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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调查

小说:恐怖木偶镇 2025-09-04 06:30 5hhhhh 8420 ℃

参观完文化馆后,时间已悄然滑向中午,阳光透过树梢洒在石板路上,温暖却带着一丝慵懒。丁乐走出馆门,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决定在这小镇上找个地方填饱肚子。他背着相机包,金属棒依然藏在侧袋中,沿着街道缓步前行,目光扫视着路边挂着招牌的餐馆。空气中飘来松香茶和烤肉的香气,勾起他些许食欲。

正走着,丁乐无意间瞥见路边一棵古树的树干上贴着一张崭新的海报,标题赫然写着“今日木偶戏演出”。他停下脚步,走近一看,海报上用红色墨水详细列出了剧目信息:下午两点,木偶戏馆将上演一出名为《黑森林的低语》的剧目,内容简介提到“神秘旅人揭开森林深处的秘密”,并特别标注了“新木偶首秀”。丁乐心头一动,脑海中浮现出文化馆中关于“神秘木桩”的记载,以及昨夜保洁阿姨眼中闪过的绿光。他决定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赶往戏馆,看看这场演出是否能为他揭开更多线索。随即,他加快脚步,朝一家路边挂着“老字号茶肆”牌匾的餐馆走去,打算简单用餐后直奔木偶戏馆。

丁乐在木偶戏馆周边随意挑选了一家餐馆落座,这是一家简朴的茶肆,木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松香茶和刚出锅的烤饼,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香。他一边小口啜着茶,一边不时看向窗外,试图平复心头的疑惑。就在这时,一辆神秘的货车缓缓驶过街道,车身锈迹斑斑,车厢上盖着厚实的灰色篷布,遮掩得严严实实,丝毫看不出里面装载了什么。然而,篷布的边缘微微翘起,露出一角模糊的轮廓——那形状棱角分明,像是木质结构,隐约透出几道暗金色的金属反光,极像文化馆中描述的“神秘木桩”,甚至让人联想到今日木偶戏海报上提到的“新木偶首秀”。丁乐放下茶杯,眉头微皱,目光紧随货车远去。

吃饱喝足后,丁乐从茶肆走出,拍了拍微鼓的肚子,感到精神稍稍振奋。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掏出手机确认时间,离下午两点的演出开始正好还有五分钟。戏馆就在不远处,街道上游客三三两三朝同一个方向走去,空气中隐约弥漫着期待的气氛。丁乐不慌不忙地沿着石板路前行,来到木偶戏馆“幽影阁”门前,门口已聚集了不少观众,入口处的售票窗口旁立着一块木牌,写着今日剧目《黑森林的低语》。他排队买了一张票,检票后走进戏馆,找到一个靠中间的位置坐下。馆内灯光昏黄,观众席上低语声此起彼伏,丁乐环顾四周,调整好坐姿,静静等待今日的戏剧开演。

灯光渐暗,观众席的低语声渐渐平息,一盏幽绿色的灯光缓缓亮起,照亮了舞台中央。幕布徐徐拉开,露出熟悉的“黑森林”布景,树木道具上挂着叮铃作响的小铃铛,雾气从舞台两侧升起,营造出一种诡秘的氛围。今日的主角——一个新木偶登场了。这是一个身形高大的旅人木偶,身高约180厘米,体型健硕,关节嵌暗金金属,肌肉线条明显。面部深色木质,眼睛镶黑曜石微闪绿光,鼻子挺直,薄唇微冷笑,下巴棱角分明。身着黑色斗篷,边缘暗红,内衬灰色刻符胸甲,腰系皮带,持黑曜石杖,动作伴“吱吱”声。

剧目开始,旅人木偶在黑森林中穿行,寻找传说中的“森林低语者”。它的步伐沉稳,每一步都伴随着关节处微不可察的“吱吱”声,像是某种精密机械在运转。观众席中传来低声惊叹:“这新木偶也太逼真了!”“那金属关节是怎么做到的?”丁乐却感到一阵寒意,因为这木偶的动作、那熟悉的黑曜石光芒,让他联想起昨夜听到的“嗡嗡”声和那辆神秘货车运送的物体。他按下快门,静静的拍下木偶的细节

