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故意 拉长 了 声音， 用 肥胖 的 手指 轻轻 摩挲 着 下巴， 「这 价格 嘛……」

沈星河 的心 提 到了 嗓子眼， 他 知道， 肉铺老板 这是 在 故意 吊 他 胃口， 但他 现在 已经 顾不上 那么 多了， 他 只想 把她 带 回家。

「嘿嘿，小河，我就喜欢你小子这爽快劲儿！」肉铺老板肥腻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搓着油光锃亮的手指，「一口价，五百！怎么样？」

五百！沈星河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他攒了整整两年的压岁钱啊！原本打算等爸妈回来给他们买个礼物，现在看来……他偷偷瞄了一眼那个美丽的「菜人」，她正低垂着头，乌黑的发丝遮住了表情，只能看见她光洁的脖颈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粉红。

「成交！」沈星河咬了咬牙，掏出皱巴巴的钞票，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肉铺老板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麻利地将「菜人」从钩子上取下来，用一块油腻腻的塑料布包裹好，塞进沈星河怀里，「小河啊，你可得保管好了，这玩意儿金贵着呢！」

沈星河抱着「菜人」，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看向她，「你……你好，我叫沈星河。」

「菜人」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像是山泉水般清澈动人，她轻轻启唇，声音温柔得如同春风拂过耳畔，「谢谢你，小朋友。我叫凌悦。」

沈星河涨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头，「我……我不是小朋友了，我上初中了……」

凌悦看着眼前这个青涩的少年，嘴角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小河。」

沈星河抱着凌悦走出肉铺，耳边传来一阵阵惊呼声。

「哎哟，那小子真舍得，花这么多钱买个‘菜人’？」

「谁让人家有钱呢！不像咱们，只能看着流口水……」

「不过说真的，那‘菜人’长得真俊，跟天仙似的，我要是有钱也买！」

……

沈星河目不斜视，抱着凌悦快步走过那些议论纷纷的「菜人」。他注意到凌悦的目光在那些同类身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小河，你怎么选了我呀？」 凌悦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啊？」 沈星河愣了一下，脸颊顿时又红了起来，「我……我……」

凌悦看着眼前这个手足无措的少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怎么？ 不好说出口吗？」

沈星河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因为……因为我觉得你很漂亮，而且……而且我觉得你看起来很善良……」

凌悦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是吗？ 你真会说话。」

沈星河被她笑得更加不好意思了，低着头，加快了脚步。

沈星河抱着凌悦跌跌撞撞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凌悦的皮肤滑腻冰凉，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这让他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就会从自己手中溜走。

「小河，你家还有多远啊？」凌悦的声音柔柔的，像是在他耳边吹起一阵暖风。

「快了，翻过前面那座山就到了。」沈星河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一路上，沈星河断断续续地和凌悦说着话，大多时候是他在自言自语，倾诉着自己孤独的日常生活，偶尔凌悦也会插上几句，问他学校里的事情，或者夸奖他懂事。沈星河从未像现在这样轻松自在过，仿佛心中压抑已久的阴霾都被凌悦温柔的话语驱散了。

回到家，沈星河小心翼翼地把凌悦放在床上，看着她光溜溜的身体，脸颊不由得泛起一阵红晕。

「那个……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找件衣服。」沈星河慌慌张张地跑进房间，翻箱倒柜，最后找出一件妈妈的旧睡裙。

凌悦看着眼前这件满是补丁的睡裙，笑着摇了摇头，「小河，这衣服太大了，我穿不了。」

沈星河这才反应过来，凌悦现在没有四肢，根本穿不了普通的衣服。他咬了咬牙，跑到院子里，从晾衣绳上扯下一块干净的白布，回到房间，笨拙地将凌悦包裹起来。

「这样可以吗？」沈星河红着脸问道。

凌悦低头看着自己被包裹得像个粽子一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小河，你真可爱。」

沈星河被她笑得更加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岔开话题，「那个……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

「我不饿，你不用管我，早点休息吧。」凌悦温柔地说道。

沈星河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转身去厨房烧了一壶热水，端到凌悦面前，「那你先喝点热水吧。」

