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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5

小说:表裡不一表裡不一 2025-08-27 14:56 5hhhhh 3750 ℃

「不會的人教不知道的人,很值得驕傲?」

然而在感情方面的無知,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這才是瑩感到挫敗的主因,難道他一直都在原地打轉嗎?度過了這麼漫長的時間,那些痛苦和折磨,對「感情」這項目而言卻是毫無用處的廢物?

瑩猛的站起身,雙手猛的在桌面上,翠綠的眼眸幽暗陰冷的怒視著面前的人,那瞬間充斥在整個辦公室裡的威壓彷彿連空氣都變得黏稠,令人像是沉入了泥沼中一樣難以呼吸。

即便狄克第一時間釋放出自己的力量,試圖與之抗衡,至少也讓希瑞斯感覺好一些,然而這直接的碰撞之下,狄克恍然間有種站在高山絕壁前的沉重與絕望感,雖然下一秒便猛的回過神,穩住了自己的意識,也同時護住了希瑞斯讓對方不至於直接昏厥過去,但這種狀態撐不了多久的。

狄克看著面前僅僅只是因為憤怒而釋放威壓的少年,冷汗默默的從額角滑落,簡直難以想像瑩現在到底強大到了什麼地步。

然而對於瑩憤怒的表現,希瑞斯心裡卻是開心的,雖然喘息沉重的彷彿整個呼吸系統都失去作用了,但瑩只是憤怒卻沒有直接動手殺人,更沒有隱藏起這樣的情緒,對希瑞斯而言就是一種進步的證明。

「你只是、對於過錯被指點出來,感到陌生……也很茫然無措吧?如果、這個方法是錯的,沒有任何作用的……那麼,該怎麼辦才好?這會不會、成為弱點?」

每呼吸一口氣都有種要窒息的錯覺,更別說講話了,但是多虧了狄克的保護和希瑞斯自身強大的精神力,在這片足以將人輾碎的威壓中,希瑞斯不只能吃力的說話,還能持續腦中的思索。

感受到那股壓在身上的沉重感減緩了許多,希瑞斯抹去了流進眼睛裡的汗水,雖然面前的少年依然陰沉著一張臉,但很顯然對方也逐漸取回理智了。

就像之前說的,瑩的心智並不成熟,雖然被迫成長但仍會表現出孩子氣的一面,現在瑩願意和他們「鬧脾氣」,也代表了事情正往好的方向前進,瑩的心裡確實正慢慢的接納並信任他們。

「呼……我並不感到驕傲,應該說、感情這種事情,誰都無法輕易的斷言對與錯,最多只是給出建議。」

希瑞斯忍不住呼出了一口氣,雖然威壓緩了很多,但仍是令人無法好好呼吸的沉重和黏稠,希瑞斯甚至能感覺到狄克撐在自己肩膀上的一隻手正微微顫抖著,很顯然的,對方正替自己負擔著更多的壓力。

「瑩,我也同樣只是用我自己的經驗,和你提出意見……以及我的擔憂。在我看來,感情這種東西不適用於你一直以來使用的學習方式。證據就是,它往你預想不到的方向發生變化了,不是嗎?」

隨著希瑞斯的話語,那可怕的威壓也逐漸的消退了,直到最後整個辦公室再次歸於平靜,這次不只是希瑞斯,連狄克都忍不住呼出了一口氣,但他仍是堅持的站在希瑞斯身後,而不是坐到旁邊的椅子上休息。

