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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宴宾客,1

小说:十孔吞云 2025-09-03 11:03 5hhhhh 7220 ℃

期峰上,一个体型壮硕的男人衣衫不整,抱着另一个人在路上奔跑,所有的女工都驻足吃惊,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间峰目主李狴犴,抱着什么人在狂奔?女工们见他急忙,都没与他搭话。

“云吞……”

古香古色的楼阁中,淡淡幽香弥漫,本该岁月静好的地儿,却被突如其来的人打破。

“衣衣!衣衣!”

听到大喊,练衣衣忙下楼看:“狴犴?怎么啦?”

“你速来看看他!”

定眼一瞧,李狴犴宽敞的怀里正抱着个人,练衣衣听闻女工们说,李狴犴领养了个孩子,让他在自己家住,想来就是他怀里这位了,说来这孩子还跟那位车老板有关联。

练衣衣把桌上的杂物推开,让李狴犴将杨云吞放在上面,李狴犴正想开口说他为何昏厥不醒,练衣衣就在杨云吞嘴边残留的药粉上用指甲刮了点闻。

“安神散,他服用太多安神散了……你也吃了?”练衣衣注意到李狴犴嘴角也有,便开口问。

李狴犴下意识抹了抹,说:“这……我是近日睡不好,吃不香,所以吃了些,没想到一醒来他误食安神散,吃的好像还挺多,怎么着都弄不醒。”

练衣衣俏眉一蹙,用可疑的眼神审视李狴犴,李狴犴被看得闪躲,他知道这个理由无法让练衣衣相信,但说这么简陋的谎言就是为了让练衣衣不深究。

练衣衣确实没有继续询问,她将一个柱形的空花瓶垫在杨云吞颈下,让他的气管尽量伸直,随后手一招,从屋子里放着的水瓶中招来一串水流,边治水边吩咐李狴犴:“你去煮点浓茶,不要用桌子上的茶叶,那很贵,用桌下盒子里的。”

“呃……好……”

李狴犴乖乖去煮茶,练衣衣操控水流从杨云吞口中进入到胃里,打算给他洗胃,这事对一位治水宗师而言是很容易的事,但突然!进入杨云吞身体里的水停住了。

“啊!怎么……”

李狴犴听到练衣衣的话赶忙跑来:“怎么了?”

“我……我打算给他洗胃,但水流一进去就断了……”

“水流断了?什么意思?”

练衣衣也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进去的水失去了控制,无法被我治水,奇怪的很。”

“有这种事?你再试试。”

“好。”

练衣衣又截了一段水,秀美的手指轻轻划动,那水流就进去了,只是练衣衣流畅的动作忽然卡住,像齿轮停住了运转。

两人互视一眼,皆见对方脸上的疑惑,异口同声:

“怎么会这样?”

李狴犴焦急地摇头走动起来,边走边念:“先不谈为何,此刻应该先把他恢复过来,再谈这怪事,你还有没有其他法子?”

“那就只能催吐了,灌点水给他,去抠他喉咙眼儿,让他自己吐出来……如果他还有想吐的意识的话。”说完练衣衣脸上升起一抹红,快步上楼,“你在这让他吐,我去配点中和药……别用桌上的盆,那很贵!”

李狴犴叹了口气,在角落里翻出一个旧花盆,而后将杨云吞扶起,把盆放在他腿上,捏住他的两颊往里头灌水,可是杨云吞完全没了意识,不会吞咽,水就溢出来撒的到处是。

“这怎么灌啊……”李狴犴苦恼的紧,“衣衣!!”

最后边还是练衣衣用治水灌进去的,边红着脸说:“水进到他肚子里就感知不到了,一下忘记他不会自己吞咽了。本来想看看你用嘴喂他呢……”

“什么?”

