Ⅷ

“嗯、哈啊……哈啊……E、Elta……”

Caro趴跪在床上，任由Elta从后方扣住他的腰，一次又一次地不容情地将他贯穿，不知道过了多久，Elta却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平日的Elta总是温柔又腼腆，今天却一反常态。今天回船上时，他就有些不对劲。当时Caro像往常那样迎上去，笑着问他工作顺利与否，却被他一语不发地按倒在床上。

尽管心中满是疑惑，Caro依旧乐意配合Elta，他并不讨厌偶尔受到这样的对待，况且此刻Elta罕见地表现出来的侵略性也让他觉得新鲜而有趣。他很快从激烈的抽插中感到快乐并兴奋起来，后入的姿势又让他渴望被拥抱的想法得不到满足，这份空虚感使他主动抬高臀部，迎合Elta的动作卖力地摇晃腰部。

大概是读懂了他的心思，Elta将身体贴上他的后背，一只手绕到他的胸前，交替着揉搓他胸前的两点，另一只则手探进他双腿之间，整个手掌包裹住他的性器上下抚弄。这个曾经白纸般纯洁的青年如今在性事上已经褪去了青涩，技巧变得越来越娴熟，Caro没有余裕再去思考别的，只能暂时把担忧扔到一旁，全心全意地沉浸在他给予的欢愉之中了。

“Elta、我……我……”

“Caro-san要高潮了吗？”发觉Caro的身体正在微微地颤抖，Elta凑到他的耳边，用天真的语气说道。

“Elta也……一起……好吗？”Caro的回应近乎恳求。

“嗯，我也这么想……！”Elta一边用惯于按弦的灵巧手指套弄Caro的性器，一边冲刺得愈发激烈。前后夹击带来的强烈刺激让Caro不由自主地绷直身体，他昂起头，脸上浮现出满足又恍惚的笑容，终于，他在Elta的手中释放了。与此同时，Elta也将精液注入了Caro体内，他喘着气，从Caro身体里抽出射精后变软的性器。

Caro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之中，嘴唇微张，眼神迷离，他无力地趴在床上，张开的双腿之间被大肆操弄过的后穴有些红肿，正随着他的呼吸小幅度地开合，仿佛在诉说对Elta的不舍，乳白色的精液不断从穴口溢出，顺着他白皙的大腿蜿蜒而下。

这个模样既淫荡，又脆弱，与Caro平日里纯真可爱的形象相去甚远。

Elta的心立刻被罪恶感淹没了。

“对不起、Caro-san，我……”他愧疚地把Caro抱起来。

“没事哦，Elta。”Caro虚弱地向他微笑，声音有些低哑，语气却一如既往地温柔，“只是刚才的姿势下没法看见你的表情，这让我觉得很寂寞。”Caro让Elta把头枕在自己肩膀上，双手绕到他身后轻拍他的背脊，像在安抚一个受委屈的儿童。

过了一会儿，Caro问：“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吗？”

Elta沉默点头。

“告诉我究竟怎么了？”

“嗯。其实是今天的委托任务……”

在这座岛上有个习俗：人将死之际，就需要请来一位擅长歌唱的少年或少女来扮演来自天国的使者，用歌声开启天国之门，为死者的灵魂引路。Elta这次接到的委托工作就是要他扮演这个角色。这并不是一份令人愉快的工作，不过雇主许诺了一份他没法拒绝的丰厚报酬。今天早上，他准时来到雇主家，在仆人的带领下来到一间卧室。这里窗户紧闭，久未通风，空气浑浊，弥漫一股难闻的味道，房间中央的床上躺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陷在枕头里，瞪着浑浊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Elta向他问好，走到床边，搬出一张椅子坐下，将手中厚厚的乐谱摊开放在膝头，开始用空灵的歌声演唱这支祝愿灵魂获得安宁的歌，然而床上的老人却流露出了怒意。

“我就知道，那些不肖子孙，就盼我……早死，闭嘴、不许唱……”他干瘪的嘴唇抖动着，费力地咒骂道。

“诶！？”

