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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葦山河謠,10

小说: 2025-08-27 09:53 5hhhhh 6000 ℃

  經綸跟著進來,父子倆好似也沒多的話好說,一陣沉默尷尬,他也不走。

  “你身子感覺如何?”

  歲榮把衣襟扒開給他看,指印已經沒了。

  經綸點點頭,也坐到他床上,扯來被子給他裹上,沉吟片刻道:“爹準備把臨月閣主傳給你大師哥,你怎麼看?”

  歲榮蹙眉,心煩得很:“怎麼還問起我的意見了?你是閣主,你想傳給誰就傳給誰。”

  經綸又點頭,雙手扶著膝蓋,坐得筆直。

  歲榮瞥他,道:“您正值壯年,怎的就想著傳位了?”

  百經綸看著兒子,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等你走了,我就陪你娘回一趟她孃家,承諾了許多年,一直脫不了身。”

  他還是頭一次提到千尋春孃家,歲榮頗為好奇,只聽一聲雄渾的哼聲突然自床底響起,歲榮心頭一緊,瞥眼去看,只見姜燦的陽物耷拉在床沿外,此刻正被經綸的靴子踩在腳下。

  歲榮一臉驚恐地看向父親,經綸卻臉上帶笑問他:“怎麼了?”

  “沒……沒什麼……”太詭異了……他不可能沒看到,也不可能沒感覺到……那就是他故意的。

  既然如此,歲榮也只好繼續跟他掩耳盜鈴。

  “你沒話與我交代?”經綸挑眉問他。

  怎會沒有……只是,到底說怎得的荼蘼枝,還是交代為何闖地牢,又或者告訴他那個少林和尚與單玉琯之間的事……太多話要說了……Ǫզ群更新恏紋⑥⓪⓻酒吧⒌|扒

  “大師哥與朝廷串通一氣了。”歲榮想了半天,只說了這個。

  經綸踩著那根粗長性器在地上來回碾著,姜燦的雄根已脹成堅挺巨棒,端頭已溢位淫汁打溼了地板,只是經綸神色從容,這詭異的情景只若尋常至極。

  “我知道。”

  “你知道!?”歲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知道你還傳位給他?”

  經綸站起身來,雙腳踩在姜燦莖身之上,整個人的重量都無法將那根充血的巨物壓扁:“你看到的並不一定就是真的。”

  歲榮蹙眉,看著眼前荒唐至極的一幕,心中一時五味雜陳,只好視若無睹,問道:“何意?難不成師哥是受你指派假意臣服的?可是……我白鹿莊為何要淌這趟渾水不可?我不懂,我們只守護百越,您這樣不是縱容師哥破壞祖宗規矩?”

  經綸笑道:“不是我的安排,我卻想成全他。”

  歲榮心中頓跳不止,腦袋犯暈,嗡嗡直響:“您能不能把話說明白?我不想猜了,這樣好沒意思。”

  姜燦大著膽子,整個身子都躺到了床外邊,好讓經綸踩得更舒服,越是這樣不理他,他反更加興奮。

  歲榮想從父親臉上看出異常,經綸卻只是笑著看他。

  “如你這張‘毯子’。”經綸將姜燦的大肉棒踩在他腹肌上戲謔地輕碾著,“我當他是毯子,你當他是毯子,那他就是尋常無比的毯子。”

  姜燦一想到自己這身肌肉被他父子二人當肉墊踩在腳下,還如此尋常地聊天,就興奮地渾身抽搐,口裡抑制不住地發出雄吼。

  歲榮耳根燙極,雙腳連忙踩住他口鼻,不讓他發出這樣讓人尷尬的聲音。

  “我還是不明白……這跟贏曜背叛有何干系……”

  經綸坐回歲榮床上,一腳仍踩著“地毯”的巨根,一腳蹭著他的腹肌用來刮他腳底的淤泥:“你大師哥當不會蠢到他在我眼皮子底下投靠康王,還僥倖我不知……你倆一同長大,究竟是何品行我們作為長輩如何不知?”

