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不知那之後又過了多久，虎杖睜開眼睛時就看到脹相一個人艱難的在給他後背的傷口上藥，他迷迷糊糊的爬了起來抱住他的腰，問他要不要幫忙？

「沒關係，你再睡會兒吧，你累了」脹相撫摸著他的臉頰，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現在已經是隔天中午的事實。

「也沒有你想的那麼累⋯⋯還能再做一次嗎？」虎杖對他說著，脹相也為虎杖的體力感到了不可思議。

因為脹相沒有拒絕，他們又做了一次之後，總算消停的虎杖現在正和脹相兩個人泡在浴缸裡面，他躺在脹相懷裡，脹相也只是摟著他的腰，他們沒有再試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虎杖回想著他們昨天做的好事不禁紅了臉，畢竟再怎麼說，記憶裡有五成都在床上這事怎麼想怎麼糟糕，關鍵是脹相現在還有意無意的撫摸他的下腹部，懷疑他是不是因為單身了三十幾年，初體驗帶來的快樂和幸福感就讓他控制不住慾望了。

不久前，他們總算離開床鋪一起進浴室洗澡時，虎杖突然被他抱在懷裡，脹相把他全身洗得乾乾淨淨之後，甚至就這麼讓他泡進了浴缸裡面，等到脹相自己也洗完澡，他也理所當然的進了浴缸並從後面摟著自己，如此接近的距離讓虎杖覺得氛圍頓時又有些曖昧。

可現在的他心有餘而力不足，讓他只能阻止他觸摸自己身體的舉動，可當他握住他的手腕讓他等等，脹相還會十分配合的停手，等到虎杖再次放開手，他就會繼續他手上的動作，更過分的是虎杖試圖離開浴缸時，脹相還會一把把人拉回懷裡抱著。

「⋯⋯肚子餓了」虎杖只好這麼對他說著，事實上，他們兩個確實因為耽溺於情事，昨天不但沒吃什麼，還累得睡到隔一天的中午，甚至他們現在在浴室裡面卿卿我我的時候都已經下午一點了。

「先吃點簡單的墊胃吧，晚上再載你去外面吃飯」脹相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約定好了接下來的行程，虎杖便和他一起出了浴缸，脹相這時很順手的拿了大浴巾過來包住虎杖，說是再繼續看著他的身體，原本忍得住的事情都要忍不住了，虎杖聽到他的發言笑了出來，一邊擦乾身體一邊說他就算不忍也沒關係。

「是嗎？」已經穿好了衣服的脹相回頭看向了虎杖，他才剛穿上了內褲，其餘的衣物都還在一旁的籃子裡，於是，決定不忍了的脹相搶了他的換洗衣物開始幫他穿衣服。

「你說的忍耐原來是指這方面嗎！」虎杖沒有掙扎，只是任由眼前不知道是哪種欲求發作的脹相幫自己穿上衣服，接著還被他從身後摟著腰一路走到了廚房，彷彿一刻都不想放開似的。

虎杖不知道他究竟怎麼了，但脹相既然喜歡這樣黏在一起，那他也沒有理由去拒絕他，於是，不想做飯的兩人又吃起了泡麵，稍微抑制了一下空腹感之後，虎杖回頭看向了脹相，對視了數秒之後又吻了上去，親完之後還大笑著說嘴裡是一樣的味道。

看著虎杖開心的笑容，脹相不自禁的伸手碰了下他的臉頰，隨即就被虎杖握住了手，還對他露出了微笑，望著他的笑容，脹相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一句話，他也順勢脫口說出口，說完之後，他看著一臉驚訝的虎杖，有些困惑的問他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告訴你」虎杖伸手抱住了他的腦袋，紅著臉回應了脹相的問題，被抱住的人對他的回答覺得有些無奈，但他不願意解釋那也沒辦法。

之後他們又一起回了臥室，看到凌亂的房間時，他們兩個對視了一眼之後不禁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沈默著一起清理房裡的垃圾並拆下床單準備拿去清洗，虎杖看著脹相面不改色的把他們製造的垃圾丟進垃圾袋裡面，還把床頭那瓶用了一半的潤滑液蓋好蓋子收進了床頭櫃裡。

虎杖自己光是看著那些跡證都覺得有點躁熱，他原先想問看上去十分冷靜的脹相看著那些東西都不覺得害臊嗎？可就在這時，他看到了脹相紅著的耳根，知道他並不如表面那般淡定，就笑著伸手戳了一下他的後背，問他現在在想些什麼？

「晚上再告訴你」脹相回頭看向了他並伸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而虎杖捂著被捏的地方看著他又繼續收拾，在心底默默想著他竟然這麼直白的對他提出今晚的邀約。

「⋯⋯色狼」虎杖小小聲的這麼說著，聽到他這句話的脹相有點驚訝，畢竟他剛剛說的話並沒有包含那方面的意思，可是看著虎杖紅著臉的樣子，他選擇了閉上嘴不做反駁。

整理好房間後，脹相就提起了要載他去村外吃飯的事情，虎杖看現在的時間出發到鎮上時間上可能有虎杖點早，但脹相說時間還早的話可以帶他逛一下商店街，虎杖覺得這有點約會的感覺便開開心心的和他一起回了主屋牽車，等他們離開了村內到了鎮上，在附近的停車場停了車便一起到了街上。

