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结痂

结痂是指皮肤受伤后，血液中的血小板和纤维蛋白质在伤口处凝结形成的一层硬皮，以防止细菌入侵和继续出血，是身体自愈过程的一部分。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下面的皮肤组织逐渐恢复，结痂会自然脱落，露出新生的皮肤。

我们两个人的生存料理大行动开始了。

我的计划是一顿饭做两个菜，一餐吃完的话，可以下一顿再做两个菜，分量不用太大，所消耗的时间相对来说也能够少一点。

今天是实施这个计划的第一天。

陈辰：“你在茶几那边看看书吧，我做好叫你。”

木雨欣：“可以参观下你家吗？”

陈辰：“没什么好看的。”

陈辰：“随便啦。”

木雨欣：“好奇。”

……

先起锅把油烧热吧。

木雨欣：“H！变态！”

陈辰：“啊？”

锅也很合时宜地配合她炸了点油星出来，给我吓得够呛！

陈辰：“怎么了怎么了！？”

木雨欣：“卧室里，墙上怎么都是不穿衣服的？”

陈辰：“怎么可能，明明都穿好衣服的！”

木雨欣：“那个是衣服吗，和没穿一样！”

陈辰：“不可能！那也是穿了！”

啊？？！！我的卧室？这辈子的脸都丢没了。

木雨欣：“还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木雨欣：“男生的味道吗？”

汗流浃背了。

陈辰：“不是的！那是？让我想想，是房间太久没通风了吧……啊哈哈……”

陈辰：“对，估计是有些家具发霉了。”

木雨欣：“嗯……好像不是霉味。”

木雨欣：“你，好奇怪。”

陈辰：“啊哈哈……没有什么奇怪的，啊哈哈……等我有空给房间通通风。”

陈辰：“所以为什么跑到我房间里去了？”

木雨欣：“别的房间门都上锁了，你卧室门大开着。”

陈辰：“啊哈哈……”

陈辰：“下次别去了。”

木雨欣：“奥。”

木雨欣：“饿了。”

木雨欣：“要帮忙吗？”

陈辰：“可以稍微帮忙处理下原材料，我都洗好了。”

木雨欣：“哈！刀！”

她很兴奋地拿着菜刀劈了两下空气。

陈辰：“啊！？？你在做什么！？”

陈辰：“算了算了，你还是别用刀了，我有阴影……”

貌似是一段不怎么愉快的记忆，刀刃的寒光刺向我的眼睛，过于锋利了，会刺伤别人，也可能伤到自己。

木雨欣：“无聊诶。”

木雨欣：“你看。”

她向我展示了一块形状奇怪的类似茄子的东西，是她的杰作吧。

木雨欣：“这么多菜你都会做吗？”

陈辰：“一般家常菜，我可以做出来，水平嘛，勉强可以吃。”

陈辰：“今天午饭就是烧茄子和蒸鸡蛋啦！”

陈辰：“不要玩那个茄子了。”

木雨欣：“我在处理食材，这是助手的工作。”

陈辰：“你拿刀的手在颤抖，这样很危险的，切自己手指怎么办？你的手比我金贵多了。”

陈辰：“乖乖放下刀。”

木雨欣：“可是，你会不会忙不过来？”

陈辰：“相信我。”

木雨欣：“嗯……可以待在厨房里吗？我想看一看从菜变成能吃的菜的过程。”

这句话，我在哪里听过。

陈辰：“没什么好看的，这里油烟大。”

木雨欣：“没有拒绝，对吧？”

这是木雨欣说话的特点，喜欢简短的语句，但短短的几个字却蕴含着强大的能量，让人不知道怎么应对才好。所以我基本上没有对她表达过否定的意思。我们相处得也算融洽，甚至挺开心的，我对此也没有什么不自在的感觉。有人说话总好过没人说话，有人对话也好过自言自语。

我继续手上的动作。

陈辰：“其实做饭还是挺简单的，就是处理原料，在合适的时机放入合适的调料，最后把食物弄熟就行了。我基本上就是套这个公式的。”