  “可是……”歲榮腳心一陣發癢,原來是姜燦竟不要臉地在舔他的腳底,歲榮乾脆將襪子褪下,團成一團,堵住他那張不安分的嘴。

  “這世上就是這樣,沒人會把話都說清,只能你自己去分辨,信則不疑,疑則不用,他值得你信就莫懷疑,權做一種成全,就如我成全你這地毯一般,他想做地毯,我就成全他,再荒唐也做尋常,你若承擔不起後果,只管繼續恨他就是了,他依舊是寵你的師哥,卻更是他自己。”

  歲榮腦袋一團漿糊,似懂非懂,心中卻也不那麼難受了。

  百經綸摸了摸兒子的頭,心中不忍到了極點,卻說:“我兒都這樣大了……”

  歲榮嘴巴一撇,道:“你若還不來看我,我還能長得更大些。”

  經綸笑了,搖頭道:“你若一直都是這樣驕矜跋扈,我反倒還安心些。”

  歲榮白了他一眼:“您又跟我說這些謎語了,聽不懂聽不懂。”

  經綸用鞋底蹭著姜燦的大馬眼,馬眼的嫩肉被他帶著土礫的鞋底颳得一直流汁,姜燦一身雄壯無比的忿張肌肉毫無用處,只能一抽一抽地收束,喉嚨裡發出的雄吼被歲榮的襪子堵住。

  “……您莫折騰二師哥了,他不過是來陪我而已。”歲榮不忍,終於還是選擇了捅破窗戶紙。

  默契被打破,就好似強行把自尊穿到一個沉溺淫慾之人的身上,就好似在提醒人家處境有多麼羞恥,姜燦鼻中哼出一團急促的濁氣,陽根一抖,飈出一股精漿,高高拋起,又嘩嘩地澆到桌上地上櫃子上……那聲音清晰無比……

  經綸用腳把堵住姜燦嘴的襪子蹭掉,姜燦立馬會意,伸出猩紅舌頭將他鞋底舔得乾乾淨淨。

  “什麼二師哥?我怎不見燦兒?”經綸臉上含笑,假意環顧了一下週遭。

  “……”

  “你這肉毯清理髒汙著實不錯……今日你且安養吧,晚宴就不用去了,我讓執硯把飯菜給你奉過來,也莫玩得太晚,明日你是主角,勿耽擱了正事。”

  “好……好,父,父親慢走。”

  經綸抬手虛按了一下,示意不用他送了,兀自揹著手出了門去。

  什麼意思呀……這……

  姜燦躺在地上,哼哼著一陣抽搐:“弟弟……快打我,掌摑我……我受不住了。”

  歲榮咬牙切齒地揪著他頭髮讓他跪正,不用他求,歲榮早就想扇他了,都是他這淫獸,他兩父子難得交心,給他鬧得如此荒唐。

  “賤死了你!打死你!臉都給你丟盡了!”

  姜燦端正跪好,兩手交叉剝玩著自己的乳首,一臉淫蕩地享受著耳光,胯下本應用來配種的絕世陽根被人用來擦了鞋,反倒比交配時還來得硬挺,隨著歲榮耳光的節奏,竟不需外物刺激,也能一顫一顫地泵射雄汁。

  “把我屋子全給我舔乾淨了!再滾去外面雪地裡罰跪!”

  聽得此話,姜燦射得更加厲害,兩枚大肉蛋提到了會陰,恨不得一同射出來的陣勢。

  “好……遵,遵命……謝謝弟弟……謝謝弟弟……”

  ……

  雖有神功護體,但好歹是受了內傷,歲榮一躺就躺到了次日清晨。

  他也沒真讓姜燦去雪地裡罰跪,只待他放縱清醒過後就讓他洗澡回去了,畢竟莊子裡來了這麼多人,總需要人手盯候的。

  “少爺……”

  門外有個脆生生的女聲在喚,歲榮皺著眉頭,反往被窩裡縮了縮,口裡喚著南策去應,卻沒有應答。

  “少爺,夫人讓我來催您……”

  歲榮只好裹著被子坐起來,又連忙讓她把門關上。

  “怎是你?”

  月蔻嘟著嘴,那模樣像是在說,她也不想來的。

  “南策呢?”

