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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愛俱焚(R),6

小说:散熒|單篇完結甜文散熒|單篇完結甜文 2025-08-31 08:43 5hhhhh 8800 ℃

  如果是陌生人的信件,她可以一笑置之;如果是其他朋友的信,她也會妥善保存起來。那「自己」寄給自己的信呢?應該如何處理?

  誰會冒用她的名義寫信給自己?

  記憶斷片般的不自然空白,在熒的生活中比比皆是。熒經常看著塵歌壺角落養的帕蒂莎蘭和月蓮發呆,熒想不起來,明明背包裡有不少花,為什麼單獨拎出這兩株出來養?

  熒下午在整理塵歌壺時,還在臥室抽屜裡翻到一個精緻人偶娃娃,黛髮藍衣,人偶胸口有一個黑洞,縫著「熒」這個字。

  一見到人偶,熒的眼淚就滑落臉龐,如斷了線的珍珠般無法停下。

  她想找到這個人偶的主人,於是熒帶著『熒』開始踏上旅途。

  在她前往至冬休養的這段時間,諸國的深淵侵蝕被某人或者某個團隊有效率地淨化了。對她來說,有能人異士一起守護提瓦特自然是件好事。

  她很想跟那個人見面交流,卻總是與對方失之交臂,等她抵達的時候,對方已經離開了,就連凱瑟琳也沒有關於對方的任何資訊。

  幾個月過去,提瓦特大陸上的深淵侵擾逐漸平息下來,那個人也像從世間蒸發一樣,杳無聲息。

  熒漸漸將這件事拋卻腦後,回到了自己的旅程上。

  一年一度的風花節來臨,熒跟派蒙回到蒙德作客,在圖書館遇到了一位特殊朋友--從希穆蘭卡而來的小杜林。

  牠正在跟阿貝多和可莉說話,一看到熒便高興地振翅飛了過來。

  「熒!好久不見,我也正想找妳,熒還記得阿帽嗎?」

  「阿帽?」

  阿帽是誰?熒努力在腦海搜索,最後浮現了一個如藍色蝴蝶般在空中翩舞的身影。那一年學院祭、新銳因論派學者……

  有這個人嗎?

  「怎麼回事,連熒妳也不記得阿帽了嗎?……好奇怪,為什麼阿貝多哥哥跟可莉也都不記得阿帽了?明明那年一起玩得很開心的,還蓋了好多房子……」

  「阿帽……阿帽……」

  熒按著額頭,血管突突地跳,與記憶被掩蓋的疼痛拔河,腦海中的那個人影越來越清晰深刻。他背對著自己,深藍色的斗笠曾經替她遮風擋雨,還笑她看到陽光就能開心很幼稚……

  不能忘。不想忘。

  那個重要的、總是陪伴在她身邊、刀子嘴豆腐心、為她付出一切的人。

  熒按著自己的腦袋,明明是很重要的人,為什麼會想不起來呢?

  --叮鈴。

  一顆散發淺藍色光暈的銀色鈴鐺,在腦海聲處叮鈴作響。

  是了,她手鏈上的那顆鈴鐺,也是他送的。

  被改寫覆蓋的記憶逐漸復甦,熒知道他不叫阿帽,他有個特別的名字,是她熟悉且懷念、不可能忘記的--

  他叫作--

  「熒?」

  這個字如雷貫耳。

  熒看向派蒙,「妳再說一次。」

  派蒙嚇了一跳,「熒……?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對,熒,就是這個名字。

  熒感到頭暈目眩,一行鼻血流了下來,她趕緊拿出手帕止血。熒看著手帕上的血,想起髮上那兩朵別緻的布製因提瓦特,做工精緻,縫線跟那繡著「熒」字的人偶如出一轍。

  這花跟人偶,都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是啊,她不可能忘記那個人的。

  畢竟,只要她記得「自己」的名字,就一定不會忘記他。

  熒笑著看向小杜林。

  「小杜林,你知道『阿帽』在哪,可以帶我去見見他嗎?」

  

  

  

  

  

  

  

  

  希穆蘭卡的天空,還是一樣的夢幻美麗。

  流浪者在一座浮島上面躺著,草長得比他還高,幾乎要將他蓋住,他身上全是深淵侵蝕的花紋。他曾經照過鏡子,難看得很,但反正這裡是童話世界,大家只會當他魔水喝太多,不會有人把他當成怪物。

  

  「熒,快醒醒,太陽曬屁股了。」

  「熒,見了點陽光就能高興成這個樣子?幼稚。」

  「熒,感謝就免了,謝來謝去的沒意思。」

  