凌悦轻轻抿了一口，笑着说道，「小河，你明天就要开家长会了吧？」

沈星河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落寞，「嗯，可是我爸妈都不在家，没人能来给我开家长会。」

凌悦目光温柔地看着他，「我可以帮你啊，我可以假扮你的姑姑，去给你开家长会。」

沈星河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真的吗？」

凌悦笑着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我说话算话。」

沈星河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他一把抓住凌悦的手，语气中充满了感激，「谢谢你，姑姑！你真是太好了！」

凌悦被他的热情吓了一跳，随后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快去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沈星河兴奋地点了点头，跑回自己的房间，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满脑子都是明天家长会的场景，想象着同学们看到自己带着「姑姑」出现时惊讶的表情，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夜深了，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沈星河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凌悦就坐在床头，安静地望着他，像一尊温润的玉雕。

「姑姑，你睡了吗？」沈星河轻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依赖。

「还没呢，怎么了小河？是不是害怕了？」凌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温柔。

「没有，就是……」沈星河咬了咬嘴唇，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

「有什么话就说吧，姑姑听着呢。」凌悦鼓励道。

沈星河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姑姑，你能过来一点吗？我……我想抱着你睡。」

凌悦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这孩子大概是太缺乏安全感了。她柔声说道：「好，姑姑这就过来。」

说着，凌悦挪动身体，轻轻地躺在了沈星河的身边。沈星河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轻轻地环住凌悦光滑的身体，脸颊轻轻地贴在她冰凉的肌肤上。

「姑姑，你的皮肤好凉快啊。」沈星河闭着眼睛，喃喃自语道，语气里充满了满足和安心。

「傻孩子，姑姑现在可是肉铺里最新鲜的‘货色’呢。」凌悦笑着调侃道，语气里却带着一丝苦涩。

沈星河没有听出凌悦语气中的异样，他只是觉得这样抱着凌悦，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人睡觉，冰冷的床铺，空荡荡的房间，让他无数次在深夜惊醒，然后抱着枕头默默流泪。

而现在，他终于有了一个可以拥抱的「亲人」，即使她没有温度，即使她只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肉」，也足以填满他内心深处的孤独和恐惧。

「姑姑，你身上真香。」沈星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凌悦身上的气息全部吸进自己的身体里。

「是吗？你喜欢就好。」凌悦轻轻地抚摸着沈星河的头发，语气温柔得像是哄孩子睡觉。

「嗯，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甜甜的，香香的，就像……」沈星河突然停住了，他想说像妈妈的味道，但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妈妈了，记忆中妈妈的味道也渐渐模糊了。

「就像什么？」凌悦轻声问道。

「就像……就像我最喜欢的草莓牛奶糖的味道。」沈星河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妈妈」两个字，他害怕触碰到心底那根敏感的神经，也害怕凌悦会因为他的「无理取闹」而离开他。

凌悦自然也听出了沈星河语气中的躲闪，她没有追问，只是更加温柔地抱住他，在他耳边轻轻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夜深了，窗外蟋蟀的叫声此起彼伏，沈星河却毫无睡意。他侧身躺在床上，借着昏暗的月光，看着身旁熟睡的凌悦。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为凌悦白皙的皮肤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她的呼吸轻柔而均匀，像一只疲倦的小猫，蜷缩在他的身边。

沈星河从未和别人如此亲近过，更别提是和一个没有四肢的女人。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凌悦的脸颊。她的皮肤光滑细腻，触感冰凉，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沈星河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他连忙收回手，生怕惊醒了熟睡中的凌悦。

可是，凌悦并没有醒，她只是微微翻了个身，像一只慵懒的小猫，更加贴近了沈星河的胸膛。沈星河的身体顿时僵硬起来，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凌悦柔软的身体传来的温度。

沈星河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凌悦光滑的身体像一条滑腻的蛇，紧紧地缠绕着他的身体，让他无法逃脱。他只能任由凌悦像一只八爪鱼一样，将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

沈星河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身体的某个部位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生着变化。他想要推开凌悦，可是他的双手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

凌悦似乎感受到了沈星河的异样，她微微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的鼻音，「小河，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沈星河不敢看凌悦的眼睛，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有，我没事，就是有点热。」