最后一句练衣衣说的特小声,李狴犴没听清。

“没……可以了,嗯,你帮他催吐吧,我一向不喜秽物我就不在这看着了。”

李狴犴点点头,摸了摸杨云吞的肚子,有些胀大,伸出两根手指在他嘴里捣鼓着。

“小舌头……小舌头……好滑……”

李狴犴小声咕囔,脑子里想起杨云吞那日晚上的所作所为,觉得气愤,又感觉没有什么可气的理由,站在杨云吞的角度想,被质疑后的恐慌控制理智的人,不惜代价也要把他拥有的人,让他第一次后悔当时贪玩,与杨云吞发生了畸形的感情。

他只追求自己的刺激,完全没考虑到对一个孩子的影响,一切都是自作自受罢了。

“呕——”

李狴犴赶紧拿出手指,上头还有晶莹的液体在空中拉丝。等杨云吞吐光了彩虹,练衣衣也配好了药,只不过有两包。

“这包是他的,中和安神散用的,饭后食,量已经配好,这包是你的。”

“我的?”李狴犴疑惑,“安神散我只吃了一点。”

“是给你补身子用的,你……好像老了很多。”

李狴犴一抹脸,点了点头:“谢了!”

“总共两百文。”练衣衣笑眯眯地拦住了他。

“……”

【岁岁平安】,一句祝福。

他将我绑在树上,血顺着荆棘滴在地上,嘴上却说着祝福我的话语。

“爹……”我无力地轻咛。

“岁岁平安,岁岁平安……”

他像一个疯子一般捣鼓着自己的亲生儿子,我甚至哭着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亲生的。

或许他说的是真的,有一次我问他:“爹,我是怎么来的呀?”

他跟娘对视一眼,说:“游风是爹去镇里买米送的!爹一次性买了一石米,掌柜就把你送给爹来养了。”

游风是他给我起的字,我还有名:叫杨云吞。

“游风是什么意思?”我问他。

他说:“爹希望你一辈子都是自由自在的,跟风一般不能拘束。”

可他现在却亲手把“风”绑起来了。

“爹,我不想嫁给树,我是男孩子……”我流着眼泪跟他说。

但他罔若未闻,嘴里还是念叨那几个字。

“游风保证会听话的,爹……求你了,游风好疼……”

我痛得嚎哭,他拿起用铁线做成的头冠,狠狠地往我头上压。我清楚记得我那时候叫得有多么大声,那一声响彻了我此生的每一个噩梦里,再也消除不去。

我感觉有热乎乎的东西从头上流了下来。

“岁岁平安”,可我现在能是平安的样子吗?他把我丢在这里,一步一步走了,我大声挽留,他却不愿意驻足回头看我一眼,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我们的“亲情”已经断开,像一根脆弱的草绳,只是我自己不愿意接受。

醒来时我正在漫无目的地走,前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黑色的星星从天上掉了下来,变成了水,我脚一滑,滑进了水里头,一下子把我淹没,世界一下子变得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岁岁平安】。

而我现在觉得很安心,这是平安吗?水底下漆黑一片,我好像成为了黑暗的一部分,难以割舍的一部分,这是平安吧。

我不知道。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游风!”

爹在后面喊我。

“云吞!”

另一个男人在前面喊我。

我听到爹的声音很高兴,他还是要我的!转身向爹跑去。

可是走了几步我停下来了,脸上的笑意却不停,我举起手框着嘴巴大喊:

“爹!我已经长大了!您不用再担心我啦!您的祝福我收到啦!你也要一样——岁岁平安!”

我转身飞奔向那个男人,不管爹在身后怎么喊我都阻挡不了我的步伐,或许这就是我已经长大了的证明吧……

“天亮了。”

“啊……你醒了啊……”

李狴犴抱着杨云吞,迷迷糊糊,他太累了。

“你清理掉虫子了?”

“我还以为是你控制他们离开了我的身体。”

“可能吧……你会赶我走吗?”杨云吞问。

李狴犴沉默了一下,轻声说:“嗯。等我睡醒送你一程。”

杨云吞有些失神,心里最后一抹希冀也被掐灭了。

“我写了封信,你到时候拿了……下午有趟去泛州的车,我吩咐过了,他会送你去找我的一个朋友,制陶的,你在那里可以安稳过日子。”

“……可我……”

李狴犴摸了摸他的头:“再睡一会儿吧。”

可杨云吞再也睡不下去了,他就这么侧躺着,看着李狴犴的侧脸,头上那一道伤疤从耳鬓连到头盖骨,明明长得这么吓人的一个人,在杨云吞心中却堪称完美,以后……以后还会有这么一个人对他好吗?还会有一个人耐心教他捏泥巴制陶吗?还会有一个人千方百计去为他求得一颗眼球吗?

