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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权力的泄愤 泣山 上,1

小说:喊山 2025-09-03 15:47 5hhhhh 6540 ℃

宁姐是在害怕我吗?

你也觉得是我杀了那个孩子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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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鸟笼,其中住着两只鸟,一只有着丝滑如雪般的白羽,另一只则通体漆黑如浸墨一般,两只鸟虽然住在一个鸟笼中,却各有想法,首先对于黑鸟来说它并不叫住在笼子里,而是困在笼中,白鸟虽然也颇有微词,却可以随遇而安,不过黑鸟却不安分。它日夜不息,以喙啄笼,以翅击顶,铁笼的冷酷回应着它的挣扎,直至其羽翼间渗出鲜红的液体,白骨隐现,方才稍作停歇。然伤口愈合,痂落之时,又是新一轮的无畏冲锋,仿佛它的生命,便是为了挣脱这无形的枷锁而存在。

笼主见状,心生怜悯,又惧其亡,便用细绳绑住黑鸟的脚将其牢牢系于笼底。从此,无论黑鸟如何扑扇也再难飞起,白鸟见它消停了下来,轻盈一跃,落于笼顶支架之上冷漠地俯视着它

你这又是何必呢?伤痕累累反倒丧失了所有自由,白鸟讽刺的说着。

黑鸟闻言,停止了徒劳的挣扎,淡淡说道,从前我也是白色的,并不是可憎的漆黑,我深知铁笼的牢固无比,撞击笼顶也并非意在打破这囚禁的枷锁,重获自由。

白鸟闻言有些不懂,便连忙追问那又是为什么?

黑鸟无奈的笑了笑,也许重新长出的羽毛会是白色的......

真是个怪鸟,白鸟嘲笑道,便不再理会那被锁在笼底的黑鸟。

也许以后你就懂了,黑鸟如同低吟一般的自言自语后,便蜷缩成一团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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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绿酒,喧嚣的人群,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欢腾。桌椅被红布罩着,菜品堆满,多是大鱼大肉,素菜零星可见,荤腥的油光迎着红灯也颇有味道,少女默默地坐在人群中,像是被遗忘在角落的一粒尘埃,与周遭的热闹格格不入。她时不时地应和着周围的喧嚣,笑容僵硬在脸上,仿佛戴着一张面具。

她的筷子轻轻挑动碗中的饭菜,却始终没有真正送入口中,她似乎没什么食欲,或是紧张的情绪让她无法下咽,从那晚之后,她历经漫长的时日,方才缓缓从深渊中爬出,噩梦虽渐渐稀疏,不再如往昔那般频繁地撕扯着她的灵魂,也许时间可以治愈心灵上的伤口吧,少女是这么想的。

另一种诡异的幻象却如鬼魅般悄然而至。她时常置身于一种迷离的状态,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真实感,她会猛然一惊,疑惑自己是否仍置身于梦境之中,但转瞬间,理智又如潮水般涌回,将她拉回现实。这份突如其来的恍惚,让她对周遭的人与事生出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仿佛每一个微笑背后都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每一次目光交汇都是一场无声的较量。这也让她的心境悄然产生了变化,从前是一心想要逃离这里,这个村庄,现在却害怕了,不是怕被抓回来,而是害怕起了外面的世界,或者说是害怕“人”。

思绪回到现在,周围的人们尽情享受着美食,笑声、谈话声、酒杯碰撞声交织成一曲嘈杂的交响曲。少女却仿佛置身于一片寂静的荒岛,她的思绪在混乱中飘远。她盯着桌上那盘孤零零的素菜。这热闹的场景,像是与她无关的另一个世界,她只是一个孤独的旁观者,她只想逃离。

“吃啊,别客气丫头,多吃点!”

