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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葦山河謠,9

小说: 2025-08-27 09:53 5hhhhh 4630 ℃

  歲榮驚呼一聲,用手掩住後穴,隔開他的陽根不讓他進入,和尚不解,歲榮笑道:“大師抱我去池邊,這處昏暗,奴家不想至死也瞧不仔細夫君樣貌。”

  和尚不答,卻抱著他往外邊走去,和尚一身袈裟盡除,耀日之下,雄健身姿發出健康的光澤,周身筋肉成束忿張,不用施力都繃得死緊,尤其被他抱在懷中,更能瞧見那如南瓜紋理般滾動的肌理,肩上,胸上,手臂上,如同紡車牽絲,雄健非常,好看得緊。

  “這處可好?”和尚語氣冰冷,卻是在詢問歲榮意見。

  歲榮一邊摩挲著和尚發達健碩的胸肉,一邊嬌嗔道:“大師抱我去池邊那處怪石處,那處間隙有人經過,我要他們都看到,我是如何被大師這樣偉岸雄健的男人肏弄的。”

  和尚呼吸一窒,低罵一聲“浪貨”,抱著歲榮去了池邊怪石處,讓他平躺在怪石之上,又性急地扯落他的褲子,將一對玉藕般的腿抗在肩上。

  歲榮仰躺在那處,腳掌踩在和尚方正的胸肌上,腳趾夾挑著他的乳粒,又握著對方脹到極點的陽根,用他流滿淫液的龍頭在自己穴口來回塗磨。

  “大師端是世間難尋的英偉男子,生得這樣好看,奴家真想跟大師日日交歡,不分晝夜與大師交纏在一起。”

  和尚喉間乾燥,想到他也許可以助自己練功,不由得也有些動搖:“不如你跟本座出家,伴我身邊陪我參禪。”

  歲榮一邊應承,一邊摸索,終於被他尋到機關。

  “夫君英姿偉岸,奴家傾慕至極,奈何時候不到,我們再做打算。”

  和尚蹙眉,一句“為何”還沒問出,只覺手中身子溜滑而出,怪石陡然翻轉,帶著少年墜入暗道。

  “可恨!”和尚發現上了當,一掌把怪石擊得粉碎,暗道之中,少年已沒了蹤影。

  ……

  童貫倚在榻上賞煙,耳畔有仙樂飄飄,他眯著眼睛好不愜意,只那魁偉模樣實在讓人想不到是個閹人。

  “滔霞水榭好地方啊,貴妃娘娘好琴藝啊。”

  媯嬋撫琴止弦,實在煩躁,這太監天天來,她不過如常彈琴解悶,這位大爺一來就權做主位躺著靠著,倒像是她這琴是專門彈給他聽的。

  “童太尉莫如此稱我,我當不起你這聲娘娘。”

  童貫哈哈一笑,手撫雙膝坐正,寬解道:“三書已遞,六禮已過,金印鳳寶也已交到娘娘手上,您就是我大宋的貴妃娘娘。”

  媯嬋纖指連彈,曲不成音,真真是諷刺到了極點,氣得搖頭笑道:“好個大宋皇帝,尋常人家也鮮有把自家妻女送與別家的,天子皇家倒是先做了表率。”

  童貫嚴重精光凌厲,臉上卻依舊堆著笑意:“娘娘何必動氣,說到底不過是個名分,宋遼現下交惡,皇上此舉也屬無奈,娘娘犧牲小我,止住一場干戈實乃大義。”

  媯嬋閉目,鼻中撥出濁氣,她太陽穴突突直跳,說不出的心煩意亂,只是,她若不嫁便是由她親姐去嫁,沒有更好的法子。

  童貫又道:“左右娘娘還是完璧身,遲早要嫁人,完顏旻為一部之長,娘娘嫁去做正妻,遼國對內只稱以榮國公唐括留速之女的身份,委屈不得娘娘。”

  媯嬋冷笑一聲,不客氣地抬眼瞥他:“皇帝誠意,媯嬋懂了,北方戰事吃緊,童太尉就不必天天來耗了,媯嬋嫁他就是。”