  月蔻搖頭道:“不見他……我喚了好久,見無人應答才進來的。”

  歲榮抬眼看了眼窗外,已經明晃晃的了:“現下何時了?”

  “卯時了。”月蔻一邊回答,一邊取過架子上的衣服伺候他更衣。

  歲榮坐在鏡子前,接過毛巾擦臉,不滿道:“才卯時就來催……”

  月蔻又幫他梳頭髮:“今日要先祭拜祖宗……您都忘了。”

  “……”他確實是忘了,南策不像行墨知道白鹿莊的規矩,自然不會提醒他。

  月蔻專程帶著新衣過來,一身紫色圓領蘇繡長衫,華貴到了極點,也不知是準備了多久,怕是宮裡都尋不得這樣一身,好一番收拾,總算又是個利落華貴的公子模樣。

  下了摩羅崖,如何祭拜,是甚禮儀,都不多提了,到得臨月閣,廣場兩邊已坐滿了人,歲榮躲在百經綸身後,也不知怎的,反而緊張起來。

  昨日被和尚破壞的地面竟被收拾得完好如初,昨日的擂臺上頭又搭了木臺子,刷了紅漆,掛了紅花,就差把喜字也掛上去。

  百經綸領著歲榮站到擂臺前,婢女小廝往兩邊散開,偌大廣場只留了父子兩人,歲榮低著頭,不敢看周圍人表情,心口咚咚狂跳,兩腮燙得厲害。

  經綸朝兩邊分別抱拳,朗聲道:“歡迎各位貴賓蒞臨,白鹿莊創派以來一直以武會友,交際天下豪傑,今日是小兒成人禮,特為此設下擂臺,各位好漢若有意想與小兒結拜,上得臺來比試,無論出身,只較拳腳,小兒當與擂主義結金蘭,永以為好,白鹿莊也會呈上賀禮,望天下英雄共鑑此曠。”

  眾人一陣鼓掌道賀,卻都有默契,什麼義結金蘭都是個說頭,誰人不知是比武招親,只是心照不宣,既如此便沒人會如此不識趣貿然上臺。

  “既如此!我神機營便做個表率!”

  人群中傳來一爽朗男聲,眾人鬨笑著讓出道來,畢再遇一身靛藍,款式與歲榮這身一樣,丰神俊朗一張臉也是通紅,他走了幾步,腳下一蹬,極漂亮的燕子縱躍上到了擂臺正中。

  “哼……什麼無論出身,不過是事先都說好了的,這熱鬧有何看頭。”

  人群嘈雜,不免傳來異議。

  “你若不服,上臺去跟他比比就是。”

  “你不見那小太歲昨日手段?天下第一都被他羞辱,我可不敢娶他。”

  “那又如何?此子頑劣,臉蛋兒卻是標誌,比不得你家黃臉婆?”

  越來越不像話,歲榮眉頭越來越緊,尷尬得直若菜市場上懸掛的豬肉,是不是個人都要上來品鑑兩句,實在窩火。

  “與白鹿莊沾上姻親,此生可不缺榮華富貴,屆時不光有花不完的金銀,更有這嬌美的可人兒夜夜吹簫為伴,再接他十七八個小妾,日子豈不快活?”

  “你莫只耍嘴把式。”

  “神機營的玉龍兒……我是打不過了。”

  這些混賬話,歲榮聽得見,百經綸自然也聽得見,他一張臉鐵寒,朝人群拱手道:“既然無人挑戰,那畢公子自成擂主,有的天下英雄作證,當成一段嘉話,如此便作禮成,經綸在崢嶸堂設下宴席,請諸君暢飲……”

  “且慢!”

  一聲雄渾的爆喝將經綸打斷,人群連忙讓開,皆回首去看究竟是何人如此不識相。

  只見得廣場盡頭的步梯處立著一個黑漢,五短身材,滿身橫肉,身著黑褂,手持巨錘,一臉的黑髯,狀似一頭橫向發育的黑熊。

  “你這黑熊也想吃天鵝肉?”離他最近的有人笑話他,當即就被同伴捂住了嘴拖到一邊。

  “燕北四鬼?”經綸識得那黑漢,眉頭擰做一團,心中升起不祥。

  “什麼四鬼?”歲榮聽見父親喃喃低語,問他他卻不答,只直勾勾盯著那處。

  畢再遇朝他遙遙抱拳道:“神機營畢再遇!好漢報上名來!”

