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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处【古剑奇谭3 云无月x岑缨】,3

小说: 2025-09-03 11:09 5hhhhh 3620 ℃

话音刚落,触手的力度弱了一瞬,随即又紧紧勒住她的腰身,却没有朝任何方向使力,只是单纯地缠着她,仿佛要将她融进什么地方似的。几乎像一个拥抱了。

似是察觉到她不再挣扎,另一根触手开始攀附衣物,蠕动着爬向她的面颊轻蹭。那触感过于冰凉,她不禁瑟缩起来。触手的动作明显顿了顿,随后掉转方向沿着下巴就往衣领里钻。一连串的凉意从锁骨猛地窜至乳沟,像一支离弦利箭射穿了她的理智。

怎地在这种地方被这种东西轻薄了……

岑缨到底是未出阁的小姑娘,再怎么见多识广也受不得这个。她惊叫出声,大幅度扭转身子想要甩开紧紧黏附在胸脯上的触手,但是收效甚微,反倒引来越来越多分支从她上衣的缝隙钻进去,又凉又痒。

触手并未刻意撩拨,只是来来回回剐蹭摩擦她稚嫩的肌肤,似乎在取暖,但她整副身子依然在陌生的触碰下变得十分敏感。乳尖缓缓挺立,随身形摆动时不时戳着衣料,快感断断续续不成曲调,将她意识悬于半空没有着落。

当她再次喘息着挺腰寻求更多爱抚时,终于接受现实,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体正逐步沦陷在欲望中,而这些触手甚至还没步入正题。触手若是使上全力,她都不敢想象自己会变得多么淫荡不堪。

她无法并拢双腿掩盖下体的潮热,不停收缩的小腹早已暴露她肉体的饥渴。触手像是感知到了这具躯壳的成熟,蠕动摩擦的速度愈发激烈,有几支蹿出领口再次沿着脖颈爬向她的面颊,攀在侧腰的另一支则缓慢滑向裤腰准备钻入。分支的触感因前期摩擦变得温热,不再冰凉,可她的心早已堕入冰窟。

她双目失神地仰望着高不见顶的暗夜,泪水滑落眼角,只觉自己像是一块煨暖了被进食的肉。

一支偏细的触手末端尝到了眼泪的咸涩,瞬间缠绕她全身的触手都停滞了,开始窸窸窣窣地往墙壁后撤,却在下一秒就被一个黑影尽数截断。

她从墙上跌进黑影怀中,随后两人消失不见。

12.梦魇

自岑缨进入前灵境后,云无月的主意识就时刻关注着那边,对白乔的话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见思族早已习惯这种相处模式,也不恼她,兀自享受难得的共处时光。

原本感知到的进展都很顺利,直到那枚印记突然暗淡。云无月心下慌乱,没料到沉寂多年的本能意识竟在今日复苏。白乔见她着急起身,连忙拉住她问:“这是怎么了?”

“我的本能意识醒了……”云无月闭上眼准备施法,“我得去看看。”

白乔奇道:“醒了又怎么样?难不成还会把小姑娘给吃了?”

此时少女柔嫩温热的肌肤触感已经混着体香通过触手的联结侵蚀她的通感。云无月双手不可抑制地发着抖,食欲和性欲交织在一起把她脑子搅得天翻地覆,甚至连性器都幻化出来,硬得上翘。

“……我很快出来。”她将所有狼狈不动声色地藏在背影之下,倏地原地消失。

云无月刚迈进前灵境,就看见岑缨被触手捆在墙上摸来摸去。哪怕她清楚凭自己本能行动的触手只是在亲近岑缨,攫取少女的甜香,并无奸淫之意。但她仍然被这一幕激得眼里冒火,明明只要动个念想就可以遣退触手,却还是不顾三七二十一直接抬手将所有分支截断救出岑缨。

云无月抱着岑缨回到前廊,随手摔下白乔的画像便专心查看小姑娘的状况。白乔捡起画走上前去,满脸惊诧道:“这……怎么进去画个画还能魇着啊?”

