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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1

小说:二次回归二次回归 2025-09-04 13:39 5hhhhh 9180 ℃

作为粮食中盘商的三代目,石原藏枫去过无数的高官行在。

华丽的,奢靡的,粗陋的,肃杀的,简约的,他非常善于从这些装潢的细微之处去揣摩一个人的内心。

但现在的他坐在会客室的太师椅上。环顾着这四叠半(一叠是一块榻榻米,差不多1.62平米)的茶室,望着对面给他泡茶的军事主官,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词。

超脱。

虽然这词很奇怪,但是他确实找不出更好的词来形容。自己对中式茶道所知并不多,但即便是以日式的标准看来,面前这位长官泡茶的动作之流畅,手法之优雅,和他身上那套整齐的迷彩作训服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他敢说,这位的技术丝毫不逊于自己所见过的任何一位茶道大师。

“大人...您...”

我皱了皱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古语有云,入乡随俗。当日是工作需要不便暴露身份。今日同坐饮茶论事,那你我便是一般无二。称呼,自然也该改改。”

“是...是...但不知您...”

“喊我休即可。”

“那在下冒昧了。休桑,敢问您这茶道师承哪位大师?”

“咳,啥茶道。” 我把啷杯的水随手往一旁的笔洗里一倒:“小时候天天看大人这么杂耍,长大后又为了做戏子...哦,我老家话,就是显摆。自己又上网看了一大堆各种什么花式倒茶啊。然后夫人们又天南地北的教了一大堆。都是自己瞎鼓捣,到最后弄了个四不像。”

“可您这动作可不像自学的,而且您这壶...”

石原看向我手中握着的的那把方底紫砂壶,眼神中甚至带上了一些惊恐。

我很是不明所以。

“壶?壶咋了?”

“您手中这壶...敢问来历几何?”

“哦,你说这个啊。” 我随手把第一泡洗茶的水倒掉,又抄起壶往里倒上了新的深海山泉:“家妻出海捡来的。看样子应该是老物件,但给海水沁的有些发咸,不适合拿来喝水啥的。不过拿来冲茶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在下冒昧,敢问底部落款是否为寄石山房?”

“正是。哦,听石原桑这话,看来是行家啊。莫不是知道来历?”

“不敢,不敢...只是...”

“来,您上眼。”

我笑着将壶递了过去。

“这...这哪里敢...”

“哎呀一把壶而已。再说这地下都是软垫。摔了也没事。”

“那在下冒犯了...”

石原诚惶诚恐的擦了擦手,等我把壶放在桌上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作为生意人的他一边看一边连连惊叹:“想不到在此能见到陈文伯的真品...大...休桑居然用此等宝物招待在下饮茶,在下不胜感激...”

“哦?陈文伯的壶在市面上很贵?”

“原来只能说是珍品而已,但天灾陆沉之后,极品老物都已沉入海底,只有尊夫人们能以艨艟身躯...”

“哦对,忘了这帮投机倒把的。”

虽然陆沉后古董价格水涨船高,连以前那些量大到没人要的古董都涨上了天。但是夫人们一来是不屑于挣这种钱,二来被我影响的极其痛恨文物贩子。因此平常远征的时候碰见了就抢救性发掘一下,没碰着也不会去刻意深挖。当然要是捡着特别有价值的,那就送去总部机关的博物馆。毕竟这玩意也算是历史文化遗产,本身也是文明的一部分。而这把紫砂是长城(303的服役编号是长城107)出去远征的时候舰装有问题耽搁了,阴差阳错从一个珊瑚礁里掏出来的。拿回来后海圻看了看说是清代的,因此谁也没往心里去,就放在家里当会客的茶具用。

“诶,石原桑。”

“大...休桑,您有何吩咐?”

“吩咐谈不上,我只是好奇。如果这壶我卖你的话,你出多少?”

石原藏枫手一哆嗦,差点把壶掉地上。

“您莫要玩笑,此等珍品...”

“我不玩笑,你喜欢你就买去呗。建设,扶贫,赈灾,取暖,医疗,戒毒。家里处处是要用钱的地方。就算是我义卖给你,你做好事捐款。”

石原咬了咬下嘴唇,冲我拱了拱手。

“好...好...既然您如此大义,那在下就不藏着掖着了。您若是需求经费,在下哪怕是为了小女赎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官军一向是童叟无欺,那在下也决不能占官军便宜。所以在下并非是客气,而是您这把壶倘若公买公卖,在下就是把祖产全部抵当,也只能说是堪堪过半。因此...”

