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雖然知道把床上的事情用言語轉述是一件非常羞恥的事情，但是一旦真的開口，言語和對方的視線帶來的羞恥感比自己想像的還要糟糕。

——我怎麼就答應了呢？

心中後悔莫及的虎杖一直不敢往脹相的方向看過去，因為嘴上在說著下流的事情，總覺得內心深處開始產生一種焦躁的感覺，忍不住在心裡再次吐槽這到底是哪種特殊的玩法，虎杖只堅持到說完他們前世第一次做的情形，就忍不住舉手想要投降。

「我已經說了，這樣就行了吧？」虎杖這麼說著。

「⋯⋯」虎杖沒有得到脹相的回答，不禁往他的方向看了過去，而脹相現在看他的眼神，讓他明白對方似乎沒有要讓他就此打住的打算。

「我想知道他和你都是怎麼做的」他的眼神透露著很多情緒，虎杖在前世也經常看到過，只是前世的脹相和他比起來，視線中包含的親愛的成分大過了一切。

現在的他看著自己的眼神更多的反倒是憐愛和情愛，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在嫉妒前世的他自己，要說不為此感到違和肯定是自欺欺人，虎杖別過臉，雖然想照著對方的要求再接著說下去，但他對接下來的幾次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因為他總覺得現在的脹相聽了之後可能會反問他為什麼不告白？

脹相看著他有些為難的表情，伸手過去捏了一下他的臉皮，讓虎杖不禁看向了他，下一秒便被他吻住嘴唇，甚至把舌頭給探入了口中，以為他總算放棄讓他繼續講情色故事的虎杖很高興的回應著他的吻，但，當他聽見唇舌分開時會發出的響聲並睜開眼睛看他時，虎杖發現現實果然沒有那麼美好。

他的眼神中帶有笑意，虎杖猜他剛剛吻他的用意很有可能是在安撫他羞恥的情緒，果不其然，他聽見脹相問他能不能再繼續說下去了？

「⋯⋯不能，我害羞」虎杖瞪著他。

「那你至少告訴我你前世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脹相知道他肯定不肯再說下去，只好換了一個方向去問。

「⋯⋯你知道這個想做什麼？」虎杖看不懂這種時候的他，前世是、現在也是。

「好奇」脹相這麼說著，他沒敢把真正的原因說出口，畢竟他們這對喜歡自責的兄弟半斤八兩，要是把前世的他那些悔意告訴他，估計虎杖下一秒就要去跑去高專舊址挖墳頭了。

聽到脹相如此回答的虎杖只好對他說了實話，還順帶提起認識了這一世的脹相之後，他才真正意識到他前世他對脹相的情感直接越過了戀愛，害得他之前對著他心臟怦怦跳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前世那會兒對脹相是不是產生了類似吊橋效應之類的影響。

還好後來在夢裡證實那只是自己多慮了，雖然他現在也不知道夢裡見到的那個人到底是自己的大腦製作出來的幻覺，還是真的如同他所想的一樣，出現在他和孩子們夢境裡的是他本人呢？如果是，那肯定是他那名為愛的詛咒讓他們看見了他吧。

見虎杖已經完全沒了性致，脹相也沒有特定指出這點，接著便說他現在還不如前世的他，看來他得更努力一點才行，他這麼說著，一邊湊過去吻了下虎杖的額頭，還不小心脫口說出他雖然因為事故沒了五歲前的所有記憶，但所有的情感似乎一直都封在腦海裡，直到最近揭開他所欠缺的東西，才慢慢浮現了出來。

「不過我覺得自己喜歡你可和那些事情沒有關係」脹相解釋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了什麼不需要說的事情。

於是他故作鎮定的下了床，一臉平淡的說他去一下洗手間之後就這麼出了自己的房間，而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話中含意的虎杖只是乖乖的在他床上等他，反芻了一下他剛剛脫口而出的話，虎杖總算從中找到了一絲違和感並跳下床，大喊著脹相的名字，還要他回來給他解釋一下剛剛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脹相聽見他的聲音，只好認命的再次回到了房內，雖然他知道事到如今還隱瞞他沒有意義，但這件事情就算告訴虎杖也改變不了什麼，可能還會讓他徒增沒有必要的感傷，想到這裡，他忽然覺得自己剛剛就該對自己的慾望老實一點，就不會變成這種情況。

「你剛剛「關於這件事，我想換個地方聊」脹相這麼說著並湊近了他耳邊解釋他想和虎杖在一個不會有人打擾的地方獨處，虎杖困惑的看向了他，卻不反對兩人獨處的提議，便問他要去哪裡？

