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曲儿听他说“就此别过”，登时慌了起来，拱手作揖却说不出话来，她只觉得现在如若分别了，今后再要相见定是不易。

然而那公子转身便走，没有回头的意思，显然他对罗曲儿并无非分之想。而罗曲儿看到他的背影，情急之下呼喊出声：“齐公子！”

齐正信站住，回过头笑道：“姑娘还有什么事？”

“那个……”罗曲儿憋红了脸，掐着衣角扭捏道，“今、今日得见，实乃缘分，公子又帮了我偌大的一个忙，为表谢意，小女愿作东款待公子，齐公子可愿赏脸？”

3.相约

瑞仙楼的雅间中，八仙桌上摆了一道酒宴，大大小小十盘菜，清炒虾仁、松鼠桂鱼、蜜汁火方、东坡肘子、翡翠豆腐……荤素尽有，显然是三五个人才吃得下的分量，而雅间中坐着的只有两人，其中一位还是个杯水粒粟即可饱腹的姑娘。

齐正信有些难为情地看着这满满一桌的菜肴：“这……是不是太破费了？”

罗曲儿欢喜地道：“没事没事！托公子的福帮了大忙，我岂有不谢的道理？”

齐正信倒也不再推脱，拾起了筷子和罗曲儿一同品尝起来。

餐桌上，罗曲儿努力地找出话题，与齐正信攀谈着，试着套出更多关于他的事情。

一开始，齐正信还在戒备，可几杯酒下肚后，再加上罗曲儿这个漂亮的小妹妹一再地追问和表示崇拜，他也不再拘束，罗曲儿问什么他便答什么。

他原本是一介书生，并非军户，但自觉功名无望，报国心切便使门路投了军。早年被调去在东部沿海抗击倭寇，后又调到西北奉命清剿太祖时期逃亡残存，现如今又再次壮大发展起的蒙古余部。

就在去年八月，石州告急，俺答部大举内犯入侵山西，流劫数州，那时他跟随援军部队前往支援，在与蒙兵交战中伤了右腿，成了残兵。于是便在后来的首轮裁军中被裁了下来，与一众伤残兵卒回了家乡。

罗曲儿听得崇拜不已，在她所知范围内只有她的父亲罗鸿燊南征北战有此丰富的阅历。而当听到他说自己右腿有伤时，她这才回想起他走路时的确一瘸一拐的，虽不明显，但确有跛脚。

这让罗曲儿不由得平衡了一下，原来他和她都是有所缺陷之人，想必他也是因为跛脚找不到如意的妻子才来玄静寺请愿的吧——一定是的！毕竟他已到了弱冠之年，若还未婚配确实是件让人着急的事，先前他说自己心事缠身，想必也是因为婚事吧。

如此一来，竞争对手便少了许多，自己的机会岂不是更大。

这样想着，心里已经认定了，罗曲儿心情大好，便不再心忧，继续缠着齐正信讲些战场上的各种奇事。

聊得兴起，齐正信也滔滔不绝起来，他讲起了在南方抗击倭寇时的经历，他说那倭人海寇个个残暴不仁且灵巧善战，却个头很矮，即便是男人也不过四、五尺高，最高的那一个也比罗曲儿矮上半个脑袋，一个个的五短身材却举着和他们身高差不多的长刀，十分滑稽。

他说那些倭寇里其实有相当一部分人都是大明的子民，东瀛海寇只是充当了雇佣的打手。他们的船上往往装载了不少掳来的东瀛女人，最奇的是，这些东瀛女人若是正常面貌的便知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若是白面黑牙的丑陋模样却是贵族女子。

罗曲儿惊叹为何东瀛的贵族女子都是这般丑陋？

齐答那只是染的，将那满脸的白粉和染齿的涂料洗掉，也是漂亮的模样，东瀛贵族觉得脸越白越好看便是好看，至于黑齿嘛——都言“笑不露齿”，把齿染黑了，自然怎么笑也不会露齿，一劳永逸。

