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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墨血北向启江湖 第十章《梦破西都·上阙》,9

小说:【碧海墨锋】第一部 墨染红尘 江湖血路 卷一 墨血北向启江湖 2025-08-30 15:06 5hhhhh 5840 ℃

漫天掌影逼近,掌风压面而来,墨天痕衣衫翻舞,黑发飞扬,却是人不动,剑不动!

不远处,一名魁梧老者携一名娇纤女捕现身廊道尽头,周围捕快纷纷让路行礼道:“参见阁主!”

贺巽霆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一双如炬锐目已望向前院相战二人,心中默默道:“药花神将家传武学,顺应花时而生,每一招皆有其独到之处,叶纶虽未得其招精髓,但威力一样不可小觑,墨天痕,你会如何应对?”正期待间,贺巽霆目光陡然一亮!

但见墨天痕面对叶纶家传绝学抢攻,气势似被完全压制,仍在原地毫无动作!

“坐以待毙!”叶纶心中蔑笑,掌力又催,势要一击将眼前这碍眼的少年拿下,不料下一刻,忽觉面颊剧痛,似有利刃破空切割!

“这!”剑风袭面,叶纶惊觉危险,招式瞬收,连退数步!仔细望去,只见墨天痕仍是人剑未动,但自己脸上却是痛意未消!停下脚步,叶纶手指抹过痛处,却见指腹一片猩红!

“方才那是……?”“方才那是!”叶纶与贺巽霆同时讶异,同样的心语,映道出不同的念想!

“不可能,他连剑招都未出,是如何伤我的?”叶纶虽是讶异,却仍不信是眼前少年所为,但事情诡异,让他不得不重审战局!

“叶捕头,我这招剑御千秋风可还过的去?”

平淡一语,恰似挑衅,惹的叶纶怒火瞬涨,腹诽道:“装神弄鬼!”嘴上却不答话,腰马一沉,招式变换!

远处贺巽霆见叶纶变招,轻声低喃道:“是叶神将的风舞春桃!墨天痕,这回你又会如何应对呢?”

春时山桃,烂漫遍野,叶纶之招,掌势变换,一如风中桃瓣,飘舞轻盈,却艳中藏杀!

墨天痕冷眼相看灿烂武招,手中长枝微抬,周遭气流瞬间如遭研磨,锋锐架势,抵住挟杀花掌!再一瞬,树枝周遭竟现点点斑驳冷光,冷光之外,却是灼目红芒!

“那是什么招式!”叶纶招式受阻,惊见前所未见之景,诧异间,远处的贺巽霆已有定论!

“那是……剑意!”

贺巽霆坐镇公门四十余载,所见江湖高手不胜枚举,但有剑意修为者,即便放眼江湖,也不过寥寥数人,此刻,眼前少年给与他的,只有无尽的惊讶与震撼!

墨狂八舞式连环,剑耀繁星扫长空!墨天痕所使,竟是同时运使八舞两式,剑意齐出!星辉长焰,交汇互熔,灼烫高温,已将树枝表面炙烤微焦,灿烂星芒,悉数抵住似花掌雨!

“这!”再度惊讶,叶纶已感受掌间温度炽热,漫天桃瓣,尽被剑意灼成焦枯干花!招既无形,顺势自破!

贺紫薰在一旁,见爱郎为自己出气同时,竟轻易破去叶纶招式,不禁脸色微醺,芳心跃动不止。一旁围观捕快们见叶纶吃瘪,讶异间也纷纷议论:这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看似弱不禁风,却能压制天字捕快?

“你用的是什么招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武学,叶纶心中只有震撼与不解,他虽听父亲提过剑意,但所有者无一江湖顶尖剑者,眼前男子年纪轻轻,他实在无法将此招法与剑意关联。

墨天痕摇头道:“非是剑法,而是剑意。”

叶纶听罢,不禁狂笑道:“哈,你当我白痴么?江湖上修有剑意者,皆是一方翘楚,你随意用了什么障眼法,就说是剑意?”

墨天痕不动声色道:“叶捕头既然不信,我也无话可说,我们再比过便是。”

一旁贺紫薰忧心道:“小墨,你伤未好,不要再打了。”

叶纶见贺紫薰担忧模样,嫉恨之意更嚣,心道:“你倒是体谅人,可我如此追你,怎就不见你体谅体谅我!”当下假意道:“既然墨少侠有伤,我也愿不趁人之危,不如我们下一招定胜负,如何?”