邻座的人热情地招呼着,声音将少女再度拉回现实,她努力地回应着笑容,点了点头。可那筷子依旧犹豫不决,像是被无形的枷锁束缚着,她努力尝试着融入,却始终不是这里的一员。

“老潘啊,”

一个沧桑的声音从桌边传来,

“你应该让小丫头去孩子那桌的,你看和咱几个老家伙一桌,她怎么能吃得下饭呢。”

被称为老潘的男人抬头看了看少女,尴尬地笑了笑。少女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嘴唇微微动了动,但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你当我没说,但这丫头怕生得厉害,不愿意去”

被叫做老潘的男人喝了口杯中酒后,无奈地说道。这话确实不假,对于女孩来说,确实不应该坐这桌,应该去同龄人那桌。尽管那一桌坐的大多是与她年龄相仿的男生,看似并无不妥,但正因如此,反而触动了她心底不愿回首的记忆,不免让她想起曾经折磨过自己那几个人,虽然他们不在这里,但不信任感与莫名的恐惧也让她无法迈出这一步,那样的话就不如还是老实待在舅舅身边。

说来奇怪曾经自己极力想要摆脱的男人却这时能让自己稍感安心,并非是改观而是进退为难,便只能选择风险最小的一方以出卖自己的方式苟活,但这也让女孩对自己感到深深的恶心。

“听说年前又挣不少,潘哥是在哪个场子玩的,下次能不能带我一个?”

邻桌的一个男人凑了过来,看着比舅舅年轻些,手里提着酒瓶,脸上堆着笑,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和讨好。

舅舅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不自觉地往女人那桌瞟了一眼,见舅妈正低着头和几个妇人说话,似乎没注意到这边,才稍稍松了口气。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故作随意地摆了摆手,压低声音说道:

“玩啥啊,我早都戒了,都多少年不碰了。”

“哦,是吗?这样啊……”

那人见舅舅这么说,立刻会意,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赶紧换了话题

“潘哥,最近地里活儿忙不?听说你家今年收成不错啊。”

舅舅点了点头,语气也轻松了些

“还行吧,老天爷赏饭吃,今年雨水足,庄稼长得不赖。”

那人附和着笑了笑,又寒暄了几句,便提着酒瓶回了自己的座位。舅舅则低头抿了一口酒,眼神有些飘忽,像是想起了什么,却又很快回过神来,继续和桌上的人说说笑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年轻人那桌的几个男生已经拿了挂鞭出门放炮去了,屋内的人们则也是吃的差不多了,男人则喝酒聊天,胡吹胡侃,女人们则围坐在一起磕着瓜子,坚果聊起了家常,少女则勉强回拒了身边长辈递过来的酒水默默的低头喝着果汁。

四周笑声,抱怨声此起彼伏,门外也噼里啪啦的响起鞭炮声,然而四周越热闹,她的心便越静,少女很享受这种时间,并非被热烈的氛围而感染,是唯有在这样的时刻,她才能暂时逃离众人的目光,不必再装腔作势,装成听话的样子,她静静地坐着,不言不语,仿佛与周遭的世界划清界限。四周的喧哗渐渐远去,变得模糊而虚幻,如同空谷中的回响,缥缈而又悠远。她就那样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

忽然的歌声让周遭静了下来,原来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便来到了曲唱三叠的时候,围坐在炕头的其中一个中年女人率先开了口唱起了民俗小调,声音洪亮,虽缺少技巧却能听出质朴,与自信,几个高腔后戛然而止,随即是掌声雷动,和叫好声此起彼伏。

“王嫂子,嗓子还是亮啊,接着我来个。”

后边的男人说道。

“你可快歇会吧,大过年的别折磨人了,你那天天大烟大酒的破锣嗓子还要唱两下。”

那男人刚清了嗓要唱便被人拆台,又引得屋内笑声连连。

不过有人开了头,随后便演变成了一场才艺展示,有独唱的,有合唱的,还有与少女差不多大的男孩也唱了他自己喜欢的歌,后边又有上了年纪的长辈说起了有些低俗的小笑话。

“赵叔那么大岁数了,还不正经,嘴里没个把门的,下边还有小孩呢,这几个小子无所谓了,哪不还有小丫头呢吗”

那赵叔一旁的女人调侃道

“你瞧我这嘴,让小闺女脏耳朵了。”