  流浪者為確保自己還有說話能力,小杜林在的時候會跟小杜林說話,如果他不在,那就自言自語,跟想像中的熒對話。

  「你找我?」

  一綹金髮映入眼簾,熟悉的清麗臉龐和裙襬,遮去了大半天空。

  流浪者一默,「沒想到侵蝕症狀終於嚴重到出現幻覺了,哈。」

  「不是幻覺,我是貨真價實的熒。」

  熒理了理裙擺,在流浪者身邊躺下,飄帶就落在他手指旁,指尖發顫,勉強將飄帶勾住、握在掌心裡。還真的是實體,甚至帶有太陽烘曬後的暖意。

  她不是幻覺。

  「……妳怎麼找到我的?」

  「我沒找你,是小杜林跟我說你在這。」

  「牠去哪了?沒跟妳一起回來?」

  「牠怕你罵牠,我把牠跟派蒙留在獵鹿人吃飯了,阿貝多跟可莉會陪他們玩,你不用擔心,蒙德那邊很歡迎他這種小生物。」

  「……誰說我擔心牠了。」

  天上的雲絲慢悠悠地飄著,流浪者還是覺得很不真實。畢竟在「命運織機」的效果下,這半年來他與熒擦肩而過、甚至四目相交多次,熒都沒認出他來。

  派蒙當初也是這樣去哭著找流浪者,希望他能把熒帶回來,但三個月過去還是沒有結果。如今換小杜林哭著去找熒,他們兩人的因果還是真是不斷循環。

  怎麼今天突然就順利找過來了?因為小杜林?

  「小杜林去找妳說了甚麼?」

  「牠說你壞掉了,渾身長滿了黑色的花,像掉進墨水裡面一樣,晚上抱著長得跟我一樣的小人偶哭個不停,還成天說自己快死了,要小杜林記得把你拖去至冬國,在冰爐節的爐火裡燒掉,然後把骨灰寄給我。」

  「妳這瞎編故事的本事,沒去八重堂投稿輕小說真是浪費了。」

  「好吧,冰爐節那段我掰的,小杜林說你其實想把自己葬在希穆蘭卡這裡,這樣一來,即使你身形具損,深淵力量釋放出來,也不會汙染到提瓦特。」

  熒翻過身,雙手撐在流浪者兩旁俯看著他。少年身上的花紋並不可怕,倒把他襯得有種妖異的美。熒也長過這樣的深淵之花,知道會有一陣陣燒灼的痛,就像有把無名的火不停鞭笞焚燒著自己。

  熒喊疼的時候,姑且還有流浪者哄她抱她,但流浪者疼的時候只能跟空氣說話。

  「要我別管深淵,結果你把自己弄成什麼樣了?把自己當成容器,好啊,你真的很棒,很行啊,以前裝不了神之心,現在跑來想容納深淵力量了?」

  「--熒、你……哎、可惡,我為什麼要跟你分享『熒』這個名字,想逮著你的全名教訓人,都像是在罵自己一樣。」

  本想要么喝流浪者全名的熒氣勢減弱幾分,捏著他的臉頰冷冷道,「不說話是吧?不說話我要吻你了。」

  「妳是流氓嗎?」

  「錯了,我是勇者。」

  仗著流浪者現在無法動彈,熒狠狠吻了他一口。

  流浪者哼一聲,「妳以為只有妳才能當勇者嗎?」

  「那把勇者之劍,你放在哪?我想要,給我。」

  「不給。」

  「那時候你明明說誰想要就給她的。」

  「我現在不想給了。」

  「那勇者大人,不去拯救世界,躺在這裡是在等公主來救你嗎?」

  那時發生在希穆蘭卡的事,他不是勇者,卻被授予了勇者之劍,雖然熒才是將所有人聯繫起來推動事件的關鍵,但她卻沒有任何名分。

  即使沒有勇者之劍,也可以做勇者之事。

  他透過這個方法,把他們兩人的位置對調,用「熒」的名義,做著勇者該做的事。

  --原來如此,或許「希穆蘭卡」就是空跟卡利貝爾沒注意到的漏洞。

  與世界樹不同,「命運織機」可以做到更細膩的處理,無論大規模人群的群體印象遺忘,或是深入改寫個人記憶都能辦到。因為命運織機的作用,使熒和流浪者兩人所有自然跟不自然的偶遇,最後都會被淡化成擦肩而過。

