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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的时光在久耀眼前飞逝，成千上万的少女，一个又一个走向了盖娅系统，走向了爱露娅，并最终成为她的一部分。她们当中，有琴温，有歌黛尔，有芙莱柔，在万年之后，她们最终成为了现在的爱露娅，并在久耀的影响下穿越回了万年之前，和那时的爱露娅生下了久耀。

至此，一个完整的闭环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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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再次变得模糊，当重新清晰后，久耀发现自己仍操控机甲飘在宇宙中，眼前，是被黑洞拉扯着离它越来越近的爱露娅。

现在的爱露娅，已经完全无法使用任何异能了。刚才在万年前的那一段经历让久耀完全认知了爱露娅后，“永恒”也就封印了她的所有异能，没有了异能，不需要黑洞，光是再过十几秒，她这具由数十万人融合的身躯就会因真空和低温而死在太空中。

就在这时，一只机械手抓住了爱露娅，将她拉进了机甲的驾驶舱里。

“妈妈...妈妈！”久耀抱住爱露娅，埋进她的胸口大哭起来，“对不起......”

“没关系的...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爱露娅轻抚着她的长发，“这都是我的选择。我以为这样能在完成我们使命的同时，给你完整的人生，是我让你受了太多苦...”

“不，不妈妈，”久耀抬头看着爱露娅，“我这一生，过得其实非常充实，既有快乐的相遇，也有离别的悲伤，这不都是人生的常态吗？不过...你确实瞒得我好苦。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为了文明。”爱露娅面露痛苦，“我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一万年前，我肩负起了整个文明的命运，将自己化作盖娅系统，引导着整个文明前进，但那时，我也预知到了今天的社会。在我无微不至的庇护下，整个社会终将变成摇篮中的巨婴，空有美好的外表，却再也脱离不了我的照顾，整个种族几乎是为了我一个人而存在。这样下去，我所统合的就不只有盖娅系统中的我们，整个社会也将成为我控制的行尸走肉。

所以，为了阻止这种事情最终发生，我必须在某个时刻之前，将我对社会的控制彻底抹除，把选择的权力还给人们自己。所以，我给自己设下了一万年的期限，如果在这一万年中我没有找到别的解决办法，我就必须将自己从这个社会中剥离。

可后来一切的发展完美印证了我一万年前的预言。社会的发展和一万年前我预知的分毫不差。所以，我从一万年前就开始布置的方案也按照预想的那样发展了：有一个人将顺理成章地把我从文明中驱逐出去。为了确保今天的我放开抓牢整个文明的手，一万年前的我培养了你来做这个人。”

爱露娅看着瞳孔骤缩的久耀，捧着她的脸继续道：“一万年前的我，担心现在的我放不下这个社会，放不下权力，所以将你，我自己的女儿培养成了推翻自己的最终手段。从你下定决心创立‘熵增’的那一刻起，我化身的盖娅系统就无法阻止这一切了。直到今天之前，我还在尝试预知未来的各种可能，试图改变这个结局，但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你是我的女儿，我没有那个能力，也不忍心亲手杀死你。所以，我选择接受既定的命运，重新看清一万年前就已看清的事实，只有你，能强迫我交出这个世界，还文明以自由。”

“我不接受，我不接受啊！”久耀痛哭道，“所以，我的一生都是你安排好的。从出生到死亡，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亲手了结你？妈妈，你难道就从来没有为自己，还有你的女儿考虑过吗？”

“不。”爱露娅笑了笑，“我爱你。我的每一个人格，不论以什么身份，以何种关系，我都爱你。

这一万年来，成为那么多个体的集合，我并不是毫无长进。虽然没能改变一万年前的预言，但我找到了未来。路的以外，还有路。只有你，我的女儿，能够带我们到那里去。”

爱露娅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烂柯”黑洞：“那，就是我们此行的交通工具。”

“去往哪里？”

“时间的尽头。”

“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妈妈。”

此时，她们距离黑洞已经太过接近，机甲已经无法摆脱黑洞的引力。两人索性脱离了机甲，以赤身裸体的姿态，抱在一起向黑洞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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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01年，泛人形种族联盟国

“熵增”组织成功取得了政变的胜利，从此，人族脱离了盖娅系统的统治，政权再次回到了人们手中。

关于熵增组织首领久耀和盖娅系统的那一战，没有留下任何影像资料，因此众说纷纭。据那场战斗中幸存的熵增组织成员描述，两位至尊大战至宇宙边荒，星河破碎，大道都磨灭了......

政变成功后，新时代的来临并不那么顺利。社会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盖娅系统后，种种问题暴露了出来。熵增组织失去了首领后，在不同的星区分裂成好几个派系。很快，整个泛人形种族联盟国彻底分裂成数个国家，开始了长达百年的内战。

不过，在内战之中，长期睡在盖娅系统摇篮里的人族终于醒过来了，没有了盖娅系统的兜底，在血与火中，人们终于摆脱了不思进取的思潮。熵增组织也找到了它的新历史使命，即便分裂成不同派系，各个星区的熵增组织还是重新教会了人们如何依靠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去创造想要的未来。当内战最终结束时，新成立的国家——人族联邦又焕发了勃勃生机，向宇宙的更深处走去。

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盖娅系统消失了，但是，她留下的影响，却远未结束。

300年后

从盖娅系统曾使用过的机房中，有人找到了一份废弃的生物异能研究报告。根据这份资料，科学家们结合这几年的技术突破，研制出了长生药的最终版本，它不再会产生耐药性。从此对人族来说，永生不再是个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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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0年后

一道强大无比的探测波扫过“薄露”星系。

这是两个高等文明战争的余波，在这场战争中，其中一方彻底失败了，作为胜利者的一方打算把另一方斩草除根，于是一度追溯到了失败者文明发源的星系，绝不放过任何可能的幸存者。

不过他们没有在这里探测到任何生命迹象，“甘雾”虫洞早在泥蛮战争中就被摧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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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0年后

人族联邦与星河中的多个友好文明共同建立了星海议事会。新的星际秩序中，一家名叫融灵传媒的企业异军突起，步步为营地在一千多年的时间中成为了星海议事会所有成员国的主流媒体。

渐渐地，人族的文化以融灵传媒为媒介广泛地传播进了参与星海议事会的各种族社会中，由此，人族联邦成为星海议事会领导国的历史进程拉开序幕......

这一切都是盖娅系统的“遗产”，即使已经与这个世界阴阳两隔，但她仍为她所深爱的文明铺好了平直的道路。将文明从摇篮中重新放回地面后，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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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在人类文明的漫长历史中，无数人想要从历史的尘埃中找出盖娅系统的残骸，看看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工智能有多么神奇。但是他们都失败了，关于盖娅系统，没有留下任何图纸、代码、残骸，甚至连一颗螺丝钉那样的零件都找不到。久而久之，盖娅系统成为了神话传说一般的事物，对于已在茫茫星海中铺开的文明来说，她或许从未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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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烂柯黑洞

在黑洞极致的引力之中，爱露娅和久耀的身体逐渐被撕扯，撕扯成无数基本粒子，落入事件视界之下，不分彼此地混在一起。在这个时间和空间都被引力扭曲到极限的天体里，所有的时空、所有的不死都失去了意义，只剩下不变的永恒。爱露娅和久耀将永远成为黑洞的一部分，直到时间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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