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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固执人

小说:十孔吞云 2025-09-03 11:03 5hhhhh 5380 ℃

闫水山脚有一条乘江,谓闫水,水里有鱼,名碧鱼,味鲜美至极,是本地人过年过节饭桌必有的菜品,也是他们以往赖以生存的收入。闫水山有五座峰,分别为:天、假、期、间、隙,共有五峰主,但此处不叫峰主,叫“目主”,信仰的是大地与眼。但这里的人大多不是本地人,信仰不一,不一一阐述。

间目主的屋内,一位身躯极为庞大的壮汉跪伏在杨云吞脚下,细细品尝着。他只身穿上衣,翘着个大腚,腿部毛发浓密,腿间有根黑粗的巨屌,分泌着爱液在地上积了一摊,屋内弥漫着麝香,就连香炉里的沉香都掩盖不了。

再看杨云吞,此时的他长得更开,身形硬朗,只可惜少了只眼睛,蒙上了一布条,遮了半张脸。他将脚收回,让巨汉抬起头,间目主体躯庞大,但他长得并不呆滞,只是凶狠,太阳穴处那条伤疤从耳鬓连到颅骨,更增恶势。但就是这么个人,此时却跪在另一人身前为他舔脚,把男人的自尊全丢了一旁,真是古怪。

杨云吞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我要回了。”

壮汉听言立马不乐意:“不准!”而后想了会红着脸补充,“我这大卵涨得难受,你不让我射,不让你走!”

“隙目主邀你吃酒邀了三次,当下人家就在外堂等着,你莫把身心都放在欲望上。”杨云吞道。

“你用力踩我这淫根!不出一炷香他就泻出来了!”

“不,你留着吧,这是我对狴犴叔今日的要求。”

“也罢。那明日来。”壮汉站起身,如同一块城墙,胯下那根黑龙忿忿吐着淫液,他也不擦,当着杨云吞的面穿上裤子,裆部鼓起,轮廓极其明显。穿好裤子还在杨云吞面前顶了顶空气,显得极其流氓。杨云吞笑了笑,收拾好回了住所。

前堂,等待许久的隙目主气冲冲一拳打在间目主的腰间,惹得他一阵痛呼,隙道:“好你个李狴犴李大头!我邀你三次你都不应说什么有忙事,老子不信得很!就你这破犄角旮旯峰,还有什么事要忙的?说,是不是背弃兄弟们金屋藏娇了?”

李狴犴揉着自个腰眼,感觉那拳的滋味连到了精穴,瘙痒得很,好似有毛发在里头抠动一般,又痒又爽。

“没有……”

“骗!你接着骗!就说话的时候还在回味呢!”

李狴犴两眼一瞪:“藏了便藏了,你要如何?莫不是告状告到应大哥那,说我李狴犴三十来岁不知害臊找了个姘头快活?”

“得得得,是我纳川活不好,坐不爽你。你找那男娃,新鲜劲图够了不?”

“!!”李狴犴大惊,“你如何知道?”

齐纳川撇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不会窥视老子吧?!”

齐纳川凑上前,大手不老实的摸上了李狴犴鼓囊的裆部,在他耳边轻道:“我看见你把他穴都操松了,我在一旁也捣鼓了好几次,贼刺激。”

李狴犴拍开了他的手,原来是在这装呢,老子可从未上过杨云吞,而齐纳川知晓杨云吞的存在大抵是偷摸见过杨云吞进出他的房屋几回。于是李狴犴哼道:“尽说些瞎话,我猜你也没那个胆。”

“什么时候我们也再快活一次?齐某就爱纳你这根大川。”他的手又摸上了李狴犴那两块隔着衣衫都猛起的厚乳。

“呵!骚货。上次被老子操的逼到都还没紧吧?上茅房都不担心堵了!你再往下摸老子打爆你的头。”

“哪个头?”

李狴犴立马举起一手,臂上肌肉虬结。

齐纳川见状就道:“无趣。经不得玩笑话,走走,去衣衣那儿喝酒!”

