后，丰川侧抱着她很快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察觉到初华在揉她的胸也没有睁眼。力度不大，不想深究她是偷偷地摸还是在梦游，丰川迷迷糊糊地继续睡。

后半夜初华睡沉了，可丰川开始踢被子，小脸紧皱将被子全部掀开，即使房间开了空调还是出了许多汗，刘海与睡衣都被浸湿，下意识抓着初华的手臂依然不肯松手。

发热期的第二次情潮不合时宜地来临，比以往任何一次的间隔还要短。

“嗯，初华，帮帮我……”

丰川无助地拽她的衣袖，捏捏她的手掌。在黑暗中缓慢地眨眼，模糊的视线勉强能辨认出身影轮廓。她翻身坐到初华腿上。

“好热。”

焦躁地扯掉睡衣，身体又被抽了力气般塌下来，大腿往前挪，渴求抚慰的阴部压在初华的腰上克制不住地摩擦起来。丰川掀起她睡衣下摆，让裸露的肌肤紧密相贴。

“需要你，初华、我需要你。”

凌乱的蓝色卷发粘在汗湿的肩颈，潮湿的乳房将初华的脸压在下面，被情欲折磨得丧失理智的丰川抬手去推她，试图掰开下颌，将乳尖送进她口中。

“吃，你用嘴，像之前那样，快、吃……”

“唔！”

初华的嘴唇动了，感受到口鼻呼出的气体变得滚烫，丰川小腹一颤又渗出热流，把她的腰都弄得黏黏糊糊。

俊俏的脸庞被胸乳闷红，在睡梦中张开唇含住丰川的乳尖吮吸，发出无意识的哼声，表情带着几分笨拙的虔诚。丰川享受着这种亲密，情不自禁抚摸她的发顶，柔软的金发在指缝间滑过，丰川半敛的眼眸溢出母性的温柔，胸口的酥麻让她有些沉迷，舒服的感觉如潮水涌向腿心。

在初华身上蹭了一会，不知餍足地往后退，扒开初华的内裤将半勃的性器揉搓得硬梆梆的，温热的花瓣亲吻着冠头，水液交融，肿胀的阴蒂压在上面摩擦。丰川深吸几口气，水眸里的欲望浸湿发红的眼梢，握住根部把腺体塞进花穴，冠头刚挤入，软肉就急切缠上去。

两人的脸都涨红了，初华揪着床单，腺体被花径吞吃，丰川小心地抬臀，坚挺的柱身碾过娇弱的部位，难以忍住不叫出声。深处的痒意愈发强烈，驱使她继续扭动腰肢，逐渐加快速度套弄能让她更舒服的东西。

深红的根部也被浸湿，滑腻的肌肤在碰撞下发出淫靡的响声。夹着腺体，丰川双臂发颤，眯着眼睛注视初华，害怕她突然醒来看见自己这副淫荡的模样。

腾不出手搓揉阴蒂，索性将腺体完全吞入，就能压住胯部摩擦到那里，双重快感不断刺激着她，娇吟声开始变调。

一大股热液喷在冠头，交合处湿淋淋的满是欢爱过的痕迹。丰川筋疲力尽地倒在她身上。

“祥ちゃん，喜欢……”

听清了初华的梦话，呼吸还未平复的丰川恍惚地搂了搂她。腺体还插在里面，酸疼的腰椎暂时没办法让她与之分离。

初华忽然双手掐住她的细腰轻轻提起，又摁下去，有节奏地肏弄湿软的花径。

“等等、还有点，嗯！”

被反复摩擦，敏感的软肉又开始收缩，将它绞紧。丰川慌乱地咬她的肩头。初华梦游时力气很大，原来Alpha的爆发力是她清醒时在自己面前刻意隐藏起来的，丰川无法挣脱，蓝色长发在肩胛后面娇弱地抖动，想起初华一直担心因为梦游伤害她，纠结地攥紧手指，还是决定不把这种羞耻的事情告诉她。

“哈、够了够了，可以了。”

