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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9-03 11:11 5hhhhh 1630 ℃

3

  开车从仙台到札幌要两天。一天一夜过去,龙司没能忘记那个吻。毕竟亲他的罪魁祸首和他朝夕相处,共乘一车,夜晚还睡同一个帐篷。

  莲很狡猾,他用自己的唇和苏菲亚堵住龙司的嘴,之后若无其事地和其他人说笑,与善吉通话,告诉大家下一站是札幌。回忆起那个吻令龙司头脑发热,让他忍不住用手指摸嘴唇。每当他想和莲单独聊聊,莲的身边不是有苏菲亚和人,就是有苏菲亚和猫,还摆出欢迎他加入的姿态。他只能时不时地对脑海里那个捏造出的莲说:我们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真正的莲在和祐介猜拳,赢的人能吃一根薯条。他讨厌这种有话不能直说的感觉,接着在祐介的注视下堂而皇之地抢走一整盒薯条。

  离札幌还有一个半小时车程,他们决定在最近的服务区暂作休整。真把车开下高速公路,停到服务区的停车场里。大家下车活动身体,吃东西补充体力。服务区的店铺卖冰淇淋和汉堡一类的食品,真在喝纸杯装的咖啡,春和杏喝果汁,祐介停在饭店橱窗前打量猪排饭模型。双叶打发龙司去买冰淇淋,自己拿走一个,龙司吃了另一个。莲既没吃也没喝,在安抚无法钻出屏幕吃喝的苏菲亚。

  龙司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出来时张望着四周景象。拐角处有一排自动贩卖机,玻璃后陈列着袋装面包和三明治。他琢磨一阵,走回去告诉大家:“我去买三明治,还有谁想吃?”

  “要鸡蛋三明治。”祐介说。

  “请来一个果酱的。”春说。

  “知道了。”龙司说,直勾勾地看向莲,口气是命令,“莲跟我一起去。”

  莲看了他漫长的两秒,点头,把提包和手机都留在桌子上。莲很顺从,但龙司越来越紧张。他率先走出去,背对大家,不让他们看见自己绷紧的脸。他在自贩机边停下,莲也站定了,手插在口袋里,姿态散漫得像在散步。

  他决定以脑子里重复过无数遍的话做开场白。“我们……”

  “我想再来一次。”莲的一只手离开了裤袋,垂在牛仔裤侧边。

  “啊?”龙司糊涂了。再来一次?接吻?

  “我是说,”莲用缓慢而清晰的语调说,“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他皱起眉头。面对复杂的考试题目时,他就会露出这副苦恼而茫然的表情。朋友,他想,我们已经做回朋友了,半年前那场交往早就结束了。

  莲走近他一步,他没后退。“上一次你说你是认真的。”莲续道,“你说谎了,所以我要求重来。”

  “可是你也觉得做朋友比较好,你说过!”被指控撒谎让龙司很火大,他反驳回去。

  “我也说谎了。”莲耸耸肩。

  他咽了口唾沫:“那你是想……想和我交往?”

  “是,也不是。”莲说,“我们要确定真的想和对方在一起,然后再交往,决不能像上次一样轻率。”

  “哦。”他点着下巴,大概理解了七八分,“就是不开玩笑,必须认真对待的意思?”

  “没错。”

  “那要怎么确定?”

  “一件一件确认。”莲又上前一步,亲了亲他的唇角。龙司的上身往后一缩:“你干吗?”

  “我这么做,你会觉得讨厌吗?”

  龙司仔细考虑了一下:“不觉得。”

  “就是这么确认。”莲含着笑说。

  他莫名其妙害羞起来,挠了挠脸,也不知道方才莲吻他有没有被路人撞见。“那就这样吧!”他说。

  他原路返回,隐约觉得自己忘了什么,直到看见同伴们的身影才完全想起。转身也为时已晚,因为祐介问:“三明治呢?”

  龙司手里当然没有他拿来做借口的、忘记买的三明治。都怪莲对他说那些话!他正在想怎么狡辩,身后传来镇定的声音:“在这里。”

  他如蒙大赦般扭头,莲的臂弯里是三个装三明治的纸盒。“一个鸡蛋,一个果酱,一个火腿。”莲看着他们说,“没错吧?”

