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说，娘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啊？」女孩一边喂饭，一边低声问身边的男孩。

男孩摇了摇头，稚嫩的脸上满是迷茫和无助：「我不知道……可是，娘说了，只要我们好好念佛，将来就能和爹爹一起去天堂享福……」

天堂？享福？我心中冷笑，这世上真的有天堂吗？如果有，为什么好人不得好报，恶人却能逍遥法外？

天堂？享福？我心里冷笑，这世上真的有天堂吗？如果有，为什么像姐姐，像白兰婶子这样的人要遭受如此的苦难，而那些施暴者却能心安理得地活着？

我正准备离开这令人窒息的院子，眼角却瞥见不远处，一群孩子正嘻嘻哈哈地追逐打闹，而他们中间，赫然有一个白条条的小东西，像一颗剥了皮的荔枝在人群中滚来滚去。

那是紫藤，村里可怜的私生女，今年不过五六岁，却已经成了一个人彘。说来可笑，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依旧没心没肺地笑着，玩着。孩子们也把她当做玩具，一会儿把她扔进齐腰深的草丛里，一会儿又把她从泥坑里捞出来，像对待一只瘦骨嶙峋的小狗崽。

我走近了几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没了衣服的遮挡，紫藤那副尚未发育完全的身体，就像一只褪了毛的小鸟，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只有那两片嫩红的屁股瓣，像两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随着她的跑动一颤一颤的，格外显眼。

一个顽皮的男孩，不知从哪抓了一把泥巴，朝着紫藤的后背就糊了过去，正好糊在那两片花骨朵上，顿时，白花花的肉上多了两团黑乎乎的东西，显得滑稽又刺眼。

「哈哈哈哈哈……」孩子们笑作一团，紫藤也跟着傻乎乎地笑着，似乎一点也不觉得难堪。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都说孩子是这世上最纯洁的天使，可在这吃人的地方，连孩子都变得如此麻木不仁，这到底是人性本恶，还是环境使然？

我正想得出神，却见紫藤突然停了下来，她光溜溜的小身子站在那里，仰着脖子，黑葡萄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嘴角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泥巴，看起来滑稽又可怜。

「大哥哥，你家今天有肉包吗？」紫藤奶声奶气地问我，声音清脆得像银铃一般。

我低头看着她，心头一酸，却说不出话来。

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没有！走开！」

她似乎没听懂我的话，依旧固执地站在原地，黑漆漆的眼珠子像两颗发光的弹珠，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我正要再骂她几句，却见她突然低下头，原本白嫩的脸上，此刻也布满了红晕，像熟透了的桃子，看得我心里莫名一紧。

「怎么了？你……」我刚想开口问她，却突然意识到，她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了。

她的身体，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曾经干瘪瘦弱的胸脯，如今已经微微隆起，像春天里刚冒出头的春笋，虽然还很青涩，却已经有了几分诱人的弧度。

而她那光溜溜的下身，也早已不再是孩童时平坦的模样。两片原本紧闭的花瓣，如今已经微微张开，露出里面粉嫩的花蕊，如同雨后含苞待放的花蕾，散发着诱人的芬芳。

我甚至能看到，在她两腿之间，那片神秘的丛林，已经开始生长出细密的绒毛，如同初春时节，从泥土里钻出的嫩芽，带着一股蓬勃的生命力，昭示着她的身体正在走向成熟。

我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一股燥热感从小腹升起，迅速蔓延到全身。我别过头，不敢再看她，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大哥哥，你怎么了？」紫藤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她怯生生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躁动，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没事，你……你以后别再这里玩了，赶紧回家去吧。」

说完，我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身后，传来紫藤委屈的哭泣声，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在我心口，让我感到一阵阵的刺痛。

我加快了脚步，想要逃离这个让我感到窒息的地方。

可是，我脑海里，却始终挥之不去紫藤那张无助的脸，以及她那具已经开始散发着成熟气息的身体……

我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吃人的地方，像紫藤这样的女孩，一旦失去了童年的保护伞，等待她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紫藤那副样子，看得我心里头更堵得慌。说不上是可怜她，还是厌恶她，亦或是……害怕她。说到底，她也不过是村里这档子腌臜事的牺牲品，和我那苦命的姐姐一样。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忙着私塾的功课，后来又娶妻生子，渐渐淡忘了紫藤的事。直到那天，我经过村口那片荒地，几个半大的孩子正围着什么东西指指点点，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我皱着眉头走近，却一眼就认出了蜷缩在地上的紫藤。