岑缨眼眶通红,牙关紧锁,浑身打颤,双手死死环抱着自己,仍然陷在先前被触手凌辱的噩梦中无法醒来,不论云无月怎么输送灵力都没有反应。

大妖的面色越来越差,不顾身旁白乔的阻拦,直接现了魇魅原形将岑缨抱在怀里,只留下一句干巴巴的话就径直往屋外飞去。

“我去找城主。”

“哎!云无月!急什么啊!我这儿还有一堆珍贵药品补品说不定能用上啊!”白乔追到门口的时候魇魅飘远得就剩一个黑点了,无奈道,“算了,还是我一会儿拉个车送到城主那去吧。”

辛商城城主唐北啸是头火龙,喜闹不喜静,住在城内最中心的位置,平日里无事就爱坐在开放的前厅听戏。今日也差不多,但唐北啸手里的扇子还没自在地打上几轮,戏台就被倏然落地的魇魅带起的飓风给掀翻了。

唐北啸坐在太师椅上岿然不动,乐道:“霒蚀君!稀客啊!不过你得赔我一个全新的戏台。”

魇魅重新变回人形,急切地将岑缨抱到唐北啸面前,请求道:“戏台我会赔你,麻烦先救救她!”

唐北啸极少见到云无月如此失态,不禁收回嬉皮笑脸的表情,转用龙族的竖瞳将岑缨全身扫了扫,倒吸一口凉气。

“乖乖……”唐北啸惊道,“云无月你啥时候讨老婆了都不告诉我?还有你那触手,不是被你关了很多年了么?怎么重新放出来用都不怜香惜玉一点?”

云无月双眉紧锁,自动忽视唐北啸的调侃,迅速抓住关键信息问道:“所以这是本能意识的副作用?”

“霒蚀君,你看着我的眼睛。”唐北啸将大妖掰过来对视道,“你不会不知道魇魅的触手接触皮肤久了有迷幻催情的作用吧?啊?”

“……当年我为什么关闭本能意识你又不是不知道。”云无月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不太乐意回想,“关键是现在怎么才能让她醒过来?”

“你那会儿还在生长期,饿狠了,食梦的时候触手自然衍生出来要去扒拉那个姑娘,结果把人勾得欲火焚身甩都甩不脱,把你个雏吓得半死,从此再也不敢伸触手了。”唐北啸接过岑缨,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复述云无月当年的糗事,“还跑我这儿来哭了老半天。”

唐北啸比她大五百岁,在她幼年期作为知心大姐大提供了不少帮助,因此云无月很少顶嘴。现下岑缨又昏迷不醒,她更没那个心情,只是又问了一遍该怎么办。

“真没有大碍。”唐北啸将岑缨轻轻放在客房的软床上,指了指云无月还有些凸起的下身道,“你自己放的火自己去灭了不就行了。”

云无月瞬间有些窘迫,转过身坐在一旁的圆凳上借助桌子遮挡一二,无奈道:“我们……并不是那样的关系……会走到如今这步也非我所愿,说来话长。有没有其他办法?”

唐北啸的龙瞳并未收回,静静看了她几眼道:“行,你觉得不是就不是吧。另外的方法也有,你把触手的主干砍一截给我入药,化解这小姑娘的催情效果,她就能醒了。但这个主干伤无法逆转,也就是你会失去触手带来的自愈能力……”

话音未落,魇魅已然摊开利爪交出那截蠕动的蓝紫色触手,像是把强奸案的罪犯枭首示众。鲜血从指缝滴落在卧房的地毯上,把唐北啸吓得不轻。

火龙匆匆掏出药袋装下这个在黑市价值万金的药材,随后吐出几粒龙丹交给云无月,遗憾道:“你明知自己寿命无多了,还要如此自毁,以后可怎么生存……记得吃下我这几粒龙丹,延缓一下灵力流失。”

“没事……我有分寸的……谢谢你,唐北啸。”云无月推开她的手,闭着眼轻轻倚在桌上,有些虚弱,“岑缨就麻烦你了。”

原来能让鼎鼎大名的霒蚀君如此狼狈的小姑娘叫岑缨啊。唐北啸欲言又止,收回龙丹,深知情路是唯一不能被他人指教之事,便默默走出卧房去煎药。

云无月还是低估了触手主干缺失造成的身体损伤,整个人趴在圆桌上晕死过去,主意识再次失去对本能的把控。几支细长瘦小的触手从她腰后冒出,战战兢兢地东看西看,直到发现床上的岑缨才撒欢似的多蹦出几支摸过去。