被她按着捣弄了许多下，丰川焦急地抬高臀部，立在初华胯间的器物沾着银丝，在空气中跳动几下，兴奋地射出白浆，覆盖在丰川的肚皮上，缓缓滴落。

-

第二天闹钟响过三遍，两人才睡眼惺忪起床，房间里满是暧昧的气味。

初华来不及煮咖啡，回忆起昨夜发生的一切还是觉得愧疚极了。看见换好制服准备出门的丰川又矛盾地贴上去，皱眉问不请假休息一天吗？从后面搂住丰川的腰，下巴讨好地挨着肩膀蹭。

“头发又要弄乱了。”

“对不起。”

嘴上道着歉却没有松手。丰川脸颊微红，忍不住调侃她这么快就出现分离焦虑。按理说这种情况更容易出现在发生过关系的Omega身上才对。

“毕竟昨天……标记过祥ちゃん。”只有初华清楚，即使没有标记，丰川对她也存在致命的吸引力。

“上学要迟到了喔。”

后方传来撒娇似的哼唧声，滑溜溜的手掌钻进墨绿格子裙，得寸进尺地贴着她大腿内侧摩挲。

“好了好了，想进来的话最好快一点。”

“我不可以这样的，要戴套……”

“你这家伙。”丰川曲起手臂用手肘顶了一下初华的腰。

“祥ちゃん一大早就跟我打情骂俏。”

初华眼神迷离，话语脱口而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视线黏在丰川身上，关切地吻她的发丝，放弃了进入的念头。挑开她后颈的抑制贴，丰川小脸通红也没有反抗，直到初华舔舐那里吸吮香液，她才捏住身侧的餐椅靠背，身子微颤着往前倾。

“这种抑制贴质量没问题吗，我等会去给你买新的，绝对不能让别人闻到祥ちゃん的信息素。”

丰川愣了愣，早就隐约察觉她的“护主行为”，心道终于肯直白地表达独占欲了。

下午，初华到羽丘校门口接她一起去事务所，晚上又护送她回公寓，不肯让旁人近身。

丰川用电脑工作完又准备在初华的房间睡，金毛犬像在摇尾巴一样开心地围着她，寸步不离。可当她想抱上去，丰川转过身躲了一下。

“不喜欢抱着睡吗？”抚摸丰川的脊背，初华立刻耷拉眼眉委屈地问。

“初华有时候会抱得太紧。”

“我把祥ちゃん弄得不舒服了？是在我梦游的时候？”

“对……”

“那要不要把我的手绑起来？”

“这样就好。”丰川抓过她的手放在腰间，与她十指相扣。

这些天初华都睡得安心，梦游次数减少，偶尔会抱着丰川仿佛小狗舔心爱的玩具一样陶醉地舔，把丰川吵醒。

下面翘起来的时候，抵在丰川双腿内侧摩擦，丰川会象征性地伸手帮她搓揉几下。根部夹在腿间蹭动，冠头送进丰川手心，初华在睡梦中揽紧她轻哼，抖着腺体射出来。

尽管Mujica还有很多问题没解决，丰川还是愿意沉溺在两个人的小世界里，也变相地发泄压力。可是初华清醒时丰川仍感觉到她的顾虑。

“和我做爱不开心吗？”

金毛犬猛地摇头。

“初华，我们要不要试着交往。”丰川抬手抚摸她浸满红潮的脸。

你是偶像，我们交往是秘密，公开的话会上头版新闻，初华会介意吗？我的态度是不是让你不安了，会觉得我不负责任对不对。

紫瞳闪过困惑，过了一会才如梦初醒，不确定地问了好几次是真的愿意和我交往吗。

“我不敢奢望太多，如果交往了祥ちゃん能不能不要回去，一直一直和我住在一起？”初华眨着水润的双眸恳求道。

“你在说什么傻话，事到如今我还能去哪呢。”丰川笑着安慰她。胸口的牙印还没消失，初华又俯身在上面添了新的，无比激动地吻她。

/

-03- 思念成灾

十年前的初华，夜晚伴着海浪声入睡，清晨在渡轮和渔船的笛声中醒来，以为自己不会好奇海的另一边是什么样的世界，和妈妈过一辈子平凡朴素的岛上生活。直到一位端庄漂亮的女人牵着天蓝色卷发的小女孩出现在家门前，初华才看到了和星空不一样的璀璨色彩。

