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日后谈？

一路上跌跌撞撞地走着，几乎是凭本能地选择每一个路口，每一个转向，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还是找到了熟悉的门牌号。屋里和屋外都是一样的漆黑，我也化作了漆黑的烂泥，平摊在地板上，眼睛不想再睁开了，似乎的生命的火苗就在那一刻熄灭。没有生气的屋子，就像一座活人的墓碑，没有生气的人，好像一具躺在棺材里的尸体。

本小说全篇完结啦！怎么可能？？总会有办法的。

你看还有这么多字。

后面的剧情，会更精彩的吧？扭曲，现在还根本不够。

什么啊，脸上有点痒痒，一只小狗？在用舌头舔我的脸？我是到家了吧，我家里怎么可能有狗，我自己活着都费劲，应该不会走错了吧？门牌号是对的，钥匙也是匹配的。不对！这感觉……意识模糊之间，我向脸摸去，一个圆圆的小豆子似的东西，眯着眼睛看看，诶！！？？小虫子，这玩意也来踩我一脚是吧？！赶紧给它扔远了，瞬间清醒了很多。周围的环境和之前没有变化，伸手只能看到一点手掌和手指的轮廓。此时，一阵风袭来，嘶，身体在颤抖，才发觉上衣已经全部湿透了。

浴室，把水开到最大，从头淋到脚，回想起白天的一幕幕，走马灯一样地在我眼前复现，都结束了。我这种情况，应该不属于失恋吧，连恋爱的门槛都没够到，只是我的妄想，意淫。任凭流水冲刷着全身，夹带着无机盐的无色液体融在自来水里。

呜呜……呜……唔啊……

没了，全都没了……

一语成谶了，我清楚地知道，我和何沫是两个世界的人。为什么明明知道了结果，依旧做着白日梦，无法描述的无力感，耗尽精力的贤者时刻也抵不过这番冲击。就让我这样死掉吧……

没有饱足的感觉，没有饥饿的感觉，没有虚无的感觉，没有充实的感觉，没有兴奋，没有疲惫，只有出气和进气……

闷雷滚滚，天裂开一道道白色的疤痕，炸开，人有悲欢离合啊……

忘记了理智，忘记了思考……想把自己埋在灰土里，再厚厚地盖上一层。要多想吗，做不到……

……

……

……

今天是被闹钟吵醒的，醒来是一个人。家里的牛奶，好像喝完了。那，直接上学吧……

他，这个时候，应该来了吧，座位还是空的。虽然不怎么学习，但是记忆里好像没有什么他迟到的印象。我不时地看向墙壁上的圆钟，他，也会睡过头吗？

嗯……下课了，没来……

嗯……英语课结束了，没来……

呃……上午课结束了，影子都没有……午饭，难吃，零食，好吃，薯片，比较喜欢青柠味的

呃……下午课也上完了，晚自习也不来了吗

……

好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

木雨欣：“程老师，您好……晚自习我要请假！”

……

先回家拿手机吧。

何沫给我发消息了，是语音消息。

什么？

何沫（语音）：“可以帮我稍微安慰一下他吗？”

她的声音好小，几乎听不到了。

……

……

……

回家的路，已经在周末的时候练习了很多次了，白天和夜晚的路况很不相同，夜晚视野不好，白天人流量很大，车也多，各有各难的地方。才发现有手机导航这种东西，先从熟悉一下学校到家的路程吧，怎么这么漫长？而且街道两边建筑也没什么变化，没有什么突出的好记忆的地方。

为了防止那天晚上的事件再发生，再不擅长，也要去做！

于是，一个女孩，捧着手机，在熙熙攘攘之中来回穿梭。人们只要稍微注意到她，即会感受到年轻的，鲜活的生命，无限的天真和可爱。纯白的衬衫，肉眼就能看出其原料非一般之布，完美地映衬出思春期少女的身形和轮廓，在遮蔽和透亮之间达成了完美的平衡，使得粉白的皮肤更加动人。一条过膝的格裙，一双黑色皮鞋，是最纯粹的，最经典的女子高中生的搭配。她不知道，她的一颦一笑，已经在无意间吸引了很多目光，无形的羡慕，嫉妒，爱慕，仇恨，毁灭，欲望交织着，只不过君子论迹不论心，便一笑了之了。