脹相看著心情非常好的虎杖，自己也覺得心情很好的帶著他沿路走走看看，就在此時，虎杖發現面帶笑容的脹相引來了不小的關注，畢竟這裡也算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之一，商店街上的店家對他印象應該和村民相去無幾，如此罕見的脹相當然引人注目。

「我們趕快吃完飯趕快回去吧？」虎杖小聲的對他這麼說，脹相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他也不可能因此拒絕虎杖，便對他說了句好。

於是，虎杖便和脹相兩人在有時就會被人用好奇的眼神盯著看的情況下吃完了晚餐，原先虎杖以為脹相會冷著臉讓人別盯著他們看，但是今天脹相心情很好，他不但沒有生氣還一臉高興，虎杖不問都猜得出他現在心情這麼好的原因。

正當他們兩個人結完帳打算就這麼回脹相家時，脹相的手機忽然響了，虎杖看他接起了電話，這才想到自己的手機還維持在關機的狀態，所以他就趕緊拿出了手機開機，深怕自己錯過了壞相他們的聯絡害他們兩個擔心了。

「⋯⋯嗚哇」虎杖看著滿屏的通知訊息有點嚇到，一邊感嘆壞相他們果然是脹相的弟弟，一邊打電話回家匯報自己的現況，順帶把手機關機的原因告訴了他們二人。

『太好了呢，悠仁』雖然並不想知道弟弟這方面的事情，但是虎杖的聲音聽起來很開心，那就足夠了。

「嘿嘿」虎杖聽著他的話笑了下，可是這不代表他忘記了對他們兄弟而言更為重要的事。

「可是⋯⋯脹相他⋯⋯」虎杖這麼說著的同時偷看了旁邊也在講電話的脹相一眼，雖然不是完全沒有記憶，但脹相的現況真要用「有」還是「沒有」去分別的話，那肯定是「沒有」。

『沒關係的，悠仁之後不是要邀哥哥來家裡住嗎，那時候再談吧』壞相的語氣雖然和平時一樣，但虎杖知道，他現在心裡肯定也覺得寂寞吧。

「嗯，那我先掛電話了」虎杖掛了電話之後，脹相也結束了通話，他看了過來並問了一句是打給哥哥？虎杖對他點頭之後，脹相說天元他們等一下就會坐上回日本的飛機，不出意外明天就會回到村裡。

雖然天元說了九十九有車不需要特地去車站載她，但如果不在家裡等她到家，他不知道天元針對他和虎杖前世的關係知道多少，萬一她只知道他們是兄弟關係，看到他們兩個跨過那一條線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反應⋯⋯

「沒辦法今晚得早點休息⋯⋯虎杖？怎麼了？」脹相一邊這麼說著一邊感覺到身邊的虎杖用一種微妙的表情看著他，彷彿他說錯了什麼話一樣。

這時，他想起了下午和虎杖的對話，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附近沒有人之後，伸手把他衣服的帽子拉起來戴在他頭上，接著便吻了他一口，看似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頰，說他沒有忘記他說過的話，揉了下他的腦袋之後就要給他戴上安全帽。

「既、既然都來一趟了，要不趁現在在附近的找地方住一晚？」虎杖擋住了脹相的手，雖然他現在提出的建議暗藏色心，但脹相如果沒發現他的意思，那就當他沒有說過。

「⋯⋯好」脹相原先在腦中想的事情瞬間因他的邀請被拋到腦後，反正天元也頂多揶揄他前世和虎杖真是關係匪淺，並不會因為他們是同性情侶而有所微詞。

為了不讓虎杖覺得自己被拒絕，脹相總算是下定決心，帶著他進了他原本一輩子都不打算踏進去的地方，兩個人進了房間裡面之後忽然有點冷靜了下來，他們兩個尷尬的對視了一眼，脹相問他現在還來得及，要不要回家？

虎杖望著比自己還慌張的脹相，想起了前世的脹相發現他們作為據點的地方是這種場所時，他還激動的要衝出去找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地方能夠當作住宿的地方，那個時候的自己覺得這點小事無所謂，還讓他省著力氣去祓除咒靈。

為了化解尷尬，虎杖把這件事說了出來，脹相聽了也覺得有些好笑，卻又馬上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他便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臉頰，問他，他和前世的他不一樣，就算他未成年，也應該在入口處就發現了他們找到的據點不是商務旅館，為什麼他不出聲提醒？

「我那個時候覺得只要能休息，什麼地方都一樣」虎杖默默地坐在床上，老實的對他說實話，畢竟他認為在那段日子裡，他們之間所發生的那些事情就算換一個地方也一樣，他肯定還是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那之後呢，你和前世的我也成為戀人了不是嗎？沒再來過？」脹相坐在他的旁邊看著他，虎杖被他這麼一問乾笑了幾聲代替了答案，脹相知道他這是問到他難過的事情了，便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髮並湊上去親了下他的眼角。

