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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听到祐天寺若麦摩托车的引擎声走远以后，千早爱音没有立即从吧台抬起脸，她比较谨慎。直到一个穿黑衣的影子挪进她视野的边缘。

“她走了吗？”爱音压低声音。

“早走了。”

椎名立希坐在她的身边，爱音抬起头，两条胳臂酸痛无比。椎名立希冷淡地看着她：

“跟你说过，别做这行。”

“没办法，”爱音闭上眼睛，苦着脸发出长长的叹息。

“我喜欢她啊。”

“你喜欢的人太多了。”椎名立希说。

如果现在打开千早爱音的line通讯簿，备注为“最喜欢的”有25人，备注为“好喜欢呀”的171人，备注为“喜欢”的有若干。备注为“一般般”的有一个。

千早爱音眨眨眼睛，说：“rikki我也喜欢噢。”

椎名立希笑：“撒谎。”

“一般般”的椎名立希姑且算是千早爱音交往中的恋人，如果她再表现好一点，爱音会考虑在ins贴出双人合照，配文一颗爱心。爱音的账号目前有3489名粉丝，互动量又比上周减少14%。椎名立希意外的很会打扮，说不定有助于anon tokyo转型恋爱博主。

对了。

“rikki，你怎么没有穿你的工作服，有狗熊别针的那套。”

“哈？我在休假啊。”

“唉，好可惜。”

椎名立希在一座庄园给一个独居的钢琴手做管家，平时都打扮得像詹姆斯·邦德。当然是低配版了，她没有那么帅，老板还总给她系没品的蕾丝领结。

椎名立希神情复杂地瞥了爱音一眼，说：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她说这话时，声音不自觉地因紧张变低，喉咙吞咽唾液。爱音全部发觉了，但心底的想法和脸上的总归要保证不同。千早爱音笑嘻嘻的，“你不是都准备好了吗？”她说。戴着尾指戒的手伸向旁边，一把拍在alpha微微膨起的裤裆。

“喂！”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rikki，不要生气嘛。”

她太较真了，这样的女人容易被女人骗。爱音真应该抽空好好教教她，这个世界上像千早爱音一样的好女人可是非常之少。

手腕上，石英表的指针将将指向7点，极东之国的太阳完全沉入地面。过早来临的夜晚意味着过早来临的白天，是时间无论如何都不够用的幻觉陷阱。千早爱音和所有城市居民一样珍惜光阴，牵上坐在原地发呆的椎名立希，在雨雾笼罩的步行街上，踢踏着乐福鞋的脚步越走越快。

“喂，慢一点，不要跑。”

“什么意思？你扮班主任啊？”

“滚。”

在拥挤的电车，举起手机拍摄车窗外飞速消失的景色，录制显示以毫秒计时25分钟03秒23。出站便左拐直走上楼，霓虹灯牌明亮刺眼。

旅馆的门会自动合拢，爱音一边贴着立希亲她，一边伸手到她下面。

椎名立希气息不稳：“等……等一下。”

“为什么要等？”你硬了，我也湿得很快。

“……至少先把灯打开吧。”

不要。因为本来的日程，千早爱音今晚没有化妆——好吧，其实化了，但是千万不要开灯。因为椎名立希看着爱音的脸无法放松，她们不知道要做到几点才能结束。

爱音她，对了解面前的这个人很有自信。她的气味，她的身体，她的死脑筋。还有看起来务实，实际上对感情啊，誓言啊，前戏啊等等虚无缥缈的事物在意的不得了的性格。

alpha俯在头顶嘟嘟囔囔，快感的电涌阵阵通过脊椎。抬起小腿圈住她卖力的腰，爱音其实不知道她在念什么。

“老师，可以操得再快一点吗？”千早爱音用气声说。

椎名立希超大声地骂，狠狠进出片刻之后紧紧抱着她肩膀射出来。

2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不知道，留在这里不行吗？”

擦拭挂在alpha下颌和嘴角的水液，千早爱音有些脱力地回答。椎名立希抬起眼睛注视着她。爱音停顿了几秒钟，把她拉上来抱着脖颈接吻。

不是什么好味道和口感，拍着椎名立希手背示意她快松开，爱音感到自己脸红了。

“你把我的下巴都要捏坏了。”

“真下巴不会坏的。”

那可说不准，如果是詹姆斯·邦德的话。隔着黑暗，爱音瞪着她，而椎名立希不知道爱音在想什么，轻轻地凑过来吻她的眼睛。

“停，不行。”

“为什么？你哭了。”

“那是……因为我很高兴。”

“噢。”

你再装弱智？千早爱音恼怒地抬起腿踢她，可惜腿脚和腰杆都软绵绵，椎名立希伸手去抓她乱蹬的小腿，笑着翻滚挣扎两回合把女孩拉进怀里抱紧。

“去哪里玩吧？”椎名立希贴在爱音耳边低声说。

“和你？”

“和我怎么了？”

平时她是一只只会看家的狗，而爱音撒开脚丫享受世界。椎名立希顿了顿，说她有一天假期。千早爱音眨眨眼，看着她昏暗不分明的轮廓。

“好呀，”爱音说，“现在是秋天，我们可以去长野的农庄摘板栗。”