即使触手主干没了,其余的小分支还是隐约知道主意识不喜欢触手碰岑缨,毕竟云无月抬手劈断它们的时候可毫不留情。于是那些小分支退而求其次,轻轻攀上床角给岑缨拉过被褥盖上,依靠几层阻隔小心翼翼地贴着她。

唐北啸捧着药碗进屋时看到的就是这么卑微的一幕,小触手甚至在察觉她进门的一瞬就缩回云无月那边了,生怕她会告状似的。

“这家伙但凡把你们解放一点点,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唐北啸伸手轻轻戳了一支触手,无奈道,“真是的,把自己累成这个样子,好好歇着吧你。”

触手在空中晃来晃去,也不知听懂没,倒是更好奇唐北啸手里的药碗,哗一下涌了两三支围在旁边看。

“这是给你老婆的药。”唐北啸说着往床边走,“拿你们老大炖的,香吧?”

小分支还是无法理解,只知道这玩意儿大概是对岑缨好的,便乖乖飘在唐北啸身后看她喂药。唐北啸哭笑不得,感觉云无月即使昏迷了也在监视她工作。

吃过药的岑缨看上去气色好多了,唐北啸谨慎起见还开启龙瞳把了脉,确认没有什么后遗症,这才收拾药碗准备离开。

原本飘在她身后的触手又小心翼翼贴上了床铺,可还没待几秒就听得云无月呻吟一声,好像要醒过来。结果方才还越聚越多的触手倏忽间就缩没了,唐北啸一脸的诧异。

云无月强撑起脑袋,刚睁眼就看见唐北啸吃惊的表情,还以为岑缨出什么大事了,急问道:“我的触手做药没有效果吗?”

“噢不是不是……”唐北啸回过神来摆手道,“那药小姑娘刚吃下,已经好转了,只是还需要几天才能醒……”

“唐北啸!唐北啸!”火龙话还没说完,就听得有人远远地直呼其名,“快开大门啊!我送了一车的好东西过来!”

“哎呀是白乔!”唐北啸一拍手,乐呵呵往屋外跑,“正好前几天给盟友送贺礼,府库都搬空了,真是雪中送炭!”

云无月没跟着,坐到岑缨身旁静静看着她。没一会儿只听到外面好一阵“乒铃乓啷”,过了许久白乔才蹑手蹑脚走进来。

“小姑娘还好吧?”白乔没敢靠太近,担心云无月还在气头上,“我真没想到会出这么大事,非常抱歉!”

“没关系,这件事不怪你。”云无月语气平静,“是我没控制好本能意识。”

白乔早年听唐北啸讲过云无月关闭本能意识的旧事,但具体细节不清,只知霒蚀君一直不怎么待见自己的触手,哪怕绝大部分魇魅都会将触手作为战斗生存的关键。但云无月不用触手也能混成妖界大佬霒蚀君,足以说明她的实力确实深不可测。

可话又说回来,本能这种东西真能关一辈子吗?白乔将心中的疑问和盘托出。

“事实证明我关不了。”云无月深深叹气,伸手拨开岑缨额上的碎发,“所以我决定把岑缨送回天鹿城,待在我身边只会害了她。”

白乔莫名想起偶然看见的岑缨那本画满了云无月的小册子,心里颇不是滋味,倒不是为自己,更多是为岑缨。

“你应该都知道的,对吧?”白乔盯着她,只觉胸中苦涩,“不论是我也好,岑缨也好,你明明都知道,为何要这样……”

“我只是……”云无月回望她,眼神坚定而哀伤,“想要一切如常。”

“可是云无月……”白乔弯起嘴角,似笑非笑,“你真的觉得一切可以恢复如常吗?没有人的生命轨迹能在遇见你之后没有任何波动。你应该接受这种变化,而不是一味地逃避……”

“再说了……”白乔指了指自己的脸,“之前我要画像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拒绝我进入前灵境的提议,转而改为口述给岑缨画?唐北啸还迷恋着人界死去多年的上官婉儿,你明明是唯一能见我真身的。除非,你现在已经看不见我了?”

话已至此,云无月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果然如此啊……”白乔冷笑一声,“霒蚀君,你已经栽了,却还在自欺欺人。你到底把我看成了谁,你自己心里清楚。”

“小姑娘醒来之后请替我向她致歉。至于我们,我想以后都不用再见面了。”说罢,白乔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门,与屋外的唐北啸擦肩而过。

“白乔才刚来怎么又要走了?”唐北啸注意到屋内氛围不对,“啊?你俩吵架了?”

