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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之二

沾血的衣裳被全數退去,少女潔白的身軀佈滿大大小小的傷痕。不敢踏進被祂細心呵護的花園,也沒膽子把歪腦筋動到被祂視作珍寶的人民身上,便把矛頭指向這個初來乍到、和祂關係疏遠的年輕巫女嗎?真是低級又無聊的惡趣味。

替瀧奈包紮時,千束在脫下的衣服裡找到破損嚴重的白狐面具,陷入了沉思。

見祂發呆,胡桃便湊上來問:「祢在生氣嗎?」

「沒生氣。」話落,千束不帶感情地銷毀手上的面具。

「果然在生氣吧。」

「就說了沒生氣!」

說到底祂為什麼要生氣啊?雖然那群軟腳蝦總愛找祂麻煩,但至少從來沒有波及村子裡的人和花園,這也是千束之所以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原因。

今日的反應大了嗎?還是祂說了什麼平常不會說的話?千束不曉得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但向來不過問的胡桃都主動開啟了話題,千束也不得不反思起自己。

「採取了那樣的方式是我不好,不過我想幫子民試一下新發明嘛。」

纏繞繃帶的手一頓,千束尷尬地扭頭,「哎?」

「嗯?怎麼了?」

「沒、沒事……」

「那個面具應該可以修好吧。」胡桃回復漫不經心的語氣:「祢有備用的嗎?」

千束搖搖頭,「雖然是臨時做出來的,不過隱蔽性果然不夠,連封印的結印都歪七扭八了……再做一個也一樣,派不上用場。」

瀧奈所佩戴的面具具有封印巫女和邪神氣味的作用,為了不讓其他神明觀測到巫女的存在,才會要求她一旦踏出花園就要戴上面具。

只不過面具也有抵禦攻擊的重要功能,應該不至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這麼說……

想著,千束沉下眼注視少女蒼白的臉。祂嘆了口氣,兩指輕輕撥開瀧奈的嘴巴,將其中一條發光的尾巴放進去,過沒多久,白金色的液體自黑髮女孩的唇角溢出,祂以別條尾巴替其擦拭,放慢了注入的速度。

正在閱讀測試數據的胡桃一轉過頭就看見牙敗的場景。

「呃、那是什麼……」

「當然是千束醬經年累月的精華。」

「那白濁色的液體怎麼看怎麼不妙……不能改成別種顏色嗎?」胡桃簡直傻眼了,這年輕白狐真的完全不懂人類呢。

「要求真多,白色可是最純潔的顏色欸!而且我又沒有治癒能力,只能加速她細胞的修復速度。再說了,我可是很紳士的喔,一般來說,女性注入子宮比從食道吞入還要更加容易吸收,但瀧奈還是處女嘛,人類不是很寶貝那玩意兒的嗎?」

胡桃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她選擇換個話題:「話又說回來,那個醜八怪臉上的傷是祢們家巫女小姐的傑作吧?」

