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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祈祷室】

小说:虚构二战AU/冯贝【场所】 2025-09-02 08:13 5hhhhh 7160 ℃

『我不介意从妳口中沐浴更多神的恩典...』

贝尔纳特左手手肘以下被截去,据凯尔西解释,贝尔纳特被送来时左手的溃烂相当严重,恐怕并非在街道上所伤,而是有些时日。

只有简单的包扎,没有任何消毒措施导致伤口受感染引发败血病,他们不得不截掉感染区域避免腐坏进一步扩散,过程中他们从贝尔纳特的左手中取出了一个9mm子弹。

用木板临时固定著的右腿也并不乐观,钝器击打在膝盖与小腿处造成粉碎性的骨折。

如果不是梅芙强烈反对,另一名军医原先打算一同截掉贝尔纳特的小腿了事。虽然勉强保住右腿,但必须尽快接受复位手术,否则严重的后遗症会导致这条腿也形同废了。

再除却和伊冯类似的脑损伤、其他大大小小的瘀青、伤口,最严重的问题是她的肋骨断裂刺入左侧肺部,造成的创伤性气胸与血胸。

透过气管置入与胸管引流虽然稳定住女子的生命体征,但如果不能及时将贝尔纳特送至正规医院进行手术,她将面临必须终身依靠外力呼吸,更糟的情况是肺部积血引发感染直接死亡。

血液流失量也是一个大问题,战争期间红十字会本身的储血量就不够,更何况是临时架设的野战医院,就算他们有带血包过来也早用完了。

好在贝尔纳特的肋骨维持卡在肺部的状态,目前从引流管出来的液体判断,只要让患处因为晃动造成创面扩大,短时间内贝尔纳特的出血量还不至于导致生命危险。但她的自身造血依然赶不上血液流失的速度,如果不能尽快输血,迟早会血压过低而心脏衰竭。

不只是贝尔纳特,许多其他急需医疗救护的同盟军士兵亦在等待移送,梅芙说今天下午会有同盟军的车队前来补给,同盟军的伤患会被分送至法国境内各个医疗机构,红十字会已与同盟军达成协调,将两名德国人重伤患一道转送法国境内与红十字会有合作的医院,只需再等几个小时。

然而这间临时的野战医院并未配有氧气机,医护人员还要处理其他伤患,无法时时顾著贝尔纳特,凯尔西交代,如果伊冯能够待在这照看贝尔纳特,不仅能帮到她们,更能提高贝尔纳特的存活率。

于是伊冯现在就坐在祈祷室的长椅上,盯著贝尔纳特起伏的胸膛瞧(她有非常正当的理由!)。

『再说贝尔纳特的胸有什么可看...』伊冯在内心数落到,虽然也不是说她不喜——

伊冯转头检查自贝尔纳特左侧腋下伸出的引流胸管,混浊血液的体液一滴一滴的流淌至下面的桶子。

伊冯突然有一个很愚蠢的想法,如果那些是贝尔纳特流失的生命,桶子里面装的不就是贝尔纳特的一部分生命吗...?

她抬头查看输送点滴的管子,嗯,目前看起来一切正常,回到贝尔纳特的胸——

她需要找点事情做。

伊冯的鲁格被凯尔西以『这里是医院,伤患不需要持有武器』没收了,因此她的随身物品剩下风衣、麻袋和麻袋里的东西。

将麻袋里的东西一一摆出来,伊冯开始清点自己少的可怜的家当。

一只没有电池的手电筒、一只没有燃油的打火机、一把开罐器、一罐德军军用肉罐头,伊冯考虑了一下把罐头吃掉,但是想起在主祭坛的场面...她暂时不想看到肉...

巡视一遍贝尔纳特的情况。

破烂的地图、两块有一点脏的破布、一把折刀、一只汤匙叉、一条肮脏的薄毯、一个半满的皮制水壶(原本是空的,凯尔西分了一些饮用水给她)。

巡视一遍贝尔纳特的情况。

一盒鲁格的9mm弹药盒(和伊冯收到的时候一样里面有16发子弹)、脚镣的钥匙(有一瞬间,伊冯感觉脚镣又回到了自己的左脚裸,还好只是绷带...虚惊一场)、标识著谷仓地雷区的路线图(伊冯不禁微微发抖,只要一点差错“伊冯”就会成为复数名词!)。

巡视一遍贝尔纳特的情况。

指针从未停止晃动的指南针、金属部分锈迹斑斑的小园艺铲、一只勉强还能书写的原子笔、皮绳挂著的金属环与磨耗颇为严重的打火石、破旧泛黄的信纸...

