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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爱】人非草木,5

小说: 2025-09-03 15:47 5hhhhh 8300 ℃

4.

千早爱音家里今天没人,父母都去北海道旅游了,她们刚进房间千早爱音就被推搡着摔到床上,天完全黑了,只余窗外挂着一盏白色月亮,她想把灯打开,“祥子同学等一下...”

没有提前一周预约,也不同于以往的循规蹈矩,丰川祥子全然无视了她的话,直接爬上床跨到她腰间开始解千早爱音的校服纽扣,显得十分火急火燎,今日的一切都如此唐突,实在有些异样。

“难道说,祥子同学在生气?”千早爱音像躺在条砧板上懒得再挣扎的鱼,只用她那双浑圆的眼睛看着身上人,嬉皮笑脸地问。

校服几乎算是被粗暴扯开的,领带松垮垮挂着,敞开的衬衫下是一件文胸,后背扣,祥子俯身去解,千早爱音的询问趁机贴到了她耳边,“是因为吃醋吗?”不依不饶。

丰川祥子看向她,眼神一瞬间变得很深,欲望被其他的什么感情搅得糊得乌漆嘛黑,一团地胶着在她脸上。

“爱音同学,我们只是炮友,请不要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自作多情?多情也比你这个无情之人要好吧?她伸手贴上丰川祥子的胸口,隔着层衣物依然能感受到内里有一颗玲珑漂亮的心脏正在清晰跳动,打结似的温暖血肉。握住时手感是否如蜕下的蛇皮一样皱巴干冷?

天啊,祥子同学。

你到底为什么会有心跳呢。

“嗯,祥子同学说得没错。”那只手顺着心脏的位置往上摸,蹭过脖颈,最终捧住了丰川祥子的脸。她的唇角又勾起了笑,无不嘲讽地说道:“但至少——我不像你那样铁石心肠。”

像被定格般,她们一时间都没了动作,连呼吸也静不可闻,丰川祥子瞪着她,没有掩饰好的愤怒让五官变得阴沉,随后却又如退潮般淡去,她微垂着头,“对,你说的都对,爱音同学。我就是如此铁石心肠,我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祥子同学,你大概不知道吧,你让人痛苦的时候,你自己的眼睛看起来也是痛苦的。

“Wirklich frei macht wahrscheinlich nur der Wahnsinn.Doch zum Wahnsinn fehlt dir der Mut.”

(也许只有发疯才能带来完全的自由。而你缺乏疯狂的勇气。)

千早爱音永远比丰川祥子更懂怎么让丰川祥子生气。

她又想起丰川祥子的手,弹钢琴时就像柔柔水波,她曾无数次被当做琴键演奏,然后在那个人象牙塔似的指尖下软成一滩水,变成一段旋律,听起来像在哭,但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哭,因为流下的眼泪不存在于歌声节奏里,它有时很慢,有时很快,她不想意识到那些眼泪是如何掉下来,她不会承认,她不能承认。

就是那双弹奏钢琴的手,那样一双温柔的手,此刻却掐住了她的脖子,好像生命本该只在这一刻,没有昨日,没有明天,没有时间,而可悲的是她从最开始就爱上了丰川祥子。在音乐教室,那个明媚而温柔的下午,纤瘦的蓝色身影整个儿地袒露在阳光下,过于饱和的色彩呈现一种头晕目眩的半透明,那人长得不可思议的睫毛在黑而亮的钢琴上投下阴影,仿佛水面下波光粼粼的曼妙水草,那时她就已经不知死活地一头扎进去,她只是一片湖泊,丰川祥子却是看不到尽头的无垠大海,只用吹灰之力,只用一滴水的生命、一首歌的时间、一小簇的音符,就淹没了她本身所存在的全部,她就像路易十六,被丰川祥子像断头台一样轻而易举地收割了,可她又是一个将断未断的头颅,明明砍开血肉露出白骨,又被捧起来细心呵护,肉就黏糊糊血淋淋地拉成线,她的心就是这样一颗悬而未决的头颅。

丰川祥子,你把我掐死吧。

“受不了的话就说出来。”丰川祥子说。

“说出来,祥子同学就会停下吗?”

祥子深深看她一眼,清晰而缓慢回答:“不会。”

死 也 不 会 说 的。

千早爱音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想。

丰川祥子掐着她,指尖的苦味好像从嘴唇爬进了喉头,泪珠一样浓稠,如展开的裹尸布慢慢塞满她的气管,水泥棺似的黑色压在她视网膜上。“疼吗?”丰川祥子问。

千早爱音好像尝到了一点血味,嘴巴太干了,她不想回答,笑得很刺眼,明明躺着却像是俯视,用眼神回敬:不过如此。

掐的那股力道变得更重了,千早爱音越发呼吸困难,细白脖颈被牢牢攥住,那层皮太薄弱柔软,能直接感受到下面的血管,鲜活的血液好像顺着丰川祥子的指肉一节节流过,喉咙处的动脉在手中凸凸地跳动。