「後院的小門出去後有一間小屋，你等一下收拾好行李再去和我會合」脹相一邊吩咐一邊把主屋的鑰匙給了虎杖，虎杖被手上的鑰匙勾走了注意力，便高興的對他應了聲好。

脹相和虎杖分開後一個人先來到了森林的小屋裡，說真的，每當虎杖向他表達想做下一步的意願時，他又何嘗不想呢？如果不是礙於外因太多，他早在那晚的隔天早上就帶他過來這邊兩人獨處了。

他打開落地窗讓空氣流通，總算擺脫了天元硬是要留下的古早浴室，他看著電熱水器的他竟有一種懷念的感覺，這間小屋是他那個放生他不管的生父最後給他的餞別，還對他說他們之後應該不會再見面了。

脹相看著他過去嫌棄過的加大雙人床，伴隨著腦海裡浮現出那個人調侃他說他總有一天會需要的記憶，他忽然有點慶幸他沒有一氣之下扔了這張床，除了床墊和床單之外其他的東西他都沒有換過，這張床的話，他們兩個人一起睡也完全沒有問題。

「脹—相—！」聽見虎杖的聲音，脹相關上窗，才過去幫他開了門，看見他除了行李還把食材都給拿了過來的樣子，他忍不住誇他真是聰明。

「所以呢，讓我帶行李來這種偏僻的地方，你打什麼主意？」總算意識到脹相的目的不單純的虎杖把食材放進冰箱，大概看了一下屋內的環境，一樓是客廳、廚房和浴室，中間的樓梯上去之後應該就是臥室，讓他最在意的應該就屬地板上那扇門了。

「你覺得呢？」脹相如此反問並注意到了他的視線，便蹲下打開了地上的門，虎杖看著通往下方的階梯好奇的問這下面是什麼地方？脹相沒有作聲，只是拉著他一起往下走，下面的空間不大，應該可以說是一間儲藏室。

脹相在這裡放的東西並不多，只是一些工具箱和木工的材料，但，當他看到脹相隨手放著的一張合照時，虎杖忍不住拉他的手臂，問他這張照片能不能給他？脹相對於虎杖這種熱衷於收集自己黑歷史的行為不敢苟同，只是無奈的說他想要就拿去。

虎杖看著手中這張照片裡面「不良」時期的脹相，在心裡決定等一下要發給壞相他們看，一旁的脹相看著他的笑容，覺得他能為了這麼一點小事高興也不壞，畢竟在他看起來這種反應十分可愛。

他伸手抱住了眼前的人，親了一下他的臉頰，接著便果斷放開了手，問他要不要先去樓上臥室收拾行李？

虎杖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便和他一同離開了地下室，再一起從客廳中間的樓梯上樓進了臥室，虎杖看著眼前的雙人床，想起了當時在澀谷他們暫時作為據點的飯店房間。

「怎麼了？」脹相望著虎杖瞬間泛紅的臉頰，猜測他是聯想到了他們過去曾經在床上做過的事情，他不是很高興的從他後面把手伸進了他的衣服裡面，一邊在他耳邊問著，一邊撫摸著他的腹部。

「沒、沒什麼，先讓我收拾行李吧？」虎杖急忙抓住了他的手腕，因為虎杖說的有理，所以正在吃前世自己的醋的脹相悻悻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虎杖把自己的行李攤開，將裡面的衣服放進了脹相說要給他用的衣櫃，還有一些生活用品也放了進去，只是，當他看到行李箱底部放著的剩餘的保險套和潤滑液時，一直很主動的虎杖也猶豫了一下，但脹相都暗示了想要和自己更進一步，守著這點無謂的矜持也沒有意思。

於是他便大剌剌的把它們給放在了床頭，害得一旁的脹相頓時忍不住想讓虎杖再繼續說早上的話題，但，他覺得這種時候說那種話會讓虎杖不高興，便一邊開了房間裡的風扇，一邊出聲問他還有沒有什麼東西漏了要回主屋拿？

「呃⋯⋯真要說的話，就是我托你買的⋯⋯」虎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脹相的表情。

「⋯⋯」脹相沈默不語，如果虎杖不說他都忘記還有這件事了，他回想起虎杖讓他買了什麼，默默的盯著此時注視著自己的虎杖。

他徑直走去他面前，說他覺得那些東西還是留到之後再說比較好，畢竟事關他和他的初體驗，第一次還是普通一點比較好，虎杖知道這些話他大可不必到他面前說，在心裡猜測他背後含意的虎杖只是靜靜的等著他接下來的行動，卻沒想到脹相和他一樣在觀察他的反應。