杨云吞回到住处,这是山下五峰里镇一车老板的住所。要说为何这间峰峰主会认识杨云吞,就得说到杨云吞放在李狴犴身上的玩意儿了。

杨云吞从床下抠摸出一个土器,如梨形,上面有古朴的纹样,还有许多规则的小孔——正是联村捧埙者手里的那个养虫的乐器。而后杨云吞摁着第三孔对着吹口轻轻一吹,埙器发出难听沙哑的声响,吹完杨云吞感觉摁着孔的那根指头上有异动,一捏,捏出来一只褐色的小虫,带有甲壳。这虫在他的指头上慢慢爬行转圈,看起来确实像一只山里随处可见的小虫,但杨云吞知道这虫不普通,他是神明给的泥土中钻出来的生物,是连间峰峰主都能控制的东西。

抚摸着十孔埙,杨云吞再次回想起那场炽热的大火炙烤着土地,他左眼的狮子眼球被诠二爷夺回去后,他忍着剧痛,一步一步走向联村广场,所幸关押他们的房屋离联村广场很近,待到了广场,杨云吞看见有一些穿着麻布衣的人正从广场中央的地穴里跑出来,边跑边脱着自己的衣物,可跑到一半就旱死倒在地上抽搐。

杨云吞能坚持到现在还是因为身体里还存有镇火时的火气,只是曾拥有的火气忽明忽暗,他照着诠二爷那法子,拼命想着诠二爷方才的卸磨杀驴,让自己心生怒气,硬生生撑着身体下到地穴。

地下,杨云吞远离了地面的喧嚣,但是地下比地面更热,他身上的衣物开始冒起烟雾,杨云吞便边走边褪去了身上所有的衣物,赤裸艰难地走在干巴的地面上,边上的灯火熊熊,像在鼓励着这条路上向死而行的少年。

宝物么?我杨云吞一生都没摸过宝物,最金贵的也就是余老爷家中的花瓶,如果无论如何都得一死,那我怎么也要拿着宝物死,或许转世投胎还能投到个金贵人家,不愁吃喝,无忧无虑。

杨云吞骗了诠二爷,他手指的地方只是他曾经住过几日的地方,是那个叫什么孙岩松的家,那个捧埙人的住所。而先前他所看见的青光,在杨云吞走出关押他们的房屋时,就明白那光是在联村广场——这个他做梦都会吓醒的地方。

只是他杨云吞能摸到那个宝物吗?他能捧着那镇辰十孔旱死在地下吗?

杨云吞不知道。老天对他实在不公!因为撞见祭祀而被戳瞎了眼睛,而后想走却又走不得,终于离开牢笼时又遭到这种苦难破事。此刻杨云吞觉得自己好似要烧起来了,脑子昏昏沉沉,让他想起小时候的高烧,这感觉比高烧还要更烧。

烧死我了!

杨云吞再也走不动路,他半跪在地上艰难地呼吸,现在的每一次呼吸应该都是一次受刑,杨云吞又想到余老爷家中那些仆人曾说过“炮烙”之刑,是把人活生生摁在烧红的铁柱上,如今杨云吞觉得自己如今的处境,或许跟那炮烙刑罚比起来不逞多让。

最终,杨云吞倒下了,他倒在地上,而地面像个大铁锅,炙烤着杨云吞,让其扭曲地挣扎,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撑起自己的身躯,火热的地面与杨云吞的双手持续接触,在某一刻杨云吞甚至闻到了自己双手传出的肉香味,让又渴又饿的他咽了咽嘴中不存在的唾沫。

“撑不住了啊……”脑中一片混沌,身躯疲惫不堪,杨云吞再也没了力气,“噗”地倒在泥巴中。

泥巴?什么泥巴?