「接下來一個月住在我家也無聊，我帶你去旅行吧」脹相覺得前世的他們肯定沒有一起出門旅行過，便做出了這樣的提議。

「哪有人在這種地方做旅行的邀請啊？」虎杖笑著對他說道，因為他邀請他去約會一個月這事讓他太驚訝，高興的忍不住撲過去抱住他。

倒在床上的兩個人對視著，虎杖問他還回家嗎？脹相對此搖了搖頭表示否定，接著就拉起虎杖的手帶他進了浴室，面對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讓脹相愣了一下，虎杖卻興致勃勃的左看右看，直到他在房間的抽屜裡面找到了成人玩具，才紅著臉說他們兩個初級者來這裡可能還太早了。

於是他們兩個洗了澡，把身上的衣服疊好放在不會被弄髒的地方之後，穿著浴袍的兩個人又一起坐在床上沈默不語，脹相還忍不住問一直捂著臉的虎杖不是和前世的他有很多經驗嗎，虎杖這才坦白說這種情況他真的沒經歷過。

「除了一開始在澀谷的時候以外，我們都是在宿舍的房間裡⋯⋯」虎杖小聲的這麼說著。

「原來如此」脹相聽了虎杖的解釋之後只說了這一句，接著就伸手把人壓在身下，解開了浴袍的繩子並把手探進去撫摸起他的身體，虎杖不知道哪裡觸發到他的開關了，有點緊張的抓住他的肩膀問他突然這是怎麼了？

「你說呢？」脹相笑著對他說道，並沒有再多說什麼，俯身下去吻住他的唇，把多餘的話給吞了下去。

他的手往下摸去，隨著他的動作，早上才經歷情事的身體很快就有了感覺，脹相讓虎杖側著身體，而他則在他的身後，意識到對方藉著潤滑用的液體把手指探進了穴口，細喘著氣的虎杖此時也伸手過去握住了他微微挺起的性器。

感覺到對方在自己的手中慢慢增加了硬度，心情愉快的虎杖主動勾上了對方的舌頭，加深了他們的吻，他們的唇舌交纏在一起，甚至讓他們都不禁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直到他們甘願放開彼此，虎杖看著唇舌分開時牽出的銀絲，心中覺得這個景象果然十分色情。

脹相這時又往他體內增加了手指的數量，因為剛剛的吻而完全放鬆了下來的虎杖很快就適應了對方的侵入，正當脹相認為已經差不多並抽出了手指，要戴上保險套時，虎杖直接坐起身來一把搶走了他手上的東西，在脹相驚訝的視線下撕開了包裝。

他看著虎杖現在的動作並在心底猜想他打算做什麼，正當他還在思考這些問題時，虎杖已經握上了他的性器，意識到他想做什麼的脹相急忙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卻讓虎杖因此改變了策略，他看似順從的把手上的東西還給了對方，卻趁機撲過去抱住對方的腰。

脹相正想讓他起來的時候，卻先看到了虎杖的臉頰碰到了自己的性器，他愣了一下才伸手捧著他的臉，問虎杖就不能乖乖地躺著讓他來嗎？虎杖對他搖頭表示否定，還說現在的脹相想要阻止他是不可能的，畢竟前世的脹相為了阻止過度主動的他還用上了術式。

「不過後來我說那樣像是在玩綑綁他就再也沒那麼做過，雖然被束縛住但又不痛，其實⋯⋯還挺舒服的」虎杖笑眯眯的說著，脹相看著他的笑臉，他認為前世的自己還是有點可憐的，畢竟他的動機肯定十分單純，最後卻被對方當作了情趣。

而且虎杖竟然一邊說一邊給他戴好了保險套，脹相看著又一次自己爬到他腿上的他覺得有些無奈，卻又只是單手扶著他的腰看他自己用臀部磨蹭他的下身，默默地伸出另一手往下讓他的抵住了穴口並慢慢地把他的身體往下按。

感受到來自體內的壓迫感，虎杖抬手扯開了他身上的浴袍，並且把臉給埋進了他的肩窩並張嘴咬住了他的肩膀，他聽到脹相露出了些許吃痛的聲音，而虎杖一直到臀部碰觸到他的大腿才乖乖鬆口，他偷看了脹相一眼，發現對方望著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妙，便趕緊伸出舌頭舔著剛剛咬出來的痕跡。

可惜他忘記了此舉可能會造成反效果一事，虎杖看著脹相此時越發危險的眼神，心底深處同時傳來了緊張和興奮的感覺，下一秒，脹相張口咬上了他的脖頸，他並沒有咬得很用力，只是被咬過的地方傳來了些許的刺痛。

虎杖想讓他別在那麼明顯的地方留下痕跡，但他剛好看到了脹相肩膀上自己咬出來的那個傷痕，那裡甚至可以看到他先前留下的另一個咬痕，明白自己做得比他更過火的虎杖沈默了下來，任由對方在自己的脖頸留下更多痕跡。

不知不覺間，被他這麼咬著的感覺漸漸除了刺痛之外還多了快感，他的口中斷斷續續的發出了小小的喘息聲，脹相總算願意停下嘴上的動作，親了下他的唇之後抬高了虎杖的臀部，掐著他的腰身開始往上頂弄起來，感到來自後庭的刺激，虎杖抱緊了他的脖子。