  童貫笑臉僵硬,見她逐客,也不多言,只提醒道:“完顏旻已至白鹿莊,娘娘好生打算,童貫就不叨擾了。”

  媯嬋摳著頭皮,把發冠摘下丟到一邊。

  靈燕看童貫走了,趕緊過來將發冠拾起,小心擱在桌上:“小姐若是不依,大可一走了之。”

  媯嬋心知她是在想法安慰自己,也不怪她這話說得孩子氣,只苦笑道:“我可一走了之,我姐姐該如何?白鹿莊又該如何?端是好笑至極,不男不女的指揮男人打仗送女人。”

  靈燕不知如何寬解,只站在一旁作陪。

  媯嬋嘆了口氣,坐到鏡前梳起了頭髮,她不管如何煩悶,還是得收拾一番去見她未來的夫君,她是不想嫁,卻也不能讓人完璧歸趙。

  靈燕捧來寶匣供她挑選首飾,卻聽媯嬋叫她:“靈燕,你弟弟今年滿十八了吧?”

  “對,靈泉八月滿的十八。”

  “這一晃眼,都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年紀了,當初帶你們回來時,你們還那樣小。”

  媯嬋轉過身,把寶匣合上蓋子推到她懷裡:“你跟了我這些年,這算做你的陪嫁,出了白鹿莊,嫁人也好,置辦一處產業也罷,可千萬不能將家底都告訴別人。”

  靈燕一怔,紅了眼眶,嘴唇發抖卻說不出話來,只能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媯嬋別過身,繼續梳頭髮,只是手抖得厲害。

  “靈燕的命是小姐給的,我要跟著小姐。”

  “巧蝶!”

  聽得召喚,巧蝶匆匆從樓上下來,卻見靈燕不知何事哭成了淚人。

  “靈燕忤逆,把她攆走,還有她的弟弟,一同攆了,我去知會大夫人將奴契燒了,從今往後,這人就不算是白鹿莊的人了。”

  靈燕哭得更厲害了,巧蝶雖不解,但畢竟是與媯嬋從小長起來的,她家小姐什麼脾性,她是清楚的,只能扶著靈燕起來帶出去。

  媯嬋長髮結成一團,如何都梳不開,索性一剪子將它剪了,只願靈燕下得山去,再也別回白鹿莊了。

  “小姐!”

  被巧蝶一聲驚呼,媯嬋受驚,剪子差些把手劃破,一邊走過去,一邊問是何事。

  巧蝶靈燕嚇得滿臉煞白,指著湖中冰殼之下那處人影:“小姐……那處好似有個屍體……”

  媯嬋眉頭一皺,躍至冰面,一掌劈開冰蓋,將那人撈了出來,竟是歲榮!

  梧桐園的荷花池暗連著滔霞水榭,夏季時,歲榮總與師哥門在蓮池捉魚摸藕,熟悉得很,然這大冬天游泳還是頭一次。

  他順著暗河一路往上,終於瞧見頭頂透出光亮,拼命游過去,卻被頭頂一片連沿的冰殼堵死,他如何都破不開,漸漸缺氧昏死過去。

  ……

  臨月閣前的廣場之上已彩旗林立,各大門派的俠士濟濟一堂,或相互寒暄,或把酒言歡,好生熱鬧。

  什麼天工門,海沙幫,什麼無量劍派,南北少林,龍虎山的天師府,空桑山的三宮劍派,更有青城,峨眉,崆峒,丐幫,武當,全真,崑崙,江湖上有名沒名的到了大半。

  贏曜身著米色蠶絲交領長衫,外罩同色圓領袍,頭戴白玉束冠,氣質瀟灑絕塵,他持杯換盞告慰來客,更差使數不清的美豔丫頭為來賓斟酒獻食,眾人心知肚明,這是百經綸欽定的下任臨月閣主人選了,故意使他領銜交際,也算是藉著縱橫榜朝大家預告。

  只聽得三聲鼓響,喧譁的廣場俱都安靜了下來,齊齊望向雄鹿影壁。

  鼓聲再響三聲,百經綸與贏勾各捧著厚厚卷軸自影壁左右而出,百經綸身後跟著姜淮壽,贏勾身後跟著媯嬋,四位莊主踏著四方步隨著鼓聲款款現身。

  姜燦一身短打,筋肉畢露立於高臺擊鼓,待四莊主俱都站好,他高喝一聲道:“辰時到!放榜!”