「哼哼,我們家瀧奈很厲害吧!嘻嘻嘻……」

「區區一個人類,居然敢和神明對著幹。真是個有意思的瘋子。」

終於找到可以分享瀧奈趣事的對象,千束的喜悅溢於言表:「不只這樣喔,之前她還──」

「喂喂喂……祢從哪裡撿來這孩子的?」

原先在一旁走來走去的瑞希終於停下裝忙的腳步,祂來回比對少女胸前的印記和古老書籍記載的資料,把無框眼鏡都給嚇歪了。

「才不是撿。」千束差點翻白眼,這兩傢伙怎麼都誣賴祂,難道在祂們眼中,自己就是個會隨意綁架美少女的好色神明嗎?「我再說一次,是她脫光光跑來老師花園睡覺的!」

胡桃打斷千束的激烈辯解:「所以呢,那是什麼?」

「嘛……這確實是某種神明的結印。」

「我就說吧。」千束衝胡桃嘟起嘴。「所以說,這是什麼樣的結印?」

瑞希推了推歪斜的眼鏡,「簡單來說,就是婚約啦。年紀輕輕就嫁神為妻,羨慕死了──」

「婚……婚約?那是什麼?」

「笨蛋!意思就是這孩子是神明的老婆!」瑞希氣得用牙齒啃手上的珍貴書籍。「照祢們剛剛所說……恐怕是邪神的未婚妻吧,但是印記的樣子有點奇怪?」

「為什麼是未婚妻?」見千束沒動作,胡桃便替祂發問。

「嗯?大概是契約進行到一半就中斷了吧。」

「千束,祢知道些什麼嗎?當時祢不也在場……」

帶有些許孩子氣的嗓音沒把話說完,全因那只待在少女身旁的白狐此刻正全神貫注地盯著白淨的胸部,大概是在思考一些祂們所不知道的細節吧,可那赤眸隱約透漏著不悅又是怎麼一回事?

兩名神祇相視無言,沒一會兒各做各的事去了。

§

熟悉到令人作嘔的天花板,有幾隻鸚鵡在飛。

少女眨了眨尚不清明的眼,實驗室一般的冰冷場所取代了記憶中的景色,明明是被稱作家的空間卻使她感到壓抑,因此即便只是脫離記憶中的鳥籠仍讓她發自內心鬆一口氣。

但是,她真的離開籠子了嗎?

「喔,妳醒了。」

相似的話語如根羽毛輕輕搔著她的意識,因全身痠痛而放棄挪動四肢,漂亮的紫色眼珠稍稍一轉,視野馬上被白金色的腦袋填滿。

「感覺怎麼樣,不聽話的小野貓?」

瀧奈沒有搭理,只是不滿地皺起眉頭。

……為什麼在祂面前醒來總是全裸啊?少女忿忿地想著,連話都不想說,只是擺頭尋找遮蔽身體的布料或物品。

彷彿被讀取了心思,一匹布料精準地降落在身上,接著形成一套簡易服裝,該遮得都遮了,還算貼心。重傷初醒的少女慢吞吞地反應過來,這個空間還有其他人在,她很快就注意到瑞希和胡桃在不遠處望著自己,畢竟都是活了上千年的資深神祇,其所釋放的不凡氣質讓瀧奈一下子明白過來。

正準備接受小女孩羞澀道謝的瑞希,冷不防吃了一記狠瞪,尚不穩定的巫女之力還兇巴巴地撞了祂一下,摸了摸泛紅的額頭,如琥珀清澈的瞳孔因驚訝而放大。

「唔哇──怎麼了?」瑞希不敢置信地搖著胡桃的肩:「這孩子難道很享受被視姦的樂趣嗎?」

「說來話長啦。」千束擺擺手,沒有解釋的意思。「既然瀧奈醒了,我們就先回去養傷了。啊、謝謝祢們的幫忙囉。」

語畢,不管瀧奈的意願,千束逕自將人打橫抱起,這一次祂沒有使出引以為傲的瞬間移動,而是甩著狐狸尾巴慢悠悠地往外走,那背影看著像是情竇初開的毛頭小鬼在炫耀。

當然,以上純屬瑞希的視角,不代表胡桃的立場就是了。

§

回家的第一件事是吃飯。

這只白狐對吃飯很是講究,餐桌上的食物來自村民主動獻上的供品,通常會由輔佐千束的兩名式神──金狐與銀狐,以及其餘普通狐狸負責帶進神域。也許是因為數量總是多到吃不完,又也許是主子本身就喜歡聚在一起吃飯的氣氛,每到用餐時間,花園總是很熱鬧。

兩名式神具有神力,金色的狐狸叫做豆皮壽司;銀色的狐狸叫做桂花糕;還有一隻喜歡在供品上留下咬痕的狐狸叫做牡丹餅,瀧奈只記得少數幾隻狐狸的名字,直到現在還是想不透取名標準。

話又說回來,千束的名字又是由誰來取的呢?

