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分局，民警见我找梁局长，要我等下。一会出来一个年长些的民警，问我找梁局长有什么事没有。然后他告诉我，梁局长已不再那里工作了，调去哪里了不清楚。

这个太突然了。梁局长要调动工作即使不告诉我，东东也会从莹莹那里知道，就会回来告诉我的。不行，我晚上得去莹莹家看看，这会他们家应该没人。

新新舞蹈学校大门关着，正像我们猜测的那样。我走到窗户，往里面看，里面空无一人，校长室外面还拉着警察的警戒带，应该那里就是犯罪现场，现在还被封着。我正准备走了，看到了学校看门的大爷朝学校走来。虽然，我和他并没有交往，但是他认识我。我常和东东一块进出，走过的时候，东东都会甜甜地和他打个招呼，他就特别高兴。他看样子很喜欢东东。新新舞蹈学校里人个个都喜欢东东。

老头一见到我，感到惊奇，可能没有想到会看到我。他立即就问东东怎么样了。我和他说了实话，东东到医院之前就应该去世了。

老头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出那么多的血，直往外涌。可惜呀，可惜呀。这么好的孩子。。。这么漂亮的孩子。。。”

我问他看到事情发生吗？他说没有，他只听见枪响，然后司马老师抱着东东冲了出来，东东的胸前冒着血。所有人吓得都赶紧躲开。等他们跑到大街上去拦车，开车人也都害怕，纷纷绕着他们开。司马老师就把东东放路边上，自己跪在路中间磕头，徐老师也跑过去，跟着司马老师一起跪，就有车停下帮忙。

“凶手呢？怎么没有追出来，接着开枪啊？”我问。

“没有，他一直待在那里，没有出来。警察来了，他自己把枪交了，说是投案自首，让警察把他带走了。都完全没有抵抗，和傻了似的。”

我想凶手完全没有想到他杀了一个无辜。一下就崩溃了。“你看到凶手了吗？”

“看到了。警察来的时候，学校空空的了。司马老师抱着东东一出去，大家不是躲起来了，就是跑出去了，怕凶手再开枪啊。我躲藏在一处，盯着校长室的门，想看凶手往那里跑。凶手根本就没出来。等警察一到，还是我给他们开的门。告诉他们凶手在哪里。警察就去了校长办公室。里面也没有打斗声，也没有响枪，不一会人就被拷了出来。”老头讲得很细。

“那凶手是谁，你认识吗？”我着急问，觉得老头是在卖关子似的。

“是我们学校一个学生，梁莹莹的爸爸，他是一个警察。”老头终于说了。

“啊？怎么是他？怎么可能？”我一下觉得天旋地转。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被大爷扶到门前的台阶上坐着了。他坐在我身边，关切地问我怎么了。我想我一定是昏厥了一下。接二连三的打击使得我的神经以无法承受。

“对不起，大爷。”我对我的身体失控抱歉。

“没事，外国先生。你是东东家长一样的人，学校人都知道。所以，我能理解你有多难受。东东和莹莹从小就是这个学校里的一对金童玉女，他们两个跳的舞就是学校的招牌。莹莹的爸爸把东东打死了，当然对你刺激太大了。能理解。真可惜呀。”

“大爷，你知道为什么莹莹的爸爸要拿枪来学校杀人呢？”

“不知道。完全没有道理的。他们两个从小就在一起跳舞，怎么会有冤仇呢？”大爷表示不解。

看样子大爷不知道校长室里发生了什么。他都不知道凶手冲着司马老师去的，不是冲着东东去的。“凶手被抓以后，学校里的人有没有议论，或猜测是什么原因吗？”

“怎么可能议论？警察来后，人就基本走光了。警察来把人拷走了后，问了问谁看见了，大家都没有看到事情的发生，都是和我一样只是听到枪响，然后司马老师抱着东东出来。因此，警察要大家都走，要我把学校门关上。等现场勘察的那些人来照相，丈量完后，警察也都走了。我就把学校关了，回家去了。不过，我过一会就回来看看司马老师他们回来没有，我怕司马老师和徐老师走得急，没带钥匙。”

“你知道谁给东东他们家打的电话通知的吗？”我想知道是谁在那么乱的时候还不忘通知家属，肯定是一个大好人。

“是管教务的老师打的。警察把人拷走的时候，她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找出东东登记的情况，给他家人打的电话。”

“莹莹的爸爸来学校的时候，你看到他吗，大爷？”

“当然，从我面前过的。还和我打了招呼，说找校长。”

“你是因为认识他吗，才让他进的吗？”我知道一般人是要预约的。没有预约的话，就要被找的人出来。

“是的。学校人都认识他。他一进学校，就直接去了校长室。一会就出事了。”

“他大约什么时候来的啊？东东什么时候来的啊？”

“莹莹的爸爸十二点多一会就来了。他进校长室不一会，东东就来了。东东一进校长室，枪就响了。”

我是差不多两点知道的。我知道那会至少事发一个半小时过去了。“东东进去的时候，你也不问问他为什么不上学，这时候就来了吗？”

大爷奇怪地看看我，然后说：“他是东东啊，他从小就在这里，这里和他家一样。他什么时候进出这里，都没有人会问。而且人人都知道他是校长的宠爱，可以随便进出校长室的。还有校长那个俄国老师，一来就手里抱着东东到处走。人人都喜欢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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