  他马上原谅了莲。他的救星把东西递给祐介和春,剩下一个给了龙司。“谢谢,帮大忙啦。”龙司接过时小声道。莲笑得淡定。

  善吉要晚些时候才能和他们碰头,苏菲亚体贴地推荐了中央区一家有名的澡堂。自上路以来怪盗团就没痛痛快快地泡过澡,这时都很雀跃。热水池还没见到,能享受热水浴的念头已经让他们精神抖擞。

  白天很少人光顾澡堂。浴池是半露天式的,背靠竹篱,边缘一圈形状各异的石头,靠近水面的部分手感光滑。热水源源不断地流出,龙司把一捧水泼到肩头,坐车和睡帐篷的疲惫都被温泉驱散。暖意包裹着他,他喟叹这里是天堂,想起千里之外的富士之汤,喜欢把水弄得滚烫的热水老头,氤氲白汽中若隐若现的富士山图,以及他和莲泡完澡后一起喝的冰牛奶。

  他看向莲:“你家对面的澡堂也很不错呢,回东京以后再一起去吧。”

  莲左右活动一下头部,若有所思:“不知道惣治郎怎么样了。”

  “让双叶问问不就知道了?”他说,“老板肯定没问题的……我们出来这么久,他会不会想双叶和你想到抹眼泪啊?”

  他们各自想象一番老板思念孩子老泪纵横的样子,都笑出了声。“对象是双叶的话,有可能。”祐介说,“莲就不太可能。”

  龙司还在笑:“反正莲就是臭小鬼啦。”

  “干净小鬼。”莲纠正。

  竹篱对面飘来女孩们的打趣笑闹,他们沉默下来。然后莲接续她们的话题,说龙司体格强健。他想当然地以为是赞美,拍了拍腹肌,谦虚地表示“还可以”。

  莲的眼神相当无害,他却突然反应过来,这里又不是健身房,气氛不对吧。“怎么说这个啊?”他朝莲的脸上泼水。

  祐介聊起泡澡后要喝的饮料,三个人就水果味牛奶和北海道产纯牛乳展开讨论,水果牛奶凭借莲和龙司的两票胜出。

  莲出钱请他们喝饮料,让祐介去售货机买。祐介不在,热气蒸腾的水面起了涟漪。莲凑近来,用湿漉漉的手捏住龙司的下巴,吻他,吻得脸都变得通红,气息不匀。空气饱含水分,温热而湿润,他能感觉到莲沾湿的发梢。等祐介掀开布帘进来,池水平静如初。

  札幌市近期在选举市长,他们在街上逛,从许多路人嘴里听见一个叫冰堂鞠子的名字,更有热情的选民直接将传单塞到龙司手里。传单上名叫冰堂鞠子的女性面相精明,打扮优雅,十足的政治家气质。龙司一向对政治家不感兴趣,随手把传单扔进垃圾回收箱。

  这个名字也出现在善吉口中,那是在晚上他来露营车的时候。巡官告诉他们,冰堂鞠子既是现任市长,也是监狱的王,她的支持率在两个月内飙升到不可能的数值。他嘱咐怪盗团要等到冰堂鞠子进行街头演讲时再行动。

  善吉离开后,话题从札幌的市长自然而然地转移到观光景点,苏菲亚照常为他们策划路线。晚饭是祐介建议的汤咖喱,配上肉、蔬菜和米饭。在餐厅里,龙司研究着菜单,重口味不适合他,于是他大声点了清淡口味的汤底,不要辣,少加香料。

  他放下餐牌,发现大家都笑眯眯地瞧着他。龙司疑惑:“看我干吗?”

  “你是小孩子吗?”杏笑眼弯弯。

  春说:“味觉像小朋友呢。”

  真微微一笑。“小宝宝啊。”双叶双手捧着杯子。

  “可惜没有儿童套餐。”祐介佯装看菜单。

  “你们好烦!”龙司嚷起来。这帮家伙之前就这么取笑过他。他在桌下踢莲一脚,意思是让莲帮他说话,结果莲只是说:“别发脾气了。”

  店员端上大大小小的碗碟,他们的注意力立刻跑到香浓的汤咖喱上。表皮炸得酥脆的鸡腿、莲藕和茄子浸在咖喱汤汁里,泡得软烂的鸡肉鲜嫩可口,非常好吃。

  夜里爬进帐篷,一想到旁边是莲的身体,龙司更觉得自己像三明治中间夹的火腿片,就连衣服都是与火腿相近的红颜色。但他清楚莲睡相规矩,不老实的另有其人。龙司平时睡觉像在梦里打了一架,睡前漫画在枕边、被子盖身上,醒来枕头歪斜,书跑到床底,半条被子倒给地板保暖去了。

  三个人互道一声晚安,就都躺着不动了,龙司胡思乱想着睡去。

  什么东西令他苏醒,他瞪着透出微光的帐篷顶,感觉小腿肌肉骤然缩紧,演变成剧烈的疼痛。抽筋了。

  他颤颤巍巍地将小腿伸直,咬着牙。为了不打扰莲和祐介,他决定静静地等阵痛过去。但该死的为什么这么久,好疼。他喘不过气,吐息粗重。身旁的莲忽地动了动,柔和的呼吸声中断一瞬。即使一片黑暗,他也知道莲醒了。

  “你怎么了?”莲用气声问。

  他努力吐出一个词:“抽筋。”

  “哪里?”