兩個人就這麼對視了數秒，最後還是脹相先移開了視線，問他是不是忘記他讓他來這裡的緣由了？虎杖被他這麼提醒，對於脹相奇怪的態度已經到了忍耐的界線，虎杖猛地踢向了他的小腿，害得沒有避開的脹相在重心不穩的情況下倒在了床上。

「你嘴上說想做，到關鍵時刻又想轉移話題，你到底是想還是不想？」虎杖跨坐在他身上，伸手扯著他的臉頰，脹相任由他生氣，無奈的掐住他的腰往自己腰下壓去。

「⋯⋯我只是覺得先把話說完會比較好」脹相沒有起身，看著虎杖感覺到頂著他臀部的東西漸漸漲紅的臉，他默默的說著。

於是，脹相拉著他往他身旁躺，親了下他的臉頰便開始對他說起了他這一世發生的事情，但他沒有講得很仔細，只是把重點挑了出來告訴他，最後才提起了他認為他在五歲前可能有前世記憶的猜測。

脹相一邊這麼說還一邊抱著他親，聽了他的話的虎杖表面上對他說謝謝他願意告訴他這些，心底卻徒然升起了一股悲愴，事實就像夢裡脹相問他的那樣，有些事情真的需要答案嗎？

脹相也是明白這一點才那麼問自己的吧？

「⋯⋯脹相，如果我說我要去死你怎麼想？」虎杖忽然這麼問了出口，正因為是過去所留下的懸念，為了放下過去，這一件事他一定得問。

而聽到了虎杖這個問題的脹相一臉驚恐，他看著虎杖，小心翼翼的反問他這個問題是假設還是⋯⋯？虎杖見他是這個反應便笑了，對他說了這只是假設問題，脹相點點頭便說他需要想想，虎杖只是靜靜地看著，畢竟這種問題任誰都無法馬上給出答案。

「⋯⋯你不是那種會輕易說要去死的人，但我想我會盡力勸你放棄」半晌，脹相給出了他的回答，虎仗聽了他的話之後覺得這在合理範圍之內，點頭說這個答案真像他會說的話。

脹相望著他的笑容，他總覺得他想聽的可能不止如此，伸手過去牽起了他的手之後，便又開口繼續說了下去，如果他願意聽他的話那當然再好不過，只是，當虎杖不論如何都不願意回頭時，他究竟該選擇活著還是和他一起去呢？

「⋯⋯既然你會特地這樣問我，前世的我肯定選了後者吧？」脹相說著，抬手摸了摸他的頭。

虎杖對他的話點了點頭表示肯定，而此時看著他的脹相發現自己心底一點一點浮現出了憐惜的情緒，明白了虎杖真正想問的問題，脹相忍不住在心中嘆息，因為他是真的不明白前世的他究竟有何用意，為了讓虎杖解開心結，眼下他也只能盡量往積極的方向解釋。

下定決心後，脹相接著說了下去，他說在沒有弟弟們的世界一個人活下去對前世的他來說應該十分殘忍，當然，他認為前世的自己能為虎杖做到這點，他卻選擇了另一條路，他想那應該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他擔心虎杖一個人走在黃泉路上會走錯路，所以，他必須走在他前面，和他一起走。

「什麼？」虎杖近乎無言的看著眼前的人，現在不管怎麼看，在轉世的路上迷路的人反而是脹相。

「虎杖⋯⋯已經過去的事，想再多都沒有意義」覺得自己可能猜錯方向的脹相這麼說著，他沒打算為他的答案做任何解釋，只是翻了身覆在他身上，把手撐在他的兩側。

虎杖默默的看著他的臉，他從對方的語氣中感覺到了他的善意，便決定順著對方的意思不再去想，主動摟住了他的脖子並再問了脹相一次他剛進門時問的問題，脹相笑了，輕聲說道他當然是因為想和他更進一步才找他過來。

「⋯⋯更進一步」虎杖當然早就知道他是這個打算，只是看著他一臉正經的樣子，他忍不住直直的盯著他看。

「對，你不是在意我到底想不想做嗎？」脹相笑著對他說道。

虎杖聞言，下意識直直的盯著他的臉看，見對方似乎在等自己的回答便對脹相說了聲是，因為前世的脹相主動提起的次數不多，所以即便是現在，虎杖也能清清楚楚的想起對方當時的神情，看著眼前的脹相和記憶中的脹相用一樣的眼神望著自己，明白了答案的虎杖只是靜靜的等待著。