她瘦骨嶙峋，原本白皙的皮肤晒得黝黑，曾经清澈的眼神如今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更刺眼的是，曾经被她不在意的赤裸，如今却成了最大的羞辱。她拼命地想要遮掩自己已经发育成熟的身体，却无济于事。

「看啊，没人要的野种长大了，哈哈哈！」

「真恶心，光着身子给谁看呢？」

孩子们尖酸刻薄的话语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也扎在紫藤的心上。她瑟缩着，颤抖着，却无力反驳。

我突然想起多年前，姐姐也曾像这样无助地躺在地上，任人欺凌，而那时的我，却只能躲在暗处瑟瑟发抖。如今，我已为人父，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女孩重蹈覆辙，我的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崩塌……

我猛地冲上前，对着那群孩子怒吼：「都给我滚！」

孩子们被我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作鸟兽散。

我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紫藤，心中五味杂陈。

「你……你还好吗？」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道，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紫藤缓缓抬起头，用一种陌生而冰冷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竟然让我感到一丝恐惧。

「你为什么要赶他们走？」她沙哑着嗓子问道，「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是个怪物！」

我看着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如鲠在喉。

「你走吧，」她别过头，不再看我，「让我一个人待着。」

我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力感。我知道，我无法改变她的命运，就像我当年无法改变姐姐的命运一样。

我转身离开，却在走出没几步后，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微弱的哭泣声，那声音，如同受伤的小兽，无助而绝望……

那一晚，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紫藤绝望的眼神，姐姐临终前的呢喃，妻子和女儿天真无邪的笑脸，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在我的脑海里不断闪现，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烦躁和不安。

我起身走到院子里，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我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吃人的地方，我苦苦挣扎了半辈子，最终还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我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越来越喜怒无常。妻子兰菊出身书香门第，温婉贤淑，起初只当我是读书人脾气古怪，只默默忍受。可我心里的猛兽一旦苏醒，便再也无法压制。

「像你这样，成天抛头露面，和那些个粗鄙商人谈笑风生，真是不知廉耻！」我猛地掀翻了桌子，饭菜洒落一地，热腾腾的汤汁溅在兰菊的手臂上，烫出一片红印，可她却只是低着头，默默收拾着地上的狼藉，一声不吭。

「你说话啊！怎么，现在连顶嘴都不敢了？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娶了你这么个水性杨花的……」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打断了我的话。我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女人。

「爹，你为什么打娘？」女儿绿柳哭喊着冲过来，护在兰菊身前，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心中那头野兽咆哮得更加厉害。我一把推开绿柳，将她狠狠地摔在地上，指着她们母女二人，怒吼道：「你们这两个贱人！都给我闭嘴！来人啊，把这两个不守妇道的東西给我抓起来！」

我眼睁睁地看着兰菊和绿柳被家丁拖了下去，听着她们绝望的哭喊，心中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我只觉得痛快，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平息我内心深处那股莫名的怒火。

「爹！不要啊！娘！姐姐！」

我充耳不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让她们也尝尝那种痛苦，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我要让她们明白，在这个家里，我才是主宰，她们的命运，都掌握在我的手中！

很快，猪圈里便多了两个赤身裸体的「人彘」。

兰菊毕竟是大家闺秀出身，即使被砍去了四肢，那份与生俱来的清高和倔强却似乎仍然残留在她身上。她努力地蜷缩着身子，试图遮掩住身体的私密之处，那曾经如凝脂般白皙的肌肤如今布满了伤痕和污泥，像是破碎的白玉，令人心碎。

而绿柳，还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她似乎还没有完全理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只是本能地感到恐惧和羞耻。她瘦小的身躯不停地颤抖着，像一只受惊的小兽，无助地蜷缩在兰菊的身边，试图从母亲那里汲取一丝温暖。

看着眼前这人间惨剧，我心中竟然涌起了一丝变态的快感。我蹲下身，粗暴地捏住兰菊的下巴，逼迫她与我对视。

「怎么样啊，我的好妻子，」我冷笑着，「是不是很怀念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光？现在，你也和你的好姑母一样，变成了一条可怜虫，只能任人宰割了！」

兰菊偏过头，避开我的目光，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我被她这副倔强的模样激怒了，猛地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地说：「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宝贝女儿是怎么变成和你一样的废物的！」