「⋯⋯虎杖」他聽見脹相在叫他，虎杖細喘著看向了他，脹相的額頭貼在了他的額頭上，他們凝視著彼此的面容，呼出的喘息近在咫尺。

不出所料，脹相又一次吻了上來並順勢把他壓倒在床上，開始索求他的身體，結束了這個吻後，虎杖聽著他在耳邊喊著自己的聲音，不禁湧上一股衝動，伸手抓住他的臉頰，夾雜在喘息聲中要求他喊他的名字，要他別喊他的姓、而是喊他下面的名字。

「⋯⋯！」聞言，脹相瞪大了眼睛看他，當然、他並不打算拒絕他的請求，即使他心底擔心他也那麼稱呼他，會讓虎杖更容易在自己身上看見曾經的過去。

「悠仁」如願以償的虎杖滿意的笑了，抓著他的手也向後勾住他的脖子，脹相看著他的笑容，覺得自己擔心的那些似乎都不是那麼重要。

而且不知為何，當他這麼喊了他的名字的同時，他頭部的舊傷傳來了一絲刺痛，脹相不禁慢下動作並抬手捂著自己的腦袋，虎杖見他如此有些擔心的問他沒事吧？可脹相卻說著不要在意，接著便放下手俯身吻上了他的眉心，又接著吻了他的嘴角。

虎杖鬆開勾著他脖子的手，撫上他剛剛捂著的地方，見脹相沒有什麼異狀，他便選擇了不再多問，抬起雙腳勾在他的腰上，自己主動迎合起他下身的動作，由於虎杖開始反過來向他索求更多似的舉動，脹相激動不已，掐著他的腰、喊著他的名字，下身頂弄的動作越發激烈。

他們無視了腦中不能輕易結束的預感，耽溺其中。

之後，不知在床上過了多久，攤平在床上喘息的虎杖推了一下壓在自己身上的脹相，低頭看了一下他們兩個被各種液體弄髒的身體，別過臉說他們也該去洗澡了，他們明天一大早就要回村裡，再不準備休息睡覺，明天可能要到中午才能回到脹相家。

然而脹相聽了他的話之後並沒有動作，說是他覺得明天早上再洗澡就行，拉著虎杖就要直接睡覺了，他的舉動害得虎杖激動的掙扎著，說是要他先把還在自己體內的東西抽出去，可脹相卻用一副不願意的樣子看著他。

差點對他心軟的虎杖再次要他抽出去，對方看著虎杖不滿的臉沈默著，雙手扶著他的腰身並慢慢的往外抽出，途中摩擦到了他的敏感點，虎杖因此顫抖了一下，見狀，脹相忽然開口問虎杖要不要乾脆別睡了？驚訝的虎杖察覺到了他的意思，馬上撐起身子說不行。

「⋯⋯再讓我待一會兒」脹相說出來的話聽得虎杖傻住了，半晌才在對方的注視之下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虎杖感覺到他又慢慢擠進了深處，不自覺地從嘴角發出了細小的悶哼聲。

脹相讓虎杖再次躺回床上，而他自己也俯身再次將他抱在懷裡，被他抱著的虎杖把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忽然覺得自己其實也沒必要堅持要他先從他體內出去，已經累了的虎杖發現睡意慢慢的在攀升，便對脹相說了一句晚安，就這麼進入了夢鄉。

半夢半醒之間，虎杖意識到自己又身處於夢境之中。

『悠仁』下一瞬，自己身邊的場景變成了那時破敗的澀谷街頭，身後也傳來了脹相的聲音，虎杖馬上轉身找他的身影，果不其然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他。

虎杖跑到他的面前牽起他的手，問他沒事怎麼站得那麼遠？脹相也握住了他的手，說他只是覺得自己又來虎杖夢裡見他的事情如果被這一世的他知道了，對方肯定又要吃他的醋，到時候辛苦的還是虎杖。

「⋯⋯我看你也是吧」虎杖知道脹相過往在他主動牽他的時候，他的反應大多都是把他擁入懷裡，可今天卻沒有，很明顯就是有問題。

『我本來就是他的一部分，只是陰錯陽差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會羨慕是正常的』脹相一臉正經的說著，他接著還把他抱在懷裡，說他原先以為這一世的他已經沒有恢復記憶的可能，但今天看起來好像不是。

「是嗎？」虎杖不清楚脹相的情況，雖然他不記得以前的事讓他有點寂寞，但他現在認為不管有還是沒有都不會改變任何事情。

『說不定睡一覺醒來他就想起全部了』脹相笑著對他說道，但他自己清楚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他沒告訴虎杖這一世的他親眼目睹了母親最後的模樣，也沒坦白他就是在那時恢復了前世的記憶，他強烈的感覺到眼前母親的「死亡」，使得才剛找回記憶還處於錯亂中的他連帶想起了曾經感受過的「死亡」。

因為曾經美好才會造成苦痛，強烈的悲痛之下，錯亂中的他把造成現況的相關記憶都封進了記憶深處，剩下的只有一個個彼此之間毫無關聯、破碎的回憶，可失去的記憶讓這一世的他產生了巨大的喪失感，也是他對人際關係那麼冷淡的原因之一。

