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呆坐在淋浴間，放任水就這樣打在自己的頭上

經過了幾個小時的沉澱後，V總算是平復下來了，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把這個寄生在她腦子裡的混蛋恐怖份子趕出去

伊芙琳⋯⋯

荒坂工程師⋯⋯

V想來想去，突破口應該就只有這兩個而已

想著現在荒坂還在大舉追殺自己，先去找伊芙琳可能會是比較好的選擇

V吃力的站起身，隨手抓了條浴巾簡單的擦掉了身上的水珠

這時一通電話打了過來，V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竟然是武村

V一邊坐在電腦前隨意的看著電子郵件一邊接起電話，想聽聽這傢伙到底想幹嘛

「我是武村，我們必須碰個面，來湯姆餐館」

「huh⋯⋯為什麼？」要是今天約她的是位漂亮的美女，V可能還會考慮

「因為我是妳的救命恩人」

房租催繳通知⋯⋯媽的勒⋯⋯V關起了電腦，開始翻找房間裡還有沒有食物，她餓壞了

「我現在腦子還一團亂，畢竟發生了那麼多事」

「妳一時半刻也無法搞清楚，那又怎樣？妳想活命，那就要重返擂台，喪鐘已經敲響了，湯姆餐館，我等妳」

V有些氣憤的咬了一口合成熱狗，就算是救命恩人好了，語氣能不要這麼差嗎？V對於武村命令式的口吻很是不爽

V迅速的消滅手中的合成熱狗，然後從武器庫挑了幾把順手的武器帶在身上後便出門赴約了

雖然跟武村碰頭的湯姆餐館並不是很遠，但V還是決定開車前往，最近她實在是累壞

然而V才剛坐上駕駛座、繫好安全帶，一輛德拉曼計程車突然就衝了過來，直接把V的車頭給撞凹了一大塊

「叭叭！Motherfucker！」

V一臉驚愕的看著那輛計程車罵著髒話後肇事逃逸

What the fuck⋯⋯？

「到底搞什麼⋯⋯？」

這時強尼突然出現在副駕上「整個他媽的夜城好像都想殺妳，害我覺得自己真是外行，丟臉」

「閉嘴啦」V翻了一個白眼「我要想辦法查出夜城最彬彬有禮的傢伙為什麼突然升級成肇逃垃圾」

V下車察看車頭被撞得怎麼樣，只能說，有夠心疼⋯⋯看來在修好之前只能靠自己的雙腿或捷運了

這時V也收到了一封來自德拉曼的簡訊，裡面提到希望V能到總部一趟確認損害跟賠償事宜

簡訊中，德拉曼依舊用詞用句充滿了禮貌，完全沒辦法跟剛剛那輛肇逃計程車聯想起來，也許是每輛計程車都是不同的子AI在控制？德拉曼A德拉曼B之類的？又或是部分程序出錯了？