我说完就气呼呼的走了。

我很少去那猪圈，那里肮脏、恶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但偶尔，我还是会逼迫自己去，去看那两个我亲手制造的「杰作」。

起初，兰菊和绿柳整日以泪洗面，哭喊着要我放过她们。可渐渐地，她们的声音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平静。我以为她们认命了，开始自暴自弃，直到那一日，我无意间撞见了一幕让我毛骨悚然的画面。

那天天气晴好，阳光透过猪圈的破洞照射进去，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远远地就听到绿柳银铃般的笑声，那声音清脆悦耳，与这污秽不堪的环境格格不入。我蹑手蹑脚地走近，透过门缝朝里看去，顿时愣住了。

只见兰菊侧躺在地上，用仅剩的一截手臂支撑着身体，而绿柳则像只小猫一样依偎在她身旁，兰菊白皙的胴体在阳光下泛着玉质的光泽，而绿柳尚未发育完全的身体则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娘，你说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里的‘逑’是什么意思啊？」绿柳仰着小脸，好奇地问道。

「傻丫头，‘逑’就是匹配的意思，」兰菊用另一只残臂轻轻刮了一下绿柳的鼻子，宠溺地说道，「就是说，美丽的女子，值得优秀的男子去追求。」

「那娘你觉得我长大后会变成窈窕淑女吗？」绿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兰菊温柔地笑着，目光却暗淡下来：「会的，我的绿柳长大后一定会成为最美的女子。」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往下移，兰菊那曾经饱满挺拔的酥胸如今干瘪下垂，像两个泄了气的皮囊，上面布满了青紫的伤痕，而绿柳小小的胸脯却像两颗青涩的草莓，在阳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我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一股邪火从小腹窜起，迅速蔓延到全身。

「娘，你快教我嘛，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懂得这么多东西？」绿柳摇晃着兰菊的残肢，撒娇道。

兰菊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她轻轻叹了口气，用嘴咬着树枝在地上慢慢地写下了一个「淫」字。

我感到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像是要炸裂开来。我忍不住用手捂住口鼻，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惊扰了眼前的「美景」。

兰菊似乎很享受这午后的阳光，她眯起眼睛，任凭那金色的光辉洒落在她白花花的躯体上。她的皮肤本就白皙，如今更是白得耀眼，像上好的羊脂玉，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失去四肢的身体，让她原本玲珑有致的曲线更加凸显，仿佛一尊精雕细琢的玉雕，散发着惊心动魄的美。她的胸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像两朵即将凋零的白玫瑰，带着一丝颓废的美感，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碰。

绿柳还不知道什么是羞耻，她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在兰菊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她光滑的皮肤像是剥了壳的荔枝，吹弹可破，散发着青春的活力。与兰菊不同，她的身体还带着一丝稚嫩，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等待着绽放的那一天。

我贪婪地注视着她们，目光从兰菊干瘪下垂的乳房，缓缓移动到绿柳尚未发育完全的胸脯，最后停留在那两瓣微微隆起的柔软上，像是两颗饱满的葡萄，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我的喉结上下滚动，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在体内翻涌。

突然，兰菊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她猛地睁开眼睛，朝我这边看来。我心中一惊，慌忙躲到墙后，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我不敢再停留，慌乱地逃离了猪圈。回到房间，我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一幕，兰菊和绿柳赤裸的身体，交织在一起的光影，以及绿柳那天真无邪的问题，都像烙铁一般，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在我心中蔓延，我感到口干舌燥，身体像是着了火一般，燥热难耐。我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一把扯开衣服，任由那股邪火吞噬我的理智，只好随便找了一个侍女发泄了一下。

那日之后，我满脑子都是兰菊和绿柳白花花的身子，她们的欢笑声、哭喊声、呢喃声，交织成魔音，在我耳边挥之不去。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在猪圈附近徘徊，贪婪地捕捉着她们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我让人在猪圈的墙壁上凿了一个小洞，正好可以窥见里面的光景，却又不至于被她们发现。透过这小小的窗口，我仿佛打开了一个充满禁忌的世界。

清晨，阳光透过猪圈顶棚的破洞洒落下来，照在兰菊和绿柳赤裸的身体上，仿佛给她们镀上了一层金粉。兰菊习惯性地用泥巴糊满全身，只露出两只眼睛，像一只冬眠的蛇，警惕地观察着周围。而绿柳则毫无遮掩地享受着阳光的抚摸，她像一只慵懒的小猫，翻滚着身体，任由那金色的光线游走在她的肌肤上，勾勒出她尚且青涩的曲线。