罗曲儿被逗得咯咯地笑，只道这天下真是什么奇事都有，而心里却想着什么时候应该抓个东瀛女人来玩玩，把她的牙都拔光，这才叫“怎么笑也不会露齿”，这才叫“一劳永逸”，别说笑了，咧开嘴大声尖叫都不露齿。

齐正信又讲了许多战场上的经历，讲了蒙古鞑子行军时每人都带着三五匹马，不吃米面，只吃风干的牛羊肉，喝用马奶酿的酒。

一打起仗来，他们就在远处骑着马射箭，步兵追不上、骑兵冲不过去，明军常常吃亏，棘手的很。每次都需要用陷坑和计策才能接上近战。

然而即是近战，明军也不占便宜，蒙古人不拿长枪长剑，却使弯刀，接战时总在马背上扭来扭去，像憋着泡尿似的，但总能十分有效地躲避明军的刀剑，往往在左摇右摆之中猛然挥出一刀……

罗曲儿听得痴了，呆呆地沉浸在了齐正信所讲的故事中，伴随着齐正信的讲述一场场战斗中，随着他的讲述一同紧张、一同激动，心中只觉得这个男人太有趣了！这般丰富的阅历，能如此绘声绘色地讲出来，那个书呆子一般的柳公子肯定讲不出，纵使他口才也不输于齐公子，这样有趣的经历那柳靖卿也是断然没有的。

在罗曲儿的心里，这两个男人已经差出了一大截。

而齐正信也似乎很享受罗曲儿这崇拜的目光，再加上酒意，言语间已没了男女之间的避讳，偶尔也无意地将一些军中的荤话说了出口，罗曲儿却也不在意。

这顿饭两人用到了下午，桌上的餐膳剩了大半，罗曲儿几乎也没怎么吃，大部分时间都在听着齐正信讲故事。她真希望可以一直这样下去，永不休止。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齐正信讲完了所有能讲的，这才意识到已经和罗曲儿谈了两个时辰之久了，于是便提议送罗曲儿回家。

罗曲儿自当乐意，跟着齐正信出了雅间，在前台记了账，便与齐正信一同走上了回家的路。

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不多时便到了平阳伯府附近的路口，齐正信听罗曲儿说拐过路口再往前行一段距离便到了时，决意在此处分别，他担心让街坊邻里看到，污了罗曲儿的名声。

然而罗曲儿却苦笑，自己的名声多久之前就污了，随便带一个陌生男人回家这算什么？

但齐公子这般说辞，她也不可能反驳，只得行礼道谢，与齐公子分别。然而却又舍不得分开，最后扭捏地问道：“齐公子，您……九日后可还有空？我想、我想和你一同去取我那玉琼香。”

齐正信道：“九日后，我恰好约了好友相聚，都是军中一起的兄弟，怕是不便。”

罗曲儿急忙道：“那、那就十日后！”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样急切的样子会被齐正信看出来自己的意图，于是狡辩说：“啊，公子别误会，我是担心那许掌柜出尔反尔，若有您跟着，总比我一个弱女子单独去好的多吧……而、而且，我路痴，若没有公子跟着，我怕是找不到那家店的位置。”

齐正信微微一笑，点头道：“好，那十日后，我便在这路口等你。”

罗曲儿欢喜无比，与他约定了具体的时间后，满心欢喜地背身而去。

回到家里，罗曲儿久久不能平静，小心脏激动得要飞了出来，只恨为何约定了十日后这么久远的时间，这十日她可如何度过啊。

父亲外出征战，她无人可分享，只有前往了地牢里，去找彩蝶。

“小姐……小姐，是你吗？”

被挖了双眼的彩蝶，她独自躺在地牢的刑床上，无时不刻不在痛苦地呻吟着。在无尽的黑暗里，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数年般漫长。

她不知道自己在黑暗里躺了多久，终于听到了门响，便惊喜地叫了出来。

“是我，彩蝶。”罗曲儿的声音响起，“你感觉如何了？还疼吗？”