「不要傷害它,試著……保護它?」

聽見希瑞斯的提議,瑩抿緊了唇別開視線,翠綠的眼眸中已經不再有憤怒,更多的是為自己剛才的失控感到羞愧,以及對這項提議感到茫然的神色。

「但我……我不知道。我對羅納,又沒有那種感覺!」

即便羅納已經清楚的表明了愛意,瑩卻始終搞不懂那到底是什麼,更遑論是保護了。

「你有的,雖然現在可能還不是愛情。但是……你如果真的不在乎,剛才又怎麼會發脾氣?」

若忽略那可能隨時會取人性命的強大力量,現在坐在希瑞斯面前的,也只是一個因為感情而陷入茫然的少年罷了。

「不是的!我只是……對啦!我不想讓這種事情變成弱點!而且它也不會變成弱點!就算我會保護羅納,那也和在意其他人是相同的。畢竟……我還真沒見過這種反應的傢伙。」

瑩先是不甘不願的承認了自己剛才會發火,只是因為擔憂的事情被直白的攤在陽光下而感到惱羞成怒,隨後又聳了聳肩的試圖找回自己的氣場。

看著瑩像是在自我說服一樣,表達著只是把羅納當作有趣的玩具,希瑞斯忍不住輕笑了兩聲。

「你並沒有把羅納當作玩具或工具,而是真正在意和留意的人……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見解。」

如果真的只把羅納當作可有可無的東西,就不至於發那麼大的脾氣了。感情這種東西既矛盾又複雜,同時也相當的纖細脆弱,看著瑩的雙頰漸漸染上害羞的紅,希瑞斯只是靜靜的微笑著,並沒有追問對方想到了什麼,臉紅成這樣?

「……我、我才……我才沒有!!」

最後,瑩再次惱羞成怒,如此低吼著碰!的一聲猛的站起身,轉身直接逃離了現場。看著對方的身影消失在空氣中,希瑞斯愣愣的眨了眨眼,其實他剛才都做好了要再承受一次那種可怕威壓的打算,幸好這次瑩很「理智」的只是逃走了。

包括狄克都在那瞬間繃緊了神經,就怕瑩惱羞之下失手毀了整間辦公室,那無論如何自己都必須保護好希瑞斯。

幸好,事情沒發展成那樣……

這一刻夫夫倆幾乎同時呼出了一口氣,心中也想著同樣的慶幸。

沒多久後,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是聽見辦公室裡的怒吼聲,擔心發生了什麼事而跑來關心的人員。希瑞斯維持著臉上的笑容說著沒事,並且對於憑空消失的瑩,只是說著剛才走的太匆忙,所以你們才沒看見他。

既然總統都態度堅定的這麼說了,那名人員也不再多問什麼,只是茫茫然的點了點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辦公。

「……還是太危險了。只要瑩失控,哪怕只有一瞬間……」

想到剛才那驚險的一刻,狄克也忍不住感到心有餘悸。如果說一般的孩子鬧彆扭最嚴重就是尖叫和哭泣,那麼瑩若是真的鬧脾氣,說不定整個亞歷山卓都頂不住他的「尖叫哭鬧」。

「沒事的。瑩畢竟不是個孩子,已經不是孩子……」

所以能包容他的人已經不存在了,想到這裡就令人感到一陣心酸。雖然瑩曾經透漏過末日來臨了多久,他便至少活了多久,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成熟」,但只要想到瑩是在年紀更小的時候被迫面對這些痛苦和折磨,便令人感到唏噓。

「呼……只希望瑩能聽進我的建議。」

畢竟普通人是承受不起瑩那種「學習」方式的,最終只會被消磨殆盡,若瑩回過頭來才發現自己曾擁有過什麼,然後又親手將那珍貴的事物毀壞,瑩會有多痛苦和懊悔,希瑞斯想都不敢多想。

不只是替瑩感到難過,更是替這個世界的存亡感到心驚。

直接回到了房間裡的瑩,冷靜下來後再回想起剛才的對話,又忍不住為自己的幼稚行徑懊惱,接著腦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羅納的熱情「追求」,以及這段不短的時間以來,自己心中偶爾會出現的「奇怪」感受,瑩猛的搖了搖頭,把自己整個人摔到床上,抱著抱枕用力的蜷曲起身體。

