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这几天都下了雨吗，地上的积水到处都是，有一些很适合小孩子踩水玩耍的水坑。这样突然一下子出门，温度降了这么多？有点冷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和屋子外面的世界隔着厚壁，没注意到外面环境的变化。

但我不得不出门了，是没办法的事。因为病假结束了，要想更长的时间不去学校，就需要监护人出面了，真是可怕，想到要是他们知道我天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皮怕是也得去掉一层了。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阴天，是想要接着下雨又不下雨的样子。这天黑乎乎的，见不得日月，雨后的空气没有抒情文学作品描述的那般清新，但工业粉尘多少也是沉淀了一部分，空气质量也提高了一点，感觉晨练的老人会更关心这些。

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她在这样的天气里会穿什么啊，明明以前见到她的时候，并没有很注意这些的，要是穿得稍微清凉一点的话，还是会多看几眼的吧。为什么闭上眼睛就是她，真是可恶。

反正再也见不到了……

就这样恍恍惚惚地回到学校，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依旧像空气一样，这个感觉，又回到了第零章的状态——完全的空气人，透明人，估计也没多少人知道我的名字和我这个人，就像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一样。从来如此，从来就没有什么变化。

高三真折磨人啊，该死的数学英语……

风城……

……

浑浑噩噩地过了半天，原来还能听进去一点的课，现在听个几秒钟就会走神，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混到高中毕业。是进电子厂呢，还是送外卖，还是当服务员，还是保安……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好在这学校唯一人性的一点就是午饭和晚饭都可以是自己安排，大约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的时间，不过大部分人都是吃完饭就回到教室了。好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了，这次就吃顿好的。

在学校旁边小饭店点俩菜吧，再喝个无糖可……

？？？：“中午，吃什么？”

哈？！！？！！难道昨晚不是最后的晚餐吗，不应该众叛亲离，然后最后一个人孤独地活着吗，最后死了也没人知道。

思绪回到现实。

陈辰：“什么吃什么？”

木雨欣：“午饭。”

陈辰：“我，是准备……”

木雨欣：“一起。”

她简短的话语给不了我太多思考的时间，也实在想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毕竟昨晚就是一起吃的。是什么时候凑出了一起吃饭的羁绊的？？

陈辰：“额……那个……这个……我……（还是习惯一个人吃饭）”

后半句还没说出口，就出现了异常。

只见她身体开始发抖，为了保持站立的姿势重心越来越低，最后直接蹲在地上。

木雨欣：“唔……”

无力地声音从我的前方传入我的耳中。

陈辰：“请不要拿身体健康来开玩笑！”

她被拆穿了，恢复了原状，站起身来。

木雨欣：“你怎么知道？”

陈辰：“因为我的病才刚刚好，所以很轻易地就能分辨出来。”

好劣质的谎言，直觉就说直觉嘛，非要转个弯，搞得自己很厉害一样。

木雨欣：“饿了。”

木雨欣：“我跟着你。一起。”

木雨欣：“不同意的话，就去吃薯片，或者别的零食什么的。”

就算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病，甚至现在后遗症还在严重地影响着我，但我对于女孩子的免疫力依旧非常非常弱，更何况是木雨欣。

陈辰：“不行！”

木雨欣：“凭什么你说不行就不行！”

陈辰：“记得吗，你前不久还因为低血糖昏倒在路边。”

我的令人恶心的怜悯心又开始泛滥了，我自己都在心里骂我，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明明自己的处境也很糟糕，还站着高高在上的地方教育他人。但心里明明是这样想的，嘴里说出的却是完全不同的话术，真是虚伪。

木雨欣：“又没让你管我。”

果然所有的人都一样，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为什么要站在这里浪费时间。

但是我猜到我会说什么了，我不可能不管她。可能是恋爱作品带给我的影响吧，尽管我的恋爱段位没有一点提升，不久前老天就给我好几个大巴掌。但是他们，主角们这时不会转身就走吧，幻想是美好，现实是残酷的，但我期待着现实会稍微变好一点，这就是我的理由。