杨云吞忽然感觉浑身的热意与痛楚被地上的泥巴吸走,怎么会有泥巴?杨云吞震惊地看着地面,湿漉漉的触感让他好似在做梦,而此刻大梦初醒,潮湿的泥巴在治愈着杨云吞身上的烧伤,不多时杨云吞便好了七七八八,他赶紧挣扎起来一看——整个洞穴已经全部融成泥巴,洞穴上方原本干旱结块的泥土此刻正在往下滴着水。这怎么不算是一个神迹呢?

“神迹……慈泥巴神?”杨云吞怔怔看着自己恢复如初的双手,“祂……救了我……”

水与土与生命之神,为何会着眼一个普通到极致的少年呢?

杨云吞万分不解,只能爬起身,带起一身的泥巴继续往前走。这一走就快了许多,脚踩在泥巴上,湿漉漉黏糊糊,不多时杨云吞就到了一处宽敞的空间。这里四周火光微弱,但能看出是个圆形的空间,昏暗又潮湿,杨云吞心中不禁害怕起来,这是人类对黑暗未知的恐惧。

他不敢乱动,继续观察。场地中间有一尊黑漆漆的神像,头上戴着金器,脸上带着球形的金色面具,身上一丝不挂,浑身都是肌肉,双手交叉在胸前,两腿间竟是一根硕大无朋的阳物!几乎有他手臂粗!在黑暗中隐隐能看见祂那龟头几乎要到膝盖!

杨云吞震撼得一下不知要做什么姿势才好,他从没想过,“慈泥巴神母”的性征居然是位男性!而此刻忽然有坨泥巴掉在杨云吞的左眼眶,流到脸上。

不!

这泥巴好像是有人在摸着我的脸,抹上去的!杨云吞被吓得后退几步,手摸着左脸上湿润的泥巴,四周明明空无一人……是慈泥巴神吗?祂方才抹了把泥巴在我的脸上?杨云吞这时想起自己之前在孙岩松住处醒来时左眼也被抹了泥巴,他忽然想:慈泥巴神是把我当做祂的信徒了吗?因为之前的泥巴?

他正想着,而后一阵风吹过他的身躯,他顿时感觉有什么东西离开了这里,冥冥中,他心底莫名很确定,那是神明!祂出去了!离开了这个洞穴,那如今此处真的只有他一人了。

杨云吞再次细看四周,发现在神像足下,圆形的土制供台上,放着的赫然就是捧埙人手里那个出虫的埙器,也是诠二爷心心念念想要找得的宝物。杨云吞看了看高大的神像,再看了看镇辰十孔,一咬牙,拿起十孔埙,逃离了此处。

杨云吞自己也不知为何要拿走这不属于他的东西,他想,如果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东西的话,那我偷了它,夺走它,是不是就能挽回一点什么呢……

他踩踏泥巴,飞奔出洞穴。洞穴外,早已不是炽热一片了,周围的火焰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地的泥巴,地上还冒起了泥巴泡,周围很安静,杨云吞只能听见远处似乎有土石崩裂的声音,夹杂着某些人的吼叫。但杨云吞管不了这么多,他心中的【好奇】果实已经被他揉碎,然后他赤裸着就跑走了,怀里捧着那个精致古朴的镇辰十孔。

接下来的日子里,杨云吞打算独自前往闫水山。在联村边上的山脚下,他遇见了一个熟人,是那个卖皂家的小儿子。这人名叫旗乡,是卖皂的三儿子,又因他从小吃得肥头大耳,村里人都叫他皂三胖,年纪与杨云吞差不多大,皂三旁边跟着的是他的生母方氏。两人从灾难中逃脱,还在恍惚看着远处黑黢的家乡,一时无语凝噎,直到杨云吞叫了一声:“三胖!”

小胖子被吓一跳,扭头看见眼前赤裸身子,身上都是泥巴的杨云吞,手上拿着个黑不溜秋的物什。杨云吞在村里踩着泥巴摔了几跤,把镇辰十孔糊上了泥巴,正好在此时掩饰了它的真面目。

“云吞哥!”皂三胖又惊又喜,“你怎么会在这?我听父亲说你放牛的时候放丢了一只牛,然后自己偷偷跑了!你……你怎么瞎了一只眼?”