但還有一件事讓V很困惑，為什麼不能用通訊聯絡、商談就好？非要去現場不可？

V嘆了一口氣，怎麼自己最近可以衰成這樣⋯⋯考慮到這件事還不算太急，V決定還是先去跟武村見面，等有空的時候再去找德拉曼就好

V就這樣一路走去了湯姆餐館，說實話，臥床了這麼多天，活動活動筋骨也不是什麼壞事

「請坐」武村喝了一口咖啡「妳看起來還不錯，那時候在車上，我都覺得妳撐不下去了」

「你為什麼要救我？」V直接切入重點，她到現在都還是無法理解身為荒坂保鑣的武村到底為什麼要救自己

「我不能讓妳死，這個想法一直都沒變」

「是因為生物晶片？」

「嗯⋯⋯我聽說它損壞太嚴重，連修都修不好了，只要一拔出來妳就死定了」

「維哥還真健談⋯⋯」

「這麼偉大的人不多，妳應該感謝他」

「用不著你說」

V當然感謝維哥，沒有維哥的話自己早就死不知道幾遍了，而這次的事⋯⋯V也知道那不是維哥的錯，維哥肯定是盡力了，但這個晶片⋯⋯真的太他媽的該死了

「所以不是晶片，那你到底找我幹嘛？」

武村放下了手中的咖啡「首先，妳必須告訴我哪裡可以找到伊芙琳‧帕克」

「伊芙琳⋯⋯你找她幹嘛？」

伊芙琳現在是V的其中一個希望，V可不能讓她出事，希望武村最好不要是想對伊芙琳做什麼

「她和賴宣關係匪淺⋯⋯她知道該怎麼對付賴宣」

對付賴宣⋯⋯？huh⋯⋯看來賴宣當時謊稱三郎是被毒殺的事確實沒能矇騙過武村

「我也覺得我該跟她談一下，她答應過要幫我把晶片弄掉」

「我不會多相信那種承諾，她應該已經跑了，逃到天涯海角」

V笑了出來「你把自己拋出來的問題回答完了：伊芙琳已經跑了」

武村瞬間被堵的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好轉而質問V「妳為什麼相信她會幫妳移除晶片？她有企業當靠山嗎？」

「我想不是，企業人士不管早上噴了多少香水，到了午餐時間，身上一定變成詭計的臭味，但我在伊芙琳身上只看到決心」

當初V就一直很在意，就算伊芙琳因為跟賴宣的關係而知道聖物好了，她冒這麼大風險偷那個晶片幹嘛？為了錢嗎？也許是也許不是，但無論是什麼原因，伊芙琳都顯得毫無猶豫，當時伊芙琳試圖用激將法刺激V時，V曾用凶狠的態度回她，但V也清楚的記得，當時伊芙琳也許害怕，卻並沒有退縮

「那我也有妳說的『詭計』臭味嗎？」

「沒，你本來就臭，就這樣」V可不會因為對方是救命恩人就改變自己的態度

V沒打算跟武村合作，除了不想跟企業糾纏過深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直覺告訴V，跟這傢伙相處肯定超麻煩的

「抱歉我幫不上忙，我實在沒時間了，所以⋯⋯」

武村將站起來的V又按回了座位上「V，等等，我需要妳，賴宣必須為他弒親的罪刑付出代價」

「呿，你想在夜城討公道？」V不齒的笑了，在夜城，連有權有勢的人都不一定能討的到公道，更何況死人、逃犯？

「我談的是復仇，這在夜城實際多了，我有已經準備好擊潰賴宣的盟友，我只缺證據」

「然後你認為他們會相信一個傭兵的說詞？」

「我也沒得選了，再加上，我在這裡沒有認識的人，又是個被追捕中的逃犯」

V往後靠著椅背「如果我拒絕呢？」

誰知道這樣去是會直接被幹掉還是怎麼樣？如果被問到那為什麼當時在現場呢？難道光明正大地承認『喔，我就是去偷東西的』嗎？

「那我就讓妳知道協助我可以得到哪些好處」

這傢伙真不是普通的纏人欸⋯⋯好吧好吧⋯⋯決定姑且聽一下這傢伙的計畫，說不定能順勢知道些什麼線索

「好吧⋯⋯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們直衝荒坂總部，然後指控賴宣才是殺死三郎的兇手？」

「我們會在中立的場所參加公聽會，其中將邀請法律上所謂的明理人列席，到時候會透過某些⋯⋯程序來證實真相」

「要測謊？算了吧」V就知道自己不該聽的，而且明理人？這算什麼解釋，在夜城哪來的明理可言，都是收錢辦事而已，V真想把漩戰幫掛給她的童子軍稱號送給武村

「那我們還有另一個選擇，妳快死了，妳不知道該怎麼讓自己活下來，那個聖物是罪魁禍首，而這項技術是荒坂發明的，也是荒坂獨有的科技產品，要讓妳活命還是消失，對這家公司來說都易如反掌，拉攏到該拉攏的對象才是關鍵，這就是政治」