而且，眼前的人，是木雨欣啊！

陈辰：“你确定吗，我是准备吃学校外面的小馆子，挺脏的，不过味道还行。”

陈辰：“但是热量和蛋白质可以稍微补充一点。也许是比薯片健康一点。”

陈辰：“呃……”

陈辰：“你要去吗？”

木雨欣：“要。”

陈辰：“一点都不像一个大小姐。”

木雨欣：“大小姐？”

木雨欣：“我？”

陈辰：“……”

木雨欣：“走吧走吧走吧！”

她拽起我的一个衣角，朝着教室外面走去。

……

我能感觉到，我是被无形的手推着走下去的，但是又怎么样，向前走与原地打转，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我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高中生，好吧，成绩烂得不普通，全是负面的。如果让我自己来给自己找优点，我都说不出来几个。尤其是那之后，整个人都麻木了。

没错，走路的时候也在胡思乱想。

她在我的身边，不近不远的距离，没有说话，默默地走着。外人的目光都会落在他的身上吧，谁会在乎下水道的老鼠，我是自知的，也是习惯的。所以我慢慢拉开了一点距离，既能起到指路的作用，又没有什么会玷污到她的风险。

但之后呢，吃饭的时候一个人一张桌子吗，小饭店里可没有这么大的空间，也不会允许你这么做。

会不会是我想多了，真的会有人关注别人吗，闲出屁了？

陈辰：“你想吃什么？”

我指着一边的冰柜，里面是一盘盘用保鲜膜包好的原材料和香辛料，以便于快速上菜

木雨欣：“好多好多，都好想吃！”

陈辰：“你很少吃这样的吧。”

木雨欣：“好像没有试过。”

陈辰：“……嗯…”

木雨欣：“陈辰。好香。”

陈辰：“啊？噢。”

陈辰：“味道还是可以的，很多我们学校的学生和附近的上班族都来这里解决午饭。”

陈辰：“那，我来点吧，你有忌口吗？”

木雨欣：“没。”

陈辰：“来个西红柿鸡蛋汤和辣椒炒肉吧。”

陈辰：“纯正的中国菜。”

陈辰：“我要喝无糖可乐，你要什么？”

木雨欣：“可乐，要甜的。”

陈辰：“冰的？”

木雨欣：“肯定是冰的！”

……

木雨欣：“好香。”

陈辰：“你要吃多少饭？”

木雨欣：“饭，米饭吗？”

陈辰：“啊？当然啦，为什么问这个？”

木雨欣：“我很少吃白米饭。”

陈辰：“那你是喜欢吃面食？”

木雨欣：“面食？没有。”

陈辰：“啊！！？？那你平常都是吃什么的？”

木雨欣：“没什么规律，乱吃的，大部分时候是零食和外卖。”

陈辰：“小心胃病。”

陈辰：“他家的米饭挺不错的，米是比较好的品种，你可以试试。”

木雨欣：“好。”

说着，我便把一碗乘好的米饭放在她的面前。

木雨欣：“非常感谢。”

陈辰：“稍微等等，这是刚出锅的，现在烫。”

木雨欣：“奥。”

怎么感觉在带小孩啊！

她没有闲下来，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可乐。

木雨欣：“现在应该可以了吧？”

才过了不到一分钟……

陈辰：“嗯……”

没等我说完，她就开始动起来筷子，第一筷夹起的是一片青椒。

木雨欣：“唔……嗷呜……好次。”

细细地嚼了一会才咽了下去。

木雨欣：“味道好。”

陈辰：“对吧？我也喜欢这里！”

她已经没空听我说话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食物上。我也开动啦，嗯！真的好吃，果然是饭店！比我自己弄好吃多了。

有点奇怪的是，我已经吃完第一碗饭了，而她的碗里还有半碗。细嚼慢咽嘛，不错不错。

木雨欣：“饱了。”