「热吗？」凌悦伸出粉红色的舌尖，轻轻舔了舔沈星河的耳垂，「可是我感觉有点冷呢。」

沈星河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他翻身将凌悦压在身下，贪婪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凌悦的嘴唇柔软而冰凉，带着一丝淡淡的甜味。沈星河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只知道，他现在只想紧紧地抱着凌悦，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也不分开。

凌悦并没有反抗，她闭上眼睛，任由沈星河在自己身上索取。她光滑的身体像一条灵活的蛇，紧紧地缠绕着沈星河的身体，回应着他的热情。

小屋里，暧昧的喘息声和令人面红耳赤的低语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令人血脉喷张的夜曲。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沈星河睁开惺忪的睡眼，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脸颊不禁泛起一丝红晕。他侧过头，看着身旁熟睡的凌悦，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凌悦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缓缓睁开双眼，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早安，小河。」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般，拂过沈星河的心田。

「早，姑姑。」沈星河连忙回应道，脸颊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了。今天是家长会，他特意起个大早，为凌悦精心打扮了一番。

换上一件淡雅的连衣裙，凌悦的秀发被沈星河仔细地梳理整齐，柔顺地披散在肩头。为了遮盖她失去四肢的残缺，沈星河特意找来一条薄毯，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凌悦，沈星河的内心充满了自豪感，仿佛自己真的拥有了一位温柔美丽的姑姑。他扶着凌悦，小心翼翼地走出家门，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好奇的目光不断投射而来，夹杂着窃窃私语的声音。

「那不是沈星河吗？他旁边那个女人是谁啊？」

「不知道啊，看着有点吓人，不会是他从哪里捡来的吧？」

「别乱说，我听说那是他姑姑，从乡下来的。」

沈星河目不斜视，紧紧地握着凌悦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她力量，也给自己勇气。他能够感受到凌悦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更加用力地握紧了她的手。

走进教室，原本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沈星河和凌悦身上。沈星河深吸一口气，扶着凌悦走到自己的座位旁，让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班主任王老师也注意到了这对特殊的「姑侄」，他推了推眼镜，走到沈星河面前，语气严肃地问道：「沈星河，这位是？」

「王老师好，这是我姑姑，我爸妈工作忙，今天家长会就麻烦我姑姑来参加了。」沈星河镇定地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姑姑？」王老师明显不信，他上下打量着凌悦，目光锐利地像是要将她看穿，「你这位姑姑怎么……看起来有些面熟啊？」

教室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同学们都屏住呼吸，好奇地等待着凌悦的回答。凌悦微微一笑，目光坦然地迎上王老师审视的目光，缓缓开口说道：「王老师，您可能认错人了，我从小在乡下长大，今天第一次来城里……」

凌悦的声音温柔而平静，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力量，让人不自觉地想要相信她的话语。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教室里短暂的平静。

「不对！我见过她！她就是菜市场肉铺里卖的菜人！」一个身材矮胖的男生猛地站起身，指着凌悦大声喊道，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

矮胖男生的喊声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同学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向凌悦的目光充满了惊恐和好奇。

「我就说看着眼熟，原来真的是菜市场的菜人！」

「天啊，沈星河怎么带个菜人来开家长会，太可怕了吧！」

「不会是偷来的吧？这也太大胆了！」

王老师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他眉头紧锁，目光严厉地盯着凌悦，仿佛要把她看穿。沈星河则紧紧地握着凌悦的手，手心里满是汗水。他知道，如果不能妥善处理这件事，他和凌悦都会陷入困境。

凌悦却依旧保持着镇定，她轻轻拍了拍沈星河的手背，示意他放松，然后抬起头，目光扫过教室里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那个矮胖男生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位同学，你说我是菜市场卖的菜人，那你倒是说说，你是在哪家肉铺见到的我？我又是什么价钱？」凌悦不紧不慢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矮胖男生被凌悦问得一愣，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他总不能说，自己经常去肉铺看那些被砍去四肢的女菜人，甚至还幻想着有一天能买一个回家……

「怎么？说不出来了吧？」凌悦轻笑一声，「这位同学，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虽然身体有些残缺，但也是正正经经的人，请你不要随意侮辱我。」