  縱橫兩榜掛於影壁兩頭雄鹿口中,終於展開。

  縱榜上書天下英雄,橫榜又寫巧兵器,江湖人爭名逐利皆為此刻榜上有名,俱都攢頭來看。

  江湖人皆默契有規矩,無論排名,不可喧譁,免得有名的顯得猖狂,沒名的顯得寒酸。

  小王爺也來湊熱鬧,他坐於臨月閣首位,身後立著賽虎,身邊坐著完顏旻和童貫,侍衛抄來榜單呈上。

  “這神塵大師是何人?怎的憑空就奪了第一?白鹿莊的贏勾只排第五……如何連畢大夫也屈居第二?他不是武林盟主麼?”

  衛臨坐於他對面,榜單向來由宴君樓收集整理再由白鹿莊公佈,他自然一清二楚:“此人乃南少林住持,精通少林七十二絕技,年紀不過二十有六,已《易筋經》大成,又習得玉璧神通,實乃百年不遇之武學奇材。”

  小王爺來了興致:“哦?如此奇材,為何如今才揚名?”

  完顏旻雙目緊閉,盤著項間瑪瑙紅珠,哼笑道:“此一人就打退了西夏上萬鐵騎,他不排第一,我觀這中原武林,也沒人能論第二,這人恐怕童太尉最是熟悉。”

  童貫本不想提及,完顏旻點他來說,他只好道:“我奉聖上旨意經略西夏,奈何西夏蠻子實在勇武,劉仲武與种師道亦敗於西夏鐵騎,眼看慶州要破,那和尚神兵天降,一人守著城門,竟是沒放進一個蠻子,打了一天一夜,西夏終於是放棄了。”

  小王爺倒吸一口涼氣:“竟有這等事……只一人……天啦……”

  不怪他吃驚,若不是聽童貫親口說,衛臨也以為傳說誇大其詞,哪怕是再鋒利的刀連砍百人也要捲刃,更不說那和尚只赤手空拳,簡直顛覆常識。

  “神塵大師今日可來了?”小王爺迫不及待,連稱呼也不由得恭敬起來。

  衛臨頷首道:“來了,此刻應是就在廣場之中。”

  趙構撐案而起,賽虎連忙跟上,興沖沖出了門去,轉過影壁,只見廣場正中已搭好了擂臺。

  按照慣例,天下第一作為擂主須得上臺守擂,有不服排行者要擊鼓三聲已示挑戰,比試各出十招,點到為止,高手交鋒,只十招便能探得虛實,如此也不傷各自臉面。

  那和尚立於擂臺中央,正兩掌合十閉目唸經,寒風捲起他一身橙紅相間的九縫袈裟烈烈鼓卷,勾勒出他一身精肉健碩非常,渾然天成一尊佛像,偉岸莊嚴。

  天邪派的重陽子一撫長鬚,朝身邊白髮老者激道:“忘殊師兄的燭影搖紅為橫榜第一,怎的也不上臺比比?”

  玉邪派的忘殊大師卻不受他激,只道:“師弟的紅爐點雪亦是神兵,此次評了個橫榜十三,不如趁此機會上臺證明。”

  重陽子氣極,正措辭發難,卻見擂臺飛來一人,卻是冰邪派的丹陽子。

  姜燦抱著雙臂與畢再遇靠在一邊,他們交談二人聽得一清二楚,姜燦憋著笑負於畢再遇耳畔小聲道:“這三宮劍派還是內鬥個沒完,年年都要鬧上一出做開場,倒像是‘習俗’了。”

  畢再遇望著那和尚,唏噓道:“萬萬想不到,神塵大師竟然如此年輕,長得還這樣俊俏,當真是天之驕子。”

