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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的人彘…,1

小说: 2025-08-27 09:49 5hhhhh 1520 ℃

那是1983年的事了……

1983年的夏天格外炎热,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燥热的气息。纺织厂下午6点准时下班,我换下满是棉絮的工作服,和工友们有说有笑地往家走。刚走到村委会门口,就瞧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叽叽喳喳,也不知道在议论些什么。

我这人天生爱凑热闹,也顾不上回家做饭了,赶紧挤进人群,想看看发生了什么稀奇事。好家伙,人群中央站着的,不正是村东头老刘家闺女,刘晓梅吗?

这刘晓梅平时看着挺文静一姑娘啊,今天这是怎么了?我眼睛瞪得老大,差点惊掉了下巴!她穿着一件...一件...布料少得可怜的衣服,说是一块布围在身上都不为过。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明晃晃地露在外面,胸前两点也仅仅用两块小布片遮着,真是伤风败俗!周围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都在骂她不知羞耻。

我心里也犯嘀咕,这刘晓梅胆子也太大了吧?现在可是83年啊!我偷瞄了一眼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村支书,他可是出了名的老顽固,最看不惯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儿。

只见刘晓梅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她丝毫没有要遮掩的意思,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活像一尊雕塑。

「这刘晓梅,真是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就是!真是丢人现眼!败坏我们村的风气!」

「老刘家怎么教的闺女?真是家门不幸啊!」

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骂声越来越难听。我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不知道事情会怎么收场。

「安静!安静!」村支书一声怒吼,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他指着刘晓梅的鼻子,破口大骂:「刘晓梅!你还有没有点羞耻心?啊?!光天化日之下,穿成这样,你想干什么?!」

刘晓梅慢慢抬起头,眼神里没有一丝慌乱,反而带着几分挑衅:「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碍着你什么事了?」

「你...你...你...」村支书被她这副态度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人群再次炸开了锅,大家都被刘晓梅这番话惊呆了。这姑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竟然敢这样跟村支书叫板?!

我心里暗叫不好,这下可真要闹大了!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抓起来!把她抓起来!」

话音刚落,几个五大三粗的妇女就冲上前,七手八脚地把刘晓梅按倒在地。她拼命挣扎,衣服被扯得更加凌乱,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我看到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是同情,还是厌恶。同情她年纪轻轻,就要遭受这样的对待,厌恶她如此不知廉耻,自甘堕落。

「放开我!你们干什么?!」刘晓梅的喊叫声被淹没在人群的谩骂声中。

村支书大手一挥,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冲上去,把刘晓梅五花大绑,押着她往村委会走去。

我跟着人群,一路来到了村委会门口。只见村支书站在台阶上,指着刘晓梅,义正辞严地说:「刘晓梅,你违反了村规民约,败坏社会风气,罪无可恕!我现在宣布,对你进行批斗!」

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义愤填膺的表情。

我看着被绑在柱子上的刘晓梅,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她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脸庞,看不清表情,却依旧不服输。

批斗大会开始了,村支书唾沫星子横飞,把刘晓梅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底下村民们也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义愤填膺,叫嚣着要给她点颜色看看。我躲在人群后面,心里像敲鼓一样,七上八下的。

村支书叫人搬来一口大水缸,放在台子中央,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刺眼的光。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架势,是要... ...?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看见两个五大三粗的妇女把刘晓梅从柱子上解下来,她还是低着头,头发乱糟糟的遮住脸,看不清表情。

人群中有人喊:「扒光她!让她丢人现眼!」

我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这群人疯了吗?光天化日之下,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安静!安静!」村支书吼了一嗓子,「我们这是在执行正义的审判!谁再胡说八道,就和她一个下场!」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我却觉得更加可怕了。这哪里是什么审判,分明是... ...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

这时,一个赤脚医生模样的男人拿着针管走上台,刘晓梅被按倒在地,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我心里明白,这是给她打了麻药。

接下来发生的事,我至今都不敢回忆。我只记得,刘晓梅被活生生砍掉了四肢,血水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她被脱掉了那件「伤风败俗」的衣服,白花花的胴体暴露在众人眼前,我甚至能看到她胸前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的两个小点。