就在这时,旅人木偶的动作略微一顿,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转动头部,目光扫过观众席,短暂地停留在丁乐的方向。那一刻,黑曜石眼中的绿光微微闪烁,像是某种微弱的信号。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丁乐却感到一股异样的触动——那眼神不像木偶该有的空洞,而是带着一丝莫名的生命气息,与其说是对视,更像是在无声地向他求救,透露出一种深藏的绝望与挣扎。观众席中有人轻声嘀咕:“这木偶的眼神……怎么有点怪?”丁乐心头一震,手中的相机微微一颤,他正想做点什么,试图更仔细地观察木偶的异样。

突然,舞台一侧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名穿着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从幕后冲了出来,动作迅速地将木偶围住。木偶的关节发出刺耳的“吱吱”声,似乎在挣扎,但很快被工作人员牢牢按住,强行拖向后台。台下的观众一片哗然,低声议论纷纷:“怎么回事?”“这木偶刚才是不是动得太奇怪了?”“是不是坏了?”混乱中,戏馆的管理员——一个身材瘦高的中年男子,匆匆走上舞台,手持麦克风,语气中带着歉意却又努力保持镇定:“各位观众,实在不好意思,今天的演出可能得提前结束了。刚出了一点小状况,设备出了点问题!我们稍后会安排详细的退票方案,如果大家有时间,也可以选择改日再来,我们会提供全程免费的戏票退换服务,请大家谅解!”

在得知今日的戏剧演出无法继续后,观众们虽不免抱怨几句,议论着木偶的异常和突如其来的中断,但最终在工作人员的耐心疏导下,逐渐散去,戏馆内渐渐恢复了安静。然而,丁乐的心思却完全被刚才发生的一切占据——那木偶眼中求救般的眼神、绿光的闪烁,还有工作人员仓促的反应,让他无法释怀。趁着工作人员忙于引导其他游客退场、处理退票事宜,他目光一转,瞅准机会,悄悄地从舞台一侧的幕布后溜了进去,沿着工作人员拖走木偶的那条过道潜行。

过道光线昏暗,墙壁上仅有一排微弱的灯泡,投下摇曳的影子,显得狭窄而压抑。空气中弥漫着松香和金属的味道,地面上散落着几片木屑和细小的金属碎片,脚下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吱吱”声。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阵类似捶打和敲击的声音,节奏沉闷而有规律,仿佛有人在用锤子敲打木头或金属,夹杂着金属碰撞的清脆回响。更令人心悸的是,过道深处隐约传来几声不明人员的交谈声,语调低沉,断断续续,听不清具体内容,却透着一股诡秘的气氛。丁乐屏住呼吸,贴着墙壁小心前行,心中既紧张又好奇,决心要一探究竟。

走了一段路后,丁乐终于在昏暗的过道尽头看到了亮光,那光线从前方透出,带着一丝刺眼的冷白。他加快脚步,走出过道,眼前豁然开朗,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神秘空间,与狭窄压抑的过道形成鲜明对比。空间内高大宽敞,顶部悬挂着几盏工业灯,投下刺眼的光芒,四周堆放着杂乱的木箱和工具。

他的目光很快被空间中央的一幕吸引——刚才差点失控的旅人木偶瘫软在一辆卡车旁,模样已不成规则。木偶的身体也已被拆解,并杂乱地堆叠在一起,木质躯干完整但歪斜,暗金色的金属关节散落在旁,黑色斗篷被随意丢在一侧,唯独那些控制木偶行动的神秘木桩踪迹全无,仿佛被刻意移除。丁乐正想上前仔细查看,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心头一紧,迅速躲到一旁的铁栏杆后,屏住呼吸,悄悄探出头。

只见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从旁边的屋子里走了出来,他们神色冷漠,动作娴熟地将那堆瘫软的木偶零件搬上卡车。丁乐定睛一看,顿时认出,这辆卡车正是中午路过茶肆时他注意到的那辆神秘货车,车身锈迹斑斑,车厢上盖着厚实的灰色篷布,边缘露出的轮廓如今与木偶残骸如出一辙。他的心跳加速,意识到这辆车绝非偶然,而木偶的“失控”可能与这些工作人员的秘密行动有关。