我差点从太师椅上出溜下去。

“这么贵?开什么玩笑,你家那个店面我可是去过的,那全卖了才够一半?”

“在下不敢隐瞒。您打开壶一看里头的字便知。”

“里头?怎么还有在里头刻字的壶?”

这下触及我知识盲区了。

“您细看,壶底是否有字?”

“我看看啊,真的...万寿无疆?”

石原连连点头:“乾隆三十五年,乾隆皇帝六十大寿的时候,陈文伯一共烧了四把贡品祝寿。在进京途中又摔碎了两把。如果在下没猜错的话,休桑,您这把,是当今世上仅存的一把了。您要拿去卖的话,价格您说多少是多少。但我相信,这世上买得起的人,可能不超过五个...”

看着桌上这把我没事对嘴吹的紫砂,想起仓库里那堆夫人们远征摸回来的古玩玉器。

我汗都下来了。

“果然购物挑货这一块,还得是妇道人家眼睛厉害...”

“您玩笑了...您可赶快收好...”

“哎呀拿都拿出来了,用就用了。” 我拿起壶碰了碰,感觉茶水已经不烫嘴了,便把清亮的茶汤倒出:“喝水吧。再贵的壶,他不也是拿来喝茶的。”

“您大气,您请。”

“请。”

一口清茶下肚。石原桑不免有些诧异。

“静冈玉露?”

“哦?好品味。”

“据在下所知,此茶种早已失传。休桑您是从何得来的?”

“咳,上朋友家串门,喝着顺口就顺手薅了点回来。” 我指了指一旁的“岛田馒头”:“喏,这也是带回来的。我吃着还行,你尝两个?”

“朋...友...”

“对啊,朋友。”

“莫不是...”

“喝茶。”

“诶,诶...喝茶。”

石原看着馒头上的赐天览三个大字,突然想起了公审大会后的那些市井传言。

他毫不犹豫地端起了茶杯。

他不是傻子。

又是一阵家长里短的寒暄过后,石原终于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休桑,感谢您今日招待,但不知小女之事...”

“哦对,差点耽误正事。你等下,我去拿...”

“亲爱的,资料在这。”

奥马哈推开门从里屋走了出来,干净利落地把一个大文件夹递给了我。

“老婆,辛苦。”

“有劳尊夫人了。”

“没什么,都是工作。”

奥马哈当着客人也不客气,一屁股侧坐在了我大腿上。石原虽然有些惊奇,但确实也听说了我的一些传闻,因此也不算是特别惊讶。

由于留档以及宣传的需要,因此在老婆们的工作中,传统的纸质文件还是不可或缺的。我翻阅着面前的文件夹,确认了其中没有什么涉密的东西之后,果断地把资料给石原递了过去。

“来,石原桑。看看吧。”

“万分感谢。”

石原藏枫的手有些哆嗦,

尤其在他看到自己女儿的入狱照的时候,他嘴唇都开始有些抽动。

“咲...咲居然瘦成了这样。休桑,她,她难不成也...”

“不用担心。她的尿检结果是阴性。”

奥马哈自然知道石原在担心什么。

石原明显长出了一口大气。

“呼。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是啊,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夫人...那我女儿接下来...可否...”

奥马哈不屑地撇了撇嘴。

“你今天不就为了这个来的么?”

“不敢...夫人...但在下...”

“哎呀要提条件就说,想干嘛就干。天天绕圈子车轱辘话,真不怪那小丫头离家出走一走好几年。就你这脾气,我和你在一个屋檐下呆着我都...”

“老婆!”

我轻轻地吸了吸她的耳垂,轻声制止了她。

“算了算了,你们老爷们聊。我得去补补觉。今天一天就忙这点事,午觉都没睡好。”

奥马哈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上头了,果断找了个借口走进了里屋。

我端起了茶壶,又给石原续了些水。

“石原桑,别在意。我和夫人都是武家,好多事直来直往惯了。对于一些人情事理较为钝感,见谅。”

“大...休桑,您言重了...”

石原从单手持杯改成了双手,整个人也不自觉地换成了正坐的姿势。双手趴在桌面上就要低头行礼。

“大人...求求您...看在一位父亲的面子上...可否...”

我微微地叹了口气。

“人心似铁非似铁,官法如炉,那是真如炉。”

石原整个人一抖,晃晃悠悠的就要往下倒。

“不过...”