房间昏黑一片,千早爱音的床不大,外头是挂着星辰的低垂夜幕,她们像三明治夹心一样被挤在微观生命与宏观宇宙的缝隙间,逼仄,寂静,荒诞,却有一种遮天蔽日的安全感。连丰川祥子自己都被这从未展现过的癫狂震惊,原来她从不曾了解自己,有那么一瞬间她居然真的觉得,就这样把千早爱音掐死也好。如果人永远无法相互理解,如果她们永远无法相互理解,这也是她们最贴近彼此的一刻。人太脆弱,肉体太脆弱所以血太容易流,灵魂太脆弱所以眼泪也容易流,这世上人无法承受的事物却有那么多,有形或无形都同样锋利,随便什么就能让人感到痛苦,将人的灵魂和血肉都杀死,人这一生不免总是要流许多血许多泪,即便如此人也必须互相伤害,否则人便要自伤,因为人是容易满杯的容器,只有割开的伤口才能让那些满到外溢的东西流出来,她好像在自己身上划开了这辈子最大的一个口,又在千早爱音的身上划开同样大的口,她们不是那种关系,她们因此赤手空拳,她们没有抵抗爱的武器,她们不具备任何防御手段,她们只能因这创口遍体鳞伤。像是海水涨潮,她想。升涨的潮水只有一个顶点,到达之后就是永远的下落,如果这些东西会在某一天消失,她想让它此刻停留在顶点,死在今夜。

千早爱音像个受虐狂一样享受着丰川祥子的怒火,她看到丰川祥子的表情变得十分扭曲,再也没有平日保有距离感的游刃有余,咬紧的牙齿好像要生啖她的血肉,是准备将她活活掐死般狰狞,可她喜欢现在的丰川祥子,动摇,狼狈,失控,挣扎,难以自持,被她所影响,变换的喜怒哀乐里都有她一份,真公平,原来她们输给彼此的筹码是一样多。

看吧,祥子同学。

其实你也只是一个凡人。

越来越严重的窒息感让千早爱音有些作呕,缺氧的大脑了变成一张过曝的照片,除了空白就是空白,肺部有隐隐作痛的撕裂感,换气过程被压碎成好几段,一小点儿一小点儿的,氧气所剩无几,嘴角流出了些咽不下的口水,她终于开口说话,气息不稳,断断续续,祥子却听清了。

“...你...到底...在怕什么?”明明是那么狼狈一张脸,在丰川祥子看来却那么游刃有余。

怕?

千早爱音又在问她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在这种时候还要这么问,好像遗言般非要固执地获得一个答案。

千早爱音怕痛,身体也很敏感,在性事里不免会有些娇气,因此丰川祥子总是很温柔。此刻被捏住了呼吸,话语含糊不清,脸色发白嘴唇泛紫,痛苦如此直观,千早爱音身上却破天荒地显现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无畏勇气来,永恒理想主义般的热诚。

或许其实都是反过来的,丰川祥子想。实际上是她被掐住脖子呼吸困难,是她声嘶力竭狼狈不堪,千早爱音永远坚强,永远屹立不倒。

她的脸彻底黑了下来,在千早爱音伸手扒她的时候终于松开,脖子上留下的红印很明显,等千早爱音呼吸稍微恢复,她将千早爱音翻了个身让她趴在床上,一只手压着千早爱音的腰,隔着衣裙拍了拍她的屁股,冷声道:“抬起来。”

抬...起来?这什么意思?千早爱音还喘着气,刚恢复一点供血的脑子嗡嗡作响,她想转头去看那个人的眼睛,就听见祥子补充:“屁股,抬起来。”

如此目中无人的态度让千早爱音恼火,她也是有脾气的。这算什么?你当你是谁?

“爱音同学,我不说第二遍。”丰川祥子说这话时掐了一把她的屁股。

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我还能求多少尊严?你以为我对谁都这样吗?你以为,你以为...想了很多泄愤的话,可还是什么也没说,怕这张没出息的嘴巴一开口就会答应丰川祥子。

“疯子...”最后只能低低地咒骂了一声,乖乖将腰部下塌,高高抬起臀部,羞耻感让她觉得委屈,这简直像是发情的野兽。

稍显不情愿地配合祥子脱下了衣裙和内裤,身上只挂着一件岌岌可危的衬衫,丰川祥子今天并不打算让她全裸,她直起膝盖逼近,爱音能感觉到自己的臀部在摩擦那人校服裙。

“爱音同学,受不了的话就说。”祥子又提醒了一遍。

今天的丰川祥子是千早爱音从未见过的,虽然是她让丰川祥子变成这样子的,事到如今她反倒有点怕了,但她还是——不想服软。明明就超——在意,到底在装什么人间清醒?