“没什么事。”云无月捂着胸口站起身,“唐北啸,我最后拜托你一件事,联系天鹿城的辟邪王北洛,让他接岑缨回去。白乔送来的东西如果有合适的也一并带回吧。”

“哎哟我的小祖宗……”唐北啸赶忙上去搭把手,“都行都行!主要是你得留在我这儿好好养伤!”

云无月笑道:“魇魅死在辛商城可不太吉利……让我回白梦泽吧。”

如果云无月还在幼年期或成长期,那唐北啸还是能拿捏住的。只可惜面前的魇魅早已成为妖界霸主霒蚀君,就算打不过唐北啸,但还是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唐北啸自知劝不动,由着云无月瞬移消失后,便急忙通过辛商城的辟邪族办事处向天鹿城传信。

北洛自是吓得不轻,推了一堆会议带上风晴雪就往辛商城跑。城内与辟邪族有些旧怨的妖魔不明所以,以为辟邪要来寻仇,搞得辛商城好一阵骚动。唐北啸不得不从中斡旋,忙了一上午才回到居所招待北洛他们。

此时风晴雪已经初步查看了岑缨的身体状况,认为还是要回到亲近人族的环境下才有利于康复。

“对的,我也这么认为。”唐北啸点头称是,又补充道,“这小姑娘的体质还没完全与魇魅同步,现下云无月不在,更不好待在魔域。”

知晓了前因后果的北洛摸摸下巴,感叹道:“哎……我们起初以为让云无月带着岑缨旅行百利无一害,谁知道会倒在旅途第一站,罪魁祸首还是云无月她自己。”

“你和她相处过一段时间,自然了解那家伙的性子。”唐北啸无奈地摊开手,“真的太轴了!世间最难过的往往是自己这关,咱们也帮不了什么。”

“我是没法管她的事了。”北洛举手做投降状,“但岑缨是天鹿城辟邪族的救命恩人,万万不能亏待。”

“就是多辛苦一下风晴雪姑娘了。”唐北啸递给巫医一块令牌,“我已收拾好一车药材补品,等下你们去后院出示此牌就行。”

风晴雪郑重接下道:“您太客气了。当初如果不是您帮忙搭线辟邪族,屠苏也无法复活。我永远感激这一点。”

“哎这些话不必多说!”唐北啸摆摆手,“我能当城主这么多年,靠得就是好交朋友,成人之美,不是什么大事!”

“那我们就先带岑缨回去了,再次感谢!”北洛抱拳开了个玩笑,“及时雨唐北啸!”

“哈哈哈哈!别把我比作宋江啊你这小子!”

13.真相

岑缨被带回天鹿城之后足足躺了月余才真正清醒,下了床也觉得脚步虚浮,只能拄着拐到处走,恢复一下身体机能。

不知云无月是否清除过她部分记忆,岑缨隐约能记起的只是自己在前灵境画画时突然晕倒,等再醒来就在天鹿城了。而中间还发生过什么,她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倒是对章鱼这种软体生物多了点奇怪的感觉。

云无月则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论她问谁都不知道霒蚀君的去向。即使是和云无月关系最好的北洛也对她支支吾吾,只让岑缨好好养病。

她知道自己应该是又一次被抛下了,像之前那样,但这次可不会再发生什么让云无月过来救她的性命之忧了。毕竟天鹿城非常安全,而她也无处可去。

不过她不那么心痛了,至少没上次那样痛,因为早在前灵境看印记的时候,该痛的都痛完了。万箭穿心之后人反而通透。

她慢慢闲下来,开始整理与云无月短暂旅行的见闻,并入之前的冒险记录,还附上一些感悟或随笔,集合成册,名为《云归处》。

霓裳是她第一个读者。别误会,北洛是纯粹没空,但很快也成为了第二个读者。

辟邪族现任辟邪王和前任王后都对《云归处》的评价甚高,建议她扩大传播范围。

可惜妖魔领域不存在“出版业”,她便学着人界的规矩,成立了一人出版社,用下界办事的辟邪族收集的纸张和印刷工具装订了初版五十册,免费派发。

不过三天,妖魔界为之震动,约架的都停战了,说要回去看这本书。这下连盗版翻印都应付不了市场需求了,有胆大的妖魔特地托关系拿了她的独家授权,随后下界与人族印刷厂达成合作协议,大肆刊发上万册。