那赵叔打了个哈哈,向少女配个不是。女孩并不介意,毕竟她所经历的苦难远非那个粗鄙的笑话所能比拟,但话题突然转向自己,使她瞬间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这让她感到十分不自在。她仿佛能感觉到整个房间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等待着自己的反应,这种被注视的感觉让少女异常反感。

“呃,嗯...我...没关系。”

少女断断续续的回答完后便连忙沉下头。只希望话题赶紧继续不要在驻足在自己身上。

“嘿,说起来都是表演节目,墨墨啊,你也得来露一手,给这帮大老粗们开开眼!可不是跟你们瞎吹啊,我家闺女,那以前在城里可是正经八百学过跳舞的,花了大价钱的呢,一般人想看都看不到!”

少女只觉心口猛地一跳,舅舅为什么要说这种话,自己什么情况他不知道吗?待女孩有些埋怨的看向他时,便知道了为什么,只见男人脸已经通红,眼神也有些发楞,显然一副喝多了状态,舅舅一旦喝多,就像被鬼上身似的,脾气暴躁,嗓门大得吓人,手脚也变得没轻没重。少女心里埋怨,可又不敢表露出来。她太熟悉舅舅醉酒后的模样了,那完全就是另一个人。相处以来,她没少挨舅舅醉酒后的打。等到男人酒醒后,又会满脸愧疚地来道歉,可那又有什么用?,所以,每当看到舅舅喝多了,她就远远地躲着他,不在他眼前出现。

“丫头,你过来。”

舅舅突然喊道,声音有些严厉,嗓门又提高了几分贝。少女心里一紧。却又不敢违拗舅舅,只好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男人则缓缓抬起手。

“呃,别打我....”

男人闻言只是愣了愣,接着替女孩整理了下衣服。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大过年我打你干什么,一会儿好好给叔叔伯伯们跳一个,让他们瞧瞧,老那么脸小能行吗,以后还不见人了,你说....”

“让你少喝点,喝多了就没个人样,好不时的让她跳什么舞呢”

舅舅正准备说些大道理,却突然被一旁过来的舅妈打断,见舅妈来解围,墨染这才得了个机会能说话。

“呃,我不想...跳,而且...我是小时候学的,都...”

少女话还没说完便被男人打断

“诶诶,啰里啰嗦得,有啥不好意思得,这也没有外人, 娟啊,你也是,总是这么惯着她,让这丫头练练胆子嘛,以后这不敢那不敢的怎么行?

舅妈由于他争论了几句却全然无用。

男人显然已经喝多了,完全听不进别人的意见。舅妈深知自家男人酒后失态,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明白再多说也无济于事,反而会让在场的亲戚邻居看笑话。。

“我...真的不想...舅妈...”

女孩知道求男人注定无果后,便只能可怜巴巴的看向一旁的舅妈小声求道,但舅妈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求救无望后,女孩索性闭上了嘴,重新低下头,而面前的男人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大道理,情绪越来越激动,明明墨染都没敢搭茬,他却还能把自己气个够呛。

于是本来喋喋不休的大道理,变成带着怒气的训斥,少女没来由的吃了顿骂,却也知道自己不能反驳,默不作声听着就好,舅舅的状态她再熟悉不过,如果自己吭声了,就如同往干柴上投掷火星,瞬间便能点燃他心中的熊熊怒火,紧接着,便是无法逃避的惩罚,这样的教训上演了不止一次,所以墨染心知肚明。

少女如同受惊的小鹿般,低垂着头,无端地承受着训斥,房间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周围的人们也都陷入了沉默,没有人敢轻易出声打破这份沉寂。

过了一会儿,邻座几个男人才小心翼翼地起身过来打圆场

“潘哥,大过年的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呢?”