杨云吞不知道。

一直睡到日中李狴犴才起床,洗漱完帮杨云吞收拾东西,有给他买的衣帽,他的茶杯,还有他自己做的陶器,李狴犴每次在杨云吞做好陶胚后都会帮他烧制,杨云吞捏的陶胚不知为何总能烧制成功,李狴犴归结于杨云吞的好运。

李狴犴又从柜子里头拿出一个胶体,杨云吞看到李狴犴把那东西放到包裹里脸一红,那是曾经他照着李狴犴的那玩意儿做的,李狴犴还亲手教他失蜡法翻模。

“这个我让齐纳川赶工又做了一个,他说时间太紧,可能有时候会失灵。”李狴犴拿起一颗眼球,跟之前送给杨云吞的长得相似,之前那颗被杨云吞砸碎了。

“嗯……那为何不再多等几天?”

李狴犴手一顿,旋即继续,嘴里说:“你我继续相处,总会有不舒服的地方了。”

“还有……这是你的东西。”李狴犴拿起镇辰十孔,杨云吞以为他不会再允许这种东西的出现。

李狴犴把镇辰十孔包好也放了进去:“这是你的手段,也是你保命的东西。它没有好坏之分,关键使用它的人,云吞,你心是好的,但你需要用好的方法去达成你的目的。”

杨云吞脸色一暗:“对不起……”

“男人嘴里不要有这么多的抱歉。”

里镇街上车水马龙,欢快的叫卖声不停,今日是年后的第一个墟日,赶集的人从早到晚都有,热闹不已,但两人都无心参与其中。李狴犴带着杨云吞到了鱼市,喝了几碗鱼汤,只不过不知是不是鱼冻过的原因,全然没有第一次喝那么浓香好喝。

纵使杨云吞万分不舍,还是坐上了马车,上头载着货物,有浓烈的鱼腥味,杨云吞龟缩在货物的一角,什么话也不说看着李狴犴。

车夫马上要走,最后还是李狴犴开口:“……云吞,大路条条,煽情的话我也不会说,别扭得很。你需晓得,你是很特别的人……我好像说了很多遍,或许应关说的对,你是自由的风,如果你在那里待不下去了,那就去看看这个世界吧。”

杨云吞强忍着哽咽道:“我还能见你吗?”

“……过得平安,云吞。”李狴犴没有回答他,只留下一句祝福,放手走了。

马车渐行渐远,周围的建筑变得陌生,杨云吞闻着鱼腥味,心脏似乎在绞痛。

过了两天,在天峰天师台里,应关俊朗的脸上隐隐带着忧虑。

“这难道就是当日算出的灾祸吗?金嗓子?”

坐在他面前的练衣衣眉头挑了挑:“应关大哥那日算出了灾?可为什么要说风调雨顺?”

应关挠了挠下巴:“那日的卦象很奇怪,岁星左行了一步,去年在星纪,今年应该到玄枵,可是却在析木,除此之外还有一场灾势,我想这是不是代表闫水山需要内省,把灾势找出来?”

练衣衣听得糊涂,说:“所以那个车老板就是灾势?”

“我不确定,但应该大差不差。早在十年前,大铜帝国派出一队人马去探查黄皮地,只活下来一个人,在那个人意识尚存的时候,说到了【金嗓子】,后来那人完全崩溃,变成……一个淫兽。并且这东西带传染性,照顾他的男人无一不被影响,也变成了那个样子。”

“哈?还有这种东西?”练衣衣脑袋发懵,那自己在车老板身边观察这么久,自己是不是也被影响到了?

“你暂且不用担心,虽然不知道为何,但只有男性会被影响。我会吩咐天师们把车老板回到闫水山后接触的人一一找出隔离起来,应该不会很多,你刚不是说他一回家狴犴就把他送到你那了吗?”

“是。”

“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消息的?”

练衣衣因为方才的惊吓手抖了抖,茶水打湿了衣裳,现在正在擦拭,边擦边说:“狴犴哥过年时领养了个孩子嘛,那孩子之前是跟那车老板住一起的,他告知了狴犴哥,然后狴犴哥又找到了我。”

“杨云吞?”

练衣衣显得有些吃惊:“应大哥怎么也知道他?”

应关又挠了挠下巴:“之前在田里头见过他,可能是瞎了一只眼,后边又看见他跟狴犴亲近,所以有印象。他现在人在哪?说不定他也被影响了!”