妖魔界弄潮儿良欢很早就入了坑,仗着跟岑缨的私交来到天鹿城求几册作者签名本,甚至投其所好带上了老婆孩子。

果不其然,岑缨看到她来很高兴,看到小魇兽就更高兴了,不仅主动多签了几本书,还邀请她们多住几日。

良欢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跟岑缨叙旧之后就在天鹿城呼朋唤友夜夜笙歌,好不快活。阿阳这几日懒得管她,顶多在良欢回房时热一碗醒酒汤放桌上。

转眼到了离别前夜,岑缨从辟邪王宫的藏宝阁带出一壶千年好酒去良欢下榻的旅馆送行。怎料这家伙早喝了一天大酒,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阿阳给她开的门,一脸歉意地接过礼物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明天就拎着她去辞行。”

“啊没事的!我知道她是这个性子。”岑缨不在意地笑笑,又担心道,“倒是阿阳你,在陌生环境还住得惯不?”

“可以的。”阿阳往身旁摸了摸,揪着一长条状的东西给岑缨瞧,“良欢的触手会看住我,不让我撞得东倒西歪的。”

岑缨蓦地瞪大眼睛,脑中有什么断裂的东西逐渐变得严丝合缝,她急切追问道:“这……这是魇魅都有的?但良欢她不是睡着了吗?怎么还能动弹呢?”

阿阳疑惑道:“霒蚀君没告诉您吗?触手由魇魅的本能意识生成,即使主意识沉睡也会自由行动的噢。”

盲女说着把门拉得更开,无数蠕动的触手分支聚集在阿阳身后,较粗的两根缠在她手臂上作引路扶持之用,其他分支则散漫得多,有些懒洋洋搭在她肩膀,有些撑在腰后,还有些更为放肆,总想钻进衣服里。阿阳不得不掐住几根没礼貌的小家伙继续道歉:“您也看到了,触手大部分时候都很乖顺,就是欲望不太受控,见笑见笑。”

岑缨应和道:“你也说是本能意识嘛,这难免的。”

“不过提到这个……”阿阳托腮想起了什么,“良欢说过,霒蚀君早年因为一些缘故强行关闭了她的本能意识,具体原因她没告诉我。您没见过倒也正常。”

“原来如此……”岑缨重重点头,眼神变得清明而坚定,“谢谢!今晚打扰了!”

“应该是我们谢谢您,那明天再见!”

第二天宿醉的良欢带着一家子跑来找岑缨辞行的时候,觉得小姑娘心情大好,简直跟以往判若两人,好奇道:“昨儿你跟我老婆聊什么了,今天这么开心?”

“嗯,抓到了某个口是心非的家伙的把柄。”岑缨接过最后几本书册签下自己的大名,“算是托阿阳的福!我宣布我是阿阳的娘家人了!你必须得好好待人家!”

“那是肯定的!我包您满意!”良欢大大咧咧地许诺,又调侃道,“至于某个口是心非的家伙,要不要我帮忙找找?”

“不必了……”岑缨抬手摊开一张全新的白纸,话里似是了无遗憾,“光是知道把柄这件事,大概就用光了我所有的运气啦……”

良欢越过桌子拍拍她的肩膀道:“问题不大,咱有她没她都能过得好!”

岑缨胸有成竹地回道:“所以我下个目标是两个月内出版《云归处》的番外,到时请多多支持!”

“哈哈哈哈哈,期待您的大作!”

14.自溺

北洛并非有意向岑缨隐瞒云无月的所在,实在是因为他自己也找不到人。

白梦泽空空荡荡,派手下四处打听,三界都趟了个来回,也见不着一点云无月的影子。北洛甚至亲自跑去缙云墓的旧址探查过,依然踪迹全无。

霓裳看他如此慌乱,奇道:“不会真出事了吧?”

北洛急问道:“当初你和玄戈与她交好,知道她还有什么爱去的地方吗?”

“魇魅从不生情,更不会对什么地方产生依恋。”霓裳长叹一口气,“她难道真的想临死前自绝于世?”

“如果她只是要与我们绝交,还则罢了。但是……”北洛把手里的《云归处》加印本砸在桌上,“她怎么能对岑缨做了那些事之后还一走了之?”

霓裳拿起那本小册子一看,大惊失色道:“唐北啸不是说没做成吗?”