木雨欣：“原来如此……”

陈辰：“不过每道菜都有要注意的地方啦，有的容易糊，有的容易炒不熟。”

木雨欣：“记不住了……不想做饭了。”

陈辰：“我一开始也是专产黑暗魔鬼料理的，还不能浪费，自己做的自己得吃， 慢慢积累了很多经验。”

木雨欣：“香味，闻到了！”

陈辰：“嗯，看起来还行。”

木雨欣：“我来端菜吧，嘶！”

陈辰：“诶诶诶？！刚出锅，你怎么用手直接拿呀？！”

木雨欣：“不……”

陈辰：“烫到了吗？”

木雨欣：“指尖碰到了，没事。”

陈辰：“让我看看，怎么你一点都不关心你的手？！”

木雨欣：“手？”

陈辰：“弹钢琴的手！”

木雨欣：“那个是拿来打发时间的。”

木雨欣：“想弹就弹，不想的话就不会碰。”

陈辰：“可是你是不会放弃它的吧。”

她沉默一小会，神情复杂，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木雨欣：“我去盛饭了。”

她跑开了。她也是想帮我吧，也许是我态度太强硬了，我是没有资格去约束别人的行为的。每个人对事物的看法都是不一样的，我不应该把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强加给别人。应该道歉吧。

木雨欣：“特意给你多加一点饭。”

陈辰：“谢……谢！？？”

我看着我面前的小碗承受着它所不能承受的重量，一座由白米饭堆成的小山。

陈辰：“我不吃了这么多！”

木雨欣：“是和我一起吃饭不开心吗，所以才胃口不好吗？”

陈辰：“没有没有。”

木雨欣：“不能浪费食物。”

这是复仇吗？还是恶作剧。

陈辰：“我尽力吃吧。”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看到我吃一口，她才吃一口。

陈辰：“那个，可以别看我吃饭的样子嘛？有点不自在。”

木雨欣：“今天的很好吃。”

她的目光没有移向别处。

木雨欣：“厨艺和饭店不分伯仲。”

接着是一个看上去充满充满爱意的笑容。完全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高深莫测，我现在完全搞不透木雨欣的性格，像一个人类尚未发现的生物物种，需要慢慢地观察和了解习性，初步得到的结果是很温顺的，并不能肯定，很复杂。我不知道如何接话……

陈辰：“唔……我吃！”

总之，按她的想法来吧。还真别说，茄子这东西得到恰当的烹饪的话确实非常可口，它本身就不容易难吃，我放了很多调料，豆瓣酱是必不可少的，口味稍微有点重吧，但是喜欢饭馆的她应该不会讨厌这个味道，是非常下饭的。

她吃得很开心。在这个时刻，她丝毫没有任何压抑自己的情感。可能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一样的快活，在她吃饭的时候和弹钢琴弹键盘的时候。

在胃逐渐填满后，吃的欲望大大降低，再美味的食物也变得难以下咽。

她已经注意到了——我吃饭的速度降低了很多。

木雨欣：“吃饱了，走吧。”

陈辰：“诶？”

我看着碗剩下的饭发愁。

木雨欣：“晚上再吃吧。”

木雨欣：“稍微热一下。”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果然是玩笑吧。玩笑吗，玩吧。我短短地走神了，直至听到了她的声音。

木雨欣：“不喜欢吃剩饭吗？”

木雨欣：“生气了？”

陈辰：“啊？没有没有，好呀。吃太饱了，走神了。”

木雨欣：“吃饭走神？”

陈辰：“嗯……”

陈辰：“你先走吧，我收拾一下。”

木雨欣：“我帮你。”

陈辰：“嗯，好。”

木雨欣：“同意了？”

木雨欣：“不是不可以吗？”

陈辰：“我……不……”

木雨欣：“听不清楚。”

木雨欣：“刚刚吃饭还好好的，就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木雨欣：“有鬼！”

