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迴戰 同人文

CP：七海建人 x 五條悟

（逆可、無差別）

【空洞空洞】—04

夏油離去後，五條有好一陣子都無法恢復正常的生活，任務比以前多了，他做事的效率越來越高，對於術式熟練的程度也精進不少，但那只是表面，正如家入偶爾會流露出擔心的眼神，那是太了解他才會有的反應。

但他無法坦然的揭開傷口，只能假裝沒事的故作堅強。

除了家入以外，連身為導師的夜蛾也時不時的關心，總會在任務之前多問一句：「你沒問題吧？」但表情與語氣完全判若兩人，臭得要死。

「你才有問題啦，這是什麼問句！」

沒好氣的回嘴，又薄又脆弱的臉皮，將關心拒絕在外。

這次的任務非常簡單，甚至能當日來回，五條不懂安排兩人的用意，匆匆將夜蛾甩在後頭，打開手機發現快遲到了，於是加快腳步跑下山，好不容易抵達位在山麓間的無人車站，果不其然看到七海一臉像被欠八百萬的表情，跟夜蛾差不多臭。

「抱——」

道歉的話語還沒說完，七海已經直接將他拉進車站裡，用最快的速度在電車門關上之前閃身而入。

「抱歉。」

等兩人好不容易在沒什麼乘客的車廂內坐下來，五條才有機會為遲到道歉，然而七海聽了沒有任何回應，倚在座位的另一側，從背包裡翻出未讀完的文庫本安靜地讀了起來。

「你生氣啦？」

望著在眼前不斷閃逝而過的車窗風景，五條有些不自在的開口。

「為什麼這麼問？」

由於閱讀被打斷，七海毫不掩飾地嘆了口氣回問。

「因為你臉色很差啊，正常來說也會回一句：『沒關係』之類的話吧。」

「遲到的是你，該道歉的也是你，為什麼我需要回『沒關係』？行經高專的電車一小時也才一班，我不認為錯過了這班電車可以用『沒關係』帶過。」

面對比自己強又是前輩，他不回話已經算是客氣了，但這世道似乎是就算心生不滿也得客氣的安慰對方，只是對象是五條的話⋯⋯七海將目光移向坐在一旁的五條，他發自內心的不想對他客套。

「所以你就是在生氣嘛！」

像小孩子一樣，五條一臉氣鼓鼓的指責他。

「既然順利趕上了，我為什麼要生氣？」

既沒有生氣，也不覺得需要特別回應，只是接受了道歉後像翻書一樣翻到下一頁，有什麼不對？

「那你這是什麼表情？」

若要說七海這人有什麼缺點，那張冷漠到讓人畏懼的表情絕對是最大缺點，五條藉此指出他已經忍很久想提的事。

「如果你這麼在意任務過程中的氣氛，可以跟高專反應換個人。」

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平靜地將視線收回，繼續低頭翻書，打算直接結束這個話題。

「唉⋯⋯」

五條看著七海不為所動的態度，也忍不住嘆了口氣，他不想仗著兩人現在的關係，就要求七海必須對他改變態度，而是覺得有些浪費了那張臉。

明明笑起來很好看——不經意撞進思緒裡的，是很模糊的一隅，以前從沒放在心上，更不記得自己曾仔細看過，所以留在印象裡的畫面很模糊，以致於他甚至有些不確定，那是宿舍比現在還吵鬧好幾倍的時期，在記憶的角落，七海會笑，而且是毫無芥蒂般地笑著。

彷彿是永無止盡的服喪，那抹笑容在他根本無心管其他人時消失了。

思及此，五條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視線落在對面無法反映出自我的車窗上。

——那你又如何？笑得出來嗎？

這個問題無情的將他的理智碾壓，他殘存的記憶中，他也不曾像以前那樣開懷地笑著，總是比誰都敏銳察覺氣氛變化，而刻意裝出和善的表面迎合，這副面具戴得太習慣，連他自己都忘了那並不是真實的自己。

抽離感，是夏油離開後最大的改變，他常常一回神，發現自己嘴裡依舊吐著沒意義的話語，依舊是眾人的中心，但他覺得自己很陌生，像是被硬生生拉扯開來，作為一個旁觀者般看著自己像小丑的模樣。

可笑至極。

但跟七海在一起時，他很少有那種被撕裂的感受，揉著臉頰的手勁不自覺地用力了些，他也沒有笑容，至少他不需要對七海裝出虛偽的表象，因為他並不在乎，只實事求是的做出普通的反應，連性愛時也只講求效率。

就跟任務一樣，一開始就分配好各自的工作，省得彼此浪費時間磨合，率先提出這種做法的是七海，現在也證明這對他們都好，沒被湊在一起時，可以單獨執行任務；硬被綁在一起時，也毫無負擔，像機器人般完美完成任務。

只考慮目的與需求，也跟他們的關係一樣，想到這時，五條有些困惑地摸不清自己真實的感受，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產生質疑了，人跟人的關係，真的可以這麼單純嗎？

「反正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五條只能用這種話安慰自己，雖然不滿意，卻可以接受的狀態。

不久之後，電車到站了，他們在接近市區的車站換了車，這次電車再度往都心駛去，隨著乘客慢慢增多，也顯示著距離目標越來越近。

這次任務地點是位於品川區的某私立醫院，已經廢止不使用的舊病棟發生咒靈騷動，由於是醫院創立初期的建築，院方保存至今，與建築一同保存的是積年累月的院史資料，平常不對外開放，但幾個月前為了讓新進醫科學生了解院史，教職員曾帶學生進入過，而當時引起怪異現象的是當年作為收治結核病的病房區域，院方原本不想處置，但適逢醫院創立八十年，勢必得以舊病棟作為紀念活動舞台，因此院方委託咒術師處理那些棘手的咒靈。