然后下一秒丰川祥子的两根手指就猝不及防地从前面捅进了小穴。

“——”她像抽筋似的全身痉挛了一下,反应很快闭上了嘴,没让自己的叫声和空气发生共振,没什么痛感,只是太唐突,穴口摊着些里面溢出的水,今天明明一点前戏也没做。丰川祥子只进了半截手指,捻着并在一起钻孔般左右翻转两下,黏上些水液又抽了出来,另一只手从后颈顺着下陷的脊骨滑下来,最后点在她高高翘起的股沟。深深浅浅的触碰让千早爱音下意识绷紧了身体,却没法阻止身体自顾自对此作出反应。

“爱音同学有一具下流的身体呢,这样也能湿吗?”

“丰、川、祥、子...!”近乎咬牙切齿,她们此前做爱从来都温柔,千早爱音哪里被这样羞辱过,她稍微抬起一点脑袋想回头瞪她——“啪!”就被祥子突然扇了一巴掌屁股。

穴里又涌出一股水来。

“爱音同学连被打都会兴奋啊。”丰川祥子佯装感慨。

千早爱音气得一口牙齿都要咬碎,索性装聋作哑不作回应,丰川祥子见状便又把手指重新捣进去,这次直接一插到底。“啊呃...”千早爱音只觉得这一下内脏都要被顶得位移几分,有些受不住地仰起了脑袋,祥子俯下一点身再次扼住她的脖颈。

喉咙上的桎梏一点点收紧,窒息再次到访,同时丰川祥子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埋在她体内开始扣弄起那处再熟悉不过的敏感点,她瞬感浑身僵硬,双手死死攥紧床单,脊骨好像也被那人一道掐住挤压到软烂变了形,没什么力气去支撑身体,祥子掐她的力道却是向身后带让她不至于完全倒下,压迫呼吸的难受让她无意识抬高了下巴,丰川祥子还好死不死地贴到她耳边低语,拿出一副学生会副会长时的体贴腔调:“爱音同学,请放松一点。”

那你倒是先请松手啊,亲爱的副会长大人?你这样掐着要我怎么放松?千早爱音无语得想翻白眼,可是连翻白眼的力气也没有,视线模糊,喉咙和穴肉逐渐同步了频率挣扎,呼吸的翕张都变得越来越紧,紧得让丰川祥子的手指发痛,几乎难以动弹。

喉咙干涸,穴口泛滥,一半沙漠一半海水,在脑内共同映出一片魔幻的海市蜃楼,要疯了,千早爱音感觉心脏也在急促地颤抖,充血的地方太多,血液几乎在到处乱撞,身体一阵一阵发麻,她已经分不清快感来自于哪里,窒息?性爱?还是二者皆有。

缺氧和情潮带来的快感让她全身泛红,喉口艰难掉出一些破碎的呜咽,千早爱音已经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只剩丰川祥子在体内巨大无比的抠弄声,震得汁水淋漓,夹着自己的沉重喘息在耳边不断扩大。她伸手去扒拉丰川祥子卡在自己喉咙上的那只手,不是因为窒息,只是本能地想抗拒那即将到来的强烈高潮,快感刺激实在过于激烈,高潮的到来甚至没有像以往那样经历一个缓慢积累的过程,而是滔天的巨浪直接翻涌而至,千早爱音根本无处可躲,被这急促的高潮打得措手不及,只能眼球上翻,浑身抽搐着登上绝顶。

丰川祥子猛地松手,氧气从被她赦免的通道大口灌进千早爱音身体,她把体内的手指抽出来,只用掌心温柔地包着湿淋淋的阴唇,然后一下一下抚摸爱音喉咙上剧烈起伏的软骨,没有茧的指腹天然带着一点诡异的舒适感,循序善诱:“放松,放松,深呼吸。”

完全被牵着鼻子走,有一种上上下下都被操弄的耻感。千早爱音不想被带进这种节奏里,可她根本无暇反抗,只能顺从着祥子抚摸的节奏来喘气,丰川祥子一直都是故意的,掐她的力度把握得很好,给予她难受的窒息,又在高潮的临界点戛然而止。

待她喘了一会,丰川祥子的手指慢慢钻回阴道,里里外外都是水液,已经通畅无阻,千早爱音这才惊恐地意识到丰川祥子居然还要再来一次,“已经、够了吧...”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喑哑。

丰川祥子的指腹从她的下巴摸到锁骨上窝,又折反回中间,张开手指重新钳握喉咙,像一个可松可紧的致命项圈,她笑得好轻:“爱音会长刚才的气势去哪儿了?”

会长?你哪怕有一丁点对会长的尊重呢?被拆穿了想法却不敢承认,于是就只能在这种方面找回一点脸面?非要争个输赢胜负不可,丰川祥子你是长不大的小孩儿吗?