陈辰：“没有吧。”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回应她。

看她洗碗的动作，也是第一次。为什么要靠近我？获得情绪价值的办法有那么多，难道是我看上去比较好笑吗？不，不可能的，我不愿意相信。我很难从别人身上察觉到恶意，却能清楚地感知到对方的善意，是太理想化了，对身边的一切。

对比她已经给予我的一切，我道谢都来不及。

……

之后我和木雨欣虽然还保持着一起吃饭的习惯，但是双方的话语互动没有那么频繁。可能我的犯病行为都点吓到她了。我不想主动结束这样的关系，很符合我对阿宅的刻板印象，看到美少女就走不动路的那种，和美少女一起做什么都有莫名的动力。另一个原因是，在这个屋子的餐厅里，用同一张桌子吃饭的情形，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已经记不得了。他们一年回不来几次家，在家也是忙着处理工作。

虽然都是家常菜，但是她吃得很香，最起码可以获得吃饱吧，而且我也注意了荤素搭配。以我的观察来看，她对肉之类的并不感冒。但是肉的营养是不可或缺的，所以我在素菜中加入了一些肉末或者鸡蛋。

她的夸赞也是我能坚持下去的很大动力。无论是否是真心，我能做的和我乐意做的唯有接受。

……

中秋就要来了，月光最近变得越来越冷，玉石碟子上的黑色裂痕也愈发清晰可见。我们有一天假期，所以它的确是我们国家的传统节日。在这方水土长大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受到文化的影响，这是显而易见的，有些东西时间长了，该变的就变了，不会变的永远不会变。家，亲人，团圆，思念镌刻在每一颗心上。

然而今天我是孤家寡人，木雨欣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今天她很忙，应该是去陪家人了。上午起得不晚，没有离开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关注了那支乐队——Farewell，在视频网站上特别关注了她们的官方账号。那是她最后留给我的什么东西，我并不能轻易地找到，有没有我想象中的答案也很难说，我很难描述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

Farewell乐队，我非常喜欢她们，非常明快的曲风，让人可以暂时忘却掉痛苦的东西，获得精神上的活力。乐队的成员都是妙龄的少女，她们脸上洋溢着笑容，这非常让人着迷。

中午了，我打开了冰箱，两个人吃饭，食材消耗得很快，还能做一次饭，等上学再做给她吃吧，现在自己一个人懒得做饭了，继续回床上躺着，减少热量的消耗。今天就用来补觉吧，直接睡到明天上学，或者饿醒。

噔噔噔~噔噔噔~

这催命的铃声，估计是爸妈打给我的吧，诶？她？

木雨欣：“来我家！”

陈辰：“喂？我……”

我应该去吗，还是我想去吗？外面的天已经是黄昏快要结束的状态了，暗中带明的样子，和那天很像啊，不会还要再演一遍吧，创伤后应激障碍还是被害妄想症。刚刚电话里的声音和平时她的说话的样子完全不同，像是有什么着急的事一样。这个世界是好的吧，总会好的，但有人替我享受世界的好了。脑子里做着思想斗争，身体却开始行动了，笨和傻二字在我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到她家楼下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今晚的夜色并不昏暗，路很容易看清。

门铃和敲门都试了一遍，没有回应。是在练琴吧，她练琴的时候是不会被打扰的，我非常清楚这点。所以在门外等待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目前初步推测是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或者危险发生，那我到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她叫我来，我就来了，以前是这么做的，拒绝的话，很麻烦，还要想各种各样的理由。