  “俊俏?”姜燦仔細瞧了瞧,他還是更喜歡歲榮那樣細皮嫩肉又嬌媚柔弱的樣子。

  贏曜抱著豸燒立於兩人邊上,也不知道在想何事,面容冷得像塊寒鐵,只直愣愣地望著臺上。

  丹陽子朝和尚抱拳道:“空桑山,冰邪派掌教丹陽子,請教大師。”

  和尚面容波瀾不驚,只微啟雙眸,淡淡道:“南少林,神塵,閣下請。”

  丹陽子見其對自己不甚重視,當即動了真火,他揚名數十載,一直是中原武林的中流砥柱,這和尚不過一個後生,竟然對自己如此不敬,簡直狂悖無理。

  他手中“魘夜”通體漆黑,十寸有餘,既是長匕又是短劍,細長一支,毫無光澤,饒是現下晴空萬里,光芒照耀其上也似被吸了進去,若於黑夜之中更是不見其形,名列橫榜第八。

  和尚雙掌合十,紋絲不動,那副泰然端莊的模樣襯得丹陽子像個粗野匹夫,丹陽子越想越氣,一式冰消雪走直貫和尚命門。

  小王爺終於盼到打鬥場面,肉眼卻跟不上丹陽子速度,只見神塵巋然不動,丹陽子已連出數招,身型快如鬼魅,在臺上閃爍不止,定睛去看,卻只見得臺上竟憑空生出兩個丹陽子,一前一後將和尚夾住。

  “這?”小王爺只道怪哉,世上竟有分身功夫?

  衛臨笑道:“三宮劍派分練無邪臻典,王爺可是見了臺上有多個丹陽子的分身?”

  “正是,我見臺上一前一後兩個丹陽子正將大師夾住。”

  “那是無邪臻典中的玄機步,動若疾風雷霆,只可惜沒有輕功榜,丹陽子這身輕功,當屬武林第一。”

  分神間,只聽一聲脆響,和尚手作拈花指,正拈著丹陽子的“魘夜”,丹陽子自己都沒發覺何時被和尚奪了兵刃,霎時整個人如同煮熟的年豬,紅得似滴出血來。

  他羞臊難當,不去細看便可想象臺下重陽子及忘殊大師的表情,當即便顧不得什麼比武規矩,換掌為爪直取和尚要害。

  和尚身形輕輕一錯,襲來掌風擦身而過,石磚上立現三道抓痕,丹陽子腳下連踢,蹬得身子越衝越快,只憑借慣力,爪勢越發凌厲,快得已不見雙手,只聽得見耳畔烈烈風聲。

  眼看和尚被逼到了擂臺邊上已退無可退,丹陽子再換爪為指,直戳和尚死穴。

  電光火石只一瞬,丹陽子中食二指被和尚握於掌中,進退不得,擂臺周遭,一片好漢唏噓。

  和尚退了一步,頷首合十道:“前輩,承讓了。”

  丹陽子的魘夜不知何時已迴歸他腰間劍鞘,他眼皮一陣猛跳,頭皮更是一陣燥熱刺癢,只恨不得地上裂出個縫來讓他鑽下去。

  臺下門人已圍了過來,正想如何寬慰掌門,卻聽得一陣鼓聲傳來,高臺之上,一少年著靛藍勁裝,一手持錘一手指著擂臺喊道:“冰邪老兒,快快讓開,該小爺上場了。”

  眾人連忙抬眼循聲去看,能口吐如此狂言的,除了那太歲爺,還能有誰。

  完顏旻眯著雙眼,立於趙構身旁,高大身影如同一堵城牆遮天蔽日投下大片陰霾罩著他頭頂:“那是何人?”

  小王爺撫掌笑道:“臨月閣主親子,坊間口口相傳的混世魔王,小太歲,百歲榮。”

  丹陽子是見識過此子狡黠頑劣的,也顧不得稱呼受辱,正好由得他胡鬧,鬧得眾人忘了他臺上受辱最好。

  百經綸一見逆子,只覺得胸中鈍痛,呼吸不急,一口氣差些沒上來,星移卻迎面朝他跑來,苦著臉道:“我只背了個身,就讓他跑了……他先前還氣若游絲虛躺著,哪想得到……”

  百經綸抬手示意無妨,又使了個眼色,畢,姜,贏三人齊齊領命,三道矯健身影縱向高臺去捉他。

  上得高臺將他架住,卻發現竟是南策,三人心底一涼,回首一看,歲榮已立於擂臺之上。

  和尚眯著雙眼,饒是他這等波瀾不驚的定力也不由得驚異出聲:“……是你?”