「不……我才沒有……那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在我身上。有人愛我什麼的……絕對不可能。我只是個沒用的孩子……我已經不再是個沒用的孩子。」

瑩呢喃著連自己都聽不清楚的聲音,像是在說服自己,又像是在重複著什麼,下一秒瑩猛的將手裡的抱枕摔了出去。

明明是塞滿了棉花用布料織成軟綿綿的抱枕,砸在那片空氣牆上時,卻發出了沉重的聲響,猛的炸開了。如果能換個角度放慢速度,就會發現軟綿綿的抱枕在撞上空氣強時,原本澎軟的身體瞬間被擠壓到扁平的極限,超出了布料的延展承受範圍,甚至超越了棉花纖維的承受範圍,這才會炸成一片白霧似的棉絮和碎布。

瑩低喘著,還維持在摔出抱枕的姿勢,腦中的思緒迅速的被精神力拉扯著撫平了,彷彿一球凌亂的線團被輕輕的解開後,又重新整理成了線條分明而清晰的毛球。

而這樣的過程,一般人恐怕會花費無數的歲月和時間,對瑩而言卻僅僅只需要幾秒鐘。瑩恢復了呼吸的同時,也默默的將那些散亂的棉絮重新整理成了棉花,並且把破碎的布料再次組合與編織,整個畫面就像是被倒放了一樣,直到那炸成了棉絮的抱枕再次完整,連一點曾經四分五裂的痕跡都看不見。

瑩再次將抱枕摟在懷中,雖然已經清楚明白了剛才那段對話的內容,情緒和精神也很快的平靜了下來,但不知為何的心裡卻總有股空虛和苦澀感。

希瑞斯的分析沒有錯,不管是感情這種東西不適用於以往的學習方式,還是自己早在不知不覺間對羅納在意了起來。但是,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是無法用這種方式釐清的。

這讓瑩無比的焦躁,被緊緊勒在懷裡的抱枕也差點又要面臨第二次「死無全屍」的下場,所幸在抱枕的面部嚴重扭曲,即將再次破碎之前,瑩鬆開了手,將死裡逃生的抱枕放回床上,瑩沉默的轉身消失在空氣中。

──沒有人會愛我,因為會愛我的人已經不在了,這是既定的事實。

當瑩的身影再次出現時,人已經在訓練場上了。原本正在做基礎訓練的成員們也立刻注意到了瑩,並且放下手邊的訓練自動自發的在瑩面前集合。

「……」

瑩看著面前的十一人,瞇起了眼睛似乎在思考些什麼,被那雙翠綠的眼眸直勾勾盯著,十一人心裡只有寒意。

「老、老大,請問……」

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目光,安玄同戰戰兢兢的開口問著瑩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比方說新的訓練內容?

說到這裡,所有人都是下意識的抖了下身體,瑩不會因為性別的關係而調整訓練強度,或者說比起一視同仁,更像是要把他們的極限一次次往上調。

「是啊,我在想……從你們到我手裡開始訓練,也過了不短的時間。該看的也都看過了,那麼……是時候來場期中考了。」

瑩這麼說著,勾起了一抹戲謔的笑,而這也讓面前的十一人更用力的抖了下身體,感覺連心靈都瑟瑟發抖了起來。

「都是亞歷山卓的正式國民了,也都熬過了初步改良。這點題目也能達成的吧。」

就連羅納都已經成為了正式國民,老實說這整個部隊裡,唯一不是正式國民的人只有瑩。但也只有瑩,早就超越了正式國民能帶來的優勢,並是遠遠高過於此。

但是這並沒有讓十一名成員比較安心,他們緊張的看著瑩,即便這一幕看起來有些可笑,畢竟是一群人高馬大的軍人戰戰兢兢的看著面前還不到他們胸口高度的少年,但整體氣氛卻絲毫不減,即便只是看著都能令人感到緊張。

「我會降低難度,給你們能完成題目的機會。所以期中考……是你們必須傷到我的身體,至少得要見血的程度。」

即便在瑩的面前,這群人的實力並不怎麼樣,但若是以目前這樣的實力,就連當初的地獄犬都能兩兩一組的解決掉,那麼要能達到難度的題目,就必須是這種程度了。

只是聽見這題目,所有人皆是一愣,然後整齊一致的猛搖頭!