陈辰：“稍微等我一下。”

我加快了扒饭的速度。

吃饭速度慢，加上食量小。和某个人是两个极端呢。

木雨欣：“午饭解决了。晚饭呢，你一般都吃什么啊？”

陈辰：“晚饭吗？我都是回家随便弄点东西吃的。”

木雨欣：“诶？”

陈辰：“你是还想在这吃吗？”

她点头。

这是默认晚饭还是一起吃，还是以后的饭都是一起吃，我不知道答案，也不知道这样会发生什么，应该没什么关系的吧。稍微吃点东西总比低血糖营养不良好吧。

陈辰：“不行。”

我不由得放低了音量。

陈辰：“嘘……这样的只能偶尔吃一次的，天天吃不太好。”

木雨欣：“为什么？”

陈辰：“经验吧。”

木雨欣：“什么？”

陈辰：“因为这里饭菜都是重油重盐，口味好就是这么来的。”

木雨欣：“噢噢？”

陈辰：“肯定是没有自己做的饭健康。”

木雨欣：“那做饭吧，你做的，好吃。”

陈辰：“也许在你眼里就没有不好吃的东西吧。”

木雨欣：“唔……怎么可能？”

陈辰：“做饭很麻烦的，要买菜，洗菜，炒菜，最后洗锅，洗碗吧啦吧啦的。我一个人的话，随便糊弄一下就过去了。”

木雨欣：“买菜都买什么？”

陈辰：“随便什么肉和随便什么蔬菜吧，调味料家里都有。”

木雨欣：“嗷嗷……”

在这里就餐的人确实很多，快一点了，还是几乎满员的状态。有许多我们学校，虽然对于他们的容貌没有任何印象，但是制服却是非常非常熟悉。这样的话，难免会有些拥挤，我和她也是被挤在一个角落里吃饭的。这也是一种独特的氛围吧，她好像并不在意这些。

说句题外话，情侣来这里吃饭也有不少，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这时候的感情才是最纯粹的吧，没有什么别的东西掺和进来，只秉着心里的那份悸动，希望他们都能够一直走下去，恋爱就恋爱了，哪有什么早恋晚恋。

明明是同龄人，搞得我像情场前辈一样。明明不久前就被扔掉了。一旦回忆起，身体就有奇怪的反应，胃部一阵剧痛。不可能的吧，怎么可能忘不掉啊。为了缓解，我不得不低下头，蜷缩起来，用手不停地抚摸疼痛的源头。

木雨欣：“怎么了？”

陈辰：“呃，没事，稍微有点吃撑了，我吃好了，走吧。”

木雨欣：“嗯。”

……

可能是我有点杞人忧天了，在我们这个学校里，大家走路都是匆匆忙忙的，都有自己的事情，根本没空管也不想管别人的事情。

木雨欣：“那……”

木雨欣：“诶？人？”

木雨欣：“你好慢。”

我才发现我们之间隔着一段不远的路，是因为刚刚身体不适而降低速度的，还是本能地与他人保持距离。

陈辰：“有，有吗？”

她停下，我稍微加速走到她身边。

木雨欣：“晚饭。”

她总是能一脸平静地说出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话。

陈辰：“我们，十分钟之前才吃了午饭。”

木雨欣：“一起。”

陈辰：“啊……额……嗯……”

希望这样可以蒙混过关。快到教室了，我们很自然地分开了，我不想给她带来麻烦。她则是一见到自己的课桌就严肃起来，一瞬间就切换为专注学习的模式。而我想要眯一会，并继续进行没有尽头的胡乱思考。

木雨欣，她知道我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吗？她有没有意识到——她是非常受到老师和同学们关注的，而我则是另一个极端，是否来上学都无人过问。甚至我怀疑自己已经死了，之所以还能思考是因为变成了幽灵，自然是没人看见了。