  小太歲抱著雙臂,一臉邪笑:“怎的?夫君不認得我了?”

  臺下眾人聽得此話交頭接耳。

  和尚臉上一燙,目露兇光:“尋你不得,你卻自己送上門來。”

  百經綸邊跑邊喊:“大師勿怪,經綸這就帶豎子回去教訓。”

  歲榮卻大聲喊道:“今日你若輸了,我不要你的天下第一,我只要你向我下跪叩首,再學三聲狗叫。”

  臺下鬨堂大笑,小王爺坐到賽虎背上,抬眼一看完顏旻,一向不苟言笑的他竟也勾起了唇角。

  贏曜瞪著南策怒斥道:“你就這樣陪他胡鬧?你可知後果?”

  南策咋咋嘴,道:“不知道。”

  姜燦與畢再遇飛下高臺去攔,臺上和尚說話了。

  “怎麼比?”

第10章第十章 狼嘯

  歲榮老神在在:“好比得很,你打我三掌,我還你一掌,三掌之內你打不死我便是你輸,我若將你打下擂臺也是你輸。”

  臺下眾人聞之譁然,與這和尚對掌?簡直自尋死路,即便和尚顧忌白鹿莊的面子手下留情,這廣場之中高手雲集,也沒幾個人能自持受得住他三掌的。

  贏曜眉頭緊鎖:“歲榮這是瘋了不曾?”

  南策冷冷瞥他一眼,道:“你並不如何瞭解他。”

  贏曜如聞炸雷,愣了許久,他與歲榮一同長大,卻不如南策對歲榮來得信任。

  和尚自懷裡摸出鐵管彈給他:“你的小玩意兒,還你。”

  歲榮揮掌接過,笑道:“夫君有情有義,連奴家遺落的小玩意兒都仔細收著,有心了。”

  “找死!”和尚被當眾調戲,登及發了威,韋陀伏魔掌直衝歲榮胸口。

  那掌直貫而出,歲榮使出輕功來躲,卻腳下打結,一掌打得他口噴鮮血。

  眾人只當歲榮有什麼後招,卻不想只是如此狼狽又難看地生生捱了一掌,饒是和尚這掌力道收了又收,仍是看得人心驚肉跳,無異於一個壯漢毆打一個嬰兒。

  姜燦臺下爆喝道:“你這大和尚好不要臉,竟下這樣重的手,要打我跟你打!”

  歲榮抹去唇上鮮血,自地上爬起來道:“已經一掌了,還有兩掌。”

  和尚眯著雙眼看他,這是要把自己架在一個進退不得的地步不可了,若動真格此子必死無疑,但他一個出家人,既當眾破了殺戒,又要落一個恃強凌弱的罵名。

  歲榮踉蹌著走了幾步,道:“怎的?前幾日說要殺我,食髓知味後,又捨不得了?”

  和尚額角青筋狂跳,追風掌勁揮手而出,隔著五步之遠,只見得歲榮後脊一彎,整個人變形如同一隻蝦仁,又是一口鮮血狂噴,彈飛了出去。

  姜燦飛身去接,卻還是晚了一步,歲榮砸在地上,彈滾了兩圈。

  百經綸飛身上臺,道:“經綸替逆子挨大師第三掌!”

  童貫冷笑道:“如此盛典,被一小兒攪成了鬧劇,百經綸不善教養,這縱橫榜不看也罷。”

  打木人樁都比這個來得好看,小王爺也甚覺無趣,朝完顏旻問道:“尊下不如同去亭瞳苑坐坐?”

  完顏旻抱著雙臂搖頭道:“勝負未分。”

  “未分?”

  “如此陽謀,和尚答應與他作賭時,就已經輸了一半。”

  小王爺不解,卻看臺上和尚頷首合十朝百經綸一躬。

  臺下有江湖客道:“江湖皆知今年白鹿莊會擂臺招親,你這和尚下手如此重,也是想成婚了不成?”