杨云吞一愣,这确实是他原本的计划,只不过后面发生的事实在让他无法开口讲述,只得点点头:“对。我丢了牛后无处可去,便一直在联村四周徘徊。至于眼睛……”杨云吞叹了口气,“我找牛时不小心摔了,地上正巧有根稻梗……”

“好好的日子怎会这样?老天太不公了……”皂三胖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杨云吞肩上,而后在杨云吞耳旁轻说:“那你怎么不来寻我?我偷些银两给你呀!”

这话一出杨云吞顿时心生感动,尽管世间恶意几多,但还是会在某些地方某些人身上,稍稍得到救赎。“三胖你……没事,都过去了。”杨云吞只能这么说。

皂三胖抹了把眼泪,看着远方的黑色,心中悲起:“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什么联村会这样?”

杨云吞无法解释,只得拍了拍皂三胖的肩膀,留下黑手印子后又赶忙收回来,他问:“你父亲呢?”

皂三胖一听脸上肥肉颤了几下,哇哇大哭起来:“父亲……父亲……他……”

杨云吞知道问了不该问的,心中一叹,嘴上安慰:“节哀。”

这时方氏也流着泪走上前来,抚摸着皂三胖的背,两人相拥又大哭了一场。

“唔……那云吞哥你往后去哪?”

“我想去闫水山。”

“啊!我们也是!”皂三胖揪起袖口擦了擦鼻涕,“我母亲的姐姐当初嫁给闫水山人,我母亲打算投奔他们家,你与我们一起吧!母亲,让云吞哥跟我们一起走吧……”

方氏是个三十来岁的妇女,长得雄壮,但性格却比较腼腆胆小:“这……”

“母亲!云吞哥好歹是个男人,我们一行人走,路上也可以相互照应。”皂三胖挽着母亲的手说道。

“那好吧。”

几人走在官道,方氏用所剩不多的银钱搭了辆运驴子的车,几人就一路颠簸去了闫水山。

路途上,杨云吞布条包裹着的眼眶里泥巴渐渐脱落,而后竟然从里头钻出一只褐色的肥虫,把杨云吞骇得差点一巴掌拍死它,只是那虫看着肥,速度却极快,从他脸上一顿爬,径直钻进了他怀中的镇辰十孔中,杨云吞赶紧拿出十孔埙看,只得从孔洞中看见那褐色的虫屁股还在一扭一扭,钻到深处不见了。

过了几日,杨云吞在阵阵驴叫声中准备入睡,他旁边躺着的是皂三胖与方氏,赶车的车老板靠在驴车边睡得很香。车老板诨名叫“坡上滚”,据他说自己年少时赶车上坡,旁处闫水山间峰的重工在镇土,一镇把马儿吓到了,眼见要翻车,他只能切断缰绳,马儿四散,而他就在那坡上滚了四五丈,正好他的名里有个“颇”字,所以人们笑称他为“坡上滚”,而他自个也不在乎,还是做车老板,给人运东西,这趟运的便是金主那饭店要的几头驴。

杨云吞昏昏欲睡,忽然感觉怀中的镇辰十孔异动,他赶忙掏出一看,手摸上去感觉有东西在里面动。该不会是那「栓」与「一」吧?在篝火下他看见第三个孔洞中竟缓缓钻出来一只褐色的小虫,有甲壳,晃眼了一下它居然爬上了杨云吞的手上,吓得杨云吞大叫甩手,这一甩让那小虫直直飞到颇老板那处。众人皆被他吓醒,杨云吞赶忙把镇辰十孔揣回怀里。

“咋了?”颇老板立马拿起手边的刀站起身,警惕地四处望。

“云吞哥,怎么了?”皂三胖揉揉眼。

“没……没事。我做了个噩梦罢了……对不住,打扰你们歇息了。”杨云吞编了个谎言。

颇老板看只是那小子做噩梦吓醒了,脸上露出不耐,重重呼了一口气,又坐下靠着驴车寐,但杨云吞看见了,那个褐色的小虫在颇老板脸上爬动。“呃!颇叔……”杨云吞正想提醒他,那小虫却速度极快地爬进了颇老板的鼻腔,颇老板睁开眼打了个喷嚏,一脸不耐烦地看向杨云吞揉了揉鼻子:“做甚?”