“祥子同学,你真幼稚。”她愤愤地说,但这话听来毫无气势可言,她的声音被紧紧闷在了掌心下的气管,说完便气短地一下子急喘起来。

“放松,换气...对,就这样。”丰川祥子稍稍松开一点手,以训导的口吻如此命令。

呼吸节奏被掌控在对方手里,每一口气都奢侈得如同恩赐,奖励般的快感,会不会像接吻?她昏昏沉沉地想,可是丰川祥子不允许接吻,所以这是单方面的接吻。更像一种SM,没有安全词的SM,但无论是伤害还是怜惜,都再没有人比丰川祥子给得更多了。

下面那只手在体内稍作弯曲地搅动起来,太深了,掌根完全抵住了阴蒂,半只手全是水,床单上也滴了些,阴道随着被她掐紧的脖子一齐变紧,里面两根并拢的手指被夹得几乎打不开,掌心安抚似地贴上了阴阜,那枚红肿的蒂珠被压进了不知道哪一条掌纹里,随着抠弄的动作被摩擦。千早爱音又被拖拽进了这种节奏的漩涡,喘气的频率、高潮的进度,没有任何一样她能控制,连说话也不自由,她只能把床单攥到好像要破开,细瘦掌骨与青色血管在白皙手背上鼓起,清晰得纤毫毕现。

不行了...好涨...祥子同学欲望原来有这么强的吗?平时做得那样点到为止都是装的?压抑的时候那么压抑,放纵起来又真的像个疯子,好极端一人...活得不累吗?非得这样吗?非得这样傲慢而自我吗?非得把所有情绪都包装成伤害报复的样子才能心安理得吗?一只里里外外都被自己扎穿了的刺猬,你感觉不到吗?你一点也不痛吗?

她突然惊讶于自己的这些想法,明明都是自身难保的泥菩萨了还要忍不住去心疼丰川祥子,或许是习惯吧?她有点耳鸣。像是某种强力和弦的效果,又或许是鼓膜充血让所有声音都变得遥远,她听见自己血流冲击心脏和大脑的声音,听起来像某种潮汐。

丰川祥子似乎还觉折磨得不够,她俯身趴到千早爱音的背,一口咬在后颈上。

“唔...”千早爱音全身都颤了一下,连吃痛的声音也喊不完整,夹着狼狈的气被一同打碎,断断续续。

“爱音同学,受不了的话就说出来。”又被施舍了一点呼吸,让虐待都显得大发慈悲。

千早爱音倔强地含着一口气,选择沉默以对,心里却在冷笑。

“那烦请爱音同学务必好好受着。”丰川祥子说完就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操弄,毫无怜惜地破开她已经充血的柔软穴瓣,热液飞溅的穴又急切抽缩起来,此前做爱都是点到为止的,千早爱音有些抗拒地想把腿夹紧,但根本合不拢也合不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突然涌上她心头,这个姿势真的...像狗一样啊,被按在床上操,感官混沌一片,漫长而痛苦的忍耐后忽然被带着攀上极限,神经在绷紧的身体里兴奋而跳跃地搐感,又在余韵中享受片刻安抚的奖励,舒爽的痛意在体内横冲直撞,千早爱音根本承不住,就这样又去了几次。

“不要了...”乘着休息间隙,她终于凑够一点气哀求,“祥子同学,我真的,不要了...”

丰川祥子根本不听,完全是单方面的发泄,服软没有任何作用。她的唇齿从后背游走到肩膀,隔着一层衬衫也无所谓,在牙齿面前它和皮肉是同等脆弱,尖利的犬齿叼起那层薄薄的皮肉,只一瞬,齿尖猛地没入肩膀,几乎是在发泄一般疯了似的啃咬,脆弱的皮肤很快就变得血肉模糊,千早爱音疼得发抖,连呻吟都好虚弱,身体里里外外都在被折磨,喉咙干得好像在流血,外面也被掐成通红一片,因为太多次高潮眼睛有些失焦,依旧敏感的身体被扣一下就抖一下,完全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她记不清自己高潮多少次了,她只感觉她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丰川祥子了,而那个人却永不知餍足一般,再次收紧了喉咙——新一轮操弄又要开始。她的身体再也受不了了,感觉自己快被操坏掉,虚弱无力地开口,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真的不要了...祥子同学...求你...”

求饶无用,丰川祥子是个油盐不进的暴君。腰实在太酸了,腿根抖得好像一直在抽筋,千早爱音想逃,弓起一点身体,反而被指节顶到了骨头,阴唇完全被被撑开了,露出里面艳红的内壁,无数痛苦和快意都被揉成纸团满了她的躯壳,丰川祥子去舔她的耳朵,舌头也是一根沾着血的刺,她痒得直缩,撇头看到自己肩处的伤口红红地濡湿了一片衬衫。血,祥子同学,你看,我也流血了,我们永远都好不了了。

意识模糊间她感觉自己被翻了个身,丰川祥子把她放平躺着了,但不是这场性事的终结,只是换个姿势而已。千早爱音睁开一点眼睛,昏暗的夜灯都有些刺眼,好难受,她感觉自己的四肢像能活动的关节娃娃一样被拆解开来,关节和关节间用游丝一样的纤细的肌肉纤维勉强联系在一起,只需要呼吸,呼吸,一次大的喘气就能击溃这最后的纸糊防线,而她一直吊着这口气。

她抬起眼睛费力地看向丰川祥子,脸、脖颈、胳膊、身体。毫无疑问,这是人的构成,是活生生的血肉,瘦骨嶙峋,敷衍了事般裹了点儿皮肤的骨头。她是丰川祥子,那丰川祥子是谁?千早爱音又是谁?她像从一场大梦中恍然醒来,未经思考,那句话就这样跳到了舌尖。