脹相對他這副了然於心的樣子感到些許無奈，便俯身吻住了他的唇，說實話，相對於身體的慾望，他的理性正在勸自己停下，但他在兩者之間還是選擇了前者，畢竟他現在如果再找理由推掉送到嘴邊的肉，對他信心全無的虎杖可能就會真的趁他毫無防備的時候搞偷襲了。

他必須承認，他的心情是矛盾的，他明明想和虎杖有更進一步的關係，卻又不想這麼快踏出這一步，他認為虎杖比起自己還有更好的選擇，卻又自私的想把他圈在自己的世界裡，脹相輕輕咬住了他的下唇，瞇著眼睛看著早已把眼睛閉上的虎杖，他鬆口並舔了下他的唇。

「⋯⋯虎杖」聽見脹相喊他的聲音，被他細吻著臉頰的虎杖睜開了眼睛，這麼一睜眼便直接對上了他那再熟悉不過的眼神，虎杖伸出了手撫著他的臉頰，微笑著說他從以前開始就喜歡在這種時候東想西想。

「你怎麼到現在還在吃你自己的醋啊？」虎杖發現脹相在他提起前世的時候眼底閃過了一絲不悅，便直接問了出來，害得脹相只能反問他不行嗎？

「就算我和脹相前世是戀人，不喜歡現在的脹相的話我也不會想和你做這麼親密的事」虎杖一邊說一邊勾著他的脖子讓他撲倒在他的肩窩，他側過臉親他的臉頰，脹相無奈的說他知道。

然而虎杖並不善罷甘休，只得一臉正經的說他其實每次看到脹相上身的刺青他都很興奮，一邊說還一邊摸，雖然隔著一層衣服，但長到這個歲數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性騷擾的脹相靜靜的看著他，虎杖見他沒生氣，更加膽大的開始張嘴咬他。

咬鎖骨、咬肩膀，甚至報復性的咬他喉結，虎杖得意地看著他身上的咬痕，對他笑嘻嘻的問他怎麼都不給點反應？脹相沒有作聲，只是抱住他的腰身低頭也輕咬了他的脖子一下，感覺不痛卻有點癢的虎杖沒有抵抗，只是任由他在自己肩膀和脖頸又親又咬。

「唔？」虎杖發覺對方的手在撫摸自己的胸部，甚至還揉了起來，他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腕，他知道他想做什麼，卻不是強硬的表示拒絕。

虎杖被他這麼親吻、觸摸著，他想著還想讓他多碰觸自己一些，便放開了他的手腕，得到了他的許可的脹相抬頭吻了下他的唇，撫摸著他身體的手往下伸去並抓住了他的衣襬往上拉，虎杖見他要脫他的衣服，十分配合的抬起了雙手。

脹相把脫下的衣服丟到了床底下，接著也脫下了自己的上衣，低頭親吻著他脖頸並在那裡留下了紅痕，虎杖嘴上說著不要留在那麼明顯的地方，卻沒有用力的推開他，脹相便對虎杖說他不也在他身上咬了這麼多痕跡嗎？他都不在意了，那他也不需要在意會被人看到。

虎杖聽了他的話也覺得有點道理，便沒有再出聲制止，任由對方親吻自己的身體，只是，當他們親吻著彼此，而脹相的手已經撫過他的腹部並往下伸去，感覺到彼此都已經硬了起來，虎杖挺腰往他的下身蹭過去表示邀請，脹相便起身開始脫虎杖的褲子。

然而，就在這時，虎杖的手機很不湊巧的響了起來，他們兩個對視一眼，虎杖一臉尷尬的伸手去拿放在床頭的手機，一看來電顯示之後一臉無奈的接了起來，脹相先脫下自己的褲子，接著便一邊聽他講電話，一邊安分的繼續脫虎杖的褲子，把褲子拉走的時候虎杖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可對方不但不覺得他哪裡有錯，還開始脫他身上剩下的衣物，虎杖原先是想無視那通電話的，可誰讓打電話過來的人偏偏是無視了他之後會非常麻煩的前世的老師，如果不是他現在打電話過來，虎杖都忘記了自己曾經拜託他如果有了脹相的情報，希望他能幫忙留意一下。

「⋯⋯」一旁的脹相看虎杖遲遲不掛電話又有些困擾的樣子，便抓住了他的內褲想要把他最後的一層防衛也給脫下，可注意到他的動作的虎杖連忙抓住了他的手。

脹相見他下反應的動作，不滿的嘖了一聲，因為他絲毫沒有控制音量，還俯身繼續親吻他的身體，甚至把人的大腿抬起親吻著他的大腿內側，害得虎杖忍不住驚訝的叫了一聲，眼下的情況可說是尷尬得讓虎杖完全不知道該從何解釋起。