“唔……没事了。”进都进去了。

“你这小娃莫拿我开玩笑!我明日还得赶车驾马哩!”颇老板眉头一皱,语气不善。杨云吞被吓到了,没有再接他的话。

“云吞哥,没事,至少我们还是活生生的。”皂三胖安慰道,他以为杨云吞梦到了火烧联村那一幕。

再躺下时,周围的虫鸣声也不见了,杨云吞有些后怕,他不知那虫进了颇老板的身体中会发生什么事,万一明日赶车时他因为这虫而突发恶疾,那该怎么办?那此刻也没了法子,只能明天在车上注意着点,想着想着杨云吞便睡着了。

“噗嗤噗嗤……”

“唔啊……啊……”

杨云吞在奇怪的声响中缓缓醒来,天还未亮,面前有位高大的身影正在做着什么,口中还发出奇怪的叫声。杨云吞定睛一看,居然是颇老板!他此刻正在对着杨云吞撸动着他的阳物!

“颇……”杨云吞正要叫出,颇老板赶忙腾出一只手捂住杨云吞的嘴,杨云吞甚至能嗅到他手上的骚臭味儿。

只听得颇老板几声低沉的爽叫,他那根阳具对着杨云吞的脸就猛猛地喷射出大股大股的浓液!顿时腥臭味弥漫。杨云吞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赶车的车老板居然会在他睡觉时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来!

还没等杨云吞有下一步动作,颇老板抱起杨云吞就跑,跑到了驴车后面,左手一直捂着他的嘴不让他言语。杨云吞背靠驴车,他能听见身后的驴在叫,身前的男人在粗喘。

“呼哈……呼哈……你……你莫声张……求你……”颇老板低声哀求,杨云吞不知他为何要做这种事,但他心底的害怕一点都不少,他点了点头。

颇老板见状慢慢地放下手,低声说:“我……我对不起你……但是……不知为何啊,我忽的想这么做,就鬼使神差地这么做了……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龙阳之好!我家里可还有老婆孩子!我……我,我一下子就特稀罕你,你……再叫我颇叔好不好?”

杨云吞怔怔看着他,张了张口,但不知要说什么。

眼前的男人裤子褪下一半,双手捧着自己的脸,而自己的脸上还在往下流淌着这个男人的精液!何等淫秽!“你……为何要做这种事?”杨云吞快速抹掉了脸上的精液,腥臊味在鼻尖久久不散。

“我……真不晓得啊!我昨晚对你的态度有点差劲……我想来想去,整晚都难受得很。不然你惩罚我吧!”颇老板忽然想到了什么点子,“你……你踩我的屌也可以,踩我卵蛋也行,只要你别生我气对我干啥都行!好不?”

杨云吞面露惊愕难以置信,他甚至觉得这比那夜在联村广场发生的事还荒谬,那些人因为信仰做了那些事,那眼前的车夫做这事是为何?

信仰?

莫不是那只虫子?昨夜进入到颇老板身体的那只虫子?

杨云吞看着面前发情的男人,摇了摇头,说:“天要亮了,今晚的事我当从未发生,你只需好好地送我们到闫水山!”

“当然当然……”

杨云吞挣脱颇老板的手,他赶忙要去清洗,却听到后边说:“不然你再叫我一声……不,我叫你父亲如何?”

