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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手物语》旅之伍◆师走之话,2

小说:平手物语 2025-08-30 08:28 5hhhhh 5560 ℃

  被雪纪抓住一顿修理,全身每一处痒痒肉都被问候到。幸子害怕得大笑不止。

  看着这对斗嘴的“姐妹”,老太太心里暗暗欣慰,不禁觉得就算自己随时撒手人寰也都不打紧了。

  最后,整件事并未声张,但次日开始,老板娘总安排人轮流到水井和伙房附近查看。雪纪和幸子也挨个客房做着日常清扫。

  “怎么样?”

  中午时,两人回到幸子的房间。

  雪纪摇了摇头。

  幸子:“看来小偷不在已有的客人之间了。”

  雪纪:“也许真的只是个路过的贼吧,咱们都有所戒备了,所以不必太过担心。”

  幸子:“我才没担心呢!被我碰到,几下就揍死他!对了,今晚要清理洗浴台,妈妈说两个人就够了,清理完我们可以重新把水放出来,享受第一波温泉!”

  “这可是跟你沾光了。”

  “嘻嘻,那是!我会好好提携你的啦!”

  又是即将入夜,混浴场大概是寒冬中唯一一处站在露天里也不冷的地方。何况有活要干,两个身影忙的满身是汗。

  “想到要泡第一波,就兴奋的发抖呐!”幸子边哼边干。雪纪觉得,到底是小孩子,还真可爱。

  幸子:“嗯?你在看啥?”

  “哦,没事……”雪纪刚才下意识的一回头,但黑暗处只有墙后那低坡上的竹子,竹子总不会偷看这边吧?或许是从没来过这种混浴的缘故,总感觉在被人窥探着。雪纪笑自己神经过敏。

  一番忙乱之后,终于钻入水中,甚至觉得有些发烫,这酸麻的温度,让二人不住打着寒战。

  “终于暖和下来了,以后都这么暖和就好了……”

  雪纪:“那夏天呢?”

  幸子:“不许抬杠。”

  雪纪:“嘿嘿,看得出你是真的喜欢这里。”

  幸子:“那当然了。也可能是因为我没去过别处吧。”

  雪纪一想也是,身旁这孩子出生至今,都没走出过这座大山,可却已如此成熟,精通世事了。

  “也许你就快成为老板娘了。”

  幸子的眼神不受察觉的动摇了一些:“没那么容易,老板娘是选拔出来的。”

  “选拔,如何选拔呢?”

  “啊对……还没和你细说过,”幸子顿了顿,“是一种名为‘核桃之式’的比赛。”

  “‘核桃之式’?”

  “没错,如果你往下流点想,大概也能猜到。”

  “男性的……核桃吗,那岂不就是?”

  幸子:“没错,就是他们屁股里的东西!”

  雪纪知道,这指的就是给男人带来“肛间通达”的快感。

  “每年比赛都会在这个时节开展,除非无人报名,或只有一人报名才会取消。如能连续五年赢下来,便会成为新任的馆主。五年,哪怕中间断开都不可以。”

  “听起来就很有难度。”

  幸子:“确实很难。据说,曾有很长一段时间,馆主的位置悬而不决。妈妈也是十几年前才拿下这个身份。”

  雪纪:“女性要如此取悦男性,自己才能有所发展,这听着很像是……”

  幸子:“没错,还不都是很久以前的那个混蛋将军要求的。”

  雪纪:“那位将军已过世很久了,没想到他随口传出的影响却还如此深远。”

  幸子:“但我已经连续赢了四年,今年便会见分晓了。”

  “诶?这么厉害。可你还小……”见到幸子气呼呼的瞪过来,雪纪赶忙改口,“我是说,不会对你的身体有损伤吧?”

  “呼,其实没什么,无非是穿戴上那种棒子,去捅他们的屁股罢了。”

  雪纪:“可如此选拔出的馆主,怕会欠缺经营方面的才能吧?”

  幸子:“所以妈妈每年都会增加很多经营方面的考题,这是她作为馆主有权做的,只是她无权取消‘核桃之式’。”

  雪纪:“原来如此。”

  幸子:“反正参赛的人又不需要脱衣服,倒是来配合的客人们全要脱光光。”

  雪纪:“原来都是客人们自愿来参与?会有人愿意吗?”