  “不是俺!是俺少主!俺可不跟少主搶媳婦兒!”

  這粗漢不知有意無意,非要將這窗戶紙捅破,眾人一陣鬨笑,更有起鬨的讓他請出少主。

  小王爺問身旁衛臨:“衛先生,那黑漢什麼來頭?”

  “魔教……”衛臨心知生變,替經綸捏了一把冷汗。

  “魔教?可是那極天城?”

  “正是……蒼狼嶺,極天城,麾下三教九流,青衫翁,紅妝女,白袍客,黑褂漢合稱燕北四鬼,是魔頭近衛。”

  趙構聞言去看,那黑漢身邊果真有一紅衣女子抱著雙臂,他眼睛都亮了,向來都是歲榮攪局,難得有人來攪這小太歲的局,著實讓人期待。

  百經綸躍上擂臺,峻聲道:“此擂臺只對中原武林,爾等塞外妖人想要鬧事,莫怪我白鹿莊辣手無情。”

  “百莊主此言差矣……”

  那男聲清澈低沉,帶著塞外口音,黑漢聽得聲音,趕緊抱拳讓開。

  男子越過黑漢,款款而來,一頭麥色頭髮透著白光,被銀製發冠箍住束於耳後,劍眉星目,鼻如玉柱,唇似珠塗,與畢再遇這樣混潤如玉的俊美相比,這人眉眼似潑墨般濃豔驚人,眉眼犀利透著精光,鷹視狼顧當如此狀。

  他身著一身黑色軟皮,緊貼著他上身精壯無比肌肉輪廓,日光照耀之下如同穿著一身鎧甲,兩條粗臂稜角分明,刺著圖騰,腕上束著黑色護腕,腰間牛革腰封,下身絲絨武褲,蹬著馬靴,一身勁黑,寬肩窄腰,再沒有比他身材比例更完美的男子了,歲榮知他是敵,仍是看痴了。

  那青年行至離歲榮五步處立正,撫著左胸鞠了一禮,抬眼朝經綸道:“極天城與白鹿莊同宗同源,蒼狼與白鹿必須在一起,這是祖訓,百莊主身為臨月閣主,設下這擂臺招親已屬違規,豈有不讓我極天城上臺比試之理?”

  小王爺聽得真切,忙問衛臨:“衛先生,那又是何人?他口中所說蒼狼白鹿又是何意?”

  衛臨嘆氣道:“那人是魔教少主歷天行,初代臨月閣主來自西夏,原名豁埃瑪.闌勒,是白鹿的意思,而極天城的創派祖師名為孛兒帖·赤那,名為蒼狼,二人同為‘守護神’,立下約定,蒼狼與白鹿的後代,必須時代交好相伴。”

  小王爺恍然大悟,難怪百經綸急著嫁兒子,這是明知故犯,想要違約了。

  百經綸最怕之事還是發生,一時無法狡辯,畢再遇拔出亮銀長槍指著歷天行道:“神機營,畢再遇!閣下,請!”

  歷天行深深看了歲榮一眼,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翻身躍上擂臺,亦拔出肋間雙刀,道:“蒼狼嶺,極天城,歷天行,你請!”

第11章第十一章 獠牙

  只見寒光閃,一陣金玉破,兩人武器鬥在一起,發出鐺的一聲,百經綸拖著歲榮退到一邊。

  畢再遇那杆槍周身鐵鑄,槍頭與槍身連成一體,一丈還多,重近一石,尋常人光握持就已可稱之神力了,而他卻手持長槍,架著歷天行壓上來的雙刀,右腿後蹬,手臂一脹,生生將對方頂了回去。

  歷天行還未站穩,畢再遇已如離弦之箭般向這邊衝來,手中長槍猛地刺出。厲天行側身閃過,同時右手一刀削來。畢再遇急忙收招後撤,堪堪避過了這凌厲的一擊。

  “好快的刀!”