其中一人劝说道

“小丫头也没犯什么错,你消消气吧,别吓坏了孩子”

几人都知道舅舅这是喝多了,便好声好气的劝了一会,男人这才渐渐松动了表情,重重地叹了口气,不再言语,也像是刚才发了火有点醒酒了,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便打着哈哈圆了几句,看眼前墨染还在低着头,便拍了怕她的肩。

“刚才舅舅有点喝多了,不该说你,但刚才我这大话都说了,你就去给大家伙跳一个吧,咱也展示展示才艺,不然舅舅这老脸都下不来台了,你说是吧?”

男人带着几分恳切与歉疚地劝说着。墨染心中虽百般不愿,却也只能默默承受,明明是舅舅酒后失言,为何却要让自己来收拾这烂摊子,少女虽然有着不尽的抱怨却全部憋在心中,丝毫不袒露出来,口中只是轻轻回了句,。

“嗯,好....”

女孩声音细若蚊蚋,男人闻言则喜笑颜开

“我就知道咱家闺女最听话了”

男人夸了墨染一句随后向众人吆喝起来

“来来来,到炕上来跳吧,老几位挪挪屁股给腾个地儿出来”

见女孩答应了,刚才尴尬的氛围也一扫而散,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没发生过一样,又重新热闹起来。

女孩幽幽叹了口气,缓缓走向炕边,房间内视线的注视,让她很不自在,却又无法躲避,脚尖轻轻蹭着炕沿褪了鞋,白布袜裹着玲珑脚踝,在暖炕热气中透出些汗意,坐在炕沿,少女小脸微微烧红,接着转身上了炕,周遭的人将炕上的小桌撤下,各自往后退了一步给她留出点空间。

少女扶着墙台站起身子,但她的头始终低垂着,仿佛有千斤重,不敢有丝毫的抬起。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自己的脚尖,炕席上的暖意透过棉袜爬上脚心,女孩无意识的蜷了蜷脚趾。

心中则愈发后悔自己曾经不小心透露给舅舅自己小时候学过舞蹈的事,如果当时自己没有说,会不会今天就不会这样了呢。

自己的确是小时候学的,她并没有骗人,大概是小学的时候吧。妈妈让她去学舞蹈,并不是因为她喜欢,而是妈妈觉得学习一些舞蹈可以锻炼身姿和仪态,尽管没什么兴趣,墨染还是去了,可能也就学习了两个学期,一年左右。现在,她已经记不太清了,当时学过什么舞蹈吗?,好像每次上课都是在做一些会酸痛的抻拉练习,那些练习虽然辛苦,但墨染当时并没有觉得特别难受,老师也夸过她柔韧性很好。

“呃,啊....”

墨染正垂眸思忖着该跳哪支舞,忽有人碰了碰她踩在炕席上的脚背,不好的回忆如触电反应一般,让少女吓了一跳,她踉跄后退,脊背重重撞上土墙。心跳如擂鼓,衣襟随着急促的呼吸滑落半寸,露出半截雪白的肩头。似乎一时之间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大脑中瞬间闪过的画面是与舅舅交媾时脚丫被男人托起的回忆,但注意道舅舅还在台下坐着的时候,便立刻又清醒过来。

少女努力的摇了摇头让自己振作一点。这并不怪墨染敏感,只是之前的心里的创伤还会作祟,身体的触感与记忆交织,瞬间堕入梦境一般,如同应激反应一般的后遗症。

“臭小子没事吓唬人家小妹子干什么,快跟人家道歉”

一旁的中年女人敲打了下刚才碰墨染的男生,那男生也一脸委屈,他只是看墨染半天都低着头没声响,想叫叫她,却没想到她有这么大反应。

“呃,对不起啊妹子”

“嗯,没事,是我胆子小......”

刚才的虚惊一场,让女孩一时之间忘记自己回想到哪里了,只能口中默念,舞蹈,舞蹈,一遍努力思索,突然灵光一现,自己确实会一支舞,那是过节时舞蹈班排练亲子节目时自己学过的,不过因为一些原因自己并没有在舞台上跳过,但当时确实用心练习过的,因为想给妈妈看,想被夸奖,所以努力练习了。想到这里却突然感觉心酸,明明是打算跳给妈妈看的,却用在这种地方...