吃饭的时候，她们就更像两只争食的动物。因为没有手，只能趴在地上，用嘴巴去拱食盆里的残羹剩饭，米粒、菜汤、甚至馊水，都混杂在一起，顺着她们的嘴角流淌下来，在她们胸前、腹部留下一道道污渍。兰菊吃得很小心，尽量不让食物弄脏自己的身体，而绿柳则毫不在乎，她像一只贪婪的小猪，恨不得把头都埋进食盆里。看着她们狼狈的样子，我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反而涌起一股变态的快感，仿佛在欣赏一场滑稽的表演。

我最期待的，还是夜晚降临的时候。月光透过破洞，在猪圈的地面上投下一片银辉，也照亮了母女俩相拥而眠的场景。兰菊侧躺着，用残缺的身体尽量将绿柳护在怀里，而绿柳则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紧紧地缠绕着兰菊。

那晚过后，我久久无法入眠。兰菊和绿柳的身影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们的喘息声、呢喃声，像毒蛇一般缠绕着我，让我既恐惧又兴奋。我不断地告诉自己，她们是我的女儿和儿媳，我不能对她们有非分之想。可是，那股邪火却越烧越旺，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开始频繁地出入猪圈，美其名曰是关心她们的生活，实际上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扭曲的欲望。我让人给她们送去干净的稻草、热腾腾的米饭，甚至还破天荒地给她们准备了一套粗布衣裳。

「爹，您这是……」绿柳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疑惑，而兰菊则始终低着头，用泥巴遮住自己的身体，一言不发，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咳，」我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说，「以前是爹不对，爹不该那样对你们。如今爹想通了，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我怎能把你们一直囚禁在这肮脏的地方？快，把衣服穿上，跟我回家。」

然而，迎接我的却是一片死寂。兰菊和绿柳都没有动，她们的眼神冰冷而陌生，仿佛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

「怎么？你们不愿意跟我回去？」我有些恼怒，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回去？回到那个囚禁我们的牢笼吗？」兰菊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嘶哑而冰冷，像一把利刃，直刺我的心脏，「我们母女俩在这里生活得很好，不需要你的怜悯。」

「就是，爹，我们在这里挺好的，您就别操心了。」绿柳也跟着附和道，但她看向我的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她们的拒绝让我感到无比挫败，也让我更加渴望征服她们。我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耐着性子劝说道：「兰菊，绿柳，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们，但我已经知道错了，我现在只想好好补偿你们。跟我回去吧，我会给你们最好的生活，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

我的话并没有打动她们，她们依旧无动于衷，甚至开始刻意回避我的目光。我意识到，我曾经犯下的罪孽，已经深深地伤害了她们，也彻底摧毁了我们之间的信任。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暂时放弃了让她们回家的念头。然而，我并没有放弃，我开始更加频繁地出现在她们面前，给她们送去各种好吃的好玩的，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弥补我曾经犯下的过错。

然而，兰菊对我始终冷若冰霜，她从来不接受我的任何馈赠，甚至不愿与我说一句话。她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照顾绿柳，教她读书写字，给她讲述外面的世界。而绿柳则对我的态度有些复杂，她会欣然接受我送来的礼物，也会跟我说一些生活中的琐事，但每当我想靠近她，触碰她的时候，她总是会下意识地躲闪，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排斥。

我明白，想要真正得到她们的原谅，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看着我的儿子，也是她们的儿子和弟弟，经常去猪圈找她们玩耍，我心中五味杂陈，仿佛打翻了调味瓶一般……

那日之后，我便常看到儿子，虎头，往猪圈跑。我心里明白，那孩子是可怜他的娘和姐姐。

虎头还小，才六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他不懂什么人彘不人彘的，只知道那是他的娘和姑姑，是他在这个家里最亲的人。他经常会偷偷拿些好吃的去猪圈，有时是几块桂花糕，有时是几颗红枣，有时甚至是自己掏钱买的的绣花荷包。

我偶尔会站在远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在猪圈里玩耍。兰菊虽然对我恨之入骨，但对虎头却是疼爱有加。她会用泥巴用嘴巴糊成各种小动物，逗虎头发笑；她会用她那嘶哑的声音给虎头讲故事，从精卫填海到女娲补天，从夸父逐日到后羿射日；她甚至会让虎头趴在她那残破的躯干上，用她那唯一能动的下巴，轻轻地摩挲着虎头的脸颊。