“疼！彩蝶疼得要发疯了……求小姐再喂奴婢些止疼的药吧。”彩蝶哀求着，没有眼球的眼眶里流出混着血的眼泪来。

罗曲儿第一次对自己的奴婢感到心疼不已，以前别的丫头被做成人彘，那便任她哀嚎痛哭，疼死也无所谓。但对了彩蝶，她当即点头道：“好，好。”说着从抽屉里拿出几粒药丸来，喂彩蝶吃下，不多时，彩蝶便睡着了。

见刚刚哀嚎不止的彩蝶此时终于沉沉睡去，唤亦无应，本想和彩蝶分享今日所遇之事的罗曲儿此时也不忍心把她叫醒，心道罢了，想必她疼得整日没有好好安睡，此时好容易睡着了，便让她睡吧，好事何时都能分享。

罗曲儿给她盖了被子，又将牢室中的炉子点燃，让牢室里暖和一些，随后便离开了。

安顿完彩蝶，罗曲儿前往了旁边的牢室——这里曾经是她用殷夫人做药物试验的牢房，而几年过去了，她的试验规模逐渐扩大，研制的药物也越来越复杂，用来玩弄和试验的对象也多了起来。

殷夫人还活着，即便被各种药物折磨了如此之久也依旧没有死去，只是那身体依然成人形了。罗曲儿舍不得，虽然已经有了很多新的玩具，但仍不愿杀死殷夫人，却将她吊在一副特制的架子上，也隔三岔五地灌一些药物看看她的反应。

牢室之前修缮过一次，加了除湿除潮的手段，因此牢室内虽然阴冷，但还算干燥。

牢室内，有3个女人被以各种形式固定在牢室中——

14岁的芸香被拷在刑架上，站在靠墙的位置，她的肚子上、腿上、胸口都被割下了皮肉，红红的一片形成各种各样的图案花纹，非常好看——虽然大部分伤口都结了痂，但亦让她疼得生不如死。

她半年前刚刚被卖给罗曲儿，家里的大哥要娶媳妇，为了凑那几两银子的聘礼，将她卖给了罗曲儿做丫鬟，她本以为自己跟了大户人家的小姐，虽是下人但至少可以吃喝不愁，却没想到刚到府上的第一天就在罗曲儿的命令下被扒光了衣服，让全府上下的家丁们轮奸了数日，后来甚至让她和公狗、公猪、公马等牲畜交媾。

她誓死不从，几欲自杀未果，最终被关入牢房酷刑拷打了几日后终于屈服，变成了一个对着公狗、公猪、公马撅着屁股发骚的下贱女畜。

上个月的某日，她正和几条公狗交媾得正欢，忽然被拖出了狗窝，被关进了牢房里、拷在刑架上，罗曲儿对照着一本古书，用刀子在自己的身上又雕又刻，镌出无数精美的花纹。她说这叫“肉镌花”，亦作“女体图”，是在女人身上按照图案、花纹剥下皮肤，以结痂作画。

虽然好看，但痛苦不堪，如凌迟一样。罗曲儿每日都要过来在她的身上刻下几道图案，还给她喂下药物让她的伤口只结痂不愈合。她每日惨叫不止、连连哀嚎，不住地哭叫求饶，哀求罗曲儿饶过自己。

罗曲儿不在时，她便会后悔没有珍惜之前每日和牲畜滥交时的“幸福”时光，每日沉浸在性爱的高潮里，相比现在每日凌迟剥皮的痛苦，那时的日子简直是天堂，自己居然在一开始还誓死不从，真是愚蠢。

牢室正中间摆着一墩坛子，坛内泡着一个秃头的少女——那是17岁的琳儿，她已经被罗曲儿折磨了2年了。她本是个农家的姑娘，自两年前她在河边洗衣服，一时不慎被人贩子打晕拐走，随后便被卖给了罗曲儿当玩物——她从未想过，城里大户人家的小姐居然如此残忍血腥，竟把虐杀和酷刑当作娱乐消遣。