  幸子:“那些臭家伙高兴着呢,甚至有些人每年都在这个时月专程来捧场。”

  雪纪一边听她解释,一边想象着那离谱的比赛场面:每个女选手面前,都分配有十位客人,时间以两刻钟为准,时限内让本队高潮最多的,便是赢家。

  可是,男性会随随便便就对没有爱意的女性达成那种高潮吗?想不明白,真是想不明白。雪纪摇了摇头。

  幸子:“大笨牛,这么简单的规则都听不明白,果然你的智慧都被这两个东西吸走了!”

  幸子游过来,毫不客气地将雪纪那两只半浮在水面的乳房压进水中。

  “胡闹!”

  雪纪弯起指头敲在她脑袋上,二人便嬉闹起来。可突然,其中一个像睡着了般,朝一边倒去。

  幸子:“喂喂喂!你怎么了?不许装死!”

  雪纪像是毫无知觉,口鼻都浸在了水下。

  幸子:“晕堂了吗?别吓我!”

  女孩着急忙慌把她拉出水面,朝岸上推抬着,自己也好不容易爬上来。刚要呼救,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裸着身子将其拖回了更衣的房内。

  “这是什么?”

  雪纪无意识的咳呛着气管里的水。倒是幸子发现了她颈间的一个略微红肿的小孔。其中扎着一根短短的薄刺,像是什么短藜棘。尖端刺的不深,拔出后,能看到尾端有折断的痕迹,也许是摔进水面后弄断的。

  幸子:“难不成,这根刺原本有松枝那么长?”

  顾不上想象,幸子捶打着雪纪的后背,让她把水吐了个大概,而后将其翻身过来,焦急的等待着变化。

  “怎么还不醒啊?”幸子瞧着雪纪油亮却发白的嘴唇,“你又欠我一命,以后可要好好感谢我!”说罢,她吻在她嘴上,用深重的喘息极力搭救着。

  接下来的两日一切如常。由于三人谁都未声张,馆内还一无所知的人们也得以避免陷入恐慌的气氛。

  从头晕目眩中完全清醒过来,雪纪带着解不通的疑惑继续投入工作。

  幸子虽然不时便来查看她,可逐渐忙乱起来后,二人都无暇回想那晚的细节。雪纪也有意无意的疏远了幸子一些,因为不知怎么着,她总感觉之前那日遭遇的真不是小偷,而是刺客。且这刺客,似乎又在前天的清洗日转而盯上了自己。只希望……那家伙不要将幸子也纳入目标。

  幸子:“来,让我看下脖子。”

  雪纪:“不必了,恢复得差不多了。”

  幸子:“这也不必,那也不必,真不知你在别扭些什么。”又是一日天色渐晚,幸子似乎也因不安而发起脾气。“总之,妈妈要我们一会儿去和她商量个对策。”

  “好吧,不过刚才又有客人要了服务,结束后我便过去。”雪纪心想,老板娘没错,不能再这样拖着了,三人的正常生活都被打乱的话,只会自乱阵脚,是该想个对策。

  雪纪拎着一篮油水和洗巾,敲响最边缘的客房。

  “……”

  未闻声,雪纪便打开个缝隙,见有客人仰面躺着等待,自己这才进入。

  “感谢您指名,但我才做不久,未见周到之处,还请海涵。”

  这些天频频有客人点名需要雪纪的服务,但这客人也许是碰巧点到了她,所以看他态度并无期待,甚至慵懒得不屑于答应一声。

  “那我为您更衣。”雪纪轻缓的松开客人的衣襟,此时恰巧扫过客人的脸,心中不禁一晃。与其说是男性,却尽显阴柔之像,可若说是女性,雪纪向下瞥见其干练的胸腹,也不住羞涩。“刚才见您发色柔亮,还以为是女客呢。”

  雪纪陪着话,心里也不免诧异。这许是哪个富家公子来找新鲜的吧?可他手上竟有些茧与疤痕,但又不像武者,倒像僧侣。若是僧侣,又留着较雪纪还略长的中短发,只脑后懒散的束着一把长尾,淡灰的发色与稍显黝黑的皮肤,若作为“女子”观赏,则协调出众,可若作为男子,却无甚阳刚之感。

  “嗯?”他不太客气地抬眼瞧她。

  “没什么……失礼了。”雪纪定了定神,将其衣裳完全打开。

  他则闭目平躺,在雪纪抚至其下身时,不由得将一只手臂遮掩在眼睛上,越发瞧不出表情。

  难道是第一次?雪纪还是趁间隙打量着他。

  像感到了对面的顾虑,男客轻哼了一句。

  “那么请问,客人要哪一种服务呢?平常些的如何?”