“大人,莫非...”

我没有继续纠正石原的称呼,而是随手揪了一块桌上的粘豆包。

“这里就你我俩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大人请明示。”

“你的事我打了报告。总部机关批示同意了,所以我才请你过来商谈。”

石原的脸上肉眼可见的狂喜。

“谢谢,谢谢官军老爷...”

“首长。”

“哦对,在下过于激动,万分抱歉...”

“刑期是少不了的,这你不用想太多。即便她是未成年被诱骗,而且本身她下手对象也是过错方。但是这种数额的涉案金额你应该也有数,五年已经是底线了。”

“是...在下也大概找弁护士咨询过...”

“那倒不用费那个钱,我家就有专业干这个的。到时候可以给她做法律援助。” 我喝了口水,又翻看了一下石原咲的卷宗:“因为她是未成年,所以未管所会尽量选择父母所在的居住地域,以便开展后续工作。只是目前新本岛的未管所正在改制不说,教育系统也正在进行全面的彻查清算。因此目前的处理意见是打算把她转到专门学校去。这样一方面方便进行矫治教育,也可以让她身体力行的感受一下。这对她的改过自新应该有着极大的帮助。我能帮你的就这些了,你看看,还有什么需求么?”

石原藏枫果断站起了身子,干净利落地一躬到地。

“您的大恩大德,在下誓死难忘。在下替小女万分感谢。”

“哦?你对我们就这么信任?”

我招呼着他继续坐下,又把下面冰柜里夫人们的瓜果盘拿了上来:“好多家长一听到我们要送专门学校就哭天抹泪的,就和我们要毙了他们家孩子一样。”

“官军不会做这种事的。”

“何以见得?”

“倘若是那样,尊夫人们和官军老...首长们进城的时候,就不会在大街上和衣而卧了。而是...”

石原藏枫的眼神异常坚定。

“呵。”

我无奈地笑了笑,而石原很是不解。

“大...休桑何故发笑?”

“没什么,只是我没想到这话会从一个老昭和人嘴里说出来。”

“主要是因为,因为当时,市井上都在传说...传说接受新本岛的部队...是...”

“是中国部队,是么。”

“...”

“所以他们觉得我是来报仇的。”

“...”

“我会按着车轮放平那么屠城,我会拿你们的脑袋铸成京观,我会把你们做过的事,重新再做一遍。”

“...”

“那你们这不是很清楚的记得你们干了什么么?”

“...”

“那教科书的那些遣词造句,平常新闻里的那些不安desu,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是...故意不小心的...”

“嚯,你居然能接上这个哏。”

“您取笑了,毕竟在下是卖米的...”

也对,米行老板看点做饭的视频挺正常。

“那你呢,你当时也是这么觉得的?”

石原面有难色的点了点头。

“还算诚实。”

“...您帮了我天大的忙,又救了我家小女。我不敢和您说谎...”

“你也是那个年代过来的。”

“哈依。”

“干过坏事么?”

石原一愣,紧接着苦笑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yes and no?”

“啊?”

“哦对,这个哏你不知道。我的意思是,既是又不是?”

“哈依...”

“怎么讲?”

“当时大环境下...如果我说我完全没做过...您也不会信的,不是么...”

“说下去。”

我愈发对眼前这个米铺老板感兴趣了起来。

“但要说起来,旧大陆时期,我也确实接过一些...那类人的生意单子...在下怕被打成非国民...也不敢不从...但当时的本岛,有多缺粮您也知道...在下的店常年被一些孩子光顾,但在下实在不忍心去报官,毕竟他们看着比小咲也大不了几岁,偷来的糙米也不煮,就这么往嘴里填,硬往下咽,我这心里实在是...”

石原说话都有些吞吞吐吐。而我想起当年农协干的那些逼事,不由得叹了口气。

“如果他们偷钱,那是他们的错。如果他们要去偷米,那是社会的错。”

“您英明...作为当爹的,我实在看不得孩子...”

“虐杀只需要一个坏人,而饿死,那得整个社会都凑不出一个好人。我这边的规矩,所有辖区要有无故饿死人的。管你什么军功,直接一撸到底。”

“您明鉴。所以您问在下是否干过,在下也只能这么回答您。”

“也是,毕竟你要真干过,小咲也就不会被霸凌了。”

石原猛地一抬头。

“您,您是怎么...”