  厲天行微微一笑,並不答話,身形一花,左刀已到。畢再遇長槍在手,使出了全力來擋。只聽「叮」的一聲,他感到虎口一陣發麻,險些握不住槍柄。厲天行的刀勢強橫凌厲,難以招架。

  不等他喘息,厲天行突然虛晃一刀,右手刀已經直取他的面門。畢再遇心中大驚,危急關頭他將長槍往地上一點,整個人騰空而起,躲開了這致命的一擊。然而,他尚未落地,厲天行左手刀又至,逼得他在空中一個翻身,勉強避開。

  兩人甫一分開,畢再遇已在半空中調整好了身形。他深吸一口氣,將內力匯於掌心,手持長槍一送。塵土飛揚中,他大喝一聲,手中的長槍如銀龍出海,帶著萬鈞之勢朝厲天行刺去。

  厲天行雙眼眯起,不敢大意。他雙刀交叉置於胸前,運起十成內力抵擋。兩人兵刃相交,激起一陣火花。畢再遇撤回長槍一甩,歷天行趕緊持刀來架,長槍挾著風聲橫掃而來卻在半途變道,畢再遇扯著槍身一拔一送,橫掃變為衝刺,百八十斤的兵器在他手中蛇般靈活,虛實不定。

  叮叮噹噹一陣脆響,歷天行凌厲雙刀左右揮砍,無法進攻只能防禦,生生被他逼到了擂臺邊。

  眼看退無可退,歷天行也不避了,任那槍尖捅他胸膛。

  歲榮捂著眼睛不忍去看,卻聽周遭倒吸一口涼氣,虛眼去瞧,只見畢再遇的長槍被歷天行的胸口頂得曲起,再前進不得。

  “他竟是外功高手?”

  百經綸蹙眉遙望擂臺,道:“魔教的《天人訣》,內外雙修。”

  歲榮不安起來:“那……小黑胖子不是贏不了他?”

  “勝負難測,不知那歷天行練到了幾層,天人決威力極大但難度極高,修習者每突破一層需與自我心魔交戰,每次突破功力大進,下一層心魔卻會越強,極易走火入魔,練到第五層已能獨步武林。”

  歷天行胸前皮甲被畢再遇的槍尖挑出了大窟窿,結實的胸膛卻毫髮未傷,他嘴角勾起笑意,趁畢再遇槍尖吐出的一剎那,他忽然收刀後躍,雙刀脫手而出,直射畢再遇的面門。

  畢再遇吃了一驚,長槍在地上一點,整個人向後飛退。兩把飛刀擦身而過,直接削去了他兩截袖子。

  “小心!”歲榮見那雙刀迴旋,趕緊提醒。

  畢再遇哪會不知,身子一仰,兩把飛刀飛旋而回,貼著畢再遇的胸腹飛回歷天行手中。

  兩人旗鼓相當,皆不讓對方喘息,身形交錯,手中兵器相互碰撞,擦出耀眼的火花。

  厲天行大喝一聲,揮舞雙刀劈頭蓋臉地向畢再遇砍來。

  畢再遇長槍一抖,使出「蛟龍出水」,將槍尖迎向刀鋒。只聽「鏘鏘」數聲,兩人的兵刃撞在一起,震得四周空氣嗡嗡作響。

  一招未過,厲天行已抽刀回斬。畢再遇不及換招,只得又將長槍照單全收,硬生生擋下了這一記「奔狼急掠」。

  “不愧魔教少主,果然棘手。”畢再遇心中暗忖,手上卻絲毫不敢懈怠,連施「烏龍絞柱」、「雲起龍驤」封住厲天行的進攻。

  厲天行見攻勢被阻,眼神一沉,忽然收刀入鞘,握著槍尖欺身向前。畢再遇還未反應過來,右肩上已捱了他一掌。這一掌力道奇大,直打得他氣息一滯,手中長槍險些脫手。

  畢再遇左腳一點,整個人飛身後退瀉力,暫時拉開了與厲天行的距離。

  厲天行不給對手喘息的機會,縱身躍起,雙刀再次出手。這兩刀來得又快又準,直指畢再遇胸口和咽喉。

  畢再遇手持長槍豎在面前往地上一跺,「當」的一聲,刀槍相碰,火光四濺,整個擂臺被震得粉碎。

  一時間,臺下的觀眾炸起了鍋,兩人武藝之高超,青年一輩已然頂級,二人不光長得好看,身姿更是一等一的俊俏挺拔,當真是精彩養眼。現場氣氛熱烈非凡,較之先前的比試,這才算比武。