若是沒偶然被天元發現，就那麼在被漠視的家庭中成長，就算長大後遇見了前世那麼重視的弟弟，內心也是毫無波瀾吧？

「脹相，你現在能告訴我那時候你為什麼⋯⋯」虎杖直直的看向了他的臉，發現對方現在有點驚訝。

第一次在夢裡見到他時，虎杖就想問這個問題，可他卻沒辦法很好的組織自己的言語。

第二次見面的時候他因為脹相上次反問他「真的需要答案嗎？」還沒理清自己心情的他，也沒能問出口。

而這一次再會，虎杖已經下定了決心，脹相看著他此時堅定的眼神，抬手揉了下他的腦袋，說這個問題的答案這一世的他不是已經告訴他了嗎？雖然沒有記憶，但情感上他們兩個的想法十分接近，他的猜測雖然不完全，但已經是最大的主因了。

「你是認真的嗎？」虎杖想起脹相的回答，一臉嚴肅的看著他。

『⋯⋯既然悠仁是在理解還有其他選擇的情況下接受了死刑，那我該做的就不是阻止你』他一直認為虎杖接受死刑的背後肯定還有其他原因，當時的脹相找到了答案並做出了選擇，橫豎他都無法接受虎杖的死，這麼做是最好的。

為了重新建立秩序，不論是曾經作為容器的虎杖，還是受肉體的脹相，都不是那之後的未來所需要的存在，即使他們對周遭的人而言並不會造成任何危害，對社會來說他們就是危險的存在，虎杖欣然接受了這一事實，也對此提出了一些交換條件。

最後，知道了此事的脹相對此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及要求，才成了那樣的結局。

「⋯⋯你應該有發現我已經在動搖了，你怎麼就不多加把勁？」虎杖捶了他胸口一下，他沒有使力，還說他們兩個一個笨一個傻。

『我知道你最主要是擔心我會衝動去阻止你的死刑』脹相的表情看起來有點無奈，虎杖聽到他的話也沒再繼續問下去。

見虎杖總算放下沈重的話題，他也總算鬆了一口氣，這才伸手把他抱在了懷裡，脹相原本想和他談談這一世的自己，卻在這時發現原本只有他們兩個獨處的夢境裡似乎多了一個人，還在他背後一臉困惑的瞪著他看，害他不禁把虎杖往自己後面藏。

但藏到一半，夢境的背景卻變成了小木屋的臥房，脹相往後看了一眼抱著他的虎杖，小聲的問他剛剛是不是又想了什麼色色的事？結果虎杖紅著臉說都是剛剛脹相突然抱住他，害他想起這幾天他們都做了什麼荒唐事，還想像了一下他們兩個見面到底會發生什麼事。

作為夢境主人的虎杖的想像直接影響了身邊的景象，至於眼前的這一世的自己——脹相不覺得這也來自虎杖的想像，於是他把藏在背後的虎杖拉出來，推著他一起走向了另一個自己，被兩個脹相夾在中間的虎杖各看了他們一眼。

還來不及感嘆這個情況很不可思議，他就發現這一世的脹相很明顯的把不滿給寫在了臉上，還很兇的問他這是什麼情況？看著他的反應，虎杖只好伸手勾住他的手臂，指著另一個脹相說他就是孩子們所說到那個「夢裡的哥哥」也就是前世的他。

「⋯⋯什麼？」對脹相而言，前世的自己可是自己最大的情敵，而且對方就算見到自己也還抱著虎杖不撒手。

『悠仁，我之前不是說過他們給的書不要看太多嗎』他沒有管對面傳來的視線，只是捏住了虎杖的臉頰這麼說著，聽得虎杖瞬間大叫說他不是故意想到那些場景的，一下就知道他們在說情色書刊的脹相也默默看向了虎杖。

『「悠仁」』虎杖聽見他們同時叫他，不知道要往哪邊看的虎杖瞬間從夢中驚醒，也順帶驚動到了身邊的脹相，對方疑惑的發出了一聲嗯？虎杖連忙說著沒事，又躺回去給他當抱枕了。

身旁的脹相似乎在他睡著之後，幫他換了個姿勢側躺著想讓他好好休息，他自己則是從後面抱著他睡覺，虎杖閉上眼睛想要睡覺卻又一直閃過剛剛夢裡的場景，翻來覆去還是甩不掉，便決定翻身過去看著他的睡臉，盯著看了幾秒之後，他躁動的心才安定下來。

原本以為脹相會被自己的動靜吵醒，卻發現他剛剛發出了那一聲疑問後就繼續睡，現在的樣子好似天塌下來也不會醒來似的，於是他挪動著身子讓自己靠對方更近一些，想起了自己忘記問夢裡的那個脹相前世是什麼時候喜歡上自己，決定下次一定要問他的虎杖再次沈沈睡去。

翌日。

半夢半醒之間，他發現有人在親吻自己，虎杖睜眼看見已經醒來的脹相，不禁揉了一下眼睛，這才坐起身問他怎麼這麼早起，但對方卻吻上了他的嘴唇代替回答，虎杖伸手撥開他的臉，說他可別想趁機帶過問題，然而對方卻舔了下他的手心。

