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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1

小说:表裡不一表裡不一 2025-08-27 14:56 5hhhhh 7240 ℃

羅納陷入了「短暫」的昏迷中,而這都還在瑩的預料之中。唯獨一件事,超出了瑩的預料,也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瑩對於羅納身體機能的「調整」,與許久之前注射進羅納體內的腦脊液產生了意料之外的影響,除了讓瑩的腦脊液更加徹底而完整的融入了羅納的體內,造成了調整之後的正面回饋,也讓羅納看見了「記憶」。

睜開眼睛的瞬間畫面,是那快速貼近的地面,羅納下意識的做出反應,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不受控制,下一秒便直直的撞擊在了堅硬的地面上。然而很快的,羅納發現自己並沒有當場死亡,他痛苦的喘息著,然後更加錯愕的發現了自己所處的環境,竟是如此的陌生而又熟悉。

片刻後,羅納才反應過來,這是末日前的世界。或者更精確的說法是,末日即將爆發的時間點,隨著救護車的到來,羅納被放到擔架上的同時,他注意到自己對這具身體全然的陌生。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羅納的腦中一片混亂,透過車窗上的反射,那有著褐色頭髮與黑色瞳孔的陌生少女,映入了羅納的眼中,也讓他更加的錯愕和茫然。

少女在醫院的緊急救治下存活了下來,而這段時間也足夠讓羅納靜下心來,認知到這荒唐的事實。他被困在一個少女的身體裡,雖然還保有自我意識,卻無法控制少女的身體,但少女的感受與思緒卻都能夠清楚的意識到。

這是噩夢嗎?還是……

強烈的既視感讓羅納恍惚間想起了,瑩曾經將阿芙拉的經歷展示給他們看的過程。而這感覺,似乎比阿芙拉的經歷更加的真實了,羅納被迫感受著少女的痛苦與絕望,也隱約的意識到,這名少女似乎和瑩有著某種密不可分的關係。

他就像是一個只能眼睜睜看著的旁觀者,同時卻又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少女所遭受的一切痛苦與折磨,那不只是來自身體上的痛苦,還有精神上的絕望,羅納見證了少女崩潰的過程,最初少女的傷勢反覆的好轉和惡化時,羅納還只是抱持著一絲懷疑。

他看著少女所處的醫院一步步的走向毀滅,也看著少女和沐心晨在這個破敗的醫院裡苦苦掙扎求生的日子,同時感受著少女那青澀卻不天真的信任。

當不死的異常出現時,羅納幾乎可以肯定了,這個少女就是瑩。但是,即便跟著少女被迫體驗了被烈焰活活燒死的痛苦,羅納也依然在心底深處抱持著一絲希望,希望這個少女不是瑩。

因為這樣的經歷實在太過痛苦了,即便在少女的身體裡感受著這些苦痛,羅納也不知道少女是為何選擇了自殺,但光是少女在這醫院裡的歷程,就讓羅納忍不住想著,他不希望瑩曾經如此的痛苦。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羅納漸漸的無法再說服自己,說這只是「相似」。

這是瑩最初而深刻的絕望,也是瑩原本的模樣,羅納感覺自己既震驚又緊張,他似乎窺見了什麼不得了的關鍵。如果此時的羅納還有形體,肯定會下意識的捏緊了衣襟,他的內心感到了萬分複雜的感受,除了少女的感受之外,以及對瑩的心疼,在羅納內心深處還有著一絲的……嘲諷感。

即便少女無法意識到自己的身體裡出現了另一個陌生人,更不會知道自己所經歷的這一切被另一個陌生人所感受到,但是羅納看著少女一次次的從希望墜入絕望,意識到瑩也曾經是個像少女一樣的普通人,是個和他們每一個人、任何一個人都相同的倖存者,被迫承受著再次「害死」親近之人的痛苦中,羅納意識到瑩並不是完全的惡,他只是陷入了無可自拔的絕望和折磨中。

同時羅納也猛的意識到自己心中的惡意,像是第一次認識到「自己」這個陌生人一樣,羅納錯愕的凝視著「自己」,一時之間感覺苦澀和混亂糾纏著他的內心,而這一次羅納的身邊並沒有替他把控、調整精神的瑩,羅納甚至連暫停一下喘口氣的機會都得不到。