  畢再遇與姜燦去抱歲榮,卻見歲榮咳了兩聲,自己爬了起來,又往擂臺走去。

  “父親,讓我來。”歲榮拍了拍百經綸的後背,經綸一怔,深深地看著兒子。

  “和尚,還剩最後一掌了。”歲榮站到他面前。

  和尚還是頷首合掌,只要他不打出第三掌,就算平局作數,雖然這場比試實在難看,但起碼體面。

  歲榮蹲身扎馬,笑道:“大師不出手,那輪到我打了。”

  和尚不理,任他來打。

  歲榮雙掌一錯,登時臺上颳起疾風,經綸連忙退到臺下,眾人屏息來看,只待小太歲如何揮出那驚天動地的一掌,下一刻卻驚呆了眾人。

  只聽得一聲聲衣帛破碎之聲,歲榮使出摘星手,將和尚剝了個精光!

  眾人反應過來,登時發出爆笑,和尚如果不想讓他碰到,歲榮是如何都碰不到他的,他只以為歲榮會還他一掌,卻不想這廝竟然!

  和尚左手掩著下體,俊臉通紅,右手忍無可忍,下意識全力轟出一掌,那一掌揮出瞬間和尚就已經後悔了,卻收不住力,結結實實擊在了歲榮胸口。

  只聽得一聲炸雷響動,歲榮身後被掌風貫出一條觸目驚心的鴻溝。

  廣場萬籟俱靜。

  “須彌孑掌……”衛臨識得,那和尚終於使出了玉璧神通中的功夫,雖只是欲界神通,已能降龍伏虎。

  百經綸心中一沉,連忙抱起兒子,生怕碰碎他的骨頭。

  神塵顧不得遮羞,雙手合十朝百經綸道:“阿彌陀佛……本座實是無心之失……”

  “禿驢!我殺了你!”姜燦爆吼一聲往臺上急衝而去。

  神塵神色冷峻,輕巧一錯避開姜燦揮來一拳,又順勢捉住他胳膊一折,姜燦周身內勁被他鎖死,進退不得。

  “看劍!”

  和尚餘光一瞥,只見贏曜揮劍來刺,利劍已至面門,和尚兩指一拈,只這麼輕輕夾著劍刃,贏曜只覺得劍身如同插進了一座山中,再捅不進去又拔不出來。

  他左手擒著姜燦,右手擋著贏曜,突然下體一痛,連忙雙手一送將二人拋開,卻見身下滾落一顆石子,陽根上流出血來。

  “大師銅皮鐵骨,陽物也得練練才是。”

  “你?”神塵難以置信,分明捱了自己的“須彌孑掌”,竟還活著?

  歲榮揉著胸口從經綸懷裡站起,扒開衣襟一看,胸口一個緋紅的大手印,除了腫些,卻也無礙:“大師送我大手印,我送大師一顆‘痣’,也算你來我往了。”

  “……玄天一氣道!你竟也是鴻蒙宗的人!藏得這樣深!當真是我小瞧了你!”

  歲榮笑著揚了揚眉,南策躍下高臺,朝臺上嚷道:“大和尚!你輸了,還不快跪下磕頭?”

  有人起頭,江湖中人立馬響應,反正是來看熱鬧,沒有什麼熱鬧比天下第一給一個小孩兒磕頭學狗叫更有看頭了。

  “對啊大和尚!快磕頭!”

  “堂堂少林住持!言而無信豈不是貽笑大方?”

  完顏旻哈哈大笑,朝小王爺遞去一個我說中了的眼神便轉身而去。

  趙構還想看那和尚如何學狗叫,卻也只能跟著貴客而去。

  神塵雙拳攥緊,掌心滲出血來,一番天人交戰後,那尊莊嚴挺拔的健美佛像,終於還是朝著歲榮跪了下去。

  咚咚咚幾聲悶響,和尚恨不得把擂臺磕個粉碎洩憤。

  歲榮撫掌笑道:“好狗好狗,大師叩頭如此響,怕不是早就盼著如此……哦~我懂了,難怪一而再,再而三地引誘我,又故意讓我與你打賭,怎的,天下第一沒有天下第一犬痛快?”