政治，V聽了之後又不屑的笑了一聲，政治這種東西從來都是屬於那些『高級』人士的遊戲

「拉攏該拉攏的對象⋯⋯我們說的對象是哪種人？」

「很重視荒坂的人，打從心底重視荒坂，希望企業穩定成長的人」

「你是說安德斯‧海爾曼那種人？」

「妳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武村驚訝的看著V

「我有做功課，聖物是海爾曼設計打造的產品」

「雖然有點訝異，但我得說妳答錯了，海爾曼只是棋子，而且他逃走了，背叛了荒坂，我腦中想到的對象更有實權」

這時電視上開始撥放一個訪談荒坂的節目，武村趕緊轉頭過去緊盯著電視

真是好一條忠犬，V心想

主持人向訪談對象尊敬的鞠躬並打招呼，V聽到被訪談的那位女子叫做華子

華子⋯⋯華子⋯⋯V總覺得自己好像對這個名字有印象，然後才想起來，那個女人就是三郎的女兒、賴宣的妹妹

然而主持人都還沒開始訪談，餐館的老闆就將電視轉台了

「到處都是他媽的荒坂狗」老闆罵了一句

「喂！我還在聽啊！」武村不高興的向老闆抗議

「閉嘴，只有你想看那個企業臭婊子的垃圾新聞」

一聽到華子被出言侮辱，武村立刻站了起來，作勢要衝上去找老闆理論

「你說什麼！？」

老闆沒被武村嚇到，反而反嗆回去「你耳朵聾了嗎？」

V趕緊安撫武村，他們現在都不適合引人注目「算了吧，武村」

「起碼妳還算識相」老闆用鼻子哼了一聲

武村最後只好忍著氣坐回了座位上

「我們不該引起別人注意」V提醒

「抱歉⋯⋯太習慣了」

「說回我們的正題吧，剛剛你說的那些，我需要考慮一下，但還是先謝謝你的好意」

「我需要時間來規劃行動，妳幫我的話，對妳絕對有好處，我只拜託妳不要離開夜城」

「離開？我幹嘛離開？我需要協助，待在這裡找到救星的可能性最高」

「荒坂專家以外的人？沒有別人了，妳沒有別的選項」武村依然堅持能幫到V的只有荒坂集團而已

「我倒覺得與其把自己的頭送給荒坂，找別人更有希望，我還是要找伊芙琳跟海爾曼」

「那個叫帕克的女人不可能幫的了妳，而海爾曼從公司叛逃了，我自己就花了好幾天找他，但⋯⋯該怎麼說，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哼哼，有人最近很忙啊」

看來在V昏迷的這幾天武村也沒閒著，武村雖然工作是保鑣，但收集情報的能力應該也不差，竟然會讓他說出人間蒸發這種用詞⋯⋯這個海爾曼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有情報要蒐集，也要準備應對方案，我絕不會坐以待斃」

「你對海爾曼的調查很上心嘛，你找他要幹嘛？晶片在我腦子裡又不是你那裡」

「他提醒過三郎大人要留意賴宣的陰謀，他跟兩方都很熟，可能他會知道什麼重要的訊息，我蒐集情報了很久，所有情報都指向一間叫來生的酒吧，但我很快⋯⋯就被那邊的『合事佬女王』趕了出來」

真不愧是若惡，V心裡暗笑「你在三郎手下服侍過，難道不知道怎麼跟大人物交談嗎？」

「世人都認為我參與了三郎大人的謀殺，她不想和我扯上關係」

或單純不想跟你這種麻煩的傢伙講話，V心想

「但若惡消息靈通，夜城的大小事她幾乎都知道」

「那我祝妳好運，那女人難搞又高傲，而且很沒禮貌」

武村看了看周圍，表示自己在這裡待太久了，離開前武村還拜託了V，如果V真的能夠找到海爾曼，務必要告訴他一聲，然後就表示自己還有其他事要做就離開了

等武村一離開，強尼就出現在了武村原本坐的地方

"微波餃子跟汙垢，這方面夜城一點都沒變，然後荒坂還是殘暴的專制機器，不過至少，若惡還活著"

看到這傢伙V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蠻有種的嘛，明明一開始想殺我，現在還敢出現在我面前裝沒事？」V憤怒的朝著強尼罵

然而在周圍人眼中看來，V就是對著空氣破口大罵的怪人，因此引來了不少側目

"妳知道妳要跟我講話，其實不用真的開口嗎？"