若不是羅納畢竟也是經歷了末日,實實在在的拼命存活下來過的倖存者,恐怕早就被這樣的打擊和混沌給吞沒了。然而羅納有著像是作弊一樣的經驗,這個少女呢?她承受著如此的折磨和混亂,來自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打擊與痛苦,卻依舊苦苦掙扎著、存活著。

一開始羅納並不知道少女的目的地是圖書館,他只能被動的看著少女往某個方向固執的前進著,面對怪物時的態度也從最初的慌亂逐漸變得熟悉,要說少女比其他倖存者獲得更多的優勢,便是「不死」的異常了。

畢竟大部分倖存者都在下意識的僵住身體時,被怪物殺掉而結束了生命,但少女卻能吸收這樣的經驗,強迫自己的身體動起來。然而這樣的優勢同時也是劣勢,因為死亡對少女而言不再是種解脫。

在圖書館裡,羅納陪著少女探索著整個建築,也共同經歷了面對廁所裡那隻怪物時的驚恐,以及發現寄生蟲的恐懼和荒謬感,而更讓羅納驚訝的是,少女經過了焚燒之痛後,竟然還能如此冷靜的面對火焰。

若不是被迫感受著少女的思緒和經歷,光看少女現在的態度和反應,羅納也不會相信,這個少女曾經受到活活燒死的痛苦折磨。

少女獨自一人陷入癲狂又在理智崩潰的邊緣被拉扯了回來,羅納的內心也開始感到了強烈的茫然,他對瑩的心動不假,這份情感甚至在知道了瑩用一個人格欺騙自己,並且殺了自己的親朋好友後,依然故我的扎根在內心深處,但同時羅納對瑩的怨恨也是真實的。

恍惚間,羅納想起了少女在圖書館裡曾讀到的話語。

和愛情最接近的感情,是憎恨。

即便每個人在末日後都過得相當悲慘,但是在這一層情感的包覆下,羅納對少女的經歷,對瑩曾經的痛苦與絕望產生了更加強烈的共情效果,甚至有些分不清界線了。

內心深處那一絲的惡意也逐漸被消磨殆盡,只剩下心痛和憐憫,以及想要保護對方的衝動。然而羅納並沒有意識到,這種「保護」更接近於「自我保護」的本能。

強烈的情感在一次次的巧合中變得更加濃烈,比方說茫然的望向了鏡中的自己,抬起手想要拿取同一本書籍時,腦中推斷出了相同的結論,彷彿身體也能被自己控制而做出行為等的種種巧合下,這樣的情緒感染也受到了更深刻的影響。

羅納忽然不確定,自己留在瑩的身邊到底圖得是什麼?變得更加強大又有什麼意義?那些死去的人,真的都是無辜的嗎?甚至應該說,羅納比誰都要清楚人不可能徹底無辜。

羅納也恍惚間想起了在那實驗室的觀察箱裡,當自己被氣瘋後不顧一切的宣洩出憤怒與不甘,真正的有了想殺掉對方的想法時,瑩所說過的一字一句,在羅納的心中逐漸發酵,並與那股悲傷憤恨互相交織。

值得被原諒的人,不應該被判死刑的人。在末日裡,想要得到這樣的「公平」確實可笑,更別說在末日前都不一定能得到的「正義公平」,又有什麼資格和臉面要求別人做到?

『就因為羨慕、忌妒,而要他人背負你自認為的合理和正義?』

羅納如今甚至連瑩說出這句話時,裂嘴冷笑著的表情都能清楚的想起。因為他比自己更加強大,所以就應該背負起被強加上去的責任?憑什麼?

還有那條導火線的一句話,瑩把他們一個個的找出來殺掉了。

是什麼理由,導致了瑩做出這樣趕盡殺絕的行為?當羅納在心中產生這樣的疑問時,也同時浮現出了一幕幕過往的經歷。

只殺該殺的,這種事情同樣在末日後不適用。因為同樣在末日裡掙扎求生過的他們知道,婦人之仁的下場。

羅納的腦海中,逐漸回憶起了瑩和自己一來一往時的動作,甚至是表情與刻意激怒的話語。對於層級相差過大的其他人而言,面對當時氣瘋了的自己,確實是充滿死亡恐懼的。

然而對於瑩而言,那確實就像孩子哭鬧一樣。除了狄克之外,確實也只有瑩能夠處理宣洩著內心憤怒的自己了。同時羅納也意識到了,瑩一邊壓制、激怒著自己,一邊卻還能分神護著整個觀察箱,乃至於那些觀戰的成員們。