然后,她被塞进了那口大水缸,刺眼的阳光下,她白皙的皮肤就像剥了壳的鸡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村民们围着水缸指指点点,我却觉得毛骨悚然。刘晓梅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空洞,仿佛在控诉着什么。

我不敢再看下去,转身挤出人群,跌跌撞撞地往家跑。

那天晚上,我做了噩梦。梦里,刘晓梅浑身是血地站在我床边,她没有手,也没有脚,只有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声音嘶哑地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不救我... ...」

我猛地惊醒,发现自己浑身冷汗。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刘晓梅,听说她被放在村口,成了活生生的「人彘」。每天都有人给她送饭、清理身体,路过的人都会好奇地看上几眼,评头论足一番。

我不敢去,也不敢问,我怕看到她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睛,怕听到她那句嘶哑的质问。

直到有一天,我下班回家,路过村口,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 ...

我壮着胆子,一步一步挪到水缸边。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着盐水的咸湿扑面而来,熏得我一阵反胃。我强忍住呕吐的冲动,探头往缸里看去。

让我意外的是,刘晓梅的气色看起来竟然还不错。她被人用不知道什么东西垫在水缸里,身子微微靠着缸壁。没了四肢的身体光溜溜的,像一尾被剥了皮的鱼,在浑浊的盐水中微微起伏。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水波的晃动下,我竟然觉得那截断肢的创口处,散发着一层淡淡的,诱人的粉红色。

更让我吃惊的是她的脸。她的头发被人仔细地梳理过,整整齐齐地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脸上还化了淡淡的妆容,两颊透着健康的红晕。如果不是亲眼见过她被砍断手脚塞进水缸的惨状,我几乎要以为她只是在泡一个舒服的热水澡。

「小丽,是你吗?」

刘晓梅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欣喜。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后退,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别怕,小丽,我不会伤害你的。」 刘晓梅似乎看出了我的恐惧,吃力地笑了笑,「你能帮我个忙吗?」

我勉强稳住身形,紧张地问:「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我,我想让你帮我梳梳头,再,再补补妆。」 刘晓梅的声音越来越低,语气中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这样了,她居然还在乎梳妆打扮?!

「你,你疯了吗?」 我脱口而出,「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还想着打扮给谁看?!」

刘晓梅的眼神暗淡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神采,她定定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我要活得漂亮,要让那些看不起我,欺负我的人,都看看,我刘晓梅,就算是变成了这样,也还是比他们活得精彩!」

她眼中的光芒是如此耀眼,仿佛一团火焰,瞬间点燃了我的内心。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

我找来梳子,颤抖着手,轻轻地梳理着她乌黑的长发。她的头发很顺滑,像上好的丝绸,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小丽,你知道吗,我从小就特别爱美,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刘晓梅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妈总说我,女孩子家家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成何体统。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我就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漂亮,想让所有人都喜欢我……」

我一边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讲述,一边小心翼翼地为她补妆。她的皮肤很白,白得几乎透明,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我用粉扑轻轻地在她脸上扫过,遮盖住她因为痛苦而微微扭曲的面容,尽量让她看起来和平时一样美丽动人。

给刘晓梅化完妆,我心里那种害怕的感觉竟然消失了,反倒生出一种怪怪的亲切感,好像她还是以前那个爱美的刘晓梅,而不是缸里这尊泡在盐水里的「怪物」。我拉过一张小板凳,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晓梅,你现在……是谁在照顾你啊?」我问。

她惨白的脸颊上浮起一丝自嘲的笑:「还能是谁,我爸妈呗。他们还能把我扔了不成?」

「那倒也是……」我点点头,又忍不住好奇地问,「哎,我说晓梅,他们咋不给你穿件衣服啊?这光溜溜的……」

我话还没说完,就见刘晓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胸前的两团肉一颤一颤的。

「小丽,你还记得我以前总爱穿那件三点式的泳衣吗?」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现在好了,连泳衣都省了,直接‘坦诚相待’了,哈哈!」

我被她这番话逗得哭笑不得。这刘晓梅,都这样了,还能开这种玩笑,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破罐子破摔了。

「你呀,都这样了,还整天没个正形。」我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就不怕村里人说闲话?」

「说闲话?」刘晓梅嘴角一勾,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他们现在把我当耍猴戏的呢,还有什么闲话不能说?我倒希望他们多说说,最好说去县里,说去市里,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村里出了个穿三点式泳衣的‘女流氓’!」