女人向站在门口的初华妈妈表明了身份。“三角さん，我听母亲提起过你，谢谢你过去对别墅的管理，她过世前曾说过如果还能回来，一定要和你见面。”

妈妈慌乱而内疚，朝她深鞠一躬，局促地搓着被海水泡肿的手。

“承蒙老太太和丰川集团的关照，这些年我也十分想念她。别墅管理的业务早已移交他人，您还放在心上亲自登门，实在感激不尽。”三角女士将她们请进屋内，“住所简陋，希望您不要嫌弃才是。”

“太客气了。”

寒暄几句，喝着三角泡好的茶水，瑞穗也介绍了自己的女儿。

“其实——”瑞穗摸了摸小祥的头发，“我听说你女儿和祥子同龄，这附近孩童不多，我们很少回来也不太熟悉这边的人家，可以请她带着祥子一起玩吗？”她抱歉地问。

“这……”

三角紧张地抠起指甲盖，没理由拒绝让两个孩子玩耍，太反常会显得欲盖弥彰，想不到那个秘密竟连他的亲女儿丰川瑞穗都不知晓。注意到对方皱眉，瑞穗似乎也有点疑惑。

这时，卧室门传来响动，小祥透过门缝发现后面藏着一抹紫瞳和几绺漂亮的金发。三角扭过头，看见女儿的眼睛好奇又警惕地盯着小祥的方向眨了眨。

“初华？”她无奈地走过去，拉开门将金发女孩牵到客厅，“不好意思夫人，这孩子从小黏在我身边，没离开过小岛，有点认生。”

“没关系的，多可爱的孩子。”

初华怯生生地揪着T恤下摆，把小祥带到常待的地方，向她介绍。孩童很快建立起友谊，向彼此敞开心扉，整日待在一起废寝忘食地玩耍。

某天晚上，看完星星回到三角家，小祥牵着初华的手请求让自己留宿，好说话的初华妈妈拗不过，答应让她睡在初华床上。

正是梦游症频发的年纪，晃晃悠悠在房间内打转的初华果然吵醒了小祥，对急切呼唤的姓名毫无反应，甚至打开房门走出去，小祥联想到妈妈送给她的人偶，新奇的感觉战胜了恐惧。

听见动静的三角女士出来抱住了女儿，对小祥道歉，坦白道是初华不希望把梦游的事告诉你，害怕你和别的小孩一样不再和她玩。

“祥子小姐继续睡吧，她太喜欢你了，虽然害怕因为梦游被讨厌但听见你想留宿是很开心的，希望没有打扰你。”

初华瘦小的身板在挣扎，两条细胳膊在母亲的禁锢下勒红。

小祥走上前，试探地抚摸初华的脸：“初华是我的好朋友，关心她是应该的，怎么会因为这个讨厌她呢。”

“前些年我有天晚上没锁大门，第二天大家是在山上找到她的，我很怕她被海浪卷走或掉下悬崖。”

原来腿上的淤青不全是玩耍时摔伤造成的，丰川忧心地摸了摸初华的腿。“难怪您叮嘱过我不要让她在外面睡着，困了就一定把她带回来。放心，初华没有给我添麻烦，也没有伤害过我。”

优渥的成长环境让丰川祥子富有同理心，也对与常人不太相仿的人们更能包容。

“我只是她的玩伴，作为她的母亲，一直照顾她的三角さん辛苦了。”

女孩得体的笑容和落落大方的安慰令三角动容，要是女儿能接受更专业的治疗或许情况会好很多。她不禁感伤，两个世界的落差让多年的委屈无处躲藏，眼眶变得湿润。

“岛上的孩童本就不多，老人们还找过巫师驱魔，虽然也是出于好心，可梦游的事传开后初华总是独来独往，这孩子很寂寞呢。我才应该感谢祥子小姐愿意和她一起玩。”

“初华很优秀，我认为这不能算她的缺点，未来她一定会变得像她喜欢的星星那样闪闪发光的！”

虽然不知道小祥口中的“优秀”具体指的是什么，但除了自己，还没有她的第二个亲人说过这样的话。

“三角さん，还是让初华回到她的房间睡吧。”小祥拽了拽她的衣袖，撒娇道：“我会抱紧她的。”