杨云吞飞快地跑走了。

折转几番终于到了闫水山地界,路上皂三也问杨云吞:“为何那车老板对你一下态度就不一样了?”杨云吞支支吾吾,想不出来什么能告知他的缘由,就说了个“可能他受到什么刺激了吧。”而众人到了闫水山,方氏隐晦表明不能再跟杨云吞一起了,他们母子俩本就是投奔他处,再带一位他人去,多有不妥,两方人只得分道扬镳。皂三抖着肥肉上前抱住杨云吞:“云吞哥,你我这别了又不知什么时候见了!你……你往后独自一人可别上树掏窝,别去看姐姐们洗浴,别再去放牛了……”

皂三哭得难受,杨云吞也难受,他哽咽道:“没事,我俩有缘,况且你我都在闫水山,等我安顿好再去寻你。”

“嗯嗯……届时我皂三一定找个姐姐妹妹池,你我一起去赏看!”

“……好。”

杨云吞看着远去的街角,方氏牵着皂三的手坐上另一辆马车,慢慢消失了,忽然悲从心起,只觉得自己又变成独自一人,往后该如何是好。杨云吞无论怎么仔细回想,都已记不清父亲的样子,只模糊想得,那个男人疯疯癫癫,对他说了好多句:“岁岁平安”。杨云吞微微一叹,随意吧,老人常说活过一天就是赚一天,杨云吞觉得这话搭到自个儿身上也能用,但若父亲母亲,亦或兄弟姐妹,是真真正正属于他杨云吞的,那该多好。

“云吞。”

杨云吞忽地想起旁边还有一人,是颇老板,他转头看他。

“那个……你要没地儿去,去我那处如何?”

杨云吞皱眉,因为之前发生的事,他觉得颇老板此举不怀好意。

“老板不是家有妻子孩子吗?”

颇老板挠挠头:“他们都住娘家,我近来要跑好多处,便让他们去娘家住一段时间……四处奔波,实在没法子照顾到他们,所以我家如今是无人的。”

“这不……那不就只剩我俩?”杨云吞想着拒绝,又想赶紧地找个地方安身,至于对杨云吞动手动脚……这几天接触下来,颇老板只是言语不爽人,他的心却是良善的。于是杨云吞便想着,如若他听自己话,不对他做什么,那能住他那是最好不过,毕竟自己已身无分文。

“不不,我这金主急,我下午就得赶下一趟去了。”说完颇老板还叹了口气,杨云吞在他脸上瞧见了可惜的意味。

“那好。”

正如颇老板所说,他领着杨云吞到了自己家,留下些许钱财就赶忙走了,走时还说:“我这一去要去二月多余,年时应当赶不回……你就安心住!等我回来我再给你寻他处去!”

颇老板家有二层,三房无厅,厅室被用作杂物间,里面放了轮毂缰绳和鱼刀,以及乱七八糟不知何用的器物。夜晚杨云吞用颇老板给的钱去吃了碗馄饨,听旁人说三日后闫水山开鱼市,便想着去瞧瞧。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杨云吞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他便放任思绪。颇老板被那虫影响,但却奇怪了些,杨云吞曾在村子里听闻大铁岭养蛊虫,其中有一虫叫做什么情蛊,女人给男人用了就会让男人不自觉爱上她。那自己这虫是否就是那“情蛊”呢?如果颇老板只是爱上自个儿,为何又要在自己面前偷偷手淫?这不矛盾了么?

杨云吞还只十六七,他心中的“爱”应该是纯洁无暇如白玉的,而颇老板做的事让他虽不厌恶,也觉得难堪。他鬼使神差拿起镇辰十孔,轻轻吹,吹出低沉的呜鸣,吹出心中的烦闷与这个年龄特有的烦愁。

来到闫水山的第三日,杨云吞早早起了床,闫水山的风冷,让他不禁多穿了几件。衣服是颇老板的,虽然宽大,但杨云吞不介意,暖和就行。他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来到鱼市,这两天他也打探到了地方,离颇老板住处还挺远,为了看看鱼市的热闹,杨云吞天没亮就出发,但还是来晚了。