瑩大可放任不管,而羅納回過神時,也會被自己一手造成的災害所帶來的愧疚壓垮,若是那種狀態下,肯定更能利於「控制」。但是瑩並沒有那麼做,羅納恍惚間才意識到瑩主動的承擔起了「沙包」的角色。

怪物的嘶吼聲將羅納逐漸模糊的意識拉了回來,他仍在少女的身體裡,親眼目睹著少女的改變,看著女在變得面目全非的末日裡遊蕩著,她已經逐漸習慣了與怪物戰鬥的感受,難以想像這具身體,在末日之前可是連平地跑步都可能絆倒自己,現在卻能做出連續幾個高難度的閃躲動作。

她一次次的與怪物廝殺,彷彿不再畏懼痛苦,而是把死亡視作了手段之一,既沉默而又凶悍,對自己更是無比的殘酷,在自我折磨中變得更加強悍,卻也不斷的消磨掉了人性的溫度。

『只是被擊碎一次,被徹底打擊後,便再也站不起身。』

瑩冷漠的話語在腦海中迴盪著。

『那麼,你還是可憐兮兮的守著那悲慘的回憶,被真正的強者保護在身後如何?』

那充滿了嘲諷和惡意的話語,卻也是最為殘酷和現實的一句話。

羅納自以為的強大,在看見狄克時便已經深受打擊,然而在瑩的眼中,或許自己從來就不是所謂的「強者」。

羅納並不知道狄克是怎麼變得強悍,但他卻能感覺到狄克即便時時守護在希瑞斯身邊,卻也從未落下自我精進的鍛鍊,更別說瑩甚至利用旁人難以承受的痛苦折磨,讓自己不曾停下腳步過。

反觀自己,不只因為亞歷山卓的「安逸」而怠惰了,甚至還指責著瑩的自私自利與殘酷。想到這裡,就讓羅納感到了羞赧,雖然瑩的手法相當粗暴,但卻也是一種鞭策自己的行為。

若不是瑩那樣的鞭策,羅納也根本沒意識到當自己的異能被壓制時,竟然會變得如此「手無寸鐵」。

『該醒醒了,從你那完美的夢中醒來,看看這個該死的殘酷的現實。』

被小基地裡的人們吹捧、歌頌著,讓羅納忘記了現實的殘酷,所以才會拚了命的想要再次睡回那個甜美的夢境中。

『你沒有資格睡著,那是死人才有的權利。』

無論末日前後,安詳的沉睡、永眠,都是死者的權利。

『活著的人,只能掙扎的活下去,悲慘的在地上爬行,這才是活著!』

這才是活著……

羅納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嘲諷著自己的愚蠢和天真。曾經視為家人的他們慘遭殺害,確實值得悲傷和憎恨,但是他就應該盲目的認為有人必須為他們的死亡付出代價嗎?那麼曾對那個少年做出惡行的他們,就不需要付出代價了?

羅納茫然的思考著,即便感覺到了沉重的疲倦,卻依然只能被困在少女的身體裡,看著少女緩慢的成長,自己也彷彿被拉了一把似的。

無論是過去或現在,瑩都在幫助他……

在一次偶然中,少女遇見了其他的倖存者,在這個更加殘酷而破碎的末日裡,同樣的為了活下去而掙扎著。只是,少女並不是唯一一個被末日消磨掉善意與人性的倖存者。

更加嚴酷和苛刻的世界,只是激發出了人性更加黑暗和噁心的一面。

少女秉持著人性本惡,但與人相處的經驗畢竟太少,該如何懷疑他人?該如何防範他人?少女只會紙上談兵,卻缺少了實際操作的經驗。

當少女為了補充物資,來到一間工廠裡時,卻遇見了另一群同樣來到工廠的倖存者們。

那群人在發現少女只是孤身一人時,態度立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從原本的敵意轉為善意和包容,雖然這是對於沒有威脅甚至可能成為同伴的對象,會有的反應。