“这么详细露骨的描写,你说云无月没得逞你自己信吗?”

原来散落一地的纸张上赫然写着《与魇魅的南柯一梦》,以少女为第一人称视角赤裸裸地呈现了魇魅在梦中如何以触手与之交合的情色场景。

“我们得问问岑缨到底怎么回事。”北洛脸色愈发难看,“这种……这种‘幻象’,她是怎么知道的?”

“会不会是良欢?你知道她一向口无遮拦。”

“两边都问一下吧……”北洛眉头紧锁,叫苦道,“岑缨这番外跨度也太大了,可别逼我在妖魔界扯什么出版物分级制度啊……”

良欢作为《云归处》忠实读者,看番外看得入了迷,北洛找来的时候还搞不清楚状况,直到辟邪王不得已施压下来才意识到大事不好。

“没做!她俩绝对没做!您信我!”良欢指了指从自己背后伸出的触手,“霒蚀君至今依然关着她的本能,如果真的下手便相当于破戒,再也藏不住的。”

“那岑缨写的番外是怎么回事?”

“只是春梦!真的,只是春梦。”良欢举手发誓,“我之前从霒蚀君那里套了话……我只能说她差点杀死岑缨,但绝对没有强迫岑缨。”

反观岑缨,也是对霓裳一口咬定那些幻象只是自己做的梦。

霓裳一脸无可奈何道:“虽然我们没有人界那些道德礼教的规矩,但你这样自污清白也不是什么好事。就算是虚构,也会有不少人能猜到那就是你。”

“可在你们眼里我早已许了她,不是吗?哪怕我们实际上什么也没发生。”岑缨平静道,“倘若我们之间当真如此清白,你们之前又何必那样瞒着我呢?”

霓裳一时语塞,无言以对,只听得岑缨继续道:

“她是为我好,你们也是为我好,因为人和妖在一起没有出路,她不想毁了我一生。我知道,我都知道。”

“但我没办法……我没办法不喜欢她。是岑家那场梦让我有了幻想的资格,是辛商城那场大病让我知道她对我也有情。”

“可她还是躲到了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听你们的意思,甚至生死未卜。那我只能向所有人掏出这颗心,期望谁能遇见她再告诉她……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请原谅我。”

霓裳沉默许久,苦笑道:“我能理解你,但你确实把北洛吓坏了,以为云无月那家伙干了什么始乱终弃的烂事。”

于是岑缨乖乖找到北洛解释并道歉,可辟邪王仍然忧心忡忡,劝解道:“岑缨,我很庆幸云无月没做那种事,我也不是反对你写这些,我只是担心你沉浸其中走不出来。云无月她再怎么不一样……也是魇魅,天生薄情。我们与她结交都是一期一会,某天见过之后可能这辈子就永别了。这对妖魔来讲很正常,但对人族而言只是平添折磨,你明白吗?”

岑缨没有接话,只是问道:“你们没有任何把握找到她,对吗?”

北洛一怔,最终决定摊牌。

“岑缨,我们根本找不到她。云无月多半已经死了。”

“是吗……”岑缨淡淡道,“那你们更不必担心我了。”

她异常平静,似乎早有预料,但这更让北洛如临大敌,只觉风雨欲来。

“人死如灯灭,再强大的妖也一样。事已至此,于我而言也算了结。”她说着又笑了笑,反过来安抚北洛,“不必担心我寻死觅活,我要是真那么脆弱,早死在岑家灭门之后了。”

言罢,她转身离去,右手习惯性捂了捂胸口,仍是空洞洞的通透,虽四面漏风,但毫无痛感,又有何惧。

月亮不会死,只是回到她触碰不到的天上去了。

一切如常。

15.囚笼

此时云无月却不在天上,而是被拘禁在万丈深渊,一个夜长庚为她量身打造的绝佳梦境。

他想向云无月求爱并吞噬掉她,这对于魇魅来讲是同一件事。

魇魅繁衍并非只有同心这一条道,若不在乎是否诞生新子嗣,只要一方甘愿被另一方吞噬,吞噬者也能吸收其力量重生出一具崭新且强大的躯体。再不甘愿的对象,只要被迷惑心智变成似梦非醒毫无知觉的行尸走肉之后也会“甘愿”,夜长庚在妖魔界混迹这么多年未尝败绩靠的正是这个。