她说到「女流氓」三个字时,语气里充满了嘲讽和愤恨,像是在控诉着什么不公的待遇。我心头一震,突然有些心疼起眼前这个女孩来。她曾经是那么鲜活,那么张扬,如今却被困在这个小小的水缸里,任人评头论足,像个怪物一样被展览。

「晓梅……」我想说些什么安慰她,却发现自己词穷语塞。

她眼神坚定地说:「小丽,你别可怜我,我一点也不可怜!我就是要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好好看看,我刘晓梅,就算是变成了这样,也还是比他们活得精彩!」

她的眼神,像是有魔力一般,让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是啊,她说的没错,即使身处绝境,她依然保持着她的骄傲,她的倔强,这本身就是一种胜利,一种对命运的不屈抗争!

接下来的日子,我几乎每天都去看她。我们就像以前一样,聊学校里的八卦,聊村里的新鲜事,偶尔也谈论一下未来。只不过,以前我们聊的是梦想,是希望,而现在,更多的是迷茫,是无奈。

日子一天天过去,夏天来了又走,秋风卷着落叶,冬天也如期而至。缸里的盐水需要定期更换,刘晓梅的父母就用村里拉水的板车,把她拉到河边清洗。每次我都会跟着去,帮着递水桶,递毛巾。

说来也怪,刚开始的时候,我每次看到缸里的刘晓梅,都会觉得毛骨悚然,心里发毛。可时间一长,我竟然也习惯了。甚至有时候,我会产生一种错觉,觉得她还是以前那个活蹦乱跳的刘晓梅,只是被困在一个透明的牢笼里,无法走出来而已。

有一次,我帮她擦拭身体的时候,她突然问我:「小丽,学校里……现在还有人提起我吗?」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我支支吾吾地说:「没……没有吧,都过去这么久了,谁还记得你啊……」

我知道我在撒谎,学校里怎么可能没人提起她?刘晓梅的事情,在当时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成了所有学生茶余饭后的谈资。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谈论的次数少了,语气也渐渐变得平淡,不再像当初那样充满惊恐和好奇了。

「是吗?」刘晓梅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也是,我现在都这样了,谁还会把我放在心上……」

看着她落寞的神情,我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我咬了咬牙,问道:「晓梅,你……你还想上学吗?」

我的问题,让刘晓梅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她笑得前仰后合,胸前的两团肉剧烈地颤抖着,仿佛要把那脆弱的皮肤撑破一般。

「小丽,你……」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我现在这样,还能怎么上学?难不成让他们把我抬到教室里去?」

我被她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脸颊一阵发烫。是啊,我真是太傻了,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刘晓梅笑了,她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小丽,我知道你是好意。」她轻声说,「可是,有些事情,过去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我就像是一只折断了翅膀的鸟,再也无法飞翔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我的心上。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我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刘晓梅的身影。她曾经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自信,那么的渴望自由。可是,仅仅因为一件泳衣,她就失去了所有。

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最后,我索性爬起来,点燃蜡烛,开始写日记。

「1984年11月12日,阴

今天晓梅问我,学校里还有没有人提起她。我撒谎了,我说没有。其实我知道,大家都在背地里议论她,说她是「女流氓」,说她是「破鞋」,甚至还有人编排她跟村里的男人乱搞男女关系……」

写到这里,我的笔尖停顿了一下,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那些人凭什么这么说她?他们有什么资格?

「晓梅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喜欢漂亮衣服,只是想要追求自由而已!可是,为什么她要遭受这样的对待?难道女人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追求吗?」

我越写越激动,越写越愤怒。我恨不得冲到那些嚼舌根的人面前,狠狠地撕烂他们的嘴脸,让他们也尝尝被人泼脏水的滋味!