  跟流浪者有關的記憶,確實都從熒的腦海中被抹除了。

  但修改擦去不代表從未發生過。

  希穆蘭卡與提瓦特並非完全處於同一個次元,所以小杜林對流浪者的記憶沒有任何改變,甚至可以主動告訴熒這件事。

  牠疑惑為什麼流浪者會半死不活地躺在這裡,焦慮極了,這才趕忙用熒給予牠的祝福,跨越世界去提瓦特找救兵,剛好在蒙德遇到了熒。

  他怎麼會罵小杜林呢?這該是值得誇獎的事。

  至少在他身體崩壞瀕死之刻,還能跟熒這樣見上一面聊聊天,也挺好的。

  看到熒時,他瞬間明白了為什麼當初她恢復記憶,會選擇逃回塵歌壺。

  他也同樣不想讓熒看到如此糟糕的模樣。

  流浪者承受熒深淵侵蝕之後,拿走熒的劇本,以「熒」的身份去剷除各地的深淵核心,甚至還會淨化受深淵侵蝕的人,吸收他們體內的詛咒,把自己的人偶之軀利用到極限。

  流浪者不需要休息,受了致命傷只要換個零件就好,於是沒日沒夜地剿清提瓦特大陸上的深淵勢力,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還記得我失蹤的那三個月嗎?我曾經夢到好幾次你來救我,其中一次你還把自己的性命給搭進去,連神之眼都因為力量用盡而碎裂。看到那個畫面時,我又無比慶幸,你沒有真的跟那群人對上。」

  熒低頭一笑,「如今你真的幫我把這個噩夢實現了。」

  「不算吧,神之眼明明還在,我不是留給妳保管了嗎?」

  啪。熒拍打他的臉頰。

  「還敢頂嘴。」

  在最痛苦的那三個月裡,流浪者是熒當時活下來的信念,說是浮木也不為過。雖然沒有明說,但流浪者讀出來了。

  諷刺的是,熒卻是他選擇承受深淵侵蝕、邁向死亡的理由。

  一旦他死了,就能把這些深淵力量全部帶走,封印在希穆蘭卡地下。

  「你這樣動都不動不會造成他們的困擾嗎?」

  「我可是希穆蘭卡欽定的勇者,誰敢有意見?況且這個世界在魔女M死後沒人管理了,容納一個廢物人偶很合理。」

  「你是故意的吧?把『熒』娃娃留在塵歌壺,因為你知道我一定會想起你。還留了神之眼跟金羽,是故意留下懸念,要讓我去找你的。」

  熒拿著神之眼和金色羽毛去問了很多地方,巫女、有人說那曾經是將軍的殊貴之證,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會在她這?

  神之眼、將軍、殊貴之證,她看著雷電影和八重神子,記憶中有一塊不自然的空白。她想起了納西妲和大慈樹王的事。

  雖然她是降臨者,但不代表她的記憶不能被比世界樹更高維的力量修改。

  一但起了疑心後,記憶的封印便不再牢固了。熒重新走了一遍七國,發現每個國家都隱隱約約有段空白的記憶。蒙德和璃月的熄星任務、稻妻的邪眼工廠、須彌的淨琉璃工坊、至冬國的那棟屬於第六席執行官的小屋……

  這段空白,肯定事被人刻意擦去的。

  或許這也是「卡利貝爾」的溫柔之一,就像背包裡那張不知為何出現的兄妹合照,卡利貝爾在刪除流浪者的存在時,也在熒記憶的角落留了一個摺角,隨時可以翻起。

  誰說既定的故事,不能改寫或重寫?

  「對了,新名撰聿是不是你拿走了?」

  「妳現在還想著幫我改名?來不及,我在至冬時把它給燒了。」

  「所以你最後還是沒捨得改掉我給的名字。」

  熒在他身邊躺下,「不管遺忘幾次都無所謂,我都會想起來的。我可是被欽定的見證者啊。」

  「妳身邊不是還有其他人可以依靠嗎?何必堅持留在我身邊。」

  「每個人擺在第一的,不是國家就是家人,只有你這個小瘋子,把自己弄殘了還會對我的幻覺說話,我心疼你。」

  「誰是小瘋子?」

  「好,美麗的小瘋子。」

  「聽清楚了,我如今可是什麼都沒有,空有一副皮囊而已。」

  「那很好啊,我有錢有房,還有很多朋友,下半輩子我養你吧。」熒感嘆道,「如果我再有用一點就好了,就不用讓你用這種方式救我。」

  「妳喜歡拯救世界的老毛病又犯了,別老想著光靠自己就能改變一切。」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你也別老是想著自己扛下一切……」