这也难怪。由于性格的原因,他本来就对那些年的事讳莫如深。加上旧大陆陆沉之后时局风云变幻,哪怕是在酒局(飲み会)上他也不敢多喝。生怕两杯清酒下肚的自己再对大客户说出什么有的没的,那轻则大嘴巴子重则啤酒瓶子,多来上几次宾得(耳光)谁也受不了。

“石原咲五岁时候,于幼稚园被几个鬼子三代以非国民的名义欺负。你为了保护孩子,雇佣了曾经的老乡假装黑道。但却适得其反,孩子在班上被排挤的更加严重。小学初中之后愈演愈烈,甚至开始有老师联合PTA(家长教师联谊会)开始集体霸凌石原咲。因此你不得以将孩子接回家中以函授自学。”

虽然屋里空调开得很冷,但石原明显感到自己背部湿了一大片。

“十月二十八号。石原咲十三岁时,你和她在家中大吵了一架。之后她偷扒了跨海列车,从新本岛乘车到了新琉球。之后她藏在了货轮底仓,偷渡至我辖区内的渚碧岛,被当时偷渔的殷钱所救。石原咲受其欺骗,以为自己能当舰娘惩恶扬善,因此趁我抗敌演剧队于岛上慰问演出之际,偷了我纸板舰装模型后,和殷钱用炸鱼雷管等危险爆炸物开展了一系列犯罪活动。后来我们抓到人后,比照了你的基因库,确认了你就是她的父亲后,这才让基层同志们发消息把你请过来。”

“官军...真是神通广大...”

“没什么神通广大的,都是靠同志们一家家跑出来的,只是我们跑的比一般人快点。毕竟你也算坚守底线,那总不能让支持我们的民众寒了心,是不是?”

“您真是大人大量...在下其实倒没有如此之高的觉悟,单纯就是觉得阁下如此仁慈,那帮马鹿却还挖空心思的要赶走阁下,真的是些愚笨的蠢猪。” 提起那帮反动杂碎,石原的表情也变得咬牙切齿:“倘若阁下和尊夫人这种秋毫无犯的部队被赶走了,那他们期盼来的是什么?把我们屠戮殆尽的鬼族么?”

“也不能这么说。倘若不是大小姐的话,你说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大...休桑...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站起了身子,望着墙上挂着的那副照片,顺手把墙上的这幅照片摘了下来。

“石原桑也去过不少地方,你去过这里么?”

石原微微躬身往前探了探。

他整个人都定住了。

照片里是一个岛,或者说,那是一个厂。

蔚蓝的海水和银白色的工厂遥相呼应,一排排重卡好似无声的巨兽,整整齐齐地停在路边。巨大的化工管道蜿蜒曲折,白色的巨塔喷出的云朵接天连日。沉默运转的机器与蜿蜒的管道星罗密布却又井然有序,如同印在大地上的集成电路板。

石原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孤独又震撼,

“此等机巧...太美了...”

“这才哪到哪。”

我随手一按,相框里天黑了。

而整座厂燃起了水晶一般的星光。

明明照片里是不透明的钢铁森林,自己却仿佛身处在宇宙的万点群星之中。在灯光的点缀下晶莹剔透的管线,哪怕是再顶级的火钻都不能与之相比。

“休桑,这,这灯是...”

“哦。这么大的厂不可能完全靠舰娘盯着,因此晚上开灯也是生产需要。而且也是对现场工人们的工作安全负责,毕竟这么大的产线重启起来巨麻烦,可不能随便停机。”

石原已经有些恍惚了。

“厂?您的意思是...这是一个兵工厂?”

“一整套流水线,这些建筑就是一个个巨型零件。原料从这边送进去,军用的民用的各种二次加工产品出来。直接运到各个解放区和前线。”

“这么大的厂,这电力是如何...”

“有舰装供电,当然也有熔盐的光热电站。白天太阳照,晚上熔盐继续发电。很环保。” 我按了几下,手里的相框自动切换到了一旁的熔盐塔电站。

石原看到了一座白色的巨塔。

周围数万块自动旋转的镜子环绕着一座数十米的高塔。

塔尖的顶端被汇集一处的光照着,如同一颗白色的太阳。

“这,这是...”

“镜子反射太阳烧盐发电,原理就和书上那个反射阳光烧战船的故事一样。只是那个属于演义故事,这个可是真真实实能发电的。就是效率比起舰装来说不咋地就是了,最多当个备用充电宝。”

石原整个人杵在那一动都不动,而一旁的我贴心的递过去一杯茶。

“喝点水。”

“不,在下,在下要去行个方便,敢问阁下洗手间...”