  见他似有犹豫,雪纪坐直了,“那就要辛苦客人趴跪下来呢。”

  一听,他便顺从起身,转而背对雪纪趴跪着,姿势就像虔诚的信徒,似乎为了舒服,还把两手垫在了枕头下面压着。

  “我开始了。”雪纪虽如此说着,却不急褪下他的兜裆裤,反而将右手的两指涂油,隔着布料轻轻刮点着他菊穴下的会阴处。

  “您的发色很漂亮。只不过‘下面的’倒是稀疏了些……”

  男客不说话,也许是只顾享受着。

  雪纪按摩了一阵,一手滑向其腹部,将毫未硬起的男根满握在手。“您这下面,虽然尺寸一般,形状倒很可爱。”

  看不清脸,但他似乎有些羞红了。

  雪纪将自己的身子完全靠在他身上,两手继续朝前摸去,抚在他早已微微立起的乳头上,“这样结实的胸膛,未来也不知会便宜了哪个女孩子?”

  男客也许对她的调讪不太自在,可自己乳首却被用力一捏,露出半声丢人的轻哼。

  “哎呀,不喜欢这样吗?那就换个部位,按摩一下后背如何?”雪纪收回手臂,盘在自己胸前,而后不拘礼节的将两个手肘全都支在了他的后腰上,像把他的腰背当成了案台一般随便。

  男客虽然臂膀结实,却没法受住那熟女太久。

  雪纪用涂油的指甲刮蹭在他脊背上,“这么壮实的身子,不知迷倒过多少姑娘?又或许一个也没有?毕竟,您只用这身子来做坏事……”

  雪纪毫不客气地拨开他那束发,“颈部这伤果真还在,看来那晚的茄子斤两不轻罢!”

  未等雪纪话音全落,男客枕下的短刃已然抽出,背对着目标便挥刺而去!

  所幸雪纪早已防备,顺势别住他击来的手腕,奋而用全身重量向下压去。突然的变化令刀子甩落一旁,二人叠在一起,各自挣扎着。但任凭他再强壮,毫无受力之法的情况下也无法挣脱。

  雪纪早已预料至此,只要自己拼命扼住他的手腕,便能优势占尽。

  再看这人,明明也算强壮非常,但却一手被擒,一手又无法撑住地面,只剩两脚还能胡乱踢蹬几下。

  “刺……刺客先生……劝你觉悟吧!再挣扎,你这手臂……”

  上面的女子反倒开始心慌,明明已将其制服,可他却以令人难受的力度硬是扭过身来,似乎宁死不从……“喀吧”一下,沉闷的响动与触觉,惊得雪纪松开了力道:他的肘关节实实在在的脱臼了,被扭成可怖的角度。

  这样的痛感下,男客竟未曾吭声,但以肉眼可见的憔悴下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和后颈滚落。

  “抱歉……抱歉……但这是你咎由自取。”雪纪自觉将对方伤的重了,慌乱之下道着歉,但他像已无力起身。

  “那你别动,我去找人帮忙。”

  被女子战胜的家伙似有羞愤的喘着粗气,可身子一软,趴倒下去。雪纪不敢继续耽搁,转身爬起便朝外跑。才刚跑入走廊,突闻楼下有女声惊呼。

  待雪纪随后折返回屋时,已空无一人,仅遗下铺上二人搏斗时的浓厚汗迹与窗口袭入的彻骨寒风。

  6

  聚在厅堂中的女人们听完雪纪的描述,各个紧张兮兮,但对她的机敏勇敢惊叹不已。老板娘也闻声赶来,令大家冷静了许多。

  “总之他的身材身高就是这样,还请大家平日多留心了。”

  在众人聚过来之前,雪纪已提前下楼安抚了那个女侍,所幸那男客只是被她撞见,而未受伤。雪纪和老太太相视一下,以“入了窃贼”的说法安抚了大家。

  “请各位向雪纪学习!”老板娘坐定后,听着其中细节,不禁对她的为人赞赏有加,“也许雪纪你是做店长的材料呢。”