開玩笑,在瑩眼中的「降低難度」肯定還是相當可怕的高度,這種艱難過頭的題目怎麼完成!?

「反對無效。」

然而瑩只是涼涼的丟下了四個字,一時之間眾人只能欲哭無淚的接受了這個期中考,緊接著瑩繼續補充道。

「這是個人考試,不能搞團結力量大的把戲。因為團隊合作的要求,是期末考的內容。」

聽見前一句話時,眾人的臉色都跟著垮了下去,再聽見後一句話,眾人的臉色更是刷得慘白。

「就這樣了。期中考,你們每個人都必須獨立傷到我,至少見血的程度。期末考,你們則要團隊合作的殺了我一次。」

瑩這麼說著,指尖劃過了自己的脖頸,然而這瞬間眾人卻感覺脖子發涼的人是自己。

「哈啊……我很期待你們會用什麼方式完成題目。」

看著面前眾人瑟瑟發抖的樣子,瑩饒有興致的瞇起了眼睛,戲謔的笑著道,那模樣乍看之下就像是利用自己的官階或權力,毫無道理的壓迫著揮灑血與淚的軍人們。

「……期中考隨時都能開始,只有唯一的一個例外──不能影響任務。」

瑩這麼說著,下一秒猛的側過身,避開了一道從死角劈來的鋒利刀氣,一抬腿看似沒有施力,卻猛的將對方垂直向上的踹飛了。

「很好!繼續保持。」

眾人錯愕的看著那個瞬間被踹飛的安玄同,下一秒重重的摔到了地上抽搐著四肢。雖然利用了視覺的死角和其他人的遮掩趁機偷襲,但是瑩沒有反對就代表這也算是個人成績吧?

想到這裡,眾人都是用著緊張又期待的眼神看向了瑩。

面對眾人的目光,瑩卻是蹙起了眉頭有些苦惱的思考著什麼,雖然這可以當作個人成績,但若是這樣的話難免會延伸出「利用」的行為,若變成那樣反而會對團體合作產生負面效果,同時也會模糊了期末考的條件。

不過,若是不讓他們這樣多多少少配合彼此,完全徹底的以個人為主,不僅像是分割了彼此,也對其中幾個在輔助、偵查方面比較優秀的人不公平,畢竟他們的攻擊能力或許比較弱小,但其重要性和實力卻也是無庸置疑的。

「──你怎麼想呢?羅納。」

瑩這麼說著,自然而然的轉過了頭,彷彿身旁一直都站著人似的。然而直到這一刻,眾人才猛的驚覺,羅納竟然不知不覺的出現在了瑩的身邊!

明明以體型而論,那麼高大的人絕對不可能被忽略的,這附近也沒有通道或牆面造成的陰影之類的遮蔽物,羅納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這裡!?

「果然瞞不過你。這場期中考,我也是考生之一對吧。」

看著羅納無奈的嘆息著聳了聳肩,瑩也只是哼笑了一聲,兩人的互動絲毫沒有隔閡,再自然不過。

一時之間,眾人心裡都忍不住感嘆著羅納的實力果然不容小覷,同時也不禁閃過了一個想法,該不會羅納也學會了那種穿梭在空氣中的能力吧?如果是那樣的話,也太可怕了!