她好像最近变得有点喜欢说话了。

眼睛没闭一会，就打铃了，真是，倒霉。

整个下午，无神地看着黑板，是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脑子是完全生锈的。恍惚间，我甚至听不出来老师所使用的语言是中文，可是，今天下午是没有英语课的吧。我的手，也是无意识地在课本和卷子乱写乱画。这样，应该比直接睡过去好一点吧。我为什么没有和以前一样直接睡过去呢？

实在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只能使用东张西望技能，这也是习惯了。每次看到她的时候，真的就会感慨好的成绩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她散发出的专注和认真的空气可以让我窒息。

几乎一整个下午都没有离开座位，也没有和别人说话，主要是也没人和我说话……

这也是后遗症吗？真正发生了才会感觉到真正的悲伤。估计是我的哪一步，或者哪个选项选错了吧，直接bad end了。可惜人生不能读档重来。

也曾怀疑过她的话有几分真假，但自我的卑微让我更意识到思考这样的事本身就是一种小丑在进行滑稽表演的行为，便继续浑浑噩噩了。

想到浑浑噩噩，肚子还真有几分空了。

睡眠的欲望和进食的欲望，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不吃了吧……

天黑的比之前快多了，好黑……

好香……木雨欣，我也想吃……

……

？？？：“喂……别睡了。”

陈辰：“谁呀，再不睡要死了……”

陈辰：“呜呜唔唔，啊啊……”

陈辰：“好吃……”

陈辰：“别走……”

陈辰：“嗯……”

不对不对，这个声音，不会是哪个老师吧？本来就没有好印象，这样岂不是又要招来一顿教训？

我连忙起身，我的四周没有人，好像面前有个人影。

？？？：“放你桌子上了。”

？？？：“纸巾。记得把口水擦了。”

陈辰：“诶？”

陈辰：“这是？”

望着眼前的塑料袋，我顿感疑惑。

木雨欣：“食堂的套餐饭。”

木雨欣：“凑合吃。”

陈辰：“你呢？你吃好啦？”

木雨欣：“随便吃了。”

陈辰：“噢噢……明白了。”

陈辰：“谢谢！”

木雨欣：“……”

陈辰：“那我吃了。”

我大概是忘记了一件什么事吧，看着她端坐着看书的背影，我边吃边想着：我和木雨欣，又是什么样的关系呢？她还在等着她回来吧，那现在的一切倒也挺正常的。希望她不知道真相，迟早的事罢了，没人可以一直等下去。到时候又会是一片人走茶凉吧……

现在已经不知道能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的好意了，根本不是好意吧。

很饿，大口大口地吃着，尝不出什么味道。

学校的一天结束了，在慢慢悠悠收拾好书包之后，教室也是只剩下我一个人，白炽的灯光照着，有点目眩。不成文的规则，最后一个走的关灯。

木雨欣，应该会自己坐公交车回家了，今晚没看到她在正确的一站下车，有点不安。

回到了床上，在十几个小时之前，我也是在这里，是梦吗，好真实，现在是醒着，还是睡着。

白色纸团好像数量是不一样的。

……

叮咚……叮咚……叮咚……

我的睡眠很浅。

门铃声，不是来找我的吧，我从来就没听见我们家的门铃响过。

叮咚……叮咚……叮咚……

这一大早上的，怎么隔壁还扰民啊，响个不停，我睡眠质量本来就不好。终于不响了，好。

怎么手机又响了啊，体感上来说，这个时候闹钟不应该响的。

电话？未知号码？归属地是风城？我买不起房子啊，保险什么的也不需要了。

陈辰：“喂！谁啊！？一大早的！！！”

？？？：“吓？”

？？？：“嗯……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在你家门口。”

听到这声音，一下子就褪去了睡意。

剃须，然后捡到女高中生？

陈辰：“木雨欣？我这就来。”