「在離開之前還有時間，不行？」脹相這麼說著，可是一看時間才凌晨四點的虎杖對他說了一句不行，就再次躺回被窩裡面繼續睡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虎杖發現自己已經穿上了衣服，全身上下只有肢體酸疼，明顯已經被帶去浴室洗得乾乾淨淨，甚至還看到脹相拿了吹風機要幫他吹乾頭髮，見虎杖醒了，他還一臉無奈的說他沒想到會讓他那麼累，竟然完全叫不醒。

虎杖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但事實或許就像對方說的那樣，所以他也沒有特意去反駁，兩個人離開後就回去停車場，繳了錢之後便騎車回了村裡，脹相他們才剛到了家門附近，就看到了一白一黑的身影在他家門口大喊著問有沒有人在家？

脹相覺得應該是天元的客人，便騎車過去對他們說了一句「天元還沒回來」接著就直接進車庫停車了，但近距離看到那兩個人的長相的虎杖卻認出了他們，而且因為脹相出聲喊他們的緣故，他們也認出了在後座的虎杖。

停好車，脹相伸手向虎杖拿安全帽時，他發現他的臉色不太好，以為他可能是屁股痛，甚至開口問虎杖需不需要他背？聞言，虎杖猛地搖頭，說他屁股沒有疼到需要給人背，並解釋說剛剛在門口的那兩個人的其中一個就是他昨天向他說過的——

「我果然沒看錯，悠仁你和你大哥怎麼在這裡啊？」虎杖還沒說完，五條就已經和夏油兩個人進到了車庫裡面來了。

「五條老師⋯⋯呃，那個⋯這裡是他家」虎杖指了指身邊的脹相，而脹相看著眼前被稱作老師的人，總算想起了那通打擾了他們的好事的電話。

「欸？這麼有趣的事情怎麼不早點告訴我！」五條驚訝到說著，畢竟他是收到了九十九的邀請，說是前世的那個天元大人想要見他一面，完全不知道脹相就住在這裡。

脹相看著眼前的兩人，猜想他們大概是天元邀請來的客人，再加上他們又和「前世」有所關聯，便擋住了虎杖，對他們說天元現在不在家，先進屋裡一邊聊天一邊等她們回來吧？五條聽了他的提議，沈默的盯著他看了幾秒後，歡快的同意了他的方案。

進屋後，脹相給他們倒了茶，虎杖則是好奇的問他們兩個怎麼會到這裡來？難道是特地來問夏油至今還只恢復了一半記憶的原因嗎？因為脹相的情況和夏油完全不一樣，所以他也不期望他們問到的答案能適用於脹相身上。

「我沒跟悠仁說過嗎？這傢伙已經全都想起來啦」五條把茶水推到了夏油面前並試圖拿走夏油的那一份茶點，對方也沒有擋他，就那麼任由他拿走。

「本來就不是什麼需要特地說出來的事，我也是來了這裡剛好遇見悟的」夏油把他的那杯茶推回他面前，很無奈的說著。

他們兩個大學畢業之後就搬離了那棟公寓，出了社會的現在已經沒有再住在一起，雖然久久會約上家入她們大家聚在一起見一次面，但這次在這裡遇見似乎是巧合，更不用提會遇見虎杖和脹相了，完完全全在他們的預期之外。

「會來這裡是因為以前的朋友說有事需要幫忙，不過我也還沒見到她人」夏油笑著解釋道，一旁的五條聽了還一臉狐疑的問他竟然不是和他一樣被九十九找來的嗎？

「脹相，你有聽說嗎？」虎杖發現他們似乎是被不同人叫來，轉頭問一直在旁邊沈默不語的脹相，對方一臉平淡的回了一句不知道。

除了脹相以外的三個人馬上就意識到了脹相現在的心情並不好，五條和夏油兩個人竟然一起壞笑著向虎杖道歉，說他們兩個來的不是時候還打擾他們兩個獨處，甚至提起了他們兩個一大早一起回來，各種痕跡都沒有遮住諸如此類的事。

被他們弄得臉色一陣紅一陣青的虎杖立刻找了藉口逃離了這個空間，脹相看虎杖被他們捉弄原本想去追虎杖，但他又不能把客人丟在這裡不管，只能留在原地並趁著虎杖不在問他們前世認不認識自己，夏油對他搖搖頭表示否定，至於五條——

「我還以為你＂有＂呢，結果沒有嗎？」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盯著眼前的脹相看，被他那雙眼睛盯著看覺得有點毛骨悚然的脹相皺了一下眉頭，說他出過車禍全忘了。

「那就奇怪了，如果早就有記憶的話，不可能會因為區區事故就忘記才是」雖然也不能算是熟識，但他知道脹相和虎杖前世是什麼關係，也知道他對弟弟的執著，所以他才這麼說。

「⋯⋯」脹相看他說得如此斬釘截鐵，再加上自己確實沒有關於事故當下及在醫院醒來前的記憶，便沒有對他的話提出質疑。

就在這時，虎杖又回來了客廳，見他們三個嚴肅的樣子，不禁撓頭問他們自己是不是回來的不是時候？但脹相馬上就說虎杖回來的正好，因此鬆了一口氣的虎杖開開心心跑去坐在他旁邊，問脹相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她們現在到哪了？