工作人员搬运完毕后,其中一人拍了拍手,低声对同伴说:“赶紧走,木桩已经送去维修了,这批零件也得重新返工。”另一人点点头,跳上驾驶座,卡车引擎轰鸣,缓缓启动,朝空间另一侧的出口驶去。丁乐躲在铁栏杆后,脑海中飞速思考:那神秘木桩被送去了哪里?这些木偶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他决定冒险跟上卡车,查明真相。他小心翼翼地从铁栏杆后走出,趁着工作人员忙碌的间隙,悄然靠近出口,准备尾随卡车离开。

丁乐全神贯注地盯着卡车和工作人员的一举一动,目光如炬,心中盘算着如何悄悄跟上去揭开真相。就在他屏息凝神、准备迈步时,背后突然传来一记轻拍,像是冷不丁被谁拽回了现实。他心头猛地一跳,迅速扭过头,只见一名刚才疏散人群的工作人员站在身后。那人脸上挂着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假笑,眼神却冷冰冰地打量着他,语气带着几分揶揄:“这位游客,您在这儿转悠什么呢?是不是走错路啦?”话里看似客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丁乐被当场戳穿,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脸上挤出一抹尴尬的笑,脑子飞速运转,赶紧胡诌了个还算拿得出手的借口:“啊,我就是好奇,随便逛逛,没想到走这儿来了,不好意思啊!”他干笑两声,掩饰着心虚,赶紧转过身,沿着来时的昏暗过道匆匆退了回去。脚步声在狭窄通道里回荡,像是踩着他凌乱的心跳,他暗自咬牙,决定这次先退一步,回头再找机会深入探查。

丁乐匆匆离开后,刚才那名还挂着假笑的工作人员脸色瞬间一变,笑容如冰雪消融般消失,换上一副严肃至极的神情。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灵巧地按下一串号码,拨通了电话。与此同时,小镇另一侧某个隐秘的操作间里,一部手机的铃声刺耳地响了起来。一只手伸了过来,那手掌粗糙不堪,布满裂纹,沾满了木屑和机油的污迹,稳稳地抓起手机,接通了通话。两人在电话里低声交流了几句,语气急促却压抑。挂断后,那名工作人员连连点头,嘴里低声应着:“是…是…我明白了。”随后,他收起手机,转身大步走向旁边的小屋,步伐中透着一丝急切。

走出戏馆的丁乐漫无目的地走在雾隐镇的街道上,脚步缓慢,脑海里翻腾着刚才在后台目睹的一切——木偶的残骸、神秘木桩的消失,还有那群工作人员冷漠而诡异的举动。他全神贯注地沉浸在思绪中,完全没察觉眼前的雾隐镇早已悄然变了模样,不再是昨天那个热闹祥和的小镇,甚至连他刚看演出时的景象都大相径庭。表面上看,一切似乎仍在正常运转:路边摊贩吆喝着,游客悠闲地走动,木偶摆件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但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一丝异样——几乎每个人,甚至连路边的物品,似乎都在有意无意地注视着他。商贩的目光偶尔扫过,停留片刻便移开;窗台上的木偶摆件,似乎微微转动头部;连街角的路灯投下的影子,都显得扭曲而诡秘。这一切透着诡异的气氛,像是某种无形的网,悄然笼罩在小镇上空。

最终,丁乐决定返回民宿。推开民宿大门,他一眼看见大厅里原本正在闲聊的老板娘和保洁阿姨突然停下话题。老板娘立刻换上早上与房客争执时的精明语气,冷冷地说:“哦,回来啦?有什么事吗?”眼神变得犀利而冷峻;保洁阿姨则恢复了昨夜打扫房间时的纯朴模样,带着僵硬的微笑,带着浓重的乡音慢悠悠地开口:“哎呀,丁先生回啦,今儿个累不累呀?”直到这一刻,丁乐才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劲,可具体问题出在哪里,他却一时难以捉摸。带着这份疑惑,他正准备上楼回房时,身后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哎,丁乐是吧,请等一下!”他回头一看,原来是早上与老板娘争执过的女人——李斌的妻子。她略显气喘,语气中带着几分恳切:“啊…那个,是我男人,李斌啊他想在临走前想跟你好好谈谈,感谢你今天的帮忙。你有空吗?”