不知不觉间，她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并未注意到胡同口倒在一边的“内有恶犬”的标牌。

为什么前面是死路啊，走错了？

这时突然传出了几声凶恶的犬吠，扰乱了她原路返回的步伐。

狗一般不会咬人的……吧，只要我的动作不惊吓到它们。

犬吠渐渐变成了带有攻击性的低吼，更不妙的是，声音传来的方向就是身后。

呃……不会吧，请不要跟着我啊。

现在的她没有回头的底气，就像面对孤独一样，束手无策。

快要到胡同的出口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喧闹的人声给予她一些勇气，回头定睛一看，是一只小奶狗，像一个淡黄色的毛球，狐假虎威罢了，吓唬人可能是它赖以保护自己的手段。那狗一见她回头，嚣张的气焰就被浇灭了，竟一步一步向后退。

之后就是大家喜闻乐见的美少女和小动物的可爱互动时刻啦，不，她依旧害怕，虽然眼前的小动物已经没有让她陷入危险的能力。在确认没有危险后，她加速离开了。看起来毛茸茸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有吸引力。

她几乎花掉了一整个白天的时间用来熟悉这一段路。

要回去了，呼……

这次试试不用手机导航回家。

好像……到了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地方，但是又好像见过这些店面。

这是哪？

越走越错了。

我好笨。

她略带自责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无心之举，却更能体现出少女的原本的味道，所有懵懂和可爱的指数就在那一刻升到了阈值。

……

……

……

在黑色里醒来，是被胃闹醒的，果然，人不吃饭，就会死。不想动啊，还是没力气动了？睁开眼睛，整个身体都被牢牢地吸附在地板上。

咚咚……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快递或者是物业？并不关心，就当屋子里没人吧。估计没人应答，就走了，赶紧走吧。

咚咚……还真执着

咚咚……

咚……恼人啊

木雨欣：“陈辰，在家吗？”

这声音是？木雨欣？！！啊？！！为什么？

不是我记住了她的声音，而是与我有交集的女孩子，只有她们两个

陈辰：“我在，稍等。”

强撑着身子爬起来，强迫自己走到门前。

刚打开门，就有一种独属于少女的气味钻入我的鼻腔，和我身上的味道是两个极端，我像一只移动缓慢，动作迟钝，大脑腐朽的僵尸。

木雨欣：“为什么不去上学？”

陈辰：“……”

随便编个理由吧。

陈辰：“生病了。”

木雨欣：“看起来确实是这样。”

木雨欣：“那，准备上学吗？”

今天的她比以往更加伶俐，我有点应付不过来。

陈辰：“等我养好了吧，修养一段时间。”

我开始装作生病的样子，手扶着额头。不过我就现在这副样子，半死不活，随便糊弄吧。毕竟都是黑色了，再怎么涂上颜料，还是一样的黑。

木雨欣：“嗯……”

木雨欣：“我也请假了。”

啊？？什么原因啊？

木雨欣：“班主任没说什么，同意了。”

陈辰：“我要是他，你无论说什么，想做什么，我都会同意的。”

陈辰：“好啦，既然请假了，就好好休息吧。”

我打算就这样敷衍过去，不想再让她看到我这副憔悴的样子了。所有之前积累的稍微正面的印象都坍塌了吧，已经无所谓了，我现在不想和任何人扯上任何关系。纵使眼前的女孩只要让人看上一眼就会产生怜爱之心。和我，没什么关系吧，美好的东西，从来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想起这些，胃酸就会翻涌起来。

陈辰：“我养好病，会去的。”

随便打发下她。

木雨欣：“饿了。”

陈辰：“啊？”

木雨欣：“我，饿了。”

木雨欣：“可以，做饭吗？”

我是死了都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展开。

陈辰：“去点外卖吧。”