但少女還是在那一刻感到了反感和噁心,只是一群人總比一個人來得強大和安全,於是少女也只能上前和倖存者們友善往來了。

「嘖!還不是得靠我們,矯情的賤人……」

少女刻意的忽視了那個,雙手抱胸的另一個少女不屑碎念的聲音。

「我叫畢維斯,是帶頭的隊長。」

那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一定能讓所有人都聽見,尤其是站在那名少女身旁的同伴們,然而他們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阻止那名少女,甚至沒有要和「新加入的人」道歉或解釋的意思。

這樣的態度,已經可以說是很明顯的證明了,這裡的階級制度。

「陳月見,請多多關照。」

聽見這個名字時,始終只能以旁觀者角度看著這一切的羅納愣了一下,他並不是對這個名字有反應,而是下意識的認為這是個假名。不管是少女或瑩,肯定都不是叫這個本名的。

「嗤!什麼怪名字……」

那顯然被眾星拱月的少女,對於這個名字表現出了直白的不屑反應,而這次其他隊友終於出聲制止了少女。

只是看著他們敷衍、輕柔的制止,以及其他女孩們的訕笑反應。月見沉下了眸色,深深的感覺到自己和這個團隊的不合拍。

「啊……小暄她沒有惡意的,只是講話比較直白。我代替她和你道歉,對不起啦。你不會在意的對吧?畢竟只是小事嘛!哈哈……」

畢維斯乾笑兩聲,抓了抓臉的這麼道著,就想輕輕翻過這一頁。

若在末日前,月見只能閉上嘴將苦澀和煩悶往心裡吞,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如果你們不歡迎其他人,就不要假裝自己很大方一樣。」

說完話後,整個氣氛都變得有些尷尬和僵硬,月見不在乎的轉身就要離開,然而那群倖存者們顯然不能接受批評。

「臭婊子!你有種再說一次啊!?」

或許是沒預料到有人會說翻臉就翻臉,當那粗魯的叫罵聲響起,手臂猛的被扯住時,月見並沒有立刻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的扭頭做出了閃躲的動作,緊接著手中的鐵撬就揮了過去。

碰!的一聲,月見並沒有看清楚這一鐵撬打在了哪裡,只是感覺手臂被鬆開後,立刻就向後拉出了一大段距離,下一秒卻又撞上了什麼東西。

「還想跑啊?賤人!」

緊接著月見的雙臂就被某種東西給困住了,根本無法抬手反擊。情急之下,月見猛的一腳踩在了身後那人的鞋子上,然而這一腳下去卻不如預想中觸感。

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嗤笑的同時,月見的肚子也傳來了一陣重擊。這一刻,月見才反應過來,這群人原本就是心術不正的混混!

「唔!」

然而,比起在怪物口中、爪下一次次的死去,甚至是烈火焚燒的劇痛,這樣的疼痛又算得上什麼?

月見咬緊了牙根,猛的一腳踹在了面前那人的跨下!

「唔喔!」

只見對方叫得比自己還要大聲,緊接著月見猛的一抬頭,用堅硬的腦袋狠狠撞在了身後那人的下巴上。

雖然這一重擊,讓月見的腦袋也一陣陣的痛著,頗有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結果,但至少得到了掙脫束縛的機會。月見不再客氣,手中的鐵撬狠狠砸在了對方身上,完全掙脫了束縛的同時,也躲開了畢維斯的追擊。

然而緊接著,手中的鐵撬就被畢維斯猛的抓住了,下一秒對方狠狠的一拳打在了月見的側臉上,突如其來的重擊讓月見身形一晃,狼狽的摔在了地上。

「這麼嗆啊?小辣椒。」

腦中一陣陣的暈眩著,還有些想吐的感覺,聽見這戲謔的話語聲,以及再次包圍住自己的訕笑聲,更讓月見感到無比的噁心。

而這一連串的攻勢,雖然月見無法看清楚,但並不妨礙羅納的判斷,只恨這具身體是他無法控制的,感受著與月見相同的疼痛與情緒,羅納憤恨的在心裡暗罵這些只知道欺負弱小的傢伙。

而月見也很快的意識到,這群混混不只常幹這種事情,還早有準備。比方說那個穿了鋼板鞋的傢伙,還有幾乎每個人都在腿上綁了護具,再加上體型上的優勢,月見知道自己肯定打不過他們的,立刻爬起身就要跑。

在末日裡,可沒有什麼尊嚴問題,先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哎哎?去哪裡呢?」

然而很快的,混混們便猛的一腳踹在了月見身上,只是話都還沒說完,腿上卻猛的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月見扯住了踢踹自己的那人,張嘴就往對方沒有防備的大腿狠狠咬下!