“喏,那个门就是。”

“感谢。”

石原急匆匆地冲向了洗手间。而我望着这座一比一复刻的家乡工业奇迹,想起当时轰隆大作战时候的弹尽粮绝。不由地心生了一丝侥幸。

还好我当年没放弃。

(BV1pw411X715 BV1D14y1Z7uP,各位可以去感受一下什么叫工业奇迹。)

“难怪,难怪官军可以做到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上完厕所的石原洗了把脸,又一口气喝了三杯茶,这才平复了心神。

“哦,怎么讲?”

“在下坐火车的时候,因为一直心急如焚水米未进。在车上实在撑不住了,于是就点了一次外卖。”

“哎呀其实不该点的,车上东西很贵。”

“不不,在下根本没想过火车上居然还能点外卖。而且送上来的砂锅乌东面不仅是热的,而且居然是带着一整个砂锅送来的...连送的十串烧鸟都用的是一次性铁签子...在下当时就震惊了...这简直是...”

“哦咳,我这么和你说。不这样做不成生意的。我家夫人(五月二十五)上次做阿萨多烤肉,结果家里肉不够了。家里的牛都不到时候啊,于是就出去采购了点。结果买了五百块牛排送来了一百个牛排锅,全都是上好的铸铁锅。结果后来我一查,你猜怎么着,那一百个锅市场价还没那五百块牛排贵。”

“是啊,在下之前一直不理解...官军是如何能做到一块钱的打火机还能包邮的。现在看了这个工厂在下明白了,这简直,简直就是铸一城为世界。”

“是啊。你刚才不是问,我是什么意思么?”

“哈依。”

“这就是我的意思。”

“您是说....”

石原隐隐地猜到了什么。

“这就是你们的皇女和她的亲卫队一起守下来的地方,鱼山岛。”

“...”

“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你们能活着了。”

“...原来,原来是这样...陛下,陛下,小人在此...”

石原几乎是下意识就想板载,但又猛然想起坐在一边的我,硬生生把抬起的手臂压了回去。

我虽然有些不快,但我也知道这基本上是他下意识的动作,于是淡淡地说道:“鞠个躬就好了,别闹太大动静。一会我家里的冲进来我可按不太住。”

“抱歉,休桑...小人也是一时...” 石原匆匆地鞠了个躬,忙不迭的过来敬茶赔礼。

“也不怪你,毕竟你是那个年代过来的,忘不掉也正常。”

“平日里在下很少喝酒,也是因为这个...” 石原一脸愧疚:“有一次和您的同乡谈生意,在下也是多喝了几杯,吹嘘自己货品的时候,下意识就没管住嘴。最后生意吹了不说,还在医院躺了小一个月...”

“啥话能挨这么重的打啊?”

“就,在下想说自家米种历史悠久,当年在满州...”

我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

而石原也下意识住了嘴。

“该,怎么没打死你。”

“红豆泥私密马赛...在下也是一时习惯了脱口而出...”

“你可改改这嘴。这你碰上个脾气爆的回头抄酒瓶子就给你开了。”

“开了还算好的,隔壁拉面店的森兰老板那次差点被逮捕...”

“哦哦,森兰屋是吧。我知道啊,他干嘛了?”

石原说的那家森兰拉面我也吃过,老板除了好喝两口以外没啥大毛病。做的拉面也是没有那么油那么咸的改良版碱水面,很受外地游客的喜爱。甚至有专门坐船上他们家来打卡的。

“还不是上次的十七级台风...”

石原苦笑着摇了摇头:“森兰老板正好懒得开门,于是拉了几个朋友躲家里三天,除了喝酒吃涮涮锅就是和朋友打牌。结果好容易台风停了,该做生意了,招牌给台风刮跑了。那没招牌别人哪知道你这是个店啊。诶,他也有主意,他把仓库里传了几个世代的拉面车拾掇拾掇,带着汤头和叉烧配料就出了门。”

“哦我见过。那种拉面车现在可不好找。”

“结果好死不死的,那次正好碰上别人因为台风出不去港的游轮。船上的乘客也是憋了好几天,干脆就下来观光觅食。他大喜过望,就拉着车去招揽游客。”

“那不是挺好?”

“好啥啊,几个中国游客一看他的招牌,扯着他的衣领直接就报了警...”