  放下戒备的女人们也纷纷对她打着趣。这时,拉门“啪”一声合上,不知是谁出去了。

  但屋内唯独没有幸子的身影。

  ……

  一番琢磨之后,雪纪提出了“同行来捣乱”的假设,老板娘倒猜不出原委,但二人都料定那刺客不会再回来,日子也逐渐回归了往常。

  “如果我真有女儿,怕是也像你一般大了吧。”一日休息时,偶遇老太太在庭中散步。可闲聊间她突兀的一句呢喃,倒让雪纪有些无可适从。

  “……我真是老了,”她拍了拍自己的后脑,“人越老,胆子反倒越小。”

  “老夫人是在说前几日的事吗?”雪纪觉得自己十分同情,任谁遇到了自己或身边人险些丧命的情况,也都会后怕不已吧。

  可老板娘却是一愣,又将话圆了回来,“啊,是吧,也许是……对了,雪纪姑娘,不知你是否听说过这间馆中的一些规矩?”

  多日来虽了解了不少,一些事情甚至比内部的佣工都清楚。但毕竟对馆内还不见全貌,雪纪诚实的摇了摇头。

  “我希望你能参与过几天的‘核桃之式’。”

  “我?”

  老太太将其发言抬手打断:

  “不忙答,不忙答,时间是有的,待你考量清楚再说,我也很讨厌强人所难的事情。”

  入夜,每每寒风入骨,纵使衣装再厚也显单薄,而本就单薄的衣装倒显现出女子的身条。呵着白气的雪纪不知捧了些什么,走在冰凉的过道上,想着白日里的对话,总觉得心中彷徨。

  这些天心中太乱,什么都不愿作想。现在只希望能快些回屋,总觉得只要瞧瞧幸子的笑脸,忧愁便能解开大半。

  临睡前,雪纪得允取了半勺米酒回屋。

  “什么东西?”嗅到了新奇的清香,幸子难掩兴奋的转过头,却又不知为何扭了回去。

  雪纪:“是前些日晾上的生酒,应该要熟成了。妈妈这边要我取回来些,尝尝味道。”

  “妈妈?”听闻此言,幸子像是一震,“哦,雪纪馆长还要亲自试酒?真是辛苦了呢。”

  雪纪:“傻话,他们就算了,你怎么也笑话我。”

  “咱可不敢。”幸子虽未看这边,却对这气味好奇不已。虽然见的多了,但从没喝过。

  “我能喝吗?”

  “当然能啦,等你再大些。”雪纪一如往常逗弄着她。

  原以为幸子至少也会回头瞪上一眼,却未想她默不作声,铺褥叠被,顾自睡了。

  “莫非还生气了?可爱的小傻瓜。”女子暗笑着端起碗。虽然时日不长,这半口酒却倍感清冽,其中的醇味引得人只想入梦。这一晚怕是近半个月来最香甜的一觉。再睁眼时,天已大亮,这批酒实在成功,不枉洗米那晚所受的寒冷与惊吓。雪纪忙着更衣收拾,想着不论如何也要尽快去给小椿回了这个喜讯。

  才走到门廊,却听伙房一人大哭。随着几人一同赶来时,只见屋内一胖墩墩的女子坐在地上嚎啕。

  “小椿姐,你怎么了!”

  她一看雪纪来了,更是哭成泪人。

  大家瞧着她,谁也摸不着头脑。雪纪顺着墙边看去,几个酒缸都被小椿打开了,探进身子一闻,味道全都不对。

  “雪纪妹子,我是糊涂了!我昨天滤糟时肯定用了舀醋的勺子!我太忙太累了,我是糊涂了呀……”

  几人过来一看,的确如此,过不了半日,缸里就会,长起霉块儿,这近半个月的辛苦算是着实白费了。

  此时老板娘和幸子他们也闻声赶来。

  雪纪:“小椿姐,你也别慌,总归有办法的。”

  幸子:“有什么办法?我们这也算酒家了,酒家没酒,真成了笑话。”

  小椿:“我来赔,我能赔。”

  幸子:“赔?你这种人,留在店里只会更有损失。”

  女人无助的趴跪着,垂头丧气的模样,像极了待宰的羔羊:

  “那我走就是了!”