自己并没有什么自信能跳好,因为实在过于久远,又多少年没有练习过了,光是能想起动作来已是不错,少女深呼吸一口,随后闭上双眼,等再次睁眼却也有了些舞者的光晕,不过墨染依然不敢去看人,她是将目光锁定在对面桌上的酒瓶,想象着那里就是观众。

撑起身子上身直立,胯部端正,随即肩颈上抬,舒展身形,少女身材却不同幼年时平板,此时带着凹凸有致的少女体型跳这支舞与小时候自然又是不同的韵味,她缓缓抬起脚后跟,五个脚趾透过薄袜紧扒席面,脚尖绷直,随即脚背绷成月牙状,另一只腿缓缓后抬,墨染明显感觉吃力了起来,但还是尽量稳住身体重心。

随即膝盖绷直,她缓缓转身半圈,再优雅地转回原位,双脚稳稳地落回席面。接着,她开始了一系列流畅的动作:屈伸、扭腰、挥手、托手,每一个动作都洋溢着韵律与美感,仿佛是在用身体讲述一个动人的故事,墨染记着的不多,加上害羞便简单跳上几个小排儿,就准备鞠躬下台。

屋内响起掌声,还有叫好声,也有起哄说没看够的。

“跳的不错,就是有点短啊,闺女,要不再来一小段。”

舅舅还在台下满脸笑意地继续怂恿着,但墨染是说什么也不想再跳了。

“我就会这些了,真的不会别的了...”

见少女有些乞饶的意思了大家也就不再勉强她。舅舅也顺势给了台阶,让女孩从炕上下来了。

才艺也算演完了,鉴于没有新的表演者自告奋勇,众人便重新围坐一起又开始了喝酒聊天,而墨染却凑到了舅舅面前小声道。

“我想出去透透气,行吗?”

男人喝了口酒,又夹了口菜这才回答。

“行,但不许走太远知道吗”

男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女孩闻言,身体微微一颤,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烁着些许期待,但又很快被不安所取代。

“你知道的,我不敢走太远....”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男人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也是,毕竟墨墨是听话的乖孩子吗”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女孩低下头,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绞着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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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上散落着鞭炮炸碎的红衣,深浅不一的坑洞中透露出火药爆发时的炙热焦痕,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气息。少女将凛冽的寒风吸入身体,接着化为带着暖意的白气吐出小口,此时的自由让她短暂地从紧张不安中解脱出来。

屋外很冷,不过少女并不想回去,但又不敢走远,便只是呆呆地站在院中,不免有些怅然,对于初雪的惊喜,她早已不复当初,然而,仍不由自主地踏足于积雪深厚之处,脚下传来“吱吱”的声响,留下一串串足迹。自己已经来到这里多长时间了,少女心中默默的算着,从来到这里一共过了两次春节,才只有两年吗?,来到这里后的每天都过得好慢,女孩感觉自己可能出生就在这里了吧,从前的生活更像是一个梦境,又或者说现在是在做一个漫长的梦呢?如果是梦的话,希望能早点醒过来呢...

从被掳走的那晚之后,到现在也过了好长时间呢,那段记忆变得模模糊糊,像一幅被水浸过的画,线条和色彩都模糊不清,反倒不如做噩梦时真切,噩梦时能想起每一个细节,真实的让人心颤,书上说梦醒之后就会逐渐忘记梦里的故事,那会不会其实被抓走的那晚其实也只是一场噩梦呢,那什么又是真的现实呢,想到这里女孩笑了笑,如果也能梦到车祸那时候就好了,那样也许就能想起来妈妈最后说了些什么。

“啊,你,你, 没没,事吧。”

围栏外的声音让女孩抬起了头,眼前是一个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生,但明显他有些怪异,他的头偏向一侧,以这样的姿势观察着周围的世界;说话时,口齿含糊不清。他想要举起一只手,但那只手只是悬停在胸前,微微颤抖,仿佛在与重力做着艰难的斗争。幸运的是,他的另一只手虽然也不甚灵活,却还能维持正常的动作。