可以接吻吗。

“不可以。”

她低下头,看见自己敞开的衬衫露出了什么也遮不住的上身,等着被剖开或是爱抚的脆弱肚子。千早爱音,你真的,和狗一样。不只是姿势,连内心也如此啊。狗一样,给点好就摇着尾巴傻开心,任谁来看估计都不会觉得被操成穴都合不拢的、这下流模样的自己——居然是心甘情愿的,倒更像活脱脱被强奸。这和她以前想过的爱完全不同,一点也不健康,但却不是被强迫的那种不健康,而是明知有去无回的自焚,失了智般的愚蠢,好贱,真的好贱,千早爱音,你怎么这么贱,你没有尊严吗,你没有人格吗,你就这么缺爱吗,你非得去爱一个不爱你的人吗。

她想起Mygo!!!!!账号下许多粉丝评论说【爱音我们永远爱你!】

永远。一辈子?爱。爱?乐队的爱?友人的爱?炮友的爱?你真的得到爱了吗?

你的爱就这么下贱、这么分文不值吗?下贱到不值得被任何人回应?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猛地回神,急得自己辩白起来,然而出口的只是理智跌破阈值而带来的无措呻吟,破碎不全,可怜又淫荡。那些能承受的不能被承受的,都随着丰川祥子的指尖被一点点重新推进去,这...是爱吗。

交给我。我来吧。我去做。

她来组织成员,她来追上鼓手,她来找回长崎素世,这就是千早爱音给别人的感觉。高强的行动力,当她说她要去做什么的时候,那件事情就能做成,言出必行,她会负责,她会做成,她会努力,她说到做到。

毫无怨言地。

她来迁就,她来忍让,她来付出,她来接受。

所以呢?连这份痛苦也是吗。

——那你受够了吗?

千早爱音忽然想吐。酸涩的,发酵的,苦的,咸的,什么东西在她喉咙深处跳动,她感觉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在抽搐,骨头错位一样疼,那些不愿再回忆的痛苦如今正逼着她一遍遍反刍,好难受,它们要出来了。

不行。

别%说#!

——你还受得了吗?

痛。痛只是痛,再怎么自欺欺人,再怎么给别人找补,再怎么美化浪漫化合理化痛苦,痛始终是原原本本的。这样啊。原来对于她而言,最痛的根本就不是性,也不是什么冷暴力热暴力,爱才是这世上最残忍的暴力,让她感到痛的,一直都是爱本身啊。

那一口吊着的气终于断了,心灵先肉体一步崩溃,炸开,沸腾,尖叫,呕吐,她什么也不在乎了,自尊啊勇气啊真心啊理性啊痛苦啊全部全部一头撞破南墙直至血肉模糊。

爱音同学,受不了的话就说出来。

“真好啊。”

丰川祥子一下子愣住,不是因为千早爱音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内容,而是因为她的语气——实在太像穷途末路的自毁。她看见千早爱音神色欲哭,可竟是先扯出个笑来,比哭还难看,颤颤巍巍的眼睛里有一层永远眨不完的水汽,好像趟过了一场无休无止的雨才跋涉至此,不知前路,无以为继,却又没法不继续走下去。

“祥子同学,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在意你。”她继续说,只是声音都变了调,哭腔在喉咙里一直转。

“soyorin,tomorin,rikki,她们都很在意你哦。”

“我之前从不知道,原来她们可以笑得那么开心。”千早爱音承认这些话有报复的成分,但更是一种自虐的快感,撕开所有伤口给别人看的病态,不用小心翼翼斟酌,不会害怕被误解,也不用加上语气词的委婉,只是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就像别人对她做的一样,就像丰川祥子对她做的一样。

“祥子同学,我好羡慕你。”

“她们都在意你,她们都关心你,她们都爱你,她们都需要你。”

“不过,祥子同学确实就是这样不可替代的耀眼存在呢,我也这么认为哦,所以,我是完全能...理解她们的心情的。”

那我又算什么?我的爱算什么?难道算我活该吗。

“但是...果然还是会难过啊。”她说着说着终于落下泪来,她不想哭,显得她好在意,可是她的身体已经无法承载更多泪水,一毫克的眼泪也装不下了,她否则会被眼泪溺死,她只能流泪了。

丰川祥子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她不是没见过千早爱音哭,平时做爱千早爱音也经常流泪,泪水只是欲望的调和剂,而今天,此刻,那个人蹙起的眉毛因无法控制而颤抖,灰色的泪水倒映出了她晶莹的影子,她凝视着这双曾见过无数次的眼睛,她知道千早爱音永远如此——即使剖白所有委屈、难过、疼痛、理智全无,也说不出恶毒的话语来,千早爱音永远无法发自真心地去怨恨什么人。或许这就是千早爱音了,大多数人的成长是用一种性格覆盖另一种,但千早爱音却是铺展开来,所见即所得的本身,从始至终都完整地袒露着自己,也袒露地爱着其他人,爱这个世界,不图回报的勇敢热诚,连歇斯底里都不是吵闹大吼或指责,只是失魂落魄,怕给人添麻烦所以痛也要痛得细水长流。

“哪怕你曾冷眼以待,恶语伤人,永远有人关心你,永远有人对你不离不弃,永远有人跨越荆棘来拥抱你。”

“真好啊。”

“我什么也没有。”

祥子同学,为什么你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就能让她们为你坍塌千百次?就能让我为你坍塌千百次?