贺紫薰抢话道:“既然不愿趁人之危,为何不等他伤愈再战?你得了便宜,就不要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叶纶已被贺紫薰处处挤兑的难受至极,正欲发作,却听墨天痕道:“可以,就依叶捕头所言,下一招不论胜败,皆是终招,如何?”

“你……呆子!”贺紫薰见墨天痕如此轻易就答应下来,自己之前努力全数白费,气的莲足直跺,生气道:“不管你了!”她嘴上虽是责怨,一双杏眸仍盯住执剑少年,生怕他有所闪失,素手也早已紧握成拳,随时准备出手相助。

墨天痕既然答应,叶纶也不多话,再次摆出架势,道:“这小子方才出招虽然狠辣,但毫无内力波动,显有伤在身,使不得内力,我便用内力压制于他!”心意已定,叶纶提元纳劲,再展药花武学!但见此次掌势变幻多端,极尽华美,竟显出千百颜色!

远处贺巽霆眼一眯,精光自闪,低声道:“哦?花王之招,叶纶这是下狠手了。墨天痕,这记洛神牡丹,你是否接的下呢?”

牡丹花国色天香,富丽堂皇,被世人捧为中原花王,其品种繁多,花姿万千,是古来文人墨客诗句中最为称道的花种。叶纶之父叶明欢以花入武,而花以牡丹为尊,是以这招“洛神牡丹”乃其“月花诀”中最强一招!

花王为基,叶纶此招一出,颇有潇洒意味,招式更是极尽华丽,欲先声夺人!然而墨天痕却是首见进招,气势一反前两招安逸之景!

“有伤在身,却打算以硬碰硬么?到底还是年轻气盛了些。”贺巽霆摇了摇头,心道:“怕是墨天痕要败在叶纶之手了。”

叶纶亦察觉墨天痕动作,心中窃喜:“想与我的花王之招对攻,你这是求败寻死吗?”

然而下一刻,叶纶自信表情猛然一变!只见墨天痕踏步进招,手中树枝直刺,气势一往无前!眼见树枝渐近,叶纶只觉无可阻挡的锋锐之气迎面冲来!

“笑话!只凭一点直刺,就想以点破面,化我王者之招吗!”虽感压力,叶纶却不信邪,掌舞更剧,一时间身形如牡丹绽放,掀起艳丽色泽,欲以漫天掌影压过锋锐剑意!

木枝催剑意,花掌挟玉风,两股劲力砰然交接,接触一瞬,叶纶漫天掌影霎时笼罩墨天痕身形,引起在场众人一片哗然!

远处,贺巽霆原本微眯的双目亦突然睁大,闪出锐利光芒!

但见战场之上,对招的二人,各自迎来不同的结局!

漫天掌影虽罩住墨天痕身形,但下一刻,华丽掌影便消散殆尽,而墨天痕一枝直指叶纶眉心,不断前行!

感觉眼前树枝不断传来锋锐雄力,叶纶瞳孔骤缩,脚下步伐急退,而那根催命树枝却如影随形,无可摆脱!又惊又恼间,叶纶背后已撞上庭院围墙,退无可退,只得眼睁睁看着那条树枝急速逼近,势无可挡!

就在枝梢与叶纶鼻尖仅有一寸距离时,墨天痕手中树枝难承剑意重压,从头至尾被寸寸碾碎,直至仅剩掌心一段秃枝,枝梢也似停在叶纶鼻前,再未前进半分!

望着叶纶仍在惊惧的面容,墨天痕淡然一笑,扔掉手中残枝抱拳道:“叶捕头,承让。”

叶纶惊魂未定的看向墨天痕道:“你这是什么招式?”

“墨狂八舞——剑破苍穹扉!”

“剑破……剑破……”叶纶喃喃的念叨着,突然对墨天痕抱拳道:“技不如人,叶纶甘拜下风。”随后便头也不回快步走出缉罪阁大门。

围观众捕快仍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贺紫薰已雀跃的攀上墨天痕肩头,欢快道:“小墨,真有你的!”、

墨天痕似是也讶异于方才自己的表现,他心知叶纶那招“洛神牡丹”若是放在前些时日,他并没有自信接住,然而方才他非但接住,更轻易破之,其中关窍,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透。

见他在原地发愣,贺紫薰拉了拉少年的衣袖,关切道:“你怎么了?可是受了暗伤?”