  眾人一陣鬨笑,丹陽子笑得尤為厲害,只恨不得捉個說書的來聽,再大張旗鼓開臺把這場景講個十天半月。

  “你!!!”和尚伏在地上,雙目赤紅似要噴出火來,只恨自己心慈手軟,沒有一掌把這狗雜種打死。

  “你什麼你?學狗叫!”姜燦提醒道。

  和尚渾身發抖,周身肌肉抽動著,雄渾的聲音躊躇著在喉間滾動,終於還是發出了那聲犬吠。

  “哈哈哈哈哈……好聽得很,一聽就是條唸經的狗。”歲榮辱人從來不留餘力,眾人聽得一陣面紅耳赤,先前還對歲榮心疼,現下只同情起那和尚來。

  歲榮又道:“大師身材如此好,快把你的佛臀抬高點,讓大夥兒看看佛陀的陽穴長啥樣,是不是開成了一朵蓮花?”

  百經綸趕緊捂住他嘴將這滿口葷話的逆子抱走。

  神塵伏在那個專門為天下第一打造的擂臺上,頗為諷刺,他在稱讚中長大,頭頂無數光環,平生第一次受辱,竟然是這樣!

  那個可惡該死的小鬼,活像一泡尿把他頭頂的光環全都澆滅了!

  各大門派看完這一場鬧劇,也都陸續散了,也做不得這繼續奚落的事,只往白鹿莊各館遊玩。

  南少林同來的小和尚這才敢上得臺來,把袈裟披在神塵身上,想撫住持起來,卻如何都抬不動他,只聞到一股熟悉的雄腥,只見神塵結實的胸腹之上,已掛滿了白膩的種漿。

  他竟然在這等羞辱中,在眾目睽睽之中,被歲榮羞辱得洩精了……

  百歲榮!

  此辱我定要讓你日後千百倍奉還!

  ……

  歲榮躺在飛流館的大床上縮成一隻蝦仁,痛得滾來滾去。

  “那個該死的禿驢!下手這樣重!痛死我了!”

  姜燦把他摟住喂他喝藥,星移坐在一邊罵他:“是該給你些教訓!你也太亂來了……竟還特意去羞辱人家。”

  歲榮忿忿道:“他前幾日差些殺了我,還害我大病一場,羞辱他算便宜他了。”

  “他為何要殺你?”

  “他……”歲榮一想將和尚如何凌辱單玉琯,單玉琯又是如何下賤討好的說與他們聽,他們肯定是不信的,怎麼聽都像是他會做的事情,索性懶得說了。

  星移見他無法分辯,只道:“現下好了,整個武林都知道天下第一敗於你手,你出盡風頭了。”

  “我又不是為了出風頭。”

  “那你說為何?”

  歲榮把頭一偏,捂著胸口直說疼,姜燦道:“沈師弟,你莫與他爭了,他現在疼得緊。”

  星移白了他倆一眼,氣呼呼地出了門,卻見畢再遇立在屋外。

  “畢師哥?怎的不進去?”

  畢再遇摸摸鼻子,下巴一仰,示意他看南策:“看他練功,也挺有意思。”

  星移一看,竟然贏曜也在,還假模假洋地在指導南策。

  “唉……歲榮真是好福氣。”

  畢再遇揚著眉:“怎說?”

  星移瞪了他一眼,道:“又是師哥護著,又是小廝陪著,還有你這未來夫君照顧著,挨不得碰不得,還要如何好?”

  畢再遇只聽得“未來夫君”幾字,面上一紅:“你宴君樓的僕從比白鹿莊只多不少,歲榮偏居飛流館,是可憐些,你就莫慪氣了。”

  星移聽了這話,肺也氣炸了:“好好好,是我小氣,他可憐得很,就得你們炎麟兒玉龍兒的守著他!我多餘,我這就給你們騰地方!”