而云无月是第一个打败他的妖。他向来没有道德包袱,眼见自己偷袭不成反要被杀,求生意识极强,当即跪倒在地,恳求云无月不要吞掉他。

“吞掉?”云无月皱起眉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这是何必?虽说修炼有捷径,但走多了总会自取灭亡,你好自为之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当初就是这云淡风轻的反应让他记恨了一辈子,每每想起,都觉得自己像只卑贱蝼蚁,被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神明轻蔑地饶过一命。

他咽不下这口气,发誓非得把这家伙从神坛上拉下来不可,自那天起便花重金布下多方耳目关注云无月的动向,时刻准备趁人之危。

一千年前,他原本打算在云无月与大妖穆狩大战时出手,怎料云无月竟不计前嫌,在战前以自身“声音”为代价换取他的帮助。他考虑到大妖穆狩一死于他而言百利无一害,得了云无月的“声音”也能削弱她的战斗力,便将计划推迟。

四百年前,云无月因与妖魔约战再次身受重伤,他立刻以当年云无月换出去的“声音”为诱饵,准备在黑市上逮人。怎料云无月再次脱离他的计划,拿着好不容易攒下的巨额财富去赎回一个见思族。

时机一旦错失,云无月又会回到戒备森严的养伤状态,他完全没有把握,只能一等再等。

直到这次,云无月受了不可逆转的损伤,才算是彻底栽在他手里。

他终于掉转了身份,像一个真正的主宰者那般站在云无月面前,身后是他耗尽心血罗织了千年的天罗地网,任凭猎物如何挣扎也在劫难逃。

“霒蚀君!我终于把您从神坛上拉下来了!”夜长庚将云无月的“声音”放出,造成极大的精神创伤,“事到如今还不能接受我的‘求爱’吗?”

他眼前的云无月早已没了“人形”,剩下一具焦黑细瘦的魇魅躯体。她双足已断,双臂被高高吊起拉扯,钉满了细长的困仙柱,根本动弹不得。再一细看,却连蓝紫色的眼睛也被戳瞎了,血流不止。

云无月疼得全身都在抖,只能勉强抬头辨认夜长庚的方位,嘶哑道:“你要吞便吞,还在这多费口舌作甚,无非是技不如人罢了。”

“您可是大名鼎鼎的‘霒蚀君’,哪怕不用触手,缺了‘声音’,也打遍天下无敌手,我当然要多花点功夫了。”夜长庚未被激怒,不急不慢道,“今日本想斩了您那根触手主干,结果来了才想起那可怜的小家伙早被你砍断入药了吧?哈哈哈哈……真是可惜!”

见云无月没有接茬,夜长庚继续道:“那么重要的东西,您竟然为一个人族小姑娘说砍就砍了。她到底是何方神圣?搞得我都想去尝尝……”

“你敢!”

云无月瞬间暴怒,下一秒才意识到着了他的道,但再回收情绪已来不及,夜长庚趁势钻进她的深层意识长驱直入,找到了终极防线——一团被无数触手细支围起来的核心。

触手包裹着的正是云无月的自主意识,若能一击破除,这世上便再无霒蚀君了。但凡触手主干还在,必不会让外来者冲入此地,可现下云无月能调集的只有这些仅剩不多的细枝末节。之前她苦苦支撑就是不想让夜长庚突破外界的意识阻隔,然而持续不断的精神攻击加上肉体损伤让她不堪重负,早已成了强弩之末,被夜长庚抓住一个破绽便是满盘皆输。

此时夜长庚已不见踪影,她无法探查意识内部的情况,而肉体感知到的只有肃杀的寂静。防备脆弱的自主意识在魇魅面前不堪一击,死亡随时会在下一刻降临。

关于自己这漫长一生的结局,云无月设想过很多种,比这更惨的不在少数,但她从未料到自己会这么难过。

妖魔好战,生死不过寻常事。要怪只能怪她当初没有选择杀掉夜长庚这个手下败将,放虎归山后被反咬一口报仇,也没什么不应当的。

她只是,很想再确认一遍岑缨的安危罢了。虽有唐北啸的医术、北洛的照顾以及天鹿城的保护,岑缨必不会出什么事,但她还是想要亲自去看看。

原本她以为自己还能在白梦泽苟活几年,直到看着岑缨的生活慢慢复归正常后再安心离世。孰知生死难料,一别竟成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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