他走路的方式极为特别,他的双脚并不能像常人那样灵活地迈出步伐,而是需要借助外力才能向前移动。需要先稳住身体,然后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紧接着再努力地保持平衡,像是初学走路的稚童,这男生推开栏门向墨染一步步逼近,同时从内兜里在摸索着什么。

女孩可被这突如其来的遭遇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缓缓地后退,本来这人形象与动作就有与常人不同,虽然没有歧视地意思但男生向自己靠近还是会让她本能地害怕。

“舅...舅舅”

“这,这...这个给你”

少女刚想要想屋里求救,那男生才终于把兜里地东西掏了出来,是一朵粉红的小花,颜色鲜艳的与这个褪色的时节,实在不符。墨染不敢伸手去接,但看到那男生努力的抬起手递过来,眼神中满是期待,她终究还是于心不忍,轻轻地伸出双手接住了这朵意外的小花。

小花放在手上后,女孩才看清这并不是真花,而是装饰用的塑胶小花,可能这花本来是贴在什么装饰墙或者塑胶板上的,花的背部还有断裂的干胶痕迹,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女孩还是轻轻地说了句

“谢谢...”

“娘,娘说难过的,的时候,看花,心情会好,刚,刚才看你好像不开心,所...”

男生似是话说的有点急了,便唾沫呛到了嗓子,让他不住干咳,在确认了他没有恶意后,女孩这才稍稍安心下来,看着手中的小花,竟能感到莫名的温暖,似乎来到这个村子后,就很少能感觉到善意了,所以这突然得到的小花就显得弥足珍贵,见男生咳嗽得越来越厉害,墨染稍加思索后轻轻地走到他身旁,帮他拍了拍背,希望能让他顺气一些。

有了女孩的帮忙很快就见效了,男生逐渐停止了咳嗽,气息通顺起来,见他恢复了,墨染便连忙后撤了几步警惕地退到一边,男生则用袖口随意地擦拭了一下嘴角,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显然,他对自己在女孩面前展露出的狼狈模样感到有些失望。

“谢,谢谢你,我....身子有点...不好,没...没有娘照顾连,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男生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羞涩与自责,声音微微颤抖。

“没事的,有时候,我也和你一样...”

墨染似是想到了些什么,话像是对这眼前的男生说的,却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你...你不是,这里的,的人吧?”

“为什么这么说?”

“感,感觉”

“那你还蛮聪明的”

“嘿...嘿嘿”

“笑什么?”

“他...他们,都叫我傻子,你...你是除了娘以外...第一个,说...说我聪明的。”

“第一个?”

“嗯,第,第一个。”

之后便是一阵沉默,谁都没有说话,女孩垂着头,不经意地在雪地上踢出了一个浅浅的小坑,那男生清了清嗓子后,率先打破了无言。

“呃...呃,你叫,叫什么。”

女孩依然没有抬头,继续专注地踩着脚下滚落的雪团。

“林墨染,你呢”

男生磕磕绊绊地复述了一遍墨染的话,随即脸上洋溢着傻笑

“林...林墨...染,名字好听,我...我的话,叫....”

“阿牛!”

这个声音并非来自男生,而是一个女人的呼喊。被叫做阿牛的男生和墨染一同转过头去,循声望去。

她身着一件军绿色的棉猴大衣,内里衬着红花短袄,个头儿不偏不倚,不胖不瘦,中等的身材,脸被冷风吹的双颊有些高原红,那面容,初看之下,或许带着几分严厉与不容亲近,算不得和颜悦色,却在墨染的心中勾起了一丝奇异的共鸣,这感觉,就像是舅妈,虽然长相完全不同,却在气质的某个角落,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共通。

“你这小子,让你去打个醋,怎么还打这来了”

女人的话语里带着几分责备,但更多的是藏不住的担忧,而非压迫或愤怒。那男生见女人走近,憨笑起来,从兜里费劲把一个玻璃瓶子拿出来,在她面前晃了晃。

“打,打完了。”

女人顺手从男生那颤抖的手中接过玻璃瓶放进兜里,随后转过身来,面对着墨染。

“阿牛没吓着你吧,闺女,他吧,人不坏,就是楞了点,不太会和人打交道,阿牛给小妹子道个歉。”

女人说着用手肘顶了顶男生。

“娘,你,你听..听我说...是...”