  老板娘:“别冲动!你要去哪里?你们几个,先把她扶回房间歇着去。”

  雪纪:“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真是天道不作美……”

  幸子:“只是不适合的人干了不适合的事罢了。”

  老板娘:“的确要想个别的法子了。”

  “可现在酿新酒已来不及了。”雪纪蹲下捡拾着小椿打翻的碗筷,“这样如何,既然店里余茶甚多,我看不如把茶费折去一半,一来喝茶的客人也会多些,二来店里的余酒或许能够撑到山路解封,到时我们便第一时间去购酒。”

  老板娘:“哦!想法不错!就这么办吧,多亏你了。”

  众人散后,雪纪叫住了幸子:

  “阿幸……这确实是意外吧……”

  “你想说什么?”幸子扯回袖子,不屑一顾的走了。

  “这孩子真是的……”

  距离“核桃之式”仅剩不足五日。虽说这仪式奇特,可店内却有节庆的气氛。

  “喂喂,听说了吗?今年来帮忙参赛的客人们,好像有京城的富家子弟呢。”

  “啊?真的吗?可惜咱这儿不留客人的名讳,否则等不到比赛,我就能拿下他几个金龟婿来。”

  “得了吧,臭美!你还想一女侍二夫?”

  “你俩真笨,直接报名参赛不就得了,只要表现的好,必然能入他们的法眼。”

  “哈哈,就你聪明,那咱三个一起报名吧?”

  “你们聊的很尽兴?”不知何时,幸子来到井前。

  “幸子姐……”

  “店里忙成这样,妈妈还说‘很多事没人做’呢,依我看,是‘很多人没事做’!”

  三人自知理亏,悻悻的离开了:

  “小屁孩儿,神气什么……”

  “小点声!你真不开眼,她今年可就要当馆长了!”

  “她当个屁,我要是报名,绝对赢她!”

  “别吹牛了,看她那张牙舞爪的样子,谁还敢报名。”

  在这只能与寒冬对抗的月份,入夜时分便让人心慌。

  房间里,褪去包裹的少女似有无尽的忧郁凝在眉间,直到身后的屋门被轻轻合上。她转身躺下,裹好被窝。

  “幸子。”雪纪的呼唤略带严肃。“你可知道,小椿在房中自缢了。”

  “刚才听说了,”少女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最后还不是人太胖,绳子撑不住摔下来了吗?哼哼。”

  “我不觉得这可笑,”雪纪过来坐在她身后。

  合衣躺着的少女则越是面向另一边枕着手:

  “不可笑?你不是很爱玩笑吗?哦对了,毕竟是要当店长的人了,是得不苟言笑一些。”

  “够了!给我好好说话!”女子已然有些发愠,不觉已攥紧拳头,“那些酒,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幸子并没反应。可过了一会儿,却像换了一副面容般扭过身来,一手支着脑袋,一边反问道:

  “如果我说是,你能怎样?如果我说不是,你又能怎样?”

  瞧着曾经熟悉的脸庞竟冰冷到陌生,雪纪只觉又愤又惊。

  幸子:“看来你还没明白,这家店注定是我的东西。等我做了店长,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什么小椿和那些吃白饭的家伙全都辞退掉!”

  “那些酒是小椿姐自己酿的,几乎没我一分功劳。如果你想冲我撒气,真是搞错了对象!”

  “你?你终究是个毫无自知的外人,你以为我把他们赶走后,还会留着你?”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看来某人自以为很懂我?果然,妈妈也不过是年老犯痴了,才会瞧上你这种笨蛋!”

  雪纪不知怎么的,只觉头昏脑重,伤心欲绝,已无力再与她对峙。

  “好了,别一副苦瓜脸坐在这儿煞风景,别忘了这是我的房间,去找你的小椿姐住如何?你们不是要好的很吗?”