“早上碰见许簪姐姐,她说狴犴前几日拜托她找人送杨云吞去泛州……已经走了两天了。”

“这么巧?”应关起身,“我去找找许簪,看能不能把杨云吞送回来,如果他真的被影响了,那墨境龙池恐怕会有大灾!近几年大铜帝国内部腐朽,就是因为当时没有将传染控制好,导致那些官员们被影响,如今用权淫乐。龙池不能因为一个孩子坏了事!”

“不知道为何,我总感觉心难安,最近可能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应关说完就走了,练衣衣在天师楼里叹了一口气,看着白氅上那抹极其显眼的茶渍,都是治水大师了还是经常疏忽水意……对了!杨云吞那奇怪的体质还没跟应关说起!

“应关大哥!等等!我还有……”

练衣衣捏起裙摆急忙起身,却不小心勾到椅子摔得个狗吃屎。

……

隔日,五位目主在天峰齐聚一堂。在他们面前躺着一个长相朴实的汉子。

“他就是那个被【金嗓子】影响的人了。”应关说,“簪儿,能联系到那送货的车夫吗?”

许簪是一位镇辰宗师,闫水山唯二个宗师,另一个是李狴犴。她长相秀美,已经三十来岁,但时间没在她脸上有所作为,反而为她带去了些许成熟的韵味。

“我连夜派两匹千里马赶去,按货车的行进速度看,约摸明日就能将杨云吞两人带回来。”许簪说。

听到这话练衣衣心中却想的是:有钱真好哇!那一车货就这样不要了……

“衣衣。”

思路被打断,练衣衣吓了一跳:“啊?”

“你再描述一下给杨云吞治水的过程。”应关说道。

“嗷……那时我要治水给杨云吞洗胃,因为他误食了大量安神散。”说到这练衣衣还偷瞄了一眼李狴犴,他正老神在在看着桌上的摆件,于是练衣衣继续道:

“但水流一进入他的身体就不受我的控制了,我能感应到,但是却控制不了,水就停留在他的胃里,就像……那滩水‘死掉’了。”

“水死了?”许簪不解地重复。

“嗯,那时候狴犴哥也在,他把杨云吞送来的。”

见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李狴犴不得不开口:“我也不晓得为何会这样,我也没法把土镇到他身体里去,不过既然把云吞叫回来了,那日后再研究也不迟,今日先将眼前这位车老板处理了吧。”

“是,今日在一起就是为了请神的。”应关说,“如果届时目神不作应答,那便只能将他送到后山封存了。”

“那他妻儿呢?”许簪问。

“如若目神应答,那便无事,如果不应答……就只能告知他们颇蕴身死的消息了,不能将金嗓子的事传出去,有心人要是在这上面做文章,恐怕会毁了闫水山……”

众人皆作保证不会将此事传出。

“我们是闫水山的顶梁柱,闫水山的存活依靠的,就是我们五人,我相信你们。”

说完应关起身,众人跟着起身。李狴犴踏出一只腿,而后在地面划动,颇蕴身下的土地就跟着移动,把颇蕴挪到了神像下头。

神像高耸,比天师楼更高,天师楼就是围绕神像而做的建筑,像是一个套管将神像套在里头——“大地与眼之神”,祂浑身呈土褐色,与脚下的土地颜色一般,甚至融合在一起不分你我。神像没有人形,像一根大型土柱子,上面有大片的坑坑洼洼,让这根土柱又不像根柱子,倒像是危房。

供台上已经放好了贡品,香火慢慢燃烧,在空中盘旋。旁边有几位天师等候,应关走上前,旁边的天师点了香递给应关。

也没看到应关做了什么,到他手中的香忽然断成多根,并且每一根都开始燃烧,在空中悬浮不定。应关举起双手,嘴中念着什么,空气慢慢变得沉重,众人都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忽然!一场大风袭来,将沉闷吹散,所有的香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燃烧,一下子全部化为灰烬。做完这些,应关跪了下来。

这一跪跪了许久。

“怎么……感觉和以前不一样?”练衣衣有些疑惑。

“衣衣别说话。”许簪轻呵。

就在这一刻!应关动了起来!他的手以诡异的幅度反折,手指插进了眼睛里挖弄,一下场面变得极其诡异可怕。

“啊!”练衣衣吓得大叫一声,其余人也被吓住。

“应关!”李狴犴冲他喊着,那些天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被惊得连连后退,边退边阻止众人:“目主们莫要靠近!离远一些!”