太阳刚从山那边悄悄探头,见到的是鱼市人头攒动,吆喝声不绝于耳,远远就能听见,还有敲锣打鼓声,声声响。走近是浓烈的鱼腥味、干物味、腌菜味,鱼市全是行商,摆的是生鲜摊,买的是灵活鱼,而那些鱼种类繁多,鱼贩子面前摆三个筐,一筐装海鱼,一筐装河鱼,还有一筐装的是味极鲜美的闫水山特产鱼——碧鱼,这碧鱼小头小鳍长得极丑,吃起来却鲜美无比,肉质嫩滑,入口消失。

为何会消失?自然是一滑滑进了肚子里。嘴巴里尽是鱼鲜味儿和甜醋味儿。

至于杨云吞为何会知道这味道,自然是他也点了一碗尝。鱼市不光卖鱼,还烹饪鱼,煎煮蒸烧,杨云吞吃的是当地人最爱的做法:鲜活的鱼在鱼贩子手上活蹦乱跳,一把子下去只能抽搐,而后褪了鳞去了胆刀成肉片,葱姜滚水一烫,再配上一份甜醋,一碗鱼汤,夹一片鱼肉,蘸着甜醋入嘴,下了肚再喝一口白浓的鱼汤,美得销魂。

杨云吞吃着鱼喝着汤,坐着露天的小饭桌,看着人们挤来挤去,让他感觉人生也没自个想的这么不堪,至少还能喝上一口热乎味美的鱼汤不是?

忽然杨云吞注意到一个块头极大的人,虎背熊腰,目测六尺有余,走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再搭配上那撑得衣物都紧绷的肌肉,实在让人无法不去注意,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才能长得如此高大壮硕。杨云吞细看,那块头虽长得凶恶,但周围的人都对他尊敬抱拳,嘴里说着什么,只是远了杨云吞听不清。于是他便问旁桌的一位吃客:“兄台,你知道那是谁吗?”

“不是本地人吧?”

杨云吞点头。

“那位可是我们闫水山间峰目主李狴犴!重工头领,整个闫水山最厉害的镇土!无人能匹!”

杨云吞诧异:“他就是李狴犴?这么厉害?”

这里峰主不叫峰主,叫做目主,杨云吞在闫水山里镇待了两天,基本情况多少了解一些。人们说重工李狴犴身材魁梧,杨云吞却不知他居然如此庞大,仿佛光是看见他,心里就有了满满的安全感。

——如果能把他踩在脚下蹂躏就好了。

联村发生的事已在慢慢改变他,看着高壮的李狴犴,杨云吞下意识摸了摸怀中的镇辰十孔,想到颇老板对他做的那些事,那如果这虫进了李狴犴身体里,是否也能让其对自己产生些想法?

“可不是嘛!”

旁边吃客大声起来,打断了杨云吞的思绪,“李重工每年鱼市一开都会来吃鱼,鱼市开七日,他日日都来,年年不缺席,大抵是家里没个婆娘会煮食,他大抵有三十来岁了吧,至今未婚未娶,但踏他家门槛的媒婆十只手都数不过来!我还曾想再生个女娃,万一就缘分碰上了呢……”

杨云吞听到后边有些无语,等你女娃长大了,他也早就成亲了吧?李狴犴之后的每天都会来?杨云吞注意到这句。

那吃客还在继续说着什么,但杨云吞已无意听进去,把最后一片鱼肉吃完起身走了。

又走走停停见了许多让人眼花缭乱的东西,有鱼骨头做的刀刃,有鱼鳞做的皮甲,甚至还有什么河里捞出来的河神像,杨云吞眼界大开。直到中午了,鱼市还是人声鼎沸,骈肩叠迹,杨云吞还想再看到一次那李狴犴,无奈寻了大半个时辰都没见到,或许是离开了已经。

回到住处时困得不行,杨云吞一沾床,迷迷糊糊好像梦见有人在对着他的脸撸动着自己的淫根,身边驴在叫,天空泛起鱼肚白,只是对方的脸不再是颇老板,而是今日见到的李狴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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