「我好像打擾悠仁和你大哥的好事啦？」幸好五條已經察覺到了虎杖今天異常的原因，便讓他改天再帶脹相一起和大家吃個飯，前世認識脹相的人看見他們在一起一定會很高興。

「我、我知道了，改天見」虎杖努力忍著，不想讓自己發出像剛剛一樣的聲音，而脹相已經吻到了腿根，害得虎杖忍不住挪動自己的身體想避開他，脹相這才停下了親吻他的動作，等著他掛斷電話。

掛了電話後，虎杖看著脹相不滿的表情，便在他面前把手機直接關機，十分配合的解釋剛剛那人是前世的老師，這一世遇見他之後就拜託他如果他哪天偶遇了脹相，記得給他一下目擊情報，剛剛他就是好心打電話給他說昨天在買東西的時候，看見了長得有點像的人。

「⋯⋯這麼說來，昨天我去大賣場的時候有個戴墨鏡的白髮男一直盯著我看」脹相聽著他的話想起了昨天的小插曲，因為他當時被虎杖讓他去買情趣用品這件事搞得心神不寧，他就把這件事給拋到了腦後。

「什麼？」覺得那個人不會無緣無故到鄉下的賣場來的虎杖心裡有點不安，這麼一想，剛剛五條對他說的改天見就十分可疑了。

「虎杖」脹相出聲喊了他，而虎杖也重新看向了他，這才看到脹相把臉貼上了他的大腿內側，側過臉在那裡親吻著，看著那裡隨著他的動作出現的一點一點的紅痕，虎杖不禁坐起身抽回了自己的腿。

就算記憶裡的他們確實經歷了很多，但現在的自己還是第一次，他會忍不住避開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脹相卻不是很高興的問他為什麼要躲，還逼近了背靠著床頭的虎杖，他湊過去並抓住了他的膝蓋，扳開了他的腿並上前讓彼此更加貼近，接著又把手撐在了虎杖的身體兩側。

感覺到他的接近，虎杖也放下了捂著臉的手臂，接著便感覺到他們的下身貼在一起，雖然中間還隔著兩層布料，但仍舊可以清楚的感覺得到彼此的硬度，脹相再次吻上了他的唇，手也往下摸上了他的胯間，隔著內褲握住了他的性器摩蹭起來。

下身被這麼摸著，身體感到了舒服並不禁發出了悶哼聲，虎杖抬手推著他的肩膀，脹相不解的停下了動作，接著便看見虎杖自己把內褲給脫了下來並丟到了床下，脹相看著他一絲不掛的樣子，也想跟著脫下底褲時，虎杖不知道為什麼拉住了他的手。

「讓我幫你？」虎杖興致勃勃的拿起了剛剛放在床頭櫃上的保險套，知道他在說什麼的脹相卻拿走了他手上的東西，一邊親著他的臉頰一邊說著下次再說。

被拿走保險套的虎杖總覺得他剛剛那個台詞有點耳熟，可這種時候向他追究沒有意義，見他拿著潤滑液倒在手上時，他心裡不經慶幸自己這幾天都趁早上起床時做了事前準備，接著便感覺到他的手摸上了他的臀瓣中間，把潤滑液塗抹在穴口。

因為他不像上次那樣性急的把手指探進去，還輕輕的按摩著穴口周圍，見虎杖開始細喘著氣才把一隻手指探進了裡面，這些舉動讓虎杖確信脹相肯定是趁沒和自己待在一起的時候，調查了有關這一方面的事情。

而且脹相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底褲給脫了，還從正面擴張著他的後庭，他挺立的性器在虎杖的角度可說是看得一清二楚，他想像了一下他們等一下會做的事情，虎杖下意識夾緊了後穴，透過手指感覺到後庭的收縮，讓脹相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虎杖」脹相看著他色情的表情，下意識叫了他一聲，便舔上了他的唇並把舌頭探進了他口中，他就這麼一邊吻著一邊增加手指給他的後庭做擴張。

「嗯、唔⋯⋯唔⋯⋯」他的唇被他吸允著，後穴被手指撐開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喘息，卻因為嘴巴被堵著而叫不出聲。

「噗哈！⋯⋯啊！」直到兩個人都喘不過氣，才分開了彼此的唇舌，虎杖看著他們之間牽出的銀絲覺得十分色情，這時，脹相的手指按上了體內的敏感點，虎杖發出了一聲驚叫。

脹相按壓著那裡的同時也套弄著他的性器，在兩邊同時被刺激的情況下，虎杖很快便釋放了出來，脹相看著手上的液體，問了一句虎杖覺得怎麼樣比較煽情？理所當然的沒有得到對方回答的脹相笑了，伸手就把虎杖的體液給抹在了虎杖的下腹部。