凌悦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力量，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同学们都被她这番话震慑住了，原本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老师见状，也借坡下驴，轻咳一声，对矮胖男生说道：「好了，刘壮，不要再说这种无稽之谈了。沈星河，你这位姑姑身体不便，你好好照顾她。」

说完，王老师便不再理会这件事，继续开始他的家长会流程。沈星河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感激地看了凌悦一眼，凌悦则回以一个安抚的笑容。

家长会结束后，沈星河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凌悦走出学校，两人一路沉默不语。

「小河，你是不是在担心，我会因为今天的事而生气？」凌悦突然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没有，我只是……」 沈星河想要解释，却被凌悦打断。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 凌用脑袋轻轻蹭了蹭沈星河的头，「傻孩子，我怎么会因为这种事生气呢？那些人不过是一群无知的可怜虫罢了，他们的言语对我来说，就像风吹过一样，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沈星河抬起头，看着凌悦平静的神情，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家长会结束后，沈星河推着凌悦，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离开了学校。

回到家，沈星河把凌悦安置在自己的房间里。他翻箱倒柜，找出一件妈妈的旧睡裙给凌悦穿上。看着凌悦白皙的皮肤和残缺的身体，沈星河心里五味杂陈。他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凌悦，再也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接下来的日子，沈星河就像照顾自己的亲人一样照顾着凌悦。他每天都会和凌悦聊天，给她读故事书，推着她去晒太阳。虽然凌悦失去了四肢，但她乐观开朗的性格却感染着沈星河。

「小河，你有没有想过，我其实挺像条美人鱼的？」 凌悦笑着问道，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美人鱼？」 沈星河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对啊！你就像童话里的美人鱼一样，美丽又善良！」

凌悦开心地笑了，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回荡在小小的房间里。

然而，平静的生活总是短暂的。

一天下午，沈星河的父母突然回来了。他们常年在外打工，很少回家，这次回来也是因为厂里放假，想着回来看看儿子。

看到家里多了一个「人」，沈星河的父母顿时愣住了。

「这…这是谁？」 父亲指着凌悦，语气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沈星河支支吾吾地解释道：「这是…我姑姑…」

「姑姑？！」 母亲提高了音量，上下打量着凌悦，「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姑姑？我怎么不知道？！」

看着父母怀疑的眼神，沈星河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他只得硬着头皮，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母。

听完儿子的讲述，沈星河的父母顿时火冒三丈。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糊涂！」 父亲气得脸色发青，「你怎么能去肉铺买…买…」

「你怎么能把一个菜人带回家？！」 母亲接着父亲的话说道，「这…这成何体统！」

沈星河低着头，不敢说话。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做错了。

「不行！绝对不行！」 父亲态度坚决，「你明天就把她送回去！」

「可是…」 沈星河还想争取一下。

「没什么可是的！」 父亲打断了他，「这件事没得商量！」

最终，沈星河还是拗不过父母，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第二天一早，沈星河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推着凌悦来到了菜市场。

「小河…」 凌悦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你要把我送回去了吗？」

沈星河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他点点头，声音哽咽地说道：「姑姑，对不起…」

凌悦看着沈星河，眼中充满了怜惜，柔声说道：「傻孩子，别哭，姑姑不怪你…」

肉铺老板看到沈星河推着凌悦回来，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怎么？不要了？」 肉铺老板上下打量着凌悦，眼神中带着一丝猥琐，「这可不像你啊，小河，你不是说要把她…」

老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星河狠狠地瞪了一眼。

「老板，麻烦你，把她挂回去吧。」 沈星河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行，不要了就挂回去吧，」老板笑眯眯地接过沈星河递回来的凌悦，「你这小子，还真当是找姑姑呢？」

沈星河没搭理老板的调侃，只是默默地盯着凌悦，眼里满是悲伤和不舍。老板粗暴地脱掉了凌悦的衣服，那件沈星河精心挑选的粉色连衣裙，像一朵凋谢的花瓣般无力地飘落在地上。

老板将凌悦的身体翻转过来，解开固定她坐姿的绳索，凌悦的身体便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老板熟练地把她挂回了店铺的钩子上，凌悦白皙的身体在一片血红的肉块中显得格外刺眼。没有四肢的身体像一块完美的玉璧，却带着令人触目惊心的残缺。