Elta愣住的时候，老人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拽，力气大得完全不像一个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人。他失去平衡倒在老人身上，隔着衣料，他感受到老人的身体仿佛就像一具骷髅，只是有松垮垮的皮肉附着在上面。

“对、对不起。”Elta慌张地道歉，想要起身，却被死死按住。

“真是一张可爱的脸蛋。”老人用手指捏住他的下巴，目光里交织着恨意与嫉妒，“你在炫耀什么？真是可恶……我以前比你还能唱……没什么了不起……”他叨叨絮絮地骂着，不管他说的话是否是真的，如今这个老人已经没有能唱歌的嗓子了。

Elta言不由衷地说着动听的话试图安抚老人，突然发现对方咽气了，那对空洞的眼睛依旧瞪着他，让他心里发毛，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这个死人的禁锢中挣脱出来。

“我觉得很害怕。”Elta用力抱紧Caro。

“啊，Elta……”

Caro怜惜地抚摸Elta的头发，希望这能让他好受一点。他从来没和人类交流过关于生死的话题，在星之民给他设置的对话里也找不到恰当的应对方式。

“Caro-san，好好看着我，感受我，记住我现在的样子。”

Caro双手捧起Elta的脸颊，他温柔的笑容映在他褐色的眼睛里。

“我一直都在很认真地看你，Elta。”

“终有一天，我的声音将会沙哑到无法唱歌，手指颤抖到无法演奏，这让我心生恐惧。一想到我要以苍老的样貌站在Caro-san面前……我、我……”

从外表看，Caro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Elta与Caro相遇时是十七岁，起初他曾把他当成一位多才多艺的年轻前辈来仰慕。两年后的现在，Elta已经很接近Caro“看起来”的年纪，往后他还会继续成长，从青年到壮年，再逐渐衰老，Caro却住在永恒不变的时间里，永远都会是那么年轻而充满活力。

“我会无地自容，会想要逃离。”Elta呜咽着说道。

“星晶兽是不变的，无论什么时候，我对你的想法永远都不会改变。”Caro柔声安慰Elta。自从切断了与岛屿之间的联系，这还是他头一次感觉到名为痛苦的情绪在体内冲撞，这种不适感让他心烦意乱。

“可是……”

“别多想了，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他犹豫了一下，别开视线，“当然，如果你哪一天不再需要我，或者觉得待在我身边不堪忍受，那就干脆地离开吧，不用在意我的。”

如果有朝一日，自己的存在成为折磨Elta的痛苦，那倒不如早点告别。

Elta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在他眼里，现在的Caro很冷淡。

“我……会永远为你祝福。而你会有新的相遇，新的人生——”

“那我不就和岛民一样了吗！？”Elta情绪激动地打断了Caro的话，“Caro-san对岛民一直是这样的吧。一视同仁地爱着每一个岛民，却只是远远地守护他们的人生，目送他们离去，然后把他们放在心里怀念。可是我不想成为岛民，不想只能待在Caro-san的回忆里！”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岛民看待……我只是希望你的一生都是幸福而充实的。”

“Caro-san总是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可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Elta用力擦掉眼泪，“我一直害怕我死后Caro-san会寂寞，因为我在另一个星晶兽的心里体会过它深深的孤独……不过看来这都是我在自以为是呢！Caro-san目睹了一代又一代岛民的人生，对人的生死早就已经看淡了吧。”

“不是这样的，Elta。我只是、只是……”他不知所措地望着Elta，轻声说道，“对不起，我没法很好地组织语言来向你说明……”

“那不用勉强说啦。能和Caro-san在一起，我已经足够幸福，本不该奢求更多的。”他从一旁抓过毛毯，把Caro裹在里面，“还有……我今天做了很过分的事，希望你能原谅。”

说罢，Elta像是要逃避似的，匆忙起身往浴室去了。

不一会儿，从浴室的方向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平时都是一起的。”Caro黯然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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