丁乐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心中升起一丝好奇,同时也对李斌想聊些什么感到几分期待。

到了晚上,丁乐应李斌一家的邀请,来到雾隐镇一家热闹的大排档共进晚餐。排档里灯火通明,木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佳肴,烤得吱吱作响的肉串散发出浓郁的香气,辣得让人直流口水的炒粉热气缭绕,几瓶冰凉的啤酒在桌上泛着白雾,周围食客们高声说笑,气氛热闹得像过节。李斌一家四口围坐一桌,欢声笑语不断。李斌的妻子和上小学的儿子吃饱后,笑眯眯地起身,找了个“回去收拾行李”的借口先行离开,留下丁乐和李斌两人继续享受这场夜宴。夜色渐深,大排档的灯光映在两人脸上,他们你一杯我一杯,酒意渐浓,推杯换盏间聊得愈发投机,直到深夜,周围食客渐渐散去,排档里只剩几桌人低声絮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烧烤余香!

李斌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笑着打破沉默:“丁乐,今天真得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帮忙调解,我老婆那脾气,估计跟老板娘得吵个天翻地覆。”他推了推眼镜,语气轻松,“不过这雾隐镇还真有点意思,你在这儿待得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这地方有点特别?”

丁乐笑了笑,也端起杯子浅尝了一口,点点头:“还行吧,就是有些地方挺让人好奇。尤其是那木偶戏,技术真不错,你觉得呢?”他顿了顿,目光扫向李斌,“对了,你今天提过觉得这儿有点怪,是什么让你这么想?”

李斌靠在椅背上,思索片刻,慢悠悠地说:“主要是那木偶的动作,太逼真了,差点以为是真人。昨晚我还听到楼下有敲打声,可能他们在准备道具吧。今天街上也感觉气氛有点不对,你有没有这种感觉?”他笑了笑,摆摆手,“不过可能是我们想多了,明天我们就走,你打算留下来多玩几天吗?”

丁乐轻笑一声,揉了揉额头:“可能吧,我对这儿的木偶戏挺感兴趣,想再了解了解。不过你说得对,街上确实有点怪,可能是我多心了。你们明天走,路上小心点。”他举起杯子,朝李斌示意,“来,干一杯,祝你们一路顺风!”

李斌笑着举杯相碰,酒杯轻响,两人浅酌后聊起了各自的旅行经历,话题渐渐轻松起来。夜风吹过,排档的灯笼轻轻摇晃,投下温暖的光影,夜色中透着一丝宁静。

吃饱喝足后,丁乐和李斌结了账,带着几分酒意前后脚走回民宿。夜色下的雾隐镇街道显得格外安静,只有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映出两人的身影。走到民宿过道的转弯处,两人停下脚步简单告别。李斌拍了拍丁乐的肩膀,笑着说:“今晚聊得挺开心,谢谢你陪我喝几杯,明天我们就走了,你自己在这儿多保重。”丁乐点点头,挥手道:“好,路上顺风,咱们有缘再见。”说完,两人各自转身,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后,丁乐脸上的轻松神色瞬间消失,表情重归严肃。他关上门,坐到床边,从背包里拿出相机,打开屏幕,开始翻看今天拍下的照片。他想再仔细检查一遍,试图从中找出让自己感觉不对劲的地方——无论是木偶那诡异的眼神,还是后台那些神秘的细节。然而,酒精的后劲逐渐上头,眼皮愈发沉重,他看着看着,头一歪,竟靠在床头睡了过去。

直到凌晨,一阵嘈杂声从房间外传来,将丁乐从睡梦中惊醒。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定了定神,侧耳倾听,发现那声音像是有人在搬动或收拾东西,夹杂着低沉的脚步声和物品碰撞的轻响。他皱起眉头,心中升起一丝疑惑,酒意还未完全消散,但直觉告诉他,这动静绝不简单。