凌悦的头无力地垂着，乌黑的长发像瀑布般倾泻而下，遮住了她大半张脸。沈星河只能看到她秀气的鼻子和微微张开的红唇，以及唇边那颗小小的黑痣，此刻却显得格外孤寂。

老板数了三百块钱递给沈星河：「下次想‘租’家长，记得早点来，叔叔给你便宜点。」

沈星河没有接钱，只是死死地盯着凌悦，像是要把她刻进自己的心里。他多想就这样一直看着她，可是他又害怕看到她绝望的眼神。

最终，沈星河还是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这小子，」老板看着沈星河的背影，摇了摇头，「还挺痴情...」 他走到凌悦身边，伸手捏了捏凌悦的脸颊，「放心吧，你很快就会有新家了。说不定，比跟着这小子强多了。」

老板的语气轻佻又随意，仿佛凌悦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具。凌悦无力地垂着头，任由老板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游走，心中却泛起一阵阵的苦涩和绝望。

学校离菜市场不远，沈星河上学放学的路上都能看见那家肉铺。老板似乎刻意将凌悦挂在最显眼的位置，每次经过，沈星河都能一眼看到她。其它被随意丢弃在铁钩上的「菜人」面色灰败，只有凌悦，不知是老板刻意保养还是天生丽质，皮肤依旧白皙，甚至透着一丝健康的红润。

路过肉铺时，沈星河会刻意放慢脚步，装作不经意地看上几眼。凌悦总是安静地垂着头，乌黑的长发像瀑布般遮住脸庞。偶尔，沈星河能看到她微微抬起的头，露出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像是在搜寻着什么。每当四目相对，凌悦都会给沈星河一个淡淡的微笑，像是温柔的春风，抚平他内心的创伤。

沈星河不敢在肉铺前停留太久，怕引起老板的注意，也怕被同学撞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每次经过，他都会在心里默默地说一句：「姑姑，我走了。」

虽然不能长时间陪伴凌悦，但沈星河会尽自己所能地照顾她。他会偷偷地从家里带一些零食，塞到凌悦手里；会在路边摘几朵野花，插在凌悦的头发上；会在放学后，绘声绘色地描述学校里发生的趣事，逗凌悦开心。

「姑姑，今天我们班的王强和隔壁班的李明打架了，王强把李明的鼻子都打出血了……」沈星河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凌悦静静地听着，偶尔发出几声轻笑，像是在回应沈星河，又像是在自嘲自己如今的处境，竟然要靠一个小男孩的讲述来了解外面的世界。

「姑姑，你喜欢这条红色的发带吗？我特意为你挑的。」沈星河拿出新买的发带，小心翼翼地帮凌悦绑在头发上，红色的发带衬托着凌悦白皙的皮肤，更显娇艳动人。

「姑姑，你今天看起来真漂亮。」沈星河由衷地赞美道。

凌悦看着沈星河，眼中满是温柔和感激：「谢谢你，小河，你真是个好孩子。」

肉铺老板在一旁看着，心里五味杂陈。他原本以为沈星河只是一时兴起，新鲜劲儿过了，就不会再来了。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对这个「菜人」动了真感情，每天嘘寒问暖，比亲侄子还亲。

「这小子，不会是看上这‘菜人’了吧？」老板心里暗暗想着，看向凌悦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玩味。

沈星河对凌悦的特殊待遇，很快就在「同行」间引起了轰动。

原本死气沉沉的肉铺仿佛成了茶馆戏楼，那些被穿在铁钩上，像待宰牲口一样沉默的女人们，第一次对未来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

「哎，看到了吗？那小子，又来了！」一个挂在门口，离得最近的女人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酸溜溜的嫉妒。