  “左边小腿。”

  莲无言地坐起身,两只手探到他的左腿处,和缓地按摩他僵硬的肌肉。莲将他的裤腿往上推,手沿着小腿曲线来回运动,揉捏的力道不轻不重。

  有次他和莲在健身房锻炼,莲刚做完放松运动不久,腿就突然抽了筋。经验丰富的龙司让他伸直膝盖慢慢坐下,自己帮他牵引痉挛的肌肉。事后莲很感激,他还给莲传授其他注意事项。

  现在他揪着被单一角,看莲弓着背的侧影,他呼吸着,潮水一般涌起的疼痛在莲灵活有力的手指下逐渐平息。

  他伸长手,扯扯莲的衣角:“好多了。”莲便停住手。

  等莲重新躺下,他贴着莲的耳朵说谢谢,嘴唇向下几寸就能触碰到莲的脸颊。莲嗯了一声,呼出一口长气。

  龙司调整姿势,闭上眼睛,明天有一大堆景点等着他们看,该睡觉了。

  可他睡不着,意识像被一根棍子支撑着,怎么也踢不倒。他的手一点点向旁摸索,碰到莲的手背。他没怎么用力地捏莲的手指,轻声问:“你睡了吗?”

  莲在薄被下勾住他的指头,这令他安心。“没有。”莲答。

  “我睡不着。”

  “我也是。”莲说,“出去散步?”

  “行。”

  零点刚过三分,他们爬起来,穿好鞋,蹑手蹑脚地钻出帐篷。帐外是月明星稀的夜色,远处的电视塔熄了彩灯,和拉起卷帘门的店铺、铜雕像一起陷入刚硬的沉寂。莲拉上帐篷拉链,避免蚊虫飞进去。

  “腿没问题吧?”莲看着他。莲出来时没戴眼镜,眸子很亮。

  龙司捏自己的小腿。“没事,只有一点点酸。”

  他们爬下铝梯。盛夏的札幌远不如东京炎热,气候凉爽惬意。公园静得唯有虫鸣声,中心的喷泉不眠不休地运作,洒落的水滴带来视觉上的凉意。两条街开外就是繁华地段,他们打算去那里逛逛。

  他朝莲张开手掌,像在讨要东西似的。“牵手吗?”龙司问。

  “嗯?”莲觑着他,目光惊奇又充满玩味。

  “不是你说的吗!”他急忙解释,“要做各种事确认……牵手也是一件吧?所以快——点——”

  “是啊。”莲的手和他掌心交会,清脆的一声,随后十指相扣。

  “走出公园就要松开哦!我可不想被奇怪的眼神盯着。”龙司补充道,“跟我牵手,你有什么感觉?”

  “很开心。”莲低头看他们牵着的手。

  莲的直白让他心跳漏了一拍。“噢。”他傻乎乎地应着,晃了晃交握的手。

  到十字路口,他们自觉地分开,姿态如同一对深夜出来寻欢作乐的好友。这是在东京不曾有过的体验。时空更替,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时间,他们在做和半年前差不多的事,生发出的却是新奇的感觉。

  街头有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家庭餐厅,门后灯光璀璨。他们互看一眼,并肩走进餐厅。店里三分之一的座位被人占据,墙上挂着复古风格的拼贴画,只有侍应生关心这两个新来的客人。

  他们找靠窗的位置坐,侍应生麻利地放下菜单和两杯水。龙司随便扫一眼菜单,要了份香蕉冰淇淋,莲点了烤吐司。

  等餐的间隙,他观察周围的顾客。低声交谈的,喝咖啡的,敲电脑键盘的,对着面前的杯子发呆的,形形色色的人。

  钢琴曲轻柔地在室内流淌。他四处游荡的视线落在对面的莲身上。莲托着腮,百无聊赖地看窗外街景。餐厅对面是一间卡拉OK,门边和招牌上悬挂的霓虹灯十分刺眼。龙司不太在意外面有什么,只觉得莲很好看,要多看一会才能参破他五官线条的秘密。

  莲察觉他的注视,转过脸,朝他弯出一抹笑容。

  他急忙撇开眼,借喝水掩饰过去。服务生端来冰淇淋和切成片的烤吐司,并祝他们用餐愉快。

  莲分给他一片吐司,龙司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大块。面包烤得很脆,奶香醇厚。“好吃耶。”他把吐司咽下肚,准备尝自己的冰淇淋。

  刚舀起一勺,龙司就发现莲正看着他,流露出一丝……期待?