  二人鬥得渾身是汗,暢快淋漓,聽得一聲爆喝,長槍的槍頭在太陽下閃爍著寒光,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聲刺向了雙刀。

  兩兵相交,迸射出炫目的火花。厲天行立刻感到虎口一麻,一股巨力從刀身傳來,幾乎要把他震飛出去。他趕忙凝神運氣,緊緊握住刀柄,把身形穩住。

  臺下見得此狀,響起一片驚呼,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歲榮臉色蒼白,雙手緊握成拳,額頭上已冒出了汗珠,他倆越是難解難分,自己的命運越是難以預料。

  兩人擦肩而過,厲天行心中大駭。方才那長槍劃過,竟已在自己胸口割出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正滲出來。他索性一把將皮甲扯下丟在一邊,若不再趕緊將他拿下,內力就快要撐不住金剛不壞了。

  畢再遇長槍在手中挽了個槍花,發出破風之聲。

  厲天行不及多想,雙刀同時劈出,一刀斬向槍身,一刀砍向面門。畢再遇冷哼一聲,長槍順著刀勢下滑,躲過刀鋒。就在厲天行暗自慶幸時,忽然覺得胯下一涼——原來畢再遇用槍尾鉤飛起他的一隻靴子,露出了裡面白襪包裹的腳踝。

  “好俊的身手!”厲天行讚道。這一瞬的走神讓他錯過了格擋的機會,只得向後躍開幾步,與對手拉遠了距離。他的雙刀雖未脫手,但身上又多了幾處傷口。

  臺下歲榮已然驚呆,他萬萬沒有想到,畢再遇竟然如此之強,他對自己表現得溫吞聽話,倒讓歲榮忘了,畢再遇好歹是武林盟主的兒子,神機營的少主,如此年輕就能當上將軍,當不止是因為父蔭庇護的緣故。

  畢再遇手持長槍,雙手微抖,胸脯劇烈地上下起伏,目光凌厲地瞪著歷天行,他周身已然溼透,他的新衣反正已被歷天行雙刀劃得面目全非,索性如他一樣,一把扯掉,露出健美陽剛的軀幹。

  厲天行擦去嘴角的血跡,凝視著對手。畢再遇的長槍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如同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他倆武藝旗鼓相當,但畢再遇耐力顯然在自己之上,要想取勝,看來只能智取了。

  想到這裡,厲天行忽然縱身跳起,雙刀高舉過頭頂,作勢要將畢再遇凌空劈為兩半。畢再遇果然上當,側身閃避,欲待回槍之時,卻見兩道銀光從天而降,直撲面門。

  原來厲天行丟擲的只是空心的假刀,真正的殺招藏在其中。這正是他的成名絕技之一,讓無數強敵不明就裡地上當。

  他卻小瞧了畢再遇的決心,只聽「噗」「噗」兩聲,利刃入肉的悶響同時傳出,畢再遇左手擒住歷天行肩膀,右手握拳直轟而出。

  兩人再一次分開,分站擂臺兩邊,畢再遇兩肋豁出血洞,渾身大汗觸目驚心,歷天行捂住胸口,嘔出一口鮮血,他的肋骨已然被畢再遇一拳打斷了。

  這勝負不分的情況倒是在百經綸意料之外,一時難以判決,卻見凌空飛來一個黑色身影,如同一隻巨大無比的黑色巨雕,重重落在臺上。

  那人身披狼毫大氅,高大魁梧威風凜凜,兩道濃眉直飛入鬢,鷹目虎鼻,稜角分明的堅毅臉龐,鬍渣從下巴連至兩鬢,那霸道絕頂的氣勢,光是與他對峙都能讓人雙腿發顫。

  “父……”歷天行想做跪迎禮,肋間劇痛卻讓他話都無法說完整。

  見得此人,滿場英雄皆默默退了一步。

  衛臨倒吸一口涼氣被小王爺察覺:“衛先生,那人可就是魔教教主?”