「啊啊啊!這賤婊子咬我!」

劇烈的疼痛讓那人大叫著,同時也讓包圍網出現了破洞,在其他人幫忙扯開月見前,月見便主動鬆開了手,猛的向下一蹲,避開了畢維斯反手用搶來的鐵撬攻擊,這一甩反而正中了其中一人的手臂,慘叫聲頓時更加響亮了。

月見沒有停下來更沒有回頭,只是直直的衝向了門口,然而下一秒頭皮又猛的傳來劇痛與拉扯,耳邊也傳來了屬於女性的尖銳的叫喊聲。

「廢物!一群廢物!連個小女生都抓不住──呀啊!」

話都還沒說完,月見抽出了懷裡的小刀,就往對方臉上劃去。這一刀凶狠而凌厲,絲毫沒有遲疑或僅僅只是為了威嚇,而是確實的在對方臉上割出了一道傷痕。

劇烈的疼痛讓對方鬆開了手,看著指尖上的鮮血,以及只差一點點就會劃瞎眼睛的恐懼,讓那名女孩嚇得僵在原地顫抖著,也根本顧不得再去抓住月見了。

「幹!這下好了,我們要再去哪裡搶物資啊?」

只是這一遲疑,就讓到手的肥羊跑了,比月見更加物資匱乏的幾名混混煩燥的低吼著。

隨後幾人便開始互相推卸責任的叫罵了起來,尤其針對臉上被劃了一刀的女孩,畢竟這隊伍中的女人本來就是充氣娃娃的角色,現在臉上被割了這麼一條,先別說傷口維護的問題,肯定會留疤的吧?

其他人甚至早就覺得女人只要張開雙腿,既能爽到又有物資享用,簡直太可恨了!

「滾開!早操爛了妳這大鬆貨!醜逼!」

將那難聽的咒罵聲遠遠拋在腦後,月見很快的躲進了另一間工廠裡,確認沒有人追來後,才開始感受到從全身上下傳來的疼痛,以及腦中的一陣陣暈眩。

「哈啊……人心險惡啊。那種人,果然更容易在末日存活下來呢。」

在一陣兵荒馬亂中,月見更是被踢踹了好幾下,無奈的一聲嘆息碎念著「大意不得」,月見在心中可惜著鐵撬被搶走了,接著翻開背包檢查有沒有什麼東西被砸壞了?

有著這次的經驗後,當月見再一次的遇見了一群倖存者時,心裡的戒備也更加深濃了。

然而這次並不是能那麼輕易逃走的狀況,造成威脅的也並不是那群倖存者,而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小怪物。若說醫院裡的蜘蛛群還會留下皮骨,那這群小怪物就是連皮帶骨,一根頭髮都不剩的將人徹徹底底的啃光了。

冤家路窄,在逃命的過程中,還看見了之前搶走自己鐵撬的混混,只是現在只剩下了畢維斯一個人。

月見是個記仇的人,她很想趁這次機會把對方踹進那群小怪物裡算了,但是其他的倖存者們並不知道畢維斯曾做過的事情,更別說是月見和畢維斯之間的恩怨,只是在面對相同的困難時,下意識的伸出了援手。

若不是如此,畢維斯再怎麼衝刺,都不可能跳過斷裂的鐵橋。月見一把奪回了之前被搶走的鐵撬,碰!的將身旁的桶子砸出了一個大洞,有著高度腐蝕效果的酸液立刻湧了出來,發出可怕的嘶嘶聲,將那群小怪物暫時阻擋了下來。