  熒開始動手解開他腰上的的繩結,流浪者愣了愣,臉頰噌地紅起,他冷聲道,「妳要做什麼?」

  「你以為我要做什麼?把深淵侵蝕傷害全部拿回來?放心吧,我有自知之明,不會再做出這種莽撞行為了。」

  熒把他的衣服解開,久違看到神紋因為情緒起伏而明滅閃爍,笑了笑,「我只是要檢查一下,確定你身體被侵蝕得有多嚴重而已。」

  由於侵蝕超過了閥值,導致流浪者不能動彈,熒把他全身上下都摸透了。被她這般上下其手,他感到莫名羞恥,冥冥之中還真應驗了熒曾經開過的玩笑。

  哪邊特別硬、哪邊特別軟,用舌頭舔了會發出什麼聲音,不論坐上去或是躺下來,流浪者都毫無反擊之力,只能任由她擺布。

  「別這樣瞪我,在至冬時期你不也做過更過分的事?」

  熒繼續摸索他的構造,無意間打開胸口的暗格,在本開用來放神之心的位置,發現一朵布做的因提瓦特花。

  他當時做了兩朵花給她,沒想到還多做了一朵自己留著。

  熒嘻嘻一笑,「看來你還是很愛我嘛。」

  「……閉嘴。」

  流浪者低聲道,「我現在可是顆不定時炸彈,幾乎是行走的深淵核心,妳確定要睡我,而不是處理掉我?」

  「誰又能保證永遠呢?抱著炸彈也有抱著炸彈一起過日子的樂趣。再說了,你別忘記,我的天賦就是吸收深淵之力、不畏懼侵蝕。」

  流浪者閉上眼,嘴角一笑。

  真是拿她沒轍了。

  他重新將這朵星之花擁入懷中。

  微風拂過粉色的草原,在熒貼身淨化過後,流浪者勉強能站立走動。熒說想向三女神許願,便攙扶著他來到破碎之海盡頭的浮島。

  幾年前,熒隨著流星走向女神,依序奉上了三種供品。

  --於此奉上甲冑,護佑不變的本心;於此奉上武具,洞滅氤氳的迷惘;於此許下心願,明確祈禱的理由。

  然後天上出現了指引人歸途的月亮。

  

  

  「仔細想想,我好像總是在收你的禮物。」

  「你不需要吃喝,有形之物對你來說又終有一天會消逝。」

  「看來我能給你的,只有我的下半輩子了。」

  

  

  熒把流浪者送給她的小鈴鐺、因提瓦特依序放上去,最後是『熒』寫給她的信。她並非希穆蘭卡當地人,女神不一定回應她,只是走個形式罷了。

  她想透過這個流程,完成一個願望。

  「對了,為什麼你要寫信給我?」

  這幾個月來,熒收到的信中文字沒有稱謂,只有簡單的照片跟評論。

  --風起地,後面有魚池,如果缺晶蝶可以來這邊抓。

  --望舒客棧,高處風景很不錯,杏仁豆腐要是沒有糖漿會更好。

  --淺瀨神社,貓會說話,旁邊兩個冒險家挺吵的,建議晚上來。

  是啊,為什麼呢?就像熒走過了空的未行之路,流浪者透過清理各國的地脈之花,也踏上了她曾經走過的旅程。

  流浪者輕聲道,「因為我想讓妳知道,即使妳不記得我了,我也跟妳走在同一片天空下。」

  熒眼角泛著淚光,流浪者的答案,是這個願望的最後一個碎片。

  「我想對女神許下的心願,就是跟你分享我的生命。」

  他們的生命歷程不斷映照出相似的命運跟選擇,彷彿他們生來就該擁有彼此。

  「論淨化深淵能力我比你行,我哥還是曾被坎瑞亞當容器利用,這顆炸彈我們一人抱一半,我們的壽命也一起減少了。」

  璃月古云,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在她的私心和縱容下,流浪者擁有和她一樣的名字,共享一樣的命運,彼此的優缺點和真實面,在對方面前也無所遁形。