丁乐坐在床边,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心中那股不安愈发强烈。最终,他决定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将门悄悄打开一条小缝,试图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然而,过道里空荡荡的,只有昏黄的灯光映在墙上,寂静得让人有些发毛。他正准备关上门,退回房间时,一个稚嫩的童声突然从民宿大厅方向传来,带着几分迷糊和不安:“妈妈……不是说好了早上走吗?”紧接着,一个女声低声回应,语气中透着明显的担忧:“乖,不怕啊,我们跟着爸爸走。”紧接着就是熟悉的男声,丁乐一下就判断出了“是李大哥”然后便继续听着

男声仿佛在催促着女人和孩子“好了没?好了就快走”女人回到“来了来了”声音渐渐远去,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急匆匆地离开了。

丁乐站在门后,手还握着门把手,眉头紧锁。他心中不由得一沉——这么晚了,李大哥他们一家不是早就睡下了吗?为什么突然要连夜离开?丁乐隐隐觉得,李斌可能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才会带着家人如此仓促地离开。他关上门,回到床边,心中既为李斌一家的安危感到担忧,又对雾隐镇隐藏的秘密愈发好奇。

早上,丁乐一觉醒来,脑海里还萦绕着昨夜的嘈杂声和李斌一家连夜离开的对话。他迅速起床,简单洗漱后,便急匆匆出门,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来到李斌一家所住的房间门口,他轻轻推开门,却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床铺被收拾得干净整洁,床单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所有的个人物品都不见踪影,仿佛这里从未有人住过一般。丁乐心头一震,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意识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更诡异。

他没有多停留,快步回到自己房间,迅速穿好外套,抓起相机和背包,准备出门调查。急切的神情让他完全忽略了大厅里老板娘的招呼——她站在柜台后,带着惯常的精明笑容,问了句:“丁先生,早上好,去哪儿呀?”丁乐头也没回,脚步匆匆地出了民宿,直奔雾隐镇的街道,决心要查清李斌一家离开背后的真相。

丁乐走在雾隐镇的大街上,重新打量着这个小镇。阴沉的天空笼罩着小镇,空气中带着几分湿冷,石板路上还残留着昨夜的薄雾,阳光被厚重的云层遮挡,投下昏暗的光线,显得格外压抑。表面上,小镇的一切似乎与往常无异:摊贩摆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游客撑着伞悠闲地拍照留念。然而,他却感到一丝微妙的不对劲——只要他经过的地方,原本热闹的叫卖声和游客的闲聊声都会莫名减弱,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刻意压低。更诡异的是,几乎所有人都显得格外注意他的举动,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审视。甚至连一个拿着玩具奔跑的孩子,不小心撞到丁乐身上后,也没有像普通孩子那样哭闹,而是停下来,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小小的眼睛里透着一种不符合年龄的专注。丁乐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仿佛成了整个小镇的焦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悄然集中在他身上,气氛诡异得让人不安。

丁乐顶着阴冷潮湿的天气,步伐匆匆地来到木偶戏馆“幽影阁”前。平日里用来提前预热宣传的古树树干上空荡荡的,少了往日张贴的当日剧目海报,而戏馆的大门紧闭,挂着一把硕大的铁锁,门上还明晃晃地悬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今日休息”四个大字。这反常的举动让丁乐心头的不安愈发浓重,眉头紧锁。他正准备走过戏馆,打算折返时,附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丁乐循声望去,发现声音来自戏馆后方。他快步绕到后门方向,远远看见几个身穿黑衣的神秘人正一起抬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布袋从后门走出。那布袋比普通的沙袋还要大上几分,表面鼓胀,显然装着东西,更诡异的是,布袋不时地抖动,里面似乎有什么活物在挣扎反抗,发出低沉的闷响。丁乐心头一紧,赶紧找了一棵粗壮的古树作为掩护,藏在树后,屏住呼吸,悄悄观察着那群黑衣人的动向。

黑衣人抬着那个鼓胀的黑色布袋,齐心协力将它扔上停在一旁的卡车,动作娴熟而迅速。完成后,他们又转身返回戏馆,不久后再次出现,这次手中多了一个比第一个稍小一些的布袋,以及一个更小的布袋,三人默契地配合,将这两个布袋也先后扔上卡车。丁乐躲在古树后看得心惊肉跳,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好!他们不会是在绑架人,然后杀人灭口吧?这一想法让他冷汗直冒,随即又联想到半夜李斌一家仓促离开的举动,心底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难道他们也察觉到了什么危险?