巡视一遍贝尔纳特的情况。

没了,以上那些就是她全部的持有物。

将所有东西放回麻袋,伊冯又重复了几遍刚才的行动,但很快就腻了,于是她开始更加仔细地查看每样物品。

旋开手电筒的电池舱;拆开打火机的内胆再装回去;阅读军用罐头上的文字。

贝尔纳特。

尝试辨读地图上的地名;把皱成两团的破布平整摊开,对折两次收纳;勉强拉开折刀的刀刃(需要上点油)再同样勉强地收回去;拿起皮制水壶晃一晃听里面半满的水声。

贝尔纳特。

打开弹药盒用食指点著每颗9mm子弹数一遍再盖好;重新阅读地雷区的示意图。

贝尔纳特。

晃一晃指南针看指针会不会停止抖动;用原子笔试著在弹药盒上注记『16』,然而盒体纸箱表面都被划凹陷了还是有些地方没有填上墨水;用打火器具打出一点小火星。

贝尔纳特。

取出所有信纸,总共只有三张,每一张都是约10*10cm的方形,摊开每张信纸,上面并没有写上来自谁或是交给谁,也没有关于伊冯父母的讯息或集中营内的情况,都仅仅在约中间位置写著:『等我。』

将信纸重新对折收回麻袋,她抬头看向——

淡紫色的眼眸...正看著自己。

贝尔纳特缓缓举起挂著点滴唯一的那只手,伊冯起身刚想靠近,贝尔纳特的右手一把抓住口中延伸出的橡胶气管——

『该死!!』伊冯冲向前左手固定住贝尔纳特的口部区域的橡胶气管,另一只手抓住那只拉扯著的右手,想控制住床上的人。

即时将两只手指护著气管两旁伸入贝尔纳特口中,果不其然传来对方试图缩合门齿的啃咬感。伊冯的右手拼命想松开贝尔纳特收紧的手指。

「不...停、停下,贝尔纳—」

看向那双眼...贝尔纳特正在想著同样的事、做著同样的神情。

她在请求自己“放手”。

伊冯突然明白,每一次贝尔纳特来到谷仓,望向自己那个眼神背后真正的含义...

『不、不要去想...』锁紧双眼,不顾像被砂纸磨过一般疼痛的喉咙,她仰头疾呼。

「军医——!梅芙———!!凯尔—」

「怎么—操!」梅芙冲进来,短短几秒内便理解了情况,「扒开她的手!就算要折断她的手指!!」

贝尔纳特开始挣扎。

「压住她!不能让肺穿孔的创面扩大!」梅芙一边指挥,一边摸出医药袋中装有吗啡的铁盒。

伊冯左手肘限制住贝尔纳特的右肩,一只脚攀上折叠病床,用自身重量压住贝尔纳特搅动的左脚与晃动的右脚,右手肘抵住身下人下腹部的同时,奋力在“不要再折断贝尔纳特的任何东西”程度下,解开握紧橡胶管的右手。

在急促的行动中失去最后一只吗啡的铁盒从梅芙手中脱落,与地面撞击发出『哐嘡!』的声响。压住伤患挥舞著的左上臂,梅芙另一只手拿著吗啡用牙齿咬开,将针头刺入贝尔纳特的皮下组织。

左手指传来微麻地刺痛,伊冯已经感觉不到左手食指与中指远端两截的指头,她不知道是身下人还在推搡还是自己本身在颤抖,眼镜同泪水自她的脸上滑落...

『不、』

『不要去想...』

『嗡—————』

『...冯...』

「伊冯!」

是凯尔西的声音,一旁还有梅芙的喘气声。

「妳可以下来了。」在吗啡的作用下,贝尔纳特的抵抗已经彻底消停,双眼被凯尔西的手掌遮蔽,伊冯迷迷糊糊的爬(摔)下病床,向后坐在地上(为什么她最近老是从某个地方跌下来?照这个趋势她迟早会摔坏自己...)。

梅芙与凯尔西并没有时间关注地上的伊冯,立即著手重新设置错位的气管、胸管、点滴与右脚的固定板。

伊冯本人也不希望她们花心思在自己身上,她扶著长椅凭借自身力量重新站立,在忙碌的四只手间找到空档抽出落在病人身上的眼镜。

重新戴起眼睛,伊冯绕过忙碌的两人,查看引流管下的桶子,桶子里面的积液在短时间内增加了一倍的量。

「这边暂时不需要妳,去主祭坛那边帮忙。」凯尔西手一刻不停地动作著,「找到任一名红十字会的护士,跟她们说我派妳去的,她们会告诉妳该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伊冯依然在一旁罚站,凯尔西终于抬起头,「发什么愣,现在就去。」

『至少我可以去向昨天那位受伤的同盟军士兵道谢...』

伊冯乖乖地离开了祈祷室,前往主殿。

红十字会的护士指示伊冯协助情况允许进食的伤员们吃午餐,他们的午餐多是些碎肉汤罐头。

其中她找到了昨天那名受伤的士兵,他的大腿包裹著纱布,伊冯表达了谢意,士兵挥挥手表示不在意,并且很高兴能够帮助其他战友,伊冯说不出口他救的是一名德国人...