「你隱匿氣息的方式已經很不錯了,可惜這招對我沒用。」

只是很快的,瑩的話語解開了眾人心中的疑惑,然而想想羅納隱匿了氣息就能在人的眼中達到隱形的效果,這樣的實力仍是可怕的。

至於安玄同,其實在落下的那一刻他是能好好站在地上的,只是想著趴在地上看起來會比較可憐,可惜的是瑩也不吃這一套,於是只能默默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塵,站回隊伍中。

「我認為,這畢竟不是紙本上的考試型態,合作和利用之間的界線也不是能清楚規範的……更偏向一種感覺?」

話題回到之前的問題上,羅納沉吟著這麼說道。

同時,羅納也把瑩剛才心裡所想的事情告知了眾人,最後得到一個結論,這是考試不是實戰對吧?那麼還是遵循「對戰申請」這種清楚的界線好了?

「蛤?你當作玩遊戲嗎?時時刻刻戒備觀察、尋找破綻與時機的攻防,才更能達到進步效果。否則只要利用地形替自己增加優勢不就好了?」

敵人不會呆呆的等著對手準備好一切,聽見羅納的建議,瑩不悅的挑眉反駁著,況且這種做法就和讀死書卻沒有靈活運用知識是一樣的,就算知道的再多,被突如其來的危機威脅時腦中一片空白,甚至身體僵硬的連逃跑都不會,又有什麼意義?

「但是,危機處理的靈活度,在之前那麼多的任務中也早有體現了吧?你也說了這是期中考,那對戰申請更像是一種區分和儀式感?」

並不是要把這種事情當作兒戲對待,而是體現出考試和平常訓練的不同之處,羅納這麼說著,並且更進一步的提出了另一個例子,比方說這幾次都是自己跳出來提供不同的想法,和瑩溝通討論甚至是反駁,但這就代表隊員們沒有任何自己的想法嗎?又或者已經把「會有別人替他們爭取福利」這件事當作理所當然嗎?

看看此時成員們眼中的思緒,尤其是沈柯林那雙靈動的眼睛,彷彿直接把羅納剛才的話語刻在眼睛裡似的生動,就能知道他們之所以沒有提出建議,是因為現在他們的身份是「軍人」是「隊員」,聽從長官、上級的命令才是他們應該做的。

如果隨時都能提出建議的話,軍紀又該放在哪裡?

理解到這一點,瑩的臉上浮現出了複雜的神色,這支部隊是信任和權力的象徵,但是對瑩而言也是相當困難的一個課題。

「……也是,畢竟我若是不降低難度,你們平常再怎麼把握時機攻擊都碰不到我一根頭髮。」

以瑩的實力,要不要真的被傷到見血,完全是可控範圍。但是這個大事實被如此直白的拍在臉上,還是難免讓人受到打擊。

但是,如果這樣能讓期中考,連同之後勢必要面對的期末考多一點彈性空間,那麼現在扛一下打擊也是值得的!

想到這裡,竹君鼓起勇氣向前踏出了一步,示意著自己有話想說。瑩撇了對方一眼,點點頭同意了讓他發言。

「謝謝老大。我想說的是,同樣能達到考試的用意,比起刻意製造出破綻反而讓潛在的敵人得了空,對戰申請更能掌控狀況,將意外發生率降到最低。這是我的想法。」

說完話後,竹君一點頭向後退一步,重新回到了隊伍中。

看著瑩瞇起了眼睛,卻沒有表現出反對的意思,羅納再接再厲的繼續說著。

「至於輔助能力更高的人,只要再稍微調整一下考試內容,也同樣能達到效果。畢竟,你發起期中考的用意,是為了讓他們有獨立作戰的能力,也能夠保護自己,對吧?」

聽著羅納的話語,瑩轉動著視線,冷冷的看向了對方,與那雙幽綠的眼眸對視著,羅納差點藏不住心裡的心虛。

「羅納,你最近是不是有點自我膨脹了?我的想法,你就這麼瞭解?」

瑩勾起了唇角的一抹笑,嘲諷般的反問著。羅納喉間一緊,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語,只能羞愧的低下了頭移開視線。