“我真的、好羡慕你...”

千早爱音像个破罐破摔的死囚,断头饭带来的无畏感让她一股脑地将这些好的坏的能说的不能说的全说了出来,说得太顺畅了,好像她早在脑海中将今时今日模拟了无数遍,结果就是越说越委屈,越委屈越说,心里一面觉得爽快一面又是唾弃,可是,天啊,千早爱音,你怎么能这么顺畅地说出这种胡搅蛮缠的撒娇话,你有什么立场?你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不懂事的人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咄咄逼人了?你什么时候也要用眼泪来换取同情了?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和丰川祥子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这是她的错吗?这一切明明不是丰川祥子的错,祥子同学都已经给了你那么多,她的温度,她的身体,她的气味,除了爱什么都给你了,作为一个炮友丰川祥子难道还不够合格吗?你该别无所求了才是,你还要任性到哪一步才算完呢?

“你知道吗?Tomorin以前和我说,我就像她的太阳。”

“其实祥子同学才是那个太阳吧?不然为什么整个世界都围着你转?”

“可我也想被坚定地选择,毫不动摇地选择啊...”

“是我做得不够好吗...?”

“那我还要怎么做才能够得到一点爱呢?”

可我到底是在不甘心什么呢?我又凭什么呢?这种事,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祥子同学,请你告诉我吧。请你告诉我,可以吗?我真的...”

爱。爱到底是什么?属于广义还是狭义?圣经里注释的爱算爱吗?排他性的占有是爱吗?舒适体贴的性爱是爱吗?稍微被怜惜一下就觉得这是爱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笑?为什么你得到了这么多的爱,你却根本没有任何爱人的能力?可我怎么敢奢求你理解我?以卵击石,以己度人,如果世上的爱永远无法等价,你的真心一定不比我这般廉价吧?你不稀罕我这一点微不足道的爱,所以你不明白,我的心不像你一样坚硬似铁。

“...好难过。”她的声音像流干了所有眼泪。

周围的色块都在丰川祥子的眼睛里虚化,只剩面前这个人清晰无比割开的轮廓,分明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脸,她却觉得如此显眼陌生,她从未见过千早爱音这样哭,就在自己面前,眼泪一直掉,一滴两滴三滴,一年两年三年,她觉得千早爱音哭了好久,仿佛提早哭尽了前半生,千早爱音怎么有这么多的眼泪?好像要把月亮都哭暗,把夜晚都哭干涸。

音乐教室里钢琴的回音、通宵达旦的编曲工作、课间走廊里同学们三言两语的笑声、破败的房子和醉鬼的父亲、靠窗的座位不经意间望去时会看见窗外有一群飞鸟、被困在巨大豪华宅邸里供人观赏的玩偶。

往后无数个日夜里,丰川祥子回忆起高中时,首先想到的本该是这些,这些离青春最近也最远的存在。

可她总想到千早爱音。

一个平平无奇而不可思议的晴天,酥黄又明媚的阳光跳在那个人的眼皮上,千早爱音的睫毛尖端是一片朦胧的金褐色,整个人承着光,笑得太温柔;或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她顶着一张惹人怜爱的脸,人间夜晚千万种色彩,最喧宾夺主的却是一双灰色的眼睛。

而那时的丰川祥子不以为意,直到时隔多年后,每当她想到高中生活,浮现在眼前的这些当时只道是寻常的画面居然变得像电影镜头般惊鸿一瞥,几乎成了那段记忆的底色。

原来自己的记忆里早有那么多千早爱音。

局促不安的千早爱音,笨拙热烈的千早爱音,委屈流泪的千早爱音。

她早就明白的,千早爱音是这世上最配得到爱的人,她自己才是最不配得到爱的人。

一种莫名的冲动由此迫降在丰川祥子心里,她下意识又要去否认,可这种冲动强而有力,让她的否定毫不作数,它们不在乎她的否定,她只能故作抵抗地张开嘴,上下唇动了两下,她好像要去说些什么,她应该要去说些什么,她必须要去说些什么。

对不起。

别哭了。

......