听言李狴犴一踩地面,四位目主下方的土地便往后挪开,练衣衣没站稳差点倒下,好在齐纳川扶住了她。

“到底发生了什么……”练衣衣被许簪扶着,强忍不适。

应关把自己的两颗眼珠子血淋淋地抠了出来,以头抢地,两手抓着眼球伸展出去,在地上摩擦出两道痕迹,而后把那眼球埋进了土里头。

李狴犴皱着眉说:“目神异变,闫水山到底得罪了谁,为何会变成这样……”

没人能够为他解答。

空气中的阻滞忽然消失了,应关抬起头,脸上有些尘土,但明明被他亲手抠出来的眼珠子,现在正完好无损的在他眼眶里头。

“这……”

应关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向四人。

“我们看到你……”练衣衣说着却被打断。

“你们什么都没看到。”

众人皆是一阵恍惚,脑子像被凿子凿了一下,眼前的事物变得白花花一片,等回过神来听见应关说:“失败了。”

许簪走近开口安慰:“三千神明不愿应答,我们人无法强求。”

“是啊应关大哥,我们再想想其他法子。”练衣衣也走上前。

应关点了点头。

李狴犴脸上抽动了一下,随即回复,脑中里却一团乱:怎么回事?为什么当应关说出那句话之后所有人都不再害怕?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他第一次感觉闫水山变得可怖起来。

他不敢声张,扮演着自己的模样,不露出一点异样。应关吩咐旁边的天师将颇蕴转移到天峰后头的后山,在那里进行封存,没得到结果众人继续胡乱猜测了一会儿就各自离去了。

“我心里烦得很,你跟我去吃酒吧。”李狴犴拉着齐纳川去喝酒,因为他俩经常一起,其余人也没觉得不对。

觉得不对的只有练衣衣,她心中有些恼,平常他俩喝酒都会带上她,怎的这次不邀了?关系越发疏远了呗?难道那两百文在李狴犴眼里比友谊还值钱吗?

她气冲冲地走了。

李狴犴跟齐纳川来到酒楼,不管老板的奉承,只拿了两瓶酒开了包厢,还吩咐其余人不得入内,给老板整得奇怪,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一间房,菜也不点干喝酒?

进了房,齐纳川嘿嘿直笑,伸手要解李狴犴的衣裳,却被李狴犴一手抓住:“你误会了,我有事问你。”

齐纳川一下尬住,摸回手,盯着李狴犴那饱满的胸脯咽了口口水,随即转身坐在椅子上,幽怨地看着李狴犴。

“亏我还期待一路,说吧,怎么个事儿?”

李狴犴也坐下来扒开瓶塞,灌了两口酒,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看得齐纳川是心猿意马。

“不会又是那杨云吞吧?我不会再给他做任何事了!”

“你不用阴阳怪气,我既然让杨云吞走了,那就是我打算放下他。他还年轻,需要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被我的想法所左右。”

齐纳川听得这话,心中醋意更浓:“你李狴犴还真是个多情种!年纪大的年纪小的,都是你的掌中玩物是吧?”

李狴犴摇摇头:“我找你不为他……方才在天峰,你是否感觉到不对?”

“有什么不对?不就那样吗?”齐纳川不乐意多说,拔起瓶塞慢慢抿。

李狴犴却是心中一震,暗道果真!

“应关请神的时候我有些意识模糊,没怎么看清,你看清了吗?”

齐纳川拿着酒瓶的手顿了顿,回神思索:“诶?你这么一说好像……我也没看清?我记得应关作法,但他怎么作的……反而模模糊糊的,好像家里钥匙记得明明就在那里放着,但我怎么找不着?”

应关那句话确实模糊了他们的记忆!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他们都不记得但自己却无法忘却?是应关故意的还是……

杨云吞!

李狴犴脑海里冒出了这个名字,之前他在地上醒来时就在想,杨云吞如果已经将他体内的东西驱使出来,那为什么又要吞下大量的安神散?又为什么想要摔碎养蛊器?——他是一位镇土宗师,自己家地上有什么痕迹自然了然于心。把前后捋一遍,杨云吞看见他睡着之后,想把那养蛊器砸了,但是没成,然后抱着他吞下安神散,思来想去只能是因为杨云吞并没有操控虫子的能力,所以绝望了。以至于后边醒来时还反问他“你清除掉那些虫子了?”