「既然你這麼的瞭解我,那麼在日常中找到破綻完成期中考,對你來說很簡單吧?」

聽見這話,羅納猛的抬起了頭張開嘴想說些什麼,然而對上瑩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又只能默默的吞回那些話語。

見喝斥的效果達到了,瑩收回了目光,看向再次緊張的繃直了身體的眾人,卻是意外的點頭答應了剛才羅納提出的調整方案,只有羅納一個人例外,接著瑩便轉身離開了訓練場。

這讓眾人忽然有種對不起羅納的愧疚感,只是羅納苦笑了兩聲,對於這樣的變動並沒有意見,畢竟這幾次的爭論成功,確實讓他有些飄了,若是再繼續下去的話,說不定自大膨脹起來的人會是自己。

因此,雖然只有自己的期中考看似增加了難度,以及尊嚴受到了一點點的打擊,整體而言羅納還是很感謝瑩把自己打醒的,只是希望下次瑩的力道能輕一點……

接著眾人猛然反應過來,不對啊!雖然十一名成員確實能夠提出對戰申請,但羅納是隨時都能考試的那個人,所以說擔憂瑩為了考試放鬆戒備,反而可能讓潛在敵人鑽了空的問題並沒有解決啊!

「不行,得再和老大談談!」

亦蘭這麼說著就要跑去找人,其他人也跟著跑出了訓練場,只留羅納一個人站在原地,默默收回了本來想阻止他們的手。雖然羅納認為瑩應該也想到了這一點,但卻沒有拒絕就代表即便降低了戒備,瑩也不會讓可能潛在的敵人得了好處,但如果這麼說的話,不就代表他又自大的揣測起了瑩的想法,並且認為這樣的猜想一定是正確的嗎?

再說了,仔細一想的話,羅納更傾向於,瑩不會降低戒備,只是會確認對象是誰之後,再給予適當的回饋。但是如果真是如此的話,會不會太打擊信心了……

事實證明,羅納的猜想是正確的。但瑩並沒有明說,只是回了一句自己會看著辦不用擔心,看著成員們鬆了口氣的模樣,瑩有些不習慣被這樣關心,口氣生硬的把所有人趕回了訓練場自主鍛鍊。

接下來的日子裡,除了羅納時不時的試圖完成期中考之外,成員們並沒有任何一個人提出對戰申請,這讓瑩有些不滿和焦躁,若不是希瑞斯和羅納在一旁勸著瑩,說十一名成員目前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普通職業兵,別把他們逼得太緊,否則瑩都想強制讓他們抽籤每個人上來考試輪一回了。

在這看似悠哉的時光裡,亞歷山卓的戰力水準和科技水平也仍在不斷的拔升,這其中不只多虧了瑩帶回來的完整數據和文件,也包括了其他大大小小的任務回饋。同時,希瑞斯也片刻不停的追蹤著其他幾個大型基地的進度,以及那些特別出眾的小基地,比起其他基地的打壓行為,希瑞斯更傾向於吸收這些有前途的年輕人成為亞歷山卓的生力軍。

不只是在戰力方面的時時精進,也包括了學術研究方面的提升。在末日剛開始爆發時,慢慢建立起來的基地都注重於戰力,而忽略了科技與研究的付出,希瑞斯則是在那個時候,便開始拉攏這些人才,才能成就如今堪稱黑科技的水平。

即便現在漸漸的有其他基地注意到了這部分的重要性,但是和亞歷山卓先前打下的信譽相比就差了許多,尤其亞歷山卓不知道獲得了怎樣的助力,最近一段時間的醫療、科技、軍力都像坐火箭一樣往上竄,讓其他基地恨得牙癢癢又追不上車尾燈。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太過鬆懈了。見瑩手裡的那支特殊部隊也已經達到了一定的水準,希瑞斯決定和瑩談談「正事」了。

「……開發新領域?相當於探索嗎?」

又一次的來到了希瑞斯的辦公室,瑩低垂著眼簾看著手裡的文件,一手端著茶杯輕抿茶水,那靜雅的模樣就像是個普通的文書人員,當然,如果瑩可以收斂起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就更加人畜無害了。