和煦的笑容充满感染力，像春日暖阳下绽放的樱花，不怪女儿那么喜欢她。除了猜测中的亲缘吸引，一定还有很多别的因素。

即使隔着辈分，她们依然是同龄人。小祥的见识和受到的教育，让她拥有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可惜在丰川定治的操控下，初华只能与丰川家族分隔，和家族成员成为了两个世界的人，却因为祥子的到来，命运又意外地连接在一起。

女儿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爸爸，看见懂事又敏感的她三角都觉得很残忍，大人之间的错误不应该牵扯到孩子身上。

望着两张稚嫩的脸庞，愣神的三角手臂松了松。她当然迷茫过，当年涉世未深的自己被哄骗，坠入情网，回过神来才发觉丰川定治是精明的人渣，只是从方便掌控的人身上获得心理满足，无法被他摆布的丰川家族让他感到挫败，而自己和女儿的人生却都受制于他。

听信他的鼓动独自留在岛上抚养女儿，除此之外似乎别无他法。可从自己年龄和认知的局限性联想到成长中的初华，不禁在想究竟什么样的道路才是适合女儿的，和自己一样终身困在小岛上吗，比起这个应该要有更好的选择才对。而被毁掉的人生她又能为女儿提供什么呢？

三角犹豫了，最后决定放手，让值得信任的小小姐帮忙。

“那么，还要拜托祥子小姐照看了。”

女孩轻快地说“没问题”，信心满满地许下承诺。三角把女儿抱回她的床上。

初华醒来看见的就是侧抱着自己、双手揪紧睡衣的小祥，卷曲的蓝发藤蔓似的勾在她的锁骨处，能嗅到发丝间清雅的樱花香。此后每一个在山坡上观星的夜晚，小祥都会牵紧她的手，承诺在她睡着后也会一直抱住她的。

“就算戴着假面，但是初华就是初华啊。”

“原来祥ちゃん早就看出来了。”

小祥翻了个身趴在木板观景台上，深蓝长裙下的双腿支起来在半空中摇晃，比星空还要漂亮的金瞳含笑注视着她：“那么假面之下的初华也喜欢我吗？”

“嗯！我很想和祥ちゃん一起住，这是我的愿望。”

“我也想和你一起生活，但因为我的家族，大概没办法长时间离开东京。”

她抱住神色落寞的初华，温热的手掌贴在她腰际轻轻摩挲，试图安慰她。

“要是我以后不能过来，就到东京找我吧，初华这么好看，我肯定能在街上一眼就找到你的。”

-

涉谷街头巨大的广告牌播放着金发少女单人代言的广告，这是三角初华前两周最重要的工作。宛如向下移动的慢镜头，从高处降下的视线落到十字路口渺小的人影上。

每个单薄的人组成空虚乏味的人流。

初华松开手指放下推高的墨镜，拎着装有Oblivionis演出服的袋子回到空荡荡的公寓。

因为童年时期那份独属于她的关怀和包容，初华后来即使知道身世也执着到东京和祥子重逢。

几年前，妈妈为了让她慎重决定，说出了保守多年的秘密。妈妈被女儿打动，透过她身上的那股劲也对未来产生期许，支持她租房子、找学校，帮她办理了银行卡。

“妈妈会定期给你汇款的，东京坏人多，千万不要被诱惑。”

被星探发掘、与经纪公司签约后，虽然有了一定收入却也背上了合约里的违约债务。初华私生活低调节俭，常配白T恤和牛仔裙，想尽快减轻家里的负担。

谁曾想刚离开小豆岛那会就已经被丰川集团的眼线盯上。而不知情的初华见到丰川清告，冒险找他要到了祥子的联系方式。

“啊原来是你，祥子看到了出道宣传还打电话问过事务所，后来社长回话说要经过我父亲大人的同意。今天也是她拜托我来找你的。”

“太好了，祥ちゃん她、她没有忘记我！”

没高兴多久，丰川定治就找上了她，用偶像事业都是靠自己在背后运作才如此顺利来打击她的自信，禁止她接近祥子，并表示作为多年的补偿，愿意支持她的事业，只要答应他的条件那么演艺生涯还能继续下去。他想当然以为当偶像是初华的理想，在威逼利诱之下，初华只能妥协。

