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迴戰 同人文

CP：七海建人 x 五條悟

（逆可、無差別）

【空洞空洞】—05

任務中受傷是難免的事，但五條如同被迫進醫院打預防針的三歲小孩，看到那些器械忍不住發出可恥的呻吟，只不過是剛把受傷的位置先用生理食鹽水清洗乾淨已哀號連連，這害陪同在一旁的七海感到很丟臉。

「啊啊、傷口也太大了！」

像是看到血會立刻暈過去一樣，五條的臉色已經開始發白，與醫生抓著他的右手仔細檢查的泰然自若形成強烈對比。

「幸好沒傷到韌帶，先把碎玻璃挑出來吧。」

醫生的口氣平穩不帶感情，接著便壓住手掌朝著攤開的虎口伸出鑷子。

「不⋯⋯不麻醉嗎？」

「不會很痛，忍一下。」

這句安撫顯得很敷衍，醫生的態度讓五條再度陷入絕望中，要是早點學會反轉術式，就不用忍受這種皮肉之痛了。由於不敢仔細看醫生的動作，只好試著轉移注意力將視線投在七海身上，然而七海的表情卻比醫生還冷淡，不久前那個讓人心頭一軟的擔憂早已淡去。

感覺醫生很仔細的掏挖著不斷滲血的傷口，慢慢地將細碎的玻璃挑出，對五條而言簡直是漫長的惡夢，在尋求安慰的強烈視線中，七海終於嘆了口氣，認命似的伸過手，被動地讓五條能緊緊握住。

「好了，傷口再稍微縫起來就沒事了。」

醫生的話彷彿另一道極刑的命令，讓五條更加焦慮的深吸了口氣。

「稍微？」

這已經不是忍一下而已，是忍很多下！這時他突然好想念家入，至少他很確定反轉術式不會痛。

「大概十針吧，傷口沒有很大。」

五條很想叫醫生不用這麼明確地把需要縫的針數說出來，這會讓疼痛變得更具體，就在他臉色慘白的想抽回手時，一旁的護理師已經更用力的壓住手，好讓醫生能展開接下來的酷刑。

大腦對疼痛產生的保護機制，導致他對後面的事一片空白毫無記憶，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忍過去的，一回神時，只見虎口處已經包紮完成，厚重的紗布包得像海綿寶寶的蟹老闆一樣。

最後五條整個人呈現渾身脫力的癱坐在急診室的一角，只有揪著七海的手依舊沒鬆開。

「保險證給我，我去繳費。」

幸好是祓除舊病棟的咒靈任務，所以才能處理完咒靈直接就近到急診室治療，但比起那微不足道的傷口，七海更慶幸自己跑得夠快，當時在二樓聽到玻璃碎掉的聲音時，他也察覺圍繞著自己的大量咒靈產生了變化，像是被吸引般的開始往外竄，直覺是位在上層的五條那邊有狀況，他便趕緊衝上樓。

在墜落的那一瞬間緊緊抓住五條時，七海想起了過去的夥伴，同樣的情況讓他沒辦法冷靜，深怕就像過去一樣，手若不小心滑開，便會失去夥伴。

——夥伴？

七海對這念頭產生疑惑，他沒有把五條當成夥伴，但為什麼還是會害怕失去？為什麼還是會有被撕裂的感受？

「五條さん？」

為了揮去心中那不小心露出一角的不安，他趕緊拉回神，發現五條仍是緊握著他的手，絲毫沒有鬆開。

「等一下再去。」

五條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看在七海眼裡，再加上先前在診療室上演的那齣鬧劇，讓他看起來更像個長不大的小孩，七海本能的想逃離——逃離這種會讓感情耽溺的困境，就算不把他當成夥伴，也無法對示弱狀態的五條視而不見，感覺自己被抓到弱點而懊惱。

「⋯⋯但你不應該出這種差錯的。」

無奈的坐回原位，五條便順勢將身體靠了過來，把他的肩膀當枕頭似的靠著，七海覺得這情況有些彆扭，但還是乖乖坐著。

「其實掉下去也不會怎樣啦，四層樓我還有機會用術式應付。」

彷彿比起被縫十針，從四樓墜落是更小的事一樣，這讓七海聽了有些傻眼。

「早知道就不拉你了。」

然而他知道，不可能袖手旁觀，失去夥伴的創傷要多久才能平復？他無法想像，也從未樂觀的期盼，若是眼睜睜的看著他人墜落，可能會換成自己崩潰。

回想起那一刻，心臟還是會猛烈跳動，如果墜落的是自己，也許還比較輕鬆。

「回去之前，我想去原宿吃鬆餅。」

五條像是要轉換話題似的，唐突的開口。

「蛤？」

「我需要療癒的儀式。」

剛才那陣皮肉之痛需要大量的甜食填補。

「那請自便。」

七海說得一副想直接分道揚鑣似的，讓五條露出委屈的表情。

「這個儀式需要兩個人才行哦。」

「你到底在胡扯什麼？」

不要露出那種會讓人產生罪惡感的眼神——七海有些煩躁的別開臉。

「我本來覺得，依我的能力，根本不需要夥伴，大部分的任務我都可以一個人解決，但或許只是在逞強吧，你把我拉住的那一刻，覺得真是太好了。」

「前一刻你還說著從四樓摔下去也沒差。」

「很矛盾吧？該怎麼解釋呢？算了、你應該也不想聽這種廢話。」

五條沒說出口的，是他一直都很清楚夥伴的設定是精神層面的支持，所以表面上仍逞強般的在夏油離去後維持平穩，但現在能有個肩膀靠、有人聽他說一些無關緊要的廢話，他覺得這比任何止痛藥都有效。