「1984年11月13日,雨」

雨下了一整天,冰冷的雨水拍打着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在嘲笑我的天真和无能。

今天学校组织学生去村口「参观学习」,说是要让我们引以为戒,不要步了刘晓梅的后尘。我知道他们要「参观」的是什么,也知道他们要「学习」的是什么,但我无法拒绝,只能跟着大部队一起,朝着那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地方走去。

人群中,我听见有人在小声议论着刘晓梅的事情。

「听说她现在每天都要人喂饭,连拉屎撒尿都控制不了……」

「活该!谁让她那么骚,小小年纪就……」

「我听说啊,她爸妈现在都不管她了,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我听着这些恶毒的言语,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些人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在那里自以为是地评头论足,仿佛他们才是正义的化身。

到了村口,我远远就看见了那个大缸。刘晓梅就泡在里面,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她的头发乱糟糟地披散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只有那双眼睛,依然明亮,依然倔强。

学生们围着大缸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些人脸上带着好奇,有些人脸上带着厌恶,还有些人,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

「这就是刘晓梅?长得还挺漂亮的嘛,可惜了……」

「漂亮有什么用?还不是个破鞋……」

「你们说,她现在还能……吗?」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捂着耳朵转身就跑。我不想看见刘晓梅,也不想听见那些恶毒的言语。我只想逃离这里,逃得远远的。

「1984年11月14日,晴」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可是,我的心情却无比沉重。

下午放学后,我去了村口。我想去看看刘晓梅,想跟她说说话,哪怕只是几句也好。

我走到大缸前,刘晓梅正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事情。我轻轻地叫了一声:「晓梅?」

刘晓梅睁开眼睛,看见是我,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是小丽啊,你来啦。」

我点点头,在她身边蹲下来,问道:「你还好吗?」

「还好。」刘晓梅笑了笑,「就是有点无聊。」

我看着她,欲言又止。我知道她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我的同情和怜悯,而是……

「小丽,」刘晓梅突然开口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我愣了一下,问道:「什么忙?」

刘晓梅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想……我想让你帮我打扮一下。」

「1984年11月15日,晴」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帮一个泡在盐水缸里的人化妆。

我从家里拿来梳子、镜子、头绳,甚至还有一盒我偷偷攒钱买的胭脂。我一点一点地帮刘晓梅梳理着凌乱的头发,用沾了水的毛巾擦拭着她苍白的脸庞,最后,我还用胭脂,轻轻地在她嘴唇上点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我看着刘晓梅,突然有一种错觉。仿佛她不是泡在盐水缸里的「人彘」,而是一个即将登上舞台的演员,美丽、自信,充满了活力。

刘晓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扬。

「小丽,谢谢你。」她说,「你让我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合上日记本,我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晓梅,那个曾经像一团火焰般耀眼的女孩,如今却被困在冰冷的盐水缸里,变成了任人观赏的「人彘」。

冬天很快来临,第一片雪花飘落的时候,我裹紧了身上的棉袄,心里却止不住地担忧起晓梅来。刺骨的寒风刮过脸颊,我不禁打了个哆嗦,村口那个大缸,在这样的天气里,该有多么冰冷刺骨啊……

我亲眼看见晓梅的父亲,一个佝偻着背,原本精壮硬朗的汉子,如今却像一棵被风吹弯了腰的老树,步履蹒跚地走到缸边。他手里提着一个木桶,里面装着热气腾腾的热水,想必是要给晓梅换水。

「晓梅啊,爹来了。」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心疼和无奈。

我躲在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偷偷观察着这一切。

晓梅的父亲费力地挪动着大缸,把里面的盐水舀出来一些,再把热气腾腾的热水倒进去。缸里的水翻滚着,冒出一股股白色的雾气。

「爹,别忙活了,这水冷不了多久,浪费柴火。」晓梅的声音从缸里传来,带着一丝沙哑,却依然清脆动听。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这大冬天的,你身子骨弱,可不得冻坏了!」 晓梅的父亲说着,又往缸里加了些热水,直到缸里的水温让他满意了,才停下来。

我看到晓梅的父亲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来,里面是一块热气腾腾的烤红薯。

「晓梅,趁热吃,爹特地让隔壁王婶给你烤的。」他说着,把烤红薯递到晓梅嘴边。

晓梅却别过头去,淡淡地说:「爹,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你这孩子,怎么还跟爹怄气呢?是爹不好,爹对不起你……」晓梅的父亲说着,老泪纵横,声音哽咽起来。

晓梅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道:「爹,我不怪你,真的,我只怪我自己,太任性,太……」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消失在寒风中。