佳人软语问话,将沉思中的少年惊醒,答道:“没事,只是有些感悟。”

贺紫薰想到他在醉花楼时亦有感悟,不禁埋怨道:“你啊,怎么尽在战中体悟。”虽是责怪语气,但仍透露着包容与关心,看的周遭捕快们艳羡不已。

墨天痕也不只该如何回答,只是笑笑,道:“我们还是走吧。”

望着贺紫薰与墨天痕携手走出缉罪阁大门,远处的贺巽霆突然开怀大笑起来,一旁跟班的年轻女捕噘着嘴不解道:“阁主,分明是叶捕头输了,你笑什么?”

贺巽霆开心笑道:“墨天痕那小子,真有意思,竟然让老夫都看走了眼,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待到笑罢,又对那年轻女捕道:“荆儿,你今年多大了?”

年轻女捕一皱眉,心道:“义父这是糊涂了么,怎记不得我的年岁了。”口中仍乖乖答道:“回阁主,紫荆今年十七了。”

“唔。”贺巽霆点头道:“那打败叶纶的少年也是十七,你觉得他可配的上你的薰姐姐?”

“他也……十七?!”那名叫紫荆的年轻女捕美目圆瞪,不可置信道:“十七岁,修为便能胜过叶捕头,他定是哪个门派的天才弟子吧。”

“天才?哈!”贺巽霆道:“希音观的籁天声十七岁时,修为便与老夫不相伯仲,儒门那个姓煌的小怪物十七岁时,老夫都已不是他的对手,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厉害,这墨天痕若要称天才,怕是还不够格。”他说的轻松,却在心中暗道:“墨天痕,你历劫而生,对生之意义,想必比那两人有更多感触,这是你之优势,亦是机缘造化,只是你眼中仍有迷惘未去,离真正蜕变怕是尚需一些磨砺。至于薰丫头么,这二十年来我看着你长大,从未见你对哪位男子如此维护过,如今这般怕是动了春心了吧!哈哈,若你与那小子真能成,老头我也乐得当外公!”当即又放生朗笑,招呼那跟班的美丽小捕快道:“看也看够了,走吧,荆儿,老夫还有公务得回去处理呢。”

墨天痕跟着贺紫薰出了缉罪阁,问道:“紫薰,我们现在去哪?”

贺紫薰道:“当然是回家了。”

墨天痕一愣,道:“回家?是去你家么?”

贺紫薰反问道:“不然呢?难道要我给你在凤月楼找间客房吗?我只是个小捕头,可没那么多钱让你好吃好住的。”

墨天痕思索一会,道:“既然如此,那我自己去寻个住处好了。”

贺紫薰终于停下脚步,回头不解道:“为什么?”

墨天痕认真道:“我若去你家,你尚未成婚就带个男子回去,令尊令堂那也不好交代。”

贺紫薰本以为他是怕自己居住简陋,他住不习惯,不料他竟迂腐的想着男女之防,柔唇一撇,好没气道:“书呆子,住我那,委屈了你这大少爷不成?”

墨天痕不知她何出此言,尴尬解释道:“不不,我是说……那个……我们尚未成婚,男女共处一室,怕是……”

话未说完,贺紫薰便挟着怒气打断他道:“够了!在刘大姐家我们不就共处一室过了!”

墨天痕不料她竟来了火气,原本理直气壮的“君子之言”顿时势弱三分:“那……那是我们是谎称夫妻,迫不得已的,这里都是你熟人,倘若叫人瞧见,对你名声不好。”

贺紫薰虽恼男儿迂腐不化,但见他仍是为自己着想,火气也就去了大半:“我们逃亡十几天朝夕相处,和共处一室有什么分别?放心,我是孤儿,一人独住,不会有什么‘令尊令堂’来嫌弃你的。”

“孤……孤儿?”这回轮到墨天痕目瞪口呆,问道:“那……贺老阁主是?”

贺紫薰拉起男儿衣袖继续带他前行,边走边嫌弃道:“磨磨唧唧,说话就一定要停下来吗?阁主是我义父,我从小就由他收养,你若想听接下来的故事,就乖乖闭嘴跟我到住处再说!”

既然佳人发话,墨天痕也不好再多做言语,任由她那娇嫩的不似习武之人的柔荑拉着自己走街串巷,在一处僻静的小巷尽头的双层小屋之前停下。

一月未曾归家,贺紫薰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屋门墙,但见无论砖墙还是窗木,皆是自己离去时的景象,心怀不禁略有触动。推门进屋,只见家中陈设都原封未动,一颗芳心莫名的平静下来,慵懒的抻了下如柳蛮腰。

墨天痕见她家中一尘不染,各类家具都光亮如新,不禁疑道:“紫薰,你不是说你一个人住?为何这些家具都似有人打扫一般?”