  看著他就想到自己,他們一樣失去至親、一樣在這個世界上跌跌撞撞、摸索自己的旅程。

  熒與流浪者十指交扣,來自星海旅人的淨化光芒,包裹住流浪者。

  兩人都曾經無比熟悉的深淵侵蝕在血脈中流動,流浪者身上的深淵花紋減退,隨著熒的吸收過到了她身上。

  「熒,妳不能再這麼做,妳的身體--」

  「噓,你等著看吧。」

  流浪者身上殘餘的花紋變淡到一個程度就停下了,與之相對,熒身上也漸漸出現了花紋,色澤濃淡只有先前的一半,慢慢達成平衡。

  兩人不只身上出現了成對的淵花紋路,就連無名指上也盤繞一圈黑色花紋,細密地包裹住指根,就像以生命訂做的戒指。

  「看吧,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婚戒喔。」

  熒用這種方式,向他做了最深刻的求婚誓言。他們分享彼此的傷口、共同挑起了罪業,他作夢都沒想到,熒會主動求婚。

  「還有,我棺材跟墓地都訂好了,往生堂酬賓特價,買一送一,你別想把骨灰灑在我身邊以外的地方。」

  流浪者紅著眼眶,咬牙切齒,「有妳這樣突然求婚的?」

  「從今往後,人生也姓名也好,好運也好厄運也好,甚至是深淵侵蝕,我們都一人一半吧,這樣才公平。」

  「一人一半……呵,原來還有這樣的解法。」

  「是啊,隨著時間流逝,視力模糊看不清楚景物、聽力變差連公雞鳴啼都聽不見、記憶和認知也會衰退,忘記枕邊的人是誰……你知道這樣叫做什麼嗎?」

  「詛咒?」

  「不,這叫『人類』。」

  熒握住流浪者的手,與他十指交扣。無名指與無名指相貼,那枚曾經燃燒彼此生命的深淵之戒,構成了一個「∞」的符號。

  異世旅人和偽神人偶,或許曾經擁有近乎永恆的生命,選擇套上人類生老病死的枷鎖,選定「彼此」作為旅程的終點。

  「很悲哀嗎?可是啊,因為生命有限才珍貴,我看過凡人生死與共、白頭偕老的案例。能跟你相伴、一起慢慢變老,就算只有的少少數十年,也遠比一個人孤獨清醒數百年、數千年幸福多了。」

  流浪者說不出話,他眨了眨眼,淚光轉瞬即逝。

  熒笑著吻上他的鼻尖。

  「你說過的,會找到我、不會再丟下我,還算數嗎?」

  「那是自然,從今天起,妳也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旅行者和流浪者無止盡的壽命,因為共享命運而開始了倒數計時。

  人偶的生命幾乎無窮無盡,異世旅人的壽命也近乎常人的數倍。直到深淵侵蝕再次覆滿身軀、無法再對彼此說「愛」為止,需要多久的時間?

  或許很快、或許還要幾百年。

  無論未來是苦是甜,他們將會一起經歷未來的每個瞬間。

  流星劃過希穆蘭卡的天空,見證了他們以愛相許終生。

  

  

(全文完)

  

  

【後話】

  

#01

  

  流浪者在希穆蘭卡養病的日子,熒致力於替他安排休閒娛樂解悶。

  「我來唸故事給你聽吧。」

  流浪者顯然對於熒的品味不怎麼信任,「有什麼書可以選?」

  「《最終兵器少年》、《霸道邪神愛上我》、《正機之神的小嬌妻》……」

  「第一本就算了,後面兩本妳品味有什麼問題?」

  「後面兩本怎麼了?尊重一下我的喜好嘛。」

  

  

  

#02

  

  「現在深淵勢力暫時安定下來了,妳接下來想做什麼?」

  「仔細想來,你不怕疼,我不會死,當深淵勢力捲土重來時,我們就組成勇者小隊,一起幫忙維持世界和平。」

  流浪者知道她老毛病又犯了,翻白眼,「妳樂意回去當爛好人,我可不想。」

  「好,那從今天起,勇者就不當勇者了,世界交給別人拯救吧。」

  「……這麼乾脆就放棄了?」

  「不然呢?你畢竟是我老公了,我自然要尊重你的意見。」

  那自然而然的稱呼轉換,讓流浪者耳尖紅了起來。

  「一個禮拜四天。」

  「?」

  「勇者一個禮拜只工作四天,另外三天休息。」

  

  

  

#03

  

  在遙遠的深淵教團深處--

  「王子殿下,您的命令我完成了,沒有完全刪除她的記憶,但您確定要這麼做嗎?」

  「作為哥哥,妹妹的終身大事總是要盯著點,就當是給妹婿的考驗吧。能不能想起來,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作者的話】

這篇算是寫完了我對散熒3.3傾落伽藍的一個懸念──照遊戲設定,熒是可以用自己的名字給流浪者取名的,如果這麼做了,會發生什麼事?如果能共用姓名,那麼是否能共用疼痛、命運甚至是生命?一想到這點,就覺得真的很浪漫啊。是散熒獨有的宿命感。

文中也穿插了筆下其他散熒的故事情節做為彩蛋,甚至有一些是未來開坑的預告。如果看完這篇後,能去看看《旅行者病得不輕,流浪者病得也不輕》就太好了! 會得到一些小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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