「看到了看到了！还带了串糖葫芦，也不怕腻得慌！」另一个身材丰满，胸前两团肉球随着说话一颤一颤的女人没好气地接话，仿佛沈星河买的不是糖葫芦，而是从她身上割下的肉。

「可不是嘛！每天嘘寒问暖的，又是送花又是送吃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大小姐呢！」说话的是个年纪稍长的女人，她被挂在最角落，因为时间久远，皮肤已经失去了光泽，像一块风干的老腊肉，只有那双眼睛，依旧闪烁着刻薄的光芒。

凌悦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沈星河，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沈星河走到凌悦面前，熟练地避开地上的血水，将糖葫芦递了过去：「姑姑，今天想吃点酸的，特意给你买的。」

凌悦笑着轻轻咬了一口，酸甜的滋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冲淡了她心中那股挥之不去的苦涩。

肉铺老板在一旁看着，脸上堆满了笑容，仿佛沈星河不是来买「菜」，而是来给他送钱的财神爷。

「小河啊，你对你这姑姑可真好，比亲生的还亲！」老板笑眯眯地打趣道，眼睛却肆无忌惮地在凌悦身上打量着，仿佛在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沈星河被老板看得有些不自在，他低下头，假装没有听到老板的话，只是专心地帮凌悦整理着头发，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凌悦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老板也不恼，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身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肉铺里人来人往，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有挺着啤酒肚，满身油腻的中年男人，他们大多目光猥琐，在那些年轻女孩身上来回扫视，偶尔伸出手指，在女孩白嫩的肌肤上轻轻划过，发出令人作呕的啧啧声。

也有打扮时髦，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她们大多面带嫌弃，偶尔会拿起挂在钩子上的「菜人」仔细端详，仿佛在挑选一件商品，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更多的是那些行色匆匆的路人，他们对这一切熟视而不见，仿佛那些被挂在钩子上的不是人，而是一块块待价而沽的猪肉。

沈星河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但他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紧紧地握住凌悦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她一丝安慰。

「小河，你看，那边那个姐姐，长得真好看！」凌悦突然看着不远处一个新挂上去的「菜人」说道。

沈星河顺着凌悦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年轻女孩被挂在铁钩上，她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皮肤白皙如雪，五官精致，即使是在这充满血腥和绝望的地方，依旧掩盖不住她那惊人的美丽。

女孩的四肢被整齐地切断，露出平滑的切口，没有一丝血迹，仿佛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还没有从失去四肢的痛苦中缓过神来，但她却倔强地抬起头，目光冰冷地注视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这个世界的残酷和冷漠。

沈星河看着女孩，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个女孩很快就会像其他「菜人」一样，成为某个饕餮之徒的盘中餐，而他，却无能为力。

「小河，你说，我们会不会也变成那样？」凌悦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沈星河的心头。

「小河，你说，我们会不会也变成那样？」凌悦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沈星河的心头。

沈星河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住凌悦的手，指节泛白。他能感受到凌悦的恐惧，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在这个如同人间炼狱的地方，任何安慰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那天晚上，沈星河失眠了。他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凌悦那句话，以及那个美丽女孩绝望的眼神。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无力感到如此绝望，也第一次对这个世界的残酷有了如此深刻的体会。

第二天，沈星河早早地来到了肉铺。他看着那些被挂在钩子上，如同待宰羔羊般的「菜人」，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老板，我能不能……租一个？」沈星河鼓起勇气，对正在剔牙的老板说道。

老板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租一个？小兔崽子，你拿什么租？你租回去干什么？玩过家家吗？」

沈星河涨红了脸，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听起来很荒唐，但他还是坚持说道：「我……我有钱！我把我所有的压岁钱都给你，求求你，让我租一个，就一天！」

老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上下打量着沈星河，似乎在评估这个小男孩话语中的真实性。

「你小子，该不会是想……」老板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不是你想的那样！」沈星河连忙摆手，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我只是……我只是想带她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

老板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吧，看你小子可怜，我就破例一次。不过，我可告诉你，一天五十，少一分都不行！」

沈星河一听，顿时喜出望外，他连忙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钞票，塞到老板手里：「够……够吗？」

老板掂了掂手里的钞票，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算你小子识相！说吧，想租哪个？」

沈星河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那些被挂在钩子上的「菜人」，最终停留在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身上。

「就……就她吧。」

女孩看起来比沈星河大不了几岁，她有着一头齐耳短发，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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