门外的我机械地滑动着手机屏幕，在黢黑的走廊上，屏幕里泛出的白光仅仅照亮脸部的区域，鬼魅冤魂一般，没有生气。

她家隔音效果很好，我在外面听不到任何声音。

再按一次门铃。还是没有反应。不在家吗？再等五分钟吧。在五分钟之后，我又重复这样的思考和动作，希望不会是在和空气斗智斗勇。

门开了，没有刺眼的光线射向我的眼睛，屋内飘落的是微弱的暖光。为我开门的当然是她了，随意散开的长发，从肩膀处落在两边不是对称的，她也在家里待了一天？少女纤细的身体站立在我的面前，是赤脚踩在地板上。全身上下，只有一件宽大的白色的衬衫，衬衫的下摆处堪堪遮挡住大腿的一半，扣衬衫扣子的方式很懒散，皮肤的颜色在未扣上扣子的衬衫布料遮挡处若隐若现。衬衫的纯白色，腿和足的皮肤带有娇嫩触感的白皙和地上大理石的淡黄色链接在一起，与柔和的光影相互映衬。我的喉头上下动了动，希望她听不到咽下口水的声音。

木雨欣：“发呆？不进来吗？”

木雨欣：“听到了，但是弹完一曲忘记了，又练了一遍。”

木雨欣：“你是木头？怎么不动？”

我才缓过神来。

陈辰：“噢噢……嗯……好……”

陈辰：“有什么事吗？”

木雨欣：“可以等我先练完琴吗，随便坐。”

我有点弄不清头绪。沙发兄，还是请多关照了。房间光源是钢琴旁的大落地灯，温柔的光，落在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上，虎鲸翻腾的海面上，苇草随风摆动。温柔的声音，钢琴的旋律缓缓流淌，每一个音符都充满着温柔与关怀。乐曲平稳而缓慢，很像一个温暖的拥抱，让人忍不住想要闭上眼睛，沉浸在这份宁静与和谐之中，即使是在情感最为浓烈的时刻，音乐依然保持着它的温柔和克制。

我以前听的时候并没有那样的感觉，环境影响的缘故吗？还是倾听的心情？我离开沙发，静步走到落地窗前以尽量避免打扰到她。今天的月亮，果然很大啊，以前的我从来没有在这个一年一次的特殊时刻见过她，今日一见，感觉分外爽快了。

白光，散落大地。

月有圆缺，人有悲欢。

月球是地球的卫星，大家看到的都是一个月亮。在同一个城市里，就没有意外的天气影响，那家伙有没有看到月亮啊？我估计她在打游戏，还是叼着月饼敲着键盘？今天，如果她也在这里，会多不少欢乐。

回头望向那个沉浸在钢琴里的女孩，左右两只手总是慢慢靠近后又慢慢远离，接着再次向彼此靠近，但始终不会相遇。我应该做什么，才能让她，让那家伙比认识我之前更加开心一点呢？奢望亦是幻梦，我做不到任何事情，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前进。

情绪不能再低落了，因为钢琴曲已经停了。

木雨欣：“练完了。怎么样？”

陈辰：“……今天的……曲子……很温柔……”

木雨欣：“就是正常的练习，随便选的，是不是太夸……”

木雨欣：“怎么眼睛红了？？”

木雨欣：“哭了？不至于吧，没事吧。”

陈辰：“没有……没有，没有！”

陈辰：“眼睛吹到风了。”

木雨欣：“窗户没开。”

木雨欣：“不懂，寂寞了？”

木雨欣：“确实是一天没见了。”

陈辰：“怎……么可……”

我猛吸了一下，鼻子确实堵住了。

木雨欣：“好好好，不说这个了。”

木雨欣：“现在和我一起……”

木雨欣：“逛超市！”

木雨欣：“顺便一起吃饭吧。”

木雨欣：“我买单。”

陈辰：“就……就是这个事吗？让我我稍微缓一下。”

还是想哭啊，想抱着她，在她的怀里哭个痛快。

克制，克制一下！转移一下话题……

陈辰：“那个！出门的话，要不要换个衣服？”

木雨欣：：“H啊！”

她气鼓鼓的脸颊变得绯红……

陈辰：“这件衬衫不是你的吧？”

我在害怕什么？

木雨欣：“嗯，我爸发福了，穿不下，他不要了。”

木雨欣：“我拿来当睡衣了，还挺舒服。”

陈辰：“很可爱。”