脹相搖搖頭，說天元和九十九出門的時候就沒有一次照既定行程走，十分的自由奔放，所以就算問了他們的預定計畫，也不能保證她們一定會照計畫行動，這是他對九十九經常來訪以來所得到的經驗，才剛說完不久，脹相就收到了她們傳來的訊息。

「她們說等一下要在家裡開派對⋯⋯你們兩個，來幫把手吧」他看起來有點頭痛似的扶著額頭，對被騙來當勞力的二人說道。

五條和夏油一聽欸了一聲之後開始抗議，但脹相又說九十九和天內刻意分別約他們兩個人來就是要他們來幫他做事，害他們對視了一眼之後默默地說了句好吧，見他們願意幫忙虎杖也立刻起身問他需要幫什麼忙，但脹相出於私心，揉了揉他的腦袋讓虎杖乖乖在旁邊休息就好。

理所當然的惹虎杖大罵他沒有那麼脆弱之後，他們一起整理很久沒用的宴會廳時，五條和夏油嫌棄的看著一點點小事也能製造粉紅氛圍的二人，異口同聲的說虎杖還是像脹相說的那樣乖乖坐在旁邊比較好，害得被趕去一邊休息的虎杖是百思不得其解。

接著，他就聽到五條大叫大哥你大我那麼多歲嗎？

夏油甚至在旁邊配合著反駁他說前世不是差更多？

虎杖看著脹相的表情慢慢的從面無表情被他們吵得變成一臉不耐煩，心中忍不住佩服他們的同時，虎杖決定去廚房端冰涼的麥茶來給他們，不然等一下打起來的就是那邊的幼稚二人組了。

「我去倒了冰茶，來喝點吧？」虎杖端著茶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五條和夏油兩個人已經熱得脫上衣，上身只穿著汗衫的景象了。

「家裡原來還有麥茶？」虎杖聽到脹相的聲音，歡快的說著對啊並轉頭看他的時候，就發現這人竟然赤裸著上身在清理空調，他還把衣服綁在腰上。

虎杖不敢置信的指著他，因為脹相身上除了刺青以外還有很多被衣服遮住的他倆激戰後的痕跡，害得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另外兩個人的目光，只是僵硬的慢慢轉頭看了他們一眼，果然對上了他們微妙的眼神，害他急急忙忙的移開了視線。

「悠仁，回頭我拜託硝子給你們看一下傷勢？」因為五條這麼說的時候明顯在憋著笑，虎杖激動的大喊多謝老師的好意，就再次跑出了這個空間裡面。

「⋯⋯五條悟，你就不能不捉弄悠仁嗎？」脹相看著虎杖再次羞恥得逃跑的樣子，沒好氣的對五條說出了這句話。

五條笑著向他道歉後，提起了脹相剛剛那句話以前他也對他這麼說過，解開獄門疆的封印之後不久，他就發現了脹相和虎杖的距離近得很奇怪，當然他那時已經知道了脹相在高專的理由，兄弟之間的距離可能因人而異，但至少他知道虎杖看他的眼神可不只是兄弟那麼簡單。

『悠仁你不會是和他⋯⋯了吧？你還未成年耶，這可不是好孩子該做的』當時的五條把虎杖叫到一邊去還這麼直接的問他，一邊說一邊指已經看向他們兩人的脹相，顧慮到在場還有其他人，他很好心的用手勢來暗示。

『哈、哈哈，五條老師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偏偏虎杖當下的反應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最後還找藉口說要去廁所離開了現場。

五條也因此被其他在場的人唸說有些事情就讓他那麼成為謎不好嗎？偏偏要把人家心底的小秘密說出來，但是另一個當事人沒有追上去，反倒是對五條說有話要說便和他到了一旁，一開口就要他別太捉弄虎杖，還說那對當時的虎杖來說是一種紓壓的手段，現在的他已經不需要了。

五條驚訝的問他為什麼要對他說這些，脹相的解釋是「你是悠仁的老師，他很信任你」說完之後，他就轉身離開去找虎杖，不久後就看到一臉不滿的虎杖跟在脹相後面一起回來了，幾天後，他碰巧看見一個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虎杖，便過去向他打招呼。

『⋯⋯老師，你覺得如果我不是弟弟，脹相會怎麼看我？』虎杖忽然提起了自虐性的話題，這個問題不用問五條，他自己就能說出一套理論。

『和你大哥發生什麼啦？最近不是才因為他和高專的大家處得不錯，所以心情挺好的嗎？』他這麼說著，試圖讓他想點開心的事情，殊不知他才說完就發現虎杖又陰沉了幾分。

『沒，都和平常一樣』虎杖這麼說著，似乎不打算老實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五條認為這是虎杖自己的私事，他並沒有必要多管閒事，再加上現在這種非常時期，就算放著不管虎杖也會自己振作起來。