一群人也才能逮到機會,終於擺脫了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小怪物。

「呼……呼……天啊……太可怕了……」

暫時躲進了一個安全的房間裡,一群人都是喘得上氣不接下氣,這裡原本應該是間員工休息室,雖然東西全部都被洗劫一空,只剩下連使用都無法的桌椅和鐵櫃。

「幹得好……不過,月見……妳怎麼知道、那裡面裝著、裝著酸液?」

唐納邊喘息著邊好奇的問著月見,同時另一名女性,游歌也趕緊替月見檢查著手腳被酸液潑濺到的傷口。

「桶身上有標籤……所以我就嘗試了一下。」

同樣邊喘著邊回答,月見下意識的縮了下身體,不是很喜歡與他人接觸的感覺,但隨後又很快的被游歌抓住了,拉開衣袖和褲子,看著那些明顯被腐蝕了一大片的皮膚。

光用看的就覺得痛,於是其他人也趕緊幫忙的包紮著月見的傷口。

「……謝謝。」

雖然還有些無法信任這群人,但月見還是乖乖的道謝了,畢竟她確實需要包紮。

「不用謝,反而是我們要謝謝妳。對了,這位兄弟叫什麼名字?你的同伴們呢?」

唐納露出了雪白的牙齒笑著道,隨後轉向了畢維斯這麼問著。

畢維斯卻是下意識的撇了月見一眼,比起再次遇到月見的尷尬,更想再搶走那支鐵撬。而這一眼也引起了唐納的注意,他轉頭問著月見是不是彼此認識?

「認識?呵……我身上的傷,就是他和他那群混帳朋友留下的。」

月見冷笑了一聲,拉起衣襬露出了至今仍殘留在身上的瘀青痕跡,隨後站起身顛了顛手上的鐵撬繼續說著。

「搶走我的武器,還想打劫我的物資,沒把你丟進那桶酸液裡真可惜。」

在末日裡,這種成群結隊的混混並不少見,然而對這群倖存者而言,不管是月見還是畢維斯,都還只是個認識不到幾天甚至幾分鐘的陌生人,不管誰的話都沒有可信度。

但是畢維斯卻相當緊張,他深怕自己會因為月見的幾句話,就被這群人拋下。對於習慣了成群結黨的他而言,在末日裡孤身一人就和死刑沒有兩樣。

「少胡說八道了!要不是你想獨吞物資,哪會被打!?」

畢維斯也跟著從地上跳起來,如此大喊著。

「哈啊……真噁心,我可不想被當作你的同伴之一。」

月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獰笑。

「現在你沒有那群混混朋友撐腰了,這次我可不會輸。」

這麼說著的月見舉起了手中的鐵撬,直指對面的畢維斯。

想起留在女孩臉上的那一刀,以及同伴大腿上幾乎要被撕下來的一塊肉,畢維斯抖了下身體,根本不敢和月見真的打起來。雖然體格上不一定會輸,但是拚上那股狠勁卻不一定了。

「好了好了,你們都別吵了。現在還是先想辦法離開這裡比較重要。」

就怕月見和畢維斯真的會打起來,游歌和幾名同伴趕緊站了出來當和事佬。

誰都不知道,默默看著這一切,也感受著月見憤怒的羅納,打從一開始就戒備著的對象並不是畢維斯,而是這群看似和諧的倖存者們。

或許是經驗上的差距,讓羅納下意識的感覺到,這群倖存者們並非善類。更精確的說法是,他們「享受生活」的方式,是羅納無法接受的。同時,羅納也忍不住在心裡替月見感到焦急,即便意識到月見就是瑩,那麼便代表了無論如何月見都會「活下去」,直到最後變成瑩那樣。

但也正因為如此,讓羅納無比的焦慮。光是在此之前的種種遭遇,就讓羅納無法自拔的想著,如果能更早遇到月見,更早和瑩相處的話,是不是就能阻止瑩受到更多的傷害,最終扭曲成如今的模樣?

只要想到這裡,就讓羅納心裡一陣陣的抽痛著。

而不久後,月見也將逐漸的發現,這個團隊裡扭曲的相處方式。

好不容易離開了工廠,也順利找到了少量的可用物資後,畢維斯加入了團體中,而月見則選擇暫時與他們同行,只是隨時都可能脫隊。雖然這也代表了,如果月見失蹤或被誰暗算了,恐怕也會被當作擅自退出處理。

但是月見並不打算真的和這群人一直相處下去,畢竟月見的目標不只是單純的「活下去」,而且還想變得更加強大。跟著這群人,是不可能變得強大的。

月見開始注意到這個團隊的不尋常,是在某天夜裡被一陣曖昧聲吵醒。原本就淺眠的月見,被那逐漸放肆的呻吟和拍打聲吵得睡不著教,雖然這種事情並不少見,再加上唐納和游歌本來就是一對情侶,做這種事情也是很正常的。