  合上门的女子回到森气逼人的走廊,徘徊蹒跚间,不知不觉来到了伙房前。

  “究竟为什么……你总给人带来不幸与不快?漫长的人生全是虚度,与启程之时别无二样。你终是一个毫无长进的人……”可沉荡于心的自我质问终被深夜吞噬。

  乌云蔽月。孤单的人影坐靠在无甚余温的炉灶边,将孑然之身浸入黑暗,惟余昏重与无助。

  不知怎的,接下去,众人的工作中似乎越多了不少呵责声。

  雪纪探望了那寻死未果反成笑料的人。

  “看她打击不小,还挺可怜。”身边人也偶有提起小椿的。

  “雪纪你不知道,小椿也有孩子的。”

  “是啊,不然谁趁着大冬天在这深山里加班加点呢。”

  “话说,谁还没个孩子呢。我家孩子都快能走路了。”

  “哈哈,也是。哎不对,雪纪不就没孩子嘛。”

  “没有孩子许是个好事,等雪纪你也有了,就要奔忙了。”

  雪纪:“奔忙……”

  “是啊,为了家人的这口饭食呗。不敢想象,万一大家没了这份工可该如何是好……”

  山中该不会永无天日了吧?馆中唯一的老者扬首瞧着窗外的天空。幼小的生灵最需要太阳了。远远看去,离馆不远的路边,一位女子正蹲下抚弄着不知名的黄色,那点已经枯萎的黄色,却仍是这灰暗世界中唯一耀眼的。她是在下决心?还是在告别什么?隔的太远,着实看不清,可老板娘的心中却已有了答案。

  “碰,碰。”

  半晌,拘礼的叩门声传来,老太太只露出一副落寞的样子:

  “……不知怎么感谢你,但我想你已经打定了主意。”

  于是,核桃之式的报名者便多了一位。

  7

  师走之月。多么德高望重的长者,都要为了年关而动起身来——这是庭内几名客人此时的谈笑。

  “大人,您与我们不也是奔波劳累,只为了这……啊对,‘核桃之式’。”

  “呵呵,你倒是伶牙俐嘴。”

  “就是,大人这算体察下侧,又不是来玩乐的。”

  “……”三人中年长的一位,对他二人的溜舔不置可否,虽还扮着古板印象,内里却已是激动得心花怒放。

  “听说这儿有个叫‘幸子’的,有人年年来捧场,便是为了享受躺在她身下时的极乐啊。”

  “噢,还有这种啊?不知道咱们大人有没有心仪的对象?”二人笑吟吟瞧向自己的上司。

  “我?嗯……”年长的家伙不露声色的,心中暗骂了二人一顿。“那个年年来捧场的就是老子我!”——这种话,说出来便会成笑话,还是好好憋着吧。

  “大叔?您又来了?”

  一个灵气的小姑娘拎着桶,朝庭中的三人打着招呼。

  “阿幸!”长者顿时喜上眉梢地朝她张开手,却想起身后还立着的两盏“明灯”,只得顺势将打开的手臂背到腰后,“啊,我闲来无事,便来探望一下你……们店的老板。”

  “不巧,妈妈有些忙。”

  老者心中一悦,这姑娘许是看出了他身后的“难处”,真机灵,往后必成气候。

  “啊,不碍事,不必去‘扰她’。”他故意将尾音略略提高,于是自知马屁拍毁了的两人便识相地自由活动去了。

  “也不知你们这儿缺不缺,但我还是带来些酒水。”

  “缺啊!奇缺!”幸子一下开心起来,“不过大叔你啊!居然年年来,身体遭得住吗?”

  “还行,还行!”长者反倒心虚的像个孩子。

  “那今年也受你支持啦!”

  幸子狠狠一巴掌拍在年长自己数倍的家伙的屁股上。

  “哈哈哈哈!你这孩子!”

  其实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

  “今年的‘核桃之式’,依旧承蒙了各位贵客的关照,还望大家能尽兴而归!”身为老板的女人,用简单几句话点燃了这里的空气。

  最宽敞的厅堂内,女侍们今日都不服务了,与不参赛的客人们三三两两围在外侧吃喝观战。而身上一丝不挂、如同初生之动物般的男人们则站成了厚厚两排,其社会性尚存的唯一证明,便是每人脸上那用于遮挡的面巾。

  “哇,这怎么有个女人!”