  “唉!沈師弟!”畢再遇想拉住他解釋,星移腳下一蹬,兩個燕子翻身,衝入雲海不見了蹤影。

  “你說了什麼話?將他氣成這樣?”贏曜靠過來問他。

  畢再遇摳了摳帥氣的大腦瓜:“我也沒說什麼啊……”

  贏曜點點頭,心不在焉的,然後又問道:“你怎的不進去?”

  “我……算了,我還是回去吧……”

  贏曜瞥了房間一眼,也道:“那我陪你一起走走。”

  “你不進去了?”

  “嗯……我也不進去了。”

  歲榮蹙眉聽了半天,道:“那兩個傻子怎的還不進來?喜歡受凍?”

  姜燦道:“已經走了。”

  “走了?”

  歲榮心中一悶,翻身想要躺下,姜燦卻把自己扒了個精光,先他一步躺下了。

  “????”

  姜燦嘿嘿一笑,拉著他往懷裡摟:“你躺我身上,我身上暖和,比你這床板軟些,睡著舒服。”

  歲榮還能不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囑咐道:“我胸口是真的很疼,受不住折騰。”

  姜燦將粗長陽物塞在他兩腿中間讓他夾著:“這樣就很好,再與你親熱不了幾日了。”

  歲榮頭枕在他高高聳起的結實胸脯上,聽得此話,心中一沉,此去一別,不知何時還能再見了,聽聞那些遠嫁的女子,一輩子都沒法再回家了。

  “師哥……”

  “嗯?”

  “你今後如何打算的?”

  “我嘛……可能就接接懸賞,跑腿練功吧,也沒啥打算。”

  “你不想做臨月閣主?”

  姜燦摟著歲榮,又扯過被子蓋在他身上:“不做。”

  “為何?”

  姜燦笑道:“你更想讓贏曜做不是?”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姜燦寬慰道:“贏曜更適合些,我自在慣了,可管不得這麼多的事。”

  歲榮愣愣躺在他懷中,心中一陣負罪酸楚,正不知說些什麼,聽得院中一個明亮厚重的男聲在問南策。

  “你家少爺現如何了?”

  歲榮一驚,是百經綸!今日他該忙死了,怎的上飛流館來了!趕緊手忙腳亂從姜燦身上起來。

  南策抹了把汗,冷眼瞧他,也不客氣:“什麼我家的,說得是我生的一般,你自己進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百經綸不敢相信,竟還有人在白鹿莊與他這樣說話:“你!”

  歲榮趕緊披著火狐裘衝出去,一腳踹在南策膝彎上,斥道:“沒有規矩!跪下!”

  南策雖不情願,但卻聽話,順勢就跪下了。

  歲榮擋在他身前問道:“父親……怎的來了,今日這樣忙。”

  百經綸看他連鞋也沒穿,襪子都溼了,什麼也沒說,負手進了屋去。

  歲榮趕緊轉身,嘴裡罵著南策卻沒發聲,戳了戳他的犟腦袋,指著偏房讓他回去,又把火狐裘披到他身上。

  經綸負手望著正堂牆上掛著那副詩:“人世悲歡不可知……”

  歲榮進屋,把門關上,經綸聽得聲音卻不轉身,負手道:“字是好字,詩卻不是……身為男兒,哪來的閨怨。”

  “您也知道我是男兒,卻還把我‘嫁’出去。”

  百經綸轉過身,眼睛已經紅了,歲榮還是第一次見父親這樣,心中一痛,沒了與他分辯委屈的念頭。

  “上次來你飛流館,竟是兩年前了,上次來,還沒這首詩。”

  歲榮聽他這樣說,心底的委屈海浪般捲了上來,惹得他一陣鼻酸嘴歪,趕緊別過身子道:“說這個做什麼……”

  經綸似有千言萬語要說,最後只嘆了口氣:“唉……是爹對不住你,我不是一個好父親。”

  “哎呀!我又沒怪過你!”歲榮不知他今天是抽什麼瘋,專門來惹自己哭不成,一邊嘴硬一邊往裡屋走,姜燦那個笨蛋躲在床底,一眼就瞧見了,歲榮連忙坐到床上,腳後跟踢了踢他的身子讓他躲更進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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