  “王爺機敏……那人確實就是極天城主歷刃川……不過,白鹿莊與極天城雖同宗同源,這百年間也並無來往,怎的今年魔教竟傾巢而出?”

  歷刃川抱著雙臂睥睨著畢再遇:“這就是畢進的兒子?”

  百經綸晃身現與臺上護在畢再遇身前與歷刃川對峙:“閣下遠道而來,這般興師動眾,當不只是想攪黃小兒的成人禮?”

  場下有人瞧不慣這極天城如此張狂,這樣大搖大擺地進來,簡直輕慢無禮,當即大聲諷道:“怎的?你們魔教討不著媳婦兒?兒子不行老子……”

  話音未落,紅妝女身形如鬼魅,鮮豔蔻丹修長鋒利,即刻就抹了那多嘴之人的脖子。

  鮮血似噴泉,濺了周圍人一身,還有人不滿,卻見魔教妖人不知何時,已將他們圍了起來。

  歷刃川笑道:“我今年不過四十,正值壯年,如何打不得擂臺?”

  百經綸手持勝邪斥道:“這裡是白鹿莊,不是你的極天城,帶著你的魔教妖怪速速滾下山去。”

  歷刃川卻也不惱,抱著雙臂,一臉邪笑道:“你一口一個魔教,卻問你我極天城如何是魔了?”

  經綸倒是被他問住了,只能道:“你麾下三教九流,還有燕北四鬼,手下皆是怪物,你如何不是魔教!”

  歷刃川哈哈大笑,道:“不過是中原武林排外汙名於我,我亦可稱他們為‘燕北四傑’,你白鹿莊不是號稱中立?怎跟著中原武林的匹夫們人云亦云起來了?”

  百經綸辯不過他,只得不語。

  “況且,你既設下擂臺,自然是讓人來比的,我兒子娶不了,老子來娶就是,左右我夫人早亡,你兒子嫁我便是正妻,教主夫人的名號也不虧待他,蒼狼白鹿永以為好,當屬皆大歡喜的好事。”

  “滿口混話!還說不是魔頭!看掌!”百經綸雙掌齊貫,霎時寒風驟疾。

  歷刃川臉上掛笑,不躲不避,百經綸的“楊柳勁”只將他大氅打飛。

  “七層……”衛臨喃喃出聲,簡直不敢置信。

  “什麼七層?”小王爺蹙眉發問。

  “那魔頭已將《天人訣》練到了第七層……不動如山,難怪有恃無恐。”

  “今日這麼多高手在場,齊上前去,還拿他不住?”

  衛臨苦笑著搖頭:“縱榜第三便是這魔頭,先前不知他已練至七層,現在他的武功,只怕已遠遠強過畢盟主了……若是神塵大師還在,也許還能降得住他。”

  歷刃川如一頭鬃毛豐滿的黑色雄獅盤踞在擂臺之上,他手扶一柄黑色巨劍杵著擂臺,皮甲緊束健美軀幹,簡直就是大了幾號的歷天行,他睥睨臺下英雄豪傑,那股狂傲自信卻是天行身上沒有的。

  “岳父何必撕破臉面?我極天城與白鹿莊門當戶對,天造地設,岳父何故如此?”

  他一口一個岳父,自己不覺得羞恥,反是惹得經綸面紅耳赤,提掌就打。

  “師哥!莫與他廢話!我來助你!”媯嬋看不下去,飛身過來。

  一時間,一青一黃兩道身影迅如極光,歷刃川拔出“十方俱滅”亦飛身上去,眾人眼花,瞧不清三人行蹤,只見得臺上空中三色閃電飛馳疾竄,轟隆作響。

  歲榮手持銀針瞄了半天,卻見一道黑色身影朝自己逼近,卻是那燕北四鬼之一的“黑褂漢”。

  “弟弟!”