每当这时，绿柳总会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眼中满是羡慕和落寞。我知道，她也渴望得到虎头的亲近，但她更害怕我的靠近。每当我想要走近些，想要伸手去抱一抱我的女儿时，她总是会惊恐地躲到兰菊身后，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说：「爹，求求你别过来，别伤害我……」

看着她们母子三人，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我既感到欣慰，又感到愧疚，既想要弥补，却又不知该如何弥补。我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站在父母门外，进退两难。

有一回，我看到虎头在教兰菊和绿柳写字。他用树枝在地上写下歪歪扭扭的「爹」、「娘」、「姑姑」，然后指着那些字，一字一句地教她们念。兰菊学得很认真，她用泥巴在地上反复描摹着那些字，仿佛要把它们刻进自己的心里；绿柳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的目光总是偷偷地瞟向我，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爹，您也来学写字吧！」虎头突然抬起头，对着我喊道，他那清澈的眼神，像一把利剑，刺穿了我伪装的坚强，让我无处遁形。

我愣住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我想要走过去，想要加入他们，想要和他们一起享受这难得的天伦之乐。可是，我的双腿却像灌了铅一般，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虎头，别闹了，你爹他日理万机，哪有时间陪我们玩这些？」兰菊冷冷地打断了虎头的热情，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讥讽和不屑。

「是啊，虎头，你爹他可是大人物，我们这些残花败柳，怎么配得上他的青睐呢？」绿柳也跟着附和道，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和怨恨。

她们的话，像一盆盆冷水，浇灭了我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我感到无比的羞愧和自责，我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无能，更恨自己当初的愚蠢和残忍！

我转过身，逃也似地离开了猪圈，任凭身后传来虎头那失望和不解的呼唤声……

从那以后，我便不再去猪圈了。我怕看到兰菊那冰冷的眼神，怕听到绿柳那充满怨恨的话语，更怕面对虎头那清澈而又陌生的目光……

我开始 ……

我开始沉迷于权势和地位，沉迷于用更大的猪圈，更鲜美的食物去填补内心的空虚。我娶了第二房妾室，又纳了几房小妾，妻妾之间争风吃醋，家中整日鸡飞狗跳。我就像一头困兽，在欲望的牢笼里越陷越深，早已忘记了最初的自己。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几十年过去了。兰菊病死在猪圈，村子里的其他人彘比如白兰红梅更早些，连一声响都没能弄出来就没了气息。紫藤倒是被村里人草草埋了，说是怕冲撞了风水。至于绿柳，被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虎头，接走了。那小子从小就和那几个「人彘」亲近，长大了更是离经叛道，说什么要带走姐姐绿柳，给她养老送终。我那时候已经老了，管不动了，也懒得管了。

如今，偌大的宅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妻妾死的死，散的散，儿子也带着绿柳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成了一个孤零零的空巢老人，每天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回忆着过往的种种，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悲凉。

我就像一个屠龙的勇士，最终却变成了恶龙本身。我曾经憎恨过那些施加在我姐姐身上的酷刑，最终却将同样的痛苦施加在了我的女儿和妻子身上。我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幸福，也毁掉了家人的幸福。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常梦见芷兰。她还是那么年轻漂亮，笑容温柔地望着我，轻声细语地叫我「弟弟」。我伸出手想要拥抱她，却发现自己满手鲜血，怎么也抓不住她的衣角。我惊恐地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猪圈里，周围是兰菊、绿柳、白兰、红梅怨毒的眼神……

「爹！爹！你怎么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虎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猛地睁开双眼，看到虎头正焦急地拍打着我的脸。

「爹，您又做噩梦了？是不是又梦到姑姑了？」虎头一边说着，一边扶我坐起来，又端起桌上的茶水递到我嘴边，「喝口水压压惊。」

我机械地接过茶杯，喝了几口，混沌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环顾四周，我才发现自己正躺在虎头家中。房间不大，却收拾得很干净整洁。墙上挂着一幅仕女图，画中女子眉眼之间竟与芷兰有几分相似。

「这画……」我指着仕女图，声音颤抖地问道。

「这是绿柳姐姐用嘴叼笔画的，」虎头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她说，她想画一幅您年轻时候的样子，她说，您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我闻言心中一震，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