「喂、豆皮壽司!不要偷吃我的油炸豆皮!」

豆皮壽司不屑地昂昂鼻子,叼起三、四塊油炸豆皮後鑽進瀧奈懷裡享用,她並不排斥喜歡撒嬌的豆皮壽司,聞起來香香的,有太陽的氣息。

千束的身上也有太陽的味道。

記得祂好像特別喜歡吃油炸豆皮、櫻餅和關東煮……不對。她為什麼會記得這些啊。

一隻不認識的赤狐用鼻子拱著她的腿,瀧奈放下裝有赤飯的碗,一口都沒有動。

「不可以浪費食物喔。」

叮鈴鈴。

鈴鐺晃動時總讓人下意識追尋來源,瀧奈第一次覺得那毫無雜質的音調如此惱人。

吃不吃都無所謂吧,她陰沉地想著。怎麼會沒有注意到呢?明明身為人類卻可以踏進神域、明明那場大火燒光了她的皮膚、明明站在陽光底下卻沒有影子、明明早就不想活了,為什麼就是不願意承認呢──

「我已經死了吧。」

咀嚼的聲音沒有消失,規律而普通地進行著。千束眨著晶瑩剔透的大眼望向對面的少女,表情沒有明顯變化。

「嗯,妳死了。那天妳在祭壇上被燒死了。」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千束沉默了一陣,接著說:「還只是不久前的事,妳應該記得很清楚。」

「向我族獻上富饒的大地吧,摘下豐碩的果實、汲取自天堂降下的甘泉,趕走那白金色的使徒,燃盡其蓊鬱的居所,撕下祂偽善的面具。不靠掠奪就會滅絕的東邊村落,真虧能把自己的惡行神聖化呢。」瀧奈費勁扯出一個不甚好看的笑容。「村民們口中的惡魔,指得就是我們……對吧。」

「妳沒有遵守約定,拿掉面具了對吧。」

短暫的靜默給予了肯定的答覆。

「我回故鄉了,那裡已經發展成我所不認識的樣貌,現在是……既美好又令人嚮往的大城市。」

故鄉的痕跡被大火焚盡,失去原本的樣貌,取而代之的是不知歷經多少個四季才養出的肥沃土壤、富麗山川。帶著被西邊村民救贖的心與無顏面對被理所當然接納的罪惡感,試圖逃避原生家庭的她卻被本能牽引指向了故鄉,如果一切都只是自己想錯了該有多好?

然而長在路邊的特殊藤草還是無情粉碎了她的偽裝。

她拿下面具走進城鎮,沒有人看得見她。

身為舊時代的遺物,新時代並未接納她。可明明已經死了,為什麼還活著呢?

「那天過後……究竟過了多久?十年?二十年?」

千束放下碗筷,短暫的嘆息被拖曳成綿長的春風,蹭飯的狐狸們一哄而散。和煦暖陽下,年輕巫女首次抬起臉正視眼前的白狐。

祂輕輕啟唇。

一百年。井之上瀧奈沉睡了整整一百年。

「當我回到花園的時候,妳就已經躺在那裡了。」千束的表情變得古怪,避重就輕地說:「途中大概沒有醒來過吧,我不太清楚,因為照顧妳的是豆皮壽司祂們。不過至少看著妳的幾十年間,妳一直睡得很沉就是了。」

難以想像的資訊勢必得耗費更多能量來消化。一百年……整整一個世紀啊,她的故鄉甚至從這世上永遠消失了,那麼自那片土地孕育出的怨恨又算什麼呢?

「現在的妳就是俗稱的神隱狀態,既非人類,也不屬於天神界。詳細的原因我不清楚,但恐怕跟妳胸口的印記有關。」

少女抿著唇沒說話,千束拿來一張紙巾擦拭嘴巴,接著瞬移到瀧奈身側。

「來吧。」祂拉起那隻比自己還小的手,說話的語調像是要去郊遊:「我告訴妳弒神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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