起初她还只是在猪圈里，给殷文瑶当作陪衬，自从殷文瑶死后，猪圈便被拆了，她和仅剩的几个姑娘被关入了地牢，每日被酷刑折磨，数月下来就只剩下她一人活着了，代价却是四肢和双乳都被割没了，头发也因长期的虐待停止了生长。

然而罗曲儿没有放过她，她将彩莲脖子以下全部剥皮，将那没有四肢和皮肤的残破肉体扔进了坛子里，没事时就用药水泡着调养，吊着一条命止疼又杀菌。想玩了，她就往自己的坛子里倒入烈酒，或是盐水辣椒，腌渍她那全身没有皮肤的裸肉。要么就放入鼠蛇蝎虫，任它们在裸肉上撕咬、爬行，又痒又痛。

每每如此，她都会连连尖叫着，在坛子里扑腾挣扎，那滋味宛如活剐，痛不欲生。

有时，罗曲儿还会在她光秃秃的头顶上狠狠地抽上几鞭，打得她头皮开裂，血流不止，随后再在伤口上倒上烈酒、盐水，或是放上蝎子蜈蚣，看着她嗷嗷叫着不断地左右摆头，罗曲儿便会哈哈大笑。

她无数次地后悔，2年前如若没有听信那人贩子骗人的话，此时的自己早已成亲嫁给了邻村的哪家农户做媳妇，甚至孩子都有了，何止现在这般，生不如死，不知这痛苦不堪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在牢室的角落里，刚满20岁的姣兰被拷在一张刑椅上，大大地张开双腿，一只胎儿从她的阴户里连着脐带坠在身下——她今天刚刚分娩，那是她和她夫君的孩子，而她的夫君是个普通的商户，去年因和邻家的商铺起了矛盾，一怒之下失手打死了人，而因此被问罪砍了脑袋。自己当时已经怀胎有孕，可作为罪犯的妻子衙门并没有宽恕她，将她戴上了镣铐、剥光了衣服，在她的头上插了根草标拉到市场上官卖。她光着身子、挺着大肚子站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被罗曲儿买走了。

刚开始她只是以为回来大户人家做婆子，谁想到罗曲儿就是看上了她怀胎有孕的身体，将她拷在了地牢里，每日灌喂各种药物，用于研究喂下什么药可以让胎儿畸形。

今日，在经历了将近一年的药物折磨后，她终于生产了，只是罗曲儿不在，她自己嚎叫着根据本能，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顺利出产，然而分娩过后，被铐在刑椅上的她也看不到自己的孩子是不是畸形，只感觉劳累，昏睡了过去，直到罗曲儿再次进门。

看到罗曲儿进屋，3个女人都表现得很紧张，不知道她今天打算主要虐谁。

罗曲儿却表现得满心欢喜，她多想抽一斗烟，却奈何玉琼香不在身边，但她依然心情大好，看着牢室里三个女人紧张兮兮的样子，她兴奋地宣布道：

“三位，本小姐今日遇到好事了！所以今天，特赦你们三人中的其中一人可以死去，只有一个名额哦——你们谁想死啊？”

三女听闻，纷纷激动起来，奈何三人的嘴巴全都被木塞堵着，说不出话只有唔唔叫着——她们都想死，这样痛苦不堪的日子不知要持续多久，早死早解脱。

罗曲儿看着三人兴奋的样子，心里清楚她们都想去死。

她先是走到了坛子里浸泡着的琳儿面前，看着她泪汪汪的眼睛，她没有率先询问，而是直接不管不顾地按着琳儿的脑袋，将她的头按进了坛子泡着的药水中——

琳儿窒息，不断地冒出气泡，拼命起来，为了呼吸还吸入了不少药水，耳边除了气泡声便是罗曲儿咯咯的娇笑声。

就在她窒息得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淹死的时候，罗曲儿松了手。琳儿从坛子中探出头来大口咳嗽着，口鼻里不断喷出刚刚吸入的药水。