  “你那什么眼神?想吃啊?”他重新挖了一大勺冰淇淋,举到半空递过去,“想吃就直说嘛,我又不是小气鬼。”

  谁知莲前倾身子,直接低下脸舔走冰淇淋,相当于龙司喂他吃了一口。“嗯,好吃。”莲满意地舔舔嘴唇,继续吃他的吐司片。

  “你这家伙……”龙司无可奈何。他们这副表现要是拍成电视剧桥段,同伴们看了绝对会尖叫着要求换台。

  “再不吃就化了。”莲拿起玻璃杯喝水。

  他赶紧吃起来,碗里的冰淇淋球一点点被消灭。

  他们结完账离开,沿着大街步行。绕过一家关门的商店,眼前便是灯火通明的酒吧街,喧嚣热闹,比方才路过的街道要窄。龙司回头看他们来时的方向,“我们不会迷路吧?”

  “原路返回就好。”莲看着酒吧招牌,“不行的话就问EMMA。”

  “苏菲亚呢?”

  “在帐篷里。”

  面前有一条下坡路,尽头点点灯光。莲踩在台阶边,以询问的眼光看龙司:“下去吗?”

  “去看看吧。”

  莲走在他前面,后脑勺在昏黄的路灯下忽亮忽暗,鬈曲的发丝微光闪烁。就跟探险一样,龙司没由来地想,不过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他盯着莲的头发,问:“莲,你刚到东京的时候会不会找不到路?”

  “在车站迷路过。”

  “正常。”龙司回忆起错综复杂的线路图,“你老家有电车吗?”

  “只有巴士。”莲说,“所以在东京乘电车很不适应。”

  “不适应?”

  “觉得压迫感很强。”

  “是啊。”龙司深表赞同,“人多起来就挤得跟罐头一样!”

  阶梯的尽头有什么?他们看建筑外的灯箱就全明白了。粉色灯箱上写着“休憩”和“宿泊”,附带不同的价格数字,店门口的霓虹灯招牌泛着暧昧的颜色,店名两端还有爱心图样。整条街都是类似的旅馆,不时有结伴的人走进店。

  他们停下脚步,相顾无言。龙司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舌头:“这里是情人旅馆吧……”

  “要成年了才能住。”莲的语气仿佛很遗憾。龙司上个月刚过十八岁生日,莲还差一个多月。

  “你在想什么啊!快点走啦!”他推搡着莲远离旅馆门口,生怕被内里不可言说的气氛感染。

  莲还留恋地回望一眼:“龙司不好奇里面有什么吗?”

  “好奇又能怎么样,想进也进不去!”他涨红了脸,拉着莲走上昏暗的石阶,“啊——别想乱七八糟的了,我困了,快点回去睡觉吧!”

  凌晨一点二十六分,他们回到露营车,一前一后进了帐篷,帐里摩尔加纳和祐介睡得很熟。龙司打个哈欠,挨着莲躺下。莲含糊地说了声晚安。

  深夜和莲共度的记忆涌上心头,像擦亮一根火柴。火柴燃尽,他的意识便滑进无边无底的睡意里。

  **

  第二天早晨,龙司在睡梦中被摩尔加纳踩醒。他的眼皮像涂了层胶水,嘴里咕咕哝哝不愿意睁开。耳朵不像眼睛可以闭上,只听摩尔加纳叫道:“起来啦,懒虫!还有你,给吾辈起床!”

  他勉力睁眼,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居高临下,在他和莲身上打转。莲的手臂原本挡在眼前,被猫吵得不太情愿地挪开。龙司坐起身,张口便是呵欠。“现在几点了?”他抓了抓睡成鸟窝的金色短发。

  摩尔加纳只说:“大家都在下面等你俩了!”

  莲也睡眼惺忪地起床了。“早餐吃什么?”