V握緊雙拳忍著怒火，開始轉而用大腦跟強尼對話

"你到底想幹嘛！？"

"我思考過了，改變心意了現在，我不希望妳死了"

"你覺得我會信？去你媽的王八蛋！"V不管別人的眼光，朝著強尼比了根中指

"嘿，我也不好受，妳在垃圾場醒來，我在妳腦子醒來，還得跟妳的回憶大戰一場，我們應該扯平了吧"

-他不是故意的，這都是自動進行的步驟

V再次想起了維哥的話，只好嘆了一口氣，V告訴自己這樣大吼大罵其實也沒有什麼幫助，這傢伙現在就是個無法搬離自己大腦的釘子戶，跟他搞壞關係難過的也是自己

"我想了又想⋯⋯說不定我們可以互相幫助，我們可以先從若惡開始，我跟她認識很久了"

"我知道你跟她很熟，我看過你的記憶了，但我要怎麼跟她說啊？說我有個會講話的腦瘤叫強尼嗎？"V翻了個白眼，若惡沒把她當神經病丟進垃圾桶就很好了

"相信我，若惡聽過比這更扯的，我們那個年代妳爸的老二都還沒把妳分泌出來"強尼悠閒的把腿伸到餐桌上、兩隻手放在後腦"我說什麼若惡都會買帳，妳只要趕快把我們弄進來生就對了"

[uploadedimage:20521530]

這時V收到了一封簡訊，寄件者是威爾斯媽媽，由於一直聯繫不上V，就傳簡訊來，希望V有空就趕快打給她報個平安

啊⋯⋯在那件事後自己都還沒去見威爾斯媽媽一面，V感到非常的愧疚

"之後吧，強尼，我有件事得先去處理"

V走出餐館，找了一個安靜的小巷，撥通了威爾斯媽媽的電話

「V？妳總算打給我了，我們很久沒說話了，自從阿傑過世之後」

現在聽到阿傑的名字，V都還是會忍不住的心痛，阿傑不光是她最好的夥伴，也是如同她哥哥一樣的存在

「我想表達我的哀悼」

「『表達我的哀悼』？Jesucristo，V，我們一起生活過！請妳不要把我當成剛碰面的陌生人」

「我很⋯⋯抱歉⋯⋯」

「我為傑克設了告別靈壇，我們得好好送他一程，儀式就辦在瘸腿郊狼」

「我會到場的」

「我就知道妳會來，到時候見，V」

瘸腿郊狼離的比較遠，V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計程車司機整路上都在跟她抱怨之前又載到了怎樣的奧客，但V沒有理會，只是將頭靠在車窗旁，靜靜的望著外頭

人終有一死，V知道總會有這麼一天，她和阿傑都是傭兵，哪天突然就死去，甚至死在哪條小巷子裡都不奇怪，但只是⋯⋯發生的太早了⋯⋯

V在店門口深呼吸了幾次，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威爾斯媽媽已經夠傷心了，V不想讓她再多操心