才剛射過的虎杖喘著氣沒有阻止他的行為，丟了戴在手上的保險套後，脹相讓他往下躺在枕頭上，還抬起了他的雙腿讓虎杖的臀部暴露在他眼前，他挺立的下身蹭著穴口，虎杖看著他撕開新的保險套，他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就為了能讓他順利的進到自己體內。

做好了一切準備之後，他扶著前端在穴口蹭了一下，見那裡因他的動作收縮著便抵入了後庭，因為虎杖一直讓自己的身體放鬆，所以他進去的時候並沒有感到太大的阻力，直到完全沒入，脹相才伸手扣住了他的手指，他拉起了他的手放在嘴邊親吻，感到心裡有種莫名的滿足。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的下身緊密的貼合在一起的感觸很好，脹相就這麼停在那裡沒有動作，只是先吻著他的手背，才伸手把虎杖的腰身抬高，讓他的腿靠在他的腰間，脹相一邊挪動著他身下的枕頭一邊問他這種姿勢會不會不舒服？

「你不動嗎？」他想起前世他們的初體驗，因為早上才對對方描述過，現在腦海裡面浮現的畫面尤其清晰，他明明想溫柔的對待自己，最後卻抵抗不住身體的慾望，那種被索求的感覺他覺得並不壞。

「⋯⋯再一下」脹相不知道虎杖現在在想什麼，只是忍著身體的衝動，想讓對方更適應一些再進行下一步，俯身想吻他時，他向前傾的身體讓下身頂入了更深的地方，他含住他的嘴唇的同時也把他發出的嬌聲給堵了回去。

虎杖感覺到他的舌頭舔過他的齒列，接著便感覺到他舔上了自己的舌頭，即使他明白這種時候要用鼻子去呼吸，但和前世相比明顯更加纏人的脹相卻一次比一次還要長，害得虎杖忍不住用力拍著他的背，這才讓對方暫時鬆開了口，這使得虎杖一時呼吸過猛不禁咳了起來。

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什麼壞事的脹相安撫似的親著他的臉頰，正當虎杖想罵他為什麼一次比一次還要長的時候，他發現他們原先還緊貼著的下身不知道什麼時候分開了點距離，果不其然，下一秒脹相就頂回了他體內，還像剛剛一樣一動不動。

虎杖難以置信，剛剛從下身傳上來的快感已經退下，知曉了快感的身體開始渴求更多的刺激，虎杖只得用靠在他身體兩側的大腿開始蹭著他的腰間，怕他不懂他的暗示，他還對他說已經可以動了，脹相望著虎杖此時的表情，點頭對他說了句知道了。

順著他的話，脹相開始緩緩的抽動，伴隨著下身的動作，和前戲不同，性帶來的愉悅慢慢的在兩人身上延伸，身體也越發燥熱的脹相望著虎杖現在感到舒服的表情，下意識的加快了下身的動作，當他頂到他體內的敏感點時，虎杖叫了一聲並掐住了他的手臂。

「虎杖、這裡舒服嗎？」他抽離了身體後又重重的頂上了剛剛的地方，見身下的人因此弓起了腰、把腳勾上了自己的腰後，脹相確信了這麼做能讓對方得到快感，開始執拗的刺激那裡。

「等、啊！⋯⋯嗯、唔⋯⋯等等！」虎杖推著他的肩膀，試圖讓他稍微克制一下，可對方卻握住了他推著他肩膀的手，把虎杖的手按在床上。

「⋯⋯不喜歡？」他一邊問著一邊俯身親吻他的臉頰，他雖然慢下了身下的動作，卻不巧慢慢地蹭過了他體內的敏感點，讓虎杖不禁用力握緊了他的手。

對於脹相的問題，虎杖對他搖了搖頭表示他並不討厭，不知道怎麼告訴他這樣一直刺激那裡很快又要迎來高潮，只是下意識收緊了後穴，緊緊吸附住了體內的性器，被他這麼夾著的脹相感到驚訝，驚訝的掐住了虎杖的腰，差點就那麼射了出來。

他因此完全停下了動作，疑惑的看向了虎杖，才注意到對方此時正細喘著氣，身體的快感舒緩下去之後又慢慢放鬆了身體，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太過急躁而勉強了虎杖的脹相問他現在還好嗎？虎杖注意到他眼神裡的歉意，把雙腿勾上他的腰代表回答。