我看到晓梅的父亲,用粗糙的手指,轻轻地擦拭着晓梅脸上的泪水,他的手颤抖着,仿佛在抚摸着一件易碎的珍宝。

我看着晓梅的父亲,又心疼又无奈。这寒冬腊月的,晓梅泡在那个大缸里,光想想那滋味就让人不寒而栗。也不知道他一个大老粗,除了换热水还能想出什么法子让晓梅少遭点罪。

第二天,我却在村口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晓梅的父亲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大堆稻草,密密麻麻地堆在大缸周围,就像给大缸做了个温暖的窝。他还用几块破木板和塑料布,给大缸搭了个简易的顶棚,说是可以挡雪。

「这能顶什么用啊?」我忍不住嘀咕,冬天的太阳本来就没什么热乎气,更何况还被木板遮挡了大半。

我正腹诽着,却见晓梅的父亲从家里搬出一床厚厚的棉被,这可是他们家的宝贝,冬天都舍不得盖,居然拿来给晓梅用!他把棉被仔细地盖在大缸上,只露出晓梅的头脸。做完这一切,他还用手拍了拍棉被,就像在哄小孩睡觉一样,嘴里念叨着:「晓梅啊,这样会不会暖和点?你再忍忍,等开春了,爹就把你接回家……」

我站在远处,鼻子突然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晓梅的父亲每天都会来换热水,添加稻草。他还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盏煤油灯,挂在大缸旁边,说是晚上可以给晓梅照明。

令我惊讶的是,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土办法,居然真的起了作用!晓梅的气色看起来比之前好了许多,原本苍白的脸上甚至泛起了一丝红润。

「小丽,你看,我爹给我做的『保温房』还不错吧?」晓梅得意地朝我眨了眨眼睛,语气里带着一丝调皮。

我走近大缸,仔细打量着晓梅,她的头发被人编成了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用一根红色的头绳扎着。她的脸上,虽然还带着病态的苍白,但眼神却明亮了许多,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嗯,你爸真是把你当宝贝一样疼。」我忍不住说道,心里却泛起一丝苦涩。

「是啊,我爹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对我真的没话说。」晓梅说着,声音低沉下来,「只可惜,我让他失望了……」

我正想安慰她几句,却突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

「来了来了!快看,就是那个女流氓!」

「听说她今天又要给学生们上课呢!」

我心里一惊,抬头看去,只见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在几个村干部的带领下,朝村口走来。

不好,今天是星期五,又是「公开教育课」的时间!

晓梅听到动静,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她挣扎着想要坐直身体,无奈四肢被截,只能像一尾搁浅的鱼般徒劳地扭动着。我赶紧上前帮忙,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大缸边缘,又顺手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

「哎呦,小丽,你看看我,头发都乱成什么样了,待会儿学生们来了,不得笑话死我。」晓梅娇嗔着,语气里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和羞愧,仿佛即将面对的不是批判,而是一场盛大的演出。

我还没来得及答话,学生们就在村干部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涌了过来。晓梅仿佛早有准备,她扬起头,苍白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病态的红晕,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眼此时却亮得惊人,像是燃烧的火焰,灼烧着周围的一切。

「同学们好呀!」晓梅用一种甜腻腻的声音打着招呼,活像在课堂上和同学们打招呼的老师。

学生们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然没人敢接话。

「怎么都不说话呀?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像个怪物?」晓梅咯咯地笑着,笑声在空旷的村口回荡,显得格外诡异。

「我告诉你们,我才不是怪物,我是自由的化身!你们看看我,我身上这件衣服,可是从外国杂志上看到的最新款,漂亮吧?」晓梅一边说着,一边扭动着身体,试图向学生们展示她残缺的身体。

「住口!刘晓梅,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之心!」一个村干部厉声呵斥道,「你这种伤风败俗的行为,简直就是社会的毒瘤,今天我们把学生们带来,就是要让大家引以为戒,千万不要走上你的歪路!」

「歪路?什么是歪路?我喜欢穿漂亮的衣服,我喜欢打扮自己,这有什么错?」晓梅毫不示弱地反驳道,「你们凭什么说我伤风败俗?就因为我穿了一件你们没见过的衣服,就因为我追求我想要的生活?」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村干部被她这番歪理邪说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晓梅半天说不出话来。

晓梅却像是受到了鼓舞,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高亢:

「我告诉你们,我一点都不后悔!就算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要穿那件衣服,我还是要活出我自己!你们这些虚伪的人,根本不懂什么是自由,什么是快乐!」

晓梅的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学生们平静的心湖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们从未想过,一个被视为「罪人」、「怪物」的女人,竟然敢于如此大胆地挑战权威,宣扬自己的思想。

一些胆小的女生已经被晓梅这副癫狂的样子吓哭了,但更多的学生,尤其是那些正值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眼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们渴望自由,渴望打破束缚,而晓梅的出现,无疑给他们提供了一种新的可能,一种即使被视为「异类」,也要勇敢活出自我的可能。

我看到一个男生,他原本低着头,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漠不关心,但此时,他却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晓梅,眼中充满了好奇,甚至还有一丝……渴望?

之后又是某一天……

那天太阳毒辣,晒得人脑袋发昏,我拎着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凉水往家走,远远就瞧见村口那口大缸边围了不少人,还伴随着一阵阵奇怪的笑声。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围在这里?」我放下水桶,好奇地凑了过去。

「哎哟,丽啊,你可别去,那画面……啧啧,少儿不宜,少儿不宜!」说话的是村头的刘婶,平时最爱嚼舌根,这会儿却一脸神秘地把我往外推。

我心里跟猫爪挠似的,越是不让看就越想看,趁刘婶不注意,我弓着身子从人群缝隙里挤了进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晓梅一丝不挂地「坐」在那口大缸里,原本白皙的皮肤被盐水泡得有些发肿,四肢被齐刷刷地砍断,只留下光秃秃的根部,触目惊心。可她脸上却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像是在享受着什么。

「哎哟,痒死了,丽,快帮帮我,快帮我挠挠……」晓梅看见我,笑得花枝乱颤,声音又娇又媚,和平时那个泼辣大胆的姑娘判若两人。

我这才注意到,她那残缺的肢体根部正在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这……这怎么回事啊?」我被眼前这诡异的景象吓得结巴起来。

「幻肢痛,懂不懂?就是明明没手没脚了,却偏偏觉得手脚痒得要命,哈哈,这感觉真是太难受了……」晓梅笑着笑着,眼角竟然流下了眼泪,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痒的。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爆发出哄笑声,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对着晓梅指指点点,言语污秽不堪。我强忍着心中的不适,看着晓梅痛苦的样子,竟然生出了一丝同情。

「丽,求求你了,帮我挠挠吧,就当……就当可怜可怜我……」晓梅见我无动于衷,哀求道,语气里满是绝望。

我咬了咬牙,心一横,对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小伙子说:「麻烦你,搭把手,把她从缸里抱出来。」

小伙子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猥琐的笑容:「呦,陈丽,看不出来啊,你口味还挺重啊!」

我懒得理他,径直走到缸边,伸手去抱晓梅。说也奇怪,以前觉得她瘦瘦小小的,现在抱起来却意外的有分量,而且皮肤滑溜溜的,像剥了壳的鸡蛋。

更让我惊讶的是,她身上的伤口恢复得出奇的好,原本狰狞的断肢处已经长出了粉嫩的新肉,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几乎要怀疑她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受过伤。

我把她轻轻放在地上,避开那些可怕的伤口,小心翼翼地帮她挠着后背。她舒服地呻吟起来,身体像蛇一样扭动着,我这才注意到,没了四肢的束缚,她原本就纤细的腰肢显得更加盈盈一握,饱满的胸脯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着,配上那张我见犹怜的脸,竟然散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性感。

幸好我是个女人,要是换个男人在这儿……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年底。家家户户开始准备年货,杀鸡宰鹅,喜气洋洋地迎接新的一年。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一想到晓梅,心里就堵得慌。

腊月二十九那天,我起了个大早,想去镇上买点肉和豆腐,为年夜饭做准备。刚走到村口,就看见刘叔和刘婶正在那口大缸边忙活,旁边还放着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像是要在那儿吃饭。

我心里纳闷,这大过年的,谁家会在村口吃饭啊?而且还是在晓梅那口缸旁边,这不是晦气吗?

我走近一看,这才发现,刘叔和刘婶竟然把年夜饭的菜都摆在了那张桌子上,有红烧肉、清蒸鱼、还有我最爱吃的八宝饭,样样都是硬菜,看得我直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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