  “歲榮!”

  姜燦與贏曜齊齊發聲,被擂臺吸引了注意力,全然忘了歲榮,縱身去攔那黑漢,眼前卻擋住了青白二鬼。

  贏曜提劍就將青衫翁刺個對穿,當時就覺觸感不妙,果然那青衫炸開,漲成鋪天蓋地的羅王將他周身死死鎖住。

  “師哥!”姜燦想分身去救,白袍客欺掌來打,姜燦順著他攻來掌勢順手將他擒住,卻見那白麵鬼臉上一閃奸笑,胸膛炸開伸出一爪,姜燦後仰躲開,胸襟還是被他一爪劃爛,現出三道血痕。

  黑褂漢見二鬼將姜,贏二人纏住,伸手就來拿歲榮,周遭看客趕緊散開,歲榮大聲呼救,他們卻反倒退得更遠。

  只聽得轟隆兩聲,石制擂臺也碎成一攤齏粉,升起數丈煙塵,歷刃川抱著雙臂穩穩落在廣場之上,灰塵散去,百經綸與媯嬋已齊齊口吐鮮血。

  歷刃川搖頭嘆道:“我極天城滿帶誠意而來,你們這又是何苦。”

  “狂徒!找死!”姜淮壽一拍地面,內力震碎地板激起無數石劍。

  歷刃川雙拳護與身前來擋,小腿卻被彈射而起的石稜射了對穿,觀那姜淮壽矮小不起眼,當真是小瞧了他。

  十方俱滅橫掃而出,黑色劍氣盪出肉眼可見的漣漪,挾著烈烈風聲,直若將空氣都一分為二。

  姜淮壽撤力來躲,已是遲了,眼見那劍氣就要將自己攔腰斬斷,贏勾躍至他身前,豎劍來擋,熾熱火焰憑空爆起,燒成一支火柱,與那劍氣撞上,散成漫天花火。

  白鹿莊四莊主與那魔頭鬥成一團難解難分,歲榮倉皇逃跑,卻被那場中炸起的氣浪一卷,生生推進了黑漢懷裡。

  “你這小泥鰍,看你還往哪裡躲。”黑漢咧著黃牙笑,提著歲榮直若提著只兔子。

  歲榮當即服軟,朝他求饒道:“好叔叔,我不躲了……求你放我下來。”

  黑漢看他功夫不濟,放鬆了警惕,左右是未來的教主夫人,還是將了放了下來。

  歲榮捂著胸口躬身喘氣,眼中精光一厲,衣襟中滾粗一根燒火棍,正是他從千尋春閨房裡偷出來的荼蘼枝。

  黑漢探頭去看個究竟,紅妝女本懶得插手,見了歲榮手中那物,當即喝到一聲“當心”,黑漢一愕間,只覺脖頸一涼,回神時已鮮血狂噴。

  紅妝女一掌打向歲榮心,一手點住黑漢穴道,黑漢雙手死死捂住脖子不敢言語,當不知那不起眼的小黑棍竟然如此鋒利。

  歲榮顧不得痛,爬地就逃,眼前卻攔住一個黃袍老頭兒,那老頭道袍白鬚,面容甚是和善,拂塵一揮,甩出一股粉塵。

  “弟弟!”姜燦正與白鬼纏鬥不開,只能眼睜睜看著紅妝女提著昏死過去的歲榮躍出了山門。

  眼看手下得了手,歷刃川擊出一掌將四人逼退,朗聲道:“擂臺也打了,夫人我便帶走了!”,語罷提起兒子腳下一蹬,旋成一股黑色旋風衝出山門無人能擋。

  青白二鬼也懶得與姜,贏二人纏鬥,亦施出輕功遁了。

  姜燦哪裡肯,雙目赤紅就要去追,卻被迎面而來的千尋春攔住了。

  “嬸子!你讓我去追!”

  千尋春神色如常,只淡淡道:“徒勞。”

  “他們抓走了弟弟!”

  千尋春卻不理他了,徑直走到百經綸身邊,問道:“你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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