再次得到了允許的脹相這回自然想好好顧及虎杖的感受，但事實證明這比想像中更加困難，再次開始抽動的他看著身下的人舒服的樣子，心底浮現出一股衝動，讓他激烈的索求著他的身體，他甚至俯身把人抱在懷裡，彷彿是想把他揉進自己身體裡面似的。

虎杖被他這麼抱著，覺得這讓人十分安心的他沒有掙扎，只是回抱住他承受著下身一陣陣湧上的快感，他在對方的耳邊喘息著，還張嘴輕咬住了他的耳朵，興奮的舔了起來，不久，伴隨著一聲悶哼，他感覺到對方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你真是⋯⋯」被人舔耳朵這事似乎超出脹相的預料之內，他只是這麼唸著並沒有多說什麼，他退出了虎杖體內並把保險套丟進了垃圾桶。

虎杖原先有點擔心他沒有要再繼續的打算，但當他看到脹相一臉正經的把盒子裡面的保險套給倒在床上之後，他的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了夢裡的脹相說過的話，有些後怕的對脹相說他們一次應該用不了這麼多，可脹相只是笑著給他們彼此戴上了保險套，說他知道分寸讓他不必這麼擔心。

他解釋般的說這樣才不會弄髒床鋪，接著便讓虎杖趴在枕頭上，他從他身後再次進入了他體內，脹相雖然喜歡像剛剛那樣看著虎杖的臉，但是他認為這個姿勢對虎杖的負擔應該比較輕，此時，看著虎杖背部的脹相忽然有點恍惚，就這麼俯身吻了上去。

脹相一邊吻著他的後背一邊頂弄著後庭，他抱著他的腰身，聽著他的喘息、呻吟聲，對眼下的景象產生了既視感，他發現自己心底不知何時盤繞著不屬於自己的情緒，對此不知是好是壞的脹相接受了現況，他曾經是他，而他們都珍視著眼前的人。

在頂弄著他的敏感點的同時，他伸手下去套弄起了虎杖的性器，在這麼雙重刺激下，虎杖的身體顫了下並射了出來，脹相替他拿下了戴在性器上的薄膜，又突然用指腹摩擦著前端，才剛高潮的人十分敏感的弓起身體，他怕因此勉強虎杖而停下了手，惹得虎杖因為他停手發出了困惑的聲音。

「怎麼了？」脹相繼續愛撫著他的下身，手中的性器在他手裡再次硬了起來，虎杖沈默了一會兒才抱怨他哪有人在快要高潮的時候停手？害得他現在有一種莫名的躁動。

虎杖說的話對脹相來說當然十分可愛，他本來就剩不多的理智此時已經被消磨到了底線，他伸手捏了一下虎杖的嘴唇，接著便把手指給探進了他的口腔裡，他用手指攪弄著口腔並夾住了他的舌頭，虎杖一邊承受著後庭被頂弄的快感，一邊感受著口腔被他玩弄的感覺，下意識夾緊了體內的性器。

他不想面對自己要因此多了新的性癖的可能性，便咬他的手指試圖讓他住手，可是脹相卻變本加厲的摸上了他的喉嚨深處，還在他耳邊說那天他幫他用嘴紓解的時候不也吞到了這麼深嗎？虎杖聽著這下流話確信脹相現在已經漸漸失去了一開始的理性。

可是，他雖然這麼欺負著他的嘴，卻沒有弄疼他，不知道怎麼形容這人的虎杖選擇放棄掙扎，任由他開發自己的身體，反正即使脹相沒有他們曾經的記憶，還是喜歡上了這一世的他，雖然他和以前一樣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對自己有意，但他覺得那都是小事。

於是虎杖在被他堵著唇舌的情況下，斷斷續續的對身後的人說著喜歡，脹相本來就不夠用的理智在把他的話拼湊在一起後，竟直接呆愣在原地，虎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是這種反應，只能試著把他的注意力拉回原地而咬了一下他的手指。

「⋯⋯我也是」脹相忽然這麼說了一句，接著便從虎杖口中抽出自己的手指，全身的重量都壓到了虎杖身上，和床鋪幾乎要縫在一起的虎杖不曉得對方此時的心境，他沒有問他，只是默默的反扣住了他的手指。

得到了允許的脹相開始失控，他在索求著虎杖的身體時，一下說著喜歡一下又說他可愛，甚至開始吻起了他的後頸和肩膀，留下點點紅痕之後，他張口含住了他的耳朵，像虎杖舔他的時候一樣，舌頭沿著耳朵的輪廓舔了起來，弄得虎杖覺得十分羞恥。