“阿...阿牛哥没吓到我,姨姨,他还送了我朵花呢。”

墨染见男生越想要努力说话,却磕巴的越严重,便抢先把原委说出口,同时晃了晃男生刚才送给她的那朵塑料小花。

“哎呦,你小子,还挺开窍的”

闻言那女人又笑着戳了戳那男生,那男生也憨笑着回应。

“对了,你是那家的丫头来着,我看你有点面荒呢。”

女人问道,墨染垂下头想了想刚要开口,那男生却先说了话。

“她...姓林,就...就是...林家的呗”

“你小子净瞎说,这村里多少年了,哪有姓林的...”

女人说了一半停顿下来,似是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道

“啊....你是老潘家的小丫头?”

女人忽然想起来,这个姓自己听过,去年被老孙家那浑小子抓上山糟践的女孩。

“嗯...”

少女点了点头,眼眸中神色暗淡了几分

女人闻言,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几步,仔细打量了下墨染,接着长长叹了口气。

“唉...这才半大的小丫头,真是造孽,也是够可怜的。”

阿牛在女人身后,听他娘这么说则是挠了挠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女人伸手拍了拍墨染的肩头。

“这村里的人没几个好的,我们孤儿寡母要是能搬早就搬走了,谁愿意在这儿受气啊,那个...闺女以后有空来姨家坐坐,阿牛在这村里也没啥朋友,你俩要是投脾气还能一块玩会,然后姨给你们做点好吃的啊,听话,回头就来。”

女人声音轻柔,透着慈爱,跟眼前的少女语重心长的说了几句。

墨染却低下了头一言不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才缓缓抬起脸颊。

“呃...嗯...好的,谢谢姨姨”

墨染把话说完后,又连忙低下了头,那女人见她这样,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又轻轻抚摸了下墨染柔软的发顶,叹了口气。女人回到阿牛身边又说了几句话,便准备转身离开了。

“走,走了,妹子,拜拜。”

男生说完,竭力挥动着他那不太灵便的手臂,挥手告别。

少女仍旧低着头,但小手还是微微抬起,至胸前轻轻晃了晃,仿佛一朵在风中摇曳的小花

“拜拜.......”

她的声音细若游丝,仿佛一出口便化作虚无,只剩下微弱的气音,除了她自己,无人能捕捉到这轻柔的告别。

墨染心头翻涌,女人的话很让自己感动,是珍贵的善意,但自己却不相信,或者说是不敢相信,从车祸之后,自己孤身一人开始,已经见识过太多的恶意了,自己已经分辨不出来,那句是真那句是假,少女想去相信,但内心的自己却又在阻止着自己,将自己那些轻信于人自食其果的伤疤一一摆出,不断在眼前浮现,阻止着她迈出那一步。

阿牛与他娘的互动,也让少女心头掠过一抹淡淡的羡慕,然而这情愫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阵阵心酸。

“墨墨!准备走了,快回来!”

少女正若有所思的想着,直到被身后房屋中的叫喊所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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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屋内的狼藉,又跟着舅舅,舅妈与那些叔叔大爷们 ,寒暄一阵,这才出了院门,少女实在不喜欢这样的场景,对于终于结束的聚会而松了口气。

人际关系复杂得如同迷宫,俗套的礼数,无谓的套词,仿佛人人之间都亲密无间,其中谁与谁又有过节,则深深隐藏,看不出瑕疵,幸好少女不需要去察言观色,她只需乖乖地站在舅舅身旁,舅舅让她如何称呼眼前的长辈,她便如何称呼,该向谁行礼拜年,就向谁行礼拜年,自己不用多想,只是充当一份男人面子上的工具就好,但即使是工具也会感到疲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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