自己一直跟他说的那句话是对的——你是一个特别的人。往前李狴犴并没有仔细探索杨云吞的特别,现在想想,杨云吞身上似乎真的有种魔力:虫子无法被控制,然后消失了;练衣衣注入他身体里的水也“死”了;最让李狴犴感到讶异的一件事是,杨云吞做的陶胚,烧制的成功率实在太离谱了,每一件都是成功的,像是多年沉浸此道的镇土宗师,练他李狴犴都做不到。

虫子不会凭空消失,水也不会忽然死亡,这绝对与杨云吞自己有关,但他却没意识到。

“岁岁平安……”李狴犴想起杨云吞说起过的噩梦。

“哈!这祝福从你嘴里冒出来有点像催命符呢!”齐纳川打断了李狴犴的思考。

“你觉得这是一句祝福吗?”李狴犴忽然问。

“嗝……当然了,年年岁岁平平安安,怎么不会是祝福呢?”

是啊,杨云吞的父亲说着祝福的话对他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怎么可能是祝福呢?

李狴犴没想通这些事综合起来会映射出杨云吞何处的特殊,干脆也不想了,反正过两日他会回来,到时候看看,只是李狴犴不知道要以什么心情再次与他见面。

夜黑风高,官路上有两人在路旁堆起火堆,旁边是两匹骏马在低头吃着粮草。

“太冷了!”一人直哆嗦。

“是啊!事从紧急,实在没办法,这路上也没有旅店啥的……想到我那刚过门的媳妇在家独守空房我就难受。”另一人说。

“怎么?出门两天就开始思淫欲了?我都从未碰过女人呢,你有了就知足吧!话说女人啥味道的呀?你跟我说说呗?”

舔了舔干巴的嘴唇,开始说道:“女人呐!皮肤细滑,摸上去跟块宝玉一样,嘴唇也软,闻上去香香的,最好摸的是那两包大奶子,跟刚刚出笼的馒头一样,又白又软,手指一搓她就会叫一声,可人得紧!等你往下摸索,摸到那地方,又湿又滑……”

两人下边不约而同鼓起帐篷,咽着口水,一人是幻想,一人是回味。

“既然都想操女人,那为何你们不相互操呢?”一个不和谐的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谁?!”两人朝声音来源一看,看见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手忙脚乱爬起来抓住手中的武器。

那人慢慢走前来,火光下,坚毅的脸庞下所透出的,却是无穷的恶念。

“红铜色的……他……他是……恶魔!!!”

另一人被吓得大叫,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两腿不自觉抖了起来,他们深知自己绝对不可能打得过眼前怪物,干脆把武器丢开,跪下来求饶。

“求……求求你,放我们一马……”

“当然可以。”胤蛮点点头,露出一抹笑。

两人皆感激涕零磕着头,在嘶叫中,一匹千里马跑远了……

“不!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男人差点要哭出来,“我的意思是放过我们!”

“哈?”胤蛮疑惑,“我对你们不感兴趣……但是我对我刚刚的提议很感兴趣。”

两人一颤,刚刚的提议……哪有人会对自己的提议感兴趣,是了,他并不是人,他是深渊里的恶魔……

“快些快些!”胤蛮催促道。

而后两个男人磨磨蹭蹭扭扭捏捏,半天才脱了一件衣裳。

“你们是在玩我吗?”

抬眼一看那恶魔脸色变得极为差劲,吓得两人赶忙脱光衣物,在寒风中冷得发抖,下头缩进了毛发里。

“继续呀!”

再抬眼那恶魔面露期待,脸上带笑,这变脸是变得极快。

“怎……怎么,继续?”两人都没操过男人,完全不清楚步骤。

“嗯……”胤蛮想了一下,手指一人说:“你给他舔屁眼子,舌头要钻进去,舔松来,等到一张一翕就能把你那根狗屌捅进去了。”

“啊?!”那人听到自己要去舔别人的后门,一下脸都紫了,颤颤巍巍,话都说不清,“我我我……这使不得啊……我……”

“要脸要命?”恶魔表情又变了,语调平淡,看不出喜怒。

那人大喘起来,眼睛一闭:“我烂命一条,你杀我罢!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于是胤蛮看向另外一人:“那你呢?你会给他舔吗?”