“不，还是红薯更上镜。rikki你有买应季的新衣服吗？买了也别带，我建议你穿你的制服，不要蕾丝面具和领结，要打领带配我最喜欢的胸针。

我们先去松本城拍照好不好？然后中间顺便转去轻井泽，晚上还可以去看星星。rikki，我不喜欢爬山，你应该会背我的吧？

话又说回来，乡下吹风会好冷，转天回到东京又会好热，要带好多衣服……rikki，但凡没用的你再多一天假期，我们就可以去鹿儿岛欸。

你什么都不用做，就穿好行头坐在那里，讲‘Shaken, not stirred’。”

千早爱音模仿椎名立希冷淡的声音，虚虚捏拢的手指中间好像真的有一份盛在香槟杯里的马提尼。

“请问你在听吗？”

“……在啊。”

黑暗中，她明亮的眼睛贴近注视着爱音的脸，爱音虽然看不清楚，但总觉得她没有专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爱音，”椎名立希说，“那现在我们做什么？”

千早爱音犹豫了几秒，忽然小声说：“为什么你今天这么乖？”

活跃敏捷的思绪忽然冷静下来，落在脑海里发出嗡一声并不沉重的回响。爱音垂下眼睛，保持镇定地问：

“你要和我分手吗？”

椎名立希藏在黑暗里的影子僵硬了一下。

“先说好哦，我也没有多喜欢你，”千早爱音低声补充道，“只不过你比较好看，还有固定工资。”

“另外，rikki你真的要和我分手吗？我建议你考虑一下分手的巨大损失怎么样，看在人道主义的份上，给你3个月时间。”爱音说。

“3个月？”椎名立希忽然出声，“离婚都不要那么久。”

爱音哽了一下，继续说：“rikki，我可是很了解你的。你就是常常因为冲动死脑筋做傻事吧。”

说完，千早爱音和椎名立希都望着对方陷入沉默。一团漆黑里，立希的脸和目光都模糊朦胧，不知道她在看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把灯打开吧。”爱音有些焦躁地说，探身想要越过她去摁开关。

椎名立希轻轻抬起上身，把她的手捉住了。

3

“没有想跟你分开。”

被翻过来分开大腿的时候，千早爱音总算听清椎名立希盘旋在头顶的声音。充血的腺体滑进滴淌水液的甬道，顶开生殖腔口，爱音抖着腰趴下来哭叫，椎名立希还在往里面送。

有节律的抽送撞出爱音缺乏节律的呻吟。黏在后颈皮肤的发丝被轻轻拨开，alpha偏凉的鼻尖和舌头抵在平滑的腺体，omega把脸埋在柔软下陷的枕头中央，下体痉挛绞紧，嘴里胡乱冒出音节。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椎名立希扳过爱音的肩膀，气定神闲地问。

把仍然硬挺的腺体抽出，水液从闭不合的穴口流到床单上。千早爱音用手臂遮住脸，椎名立希靠过去，闭上眼睛吻她起伏的胸口，握住腺体前端抵在阴蒂附近滑动。

椎名立希问：“爱音，这个月你是第几次和我提分手了？”

大概，第27次吧。

“我没有……”

虚弱的辩驳在句尾忽然声线发抖，椎名立希重新插入回到她的身体，温吞的亲吻从红肿的乳尖转移到侧颈。这一回立希不再说话，也不再提问。室内的黑暗正在被缓慢亮起的天光驱散，空气变成薄薄的一层淡蓝色，中间只有肉体相碰撞的水响。

快要到的时候，爱音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睛伸手去够椎名立希的脖颈，在那之前，立希已经主动俯身下来抱紧爱音，用舔咬在唇角的亲吻哄着她继续往里面顶弄。只有椎名立希会注意这些——千早爱音的高潮要比alpha成结来得刚好早那么一点点，这样她才比较不会痛。

早晨4点15分，天亮了。

爱音靠在床头滑手机，把昨晚拍好的素材粗糙剪一剪发到Tiktok，发送成功以后便划走不去看注定惨淡的流量数据。这也是一种需要学习的克服敏感的自我保护策略。

同样的，爱音知道立希在背后看她，她每一次都这样，但千早爱音选择无视。

又过了15分钟，在珍惜光阴的原则下，疲惫的爱音应该从假睡转变成真睡，但椎名立希从床的另外一边走近，蹲下看着她假寐的眼睛。alpha的手伸了过来。

“不做了，你有完没完……”千早爱音蓦地睁开眼睛喊，声音有些沙哑。

而椎名立希笑着不说话，只是抬手摸她毛茸茸乱糟糟的发顶。

4

椎名立希接到电话的时候是早晨6点，爱音看着她皱眉捏紧了自己的指节，挂断电话转过来苦着脸。

“老板出事了？”

“……嗯。”

她抿紧嘴唇点头。

“快去吧。”爱音说。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啊，”千早爱音想了想，将视线移到一边说，“大不了还有下次。”

“干嘛？”椎名立希脸上的惊愕让千早爱音感觉不爽。

“呃，没有……”她说，“还以为你要说‘反正我也不喜欢你’。”

千早爱音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对上立希直直看过来的眼睛：

“一般般。”爱音说。

透明的阳光洒入窗户，任谁的脸红了都清晰可见。

- statC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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