“你想不想死啊？”耳边，听到罗曲儿这样问。

“唔唔唔！！”琳儿一边咳嗽一边拼命地点着头，她想死，自打2年前被抓进来时就想了。

“不用回答了，我觉得你根本不想死——我刚刚明明就是想淹死你，你却挣扎得那么厉害，哪里有想死的样子啊？”

“唔——！唔——！！”

琳儿被木塞堵着的嘴巴里高声哼叫着，她想辩解，那只是窒息时的本能，然而罗曲儿根本没有在意，她打开坛底的阀门，将坛中的药水尽数流出，随后拎来了装满烈酒的酒坛，用脚踢上了阀门，说了句“来吧，贱畜，我要去雕花儿了，给我唱个小曲儿！”

说罢，将那一整坛的烈酒兜头浇下，瞬间没过了琳儿的胸口。酒精刺激着没有皮肤的裸肉，惨叫声登时响了起来，琳儿在坛子里嗷嗷叫着剧烈挣扎，烈酒溅得到处都是。

罗曲儿再次按着琳儿的秃头将她压进了坛中，使其几乎全身淹进酒里，随后她拿来了盖子将坛口封上。

坛子在左右晃动，那是琳儿的剧烈挣扎。惨叫声从坛壁两侧的小孔中传出，竟是一阵阵类似陶埙一样的音乐声——这是罗曲儿根据那本西洋怪书中记载的“铜牛刑”受到的启发，进而发明出的“人坛埙”，以在坛内发出的惨叫声为奏乐方式，坛内的倒入药水、盐水、辣椒水、烈酒则分别有不同的音效。妙处在于每次“演奏”的“乐曲”均无规律，次次曲调不同、时长不同，什么时候琳儿痛得昏了过去，什么时候便是“一曲终了”。

看着不断晃动，奏出阵阵音乐的坛子，罗曲儿当当地敲了两下坛壁，说道：“喂，这次我可多倒了一些酒哦，如果真想死的话可要把握机会，今天可比平时更容易淹死呢！”

舍了琳儿，在优美的乐声中，她走向了“肉镌花”芸香身前，拔出了她口中的木塞，手上抠弄着她胸口的结痂，戏谑地问道：“怎样，肉镌花？你想不想死啊？”

“想！想！求小姐赐我一死吧！”芸香登时哭嚎出来，她每每看到罗曲儿便想起雕刻肉花的痛苦，而且她的视线正对着牢室中央的人坛埙，每次看到罗曲儿折磨琳儿都吓得尿失禁，而罗曲儿抠弄结痂的痛楚也不在意了。

“嘘——，你可不能死哦，我的大作还未完成呢！”罗曲儿说着“嘘”，将木塞塞回了芸香的嘴里。

芸香绝望地嚎叫起来，眼睁睁地看着罗曲儿再次拿起了那把每日在自己身上镌刻的笔刀，尖叫起来。

罗曲儿哼着小曲，在尖叫声中选择了芸香小腹上的一处皮肤，用刀子雕雕刻刻，镌下了一对鸳鸯。

血流不止，芸香的身上又多了一道“鸳鸯戏水”的花纹。

罗曲儿用浸了药水的棉布擦干血迹，按在伤口上止了血，她将割下的碎肉扔进桶里，只等着伤口结痂。

她看着芸香肚子上那“鸳鸯戏水”的肉镌花图案，十分满意，心想着：“如果能送给齐公子就好了呀。”

芸香嘴里哎哟哎哟地喘着气，几乎要昏过去。也就在此时，人坛埙的那音乐声渐渐地停了，罗曲儿正观赏着她在芸香身上留下的杰作，忽觉音乐停了，便有些恼，将手中的刀子随手插在芸香的大腿上后，不去在意那震天的惨叫，转身便径直走向了那人坛埙。