“我……我……”

他家中有刚过门的妻子,如若他死了,他的妻子该怎么办?他苦着脸,虎目含泪,咬着牙说:“我可以!只求你放我一条贱命回家!”

说罢他缓缓蹲下来,旁人知道他的苦衷,心中打架,最终转身微微弯下腰身,露出黑毛丛生的后门。

“对不起……”壮实男人颤巍巍地说,瘦小的没回话,只是一直在抖。舌头缓缓伸出,触碰到毛发,一股令人作呕的恶心味道扑鼻而来,壮实男人实在下不了口,趴倒下来大吐。

迟迟见不到好戏令胤蛮兴致大减,他摇了摇头,抬起手咧开嘴拔掉了自己的两颗牙齿,走上前去,一颗塞进壮实男人的嘴里,另一颗塞进瘦小男人的后穴中,然后就转身走了。

第二日,过路的行商们发现了两个冻死在路边的男人,两人死前居然在做苟且之事,将两人分开的时候那东西还紧紧嵌在另一人身体里头,令人唏嘘世风日下!

“闫水山?”胤蛮飞在空中,他下方的空气扭曲得奇怪,另一头的事物被拉伸。

“想看看到底是谁,能把我与眼睛的联系断开……”

在这一切都还没发生前,远在大铁岭的孙岩松。

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连耳朵都被封住,躺在一块冰冷的岩石上。他被关在某处,他不知道这是何地,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活着。这两个月,他日日夜夜都处于难以自制的情欲里,下面的玩意好像从没软过,时时刻刻准备为王矜衡服务,袁光头说的很对,他孙岩松就是王矜衡的肉势;不仅是前面,偶尔王矜衡兴致起来还会掰开他的双臀捣鼓他的后穴,其实很大部分的欲望来源都来自这里,他的后穴好像无时无刻都在咕叽咕叽的分泌着淫液,偶尔半夜放松着憋不住甚至会排出来,油滑黏腻。内里的肉芽更加可怖,它们随着肠道的蠕动会相互碰撞,难以忍受的瘙痒感就会传遍全身,亟待一根什么东西插进止痒,这时他便无法控制的想着王矜衡何时会来,何时把他的那根恶心的肉棍插进自己瘙痒的淫逼,这简直把他逼疯!但王矜衡却很少用他的后穴,只用他的异形肉根……

想着想着,一双手捏住了他的双乳,极大的乳环被扯动,带给他大量的刺激,几乎在一瞬间,他便挺起了自己的腰肢,仿佛这个动作已经刻进他的肌肉与灵魂里,接着胸口的环慢慢被扯离,连着自己的肉,痛感与爽感并齐。呜呜声通过面罩的排气孔传出,但是很轻微,这是因为王矜衡连他的呼吸都给控制,呼吸十分困难,某次王矜衡快活时把呼吸孔堵了住,孙岩松甚至缺氧昏厥。容不得他回忆,王矜衡忽然放开了乳环,环就砸在了孙岩松的胸膛,刺激得他脑里发白,体躯抽搐。

接着,孙岩松感觉那两手揉捏起他的双乳,就如揉捏女人的一般,很温柔,然后那手微微抬起,指尖绕着乳周打转,又酥又痒,每每略微触碰到乳尖,都会让孙岩松的那根肉茎爽快跳动,龟头上的鸮面正在疯狂吐露涎液,随跳动甩的到处是。指头开始下滑,划过结实又略带肉感的腹部,轻轻揉拨连接下处的腹毛,情色地让人垂涎欲滴。孙岩松的脑中,无所思绪,他如同一只贱畜,只想找个洞猛入,亦或者有根什么东西为自己瘙痒的后穴止止,至于逃跑么,他只会在被允许发泄后才略微思考那么一会儿,而后又渐渐被疯狂的情欲所填满,等待下一次的宠幸。

“啵!”

下体前端忽然进入了一个温暖潮湿的地方,四周有硬硬的牙齿,王矜衡把他的肉茎含了进去,顿时一股浊液喷了出来,然后被吐出来,狠狠的抽打了一下他的屌根,但这疼痛似乎让孙岩松更爽快了,腰扭得起劲,这种骚劲不同于女人,男人的雄骚更充满了韵味,一肉壮男在身下被调教,却又骚又浪,鼻腔里满带低沉哼哼着,可谓人间极致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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