“报警?为....哦,我知道为啥了。”

如果不是之前和山城度蜜月的时候碰过一样的事,我也没这么快反应过来。

(这里涉及一个比较偏门的冷知识。由于日式拉面最早是发源自中式汤面,因此早期在日文里称之为支那そば。这里的支那是完全不带有贬义的地名称呼,类似于咱们说印度支那半岛。但后来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这词就彻底被鬼子给搞臭了,鬼子投降后,大多数拉面店都改用了中華そば(中华荞麦面)或者干脆就写成ラーメン(拉面)。但直到现在,仍有少部分面馆还是在招牌和菜单上采用这种带有歧义的老称呼。就鬼子那操行,大概率是故意不小心的。)

“是啊,您应该也猜到了...”

“这不是浪催的么。我知道他是没那意思,但你挂着这招牌冲着别人游客过去,纯的黄泥巴掉裤裆里...”

“谁说不是呢...最后森兰老板直接登报道歉,把那块招牌烧了。大家才知道他是真的没有那意思。反而生意还比之前好了许多。”

“还是你们做生意的不注重这种事。非得出了事才知道拐。”

“您教训的是。之后好多店长也开始注意这种禁忌了。但总有一些不知死的...”

“没事,你看这次之后都老实多了不是。”

“休桑,在下有一事想请教。如果涉及军事机密不方便的话,那就当在下什么都没说。”

“但讲无妨。”

石原沉吟了一下,问出了那个心底纠结已久的话题。

“为何官军不像其他属地一样,直接就...”

“哦...呵呵。” 我微微一冷笑:“你想说为啥不直接东京地检署是吧。”

“在下冒昧,但在下...”

“其实要那么干也可以,但是没有意义。”

石原有些意外。

“为何,休桑。”

“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人。”

米行老板一怔。

“你不信?”

“不是不信,只是...”

“不可置信,对么?”

石原无力地点了点头。而我拿起了桌上的相片,重新把它挂回了墙上。

“你觉得我是圣人,你觉得我是那些为了口号不顾一切的义人。但我没有那么高尚,我只是个单单纯纯的日子人。你应该知道太政大臣家里的俩女和我是什么关系,你应该也知道我能拿到这盒馒头意味着什么。如果我想的话,我完全可以走一套流程,合理合法的去那边胡作非为,甚至比当年那帮盎撒干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下明白...只是比起现在那些虫豸,还不如由阁下亲自来操刀,不是会更好一些么?”

“你啊,你想的太简单了。”

我冷笑着抿了一口茶:“如果按照石原桑你这个说法,旧大陆都沉了,人都变成舰娘了,能源也变成了半无限的永动机。那不是应该天下太平,大家齐心协力打深海,抵御外敌,不是么?可现在呢?

“的确...”

“破海中鬼易,破心中鬼难。这就不是换个皇帝,换个体制,亦或者换个国家名就能解决的事。”

“是在下愚钝了...”

“好好谢谢大小姐吧。在这乱世,能有一个人用正道为你们争取到了一席之地,这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而我们其实也没有那么大度,如果真的接管了你们,那我们就得管你们。我们对于干涉内政这种事不感兴趣,仅此而已。” 我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随手拿了一块新鲜的地瓜干:“在找到破局的办法前,我们帮大家去掉那些过不好日子的因素,这就是我们最后的善良了。但要怎么过好日子那就看你们自己了,这事没有人能帮你们。”

石原的表情先是有些忧伤,但很快地,他开始坦然的摇头苦笑。

“阁下果然是奇人。”

“失望了?”

“不,只是觉得...您好像没有传闻中的那么虚无缥缈...”

“噗,那阁下觉得在下是什么样的神仙?”

石原。也被逗笑了,紧锁的眉头也舒展了些:“在下一直觉得,您应该是那种崇尚明君的有能之士,如同仙人一般不食人间烟火,站在云端俯视众生,运筹帷幄之间便可移山填海,天崩地裂...”

“那是深海打过来了。”

“哈哈哈...”

“不过我倒也确实能不食人间烟火。”

“啊?在下是开玩笑的,阁下真的能...”

“啊。” 我点了点头:“你不觉得奇怪么,我们都是钢铁之躯了,为何还要和常人一样一日三餐饥飡渴饮行动坐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这...” 石原也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这还真是没想过,这是为何...”

“很简单啊,你想想。” 我随手把那块地瓜干扔进嘴里,又开了一瓶可乐:“我和夫人们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没有任何爱好娱乐。出门除了打仗就是打仗,那你想想,你不害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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