贺紫薰白了他一眼道:“当然是有人打扫。捕快们出门公干,一两月不回是常事,所以若是独身的,归阁交差时,阁中都会派专人前来打理,这样大家回来时也不必劳心劳力自己收拾屋子了。”

墨天痕道:“没想到缉罪阁竟如此关怀下属,看来儒门推行以仁治国,不无道理。”

贺紫薰冷笑一声道:“你呀,只看表面,谁愿意将自家钥匙交予公门保管?这不时刻把自己暴露在监视当中么?这当然是关怀,但更是一种警示与控制。”

墨天痕亦听出其中关窍,不禁叹道:“没想到身为捕快,竟也时时受控,难言自由。不过你既知如此,为何不另寻一份生计?就算做些小营生,也好过当捕快时常刀头舔血的日子。”

贺紫薰柳眉一凝,无奈一笑,岔开话题道:“别刀头舔血了,我都饿得要舔桌子了,先去吃饭好不好?”

美人软语,最是销魂,墨天痕被她淡媚神情撩的心中一荡,顿时什么想法也没了,就想与她好好去吃顿饭。二人来到巷口,寻了个路边的面摊坐下。此时已过了晚饭时分,周围邻家有的端着小凳,在门前漫聊家常,有的带着孩子,笑看他们与别家孩子一起玩耍,满眼尽是平和盛景。有熟识的街坊认出贺紫薰,纷纷上前与她打过招呼,贺紫薰也很是礼貌的回以动人微笑,场面一时温馨不已,当他们看见旁边的墨天痕时,也都抱以友善微笑,言语间及是亲切,让久未体验过他人关怀的墨天痕胸中温暖不已。

看着孩童们欢笑着追逐嬉闹,贺紫薰突然道:“我没见过我爹娘。”

墨天痕瞬间一愣,转头看向面色微带忧郁的柔美少女。贺紫薰接着道:“我出生那年,义父从邑锽公干归来时,在城郊翎香蕙草的花田旁听见一阵婴儿啼哭,于是便抱养了那名女婴,取名……紫薰。”

“义父一生未娶,但前前后后抱养了七名弃婴,其中有六名都是女婴。”贺紫薰说着,杏眸已渐染氤氲:“这世上,男子可继承家世,可继承香火,可经商,可从文,可执政,有劳力,除了生孩子,他们能做一切事情,而女子呢,只是取悦男子的工具,传宗接代的工具,尊贵如皇家公主,出生便生不由己,任由政治联姻摆布其人生,贫贱之家,不得男孩不罢休,生的女孩若是养不起,该如何?那便是像我还有我那五个姐妹一样,扔在路边,生死由天……”

说话间,热腾腾的汤面已端上桌,蒸腾的雾气掩盖了贺紫薰暗自神伤的柔美面容,让墨天痕看不清她眼中打转的泪珠。

“你们儒门总说,女子无才是德,顺从是德,说到底,守德守礼,不过是套在女子身上的枷锁,好让男子更轻易的奴役女子。”

佳人所语,再度冲击墨天痕心神,令他不由想起当日在落松城刑场煌天破那番惊世骇俗的话语——儒门先圣为天地立心,推礼于万民,是想开民智,正民风,使万民有道德标尺,非为囚万民之行也。而曲解先贤本意,将圣人文章变成约束道德,用以制万民,愚万民,非儒门之幸也。

但墨天痕笃信儒学,虽觉其话中自有深意,却不得悟其要领,正不知如何接话,贺紫薰又道:“喂,我既不会琴棋书画,又不会女工针线,没事就舞剑弄枪,成天与各路凶徒恶匪打交道,又无父无母的,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墨天痕听出佳人心中担忧,赶忙捉住那握筷的绵柔小手,诚恳道:“放心,琴棋书画与舞剑弄枪本就无贵贱之别,大家闺秀与江湖儿女两者间亦无高低之分,所以你不必看低自己。况且,相比大家闺秀,我还是更喜欢江湖儿女一些。”

贺紫薰被他这么一说,俏脸红晕顿显,娇羞起来,一时间明媚面容上艳光流转,美的不可方物。墨天痕隔着汤面尚余的袅袅雾气看去,只觉佳人仙姿婉丽,仿若画中走出一般,朦胧中美态更甚,情不自禁的握住手中柔荑仔细摩挲,但觉触感温热光滑,还有微微颤动,再观佳人脸色,只见她羞赧中媚红自生,曲线柔美纯婉,忍不住探过头去,在她如凝脂般嫩白的面颊上吻了一口。

贺紫薰不防他如此“放肆”,竟当街亲吻自己,当下面上羞红更艳,赶忙将男儿面庞推开,责备又娇嗔无限的道:“你作死吗?你们儒门就没点礼教之防么!”