她将坛盖掀开，露出里面已经翻了白眼的琳儿，掐着她的脖子将她的头揪了出来，几个耳光下去，依旧没醒。罗曲儿心道这妮子已经来了两年多了，这么久的折磨，吃喝拉撒都在这坛子里，估计早就耗尽了体力，再玩也玩不久了，干脆让她死了，换个别人来着坛子里唱曲儿吧。

由此决了意，晾她在一旁不去睬了。

随即转向了刑椅上束缚着大开两腿的姣兰——看到她两腿间坠出的胎儿还连着一条长长的脐带，罗曲儿兴奋地叫出声来：

“哟！真是稀奇！竟今天生出来了！？”

姣兰紧张地看着她，说实话她也没想到自己今天便会分娩，当时阵痛起来时自己的惊喜不比罗曲儿少。只是生完到现在几个时辰过去了，也没人来料理，孩子一开始还在哭，到现在也没声音了，她早就做好了孩子已死的准备。

罗曲儿用手拎着那孩子的一脚，像提着一只大青蛙似的将那胎儿拎了起来——果然已经死了，却也不似罗曲儿预想的那样畸形。

“欸……真是奇怪，不是说孕时服药会生怪胎的嘛？怎的喂了几个月的药还这般正常？”罗曲儿一手拎着死胎，一手叉着腰纳闷。

姣兰看着罗曲儿拎着那自己的亲生骨肉，心里倒也不难受——这是她那个死鬼前夫的种，那个老东西天天喝酒，开了门小生意也净是自己在操持门店，而他只会拿着自己在小店里每日赚来的钱挥霍，赚不够了就打她。

姣兰早就打心里恨死了她的丈夫，以至于她对他毫无感情，对他在自己肚里种下的孩子也毫无感情。

丈夫被判处斩之时自己还感到欣喜，虽然连累了自己落到了罗曲儿手里，每日喝药，却也不受皮肉之苦，相比之下，她并不十分痛恨罗曲儿，也并不像琳儿和芸香那般强烈地想死。

“欸，你想死吗……？”罗曲儿随手抛开了手中的死胎，蛮横地问道。

姣兰犹豫着，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罗曲儿摘了她口中的木塞重又问了一次。姣兰苦着脸哀求道：

“罗小姐，您……您放了我吧。这孩子该生的我也生了，药该喝的我也都喝了。最后畸不畸形，那结果您也都知道了。生了孩子，我于您也便是无用了，您放了我吧，我走后，这里的事决计不会乱说。”

罗曲儿听着，忍俊不禁，不一会儿便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放浪，倒像男子那般豪迈，而非女儿家的娇笑。

“放了你？哈哈哈！——你是不是生孩子把脑子生坏了？觉得我会放你走？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罗曲儿揪着姣兰的头发来回拉扯着：“你觉得你生了孩子，于我便是无用了吗？我可有的是法子玩儿你呢！你倒是给我提了个醒！”

说罢，她拿起了铁链拴在了姣兰的脖子上，解开了她手脚上的镣铐，用力拽着铁链将姣兰从刑椅上拽到了地上。

“起来，贱畜！”她喝道，“我牵你去下一个地方！生孩子只是个开始！”

姣兰哎呦呦叫着，她被绑拷在刑椅上太久没有活动了，肌肉几乎都萎缩了，再加上刚刚生产大伤元气，此时连站起来都困难，却奈何罗曲儿一个劲儿地扯着铁链催促，时不时还用铁链在自己的后背上抽甩两下，疼得她一阵哀嚎，连连求着“就来了就来了”，一边手脚并用地爬行起来勉强跟上了罗曲儿的步伐。

拖拽着姣兰，来到了隔壁的另一处牢室，罗曲儿几乎是一脚将姣兰从门口台阶上踹下去的，她尖叫着从门口的阶地上滚了下去，滚进了更深一层的牢室——如同当初殷夫人被李婆子推着滚进了深渊时一样。