可即便是这些干瘪又苍白的话语,丰川祥子也说不出来。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一句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舌头仿佛在下颚生了根,一丝一毫也抬不起,根本无法作出任何回应,在既定事实面前连安慰和愧疚都显得高高在上,所有的伤害已经发生,所有的可能已然死去,她根本哑口无言,心脏好像皱缩成了一团纸,一团两团三团,摞起来就组成她的身体,千早爱音的眼泪流进去,她的灵魂便有了沉甸甸的重量。

她皱着眉兀自摇了摇头,沉默地看向千早爱音的眼睛,那个人却转过脸去,不愿再看她了。她第一次觉得千早爱音这张脸看起来如此矛盾,既可爱到可恨,又可恨到可爱,可不管是爱还是恨都在那个人暮色低垂般的身体里消溶了,不该是这样的。千早爱音当是张扬自由的,是要抬首才能仰望的一只飞鸟,现在却要她低着头去看了。

或许那场雨从来没有停,只是在她身上永恒地寄生,鬼魅一样的仆从,此刻雨追随她而来,这个屋子里也开始下雨,雨滴从千早爱音的发梢,笔尖,眼角淅沥沥地落下,是她带来的雨,却永远是别人被淋湿。

丰川祥子没由来地感到生气,可偏偏她被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完全无从还嘴,窝了一肚子火却无处发泄,她只想把千早爱音那张嘴巴堵上,于是她泄愤般地,双手扒开了千早爱音绵软无力的腿,已经被操开的柔软花瓣毫无防备地敞开着,她直接俯身舔了上去。

她们只是炮友,口交这种行为太亲密,丰川祥子是从来不做的,今天却破天荒地做了,换做以往千早爱音大概会震惊而窃喜地抗拒,可是今天她的脑子已经被情绪挤占了太多部分,无暇再去思考丰川祥子做这件事的意义是什么,也无暇反抗什么了。

穴口比嘴巴流畅得多,一张一缩地往外吐水,软乎的隙口被用丰川祥子用拇指捏着掰开,剥开阴唇让脆弱的肉尖翻出来,那里已经完全充血,随后柔软的舌尖裹着呼出的湿热气息,碾过肉褶舔开缝隙。

“为什么、不能,是我呢...”说出的话断断续续,声带也好像被撕裂一样的疼,可她还是要说,她太委屈了,哪怕根本没人想听她也要说,就像那根本没人想履行的誓言那也是誓言,她的感情没有载体,她自己却是个满杯的容器,平日总小心翼翼生怕溅到别人,现在摔碎了,就全撒了。

千早爱音的每一句话都让丰川祥子觉得无比难堪,她索性用牙齿衔住那枚蒂珠,直接咬了下去,力度不重,但对于脆弱的阴蒂而言还是够疼了。

“嘶...!”因为吃痛千早爱音被迫叫停,用没什么力气的胳膊抵住了丰川祥子的脑袋,“祥子同学你是不是人啊?!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咬我,你...你...你...”想说你怎么下得去嘴的,但是现下是自己被舔,她没那个脸皮说出来,只能气鼓鼓地瞪着她,倔强地睁着那双潮润的双眼。

好可怜。丰川祥子毫无愧疚地想。她从没想成为别人的神明,也没打算做他人的太阳,是别人自顾自将她视作神明与太阳,自顾自把她当成溺水时的浮木。这样想或许很不负责,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她不觉得自己承受得了这些虚荣。

但她是亏欠千早爱音的,她想。

没有前人乘凉后人栽树的道理,她种的因,不该是千早爱音来吞这苦果。

蒂珠又红又肿,不知道是被咬的还是之前的性行为导致的,千早爱音太累了没什么办法阻止她,虽然按住了脑袋但是力气实在微乎其微,她于是顺势又把两根手指塞进了穴里,缓缓碾过柔软到要融化掉的肉壁,手指在甬道里被柔软和温热包裹,每动一下都能感受到被排斥,却是吸得更紧。黏腻的水声像擦不干净的糖渍似滴落在床单,她听见千早爱音说不出话只能一抽一抽,低泣。因为手指的插入阴唇都挤到了一起,她用舌面揉搓着肉褶,又在收起时翘起舌尖拨弄阴蒂,最后深入地搅过振栗的内壁,鼻梁就顺势埋到了花穴中,不偏不倚地来回蹭动着已经探出来的蒂尖,千早爱音只能抖着腿又去了,哭的声音都很微弱了,一直没有直面自己的情绪,忍了太久,一下子流泪流得太凶,被流不尽的眼泪堵得喘不过气,她哭到开始打嗝。

丰川祥子直起身,千早爱音还在哭,她烦躁得看不下去了,一把将千早爱音松松垮垮的领带扯下来绑住她的眼睛,又把自己的领带也扯下来捆住千早爱音的手腕,弄完这一切之后丰川祥子看着她,明明是合身的校服衬衫此刻在千早爱音身上却突然显得好宽大,像一张薄薄的纸,盖着下面一躯更薄的纸,都是幻梦般的白色。她莫名其妙地想把这幅画面画下来。千早爱音缩着身子一直在颤,声音很小很小地哭,明明身体完好无损,明明比自己更强壮,却好像放弃抵抗一样对着同类开诚公布了全身的脆弱,这是示弱吗?还是包容?丰川祥子怀疑就算现在把她杀死,这个人或许也不会反抗——人会这样吗?她自己会这样的吗?她完全无法想象,给予自己拥有的东西很多人都尚且不乐意,怎么会有人愿意这么无条件地将自己存在的本身全部交出去?人是强大而坚韧的,人是很难死去的,人会和命运抗争,作为食物链的顶端能打败许多尖牙利齿的对手,人也是社会性动物,人无法拒绝亲密关系,哪怕人进化了步入现代社会了,本质仍然是傍火和同类的群居生物。这一刻丰川祥子竟全然忘记自己的来历,社会秩序道德什么全都不在乎了。