走進店裡，威爾斯媽媽正和酒保一起布置現場，看到V出現，威爾斯媽媽的眼中滿是安慰

「V，很高興妳來了，Oye，坐吧」威爾斯媽媽指了一旁的高腳椅「妳要來杯啤酒嗎？」

「不用了，沒關係」V搖了搖頭

「妳還好嗎？」

「老實說，不太好，阿傑走的時候⋯⋯要振作真的很困難，直到現在我也還是⋯⋯」V咬著嘴唇，雙手緊緊的握著

威爾斯媽媽輕柔的將手蓋上V的「我懂妳的感受，我們都懂」

「我很抱歉⋯⋯明明妳才是最⋯⋯」

「V」威爾斯媽媽打斷了V的話「沒有什麼最不最的，沒有誰一定要表現的最傷心，而沒表現出來也不代表就是內心毫無感受」

V無言的點點頭

「我們正在準備告別靈壇，要張羅的事真的很多」

V猛的抬起了頭「我可以幫忙！」

「Gracias，mi cielo，我知道妳是個重情義的人，但這些讓我自己來吧，妳來向他道別就夠了」

「我⋯⋯想按照規矩來，遵循傳統禮節，但⋯⋯我沒有可以好好悼念他的東西可以擺在靈壇上，我什麼都沒有」V羞愧的低下了頭

「重要的是心意，而且我相信已經傳達到了，mi niña，但如果妳真的想，妳可以去他的車庫找找看有什麼東西」威爾斯媽媽將一把鑰匙交給V

「妳不介意我翻他的東西嗎？」

「No，mija，放心，我親愛的女兒，他已經走了，葬禮是為了生者而辦，而非逝者，去吧，V」

V來到了位在店後面的一條巷子，遠遠V就看見迷霧一個人坐在車庫外的台階上

「嗨，V」

「妳一個人坐在這裡？」V有些擔心的望著四周，這裡離主街有一點距離，要是發生了什麼事很可能沒人會注意到「這裡不太安全，迷霧」

「我從10歲就坐在樓梯上了，現在我26歲了，如果真的會出事的話，也早就發生了」

「我只是擔心，不希望妳遇到危險」雖然迷霧這麼說，V還是覺得不太放心，以前沒發生的事不代表未來就不會發生「說起來，妳怎麼會在這？」

「坐這等人⋯⋯等他，雖然我知道他再也不會回來了，我最近很常過來坐一下，然後待個一兩個小時，我知道這樣很傻，只是⋯⋯我想他，很想他」

「一點都不傻」V在迷霧身旁坐下「妳跟阿傑認識很久了嗎？」

「大半輩子了，我們在同一區長大，很常見到對方，但就是沒在一起過⋯⋯」

「直到一年前」

「是啊，我人生最幸福的一年⋯⋯」

「雖然我之前也說過了，但傑克他⋯⋯真的很常提起妳，一直說妳對他有多重要」

「真的？我猜他的用字不太一樣」迷霧露出了一絲微笑

「或許不一樣，但他就是這個意思，我很確定」

「妳真的很瞭解他，妳認識真實的他，其他人都以為他是粗獷又兇狠的笨蛋，但他們都錯了」

「那妳覺得他是怎樣的人？」

「讓我告訴妳他對我說的話吧，他跟我說他願意為了我擋子彈，不假思索，就算他會死也沒關係」

V點點頭，這的確是阿傑會說出來的話「還真是黑伍德出身的人會說的話」

「他是個有夢想和野心的男人，不過唯一要付出的就是自己的命」迷霧緊抱著自己的膝蓋，低下了頭

V輕拍了迷霧的肩表示安慰，威爾斯媽媽跟迷霧都是V見過最堅強的女性了，沒有哭哭啼啼，即使難過也沒有因此停下人生的腳步

「不過妳為什麼只是待在外面？不進去嗎？」

「我沒有鑰匙」

V一臉震驚，他不覺得阿傑會不給迷霧鑰匙「難道阿傑沒給妳備用的？」

「他提過，但我想讓他保有自己的空間，只屬於他自己的」

「原來⋯⋯不過我現在正好要進去找個東西，威爾斯媽媽要為阿傑準備告別式」V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一起嗎？正好幫我一起想想該拿什麼東西合適」

「我不確定該不該進去⋯⋯」

「還沒準備好？」

「不⋯⋯」迷霧似乎正在思考該怎麼解釋「我⋯⋯跟威爾斯媽媽處的沒多好，她不會希望我亂碰阿傑的東西，擾亂回憶，我很清楚」

這個回答出乎V的意料，她沒想到這兩位溫柔的女性竟然處不好，但⋯⋯

「阿傑一定希望妳進去，這重要多了，來吧」

V沒留給迷霧反駁的機會，打開鎖後將車庫門給拉了起來，偏頭示意迷霧趕緊進來

一進到車庫裡，V就看到了阿傑的那輛Arch

「看來他把排氣管換掉了」V微笑著看著那輛重機，看來阿傑當時真的有採納自己的建議

車庫裡還貼滿了海報，角落有整套的槓鈴設備、一顆簽名籃球，桌上放著阿傑最喜歡的書和一整箱啤酒，迷霧說那些啤酒被阿傑稱作是戰備物資，不能隨意亂碰

「這扇門後是什麼？」V發現車庫裡有一扇門，東找西找才在抽屜裡找到了鑰匙

「他的狗窩，他從家裡搬出來後都睡在那裡」

V打開了門，讓迷霧先進去，而一進去後看到的一盤沙畫讓迷霧感動的坐在沙發上開始滴著淚

「喔，阿傑⋯⋯」

「這是⋯⋯曼荼羅⋯⋯？」V蹲下身研究起眼前的沙畫

[uploadedimage:20522402]