可惜，事态发展还是引向了另一个悲剧，而这次，把心爱之人也带进了深渊。

如果知晓义无反顾地来到东京会给她带来伤害，初华心想自己死都不会暴露身份。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赎罪。

可是Ave Mujica解散了，祥子被接回丰川家，没有丰川的身份，什么也改变不了。即使知道住所也不敢去找她。从社长办公室出来，发现身为“外人”的自己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以后她也会选择别人吧。扭曲的血缘关系让我无法在她面前以真实的身份自居。只有我是多余的。是我需要祥ちゃん才能活下去，而祥ちゃん或许根本就不需要我吧。

Alpha也会筑巢吗？躺在阁楼床铺上的初华透过天窗望着祥子曾眺望过的星辰，塞了空调毯的Oblivionis演出服平放在身边，干洗过的衣服似乎残留樱花气息，初华眼神空洞，心想这是不是幻觉。

翻身抱住衣服，把脸埋在演出服胸口的位置用力吸吮，想象自己抱着她。腺体又勃起了，她蹭着演出服排解欲望，泪水和口水沾湿布料，绝望的哭声蔓延在冷清的公寓中，独自悲伤的初华将衣服弄得满是褶皱。

她爱上了生命里本该嫉恨的人。可是在她身上投射的一切无法修饰最真实的爱意，也无法说服自己改变。

体温和气味缠绕过去，仿佛留给她的结局是只配占有这件衣服。指尖抚过肩部，似在抚摸柔软的蓝色发丝。看不见的巨大齿轮将她身体卡死，将她送上断头台。

“歌词、歌词，她的歌词有那么好吗……”

触不可及的神明离开了，围绕四周的剩下地狱般的现实，对她的思念也能化成词句，变成梦的延长吗？

命运的丝线将我们缠得越来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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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宿命

初华找来医药盒，蹲在地上捧起伤口满布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消毒完毕又认真地帮她贴上创可贴。余光瞥见沙发上丰川的双手因为疼痛而蜷起，隐忍的轻哼飘进耳朵，初华觉得如果丰川没有看着她，自己立刻就会哭出来。

看见初华哀伤的眼眸，丰川同样心疼，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贴太多了啦，有的地方不需要贴的。”

听完初华的述说，丰川表现得十分冷静，穿上鞋子走过去牵她的手。

“我不能回去，不想拖累祥ちゃん。谢谢你能来找我。”

初华目光躲闪没有抽回手，虽然说着“住在岛上也不错”，但心底自然无比希望能被坚定选择，可是回到东京又该如何与那男人对抗？忐忑地没有迈出脚步。

“还记得复活Ave Mujica我说过的誓言吗？我不会让任何一个成员退出了，初华也答应了，不可以反悔的。如果你想留在这里单方面和我断绝联系的话，我也不要。”

“我不该和你产生联结，童年的回忆让我付出了行动，而在东京和你同居的新回忆也能支撑我度过以后的时光，这就足够了，”初华低头叹气，“祥ちゃん，我没办法否认是你给我的生命带来了意义。”

“现在，初华和Ave Mujica都是我人生的意义。”

“可是重新开始之后呢？”初华捏紧拳头，“我不会只想作为你的乐队成员、幼驯染、小姨待在你身边，而是这些之外的……关系。所以在一切曝光之前，让我的贪心止步于此吧。”

“初华那时答应了交往，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是我害你遭受痛苦，要是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又会遭到怎样的警告？你本该一直拥有属于你的幸福生活，我只关心祥ちゃん有没有事，我很在乎你，非常在乎。如果我消失就好了，或许我本来就不该来到东京，是我太幼稚了，把这一切都当成幻想吧。”

丰川挑了挑眉，“看来你想一辈子当祖父的傀儡，偏偏不愿意当我丰川祥子的傀儡，是吗？初华对我的爱只是这样的吗？”

“……”初华嘴唇嚅动，“祥ちゃん，任何人都无法替代你。”

“那么你想象中的幸福生活也不是我想要的。”

初华惊愕地抬起头。

“和我回东京，一起生活吧。”