在牢室的正中央，一个不人不鬼勉强能辨认出人性的“怪物”被数条铁链和木枷固定着，跪在地上，正是已经被折磨了数年的殷夫人，她还活着——

她的脖子被铁链缠着，高挂起来吊在天花板上，让她的上半身直立起来，才能勉强看见她那张已经臃肿畸形的脸，否则她的整个上半身都要伏下去，脸基本要贴在地上——殷夫人的脸已经成了一副怪样，皮肤溃烂囊肿，五官扭曲着，虽然眼球、舌头、牙齿都已经被剜掉拔光了，但空洞的眼眶和口腔已经张开着，流出黑色的口涎；

殷夫人的整个身体都臃肿，却不似发福那般的“富态”，反像是一个饿了数月、整日喝凉水吃观音土身体浮肿的饥民，四肢瘦小，却有着鼓胀病态的肚子。

她的全身皮肤颜色各异，黑紫绿蓝十分恶心，双乳和阴户已经溃烂得不成样子了，屁眼和阴道——那两个已经溃烂得只剩下两个空大得黑洞里，无时不刻不在滴淌着黑绿色、黏糊糊的体液……那是常年处于性高潮中，被自己的淫水沁得发烂得结果。

更惨的是，她得双臂被左右两侧连接在墙壁上的铁链拉扯得直直的，让她的双臂保持形成了一个平平的“一”字，而那颗畸形的脑袋倒像是长“一”中间的一个点。

双臂的皮肤溃烂不堪，像得了臁疮一样，烂得可见骨头，很多地方发了白，十分骇人，她的双腿双脚亦是如此。

殷夫人这副模样，并非罗曲儿刻意的，是在半年前，罗曲儿照着书炼制出的一副可让皮肤溃烂的药，她先是在殷夫人的脚上试了试，果然不出三日，那双脚就已经烂可见骨，罗曲儿那棍子请戳了一下那溃烂的疮口就能让殷夫人疼得哀嚎着潮吹出来，喷得满地是水——

由于长期灌食刺激性快感的药物，普通的自慰很难刺激到她，而疼痛早已成为殷夫人的为数不多的快感来源。

又灌了几个月的药，她发现殷夫人已经无法吸收药物了，灌下去的药毫无药效，早已经失明了，头发早就掉光了，秃秃的脑袋一根毛也没再长出来。

身体到处都是浮肿和淤血，排便时拉出来的大多都是灌下去的药饭，如何灌的便如何拉出来，说明她的消化系统已经很接近报废了。

但罗曲儿依然想探究一下她还能活多久，想要喂些调理身体的药物却已经不管用了，也不再灌药，便就这般将养着，想看看她最终能活多少天、会烂成什么样。

因为殷夫人已经被挖去了双眼，早已经对视觉毫无概念了，因此听觉成了她与外界交流的唯一刺激，因为每每听到开门声，就意味着罗曲儿要来折磨她了，那就意味着她又可以有机会再次享受性快感和高潮——毕竟她现在的状态容不得她自慰。

因此她甚至养成了条件反射，一旦听到开门声，就会想到罗曲儿折磨自己带来的刺激快感，进而高潮喷水。

“呃呃……呃啊嗷嗷~~！”

姣兰哆哆嗦嗦地看着房间中央那被铁链拴着“怪物”，她在听到门响的声音后嗷嗷地发出了一阵诡异的怪叫了起来，身体发疯似的颤抖，黑洞洞的眼眶、口中淌出的汩汩黑水，随后她怪叫着，下体开始决堤似的喷出淫水和肠液。

水浇在地上几滴水花溅起飞在姣兰脸上，她终于惊骇地尖叫了起来，这幅场景简直比任何一个她听说过的民间鬼话还要骇人。

“看到没，看到没！”罗曲儿哈哈笑着走了进来，扯着姣兰的头发迫使她靠近殷夫人，将她的脸强行贴近了殷夫人的脸，“这是被我灌药数年的杰作！她马上就要被撤换了，而你就是下一个代替她的人！好好看着她的模样！这就是你未来的样子！”