墨天痕只道自己唐突佳人,忙赔礼道:“抱歉,我不知怎的,一时没控制住自己……”

“色鬼……”贺紫薰腹诽了一声,又白了眼满脸尴尬的男儿,道:“面不烫了,快点吃了,我们还得回去休息呢。”说到“我们”,俏脸一红,忙又解释道:“别想歪了!我才不跟你一起休息!”说罢便低头吃面,再不搭理墨天痕。

墨天痕被她突如其来一句急吼弄得云里雾里,但见她吃的正香,也没再多问。

不一会,二人皆将各自汤面吃了个碗底朝天,这才满足的放下筷子结了账,并肩回到贺紫薰住处。而就在二人进门后不久,对面小楼的房门轻轻打开,从中窜出一道敏捷黑影,确认四下无人看见后,便向巷外狂奔而去!

不多时,那道黑影已来到一条繁华大街旁,脱去一袭黑衣,露出内中服饰,却是一名下人打扮的少年。那少年将黑衣收入包裹,走上街道,径直来到装饰最为奢华高贵的“凤月楼”中,轻车熟路的走进一座包厢,与包厢内的一众正在花天酒地的年轻人行过礼,便来到一名独自一人喝闷酒的年轻男子面前,躬身道:“少将军,贺捕头带着一名年轻男子回到住处,二人关系看上去……”那少年似是略有忌惮,微微一顿,但还是继续说道:“看上去十分亲密。”

喝闷酒的男子摆摆手道:“那少年是不是一身粗布衣裳,背后用白布裹了把剑?”

少年惊讶道:“您……已经知道了吗?”

喝闷酒的男子苦笑一声,用手一指自己左脸上的伤痕道:“何止见过,还动过手了。”

这喝酒之人便是药花神将之子叶纶,他被墨天痕凭树枝三招击败后,深知自己绝非他之对手,虽然心有不甘,又不愿就这样放弃贺紫薰,但也未生起再去招惹墨天痕的念头。纠结之中,便与其他几名同僚在凤月楼中饮酒,一抒心中郁气。

那少年本是他安排在贺紫薰住处对面,用以监视并保护她的手下。贺紫薰在镐京名气不小,由于其集英气柔婉于一身,身材高挑出众,美丽别具一格,又是贺巽霆义女之一,因此想与她结亲以此攀上关系,或是贪恋她美貌想娶她回家的人都不在少数,尤以将官之家为甚。而叶纶安插人手,就是为了随时知晓又有哪路“情敌”出现,好让他前去摆平。

那少年见叶纶苦笑,惊怒道:“他是何人,竟敢伤您?”

“何人?”叶纶又是自嘲般一笑,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道:“儒门的人。我自己挑事,却被人教训,也是活该。”

见叶纶意兴阑珊,少年不甘道:“少将军,您为那女捕快花费那么多年心血,挡退了多少追求者?现在只因有人横插一脚,您就轻言放弃吗?那岂不太便宜那个儒门的穷酸了?”

叶纶心道:“我要是打得过他,又岂会放弃?儒门势大,我怎好与他正面冲突?”嘴上不耐烦道:“这事你不用多问,下去吧。”

那少年见主子心烦,只得告退,刚转身,却听叶纶叫住他道:“慢着!把她家的钥匙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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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注1:设定6寸6,合约22公分

注2:用现代的方法描述,大概是这样的:漂亮的脸蛋,散乱的秀发,优雅的脖子,圆润的香肩,能放鸡蛋的锁骨,光洁的玉背,硕大如瓜能夹手机的nai子,白嫩的手臂,A4腰+马甲线,反手摸肚脐还带比基尼桥,嫩葱指,又圆又翘的大屁股,I6玩年大长腿,双S的超曲曲线。

注3:叶纶,念guan,羽扇纶guan巾。

注4:十二神将以十二地支排列,即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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