但在這種非常時期還揣著這種心事不是什麼好事，他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這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誰都說不定，不管是得到什麼答案，總比到時候後悔什麼都沒說出口來得好吧？

但他也知道由虎杖去告白的話，沒有人能保證脹相會做出什麼答覆，一種是以他們是兄弟為理由而拒絕他，另一種是他不忍心拒絕弟弟而全盤接受，而這兩種種情況都不是虎杖想要的。

作為一個優良教師，他為了讓學生保有良好的精神狀態，想代替他探聽一下另一個當事人究竟是什麼想法，便在某天眾人在討論事情且虎杖不在場的時候，他就忽然提起這事並觀察著脹相的反應。

『你這話問得奇怪』他把虎杖的問題拿去問了脹相想藉此觀察他的反應，卻得到了他這樣的答覆。

他說如果要假設虎杖打從一開始就不是他的弟弟，因為眼下的情況根本不會成立，所以沒有討論的意義，但若是要假設是他誤認，那更是不可能的事，記憶就算有可能出錯，他們的血也不會說謊，所以他說這個問題很奇怪。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是悠仁的哥哥』脹相這話說得看似很強硬，但似乎也沒有否定他們之間的關係有兄弟以外的可能性。

但這種答案沒辦法滿足他的好奇心，就這麼在大庭廣眾之下問他，如果哪天虎杖帶了戀人回來要介紹給他，那麼他會怎麼做？原本五條還在期待他會不會大喊「我不會把弟弟交給來路不明的人」卻發現脹相按著自己的心口一臉疑惑。

『我想尊重他的選擇，但⋯⋯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脹相此話一出，原本還在討論正事的眾人似乎找到了喘息的機會，紛紛拍手叫好，還有人問這麼重要的場合虎杖去哪裡了？搞得脹相對現況一頭霧水。

那之後就被各種鼓勵的虎杖覺得莫名其妙，他問了之後才知道罪魁禍首正是五條的他顯得有些無奈，五條告訴他脹相的答案後，正想告訴他還對脹相問了另一個假設問題時，虎杖先出聲對他道了謝。

虎杖笑著表示他並不打算去告白，說是不知道脹相的答案對現在的自己才是最好的，畢竟他已經得到脹相不論如何都會待在自己身邊的承諾了，與其讓脹相為此感到困擾，他比較想好好和他當一家人。

就在五條得意洋洋的說自己以前多麼關心學生的時候，夏油在一旁潑他冷水的說他根本是好奇得不得了才主動跑去東問問西問問，雖然不能說他完全不擔心他的好學生，但他肯定是看好戲的成分居多，無視了為此提出強烈抗議的五條，夏油問脹相還有什麼需要準備？

「暫時沒有，你們如果要借浴室的話往那個方向走」想要去找虎杖的脹相顯得有點敷衍，但出了一身汗的二人還是遵照他的好意去浴室擦了擦身子，把借用的毛巾放進洗衣籃之後再次回到了宴會廳。

才剛回來就看見了已經換了一件上衣的虎杖和脹相二人手上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在整理，一旁還有看起來才剛到家沒多久的天元和九十九等人，甚至在她們身邊還能看到被邀請來玩的伏黑一家和七海、家入等人的身影，這使得被騙來做免費勞工的最強二人組心理十分不平衡。

但當他們看到整理完行李的脹相因為家裡擠了一堆人而跑去抱著虎杖不撒手，還造成周遭其他人不知道該先向誰打招呼的反應時，他們心理上又平衡了一些，甚至是身為虎杖好友的伏黑惠看著這個場景也默默地裝作什麼都沒看到。

虎杖看著很久沒有聚在一起的大家不禁有點感慨，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記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來赴會，虎杖忽然想起了家裡的兩個哥哥，正想拿手機出來打電話給他們的時候，就看到了他們二人抱著禮物盒現身在門口，虎杖開心的拉著脹相來到了他們面前。

「你們果然也來了」虎杖高興的說著，畢竟找了那麼久的哥哥就在這裡，如果收到了邀請，他們是不可能不來參加聚會的。

「誰讓我們的弟弟昨天竟然一天半都不接電話呢」壞相這麼說著，他刻意沒有告訴虎杖他們會來的事情，為的就是想給他們的弟弟和哥哥一個驚喜。

至於被虎杖拉過來的脹相則是在一旁沈默著，即使擁有了前世那些悔恨的記憶，之前也透過視訊見過了他們，但實際上見到本人還是覺得很陌生，他雖然感到懷念，也想和這兩人多聊聊，卻沒有主動開口說話，還是虎杖向他正式介紹起他們二人時，脹相才伸出手來向他們握手以示友好。

握了手，脹相發覺他們似乎有些落寞，知道這是因為自己曾是他們重視的對象，他猶豫了一會兒才對他們說出了一句抱歉，因為他雖然知道了前世的悔恨，也知道他們前世是兄弟，但他對這一切實在沒有真實感。

「不需要道歉，哥哥」當他們想安慰看上去有些自責的脹相並過去搭上他的肩膀時，脹相忽然再次感受到一股刺痛傳來，這竟是讓他捂著腦袋踉蹌了下。

他的舉動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卻只是遠遠的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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