这才6点出头呀，还没到上学的时候吧，还有就算是上学为什么要来我家？

一打开门，就是满眼的绿色，还有藏在绿色中的制服的白色。双腿没有被遮住，白色长筒袜，绣着小小的黑色品牌logo。

蔬菜变成美少女了？但是只变了下半身。

很不错的创意，使阿宅变得喜欢吃蔬菜。

木雨欣：“当当——”

她把手中满满的两大袋绿色展示在我眼前，比较明显的是白菜叶和生菜叶。

陈辰：“这是？”

木雨欣：“新鲜蔬菜！”

陈辰：“啊？嗯，可以看出来。”

陈辰：“可以稍微解释一下吗，这是什么情况？？？”

木雨欣：“我先想进去。”

她在指我吗，原来是我身后的门。

陈辰：“当然当然，请进。”

陈辰：“拎了这么多东西，还能跑这么多路来我家？好厉害！”

她进屋之后很熟练地找到了冰箱的位置，然后一样一样地放进去。与魔术一般，从袋中先后拿出一把芹菜，三颗白菜，几个青椒，两个茄子，三个西红柿，两颗青菜，还有？？？几个鸡蛋和一块不小的肉？？？

陈辰：“那个，肉放在冷冻层吧，要和蔬菜放开放。”

木雨欣：“奥。”

陈辰：“我来帮你。”

两个人协作很快就解决了。

陈辰：“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呢？”

木雨欣：“嘿咻，很简单，我买来，你做饭。”

陈辰：“做饭吗？”

陈辰：“你这么早起床就是为了去买菜？”

木雨欣：“对呀，小区附近的超市，和很多爷爷奶奶挤了很久。”

木雨欣：“前天看到你的冰箱空了，就想着去买了。”

木雨欣：“累，不想上学。”

天使，我想不出什么很准确的形容词来描述眼前的女孩，她散发着圣光，全身被光芒包围。同时背景音乐里响起赞美上帝和欢乐颂。

陈辰：“为，为什么？”

木雨欣：“诶？为什么……”

木雨欣：“食堂难吃，饭馆又不能经常吃，你做的，好吃。”

木雨欣：“问题解决了。”

她合掌"啪"地拍了一下，彰显着胜利的姿态。

木雨欣：“你说的太含糊了，就随便买了点。”

她说的“随便买了点”是指填满大半个冰箱。

陈辰：“谢……谢谢。”

陈辰：“这么多，我们吃得完吗？”

木雨欣：“总会有吃完的时候的，慢慢来。”

陈辰：“到时候，再一起去吧，去采购！”

我微笑着对她说。

木雨欣：“嗯。”

陈辰：“不许买太多零食”

木雨欣：“不要。要买很多零食。”

她的脸气鼓鼓的，零食好像是她的弱点。好可爱的弱点。

木雨欣：“好像快到上学的时候了。”

我看了一眼手机，嘶，已经快要迟到，明明感觉才过一小会，怎么已经到这个时候了？

木雨欣：“快点去洗漱，换衣服。”

木雨欣：“还是说，你想穿这身上学。”

她指着我的睡衣。

陈辰：“不好意思！你先坐会，那个牛奶，在那边，边喝边等我一下。”

陈辰：“3分钟！”

……

结果很明显，我们迟到了。我让她先进教室，果然并没有发生很严重的后果。然后我悄悄地打开后门，潜了进去。

金老师：“刚刚进来的那个，给我直接站门外去！都这个时候了，一点时间概念的都没有，你学什么啊？你告诉我，还有多少天高考！？”

我把包放在位上，就按他说的做了。

金老师：“书都不拿一本，你是真的要气死我啊？！”

教室里发出一阵欢笑。

金老师：“有什么好笑的？！赶紧读书背书！”

的确是 败犬女主太多了 这个番给了我点灵感

但是把老八的活泼可爱和木雨欣结合在一起还是太违和了

还在尝试

越来越喜欢木雨欣了QAQ

何沫也要照顾好自己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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