陈辰：“我现在不太能做饭。”

陈辰：“家里只有泡面，没买菜。”

木雨欣：“不要。”

木雨欣：“煮泡面，喜欢。”

木雨欣：“可以。”

我犹豫了，真是有点麻烦，向来是很难拒绝别人的。

木雨欣：“抱歉，打扰到你了。”

木雨欣：“我回去了哦……”

看到了她的影子，那挥之不去的阴影。

陈辰：“等等！”

陈辰：“先说好了，泡面可不好吃。”

她很自然地进了我家的门，很信任我吗……

木雨欣：“好黑。”

陈辰：“等我开下灯。”

进我的家的第一步居然是！！找冰箱的位置，打开冰箱门。其实我早就忘记了冰箱里有什么。

木雨欣：“菜叶子。”

木雨欣：“要放进面里吗？”

陈辰：“这是什么时候的？我不记得了。”

陈辰：“应该可以的吧，只要没烂。”

木雨欣：“我想帮忙。”

没等我回话，她拿出几片绿色的东西扔进水池，再撸起袖子。啊，她今天是散发吗，披在肩上，一直没有注意。随后，她咬着一个白色皮筋——白色估计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吧，双手将长发束起，形成了平时的高马尾的样子，最后用皮筋固定好。每一个发型，都是那样的完美，如此地讨人欢喜。

木雨欣：“要洗的吧。”

陈辰：“嗯……”

她洗菜的手法，额，感觉是第一次。从来没做过饭吧，甚至家务也没有涉及过，和何沫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水平。没有掌握好力度，水花溅到脸上，随着面庞的轮廓流下。不过她并没有怎么在意，甚至乐在其中。这不也挺好的吗？

陈辰：“纸，擦擦。要不还是我来洗吧？”

木雨欣：“谢谢，不。”

她说的很干脆，我也想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

陈辰：“行吧。”

……

完成了。

终于煮好了，太久没进食了，就算是泡面，也是人间美味，它散发出的香气不断地刺激我的感官，这玩意有这么香的吗，还是太久没吃了？木雨欣的反应和我差不多，不不，还更着急一点，迫不及待就想把她碗里的东西送进肚子里。

陈辰：“呃，那个，别着急，现在烫。”

木雨欣：“可是真的很香。”

她用筷子反复拨弄着碗中冒着热气的泡面，仿佛这样就可以加快地吃到它。

木雨欣：“不想等了。”

她向嘴里送去了一大口泡面，然后又吐到碗里。

木雨欣：“不要看我！”

并没有一点厌恶，甚至心情有点放松了，她的出现，很美好。

陈辰：“可以吹一吹再吃的。”

木雨欣：“我知道的。”

陈辰：“你说实话，是不是今天又没好好吃饭？”

我总是喜欢这样管教别人呢，真是自作多情。自己的情感，在别人眼里，什么都不是吧。但是，这就是我，暂时还改不掉。

木雨欣：“吃了，薯片。”

陈辰：“……”

木雨欣：“学校，难吃。”

木雨欣：“你做的，好吃。”

陈辰：“也太抬举我了，不过学校确实不好吃。”

陈辰：“我也很少在学校吃。”

……

木雨欣：“好饱。”

她吃完之后在餐桌上悠闲地阅读起来。

陈辰：“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

木雨欣：“是以前，何沫告诉我的，今天用了手机导航，我很厉害吧。”

陈辰：“啊！！？？”

有点出乎意料，冷汗冒出，她什么时候？？？知道的。赶紧转移话题，再说起这个名字的话，我就直接崩溃了，现在这个两个字是致我命的诅咒，我看向窗外的天，想要转移话题……

陈辰：“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木雨欣：“是哦，已经晚了。”

木雨欣：“那睡这里啦！”

陈辰：“不行不行不行。”

木雨欣：“凭什么啊，你都睡在我家两次了！不公平！”

木雨欣：“不应该很爽快地答应吗？”

事实的确是这样。

陈辰：“总之就是不行。”