「脹相、別⋯唔嗯⋯⋯先別說了、啊！」虎杖努力的撐起上半身向後看去，伸手想捂住他的嘴巴，卻被對方握住了手按回床上，同時用力頂上了他的深處。

但脹相看起來似乎聽進了他的要求，暫時停下了先前掛在嘴邊的話，捏著虎杖的手又咬了下他的後頸，正當虎杖安心下來的時候，脹相這回又開始摸著他的腹部問他舒不舒服，虎杖現在正處於全身都開始變得敏感的狀態，被他這麼摸著身體當然覺得十分舒服。

「唔、嗯⋯⋯舒、服」雖然回答這種問題也讓人覺得不好意思，但至少比起互相喊喜歡好一些。

「⋯⋯那這裡呢？」脹相看著他在虎杖後頸上留下的咬痕，伸手下去摸了一下後庭，他的發言及動作害得虎杖忍不住抖了一下，尤其對方突然停下了剛剛不緊不慢的動作，開始大幅的頂弄著他的深處，虎杖沒能回答他的話，一張口就是斷斷續續的呻吟和喘息。

虎杖揪緊了床單，心想著脹相可能沒有想聽到他回答的打算，畢竟他的反應就能看出來他現在究竟有沒有感到快感，虎杖恍惚的想著脹相一直重複那些話語的意義，但他不專注的樣子讓對方覺得不滿，脹相用力咬了他的肩膀一口。

「在想什麼？」不知道虎杖在想他的事情的脹相扳過他的臉吻了上去，虎杖被他吻著的同時忍不住感慨脹相肯定是又開始吃他自己的醋了，便主動回應了他的吻。

虎杖的舉動多多少少安撫了他的情緒，因此也恢復了一點理智的脹相把手往下握住了他的性器，並隨著他的動作開始套弄起來，兩人同時達到高潮後，從他體內退了出來的脹相看著床上的液體，這才想到床鋪最終還是被他們給弄髒了，他伸手把人又翻了個面。

把保險套再次丟進垃圾桶之後，他看著正在喘息的虎杖，脹相雖然覺得他們兩個都還有體力，但他瞥了一眼一旁的時鐘，決定把接下來的事放到晚上再說，虎杖忽然感到一陣惡寒，猛地看了一眼身邊的脹相，就這麼對上了那雙用難以言喻的眼神盯著他的眼睛。

「⋯⋯不做了？」虎杖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情慾，這讓他覺得興奮不已，便從床上爬起來，跨到了他腿上坐著。

「原本是那麼想，但⋯⋯算了」脹相抱住了他的腰身，既然他都表示了想要繼續的意願，那麼他也沒有不接受的道理。

唇舌再次相接，彼此身體的熱度讓他們都無法輕易停下。

這天，他們幾乎都待在床上，有時脹相會去拿水來給他們補充水分，肚子餓了就去吃點東西充飢，但基本上都在床上，他們會一邊聊天一邊接吻，最後又會開始做愛。

「啊、哈啊⋯啊⋯⋯唔！啊⋯⋯」虎杖的手攀在脹相的背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呻吟的聲音伴隨著身體被頂弄的頻率斷斷續續的從他口中溢出。

身體再次迎來高潮後，他止不住地向後仰並用力的抓住脹相，脹相沒有意識到後背被他抓出了傷痕的疼痛，只是抱著他的腰避免他往床下倒去，脹相抱著他挪動了一下位置，並讓虎杖躺在床上喘息著稍作休息，也順勢從他體內退了出來。

「嘶⋯⋯虎杖、虎杖？你先放手，虎杖？」後知後覺的脹相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傳來了疼痛，再加上虎杖的手仍然抓在他的後背上，他聽到脹相的話後放開了抓著他後背的手，卻又抱住了他的脖子蹭著他的臉頰。

虎杖吻著他的脖子，嘴裡模糊的唸著他還有體力，話裡話外都還在邀請脹相，他這個模樣讓原本因為背後的傷清醒許多的脹相忍不住做了一次深呼吸，接著便俯身吻了一下虎杖的嘴唇，在他耳邊輕聲地要他背對過去，可虎杖卻不肯，還接著抱著他的臉親。

「⋯⋯好吧，不要就不要」脹相再次將下身抵上了後穴並頂入，他感覺到虎杖的腿纏了上來夾住了他的腰身，脹相不知道該說什麼比較好，只是抬高了虎杖的腰身並向前壓去。

——等等再來想背後的傷該怎麼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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