“我有梦游症的事不会打扰吗，祥ちゃん真的决定好了吗？”

“初华写出了那样的歌词，觉得为它谱曲的我还会在乎这个？”丰川开玩笑地抚摸初华的脸颊，“梦游症又不是你能改变的。”

初华不好意思地抿唇。“这怎么能相提并论，我的意思是我对祥ちゃん做了不该做的事，那才是最阴暗、最无法被原谅的。”

“留在这里的话，你就永远不会知道我的想法了。”

丰川的指节滑进初华的指缝将她的手用力扣紧，笑着把她往外面拉，“再啰嗦就赶不上末班渡轮咯。”

-

纤瘦的双手握着甲板上的扶杆，海风将蓝色长发卷起，像跳跃的蓝色火焰，将月光烧熔，化开阴霾。如果靠近她会被灼烧，那么初华自愿跳入这片火海。

真诚是需要勇气的，丰川的呐喊被海风吞没，流露出的情感让初华动摇。

“好累，初华抱抱我。”

从后面环抱她的腰，丰川转过身和她撒娇，绕住她的脖颈再次放心地将重量倚靠过去，微微歪着脑袋，唇瓣交叠。唇吻间的轻响融进海浪声里，丰川闭着眼睛舔到了不属于海风的微咸，初华又在掉眼泪。

“不许哭了。”

一整天的奔波把她弄得骨头快散架，汲取到熟悉的信息素，心底的缝隙让柔软的东西流泻，她急切地揉着初华肩部的衣物加深了亲吻，胸口与腰部紧贴着她，仿佛挂在初华身上。

“祥ちゃん真的能接受这样自卑又扭曲的我？”

肩膀一沉，怀里的丰川似乎有些不满地跳到她身上，初华下意识抱住她的大腿，摇摇晃晃地离开船舷，靠在船舱坚硬的铁皮边坐下来。丰川换了更舒服的姿势，侧坐在她大腿上搂着她。

“我们明明是要回东京，为什么感觉像在私奔，嗯……”

“好想你、祥ちゃん，好想见你。”

发丝都被吹得凌乱，看见对方的模样忍不住发笑，黏糊的亲吻让气氛失控，初华的意识在热意中渐渐混沌，丰川包容了她沉重的感情。海浪拍打着船身，月光洒在甲板上碎成无数淡金色的涟漪，泅泳的海豚终于挣脱渔网。

金瞳半垂，丰川的手指轻触初华的腰，沿腰腹下滑，初华拱起身子，耳朵又红了。出现在彼此身上的反应再次提醒丰川两人之间的禁忌关系，那么之前只有她一人知晓的时候又做过怎样的心理斗争呢？可怜的小狗。

爱怜地亲吻她，手臂外侧贴在初华胸口，当金毛犬的爪子覆到胸上时，丰川默许地点了点头。

被水洼弄脏的日常衬衫穿在丰川身上有种特殊的感觉，初华还是有些无法相信她会违抗命令亲自来找自己，出现在面前的是叛逆的、鲜活的、能不止一次拯救彼此人生的女主角。

“和我睡觉的时候，初华是不是也经常偷偷摸我？不是梦游吧？”

“嗯、是醒着的。”揉捏丰川胸部的手动作一滞，初华难为情地眨了眨眼睛。

“以为我太累了睡着得很快？我发现初华还挺会使坏的。”

“对不起……”她明白独自背负秘密的自虐心理，把自己塑造成更可怜可悲的人，那些贪婪、阴暗的想法总在待在丰川身边时像克制不住溢出的水，想要占有她，每时每刻都渴望贴近她。

“这里，不解决一下吗？已经很硬了呢。”

丰川宽容地微笑着，手掌贴在鼓起的裆部隔着裤子揉搓，动作轻柔。园丁工作服有点紧身，勃起的性器被裤子包紧，勒得酸胀，脆弱敏感的冠头被偏硬的布料摩擦，丰川捏着顶部安抚，收拢手指将它握住。

初华别扭地皱眉，脊背靠在船舱轻轻颤抖，清楚对丰川祥子的性欲让自己根本不可能和她以正常亲人间的方式相处。

“和以前一样不好吗，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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