木雨欣：“注意你的口水诶。”

木雨欣：“你太色了……唔。”

好可爱，嘿嘿嘿，好可爱……

……

陈辰：“这超市这么大？？好近啊，还没走多久就到了。”

木雨欣：“嗯？”

木雨欣：“很奇怪吗？”

陈辰：“有钱真好。”

她默默低了头，没再接话。应该是不想提起和家庭有关的话题。

木雨欣：“随便买。”

陈辰：“你想吃点什么，以后我慢慢做……诶？人呢？”

我去生鲜区看看吧。这里肉和菜的品质都很好，就是价格比菜市场贵上很多，即使现在是晚上，也比不上我认可的价格。稍微买一点吧。

……

木雨欣：“这么久，你就买了这些？”

陈辰：“我手机里的钱只能买它们了。”

陈辰：“好贵。”

木雨欣：“担心我付不起吗？”

陈辰：“没有没有，不能这样麻烦你的，毕竟我是……”

陈辰：“这次先买这些吧，下次我早点起床去我经常去的菜市场看看，多买点菜什么的。”

木雨欣：“随便你。”

木雨欣：“拎东西！”

陈辰：“全是薯片和可乐？？一点都没变啊？”

木雨欣：“判断错误！不要污蔑我，还有辣条，火腿肠之类的。”

陈辰：“是的，额……”

木雨欣：“和你一起吃饭以后，就很少吃零食了，只是买一点囤着。”

陈辰：“难道是错怪你了，这么沉，可以搭个手不？”

木雨欣：“一人拎一会吧。”

然后就一直是我拎了，估计她是忘记了，我也不好提起。

……

木雨欣：“啊！我忘记了。我来帮你！”

陈辰：“不用的，我可以的。”

木雨欣：“不行，给我！”

……

木雨欣：“真的好沉……我可以的！”

……

之后，我们再一次来到了学校附近的那家饭馆。

陈辰：“不知不觉就到这里了。”

木雨欣：“很好吃。”

陈辰：“我做的呢？”

木雨欣：“也好吃。”

陈辰：“哪个更好一点？”

木雨欣：“这里。”

陈辰：“唔诶！？”

木雨欣：“这就是，吃醋吗！？！”

她特意强调了后面两个字，总是会说出出乎我意料的话。擅长作弄人。

陈辰：“吃醋不是这样用的。”

今天在这里吃饭的人意外的很多，外面已经支起了几张小桌子。

陈辰：“看起来只能在店外面吃了。”

木雨欣：“我可以。”

陈辰：“刚好可以看看月亮！”

木雨欣：“没兴趣。”

木雨欣：“好饿。”

陈辰：“她刚好落在你的头发上。”

木雨欣：“什么啊？”

陈辰：“没什么，别在意，别在意。”

木雨欣：“奇怪……”

月光做线，织出头纱，她披着，淡的，透明的白色。这是纯粹的美好。

陈辰：“今天，我想起了很多事情。但是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你的钢琴！非常，非常感谢！”

木雨欣：“嗯……”

木雨欣：“我对它，谈不上喜欢还是讨厌。”

木雨欣：“太久了，已经变成我的一部分。”

木雨欣：“今天练了很长时间，饿。”

木雨欣：“想吃饭了。”

陈辰：“嗯，好！”

……

……

……

几个小时前，一位少女在孤独里醒来，她已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入睡。

？？：“好多脏衣服，好烦”

？？：“实在没衣服可穿了，不得不洗了。”

……

她走到阳台上，准备挂起刚刚洗净的衣物

？？：“很圆的太阳啊，光不刺眼。”

？？：“啊嚏！！是谁？谁在骂我？！”

？？：“没有人呐。”

未拧干的衣物的角上聚成了水珠，滴答滴答地落下。她没有躲开，有几滴滴在少女的眼框边，一滴温热，一滴冰冷。

……

……

……

陈辰：“今天弹的是什么？”

木雨欣：“卡农。”

陈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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