「對。目前大概也只有你們,能往那些危險和未知區域探索。」

在這個末日後逐漸形成並且穩定下來的新型社會型態中,資源被瓜分的速度只會比末日前更快,所以亞歷山卓必須搶先一步掌握更多的資源才行,等其他基地裡也開始出現了能站上頂端的強者,這些危險和未知的區域也會被劃進瓜分的資源裡。

「哈啊……你們這些領導階級的人,果然都很貪心。」

瑩隨手將文件丟到了桌上,像是低喃著卻絲毫沒有減低音量的意思,愜意的喝了口茶之後,聳了聳肩答應這個要求。

往倖存者們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探索,對瑩來說也算是一種全新的體驗以及挑戰,也能更好的磨練這些成員們,包括羅納。這並不只侷限於戰力方面,還包括了感情和思緒的挑戰,畢竟最能磨練人心的東西,永遠都是人心。

「您應該也知道,最初的熱忱過後,才是考驗信任的開端。尤其他們現在也有餘力思考道德和人性了……」

瑩單手撐著腦袋,低垂著眼簾如此說道。其實從之前幾個任務中就能隱約看出來了,對瑩而言那些倖存者們根本沒有存在的價值,只會增加麻煩而已。要從那些倖存者中挑出間諜也是再簡單不過了,但那樣的手法對成員們而言卻顯得太過殘酷和無情,瑩最近收斂了很多,活著被帶到亞歷山卓的倖存者們也變多了。

雖然隨之而來的問題,便是那些滋事分子的增加,但這些更傾向於希瑞斯原本就該處理的問題。

聽見瑩這麼說著,希瑞斯下意識的握緊了交握的手指,他希望瑩也能透過這樣的相處學會人性,或者說找回人性的溫暖,但自己又不能直白的說這些影響都是正確的,因此希瑞斯只能保持沉默的等待著瑩的下文。

「……我會用我的方式完成它。」

看著瑩裂嘴一笑的道著,隨後起身離開了辦公室,希瑞斯一方面因為瑩答應了這項長期任務而鬆了口氣,一方面又因為瑩透露出不會為了成員們的道德觀而改變自己的想法而擔憂。

瑩的那句話代表了,任務完成歸完成,但最後會是完整的隊伍回來,還是只剩下他一個人就不一定了。希瑞斯捂住了抽痛的額角,希望事情不會以後者的方式完成,畢竟一個有血有肉能夠被打動的人形兵器,總比殘暴無情冷漠卑劣的殺人機器,還要好相處和合作。

希瑞斯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瑩所提出的問題他也早想過了,甚至看得更遠。瑩並不知道該怎麼從感情的方面下手,進而獲得成員們的信任,只是一昧的展示著武力讓他們知道彼此間的實力差距,但是等日子開始安逸下來,他們也會想起瑩並非他們所見的那樣所向無敵。

即便只是過去的經歷,卻也透露出了瑩並非無法超越的山岳絕壁,只是在這個階段還沒有誰能夠傷到他而已。但就像是羅納隱約冒出頭的自我膨脹,十一名成員們心裡也多多少少會開始產生這種自我膨脹,再加上這樣的考試內容,就更容易讓他們造成一種錯覺。

──如果我就是那個,能在某一天超越瑩的人呢?

希瑞斯在第一時間聽見瑩的考試內容時,便聯想到了這一點。實際上隱藏在這之下的考試,才正要開始。不管瑩是真的承諾會完成這項長期任務,或者只是口頭上答應,至少看在過往希瑞斯和瑩之間的信任度,即便迎來最糟糕的下場,亞歷山卓也能得到探索未知的收穫。

所以瑩才說,他們這些身份的人是貪心的。

「希望這不是最後一次合作……」

希瑞斯由衷的祈禱著。

(章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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