  人群里有人惊呼。

  “怎么?没说女人不能参与吧?”人群中的裸女仗着面巾,有恃无恐,不客气地反驳着。

  “就是,老婆你别理他们。去去!看什么看!”旁边一个同样参赛的男人搂护着她,哄赶着侧目不已的男人们。

  “可你一个女人,又没核桃……”

  “居然还有带老婆来的,真稀奇……”

  男人们仍忍不住纷纷驻目。

  主持者干脆地一合掌,众人安静下来,看向前方的声源。

  “今年,报名者共五位,但通过经营试题的只有两位……”老板娘一手引着众人的目光——墙上挂着三块背过去的木牌。随着两侧牌子被翻开,出现了两个名字——左方为“ゆきのり”、右方为“さちこ”。

  “右边是幸子!”

  “加油啊!”

  “阿幸最棒!”

  男人们不禁举拳呐喊。

  老板娘:“请助阵的客人们选边,每边十人为满。”

  不少男人横竖扒拉着人群,朝“幸子”的名牌下冲过去,引得其他人也不由自主往前挤着,一时乱作几团。

  “喂!别挤啊!”

  “死老头少啰嗦!”

  “放肆!你知道这位大人是谁嘛!”

  “你才放肆,知道我是谁嘛!”

  “别吵了,你们这些臭老头,都给本大爷往后靠!”

  “谁家的小毛头!一边去!”

  “都别吵了,我排第一!”

  “你算老几!”

  “就是,你算个屁!”

  “太傲慢了!本大人可是……”

  众人一听都停下手,等着那家伙自报名号。

  “……”差点暴露身份的男人顿时萎下去。

  其他人一看,转身继续吵嚷着,但毕竟彼此之间不知地位高下,考虑到日后万一相见,则会着实尴尬,于是都逐渐客气了不少,但还是推搡着定下了十人。剩下的十人也许自知地位一般,乖乖退到了“幸子”的对手侧,虽仍心有不甘。

  “喂喂,你们听好。”

  在“雪纪”的名牌下,几个男人嘀咕着,“咱们可都是幸子的忠实拥趸,虽然没能分到幸子那队,但也不能让她的对手好过。”

  “就是啊,这个叫什么‘由纪纪’的,听都没听过,咱们得想办法拖她的后腿。”

  “没错,咱们都好好憋着,忍住不高潮,看她怎么办!”

  “咦,先生和夫人也在这一队啊?”八个人回头一看,刚才那对助赛的夫妇也在本队。

  丈夫:“啊,我们第一次来,不认识这些选手。”

  妻子:“我们只是来体验舒服的,不会参与你们的诡计哦。”

  八人相视一笑:“二位不必费心,有夫人在,我们岂不是‘赢’定了。有劳二位,压台上场吧。”

  “各队落定,那么,请两位出场吧。”老板娘预料到理所当然的震耳欢呼声,于是提前退至一侧。

  随着众人的高叫,两侧的门后分别步出一人。

  “幸子!幸子!”

  “咱们阿幸还是那么可爱!”

  “她的对手也不差啊,是姐妹吗?很有姐妹相呢!”

  “看她不算年轻了吧,虽非美的不可方物那种,但总觉得越看越有味道。”

  “哈哈,比起小孩子的身材可是丰腴多了,我喜欢!”

  “喂喂,你这叛徒要反水吗?”

  场上的多数人,都从“I”变成了“卜”,引得场下哄笑。

  老板娘:“‘核桃之式’乃本店之传统,两刻钟为限,每位受试者各分得十位客人。优先取到本队所有客人的‘核桃’,则为胜。可若到时各队均未达成,则以取到‘核桃’数量最多的受试者为胜。”

  这时,愈发兴奋的众人被老板娘抚下情绪:

  “但今年略有不同,我将以馆主之名,增加一条前所未有的计分标准。”

  众人盯着墙上唯一剩下的、还未翻过来的牌子。

  “这条标准先不公布,但我能担保,它绝对公平。”

  “管他什么新规则,天时地利都占尽了,无论如何也不会输。”幸子不再盯着那内容未知的木板,转而瞪着对面这个曾朝夕与共的人。只是雪纪却并不看这边,她含首冥想着,似是在做着什么决心。

  “正是这副装模作样的德行才令人讨厌!”幸子强迫自己如此狠毒地诅咒着。

  二人身边各有一副半身高的盒架,本是用来上菜的十层架子做工极致精巧,其上每层都工整摆放着三只可供穿戴的木质“龟首”,其长短不一,粗细各异,纹路考究,若配上温热油水,便是能将任何男子送上极乐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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