木雨欣：“小气。”

陈辰：“不是这样的……我有不能说的理由。”

木雨欣：“H！陈辰是想要H！”

木雨欣：“变态，色狼！哈哈哈！”

陈辰：“你真的是，跟她学坏了！”

木雨欣：“哦，对了，你肯定知道了吧，何沫说她最近一阵子很忙很忙，我们的乐队活动暂时取消了。有点可惜，我还没玩尽兴诶。”

陈辰：“……”

宛如被千千万万根带铁锈的钢筋扎个透心凉，又进入了那个丧失灵魂的状态，一切活力和动力都被抽完了，泄了气的气球，又软又疲。

木雨欣：“你脸色好差……”

要告诉她我的那个版本吗？

木雨欣：“别这么沮丧好吗？”

木雨欣：“她说她处理完大学里的事情就会回来的。”

木雨欣：“到时候又可以三个人一起玩了！”

木雨欣：“会再见的。”

她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对着这个世界全都是美好的憧憬，还是不要打破这个好梦了吧。

木雨欣：“总之，好好休息。”

木雨欣：“然后去上学。”

木雨欣：“白白啦。”

她挥着手跟我告别了，很难想象吧，这是几个月之前的高岭之花，现在在我面前完全变了一个人，更可爱了，算了吧，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何沫她也很喜欢木雨欣吧。

她的意外到来给寒冷中的我来了火，她离去的背影又把火熄灭了。终于不用在她面前伪装了，我卸下了自己的面具，又开始泣不成声，我已经不明白为了什么而哭了。

泣下如雨。

哭麻木了。我瘫坐在椅子上，机械地滑动着手机的屏幕。

很多小红点，都是一些APP的推送，明明已经关闭了推荐，还是把这么多垃圾送到我的眼前。纽信？有一条新消息，肯定是广告。

但社交软件的小红点我是会点进去看的，因为我渴望和别人发生联系，虽然大部分情况都是事与愿违，除了我父母，何沫，根本没人发消息给我，现在更要在这个名单上，把何沫这个两个字划去了。

我还是点开了，居然是？？？？？何沫发给我的消息，哈？这什么意思，还要来嘲讽补刀一下吗？

是五分钟之前发来的，是什么呢？？？

一个视频的分享链接，是Farewell周末live的现场录制版，是我看的那场。

什么意思呢？？

拍摄的机位是我比更靠前的位置，可以更好地展现那位主唱的活力和魅力，熟悉的音乐和歌声在耳边复刻。我不禁再次感叹：主唱，她真的是一颗星星，闪耀着光辉的星星。

而我呢，什么都不是，好吧，是角落里的一粒灰。

……

你觉得你是乐队主唱吗，我觉得我是！

无聊地刷着视频，居然又打开了我们的账号——Constant Rain，是以前的习惯吧，每天都会打开一下，看看播放量，评论数有没有涨什么的，现在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点开过去的回忆，看到何沫的脸时，胃又是一阵痉挛，鼻子也开始酸了。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何沫的身上也有着光，元气满满的。翻翻评论区吧，有一条高赞评论：主唱水平太垃圾了，气都上不来，和死了一样，别似我手机里，键盘和吉他倒是稍微能听。

何沫：“说什么呀，我要拉黑他！”

这是，幻听吗？

确实是这样的，唉……不会再去唱了

又去看了Farewell乐队的更多live视频，在黑屏的瞬间看到了自己，真的是把衰和丧写在了脸上，胡子也是拉碴，眼睛也是无神，头发更是油腻。

又去那个视频里看了自己，其实不凑近看的话，我长得还像个人。跟自己的现在的丧尸形态相比的话，简直像两个物种。

在视频的反复切换中，我居然慢慢地恍惚了。

陈辰：“噫，好。我知道了！噫，好，我知道了！”

你这该死的畜生，你中了什么了？！你知道了个屁啊，疯了，发了疯了！

……

……

……

某天晚上大雨后的聊天记录：

木雨欣：“非常抱歉，我那天晚上没说实话。”