就在他紧盯着黑衣人时,只见他们将三个布袋全部装上车后,其中一人跳上驾驶座,准备启动车辆。就在这一瞬间,丁乐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阵剧烈的钝痛从后脑传来,眼前一黑,他瞬间被击晕过去,身体无意识地瘫倒在树后。

原来,击晕丁乐的正是那天提醒并警告过他的女工作人员,站在她身旁的还有一个身材格外高大却动作异常笨拙的男人。但定睛一看,那根本不是什么人——而是一个木偶!这木偶的四肢、躯干,甚至头颅后方都插着几根神秘的木桩,像是被某种隐秘力量操控着,动作僵硬却带着一股诡异的协调感。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木偶的双眼突然亮起一抹幽绿的光芒,与之前所有木偶——包括那位保洁阿姨——眼中出现过的绿光一模一样,冰冷而空洞,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诡异气息。

女工作人员冷静地指示着木偶,将昏迷的丁乐击倒后,她立刻转过身,急忙朝即将启动的卡车跑去,声音高亢而急切地喊道:“停停停!快给老娘下车!”车里的黑衣人刚坐稳,听到她的叫喊,立马老老实实地下了车,脸上带着几分惶恐。她指着瘫倒在地的丁乐,语气中满是怒火:“你们几个是瞎了眼,还是在这儿给我装傻?这么大活人从剧院前面晃过来都不知道?要不是成哥那边的下属给我通风报信,雾隐镇几千年来的传统技艺和招牌差点就毁在你们这群蠢猪手里了!”黑衣人闻言,顿时意识到自己失误的严重性,面面相觑后,纷纷低下头,连忙向这位疑似成哥心腹的女人赔礼道歉,其中一人甚至直接跪下,颤声求饶:“对不起,霞姐,我们错了,求您给我们个机会!”

女工作人员听完黑衣人的道歉,气势更盛,叉着腰,指着他们的脑袋破口大骂:“你们这几个废物,给我惹了多少回乱子了?就因为你们操作不当,前一阵子直接惊动了省里的调查组,差点把整个雾隐镇都给掀个底朝天!要不是成哥早有准备,弄了个应急方案出来,咱们这雾隐镇早他妈在那次之后就彻底垮了!”她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恨不得把这几个黑衣人生吞活剥了。

她喘了口气,怒火却丝毫不减,继续数落:“还有前天那场新木偶的骚乱,闹得满城风雨!昨天晚上出去找新的素材,又他妈被李斌一家子撞了个正着!那一家子连夜跑路,幸亏我操控的木偶及时把他们拦截下来了,不然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咱们雾隐镇还怎么混?”她说到这儿,气得直咬牙,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都拔高了几度:“你们这群蠢货,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再有下次,老娘第一个把你们当做素材献给成哥完了全部改造成木偶!”黑衣人被骂得头都不敢抬,个个缩着脖子,脸色煞白,冷汗直冒。

在狠狠痛骂了一顿黑衣人后,女工作人员冷哼一声,眼神依旧凌厉,指挥着黑衣人:“愣着干嘛?去戏馆里再拿个大布袋过来!”黑衣人不敢怠慢,赶紧跑进戏馆,拿出一个黑色大布袋,将被木棒击晕的丁乐塞了进去。随后,她又指使一人拿来水管,将地面上因击打头部而飞溅的血迹冲洗干净,水流在地面上哗哗作响,血水很快被冲散,消失在石缝中。处理完现场,她操控着那个高大笨拙的木偶,跟她一起返回戏馆。木偶的步伐僵硬,眼中绿光幽幽闪烁,木桩随着动作发出轻微的“吱吱”声。不一会儿,她从戏馆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崭新的海报,径直贴在戏馆门口那棵古树的树干上。海报上醒目地写着第二天的剧目和卖点:“《血色木偶之家》——史上第一回!木偶一家登场!”字迹鲜红,透着一股诡异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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