低垂的暮色从窗户被破了个壳,乳白色月光泄了一室,她趴到千早爱音身上,温暖的躯体,含住胸尖时像是雏鸟饮下清晨最后一颗纯洁的露珠,另一只手覆上去就捧住世上所有的水,连肉做的掌心都显得强硬,强硬到像是能把乳房塑造成不同的形态。

她仿若初生的幼体般笨拙地吮吸,对着吸不出奶水的乳孔一遍遍刻舟求剑,她离千早爱音那么近,比任何时候都要近,近到可以看见皮肤的纹路,细腻,浮着小小的颗粒,显得那么蓬勃,纯洁的生机,美好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丽,皮肤上面细小的绒毛,在夜灯的映照下显得过分圣洁透明。她的手放在千早爱音的腰上,像沙漏,她感受着千早爱音的曲线,生命在薄薄的皮肤之下如同沙粒般流走。蓝与粉的发丝在洁白被褥上缠绕,她摸着千早爱音蜿蜒起伏的肋骨,在她的手指下因哭泣而轻颤,她简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然怎么会从这具纤瘦的肉体上觉出一丝由内而外的神性?千早爱音的小腹很平坦,她枕在上面蜷缩起来,汲取着稚嫩的体温,贴着轻盈的呼吸,视野内只有朦胧一片白,如同被柔软沉默的羊水包裹,她莫名其妙想到死亡,然后想到爱。她盯着千早爱音还流着血的肩头,想说一句对不起,会不会留疤。但她没问出口,因为她听见回答了。没关系,道歉是没有必要的,她早就被原谅了,或者说其实她从来没有错,爱是无条件的,千早爱音其实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是自海而来的阿芙洛狄忒。

她忽然有很浓烈的想要落泪的冲动,有那么一瞬间,真的只有那么一瞬间,她居然觉得自己真的得到了幸福。

“祥子同学。”千早爱音轻轻地喊她。

“嗯。”丰川祥子回答。

千早爱音张开了口,想说点什么,却只是在丰川祥子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个苦笑,最后她只是说,“能抱抱我吗。”她看不见,手也被绑了,她真的太累了,只想求一点点安慰,她又重复了一遍,“抱抱我吧,好吗?”听起来好卑微呀,但无所谓了,有些东西总归再卑微也求不来,她真的已经尽力了,是狗,是鸟,还是别的什么,反正不是人,那又有什么区别。

丰川祥子不得不照做。

这几秒钟千早爱音感觉自己又很贱地原谅她了。

不被爱也没关系,不能接吻也没关系,一厢情愿也没关系,把自己操晕也没关系。

祥子同学,你现在...真的好温暖喔。

醒来的时候所有漫长的胀痛都消失了,绑着手和眼睛的领带已经被取下,全身酸软得没什么力气,勉力撑着坐起来,发现丰川祥子正蹲着在给她的下体上药,她注意到自己的肩膀处也被处理过了。

“抱歉,因为今天做了很多次...我觉得还是擦一下药比较好。”丰川祥子没看她,专心致志捏着棉签一下一下涂抹着红肿的阴唇。

大概还给她按摩了下腰腹之类的吧。没什么酸胀感,药也凉凉的,有点舒爽。身体已经没有不适,直到她看见丰川祥子稍显愧疚的眼睛时,痛苦又重新追上了她。

她盯着丰川祥子,嘴唇张开又闭上,最后又颤抖着张开,半晌,用一种仇恨或者说她自认为仇恨的眼神说:

“我会恨你。”

丰川祥子捏着棉签的手停顿了一下,恨?恨。这个字眼从千早爱音这个只会爱的人嘴里说出来多少有些货不对板。她抬起头,想要从千早爱音脸上确认这句话的真实性,只见那人边抽泣边咬着牙,仿佛要生啖她的血肉。

“祥子同学,我会恨你的。”像是怕对方不相信,她又重复了一遍,又或是重复给自己听的。

丰川祥子垂眸,声音无悲无喜:“爱音同学后悔了吗?”

她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合不紧的眼皮还在动摇,完全不足以抵挡眼泪,“...我希望我后悔。”

“那就恨吧,爱音同学。恨我也好。”

千早爱音要恨她便恨吧,她辜负了那么多人,早就该被许多人恨了。她恨着的东西也有那么多,天灾,人祸,酒鬼父亲,自甘堕落,舍弃人性,一步错步步错,可最恨最恨的,终归是无能的她自己。

我的爱不光彩,至少我的恨够磊落,祥子同学,现在你满意了吗?我永远地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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