但問題就在於,月見聽到的聲音,並不是唐納和游歌,而是畢維斯和游歌。

震驚了一瞬後,月見很快的回過神來,他並不打算去指責別人的交往關係,只是難免有些噁心感,畢竟自己還記著畢維斯的仇。然而當月見走出帳篷,準備去上個廁所散散心時,卻發現唐納就守在納對男女的帳篷前。

這一瞬間,月見還以為對方發現自己被戴綠帽後要來手刃小王,然而唐納看到月見後的反應,卻又如此的稀鬆平常。若不是隔壁帳篷裡的兩個人,都一副要做到帳篷外的架式了,月見真的會以為自己聽錯了。

「嗨!吵醒你了嗎?哈哈,畢竟很久沒做了,激烈了點。」

看著唐納一臉無奈的笑著,用拇指比了比正在激戰的帳篷,月見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晚上一個人有點危險吧?我陪你去?」

聽到月見說要去上廁所,唐納好意的如此道著,然而此刻月見只覺得噁心,於是她搖了搖頭,拒絕唐納的好意後轉身就走。

看似毫無防備的露出後背,但實際上,自從畢維斯的事件後,月見的警戒心便提高了不少,就算這時有人突然從背後撲來,月見也能反應過來。身上的武器更是片刻不離身,不只是洗澡、吃飯、上廁所,甚至帶的不只有一項武器。

因此月見絕對不是什麼好捏的軟柿子,尤其他們還曾見識過,沒了武器後反而更加癲狂的攻擊著怪物的月見,所以赤手空拳在月見身上絕對不是削弱的代表詞,反而更像是會激發月見殘暴的一面。

月見原本想著,這個團隊如果只有肉體交流上的無道德問題,那也就算了,畢竟除此之外的其他部份都還算和諧,但是漸漸的,月見發現問題似乎不只有如此。

首先就是,睡了游歌後的畢維斯,態度一天比一天囂張,團體裡也不知為何的開始出現了,對自己不利的傳聞,比方說性格上的缺陷,或者更直接的說是神經病。明明就只有不到十個人的團體,卻已經能從感情線上畫出好幾道錯綜複雜的紅線,若是再加上人際關係的話,那只會讓這灘濁水變得更深。

但是直到此時,月見也沒有要介入的意思,只是想著自己果然不適合團體生活,正想找個機會脫離團體,異狀卻猛然的發生了。

俗話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雖然月見並沒有把這些人當作「家人」,但畢竟是長期相處在身邊的人,根本不可能做到處處防範。就在某一天夜裡,月見被一陣詭異的聲響吵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才猛然驚覺,畢維斯竟然壓在自己身上,還來不及多喝斥一聲,下身那敏感至極的一處卻猛的傳來了一陣強烈的刺激。

「唔嗯!你、你這……垃圾……嗯哈!」

即便不知道先前發生了什麼事,現況卻已經解釋了一切。月見狠狠的咬住了唇,不願意再發出聲音,只能惡狠狠的瞪著在自己身上奔馳著的畢維斯,從胃裡翻湧而來的噁心感早已壓過了交媾的快感。

「哈!小辣椒,平常兇成那樣,還不是被老子操成了淫蕩賤貨?媽的!」

畢維斯發現月見醒來時,也沒有絲毫的慌張,反而更加囂張的挑眉道著,隨後低下了頭,兇狠的一口咬在了那柔軟的胸脯上。

「唔!」

月見悶哼了一聲,要不是雙手被綁了起來,雙腿也無法自由活動,她怎麼可能乖乖的被繼續侵犯?

「你個賤婊子!賤人!之前不是很兇嗎?嗯?來,再多叫兩聲來聽聽啊?給老子叫!」

畢維斯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打算,一手狠狠的揪住了小巧的乳首,一手輕浮的拍著月見的臉頰,下身更是彷彿要貫穿對方似的猛力衝撞著。

沒多久後,畢維斯便在月見的體內宣洩出了濃稠的濁白,月見也得以逮到機會喘了兩口氣,下一秒畢維斯猛的一拳打在了月見的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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