「嗯⋯⋯說來話長」

「妳還好嗎？」

「我現在好多了」迷霧抬起頭，望著那盤沙畫「我曾經叫阿傑把這裡的負能量趕出去，比如弄個曼荼羅沙畫，他笑著說自己會用砂蓋出城堡，蓋個家，當成威爾斯家的避難所或堡壘⋯⋯」

「看來妳對他的影響遠超出妳自己的預期」

「大概吧⋯⋯」

「這很美」

「醜死了」雖然嘴上這麼說，迷霧卻露出了溫柔的微笑「但也是我見過最美的東西」

V繼續在房間內尋找適合擺上靈壇的東西

這時她看到了一條皮帶，迷霧告訴V，那條皮帶是阿傑爸爸的，以前阿傑爸爸都用那條皮帶抽打威爾斯媽媽跟阿傑，直到有一天阿傑再也忍受不住，出手反擊，將他父親給揍進醫院，而留下那條皮帶是以免他爸再踏進家門

V還找到了一張阿傑幫迷霧拍的照片、一個水族箱、一瓶據說是兔神創始人-赫蘇斯‧德亞巴荷第一批釀的龍舌蘭

「天啊，他哪來這東西？」竟然藏著這種好東西不讓自己知道，V忍不住抱怨阿傑太不夠朋友了

「那可是他的護身符，他說是墨西哥某個乾癟癟的婆婆賣給他的，還說是德亞巴荷偷了自己的祕方」

V抓起那瓶龍舌蘭「那就是它了，走吧」

「那個，V⋯⋯我想我再多待一下好了，我在這裡跟他道別，反正威爾斯媽媽也不想在那裡看到我」

「有這麼嚴重嗎？」

「這麼說吧，她不認為我可以當她媳婦，因為我不叫卡蜜拉也不是阿傑的前女友，威爾斯媽媽最中意的就是卡蜜拉」

雖然V也不知道這位卡蜜拉是何方神聖，但她不覺得會有人比迷霧更適合阿傑了，只是⋯⋯這畢竟不是她能插的上嘴的事，如果在這裡迷霧會比較自在的話，V也就不為難她了

等V回到酒吧，告別靈壇已經準備好了，維克、神父、以前阿傑在瓦倫提諾會的兄弟們都到場了

[uploadedimage:20523084]

眾人接續著走到靈壇前，向在場的人說出對阿傑的思念、回憶，並將他們手中的祭物放到靈壇上，V也走向前，向大家訴說她與阿傑的第一次見面，那場搞笑的鬣蜥走私案，還有他們並肩作戰的時光，告訴在場的人阿傑是個多麼有雄心壯志的人，最後，V將那瓶龍舌蘭放在祭壇上

「安息吧，夥伴」

眾人拿起酒杯，將酒一飲而盡

「感謝妳的弔詞，V，謝謝妳來了，我們為他準備的靈壇真的很美」威爾斯媽媽盯著阿傑的遺照，眼框裡雖然泛著淚，但沒讓它滴下「V，收下這個吧，阿傑一定會想把這交給妳」

V瞪大眼睛看著威爾斯媽媽手中的車鑰匙，那可是阿傑的寶貝啊！

「妳確定嗎？我要是刮花它，阿傑肯定會宰了我」

「那就小心一點不要刮到車」威爾斯媽媽微笑著將車鑰匙塞到了V手裡

就這樣，眾人在酒吧裡，喝著酒，緬懷著他們心中的那個黑伍德男子漢-阿傑‧威爾斯

小说相关章节：Cyberpunk 20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