何沫：“什么？”

之后她详细地向何沫说明大雨之下发生的事。

木雨欣：“那时候，怕你担心。”

木雨欣：“就没有提到他了。”

何沫：“说什么傻话啊，你们俩，我都一样担心的！”

何沫：“我高中的时候也经常淋雨，身体还行，没怎么感冒……”

木雨欣：“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再给你和陈辰添麻烦的！”

何沫：“不是这样的，这不是添麻烦，我们在这个世界上会无可避免地与他人发生交集。而且是你的话，无论做什么，我和他都会支持你的！因为我们是一起演奏音乐的命运共同体！还记得吧！”

木雨欣：“嗯！当然记得！”

……

……

……

之后某日的聊天记录

何沫：“不想弹吉他了。”

木雨欣：“为什么？”

何沫：“学校太忙了。”

木雨欣：“请说实话。”

何沫：“我没说假话。”

何沫：“失恋。”

何沫：“我又没有喜欢的人。”

木雨欣：“不懂。”

何沫：“我不想一直待着这里，想去更多的地方看看。”

何沫：“要好好学习了，嗯！”

木雨欣：“你在说什么啊？”

木雨欣：“说谎。”

木雨欣：“为什么我们的群没了？！”

木雨欣：“解散了？”

何沫：“是真的。”

何沫：“抱歉了，我不在的时候。”

何沫：“和他好好相处。”

何沫：“再见。”

木雨欣：“会再见的，一定会的吧。”

木雨欣：“什么时候回来？”

何沫：“不知道。”

何沫：“但是我的想法从来没有改变过。”

何沫：“我很喜欢你，超喜欢你，感觉你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如果你喜欢女孩子就好了。”

何沫：“而相反的是，我讨厌他！”

何沫：“你太可爱了，人们都喜欢可爱的事物吧，会产生强烈的保护欲。”

何沫：“我还是适合一个人，和别人有交集好累，累死啦！”

何沫：“这种感觉让我不自在。”

何沫：“我要休息了。”

何沫：“先溜了。”

木雨欣：“请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木雨欣：“明明我们是三个人在一起很开心的！”

木雨欣：“是因为我吗？”

木雨欣：“我不要这样！”

木雨欣：“为什么？？！！”

木雨欣：“他，如果坏掉了怎么办？”

木雨欣：“为什么不说话了！”

水滴先后落在两块不同时空的发光长方形屏幕上，聊天的界面已经不再冒出新的消息。

一个女孩没有穿衣服，在浴室里反复掰着一个白色发卡，铁片反复弯曲又复原，发出刺耳的声音。

另一个女孩仰面躺着床上，穿着的还是学校的制服。灯没有开，黑暗中的她死死地盯着戴在手腕上的白色发圈。非常安静。

……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真是，难办。

很不舒服，但没有感觉任何身体上的不适。我的姐姐？明明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逞强，真是不让人省心。

对此我暂时没有解决的办法，宿命？就像上天安排好的一样，三种不同色彩的棉线，被搅在一起，产生了混乱的颜色，简直就是一团乱麻，根本剪不断。

……

……

……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走进了过去的网吧，像往常一样，走到了熟悉的位置，可惜出现的是并不认识的男人——那人正在情绪激动地和他人对线。

他不会再回到这里了吧。

已经回不去了。

希望他能好好待在学校里，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无论你做了什么，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不讨厌，因为我真的非常喜欢你的歌声啊……

笑着笑着就哭了，哭了很久，头有点晕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但是我……真的做不到，抱歉了。

她的表情突然变得痛苦，之后便逃走了。

……

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都是过去的记忆，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今天晚上，很好的月光。我不见他，已是二十多年了。

太阳为什么这么大啊，根本睡不着。

她将冷水和白色的药片一起送入了体内。

让我，忘掉这一切吧。

请照顾好雨欣，然后也忘掉我吧……

……

……

……

说了好多话，好累，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他今天那样子，我都有点认不出来了，晚上一起吃饭的人，真的是他，对吧？

一步一步走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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