其實任務資料上只有短短三行，簡述案發地點為做為資料館使用的舊病棟，跟事發原因而已，其他細節是五條在出發前順口問出的資訊。

雖然不影響工作，但資訊還是越多越好。

「但這規模不能算是一般資料館吧？」

原以為是學校圖書館等級的建築，從院方人員拿到各樓層的平面圖時，五條也有些傻眼，總共四層樓的建築，根據治療的科別分類，而發生咒靈騷動的結核病房，從傳染病高峰到末期，變化也非常大。

「根據之前察覺怪異的學生說，是在這個區域的病房發現的，這區在舊館關閉之前已經改為一般病房，但在結核病高峰時期，這區域全部都是結核病房，所以我們也不知道引發怪異的真正原因，醫院裡每天都有病人死亡，也不能完全認定是結核病房引起的。」

職員一邊指著圖面一邊解釋著病房的分配位置，態度看起來很困擾，對兩個看起來不過高中生年紀的咒術師也投以懷疑的眼光，八成是上頭指示要這麼處理，自己卻覺得太怪力亂神吧。

這種反應他們見多了，看不見的人，說再多也沒意義，五條確認完位置後敷衍般的將院方職員遣走，才回頭問七海的意見：「你怎麼看？」

「是那個方向沒錯。」

對照手上的平面圖，對比職員所指著位置，那是位於醫院西南側，不用特別探查也能察覺咒靈的氣息。

「剛才那傢伙說是在三樓，不過照這情勢看，可能不止三樓，那區域四層樓都有。」

「那就拆一半分頭進行吧。」

七海公事公辦的直接從他手中抽走兩張平面圖，連討論都略過，他拿到的剛好是一樓跟二樓的圖。

「有什麼狀況就叫我。」

交代完，五條便踩著樓梯上樓，這種昭和時期的建築，就算電梯還能搭他也不敢搭，幸好只有四層樓。他不費吹灰之力一口氣爬上三樓，中央樓梯的前方是護理站，走廊往兩側延伸，五條將平面圖隨手一折塞入口袋裡，他筆直的朝右方前進。

順手解決了沿途浮游的零星咒靈，每一間房間都打開來檢查，他感覺咒靈的能量越來越大，但檢查了西南側每間病房都毫無斬獲。

「在四樓嗎？」

抬頭看了位於走廊末端的逃生梯，有一半的空間堆了無用的雜物，他懶得回頭便直接從這處上樓，到了四樓後，感覺比先前還明確了，他決定專注在感官上，暫時不再處理蜉蝣物。

準備打開第三間病房時，敏銳的察覺對手在門板後頭，思考了一下對策後，他才果斷地打開門，理應是空曠的病房，落入視野的卻是黑壓壓的一片，若更精確的形容，比夜晚更幽暗，現在五條面前的空間呈現什麼都看不到的黑，對比戶外的明亮光線，讓他一時無法適應，而咒靈這時像被驚擾般蜂擁而出。

「哇啊！」

不是多強大的咒靈，但數量跟密度高得嚇人，要不是先用無下限擋著，他大概沒辦法躲過第一波。

就在他發出狼狽的叫聲時，突然聽到樓下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他猛然的大喊：「七海？怎麼了嗎？」

但聲音是朝橫向傳遞，無法穿越建造相當結實的樓地板，他隱約覺得不安，想先回頭卻來不及，他被無數的咒靈困住，而且雙腳被扯進見不到底病房內。

「混帳、到底有多少？」

第一擊他不敢下手太重，但咒靈看起來絲毫沒有減少的跡象，他只好朝著窗戶的方向發動術式，他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等了幾秒後，眼前徹底遮蔽視線的黑點才慢慢的散開，朝外頭散去。

「糟了！」

打散了就難處理，五條自認是失誤，趕緊跳上窗台，跟著迅速移動的黑點來到陽台，見無數的黑點朝著頂樓而去，他抓著欄杆輕鬆的就翻上完全沒有護欄的頂樓，在空曠的區域才終於看清楚那些咒靈的數量有多少⋯⋯千萬？不、上億都有可能，而且眼前那團黑影有越來越大的趨勢，這時他才注意到是其他各處的咒靈也群聚過來了。

「這樣正好，我可以一起解決。」

同時，耀眼的光芒在手上聚集——「蒼」。

巨大的能量將近乎無限的咒靈吸進破壞的範圍中，果然達到了他的目的，一口氣發出的咒力順轉破壞力十分強大，毫無疑問是現下最直接的作法，但他錯估了密度高到沒任何縫隙的咒靈群體，雖然不強，可是數量超出預期甚至還不斷增多時，再增加蒼的強度會反撲到自己身上。

大量咒靈被祓除的同時，對自身產生過大的反作用力，讓他整個人撐不住的被往後推⋯⋯眼看腳跟快要被推出頂樓的邊緣，他再也找不到支撐點時，他只能靠身體本能的反應先做出確保的動作。

「碰」的一聲，五條還分不清楚聲音自哪個方向傳來，他緊急勾住牆垣的手突然被拉住。

「五條さん！」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從沒見過的表情。

那是寫滿了驚慌與懊惱，若不是確定他的手緊緊地被握住，下一秒可能會哭出來的表情。

五條有些不合時宜的對著七海那意外的神情露出笑容，甚至沒自覺為這種事開心的自己很蠢。

「你還好吧？」

七海喘著氣使勁的將他往上拉。

「不好，我的手被玻璃割傷了。」

故意伸出另一隻手讓他拉住，確實掛彩而流滿血，但這一刻五條忘了危險，反而喜孜孜的陷在享受被擔心的陶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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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19歲，習得撒嬌技能+10 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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