但那並不是「隨便找一個可以撒嬌的對象」就好，他下意識的止住思緒，怕再深入思考，會不自覺的比較起過去夏油給他的任性額度，偷偷的抬起眼看著那張依舊讀不太出情緒的側臉，便感受到一陣沒來由的酸澀——比較，對七海並不公平。

他們都無力再承受一次傷害，所以才這樣靠在一起不是嗎？像是走在鋼索上的關係，五條不知道怎麼拿捏，少了最初時的隨性，多了一些他無法理解的小疙瘩，慢慢的堆積在心底，也因為前一段失敗的感情讓他抗拒著正視自己。

況且，七海的內心感覺比他還封閉，就算他想深入探究，也會碰到阻礙，硬闖肯定只會碰出一鼻子的灰。

「總之，謝謝你拉住我。」

然後他沒漏看七海在聽了這句話之後，生硬的別開臉，肩膀甚至有些僵硬的反應，雖然是意料之中，還是免不了一陣失落。

後來他又在急診室多耗了半小時，才逐漸整理好情緒，兩人辦完所有手續離開醫院時，已經接近傍晚，但他還是相當堅持那個療癒的儀式，硬是拉著七海前往原宿。

店家前排隊的人龍清一色是放學後穿著制服的女高中生，而五條卻完全不介意般跟著鑽入隊伍的最尾端，盯著甜點店的門口露出不亞於少女的興奮表情，這反而害七海感到非常不自在，尤其是兩個人個頭高出人龍的平均身高非常多，這麼醒目的樣子引起了很多人的側目。

「就不能外帶嗎？」

七海忍不住低聲的開口。

「鬆餅要熱熱的才好吃哦。」

繼續無視七海的抗議，五條已經翻起菜單，自顧自的指著菜單說明：「第一次來推薦招牌的蜂蜜奶油鬆餅，另外香蕉巧克力口味也很棒哦。」

看著五條投來詢問的眼神，七海愣了一下，是問他意見嗎？

「我喝飲料就好。」

他沒有像五條那麼喜愛甜食，更沒有需要甜食療癒的受創心靈。

「那就蜂蜜奶油吧！」

「不要擅自幫我決定——」

七海發出了最後的抗議，但終究無效。

大概是剛好遇到換桌的時間，所以他們沒有等太久，不一會兒便被帶進店內，室內的裝潢以柔和的色調為主，雖然是間小店，桌椅安排不至於擁擠，但兩人入座後仍是免不了膝蓋一陣碰撞，七海皺著眉低頭檢視桌下的空間，五條便很隨意的挪動位置讓兩人的腳穿插，這樣確實不會彼此干擾，但姿勢反而顯得更曖昧。

然後明顯感受到刻意保持低調又露骨的視線，他們兩人幾乎成了整間店裡的焦點，這讓他更無地自容的想趕快離開。

等到現做的鬆餅送上來，已經是十五分鐘之後的事了，每分每秒都備感煎熬的七海很快地拿起刀叉想快速解決這個奇怪的儀式，卻被餐具不小心落在餐盤上的聲音勾起注意力，抬起頭發現五條對著眼前的鬆餅嘆氣。

「啊、這樣好像不能切⋯⋯」

拿刀叉是沒問題，但受傷的右手因為包紮的關係，其實不太好施力，五條有些懊惱的換左手，結果反而更笨拙。

「誰叫你選這種麻煩的食物。」

看著陷入困境的五條，七海決定放棄在意那些惱人的視線，伸手將對面的餐盤拉近，為了能早一秒離開這裡，他只能動手幫五條把鬆餅先切開。

「等等、不能全切！」

鬆餅就是要切一塊吃一塊，他趕緊阻止七海的動作，伸出被包得像蟹老闆的右手，擋住他破壞如此神聖的甜點。

「不要任性了！」

七海的耐性已經被逼到快要歸零，卻在看到五條湊近的臉時忘了生氣。

「餵我——」

沒想到五條居然厚著臉皮提出這種要求，甚至自然的湊近張嘴，而在他這樣講的時候，耳邊細碎的聲音很有默契的同時停止，感覺投射在他們身上的視線更加強烈了，而被帶上賊船的七海也只能認命的接受這愚蠢的儀式，拿起叉子戳著鬆軟的鬆餅送進五條口中。

整個過程都他一個人在忙，五條只負責張口，洋洋得意的表情看起來很欠揍，但七海已經放棄面子問題，機械化的執行著切開鬆餅、餵食、另外還得分神在五條的提醒下隨意地吃幾口，完全沒有餘裕感受甜食的美味。

花了比預期還多的時間解決掉兩份熱量爆表的鬆餅，七海拿起帳單想起身結帳，卻被五條拉住。

「有奶油。」

還沒反應過來，五條已經靠了過來，朝著他的嘴角輕舔了一下。

又是一個周遭同時安靜下來的瞬間，也是七海絕望到了谷底的瞬間，他本能地推開五條，卻不小心看到他笑得像小孩一樣的表情時而恍神鬆手。

七海有種踩空而下墜的感覺，慌亂得忘記身處在讓他渾身不自在的空間裡，最後是五條拉著他的手離開，他才回神。

換成自己墜落的感覺意外的很差，而被緊握住的手像喚回自我的救命繩，讓人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好像隱約懂五條那段沒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一個人也無所謂只是逞強的表面話，其實比誰都希望有人拉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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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不擅長寫帶有戀愛感的東西，所以這回卡很多次。（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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