姣兰不住地高声尖叫着，那没有眼球、牙齿、舌头，又畸形囊肿肤色怪异的鬼脸直贴在自己眼前。

她亲眼看着那黑漆漆的空洞眼眶和大张着的口腔中爬出虫子、流出黑水。

那“怪物”尖叫着、自己也尖叫着，两方高亢诡异的尖叫声融合在一起……随后，姣兰眼睛翻白，口中尖叫逐渐声熄，昏死了过去。

罗曲儿的乐趣之一，就是用一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贱畜去吓唬新来的贱畜，让她们彻底绝望的同时，产生对未来的恐惧，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好玩儿的事儿吗？

她将殷夫人解了下来，只解开了一个镣铐，殷夫人那残破的身体就直接如同一滩烂泥一般地瘫倒在了地上，口中还不住地“哼哼”“啊呃”地呻吟着。

料想她这副模样，应该也无法逃跑吧，罗曲儿也便不再束缚她，只是简单地用铁链在她身上缠了几圈，扔在了墙角，随后她将已经昏迷的姣兰拴在了刚刚殷夫人的位置上，这下，姣兰变成了新的“殷夫人”，她也如刚刚殷夫人那般被数条铁链拴着，跪在地上，脖子被挂着吊起来，双臂被伸直拉抻成了一条直线。

罗曲儿本想整她几下再玩玩，却觉得已经有些乏了，便检查了一下固定，随后离开了地牢里。

4.怨墨

当天晚上，罗曲儿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

一闭上眼，齐正信那英俊刚毅的面庞就浮上眼前，又侧过身，看着旁边空空的枕头，想象齐正信躺在她身边，然后褪了全身的衣服压到自己身上——她瞬间羞得满脸通红，将头蒙进被子里一阵娇笑。

由于幼时的经历，她一向对性爱有所恐惧，但想到如果对方是齐文清的话，感觉就截然不同了。

她满红耳赤，下体痒痒的，不由自主地她吮吸了两下自己的手指，伸入胯下自渎起来，口中呻吟着叫着“齐公子”，许久，高潮过后，她在意犹未尽的快意中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罗曲儿早早地起来，李婆子端着热水盆走了进来，请了早安，替罗曲儿更换了床褥。随后伺候着罗曲儿洗漱梳妆，口中随口闲聊着：

“小姐昨日去了玄静寺，可有何斩获啊？”

罗曲儿早就想和亲近的人分享自己遇到齐正信的事情了，她先是说了自己独自走在街上被一群货郎小贩骚扰，随即进了玄静寺后一系列的反常感受整的她十分难受。

然而还不等说道齐正信，李婆子手中的梳子便一下子落在了地上，骇了罗曲儿一跳。

“李妈妈？”罗曲儿捡起梳子，看向目瞪口呆怔住的李婆子，疑惑地问道，“您怎么了？”

见李婆子没反应，罗曲儿又接连唤了几声。

“哦，我……”连叫了几下，李婆子这才回过神来，有些紧张地问罗曲儿，“小姐，您、您刚刚说，您进了寺庙，感觉不适……？”

“是呀！那庙里定是用了什么法子给我下了药了，我一进那庙里就觉得胸闷气短，一个劲儿地发寒。后来到了正殿里，那佛像骇人得很！吓得我捂着耳朵就像外逃……”

李婆子冷汗直流，听到罗曲儿的描述再次目瞪口呆地怔住了。又被罗曲儿唤了几声才再次回过神来，她打了个大大的寒颤，连连说：

“小、小姐啊，奴、奴婢我还有事，先告退了。”

说罢，也不等罗曲儿答允，低着头快步出了闺房，只留得罗曲儿独自在梳妆台前坐着。

“欸？李妈妈！李妈妈！——我还未讲完呢！”罗曲儿叫道，却只看到李婆子走出房门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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