等士兵喝完汤罐,伊冯提出将持有的肉罐头送给对方,但对方让伊冯留著。

在第七名士兵喝完汤罐时,梅芙的身影出现在主殿。

「妳也需要吃些什么,」梅芙从怀里掏出一片(被吃过的)巧克力。「来。」

「抱歉...吗啡、」

「医疗兵的用品就是用来救人,只要救到一个人便发挥了其价值。」

凯尔西也从内部冒出来,梅芙把巧克力强塞给伊冯,一边小跑著前往凯尔西身旁一边回头大喊。

「对了,我们还没交换正式的自我介绍呢!我是梅芙!」

「伊冯。」

「伊冯,妳该回去妳的“岗位”啦!别担心,救援在路上了!」

目送梅芙与凯尔西一起消失于相对祈祷室的另一个通往教堂内部的入口,伊冯回到贝尔纳特所在的祈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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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太教的传统会在饭前饭后进行谢恩祷告,出身犹太家庭的伊冯也耳濡目染同样的习惯。

校园里的犹太人大多有著相同的境遇,因为同一个理由举家迁移至法国,即便他们作为难民受到法国政府的庇护,这并不代表一般民众皆待见他们的到来。

面对突然的变故与并非友善的陌生的环境,他们本能地群聚在一起、互相照看彼此。

而每天的中午时段,校园里的犹太人们也养成在固定几个餐厅一起祷告、用餐的习惯。伊冯一入学就自然而然地加入他们,因此通常伊冯的午餐时光都是这样安然度过。

但今天伊冯的午休时光注定不会平稳,因为贝尔纳特出现在犹太人丛集的桌边。

「不好意思,我可以借走伊冯吗?」

贝尔纳特礼貌地询问,没有人应答,不少犹太人用狐疑的眼光审视眼前的不速之客。

耸耸肩贝尔纳特走到伊冯旁边,似乎本来就没有等待回复的打算,「伊冯,跟我一起吃午餐吧。」

伊冯十分确定,如果拒绝贝尔纳特,对方就会直接在这边坐下赖著不走,为了同胞们的精神健全,她必须牺牲小我...

「抱歉,这是我—」

「“朋友”,走吧!」

今天换拉左手,公平,两边都拉过了。

右手不稳地托著自己的餐点,伊冯被贝尔纳特领著来到餐厅一个偏僻角落,不远处还有犹太朋友望向这边,伊冯对他们耸耸肩。

「在这边等我,别走啊!」说完贝尔纳特前去选购餐点。

其实伊冯可以先吃的,但出于家中教养,她完全没想到要那么做,而是习惯性的等待共餐成员入座。

等贝尔纳特回来放下餐点坐下后,伊冯也很自然地低头凝视自己的餐点,抬起双手放在盛著面包的餐盘旁,轻声朗诵谢饭祷文。

「祢是应当受赞——」

她注意到贝尔纳特已经拿起了面包正在嚼...

伊冯的脸颊一顿发烫、尴尬地收回手,这些习惯已经像神经反射一样跟著她了...

「抱、抱歉,」贝尔纳特囫囵地吞下咬到一半的面包块,然后放下手中的面包,腼腆地笑了笑「妳继续吧...」

「呃...没关系,我只是...」

「没事,妳继续,」贝尔纳特进一步催促,「快!不然我要饿扁了!」

那可不行,贝尔纳特再扁就糟糕了...

「祢是应当受赞美」伊冯重振姿态。

「永恒的主,我们的上帝」

「宇宙的君王,祢使面包从地中生出...」※

伊冯看向桌边的另一个人。

「嗯?」贝尔纳特先是露出些许的疑惑,随后才回过神来般应和,「喔,对!」

「咳、嗯...阿、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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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饼的祷词(HaMotzi)

「饼」通常指含有五谷之一(小麦、大麦、黑麦、燕麦、拼小麦)的烘焙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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