  “春做了通心粉沙拉。”摩尔加纳甩着尾巴催促,“别磨磨蹭蹭的,小心什么都吃不到。”

  龙司从鼻子里哼气,跟莲咬耳朵:“这猫真坏。”

  不止通心粉沙拉,春还泡了咖啡。和卢布朗的冲泡方法不同,味道据莲说相当不错。龙司一贯喝不来莲以外的人做的咖啡,实在无福消受,索性埋头享用通心粉。双叶和莲充分肯定了春的手艺,她听完柔柔地笑。

  按照旅行前订立的规矩,最晚起床的人要负责收拾洗碗,龙司和莲的起床时间只有几秒之差,因此两人都得清理。他们倒是没有怨言地接下了任务,只是看起来都没休息够。

  根据苏菲亚安排的观光计划,第一站是北海道厅旧本厅舍。祐介观摩着精美的建筑细节,恨不得用眼睛当快门。庭院里树木葱郁繁茂,鲜花开得正盛。他们没走多远就看见一个穿着考究的女人在训斥职员,男人被斥得低头哈腰,连声道歉。

  女人转身发现他们这群观光客,口气立刻变得和风细雨。“诸位好,是来观光的客人吗?札幌是座清洁美丽的城市,请在这里尽情放松身心。”她的眼光撇到春脸上,眼睛像猛禽似的眯起,“哎呀,这位……你是小春?”

  “您认识我?”春面露困窘。

  “我是冰堂鞠子,和你父亲奥村社长是旧识。”冰堂说,“我们见过面,那时你还很小。”

  她终于回忆起来:“您是……鞠子小姐?”

  “是的。”札幌中央市市长眉开眼笑,刚才训人的气势消融得不见踪影,“小春,我很高兴能见到你。”

  **

  大家决定在探索监狱前饱餐一顿。莲正好买了味噌拉面的食谱和所需材料,决定在卡式炉前大显身手。

  龙司主动帮他照看锅里炖着的豚骨汤,汤里放了蔬菜和少许磨碎的生姜,沸腾后加入味噌。莲在碗里放好煮熟的卷面和配菜,浇上一大勺高汤。龙司近水楼台地端走第一碗。中等粗细的面条口感顺滑,汤头浓郁,龙司边吃边感动得差点涕泪齐下,大家尝了也交口称赞。

  “莲,可以每天早上都帮我做味噌拉面吗?”他揩揩眼里被热气熏出的泪。

  莲还没作答,双叶先调侃地努起嘴:“你在求婚吗?”

  此话一出,龙司忘记嚼嘴里的面,喝水的莲呛了一下,双叶似乎很享受他们的尴尬。

  “是啊是啊,我送的定情信物就是个拉面模型,在莲老家摆着呢。”龙司好不容易把面条咽下去,翻了个白眼,“不信问摩尔加纳。”

  无端被牵扯的摩尔加纳趴在卧铺里。“别把吾辈扯进去。”

  莲用纸巾擦擦嘴,说:“食材够的话就可以做。”

  **

  冰堂鞠子的监狱是座冰雪王国,剔透美丽,也寒得惊心。一番折腾完,他们将贴预告信的重任再次交给善吉。

  王在一阵夹霜带雪的冷风中现身,形象是个肥胖贪婪的妇人,与春印象中那个太阳般温暖亲切的人大相径庭。

  被击败后,冰堂的王冠掉落在地。春蹲下身,握住她颤抖的手。悔改的夜晚,以怪盗团去成吉思汗羊肉店庆祝收尾。

  周日,他们在大通公园见到了冰堂鞠子。她向春坦白自己做的错事,愧对那个意外死去的孩子。她克制不住啜泣,春安静地听,安静地拥抱了她。

  剩下就是自由活动时间了。莲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纸,说他在药房里买到了拉面饮食券。龙司顿时将莲奉为神明,拉面在他心中的地位都得靠后排。他兴冲冲地拽着莲去店里品尝。

  “梦幻札幌拉面”的梦幻之处在于份量,海碗沉重得要两只手才能端起。面条堆成小山,周围缀着大片叉烧肉,恍若拉面之神的天赐。他迫不及待地吃起来,莲不紧不慢地向苏菲亚展示特大份拉面,白汽迅速覆上他的镜片。

  善吉再度光临露营车,双叶提到她在冰堂鞠子的手机里发现被人监视的痕迹,与前一个王的情况如出一辙。莲联系上一之濑,女研究员的嗓音依然充满活力。她告诉他们,EMMA曾被运送到玛迪斯位于冲绳久古岛的秘密研究所,那里也许有线索。旅途的下一站变成日本最南端的冲绳,然而路途遥远,善吉宣布先开车到京都,再经由神户坐渡轮到冲绳。他们这才知道善吉家在京都。

  “从这里到京都驾车需要21小时。”苏菲亚提示。

  “我来开,你们这群小鬼只管坐稳了。”善吉露出专业人士特有的自信微笑。龙司越来越佩服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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